現實·再次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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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再次發燒
現實——
夜半時分, 桐葉起身出了臥室，跟著出來喝水的研磨貓貓見四下漆黑有些疑惑：“喵？”
【感應燈壞了嗎？】
隨著他的喵叫聲落下, 客廳開關徒勞地響了幾聲。桐葉的聲音穿過夜色：“好像停電了……你要上廁所還是喝水？”
手機的閃光燈亮起，研磨貓貓看著桐葉隱藏在陰翳裏的模糊面容，困倦地打了個哈欠，跳到餐桌上推了推碗。
桐葉往它的水碗裏倒了小半碗水，看著它慢吞吞地喝光後將它抱回了臥室放到床尾。
門鎖的哢嗒聲驚醒了日向貓貓，它迷糊著問了一句：“怎麽了嗎？”研磨貓貓縮回小窩：“沒事，停電了。”
停電？那明天是不是就不能進游戲艙了？橘貍花腦海中冒出這樣的隱約想法, 隨後沈入了深深的夢鄉。
漆黑無光的臥室, 一雙鳶色的眼眸在枕邊睜開, 片刻後又合攏了起來。
**
直到今天早晨, 所有的電子設備依舊處於停擺狀態。
桐葉睡醒後在手機上給物業發了條信息, 隨後回到了床上繼續躺著。
窗外陰雨連綿, 桐葉倚靠在床頭盯著窗外嘩啦作響的大雨出神。
“夏天要到了。”
宰喵湊到她面前, 濕潤的烏黑鼻尖碰了碰她的臉。
桐葉垂下眼睛看著乖巧蹲坐在面前的貓貓, 忽然說道：“撿到你的那天，雨似乎也下得很大。”
彼時還是元宵剛過的冬末, 冰冷的雨絲落在臉上帶著針紮一樣的刺痛, 如今窗外已是綠樹成蔭子滿枝。
宰喵搖晃的尾巴尖頓了頓，良久，他圓圓的貓眼看著桐葉，對她“喵”了一聲。
【嗯。】
日向貓貓和研磨貓貓不知道從哪扒出了《排球少年》的紙質漫畫書，兩只貓腦袋正貼在一起看漫畫，翻頁的動作小心翼翼。
中原貓貓獨自待在客廳, 不知道是不是在應付通訊那邊的人。五條貓貓無聊極了，他從扒拉窗沿的蘭草到扒拉濺到紗窗上的水珠, 就差像只真貓貓一樣追著自己尾巴玩了。
聽到桐葉忽然和太宰治說話，五條貓貓一個分神，尖利的貓指甲把紗窗戳破了個小洞。
五條貓貓：“……”
貓貓心虛地抹平了紗窗，若無其事地從窗臺跳了下來。
桐葉並沒有註意到這邊的動靜，她摸了摸宰喵的腦袋，唇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那是我第一次被貓貓碰瓷……當時特別開心，開心得想和全世界炫耀。”
她搓著宰喵的小臉：“那時候你還比較……冷淡？裝模作樣？
“不過要是你那時就像現在這麽熱情主動的話，早就被我吸禿了吧。”
宰喵仰起頭，像是在回憶以前的場景。隨後他低著頭蹭了蹭桐葉的下巴：“喵。”
【這當然要怪你吧，是你先說了傷人的話嘛。】
桐葉雙手掐起了通體烏黑的小貓咪，捧過來親了親貓咪的小腦袋。
“警長……我很喜歡你哦。”
烏黑貓咪瞳光微顫，身體有些不自然的僵硬。可他早已被人掐在了掌心，現在又能跑到哪裏去呢？
良久，小貓咪擡起爪子，想要摸摸桐葉的臉：“喵……”
【既然你這麽說的話，我就原諒你了哦……】
“喵喵喵喵喵！！”
指爪尚未觸及到面前的肌膚，宰喵溫柔的尾音就被一長串不滿的高聲喵喵蓋了下去。
五條悟一個滑鏟，差點直接把宰喵掀到地上去！
太宰治：“……”
被桐葉手疾眼快一把抓住的宰喵四肢垂在半空，太陽穴突突地跳。
前·橫濱無冕之王·港口黑手黨首領太宰治鯊人的沖動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五條貓貓半點不虛地無視了凝固在後腦勺上的鯊人視線，揮舞著白爪爪譴責桐葉：“喵喵喵！”
【幹什麽？！在幹什麽？！忽然對那個黑手黨說些什麽東西啊！當五條大人不在這裏嗎？！】
桐葉輕笑了一聲。
她松手放下滿臉殺意的烏黑貓貓，憐愛地摸了摸面前盛氣淩人的白色長毛貓貓的腦闊：“哎……我的小笨蛋吶。”
五條貓貓當場跳腳：“喵喵喵？！”
【誰是笨蛋？！你說——】
貓貓的罵罵咧咧止於額頭上落下的一個吻。
桐葉親了親她最調皮的小貓咪：“但我還是很喜歡你嘛，啾啾~”
仿佛被瞬間切掉了音源，雪白的小貓咪頓時安靜下來。他擡爪摸了摸腦袋，像是一時間不知該擺出什麽表情來了。
桐葉悶笑了一聲，灼熱的鼻息噴灑在貓咪的茸毛上，被抓著身體的貓咪表情古怪地往後仰了仰頭。
烏黑的貓咪出現在側方視野裏，五條t貓貓本以為這家夥要動爪，下意識繃緊了身體，下一秒卻見他徑直從自己身側走過，站在桐葉小臂上擡爪摸了摸她的臉。
“喵。”
【你又發燒了。】
太宰治低聲呢喃。
難怪感覺今天她的精神有點差。
但這不應該……貓咪收起爪子，鳶色的眼眸中罕見地閃過一絲茫然無措。
他當然清楚自己的加入會給她帶來更多負擔，她上次發燒的時候他明明已經……明明已經把書融到她的身體裏了。
錨點損耗的能量此後應該都是從書裏剝離出的，她的身體狀況為什麽還會變差？
事情脫離掌控的惶恐感在神經上緩慢攀爬，太宰治感受著貓爪下人類身體的灼熱溫度，心臟砰砰直跳。
剛才神思不屬的五條悟也被這個消息立馬拉回了思緒，緊張地掙脫開桐葉的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喵？”
【你又發燒了？】
桐葉靜靜看著兩只貓的反應，這才緩緩眨了眨眼睛，像是遲鈍地才意識到這個事實：“嗯？發燒了嗎？”
其他貓咪此時也已經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過來，一個個圍過來擔憂地摸摸桐葉的額頭，嘴裏還不住地發出喵喵叫聲。
桐葉滿臉無所謂地放空：“變成貓咪打卡點了啊……”
中原貓貓還沒挪走的爪子立馬生氣地在她額頭上“啪”地拍下，桐葉歪過頭，看見了小貓咪生氣的表情。
“喵喵喵！”
【開什麽玩笑？！自己身體這種情況倒是給我重視一點啊！】
桐葉若有所思地看著小貓咪憤怒的鈷藍雙眼，突然打起精神坐了起來。在貓貓們疑惑的目光中，她拿起一旁的平板翻開了日歷。
桐葉握著觸控筆，兩指捏著下巴露出了斟酌的神色，隨後時不時在屏幕上落筆，將某些日期圈了起來。
原本疑惑的貓貓們表情逐漸變得忐忑不安了起來。
無他，記憶力優越的貓貓們已經發現了規律——她圈起來的日期很大程度上和他們這邊有動作的日期是重合的。
桐葉的指尖規律地敲擊著平板屏幕，口中呢喃：“還有哪天……還有哪天？”
她把頁面再往左劃了一頁，盯著下方的日期看了片刻，緩緩落筆又圈起了其中一天。
中原貓貓差點沒繃住表情——
這是他降落到這個世界的日期！
桐葉的拳頭抵著嘴唇，指尖在平板上敲了敲，猶豫著又把這一天之前的一天給圈了起來。
五條貓貓看著這個記憶中自己降臨的日期，偷偷擡起眼睛看了眼桐葉的表情——她沒什麽表情。
在幾只貓貓心思各異的表情裏，她盯著屏幕，手裏的筆尖要落不落，仿佛陷入了什麽難題。
最終她還是在更靠前的某個日期上拿筆點了個點。
宰喵掀起眼皮看了眼這個熟悉的日期，面不改色。
桐葉放下筆，托著腮去看圍在身邊的幾只貓：“我說，好像有點巧啊？”
貓貓們：那能不巧嗎……
“如果不是因為我命裏和貓咪犯沖這種玄學理由的話……”
幾只貓提起了氣，眼觀鼻鼻觀心，屏氣凝神等著她的下文。
桐葉眨眨眼睛：“我可能是對貓過敏？”
“……”
哈？
桐葉吸了吸有點堵住的鼻子：“難道是貓毛過敏？因為以前是個貓厭而從來沒發現？”
剛才心都快跳出來的中原貓貓懵逼地看了眼桐葉，確認她不是在開玩笑才表情古怪地重新低下了頭。
怎麽說呢，這個想法好像很離譜，但好像又很合情理？
懸著的心沒有落下，但它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
微妙的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桐葉掀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隨手從衣櫃裏拿了套衣服：“看來我得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了……你們在家待著哦。”
直到戶門被合上，貓貓們望著緊閉的大門都還有些茫然：就這？就這？
五條貓貓滿臉狐疑：“我怎麽感覺怪怪的？”
日向貓貓默默伸爪：“同意。”
中原貓貓此時已經輕車熟路跳到了窗戶上開窗，研磨貓貓看著他，開門見山問道：“你要跟著小葉嗎？”
“當然。”
“你做不到的。”
中原中也回頭暼了眼研磨。
孤爪研磨不慌不忙：“別說你根本進不了醫院的大門，即使進去了，醫院到處都是監控和病人，一只貓不可能不被發現。”
中原中也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他表情有點煩躁：“總要找機會試試。”
他雖然之前也有意搜集過這個世界的醫療技術訊息，但他到底不是相關專業人員，依舊不太能弄清楚現在世界的醫學水平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他擔心桐葉會精準找到身體狀況發生變化的所有節點，倒推出更多信息，也擔心她身體本身到底情況如何。
太宰治插話：“檢查結果不會立刻就出，你去了也沒什麽用。”
中原貓貓不理會他，翻身從窗戶跳了出去，五條悟想了想，起身也跟了出去。
孤爪研磨的視線停留在兩只貓的背影上，片刻後移開了眼睛。他轉過頭，卻不期然正對上太宰治若有所思盯著他的鳶色眼眸。
長毛三花眉心一跳，轉身離開這裏。
太宰治的聲音卻從背後飄了過來：“你，昨天晚上看見什麽了？”
面前的三花貓毫無反應。太宰治緩緩走到了他身旁，低垂著腦袋看他：“或者說，昨晚，你猜到什麽了？”
三花貓在日向貓貓徹底茫然的表情裏擡起了頭，他琉璃般的琥珀色眼眸直直回望太宰治：“既然都猜到了，再問我一遍有什麽意義呢？”
一點笑意從太宰治眼中稍縱即逝，他直起身離開了這裏。
之前發現桐葉再次發起燒時的那點忐忑驚恐像是日光下的春雪，悄無聲息地便消失不見。
**
醫院的檢查時裏，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看著面前座位上端坐的病患，抱臂倚靠在背後的昂貴巨大設備上，上下掃視了她一番。
桐葉張開雙手，用腳蹬著地面帶動轉椅轉了個圈圈，表情無辜：“醫生，就算是中醫也不能只靠眼睛來給病人檢查身體吧？電子設備已經留在外面了，可以開始了哦。”
邢林數嗤笑了一聲。
她直起身來戴上口罩，指著室內的巨型設備：“衣服全脫了躺進去。”
桐葉表情怪異了一秒：“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邢林數露出的眼睛十分冷淡：“都到了要向醫生求助的程度，神經遲鈍的病人有什麽資格提出反駁？”
桐葉理虧地閉上嘴，安靜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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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的閃光燈亮起，研磨貓貓看著桐葉隱藏在陰翳裏的模糊面容，困倦地打了個哈欠，跳到餐桌上推了推碗。
桐葉往它的水碗裏倒了小半碗水，看著它慢吞吞地喝光後將它抱回了臥室放到床尾。
門鎖的哢嗒聲驚醒了日向貓貓，它迷糊著問了一句：“怎麽了嗎？”研磨貓貓縮回小窩：“沒事，停電了。”
停電？那明天是不是就不能進游戲艙了？橘貍花腦海中冒出這樣的隱約想法, 隨後沈入了深深的夢鄉。
漆黑無光的臥室, 一雙鳶色的眼眸在枕邊睜開, 片刻後又合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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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陰雨連綿, 桐葉倚靠在床頭盯著窗外嘩啦作響的大雨出神。
“夏天要到了。”
宰喵湊到她面前, 濕潤的烏黑鼻尖碰了碰她的臉。
桐葉垂下眼睛看著乖巧蹲坐在面前的貓貓, 忽然說道：“撿到你的那天，雨似乎也下得很大。”
彼時還是元宵剛過的冬末, 冰冷的雨絲落在臉上帶著針紮一樣的刺痛, 如今窗外已是綠樹成蔭子滿枝。
宰喵搖晃的尾巴尖頓了頓，良久，他圓圓的貓眼看著桐葉，對她“喵”了一聲。
【嗯。】
日向貓貓和研磨貓貓不知道從哪扒出了《排球少年》的紙質漫畫書，兩只貓腦袋正貼在一起看漫畫，翻頁的動作小心翼翼。
中原貓貓獨自待在客廳, 不知道是不是在應付通訊那邊的人。五條貓貓無聊極了，他從扒拉窗沿的蘭草到扒拉濺到紗窗上的水珠, 就差像只真貓貓一樣追著自己尾巴玩了。
聽到桐葉忽然和太宰治說話，五條貓貓一個分神，尖利的貓指甲把紗窗戳破了個小洞。
五條貓貓：“……”
貓貓心虛地抹平了紗窗，若無其事地從窗臺跳了下來。
桐葉並沒有註意到這邊的動靜，她摸了摸宰喵的腦袋，唇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那是我第一次被貓貓碰瓷……當時特別開心，開心得想和全世界炫耀。”
她搓著宰喵的小臉：“那時候你還比較……冷淡？裝模作樣？
“不過要是你那時就像現在這麽熱情主動的話，早就被我吸禿了吧。”
宰喵仰起頭，像是在回憶以前的場景。隨後他低著頭蹭了蹭桐葉的下巴：“喵。”
【這當然要怪你吧，是你先說了傷人的話嘛。】
桐葉雙手掐起了通體烏黑的小貓咪，捧過來親了親貓咪的小腦袋。
“警長……我很喜歡你哦。”
烏黑貓咪瞳光微顫，身體有些不自然的僵硬。可他早已被人掐在了掌心，現在又能跑到哪裏去呢？
良久，小貓咪擡起爪子，想要摸摸桐葉的臉：“喵……”
【既然你這麽說的話，我就原諒你了哦……】
“喵喵喵喵喵！！”
指爪尚未觸及到面前的肌膚，宰喵溫柔的尾音就被一長串不滿的高聲喵喵蓋了下去。
五條悟一個滑鏟，差點直接把宰喵掀到地上去！
太宰治：“……”
被桐葉手疾眼快一把抓住的宰喵四肢垂在半空，太陽穴突突地跳。
前·橫濱無冕之王·港口黑手黨首領太宰治鯊人的沖動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五條貓貓半點不虛地無視了凝固在後腦勺上的鯊人視線，揮舞著白爪爪譴責桐葉：“喵喵喵！”
【幹什麽？！在幹什麽？！忽然對那個黑手黨說些什麽東西啊！當五條大人不在這裏嗎？！】
桐葉輕笑了一聲。
她松手放下滿臉殺意的烏黑貓貓，憐愛地摸了摸面前盛氣淩人的白色長毛貓貓的腦闊：“哎……我的小笨蛋吶。”
五條貓貓當場跳腳：“喵喵喵？！”
【誰是笨蛋？！你說——】
貓貓的罵罵咧咧止於額頭上落下的一個吻。
桐葉親了親她最調皮的小貓咪：“但我還是很喜歡你嘛，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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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葉悶笑了一聲，灼熱的鼻息噴灑在貓咪的茸毛上，被抓著身體的貓咪表情古怪地往後仰了仰頭。
烏黑的貓咪出現在側方視野裏，五條t貓貓本以為這家夥要動爪，下意識繃緊了身體，下一秒卻見他徑直從自己身側走過，站在桐葉小臂上擡爪摸了摸她的臉。
“喵。”
【你又發燒了。】
太宰治低聲呢喃。
難怪感覺今天她的精神有點差。
但這不應該……貓咪收起爪子，鳶色的眼眸中罕見地閃過一絲茫然無措。
他當然清楚自己的加入會給她帶來更多負擔，她上次發燒的時候他明明已經……明明已經把書融到她的身體裏了。
錨點損耗的能量此後應該都是從書裏剝離出的，她的身體狀況為什麽還會變差？
事情脫離掌控的惶恐感在神經上緩慢攀爬，太宰治感受著貓爪下人類身體的灼熱溫度，心臟砰砰直跳。
剛才神思不屬的五條悟也被這個消息立馬拉回了思緒，緊張地掙脫開桐葉的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喵？”
【你又發燒了？】
桐葉靜靜看著兩只貓的反應，這才緩緩眨了眨眼睛，像是遲鈍地才意識到這個事實：“嗯？發燒了嗎？”
其他貓咪此時也已經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過來，一個個圍過來擔憂地摸摸桐葉的額頭，嘴裏還不住地發出喵喵叫聲。
桐葉滿臉無所謂地放空：“變成貓咪打卡點了啊……”
中原貓貓還沒挪走的爪子立馬生氣地在她額頭上“啪”地拍下，桐葉歪過頭，看見了小貓咪生氣的表情。
“喵喵喵！”
【開什麽玩笑？！自己身體這種情況倒是給我重視一點啊！】
桐葉若有所思地看著小貓咪憤怒的鈷藍雙眼，突然打起精神坐了起來。在貓貓們疑惑的目光中，她拿起一旁的平板翻開了日歷。
桐葉握著觸控筆，兩指捏著下巴露出了斟酌的神色，隨後時不時在屏幕上落筆，將某些日期圈了起來。
原本疑惑的貓貓們表情逐漸變得忐忑不安了起來。
無他，記憶力優越的貓貓們已經發現了規律——她圈起來的日期很大程度上和他們這邊有動作的日期是重合的。
桐葉的指尖規律地敲擊著平板屏幕，口中呢喃：“還有哪天……還有哪天？”
她把頁面再往左劃了一頁，盯著下方的日期看了片刻，緩緩落筆又圈起了其中一天。
中原貓貓差點沒繃住表情——
這是他降落到這個世界的日期！
桐葉的拳頭抵著嘴唇，指尖在平板上敲了敲，猶豫著又把這一天之前的一天給圈了起來。
五條貓貓看著這個記憶中自己降臨的日期，偷偷擡起眼睛看了眼桐葉的表情——她沒什麽表情。
在幾只貓貓心思各異的表情裏，她盯著屏幕，手裏的筆尖要落不落，仿佛陷入了什麽難題。
最終她還是在更靠前的某個日期上拿筆點了個點。
宰喵掀起眼皮看了眼這個熟悉的日期，面不改色。
桐葉放下筆，托著腮去看圍在身邊的幾只貓：“我說，好像有點巧啊？”
貓貓們：那能不巧嗎……
“如果不是因為我命裏和貓咪犯沖這種玄學理由的話……”
幾只貓提起了氣，眼觀鼻鼻觀心，屏氣凝神等著她的下文。
桐葉眨眨眼睛：“我可能是對貓過敏？”
“……”
哈？
桐葉吸了吸有點堵住的鼻子：“難道是貓毛過敏？因為以前是個貓厭而從來沒發現？”
剛才心都快跳出來的中原貓貓懵逼地看了眼桐葉，確認她不是在開玩笑才表情古怪地重新低下了頭。
怎麽說呢，這個想法好像很離譜，但好像又很合情理？
懸著的心沒有落下，但它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
微妙的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桐葉掀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隨手從衣櫃裏拿了套衣服：“看來我得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了……你們在家待著哦。”
直到戶門被合上，貓貓們望著緊閉的大門都還有些茫然：就這？就這？
五條貓貓滿臉狐疑：“我怎麽感覺怪怪的？”
日向貓貓默默伸爪：“同意。”
中原貓貓此時已經輕車熟路跳到了窗戶上開窗，研磨貓貓看著他，開門見山問道：“你要跟著小葉嗎？”
“當然。”
“你做不到的。”
中原中也回頭暼了眼研磨。
孤爪研磨不慌不忙：“別說你根本進不了醫院的大門，即使進去了，醫院到處都是監控和病人，一只貓不可能不被發現。”
中原中也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他表情有點煩躁：“總要找機會試試。”
他雖然之前也有意搜集過這個世界的醫療技術訊息，但他到底不是相關專業人員，依舊不太能弄清楚現在世界的醫學水平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他擔心桐葉會精準找到身體狀況發生變化的所有節點，倒推出更多信息，也擔心她身體本身到底情況如何。
太宰治插話：“檢查結果不會立刻就出，你去了也沒什麽用。”
中原貓貓不理會他，翻身從窗戶跳了出去，五條悟想了想，起身也跟了出去。
孤爪研磨的視線停留在兩只貓的背影上，片刻後移開了眼睛。他轉過頭，卻不期然正對上太宰治若有所思盯著他的鳶色眼眸。
長毛三花眉心一跳，轉身離開這裏。
太宰治的聲音卻從背後飄了過來：“你，昨天晚上看見什麽了？”
面前的三花貓毫無反應。太宰治緩緩走到了他身旁，低垂著腦袋看他：“或者說，昨晚，你猜到什麽了？”
三花貓在日向貓貓徹底茫然的表情裏擡起了頭，他琉璃般的琥珀色眼眸直直回望太宰治：“既然都猜到了，再問我一遍有什麽意義呢？”
一點笑意從太宰治眼中稍縱即逝，他直起身離開了這裏。
之前發現桐葉再次發起燒時的那點忐忑驚恐像是日光下的春雪，悄無聲息地便消失不見。
**
醫院的檢查時裏，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看著面前座位上端坐的病患，抱臂倚靠在背後的昂貴巨大設備上，上下掃視了她一番。
桐葉張開雙手，用腳蹬著地面帶動轉椅轉了個圈圈，表情無辜：“醫生，就算是中醫也不能只靠眼睛來給病人檢查身體吧？電子設備已經留在外面了，可以開始了哦。”
邢林數嗤笑了一聲。
她直起身來戴上口罩，指著室內的巨型設備：“衣服全脫了躺進去。”
桐葉表情怪異了一秒：“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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