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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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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車裏開著冷氣。

電臺洩露出些許女聲低吟淺唱, 聽不清歌詞,調子輕快,鼓點帶噪, 有輕微微醺的迷幻感。

南蓁晚上就喝了半杯特調, 度數不高,在口腔後段泛著柔軟的甜。

她輕輕張嘴,齒尖和舌尖沒規律地在陳厭唇角磕碰,不算多有技巧, 青澀更讓人忍不住要把她吃掉。

陳厭受不了她只是在外圍做一些軟綿的進攻, 他反客為主,呼吸猛地加重,扣著她下頜的大手移到她纖細的脖頸,她頸子又瘦又涼, 滑膩的觸感像在摸一塊玉。他收緊手指,感受她的皮膚、血管,她吞咽時會在他掌心細細顫動。

“唔……”

她好軟。甜得像熟透的桃子。

汁水充盈又飽滿。

他深深陷在她的味道裏。

陳厭快要瘋掉。

“你說, 你愛我。”

男人濃郁的沙啞從唇齒間流瀉,在密閉的空間裏, 暧昧被烘托至性感的頂端。

南蓁的氣息和心跳都已經不見了,眩暈占據了大腦, 除了一陣陣過電般的酸麻,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胸腔裏還剩下什麽了。

他吮得她舌根都泛著疼。

“南蓁, 你是愛我的, 是不是。”

陳厭的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他一遍遍請求, 懇求,哀求。

“說你喜歡我, 好不好?”

南蓁被他蠱惑,意識和思緒都不是自己的,她依在他的耳畔,聽見自己的聲音沾著情/欲,媚得不可思議,“我喜歡你,陳厭。”

話音還沒逃出嘴邊,就被盡數吞進另一個人的喉腔。

陳厭仿佛得到了某種釋放,他徹底放任地陷入瘋狂。

路邊不時有車經過,月色皎皎地散落車前。

南蓁迷蒙間被旁邊轎車駛離時的大燈晃了下眼睛,理智突然間流回身體,她抵住陳厭的肩膀,擋住他作亂的手,細喘:“回家去...”

她感覺自己用盡了力氣,卻只將陳厭推開了分毫。

他濃烈的呼吸仍在,潮熱滾燙,貼著她的皮膚,差點把她又給擊潰。

昏暗裏,陳厭漆黑到極致的雙眸含著驚人的濃/欲,只看一眼都會腿軟在他絕頂的性感裏,他貪戀她羞怯的臉和唇,抵在肩上的那只手沒有任何實際作用,他再度壓下來,密不透風的吻將南蓁的清醒全部打碎。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瞬間,他又突然退開。

南蓁只覺面前被一股冷空氣席卷,肩上一重,人就向後跌進座椅的靠背。

她吃痛睜眼。

陳厭從旁邊探過身來,一把拉下安全帶將她固定在座位上,回身時又重重在她肩頭咬了一口。

“該死!”

她聽見他低咒一聲,迅速拉過自己的安全帶,引擎急躁地嗡鳴,換檔,油門踩到最底,銀灰色的流線型車身像一道閃電奔赴進這場註定屬於他們兩人的夜。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等南蓁反應過來時,車子已經載著他們飛馳過兩個街口。

她啞聲失笑。

小區樓下。

停車,熄火。

陳厭炙熱的吻又再覆上來。

他一邊解開她的安全帶,一邊在她頸子上咬。

南蓁又痛又癢,捶著他後背罵:“你是狗嗎!”

是又怎樣。

陳厭從沒這麽急迫,火燒火燎的欲/望一刻都無法熄滅。他快速下車,繞過車頭,拉開車門,彎腰將南蓁從車裏抱出來。

她輕盈地像一捧雲。

他迫不及待地又再低頭吻下去。

月色瑩瑩地註視著兩人進入樓棟,電梯間裏的感應燈沒有亮,他們在昏暗裏接吻。

電梯來的很快,上樓卻很慢。

南蓁被他折磨地想逃,又逃不掉。

陳厭的臂彎很有力量,牢牢鎖著她,南蓁幾乎是坐在他手臂上的。

“我要開門呀。”到了家門口,他埋在身前的黑發刺得她發癢,南蓁忍不住笑,伸手去揪他耳朵,他這才聽見。

老式門鎖,要用鑰匙開。

南蓁在包裏摸索,反身背對著他開鎖。

陳厭急不可耐地在她後頸亂來。

南蓁被他騷擾的分神,鑰匙怎麽樣都對不準門鎖,她氣惱地低喝:“陳厭!”

身下的人不為所動,一只大手順著她的手臂摸上來,扶住,對準,鑰匙順利進入鎖孔。

門一開,屋子裏屬於南蓁的氣息將兩人包圍。

進入了沒有外人插足的私密空間,陳厭更加肆無忌憚。

沒有開燈地一路到了客廳,他將南蓁扔在沙發上。

真皮沙發隨著這力道一彈,南蓁跌在邊沿,手扔掛在他臂彎裏。陳厭居高臨下地解開領口,握緊她的手肘,反手一提,南蓁驚呼一聲,下意識勾住他的肩膀。陳厭兩只手撈起她的兩條腿,跨在身上,她後背對著天花板,他帶著她向後一坐。

猛烈的沖擊力讓本就沒有縫隙的兩個人更加緊貼。

南蓁不由自主地哼了一聲。

恍惚間,夢裏的場景重現。

昏沈的客廳,朦朧的月色。屋子裏沒有開燈,只有彼此炙熱的眼光。她散落的黑發在肩後隨著呼吸的頻率起伏,像深夜的海浪,一波一波地拍打礁石。

南蓁無助地扶著他的肩,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

陳厭望著身前的女人迷離的雙眸,她是這樣美,牽引著他的心臟不斷跳動。他狠狠地握著她的細腰,幾乎將她揉碎。他太想把她熔進身體,哪裏也不能去。

他發狠地吻她,卻不肯給她一個擁抱。

他要她顛沛,要她流離,要她知道他才是她唯一可以停靠的地方。

南蓁感覺好冷,皮膚被顫栗占據,身體又有火在蔓延。

她忍不住依到他懷裏,他的溫度恰好能夠平衡她的混亂。

她低吟:“陳厭…”

身下的人低沈回應:“我在,姐姐。”

這一聲姐姐瞬間貫穿心臟,旖旎的風暴卷成狂風,在頭腦裏肆虐。

陳厭看著她的迷亂進入下一個國度,才滿意地挺身擁住她,大手扯開衣領,丟掉發簪,真皮沙發觸手生涼,他故意激她,感覺她肩膀縮得更緊,他笑。

還想讓她主動貼得更緊。

他第二次伸手在沙發上吸取冰涼,耐不住兩人的火熱,他不斷向外摸索,指尖摸到了什麽。

長條的布料,不厚,疊成一個溫莎結。

是領帶。

誰的領帶?

昏暗裏,陳厭掀開眼皮,黑眸裏的欲/色轉瞬化為陰晦,他偏頭看向手上灰藍色的領帶,將它從沙發縫隙裏拽出來,沒記錯的話,那天晚上林莫就系著這條領帶。

氣氛急轉直下。

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麽,莫名襲來的空虛讓她身體仿佛破了一個大洞,失落在洞裏不斷下墜。她停下來,看向仰靠在沙發背上的男人的臉,他冷得像冰,“陳厭?”

身下的人不再溫暖,他不斷散發出的寒意森然得讓南蓁止不住發顫。

陳厭將手舉到她面前,一句話都沒說。

是條領帶。

那天林莫來家裏時留下的,他當時心情不好,隨手取下來丟在一邊。這幾天她收拾屋子的時候沒有發現,以為他帶走了,不料它落在了沙發的縫隙。

南蓁很快領悟了陳厭的誤會,蹙眉,“你不信我?”

“怎麽信。”他聲音冷得人心裏發寒。

“他的領帶掉在這種地方,你要我怎麽想?想你們都做了什麽,你們都是怎麽做的?像現在這樣?”

啪——

清脆的巴掌落在空氣裏。

南蓁冷靜地從他身上退下來,揉皺的裙擺可憐兮兮地垂在腳踝,她一手攏著襯衣領口,一手指著門外,“你出去。”

陳厭被打偏了腦袋,回過頭來,眼前的女人仍然美得像月色的化身。他擰起眉,所有神色都在眼裏凝結。

南蓁一秒鐘都不想再看到他,轉過身去,她背對著他,“請你離開。”

她冷下來的聲音沒有寵和柔,只有冷清的拒人之千裏之外。

陳厭心口悶痛,起身,皮革沙發在身下發出難聽的皺縮聲。

他眉間一片暗沈。

南蓁沒有回頭。

半晌,門聲響起。

陳厭走了。

他沒有說一句,走得幹脆。

南蓁心頭猛地一墜,失重感拖著她蹲下/身去,她混亂t無措的臉色白得像紙。

月色無聲。

暗夜浮沈。

-

秘夜。

方力何一眼望見吧臺邊的黑衣男人,驚奇地快步上去,“媽耶,你今兒怎麽有空過來?”

這些時,因為遠洋的案子做的太出色,天幕成了投資圈的一塊香餑餑,陳厭投資鬼才的名號也更響亮。聽說最近領娛也在琢磨讓天幕接手他們下一輪融資,上次打高爾夫的時候紀維知就說想要陳厭親自操刀。

這段時間陳厭不怎麽露面,就是在忙這事兒。今天突然過來,也沒跟誰打招呼,嚇了他一跳。

吧臺上,陳厭面前的空杯擺了一排,還有瓶威士忌也下去了三分之二。

方力何感覺情況不對,坐下來,招呼吧臺後的服務生再上兩杯。

“臉這麽臭,跟蓁姐吵架了?”

話音還沒落下,陳厭黑沈沈的眼刀猛地瞥過來。

“……”

方力何膽寒地摸了摸脖子,好險,腦袋還在。

陳厭沈聲:“你怎麽知道是跟她吵架。”

“不然?”方力何眼神古怪地看著他,“還有誰能讓你這樣失魂落魄地在這兒喝悶酒啊?”

陳厭默了默,眼睛轉回去,仰頭又喝了一杯。

方力何瞅他這架勢,這一架吵得估計不小,酒保這時把酒送過來,他抿了口,壯著膽子問:“到底怎麽回事?”

寧盼今天高中同學聚會,一群人吃完飯來秘夜續攤。

多少年沒見的老同學,再見已經沒當初青春的感覺了,聊著聊著都有些索然無味。

她借口出來上廁所,準備在舞池裏晃一圈就回去。

沒想到看見陳厭。

他跟上次一塊吃飯的制片人坐在一起,兩人面前一堆空杯,看樣子都是陳厭一個人喝的。他喝的眼睛都紅了,漆黑的桃花眼微微泛著幽暗的波光,緊繃的側臉又俊又冷,簡直蠱的要死。就她看見他的一會兒功夫,周圍好幾個美女都想上前,卻又都躊躇著不太敢。

她心說這不是巧了嗎,舉起手機對準他們的方位拍了幾張給南蓁發過去,還不忘發語音調侃,“你弟擱這兒買醉呢。”

發完她想過去打個招呼,身後嚴少榮跟上來。

他喝多了,看見個人像寧盼就搭上去,發福的手臂像有千斤重。

寧盼差點被他帶倒。

“盼盼,在這兒幹嘛,走,跟哥回去喝酒!”

他一身酒氣,熏得人想吐。

寧盼嫌棄地推開他,“滾遠點,你臭死了。”

嚴少榮油膩地嘿嘿笑,“你懂什麽,這叫男人味!”

“放屁,豬味還差不多。”寧盼翻了個白眼,一邊躲他的手一邊往吧臺走。

“欸,你別走那麽快呀!”嚴少榮追著她,沒留神一個踉蹌,肥碩的身軀猛地往前撲了一把。

寧盼只覺整個人像被推土機鏟了,頓時失去重心,朝著前面人身上就倒過去了。

“哎喲!”

方力何也算反應快的,察覺到身後有動靜,立刻反身,這一下正好將寧盼接了個滿懷,低眼一看,還是個美女,頓時笑了,“這是玩什麽呢?”

寧盼崴了腳,痛得一下怒了,她借著方力何扶她的力道反腳就是一踹,正中嚴少榮的大腿根,“你他嗎沒長眼啊!”

嚴少榮登時感到一陣天崩地裂的疼痛,也惱了,“臥槽!”他夾緊雙腿,揮舞著肥手就去抓寧盼的頭發。

方力何眼疾手快把她往陳厭那一推,自己迎上去架住他,“嘿,打女人我可看不起你啊。”

嚴少榮:“你他嗎誰啊你!給老子滾一邊去!”

寧盼瘸著腳歪到陳厭的椅子邊上,他卻連扶都沒扶她一把。

見他還在事不關己地喝酒,寧盼急了:“你也上啊!”

陳厭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她,視線掃到她屏幕裏聊天框中的那個頭像,眼色幾不可察地深了兩分。

手裏的杯子放下,換了旁邊那瓶還剩三分之一的威士忌瓶。

他從高腳椅上起身,長腿根本只是轉了個向就到嚴少榮面前了。

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張巨惡心的臉。

他舉起手,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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