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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貓貓:爺爺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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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貓貓:爺爺爺爺!

晚餐的餐桌前——

凳子上的五條悟正撐著前腿扒在桌邊, 理所當然地指揮著江明給他拿蔥油餅;中原中也一邊略顯心虛地偷看桐葉,一邊吃著爺爺夾到他碗裏的燉排骨。

“喵~”

太宰治蹦到桐葉的腿上, 發出了一聲軟糯的貓叫,模樣乖巧極了。

桐葉拿胳膊支著腦袋,一邊吃餅一邊拿眼睛巡視過一圈油光水滑的三只幹凈貓咪,平靜發問:“所以你們是怎麽洗的?”

她相信她的貓咪能幹出來把浴室地上塗滿洗發水再瘋狂打滾亂蹭的絕活,但她不相信這種操作能洗幹凈到現在這種程度。

腿上烏黑的小貓咪充耳不聞地扒拉她的胳膊,讓桐葉不得不撕下來一小塊兒餅塞他嘴裏打發他。

正盯著貓咪吃排骨的爺爺“嗨”了一聲:“哪兒能啊,讓貓自己洗澡, 你真會想啊。我給洗的。”

說著又往中原中也碗裏夾了塊兒肋排。

江明插話告狀:“它們還從浴室跑出來, 踩得客廳地上都是泥印。”

五條悟眼神不善地給了江明一個喵喵拳:“喵。”

【你話好多!】

江明:“……”

所以他沒猜錯吧?這個雪糕是真的把自己當仆人了吧?!

中原中也低著頭, 裝作認真幹飯的樣子拒絕和桐葉對視。

背了黑鍋的桐葉唇角一抽, 沒有說話。

*

漆黑的地下室僅有巨大的顯示屏發著光。

小排球高亢激昂的音樂前奏響起, 下一秒, 桐葉感覺耳朵邊上多了點毛茸茸的觸感。

桐葉的眼睛依舊盯著屏幕:“……你沒關門嗎?”

“嗯?關了啊?怎麽了?”江明偏過頭, 和某個晚飯時一直使喚他的貓咪對視了。

江明:“……我下次會記得鎖上的。”

他就不信它們還有誰會撬鎖。

太宰治鳶色的眼眸在此刻泛著幽幽的綠光, 語帶譴責:“喵。”

【葉醬為什麽要把我關外面呢……好過分。】

桐葉眼睛都沒從屏幕移開,伸手擒住了貓咪的嘴巴, 將之封印在了懷裏:“電影開始了, 安靜。”

貓咪躺倒在桐葉懷裏,立馬不再出聲。

屏幕裏放的是之前說好回來後一起看的小排球劇場版。

青春活力的高中生們穿著各色校服,在寬敞明亮的排球室內奔跑、跳躍,帶著打進全國賽的純粹目標而積攢著每一滴汗水。

中原中也鈷藍的眼睛裏倒映著屏幕的光影:“好久沒聽見日語了啊。”

明明只有一個月左右,但是聽著動漫裏熟悉的日語,恍惚間感覺過去了很久。

“這個番還挺有趣的嘛!”五條悟躺倒在沙發抱枕上, 一邊偷偷摸走江明的零食一邊點評,“日向是個小矮子呢, 哇,矮子打副攻手,這不是很有挑戰性嘛~”

和對方隔著屏幕見過面的中原中也:“……”

他懷疑這家夥在嘲諷他。

太宰治就直接多了:“嘛,大概矮子們總是不甘認命的……是吧,隔壁世界的迷你蛞蝓?”

中原中也額角青筋直跳,原本頗為感慨的心情也被這兩個混蛋給毀了。

他忍住了破口大罵的沖動,沈默地湊到了桐葉胳膊邊,精準地在不碰到桐葉的前提下給了太宰治一爪子!

挨了下貓貓拳的太宰治:……不妙啊,蛞蝓好像變理智了。

本來想讓他大吼大叫被葉醬趕出去的。

但桐葉還是察覺到了旁邊的動靜,她低頭看了眼兩只疑似正在眼神交流的貓咪,伸手把太宰治撥到了一邊:“玩去吧。”

太宰治:“……”

太宰治抱緊了桐葉的胳膊,一點也不想離開。

與之相反的——中原中也露出了個猙獰的笑容。

……

等到晚上睡覺時,烏黑的小貓咪就“咪嗚咪嗚”地一直圍著桐葉打轉,模樣可憐極了。

之前假裝沒聽見兩只貓打架的桐葉將貓咪掐了起來檢查了一番:“嗯?怎麽了?沒事啊。”

中原中也嗤笑。

告狀?那你告吧。

身為體術大師,即使變成了一只貓,他的天賦技能也一定會在“不留痕跡地揍一頓青花魚”方面加點。

“好了好了,別委屈啦,睡覺~”

果然,檢查無果的桐葉無視了貓咪的賣慘,把對方塞進了枕頭旁的小毯子裏就關了燈。

熄燈後的一片黝黑裏,太宰治幽幽的瞳光看著中原中也——

很好,小矮子,這個仇他記下了:)

**

“喵~”

【該起床了。】

早晨,桐葉是被一只雪白的山竹爪爪拍臉弄醒的。

桐葉迷瞪瞪醒過來,和鈷藍的貓眼睛對視了。她看了看手環,發現自己昨晚忘了定鬧鐘。

桐葉坐起身,打著哈欠自言自語:“怎麽回事?昨晚睡得也不晚啊,怎麽醒不過來?”

她明明有著能早上六點前自動醒過來的生物鐘。

沒在意旁邊中原中也突然頓住的身體,桐葉搓了把貓頭:“最近太懈怠了,還是得出去運動啊。”

她走到樓下,發現其他人都已經吃過了早飯,連貓貓們的飯碗都已經洗幹凈擺在了箱子裏。

從餐桌的保溫箱裏摸出來一疊小籠包,桐葉湊到了正洗毛筆的爺爺旁邊:“你們也不叫我。”

爺爺將毛筆在墨汁裏浸濕:“難得見你睡懶覺,睡唄。”

許久沒摸過毛筆的桐葉三兩口吃光了小籠包,摸了另一只毛筆開始洗筆:“奶奶呢?”

“說是以前的學生找她有事,下午回來。”

鮮亮的墨水按在宣紙上,一直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的太宰治湊近,揣著貓爪爪圍觀:“喵。”

【葉醬的漢字寫得很漂亮呢。】

剛剛結束和通訊頻道裏的老家夥們名為匯報實為互噴的一頓交流後,五條悟神清氣爽地從院子外跑了進來,優越的聽力讓他捕捉到了太宰治的話。

“喵?”

【什麽漂亮?】

五條悟直接蹦到桌面上,踩上了未幹的墨跡。擡起爪爪看了眼,五條悟:“……”

太宰治嗤笑:“好蠢啊五條君。”

桐葉靜靜和再次闖禍的小貓咪對視著,在對方打算遁走前幽幽道:“你敢把墨汁踩到家具上,我就拿你當抹布擦家具。”

五條悟收回了作勢離開的爪爪,無賴地趴到了宣紙上:“喵。”

【那你說怎麽辦。】

桐葉把他掐到了一旁攤開的舊報紙上:“去,只許在這兒待著。”

五條悟:“……”

在那邊一人一貓開始糾葛之前,太宰治伸爪指著宣紙插話:“喵。”

【葉醬在寫我的名字嗎?】

五條悟探頭看去。

紙面上雜七雜八寫了許多碎片式的詞句,裏面確實有個“警長”。

桐葉低頭,表情波動了一瞬:“嗯……難道警長還識字嗎?”

這未免也太聰明了……她是不是耽誤孩子考大學了?

太宰治嘆氣:“喵。”

【比起這個,其實更想看葉醬寫‘太宰治’呢。】

最好一張紙寫滿他的名字,不要去寫什麽其他東西。

眼見某人厚此薄彼,五條悟當即蹦到了宣紙上,指著那個“警長”對桐葉嚴肅喵喵:“喵!”

【寫我!】

桐葉沈默片刻,會意地寫上了一個“雪糕”。

五條悟托著貓貓下巴端詳了片刻,已經開始研究能不能教對方寫“五條悟”了,卻見對方又在後面寫了個“橙酒”,立馬氣炸!

有意見的不止他一個,一旁的太宰治果斷伸爪將未幹的墨跡抹花——伸出的指甲甚至將宣紙勾破了。

“喵~”

【不要寫小蛞蝓嘛~】

宣紙裂開,桐葉額角迸起了青筋。無視小貓咪故作無知的賣萌,桐葉將對方的爪爪按在墨汁裏蘸了蘸,退後把舞臺留給對方:“來來,你發揮吧!”

空氣安靜了片刻後,小貓咪還真在紙上抹上了幾個“字符”。

完全看不懂的桐葉:“你在畫什麽?”

太宰治輕笑:“喵。”

【是平假名。】

是“治”哦,我的名字。

雪白的貓爪“啪”地一聲覆上了太宰治留下的印記。五條悟擡起爪,紙上只剩下了一個囂張的貓爪印和一條飛濺的墨汁。

太宰治:“……t”

沾著墨汁的貓爪朝五條悟雪白的貓頭上狠狠拍了過去,卻被對方早有準備地躲開了!

這下桐葉也不想管什麽臟不臟的了,眼看兩只貓有把墨碟打翻的可能,桐葉立馬將他們掀了下去:“一邊兒打去!”

不明所以的中原中也剛跑過來,桐葉就順手把這只狀況外的貓貓摟了過來。

無視那邊兩貓的亂鬥,桐葉這邊歲月靜好地抱著橘白貓貓在紙上寫下了對方的名字:“看!橙橙!是你的名字!”

橘白的貓貓楞了楞。

被用毛筆認認真真寫下的名字橫平豎直,大氣漂亮。

雖然不是他真正的名字,但……貓咪眨了眨眼睛——有種奇妙的感覺。

“喵。”

【我知道了。】

“把你的貓借我使使。”窗邊的爺爺捏著筆直起身,背朝桐葉說了這麽一句。

桐葉想也沒想就把手裏的中原中也遞了過去。

突然被傳遞的中原中也懵逼:“喵?”

爪爪被按進墨汁,江爺爺握著中原貓貓的爪爪,在紙面的左下角留下了一個貓爪印。

中原中也睜大了眼睛——

宣紙上是一副彩墨畫,技藝的純熟是連門外漢也看得出來的程度。

黑白色為主的面畫上僅有幾處點了彩墨。

明亮的頂燈,盯著貓咪啃排骨的老人,指揮人類拿食物的囂張白貓,蹲在小葉腿上扒拉對方胳膊的黑貓。平素顯得有些冷淡的老婦人沒有看餐桌上的其他人,唇角卻也帶著淺淡的笑容。

中原中也怔怔地看著這幅墨跡未幹的畫作。

或許是純粹因為藝術的感染力,或許只是因為這樣一副有自己參與的溫馨畫面居然被旁人記錄了下來……說不清楚究竟是為了什麽,腦海裏像是有蝴蝶在紛飛,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像是游離的神思被拽回了身體一樣,中原中也輕輕摸了摸紙張的邊角。

很難形容的——他當然一直都清楚自己在幹什麽,但看著這張場景無比和諧的構圖,他卻好像重新意識到了……這不只是他的一個任務,不只是一段路過的旅途。

他鮮明而真實地活在這個世界。

……

“喵?”

安靜的氛圍被一只闖入的貓貓頭打破。

【把我的也按上吧!】

五條悟盯著面前的老人,露出了可愛的表情,蔚藍的眼神亮晶晶的:“喵~”

【爺爺爺爺~】

江爺爺將視線從橘白貓貓身上轉到了某白貓身上——是白貓吧?

江爺爺“謔”了一聲,上下打量五條悟。

“嘿,咱家多了個花斑狗。”

五條悟:“……”

“小葉,把這倆也按上!再把名兒都寫旁邊!”

“好嘞!”

“喵喵!”

【我要寫在黑手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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