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事件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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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事件體質”
離開漫展會場以後, 桐葉搜索了下附近允許攜帶寵物的飯店，帶著三只貓貓去了最近的一家餐館找了個小隔間。
“你們也該餓了吧？”桐葉拿起菜單翻看著, “這裏有寵物配餐，想吃的話可以給你們點哦，現做的。”
五條悟立馬竄到了桐葉面前的那份菜單上開始挑挑揀揀。
看著殷勤把另一份菜單推到太宰治面前的桐葉，中原中也對她這幅慫樣相當恨鐵不成鋼！
那家夥怎麽可能就因為這種無聊的事情生氣！而且就算是真的生氣了又能怎麽樣啊！他一只貓還能怎麽樣啊！
他有求於你，還能跑了嗎？！
然而想歸想，中原中也並不是笨蛋，並不打算在桐葉對太宰治抱有“愧疚感”的時候去當反派。
——不敢說他有多了解桐葉, 但他可太tm了解太宰治了！
於是中原中也只是默默地湊到了桐葉面前的那份菜單前, 和五條悟一同看菜單。
“喵。”
【唔, 這就是標準中餐嗎？和東京的中餐館菜品看起來不太一樣。】
中原中也：“……喵。”
【怎麽想都不可能一樣吧。】
五條悟看起來對菜單上花花綠綠的圖片很感興趣, 將菜單往桐葉那邊挪了挪, 對著幾張圖片挨個拍了拍：“喵喵喵。”
【這個這個和這個。】
中原中也：？
且不說小葉會不會給你點, 點了你吃得完？
果不其然, 看著那雪白的爪子絲毫沒有數地啪啪亂拍, 桐葉正義的鐵拳下一秒就降臨在了五條悟的腦袋上。
“我說讓你點寵物配餐！不許試探我！”
五條悟捂著腦袋，忿忿地掃了眼菜單右邊欄的寵物配餐, 誇張地作出了個嫌棄的表情。
這一團糊糊能吃？
桐葉：“……”
桐葉冷酷：“不吃你餓著！人類的飯你不能吃！”
說完還小聲抱怨：“怎麽總打人類的飯的主意, 也不怕給自己吃得又禿又胖。”
五條悟憤怒：“喵喵喵！”
【我又不是真貓！怎麽可能變禿變胖！老子當貓也是完美的貓！！！】
桐葉把五條悟推到一旁去：“聽不懂。好了，剝奪你點餐的權利，一邊兒待著去吧。”
但事實上，中原中也對寵物配餐的圖片也表示敬謝不敏。他看了幾眼後就推開了菜單，示意自己不想吃。
桐葉也不意外，畢竟他們幾個其實都還蠻挑的。
太宰治將菜單推了過來。
桐葉隨口道：“你也不——”
太宰治對著菜單中央顯眼的毛血旺拍了拍。
桐葉：“……”
五條悟當即慢條斯理地趴下, 幸災樂禍地看向了桐葉。
“喵。”
【哈！我倒要看看你給不給。】
他五條悟可不是什麽委屈自己的性格，別看之前葉醬故意在他們兩個面前說了什麽“如果警長不接受, 你就得走”這種話。
且不說桐葉更多的是為了防止他們兩個欺負看起來“好欺負”的太宰治，最重要的是那時候太宰治是確定的“被收養”的貓，而他們倆還不算被確定留下。
現在可今非昔比了。
經過昨晚的“秉燭夜談”，五條悟現在自信心爆棚，無比確定桐葉絕對不會扔掉他！
那他還忍什麽？
敢不公平我就敢鬧！
……
對著漆黑的小貓咪怎麽看都是故意為之的“點餐”，桐葉平靜的面容扭曲了一瞬，而後才掛上了虛假的微笑。
“我怎麽記得你不愛吃辣呢？”
桐葉之前因為打桌球時欠下了點餐承諾，回家以後的那幾天可是變著花樣研究做飯。那時候她就發現了，警長和雪糕完全吃不了辣，連甜青椒那點辣味都受不了。
三只貓裏也就橙橙對辣味的耐受度稍微高一點點。
太宰治露出了“可愛”的笑容：“喵。”
【但我今天就是想吃呢。】
桐葉眨了眨眼，將雙手十指交叉撐在了下巴上。
“如果我給你點了，那我剛剛拒絕雪糕的話就顯得很可笑。”
“說是什麽擔心你們的健康，其實還是哄著你們高興就行。畢竟寵物的價值體現在情緒價值上，一只不能回饋情緒價值反而每天氣人的貓是‘不合格’的寵物。”
“而人類懂得趨利避害，明白如何讓自己的財產‘保值’。”
於有些人類而言，貓咪的健康可完全不能和貓咪的可愛價值相提並論。
“但如果我拒絕了你，你就有新的理由和我生氣了。”
“畢竟之前才承諾了那麽多，現在你提了要求我卻拒絕了，好像是很合理的理由來譴責我不愛你呢。”
“你好像扔給了我一個怎麽選都會變成小醜的問題誒……”
面對桐葉坦陳的灼灼目光，某些會難以自抑地向外蔓延的惡意像是被破開的窗戶灑進的陽光刺痛般難堪地縮回了角落。
太宰治微垂眼簾，片刻後又仰起頭看桐葉：“喵。”
【所以你想怎麽辦呢？】
桐葉一只手支著腦袋，表情苦惱：“啊，雖然我的理智立馬否決我：小貓咪怎麽可能有這種壞心眼呢？”
“但我的感情告訴我：小貓咪全身上下都是壞心眼！”
桐葉一拍桌子：“所以——我拒絕！你聽到了嗎？我拒絕！”
桐葉把沈默的小黑貓一把揪了過來，在對方意外的眼神中惡狠狠地將它按倒在桌面上，指著鼻子教訓！
“你不會以為生氣了就可以拿捏我、讓我答應你所有的無理要求了吧！”
“被我拒絕了生氣嗎？生氣嗎？要生氣你就生氣去好了！氣到躲在被窩掉眼淚我也不會動搖的！”
太宰治被這陣仗驚得差點被嚇出飛機耳，下意識屏住呼吸：“喵、喵喵。”
【其、其實也沒有——】
“以前我管不著，但現在你是我的貓！別想擺脫我的管制！自由是有框架的！哪怕要‘不愛我’了也隨你的便！”
桐葉的胸腔隨著惱怒的深呼吸嘆氣般地起伏。
“反正我喜歡你們。”
漆黑的小貓咪卻像是聽見了什麽可怕的字眼，急需找到一個墻縫藏進去一樣無措地縮著腿腳，肉眼可見地變得惴惴不安。
桐葉把局促地偷看她的小貓咪強硬地抱進了懷裏，五指像鐐銬一般禁錮了對方逃跑的方向。
另外兩只貓貓安靜如雞，眼觀鼻鼻觀心，裝作自己不存在。
小隔間的氛圍變得針落可聞。
縮在衣料裏被遮掩了視線，難以自抑的陰郁心緒重新被潮水沖上岸邊，給太宰治帶來了虛假的仿若“勇氣”般的東西。但這點若有若無的“勇氣”並不足以讓他去嗤笑對方的“自我中心”，只勉強撐得起他那一點稀薄的、冷漠的自我否定。
“喵。”
【搭載我人生過去的盡是虛無，故而在這之上所能構築的靈魂也是輕薄而毫無價值的。說是喜歡……那也僅是因為你不了解我。】
【有這樣的靈魂做填充，即使是作為一只貓，我也不會是合格的。】
微弱的聲音穿過層層疊疊的風衣和毛衣，大概也只剩餘了些許震動吧。
沒關系t，原本也並不是想要傳達給對方的東西。
……
桐葉深吸了口氣，感受到懷裏的小貓咪好像沒有什麽掙紮的意思，於是天性中的某種自信很快浮上水面。
思索了片刻後，她在腦海中完成了一輪自我說服。
“我是不是情緒上頭太悲觀了點？”桐葉的拇指和食指捏著下巴思量，“你們怎麽可能不喜歡我？不喜歡的話不是早跑了嗎？既然還沒跑，那當然是愛我的呀！”
尚且沈浸在悲哀氣氛裏的太宰治：“……”
桐葉越發覺得自己想的有道理。
“被我發現是高智商貓貓，還被我抓住了打算臨時騙吃騙喝一段時間就跑走的壞計劃！不喜歡的話怎麽想也會在當天晚上逃走吧。”
三只貓貓：“……”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有目的沒有達成？
（桐葉：絕無可能！不走一定是因為愛我！）
桐葉卻突然垂死病中驚坐起，由躺變坐地一個仰臥起坐，表情凝重。
“天啊，那天晚上我居然沒想起來提前把家裏的門窗縫隙全堵死！”
說完又松了口氣：“幸好你們沒跑掉，要不然抓起來多費勁啊。”
三只貓貓：？？？
怎麽越聽越感覺你有點變態呢？？
“好了，姐姐知道你也很愛姐姐了，”桐葉作出結論，滿意地放下了太宰治，“姐姐決定給你們點份藍莓山藥，甜甜的，無添加哦。”
她把太宰治舉了起來，湊上去微笑道：“警長對這個回答滿意嗎？”
兩條後腿還在半空晃蕩的太宰治：“……”
他往遠離桐葉臉龐的方向縮了縮，微微移開了眼睛：“喵。”
【唔。】
桐葉滿意地拍了拍太宰治的頭，又拍了拍旁邊安靜如雞的五條悟：“嗯，姐姐就知道你們一定是乖孩子的嘛。”
一旁的中原中也：……感覺氣氛有點危險。
算了，不關他的事。
**
“這家的黃燜雞吃著很一般啊，”桐葉抱著三只貓貓往家走，“下次不來了。”
之前在飯桌上敢怒不敢言的五條悟終於忍不住悲憤道：“喵！”
【這就是你搶走了一半藍莓山藥的理由嗎？！】
那可是整整一半啊！三只貓分半份啊！
你跟那個該死的黑手黨生氣為什麽要牽連到老子啊！
桐葉安撫地摸了摸五條悟的頭：“好了好了，知道你們沒吃飽，回去給你們再加一頓。”
她看著五條悟蔫答答的樣子，漫不經心哄著：“那個藍莓山藥一看就很簡單啦，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回去做個試試。”
五條悟的耳朵支了起來：“喵。”
【好吧，原諒你了。】
桐葉看著對方好哄的樣子輕笑。
其實是因為她一嘗就發現糖加得太多了，不想讓它們多吃。
雪糕這小家夥尤其嗜甜啊。
桐葉問道：“回去想——”
中原中也突然擡起頭朝遠處張望著，於是桐葉下意識停下了話頭。
金黃的夕陽裏，河邊有隱約的紛雜人聲傳了過來。
三只貓貓已經都開始往那邊張望了。
桐葉沈默了一會兒，表情古怪：“看來又中獎了。”
在貓貓們迷惑不解仰頭看她的眼神中，她像是解釋又像是喟嘆地說道：“不愧是事件體質啊。”
“搬家以後一直風平浪靜，我還以為這地方是和平安寧的風水寶地呢。”
太宰治恍然，之前沒想明白的地方也立馬理解了——原來之前她對自己隨機撿到三只高智商貓接受良好是這種理由嗎？
可是這樣的話……太宰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了桐葉——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從小到大到底是遇到了多少“事件”才能這麽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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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該餓了吧？”桐葉拿起菜單翻看著, “這裏有寵物配餐，想吃的話可以給你們點哦，現做的。”
五條悟立馬竄到了桐葉面前的那份菜單上開始挑挑揀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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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夥怎麽可能就因為這種無聊的事情生氣！而且就算是真的生氣了又能怎麽樣啊！他一只貓還能怎麽樣啊！
他有求於你，還能跑了嗎？！
然而想歸想，中原中也並不是笨蛋，並不打算在桐葉對太宰治抱有“愧疚感”的時候去當反派。
——不敢說他有多了解桐葉, 但他可太tm了解太宰治了！
於是中原中也只是默默地湊到了桐葉面前的那份菜單前, 和五條悟一同看菜單。
“喵。”
【唔, 這就是標準中餐嗎？和東京的中餐館菜品看起來不太一樣。】
中原中也：“……喵。”
【怎麽想都不可能一樣吧。】
五條悟看起來對菜單上花花綠綠的圖片很感興趣, 將菜單往桐葉那邊挪了挪, 對著幾張圖片挨個拍了拍：“喵喵喵。”
【這個這個和這個。】
中原中也：？
且不說小葉會不會給你點, 點了你吃得完？
果不其然, 看著那雪白的爪子絲毫沒有數地啪啪亂拍, 桐葉正義的鐵拳下一秒就降臨在了五條悟的腦袋上。
“我說讓你點寵物配餐！不許試探我！”
五條悟捂著腦袋，忿忿地掃了眼菜單右邊欄的寵物配餐, 誇張地作出了個嫌棄的表情。
這一團糊糊能吃？
桐葉：“……”
桐葉冷酷：“不吃你餓著！人類的飯你不能吃！”
說完還小聲抱怨：“怎麽總打人類的飯的主意, 也不怕給自己吃得又禿又胖。”
五條悟憤怒：“喵喵喵！”
【我又不是真貓！怎麽可能變禿變胖！老子當貓也是完美的貓！！！】
桐葉把五條悟推到一旁去：“聽不懂。好了，剝奪你點餐的權利，一邊兒待著去吧。”
但事實上，中原中也對寵物配餐的圖片也表示敬謝不敏。他看了幾眼後就推開了菜單，示意自己不想吃。
桐葉也不意外，畢竟他們幾個其實都還蠻挑的。
太宰治將菜單推了過來。
桐葉隨口道：“你也不——”
太宰治對著菜單中央顯眼的毛血旺拍了拍。
桐葉：“……”
五條悟當即慢條斯理地趴下, 幸災樂禍地看向了桐葉。
“喵。”
【哈！我倒要看看你給不給。】
他五條悟可不是什麽委屈自己的性格，別看之前葉醬故意在他們兩個面前說了什麽“如果警長不接受, 你就得走”這種話。
且不說桐葉更多的是為了防止他們兩個欺負看起來“好欺負”的太宰治，最重要的是那時候太宰治是確定的“被收養”的貓，而他們倆還不算被確定留下。
現在可今非昔比了。
經過昨晚的“秉燭夜談”，五條悟現在自信心爆棚，無比確定桐葉絕對不會扔掉他！
那他還忍什麽？
敢不公平我就敢鬧！
……
對著漆黑的小貓咪怎麽看都是故意為之的“點餐”，桐葉平靜的面容扭曲了一瞬，而後才掛上了虛假的微笑。
“我怎麽記得你不愛吃辣呢？”
桐葉之前因為打桌球時欠下了點餐承諾，回家以後的那幾天可是變著花樣研究做飯。那時候她就發現了，警長和雪糕完全吃不了辣，連甜青椒那點辣味都受不了。
三只貓裏也就橙橙對辣味的耐受度稍微高一點點。
太宰治露出了“可愛”的笑容：“喵。”
【但我今天就是想吃呢。】
桐葉眨了眨眼，將雙手十指交叉撐在了下巴上。
“如果我給你點了，那我剛剛拒絕雪糕的話就顯得很可笑。”
“說是什麽擔心你們的健康，其實還是哄著你們高興就行。畢竟寵物的價值體現在情緒價值上，一只不能回饋情緒價值反而每天氣人的貓是‘不合格’的寵物。”
“而人類懂得趨利避害，明白如何讓自己的財產‘保值’。”
於有些人類而言，貓咪的健康可完全不能和貓咪的可愛價值相提並論。
“但如果我拒絕了你，你就有新的理由和我生氣了。”
“畢竟之前才承諾了那麽多，現在你提了要求我卻拒絕了，好像是很合理的理由來譴責我不愛你呢。”
“你好像扔給了我一個怎麽選都會變成小醜的問題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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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微垂眼簾，片刻後又仰起頭看桐葉：“喵。”
【所以你想怎麽辦呢？】
桐葉一只手支著腦袋，表情苦惱：“啊，雖然我的理智立馬否決我：小貓咪怎麽可能有這種壞心眼呢？”
“但我的感情告訴我：小貓咪全身上下都是壞心眼！”
桐葉一拍桌子：“所以——我拒絕！你聽到了嗎？我拒絕！”
桐葉把沈默的小黑貓一把揪了過來，在對方意外的眼神中惡狠狠地將它按倒在桌面上，指著鼻子教訓！
“你不會以為生氣了就可以拿捏我、讓我答應你所有的無理要求了吧！”
“被我拒絕了生氣嗎？生氣嗎？要生氣你就生氣去好了！氣到躲在被窩掉眼淚我也不會動搖的！”
太宰治被這陣仗驚得差點被嚇出飛機耳，下意識屏住呼吸：“喵、喵喵。”
【其、其實也沒有——】
“以前我管不著，但現在你是我的貓！別想擺脫我的管制！自由是有框架的！哪怕要‘不愛我’了也隨你的便！”
桐葉的胸腔隨著惱怒的深呼吸嘆氣般地起伏。
“反正我喜歡你們。”
漆黑的小貓咪卻像是聽見了什麽可怕的字眼，急需找到一個墻縫藏進去一樣無措地縮著腿腳，肉眼可見地變得惴惴不安。
桐葉把局促地偷看她的小貓咪強硬地抱進了懷裏，五指像鐐銬一般禁錮了對方逃跑的方向。
另外兩只貓貓安靜如雞，眼觀鼻鼻觀心，裝作自己不存在。
小隔間的氛圍變得針落可聞。
縮在衣料裏被遮掩了視線，難以自抑的陰郁心緒重新被潮水沖上岸邊，給太宰治帶來了虛假的仿若“勇氣”般的東西。但這點若有若無的“勇氣”並不足以讓他去嗤笑對方的“自我中心”，只勉強撐得起他那一點稀薄的、冷漠的自我否定。
“喵。”
【搭載我人生過去的盡是虛無，故而在這之上所能構築的靈魂也是輕薄而毫無價值的。說是喜歡……那也僅是因為你不了解我。】
【有這樣的靈魂做填充，即使是作為一只貓，我也不會是合格的。】
微弱的聲音穿過層層疊疊的風衣和毛衣，大概也只剩餘了些許震動吧。
沒關系t，原本也並不是想要傳達給對方的東西。
……
桐葉深吸了口氣，感受到懷裏的小貓咪好像沒有什麽掙紮的意思，於是天性中的某種自信很快浮上水面。
思索了片刻後，她在腦海中完成了一輪自我說服。
“我是不是情緒上頭太悲觀了點？”桐葉的拇指和食指捏著下巴思量，“你們怎麽可能不喜歡我？不喜歡的話不是早跑了嗎？既然還沒跑，那當然是愛我的呀！”
尚且沈浸在悲哀氣氛裏的太宰治：“……”
桐葉越發覺得自己想的有道理。
“被我發現是高智商貓貓，還被我抓住了打算臨時騙吃騙喝一段時間就跑走的壞計劃！不喜歡的話怎麽想也會在當天晚上逃走吧。”
三只貓貓：“……”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有目的沒有達成？
（桐葉：絕無可能！不走一定是因為愛我！）
桐葉卻突然垂死病中驚坐起，由躺變坐地一個仰臥起坐，表情凝重。
“天啊，那天晚上我居然沒想起來提前把家裏的門窗縫隙全堵死！”
說完又松了口氣：“幸好你們沒跑掉，要不然抓起來多費勁啊。”
三只貓貓：？？？
怎麽越聽越感覺你有點變態呢？？
“好了，姐姐知道你也很愛姐姐了，”桐葉作出結論，滿意地放下了太宰治，“姐姐決定給你們點份藍莓山藥，甜甜的，無添加哦。”
她把太宰治舉了起來，湊上去微笑道：“警長對這個回答滿意嗎？”
兩條後腿還在半空晃蕩的太宰治：“……”
他往遠離桐葉臉龐的方向縮了縮，微微移開了眼睛：“喵。”
【唔。】
桐葉滿意地拍了拍太宰治的頭，又拍了拍旁邊安靜如雞的五條悟：“嗯，姐姐就知道你們一定是乖孩子的嘛。”
一旁的中原中也：……感覺氣氛有點危險。
算了，不關他的事。
**
“這家的黃燜雞吃著很一般啊，”桐葉抱著三只貓貓往家走，“下次不來了。”
之前在飯桌上敢怒不敢言的五條悟終於忍不住悲憤道：“喵！”
【這就是你搶走了一半藍莓山藥的理由嗎？！】
那可是整整一半啊！三只貓分半份啊！
你跟那個該死的黑手黨生氣為什麽要牽連到老子啊！
桐葉安撫地摸了摸五條悟的頭：“好了好了，知道你們沒吃飽，回去給你們再加一頓。”
她看著五條悟蔫答答的樣子，漫不經心哄著：“那個藍莓山藥一看就很簡單啦，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回去做個試試。”
五條悟的耳朵支了起來：“喵。”
【好吧，原諒你了。】
桐葉看著對方好哄的樣子輕笑。
其實是因為她一嘗就發現糖加得太多了，不想讓它們多吃。
雪糕這小家夥尤其嗜甜啊。
桐葉問道：“回去想——”
中原中也突然擡起頭朝遠處張望著，於是桐葉下意識停下了話頭。
金黃的夕陽裏，河邊有隱約的紛雜人聲傳了過來。
三只貓貓已經都開始往那邊張望了。
桐葉沈默了一會兒，表情古怪：“看來又中獎了。”
在貓貓們迷惑不解仰頭看她的眼神中，她像是解釋又像是喟嘆地說道：“不愧是事件體質啊。”
“搬家以後一直風平浪靜，我還以為這地方是和平安寧的風水寶地呢。”
太宰治恍然，之前沒想明白的地方也立馬理解了——原來之前她對自己隨機撿到三只高智商貓接受良好是這種理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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