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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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校申請表不見了。
下一個課間, 宋明舒本打算直接拿著申請表去找老張簽字，但是她把書包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那張紙。
奇怪，她昨天明明放書包裏了,
總不能長著翅膀飛了吧？
她又從書桌裏把所有卷子都拿了出來, 一張一張的展開，看有沒有夾在裏面沒看見。
依舊一無所獲。
宋明舒蹙眉。
那張申請表上有外婆的簽字, 僅此一份有效, 是萬萬不能丟的。
於是她開始仔細覆盤昨天放學後自己幹的每一件事。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 放學到回家的那段時間, 書包一直在她肩膀上好好背著，沒有打開過，不存在弄丟申請表的情況。
緊接著是回家以後，江嶼拿走了她的所有卷子，給她講題。
卷子……
宋明舒眼睛一亮,
應該就是那時候夾在卷子裏，然後被江嶼捎帶著拿走了。
不過她也不是很確定, 因為在江嶼房間聽他講題的時候也沒註意到過，
有可能是被蹭到書桌的角落裏去了。
因為心裏念著這件事, 所以宋明舒一放學就趕最早的一班車沖回了江家。
她到家的快, 江嶼卻還沒回來。
在江嶼房間門口徘徊了兩步，宋明舒果斷t拿出手機給江嶼發消息。
【一只兔子：你們……放學了嗎？】
對方應該是正好在看手機，幾乎秒回。
【y：嗯, 剛下課, 老師拖堂。】
江嶼回覆的如此之快，倒讓宋明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自然又不突兀的提這件事了。
畢竟牽扯到她的住宿問題, 這個決定做的突然，也沒有提前和江嶼以及江允城叔叔說過。
就在她字斟句酌, 思考該怎麽組織語言的時候，對方又彈出了一條消息，
【y：怎麽？有事找我？】
宋明舒趕忙回覆：
【一只兔子：是的是的。】
緊接著又補上一句：
【一只兔子：你什麽時候回家？】
【y：必須當面說？】
【一只兔子：也不是。】
宋明舒猶豫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
【一只兔子：我昨天晚上好像有東西忘你房間了。】
聊天頁面的頂端，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出現了好幾次，卻遲遲沒有回覆。
又過了一會兒，江嶼才發過來一句：
【y：什麽東西？昨天你給我的應該只有卷子。】
【一只兔子：啊，對，就是卷子！今天上課我發現自己少了張大題卷，估計是忘你桌子上了……】
宋明舒指尖飛速敲擊鍵盤，在輸入框裏繼續打字。
還沒等她一句話打完，江嶼就發回了消息。
是簡短的兩個字：
【y:是嗎？】
宋明舒的指尖稍頓，
不知怎的，她總感覺這兩個字的語氣，不是很好。
但江嶼也沒給她仔細體會其中意味的時間：
【y：等我回去，很快。】
宋明舒打字的動作徹底停下，剛打完的那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能進你的房間裏拿嗎”，孤零零的躺在對話框裏。
她嘆了口氣，逐字清空對話框。
只能等人回來了。
-
江嶼的速度很快，宋明舒不過回房間寫了兩道大題的功夫，窗外就傳來了熟悉的機車轟鳴聲。
她丟下筆第一時間貼近窗戶看。
確認是江嶼後，動作迅速的小跑到他房間門口，老實站好。
江嶼上樓時，看到的就是宋明舒站的筆直，如同等他檢閱一般的模樣。
女孩見到他，眼睛亮了幾分：“江嶼。”
叫名字叫的那叫一個幹脆，仿佛後綴的“哥哥”稱呼自始至終就沒有存在過一樣。
“嗯。”他低低的應了聲，收回視線，伸手拉開門，“進來吧。”
宋明舒跟在他身後乖乖進屋。
一進屋，眼神就往書桌上瞄。
江嶼的書桌被他收拾的很幹凈，角落的架子上立著一排書，桌角摞著幾本競賽題冊，旁邊擱著一根黑色水筆，還是昨晚上他講題用的那支。
至於桌面上，別說一大張紙了，幹凈的連一小片紙都沒有。
沒有她的申請表。
宋明舒頓時迷茫了起來：那還會在哪兒啊……
正想著，就看見江嶼將書包隨手丟在椅子上，而後彎腰拉開書桌下方的抽屜，從裏面拎出一張輕飄飄的紙來。
他轉身，薄薄的眼皮掀起，棱角分明的臉上沒什麽表情，“你找的是這張紙吧？”
少年的指尖一松，那張折疊的紙被展開，“住宿申請表”五個大字明晃晃的印在最上方。
宋明舒的表情下意識一喜，語調稍揚，“對，就是它。”
在窺見江嶼情緒晦暗的眼神後，又將那份失而覆得的喜悅給收了收。
“應該是昨天不小心夾在卷子裏了，走的時候我也沒註意，所以才落你這兒了……”
她清了清嗓子，一邊自顧自解釋道，一邊想伸手去接那張紙。
江嶼卻將手往回一收，沒有如她的願望，冷聲道“不是你沒註意。”
宋明舒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什麽？”
“是我發現以後，故意放起來的。”少年說的直白且坦蕩，目光更是毫不掩飾的落在她身上，“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會突然想住校？”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默。
宋明舒一開始不肯說清自己要找的東西，就是不太想解釋這個問題。
她就怕江嶼會問，而且還是追根究底的細問。
她動作略帶僵硬的收回手，背到身後揪住衣擺摩擦了兩下，這才慢吞吞開口：“我想著，住校的話……上下學更方便點。”
江嶼：“家裏有司機能接送你，一樣方便。”
宋明舒當然知道，每天早上她出門坐公交車的時候，那輛黑色轎車都準時準點的在大門口停著，
駕駛座的車窗半降，司機充滿期待的目光總會一路跟隨著她。
宋明舒剛開始也挺不好意思，都是低著頭腳步飛快的走過去，後來也習慣了，也就目不斜視的坦然走過。
直到今天早上，轎車也依舊每天準時在門口等著。
江嶼說的沒錯，只不過她一直不想坐而已。
“還有，”宋明舒咬了下嘴唇，繼續補充理由：“我是為了學習。”
她努力組織語言：“你知道的，我這次月考考了倒數，成績很差，還拉低了我們班的平均分。如果能住學校，不僅可以節省很多時間用來學習，而且我們班主任跟我說了，讓我有不會的多去問任課老師，所以多少能方便點……”
總之就是一個意思，住校更有利於她學習成績的提升。
江嶼輕扯唇角，“老師不住學校，你放學他下班，你找不到人，更沒辦法問問題。”
寥寥幾語，再次將她的理由推翻。
宋明舒吸了口氣，決定將嘴硬貫徹到底：“我就是為了學習。”
想起回來前外婆的模樣，還有辦公室老張對她說的那些話，她鼓起勇氣努力表達自己的堅持：“我這次月考這麽差，必須抓緊趕上，不然我沒臉回去見外婆了。”
江嶼將那張申請表折起放到桌上，語氣淡淡：“那也不是非住校不可。”
“可是我……”
“宋明舒，”江嶼叫了聲她的名字，“如果是為了學習，我覺得我才最合適。”
宋明舒楞住。
她不懂江嶼的意思。
少年後撤一步，靠坐在書桌邊緣，長腿斜撐在地面上，慢條斯理的解釋起來，
“第一，你找老師要考慮時間的問題：老師只有上課期間在學校，課間更不會一直在辦公室待著；同時你還要考慮人數的問題：去向老師請教的學生不止你一個，你可能還要排隊。”
江嶼抱起雙臂，勾了下唇角：“但如果你找我，我隨時都在，也不用排隊。”
“第二，”頓了下，他又說，“每個任課老師都帶著三四個班的課，教一百多名學生。他們不會，也沒有時間對你個人進行專門補習，只能解答你提出的某個問題，沒有整體效果。”
“但我昨晚已經看過你的全部試卷，基本摸清了你的問題所在。所以，我幫你補習，會比你去找老師的效果更好，甚至提升的更快。”
其實，他說的這兩點，宋明舒絲毫不懷疑其真實性。
因為她知道江嶼有那樣的實力。
僅憑昨晚講題時，他每次都能準確的抓到宋明舒困惑的點，宋明舒就意識到，江嶼比她自己還了解她的卷子。
他雖然也只是學生，但卻是最了解，也最適合她的“老師”。
江嶼停頓了片刻，見宋明舒沒什麽反應，也不說話，漆黑的眼眸晦暗。
再度說話時，少年的嗓音沈了下來，“第三，這次考試結果，我也有責任。”
“我不應該在明知第二天月考，甚至你還在生病的情況下，對你說‘不要早戀’這種話。影響你的心緒，更影響你的考試狀態。”
沒有人比高三學生更明白，正常的情緒和好的狀態對一場大型考試來說有多重要。
他當時太過沖動，事後很快後悔，但宋明舒已經開始躲他了。
“責任在我，所以我需要彌補這次錯誤。”江嶼漆黑的瞳仁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潭，宋明舒幾乎能從裏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一個月為期，”
她聽見江嶼說道。
“以下一次期中考試為限，如果補習後你沒能考進班級前二十，我就把申請表還你，你住校我也不會再攔。”
班級前二十。
宋明舒聽得心跳加速，開口時嘴唇都有些發幹，“那如果……我沒能考到呢？”
她看見江嶼很淡的笑了下，彎腰將申請表放回抽屜，漫不經心的回道：“你對我，對你自己，未免也太沒信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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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課間, 宋明舒本打算直接拿著申請表去找老張簽字，但是她把書包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那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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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長著翅膀飛了吧？
她又從書桌裏把所有卷子都拿了出來, 一張一張的展開，看有沒有夾在裏面沒看見。
依舊一無所獲。
宋明舒蹙眉。
那張申請表上有外婆的簽字, 僅此一份有效, 是萬萬不能丟的。
於是她開始仔細覆盤昨天放學後自己幹的每一件事。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 放學到回家的那段時間, 書包一直在她肩膀上好好背著，沒有打開過，不存在弄丟申請表的情況。
緊接著是回家以後，江嶼拿走了她的所有卷子，給她講題。
卷子……
宋明舒眼睛一亮,
應該就是那時候夾在卷子裏，然後被江嶼捎帶著拿走了。
不過她也不是很確定, 因為在江嶼房間聽他講題的時候也沒註意到過，
有可能是被蹭到書桌的角落裏去了。
因為心裏念著這件事, 所以宋明舒一放學就趕最早的一班車沖回了江家。
她到家的快, 江嶼卻還沒回來。
在江嶼房間門口徘徊了兩步，宋明舒果斷t拿出手機給江嶼發消息。
【一只兔子：你們……放學了嗎？】
對方應該是正好在看手機，幾乎秒回。
【y：嗯, 剛下課, 老師拖堂。】
江嶼回覆的如此之快，倒讓宋明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自然又不突兀的提這件事了。
畢竟牽扯到她的住宿問題, 這個決定做的突然，也沒有提前和江嶼以及江允城叔叔說過。
就在她字斟句酌, 思考該怎麽組織語言的時候，對方又彈出了一條消息，
【y：怎麽？有事找我？】
宋明舒趕忙回覆：
【一只兔子：是的是的。】
緊接著又補上一句：
【一只兔子：你什麽時候回家？】
【y：必須當面說？】
【一只兔子：也不是。】
宋明舒猶豫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
【一只兔子：我昨天晚上好像有東西忘你房間了。】
聊天頁面的頂端，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出現了好幾次，卻遲遲沒有回覆。
又過了一會兒，江嶼才發過來一句：
【y：什麽東西？昨天你給我的應該只有卷子。】
【一只兔子：啊，對，就是卷子！今天上課我發現自己少了張大題卷，估計是忘你桌子上了……】
宋明舒指尖飛速敲擊鍵盤，在輸入框裏繼續打字。
還沒等她一句話打完，江嶼就發回了消息。
是簡短的兩個字：
【y:是嗎？】
宋明舒的指尖稍頓，
不知怎的，她總感覺這兩個字的語氣，不是很好。
但江嶼也沒給她仔細體會其中意味的時間：
【y：等我回去，很快。】
宋明舒打字的動作徹底停下，剛打完的那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能進你的房間裏拿嗎”，孤零零的躺在對話框裏。
她嘆了口氣，逐字清空對話框。
只能等人回來了。
-
江嶼的速度很快，宋明舒不過回房間寫了兩道大題的功夫，窗外就傳來了熟悉的機車轟鳴聲。
她丟下筆第一時間貼近窗戶看。
確認是江嶼後，動作迅速的小跑到他房間門口，老實站好。
江嶼上樓時，看到的就是宋明舒站的筆直，如同等他檢閱一般的模樣。
女孩見到他，眼睛亮了幾分：“江嶼。”
叫名字叫的那叫一個幹脆，仿佛後綴的“哥哥”稱呼自始至終就沒有存在過一樣。
“嗯。”他低低的應了聲，收回視線，伸手拉開門，“進來吧。”
宋明舒跟在他身後乖乖進屋。
一進屋，眼神就往書桌上瞄。
江嶼的書桌被他收拾的很幹凈，角落的架子上立著一排書，桌角摞著幾本競賽題冊，旁邊擱著一根黑色水筆，還是昨晚上他講題用的那支。
至於桌面上，別說一大張紙了，幹凈的連一小片紙都沒有。
沒有她的申請表。
宋明舒頓時迷茫了起來：那還會在哪兒啊……
正想著，就看見江嶼將書包隨手丟在椅子上，而後彎腰拉開書桌下方的抽屜，從裏面拎出一張輕飄飄的紙來。
他轉身，薄薄的眼皮掀起，棱角分明的臉上沒什麽表情，“你找的是這張紙吧？”
少年的指尖一松，那張折疊的紙被展開，“住宿申請表”五個大字明晃晃的印在最上方。
宋明舒的表情下意識一喜，語調稍揚，“對，就是它。”
在窺見江嶼情緒晦暗的眼神後，又將那份失而覆得的喜悅給收了收。
“應該是昨天不小心夾在卷子裏了，走的時候我也沒註意，所以才落你這兒了……”
她清了清嗓子，一邊自顧自解釋道，一邊想伸手去接那張紙。
江嶼卻將手往回一收，沒有如她的願望，冷聲道“不是你沒註意。”
宋明舒一時間沒明白他的意思：“什麽？”
“是我發現以後，故意放起來的。”少年說的直白且坦蕩，目光更是毫不掩飾的落在她身上，“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會突然想住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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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舒一開始不肯說清自己要找的東西，就是不太想解釋這個問題。
她就怕江嶼會問，而且還是追根究底的細問。
她動作略帶僵硬的收回手，背到身後揪住衣擺摩擦了兩下，這才慢吞吞開口：“我想著，住校的話……上下學更方便點。”
江嶼：“家裏有司機能接送你，一樣方便。”
宋明舒當然知道，每天早上她出門坐公交車的時候，那輛黑色轎車都準時準點的在大門口停著，
駕駛座的車窗半降，司機充滿期待的目光總會一路跟隨著她。
宋明舒剛開始也挺不好意思，都是低著頭腳步飛快的走過去，後來也習慣了，也就目不斜視的坦然走過。
直到今天早上，轎車也依舊每天準時在門口等著。
江嶼說的沒錯，只不過她一直不想坐而已。
“還有，”宋明舒咬了下嘴唇，繼續補充理由：“我是為了學習。”
她努力組織語言：“你知道的，我這次月考考了倒數，成績很差，還拉低了我們班的平均分。如果能住學校，不僅可以節省很多時間用來學習，而且我們班主任跟我說了，讓我有不會的多去問任課老師，所以多少能方便點……”
總之就是一個意思，住校更有利於她學習成績的提升。
江嶼輕扯唇角，“老師不住學校，你放學他下班，你找不到人，更沒辦法問問題。”
寥寥幾語，再次將她的理由推翻。
宋明舒吸了口氣，決定將嘴硬貫徹到底：“我就是為了學習。”
想起回來前外婆的模樣，還有辦公室老張對她說的那些話，她鼓起勇氣努力表達自己的堅持：“我這次月考這麽差，必須抓緊趕上，不然我沒臉回去見外婆了。”
江嶼將那張申請表折起放到桌上，語氣淡淡：“那也不是非住校不可。”
“可是我……”
“宋明舒，”江嶼叫了聲她的名字，“如果是為了學習，我覺得我才最合適。”
宋明舒楞住。
她不懂江嶼的意思。
少年後撤一步，靠坐在書桌邊緣，長腿斜撐在地面上，慢條斯理的解釋起來，
“第一，你找老師要考慮時間的問題：老師只有上課期間在學校，課間更不會一直在辦公室待著；同時你還要考慮人數的問題：去向老師請教的學生不止你一個，你可能還要排隊。”
江嶼抱起雙臂，勾了下唇角：“但如果你找我，我隨時都在，也不用排隊。”
“第二，”頓了下，他又說，“每個任課老師都帶著三四個班的課，教一百多名學生。他們不會，也沒有時間對你個人進行專門補習，只能解答你提出的某個問題，沒有整體效果。”
“但我昨晚已經看過你的全部試卷，基本摸清了你的問題所在。所以，我幫你補習，會比你去找老師的效果更好，甚至提升的更快。”
其實，他說的這兩點，宋明舒絲毫不懷疑其真實性。
因為她知道江嶼有那樣的實力。
僅憑昨晚講題時，他每次都能準確的抓到宋明舒困惑的點，宋明舒就意識到，江嶼比她自己還了解她的卷子。
他雖然也只是學生，但卻是最了解，也最適合她的“老師”。
江嶼停頓了片刻，見宋明舒沒什麽反應，也不說話，漆黑的眼眸晦暗。
再度說話時，少年的嗓音沈了下來，“第三，這次考試結果，我也有責任。”
“我不應該在明知第二天月考，甚至你還在生病的情況下，對你說‘不要早戀’這種話。影響你的心緒，更影響你的考試狀態。”
沒有人比高三學生更明白，正常的情緒和好的狀態對一場大型考試來說有多重要。
他當時太過沖動，事後很快後悔，但宋明舒已經開始躲他了。
“責任在我，所以我需要彌補這次錯誤。”江嶼漆黑的瞳仁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潭，宋明舒幾乎能從裏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一個月為期，”
她聽見江嶼說道。
“以下一次期中考試為限，如果補習後你沒能考進班級前二十，我就把申請表還你，你住校我也不會再攔。”
班級前二十。
宋明舒聽得心跳加速，開口時嘴唇都有些發幹，“那如果……我沒能考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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