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露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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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露營（三）
對著雪糕狂吸一通的桐葉玩夠了才發現另外兩只貓不知道什麽時候鉆出了帳篷，遺憾地嘆息：“誒——我還想雨露均沾來著。”
夏央戳了戳肚皮朝上癱軟在被褥中間的雪白貓咪。
此刻的五條悟已經全然一副被玩壞了的樣子，任由夏央戳也毫無動靜。
她默默舉起手機，記錄下了小貓咪的悲慘一刻。
……
拿著旅行洗漱包出來，桐葉和夏央看見了冷卻的炭火爐前正蹲坐著的兩只貓咪。
“你們跑這兒了啊，”桐葉蹲下身摸了摸太宰治的腦袋，“不冷嗎？進去睡覺吧。”
同樣被rua了一把的中原中也看著桐葉站起身走向溪邊的背影，在心底松了口氣。
果然這種時候還是裝作乖一點比較安全。
手電筒的光逐漸朝著溪流的方向遠去，一黑一橙兩只貓鉆進了帳篷。
五條悟仍舊雙眼無神地癱軟在羽絨被上，蒼藍的眼瞳望向帳篷天窗外的一片星空，整只喵都散發著悲傷憂郁的氣息。
中原中也張了張嘴，實在說不出什麽勸慰的話，幹脆閉上嘴又走到了帳篷門口趴下。
無意當別人的情緒宣洩口，太宰治看都沒看五條悟一眼，徑直趴到了桐葉的枕邊閉上了眼睛。
帳篷裏呈現出了一片古怪的安靜狀態。
桐葉和夏央回來以後，順手將被子上半睡半醒的五條悟給拎到了枕頭邊。
兩人拉緊了帳篷拉鏈，合上天窗簾。夏央把被子圍到頸間，裹得嚴嚴實實。桐葉摘掉隱形眼鏡，擡手熄掉了露營燈。
冬夜銀白的月輝將整片露營地照得明亮，帳篷內已進入了絕對的黑暗。
幽謐的夜晚開始了。
**
或許是精神疲憊後更容易陷入深睡眠，中原中也原本還因為要跟兩名年輕女性睡一個帳篷而惴惴不安。
但寒冷的冬夜剝奪了他的選擇權，他只能縮在帳篷口自我欺騙。
醒來後，中原中也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縮進了桐葉的被子裏，翻著雪白的肚皮睡得十分舒服，身上每根貓毛都是松軟暖和的。
身上的鵝絨被輕盈又溫暖，身下的墊子對人類而言或許偏硬，對體重極輕的貓咪來說卻夠軟了。
帳篷隔絕了冬日的冷風，內部又因為密閉空間裏的幾道溫熱的呼吸而帶著些微潮意。
中原中也誠實地伸了個愜意的懶腰。蹬腿時似乎踩到了什麽，中原中也動作一頓，將貓腳從桐葉的膝蓋上收了回來。
他本來就是能通過很短的睡眠快速恢覆精力的類型，昨晚又沈沈地睡了個好覺，現在已經徹底清醒了。
帳篷內一片漆黑，饒是以貓咪的眼睛也無法在毫無光亮的地方看清什麽東西。中原中也踩在被子上走了幾步，感受著被子鼓起的形狀，稍加思索後躡手躡腳地找到了桐葉的手腕，伸爪按了按她手環上的按鍵。
亮起的屏幕顯示現在是清晨五點二十三分。
昨晚睡覺的時候才九點吧，居然一覺睡了這麽久嗎？中原中也咋舌，有些懊惱於自己竟然睡得這麽放松。
枕邊傳來些許布料被磨蹭的聲音，估計是太宰治也醒了。中原中也沒理會，按著記憶中的方向摸索到了帳篷邊，伸出指甲去勾拉鏈。
帳篷口完整封閉時是雙重拉鏈，中原中也費了半天勁才扯開了卡扣又拽開了兩重拉鏈。
月輝伴著冰冷的空氣順著開口灌了進來，中原中也猛地打了個哆嗦往後退去。
“阿嚏！”中原中也搖搖腦袋攏緊了小棉襖，從帳篷口探出頭去。
冬日的夜晚是漫長的。清晨五點多的時間，漆黑的天幕依舊綴滿了星星。
中原中也縮回頭，稍微活動了一下後才從帳篷口鉆了出去。
帳篷外，不銹鋼的炭火爐在它湊近後蒙上了一層水霧。中原中也伸出山竹似的貓爪覆了上去，冰冷的鐵器刺激得它猛地縮回了手，留下了一枚小小的梅花印。
背後的帳篷口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太宰治的抱怨隱約傳出：“喵。”
【很冷啊。】
下一刻，帳篷口就被從裏面又拉上了，裏面甚至還響起了卡扣被扣上的哢噠聲。
“喵。”
【出去就別進來了。】
看著被從內部封死的帳篷，中原中也額角突突的，只覺得一大早爪子有點癢，很想做點晨練。
比如發揮貓的本性抓死一條青花魚。
**
嫩白挺拔的小蘑菇埋在冬雪裏，只露出一個小小的傘帽。
極其相似的白色讓它被很好地掩藏著，即使周圍都是色差極大的枯枝，它也沒有被林間的小動物捕食。
但藏得太嚴實也未必全是好事。
幽靜的月光下，一只貓爪不經意間沖它迎頭一腳踩了下來，把它踩得歪倒在一旁，直接打破了生存記錄。
“嗯？”中原中也低頭擡腿，看著雪堆上的貓爪印，爪印中間有個蔫嗒嗒的小蘑菇。
中原中也伸爪撥弄了兩下無精打采的蘑菇，不感興趣地走開了。
順著石頭跳上低處的樹枝，再一路向上跳到高處俯瞰。
疏朗的冬日山林別有一番韻味。依托著貓瞳出色的夜視能力，中原中也蹲在林間樹枝上四處張望，心情很不錯。
中原中也身為港口黑手黨的準幹部，以往出差都是住在高級酒店。至於更早的時候……冬季對鐳缽街的孩子們則是意味著生存威脅，肩負著責任的他也很難對冬季有欣賞之情。
並無野營經驗的中原中也發現這種感覺還算不錯。
橘白的尾巴從樹枝上垂下，閑適地輕輕搖擺。
……
寂靜的山林突然傳來了枯枝落葉被踩踏的淩亂腳步聲。
中原中也搖動的尾巴倏忽停了下來。他偏頭看向聲源，表情變得嚴肅。
這可不是他們露營的方向。
中原中也看了眼t毫無遮蔽物的地面，悄無聲息地順著高處的樹枝直接跳向另一顆樹，敏捷到甚至沒有震落一片碎雪。
接連跳了近二十棵樹的距離後，中原中也停駐在枝頭，凝視著遠處一顆大石頭。
石頭後露出一條灰白色的尾巴。
如果不是因為中原中也本人對危機的敏銳程度，即使是銳利的貓眼也很難第一時間發現這灰撲撲的一角。
中原中也腳步一頓，罕見得有些為難。
他不了解本地生態，不確定那可能是什麽動物。但這種覆蓋著冬雪的山林卻很難不讓他聯想到可能性最高的某種兇猛的食肉動物——狼。
正常情況下，中原中也當然會毫不猶豫地上前弄清楚情況，排除掉可能會傷及同伴的風險。
但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只是一只貓，假若那真的是狼，它上前去不過是在毫無意義地送死。
如果他從高處去吸引這只“狼”的註意力，那他就勢必一直不能回到帳篷處，只能帶著狼往遠處走。可他要是消失太久，桐葉遲早會來找他，而他也不能保證那只“狼”會一直對他有興趣……這種選擇變數太多，風險不小。
中原中也又看了眼那條灰白的尾巴，轉身朝著帳篷方向跑去。
露營地旁的小木屋很結實。他不能開口說明山上可能有狼，卻可以想辦法把桐葉和夏小姐引進木屋去。
保證桐葉和夏小姐的安全是首要的。
屆時他再回來找找狼。如果還能找到，那就把那個或許是狼的東西引到木屋外面，桐葉肯定就會報警求助。
假若他再回來時已經找不到狼了，那就讓太宰治偷走夏小姐的手機，用短信向她的管家求助。
……
中原中也的打算保守而安全，可現狀卻並不按他的想法來。
一路跑回帳篷外，中原中也卯足了力氣去拽拉鏈，卻意外地沒受到卡扣的阻攔，嘶啦一下就猛地將拉鏈扯開了一個大口子。
冷風灌進帳篷，桐葉的位置空空如也。
中原中也不由得心頭一跳，鈷藍的眼睛和一雙鳶色的眼眸對上了視線。
鳶眸的主人一言不發，卻已經從枕邊坐了起來。
盡管氣場不和，兩人卻有著難言的特殊默契。
太宰治看懂了中原中也的緊張。
……
就在太宰治踩上捂耳朵裝睡的五條悟的尾巴跑向帳篷口，五條悟跳起來要揍太宰治的時候，不遠處的密林溪邊猛地傳來了一聲驚呼和短促的狼嚎。
聲音不大，在靜謐的山間卻分外明顯。
糟糕！
中原中也臉色一變，立刻消失在了帳篷口。
太宰治當機立斷，反身將跳過來打他的五條悟朝著夏央的臉踹過去。
五條悟一驚，敏捷地在半空中完成了個高難度的變向動作，成功在夏央腦袋旁邊安全著陸。
不等他松口氣，一旁的夏央就發出了一聲悶哼，迷迷糊糊地將臉上的大白蒲扇撥到了一邊，兩眼困頓地看向了心虛的五條悟：“唔……誰抽我？”
五條悟心虛地移開眼睛。
這、貓的尾巴是獨立的生物，這怎麽能怪五條大人呢？
況且是那個烏漆嘛黑的家夥要踹他的！
“央央！央央！”桐葉的高聲呼喊讓夏央努力打起了精神。她看了眼旁邊空空如也的位置，裹上羽絨服出了帳篷。
“怎麽了？”她扯著嗓子朝林間有燈光的方向回應。
“這裏有一只阿拉斯加！”桐葉興奮的喊聲傳了過來。夏央蹬上靴子，整理著羽絨服跑了過去。
從桐葉的呼聲傳來開始，太宰治就知道小矮子搞錯了情況，整只貓都松懈了下來。
為了避免在帳篷裏挨五條悟的揍，他也跟著夏央一起朝燈光處跑去。
五條悟不滿地在被子上打了個滾，最後還是跳了起來，鉆進漏風的小棉襖裏也跟著跑了出去。
……
不到六點鐘的冬日早晨，林間溪邊依舊是漆黑一片。
唯一的光源是一盞野營燈，正掛在一旁的樹枝上散發著暖黃的光線。
橘白的貓咪蹲坐在溪邊，滄桑地看著桐葉瘋狂rua著一只大犬的狗頭。
中原中也的腿邊放著一把臨時找來的冷冰冰的鉗子，無聲嘲笑著他的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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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五條悟已經全然一副被玩壞了的樣子，任由夏央戳也毫無動靜。
她默默舉起手機，記錄下了小貓咪的悲慘一刻。
……
拿著旅行洗漱包出來，桐葉和夏央看見了冷卻的炭火爐前正蹲坐著的兩只貓咪。
“你們跑這兒了啊，”桐葉蹲下身摸了摸太宰治的腦袋，“不冷嗎？進去睡覺吧。”
同樣被rua了一把的中原中也看著桐葉站起身走向溪邊的背影，在心底松了口氣。
果然這種時候還是裝作乖一點比較安全。
手電筒的光逐漸朝著溪流的方向遠去，一黑一橙兩只貓鉆進了帳篷。
五條悟仍舊雙眼無神地癱軟在羽絨被上，蒼藍的眼瞳望向帳篷天窗外的一片星空，整只喵都散發著悲傷憂郁的氣息。
中原中也張了張嘴，實在說不出什麽勸慰的話，幹脆閉上嘴又走到了帳篷門口趴下。
無意當別人的情緒宣洩口，太宰治看都沒看五條悟一眼，徑直趴到了桐葉的枕邊閉上了眼睛。
帳篷裏呈現出了一片古怪的安靜狀態。
桐葉和夏央回來以後，順手將被子上半睡半醒的五條悟給拎到了枕頭邊。
兩人拉緊了帳篷拉鏈，合上天窗簾。夏央把被子圍到頸間，裹得嚴嚴實實。桐葉摘掉隱形眼鏡，擡手熄掉了露營燈。
冬夜銀白的月輝將整片露營地照得明亮，帳篷內已進入了絕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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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精神疲憊後更容易陷入深睡眠，中原中也原本還因為要跟兩名年輕女性睡一個帳篷而惴惴不安。
但寒冷的冬夜剝奪了他的選擇權，他只能縮在帳篷口自我欺騙。
醒來後，中原中也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縮進了桐葉的被子裏，翻著雪白的肚皮睡得十分舒服，身上每根貓毛都是松軟暖和的。
身上的鵝絨被輕盈又溫暖，身下的墊子對人類而言或許偏硬，對體重極輕的貓咪來說卻夠軟了。
帳篷隔絕了冬日的冷風，內部又因為密閉空間裏的幾道溫熱的呼吸而帶著些微潮意。
中原中也誠實地伸了個愜意的懶腰。蹬腿時似乎踩到了什麽，中原中也動作一頓，將貓腳從桐葉的膝蓋上收了回來。
他本來就是能通過很短的睡眠快速恢覆精力的類型，昨晚又沈沈地睡了個好覺，現在已經徹底清醒了。
帳篷內一片漆黑，饒是以貓咪的眼睛也無法在毫無光亮的地方看清什麽東西。中原中也踩在被子上走了幾步，感受著被子鼓起的形狀，稍加思索後躡手躡腳地找到了桐葉的手腕，伸爪按了按她手環上的按鍵。
亮起的屏幕顯示現在是清晨五點二十三分。
昨晚睡覺的時候才九點吧，居然一覺睡了這麽久嗎？中原中也咋舌，有些懊惱於自己竟然睡得這麽放松。
枕邊傳來些許布料被磨蹭的聲音，估計是太宰治也醒了。中原中也沒理會，按著記憶中的方向摸索到了帳篷邊，伸出指甲去勾拉鏈。
帳篷口完整封閉時是雙重拉鏈，中原中也費了半天勁才扯開了卡扣又拽開了兩重拉鏈。
月輝伴著冰冷的空氣順著開口灌了進來，中原中也猛地打了個哆嗦往後退去。
“阿嚏！”中原中也搖搖腦袋攏緊了小棉襖，從帳篷口探出頭去。
冬日的夜晚是漫長的。清晨五點多的時間，漆黑的天幕依舊綴滿了星星。
中原中也縮回頭，稍微活動了一下後才從帳篷口鉆了出去。
帳篷外，不銹鋼的炭火爐在它湊近後蒙上了一層水霧。中原中也伸出山竹似的貓爪覆了上去，冰冷的鐵器刺激得它猛地縮回了手，留下了一枚小小的梅花印。
背後的帳篷口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太宰治的抱怨隱約傳出：“喵。”
【很冷啊。】
下一刻，帳篷口就被從裏面又拉上了，裏面甚至還響起了卡扣被扣上的哢噠聲。
“喵。”
【出去就別進來了。】
看著被從內部封死的帳篷，中原中也額角突突的，只覺得一大早爪子有點癢，很想做點晨練。
比如發揮貓的本性抓死一條青花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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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其相似的白色讓它被很好地掩藏著，即使周圍都是色差極大的枯枝，它也沒有被林間的小動物捕食。
但藏得太嚴實也未必全是好事。
幽靜的月光下，一只貓爪不經意間沖它迎頭一腳踩了下來，把它踩得歪倒在一旁，直接打破了生存記錄。
“嗯？”中原中也低頭擡腿，看著雪堆上的貓爪印，爪印中間有個蔫嗒嗒的小蘑菇。
中原中也伸爪撥弄了兩下無精打采的蘑菇，不感興趣地走開了。
順著石頭跳上低處的樹枝，再一路向上跳到高處俯瞰。
疏朗的冬日山林別有一番韻味。依托著貓瞳出色的夜視能力，中原中也蹲在林間樹枝上四處張望，心情很不錯。
中原中也身為港口黑手黨的準幹部，以往出差都是住在高級酒店。至於更早的時候……冬季對鐳缽街的孩子們則是意味著生存威脅，肩負著責任的他也很難對冬季有欣賞之情。
並無野營經驗的中原中也發現這種感覺還算不錯。
橘白的尾巴從樹枝上垂下，閑適地輕輕搖擺。
……
寂靜的山林突然傳來了枯枝落葉被踩踏的淩亂腳步聲。
中原中也搖動的尾巴倏忽停了下來。他偏頭看向聲源，表情變得嚴肅。
這可不是他們露營的方向。
中原中也看了眼t毫無遮蔽物的地面，悄無聲息地順著高處的樹枝直接跳向另一顆樹，敏捷到甚至沒有震落一片碎雪。
接連跳了近二十棵樹的距離後，中原中也停駐在枝頭，凝視著遠處一顆大石頭。
石頭後露出一條灰白色的尾巴。
如果不是因為中原中也本人對危機的敏銳程度，即使是銳利的貓眼也很難第一時間發現這灰撲撲的一角。
中原中也腳步一頓，罕見得有些為難。
他不了解本地生態，不確定那可能是什麽動物。但這種覆蓋著冬雪的山林卻很難不讓他聯想到可能性最高的某種兇猛的食肉動物——狼。
正常情況下，中原中也當然會毫不猶豫地上前弄清楚情況，排除掉可能會傷及同伴的風險。
但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只是一只貓，假若那真的是狼，它上前去不過是在毫無意義地送死。
如果他從高處去吸引這只“狼”的註意力，那他就勢必一直不能回到帳篷處，只能帶著狼往遠處走。可他要是消失太久，桐葉遲早會來找他，而他也不能保證那只“狼”會一直對他有興趣……這種選擇變數太多，風險不小。
中原中也又看了眼那條灰白的尾巴，轉身朝著帳篷方向跑去。
露營地旁的小木屋很結實。他不能開口說明山上可能有狼，卻可以想辦法把桐葉和夏小姐引進木屋去。
保證桐葉和夏小姐的安全是首要的。
屆時他再回來找找狼。如果還能找到，那就把那個或許是狼的東西引到木屋外面，桐葉肯定就會報警求助。
假若他再回來時已經找不到狼了，那就讓太宰治偷走夏小姐的手機，用短信向她的管家求助。
……
中原中也的打算保守而安全，可現狀卻並不按他的想法來。
一路跑回帳篷外，中原中也卯足了力氣去拽拉鏈，卻意外地沒受到卡扣的阻攔，嘶啦一下就猛地將拉鏈扯開了一個大口子。
冷風灌進帳篷，桐葉的位置空空如也。
中原中也不由得心頭一跳，鈷藍的眼睛和一雙鳶色的眼眸對上了視線。
鳶眸的主人一言不發，卻已經從枕邊坐了起來。
盡管氣場不和，兩人卻有著難言的特殊默契。
太宰治看懂了中原中也的緊張。
……
就在太宰治踩上捂耳朵裝睡的五條悟的尾巴跑向帳篷口，五條悟跳起來要揍太宰治的時候，不遠處的密林溪邊猛地傳來了一聲驚呼和短促的狼嚎。
聲音不大，在靜謐的山間卻分外明顯。
糟糕！
中原中也臉色一變，立刻消失在了帳篷口。
太宰治當機立斷，反身將跳過來打他的五條悟朝著夏央的臉踹過去。
五條悟一驚，敏捷地在半空中完成了個高難度的變向動作，成功在夏央腦袋旁邊安全著陸。
不等他松口氣，一旁的夏央就發出了一聲悶哼，迷迷糊糊地將臉上的大白蒲扇撥到了一邊，兩眼困頓地看向了心虛的五條悟：“唔……誰抽我？”
五條悟心虛地移開眼睛。
這、貓的尾巴是獨立的生物，這怎麽能怪五條大人呢？
況且是那個烏漆嘛黑的家夥要踹他的！
“央央！央央！”桐葉的高聲呼喊讓夏央努力打起了精神。她看了眼旁邊空空如也的位置，裹上羽絨服出了帳篷。
“怎麽了？”她扯著嗓子朝林間有燈光的方向回應。
“這裏有一只阿拉斯加！”桐葉興奮的喊聲傳了過來。夏央蹬上靴子，整理著羽絨服跑了過去。
從桐葉的呼聲傳來開始，太宰治就知道小矮子搞錯了情況，整只貓都松懈了下來。
為了避免在帳篷裏挨五條悟的揍，他也跟著夏央一起朝燈光處跑去。
五條悟不滿地在被子上打了個滾，最後還是跳了起來，鉆進漏風的小棉襖裏也跟著跑了出去。
……
不到六點鐘的冬日早晨，林間溪邊依舊是漆黑一片。
唯一的光源是一盞野營燈，正掛在一旁的樹枝上散發著暖黃的光線。
橘白的貓咪蹲坐在溪邊，滄桑地看著桐葉瘋狂rua著一只大犬的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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