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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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海城私立的校慶一共兩天, 頭一天是各個班級自己組織。
班主任聽從民意，上午連放了兩部電影。
午休一過，班級裏就響起了挪動桌子的聲音。
聶玠睜開眼, 從桌面上起身, 活動了下僵硬的身體，“這又是幹什麽？”
“把桌子圍成一圈放，下午大家做游戲、表演節目。”
黃卷卷正在興頭上，把自己的桌子挪完了，又來幫聶玠調整。
聶玠起身拿著杯子去灌水, 聽到後排的同學在討論明天的文藝匯演。
他順口問了一句：“明天會請家長來看？”
“對呀，海城私立的校慶每年陣仗都很大, 很多家長都會來看的。”
“哦……”
聶玠沒放在心上, 回了座位。
但是第二天，鄔佳沒有在校門口停下車, 而是直接駛入了學校。
聶玠才反應過來, “……你要參加校慶？”
鄔佳點點頭，“黃卷卷要表演, 他媽媽邀請我一起看——誒, 他表演什麽啊？”
“鋼琴。”
“哇，看不出來誒, 我以為會是吉他。”
黃卷卷這半年因為長出來了黑發，嫌棄布丁頭醜就一次剪短了，變成了利落的寸頭。
現在的發型配著五官加分不少, 但鄔佳對他的印象還是會在補習時候哀嚎“學校快爆炸”的學渣弟弟。
咋舌表示自己的驚訝，鄔佳邊倒車邊問道：“你怎麽不表演？”
聶玠：“……我不會。”
海城私立的學生基本都有特長, 像年級第一從小學民族舞，像黃卷卷鋼琴專業十級。
他們班還有個報名了古箏和古典舞表演。
車子停穩了, 聶玠伸手按下安全帶的扣子，莫名有些郁悶。
鄔佳正想說點什麽，旁邊的車窗就被敲了兩下。
黃卷卷的媽媽站在車位旁笑瞇瞇地看著她們，“我就說車牌是佳佳的，趕得好巧啊。”
“早上好，聶哥，佳佳姐！”黃卷卷在車頭揮了揮手。
家長們早上的安排是隨意的，而學生們還要去班級匯合。
聶玠和黃卷卷進教室的時候，裏面亂糟糟的，許多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吵些什麽
黃卷卷最先扒進了人群，“怎麽了怎麽了？”
“同學乙剛才和同學丙打鬧然後不小心滑了一下，腦袋撞到桌角，都流血了。”
還在人群外的聶玠擡腳，“不要擠在一起，給他新鮮空氣。”
聽見這話，大家才反應過來，趕緊散開包圍圈。
同學乙坐在地上，瞇著眼睛臉色蒼白，看起來還好是清醒的。
已經有同學叫了救護車，醫務室的老師也被拉來，先幫他做了點簡單的止血處理。
沒有人敢動同學乙，生怕造成二次傷害，但是他自己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指向聶玠。
黃卷卷慘叫一聲，“乙啊，你有什麽遺言要交代給聶哥？”
聶玠給了他一個後腦勺栗子，看著同學乙問：“什麽事？”
“好兄弟，表演……”同學乙只說了兩個字，另一旁的同學甲就接上了，“他應該是擔心今天的表演，他本來要和丙合作的。”
這會兒視線看向同學丙，他還在後怕，眼眶整個都紅了。
本來的安排是同學丙彈古箏，同學乙跳古典舞。
看現在這個情況，同學乙肯定是上不了了。
同學甲：“我去和老師說下取消表演吧，少一個節目不會怎麽樣的。”
同學乙：“不行！”
他情緒一激動，反而害怕的是周圍的同學。
大家急忙安撫他，“你安靜地待會兒吧。”
“我和你說，這次表演對他倆來說挺重要的。”黃卷卷突然湊到聶玠旁邊，小聲說道。
聶玠側過臉，示意黃卷卷繼續。
黃卷卷：“同學丙古箏很好，但是他小時候上臺表演，被別人嘲笑過娘，落下了心理陰影。”
“而同學乙聽說之後，就主動說他學古典舞的，他倆可以一起上臺表演。”
“這次文藝匯演，是同學乙為了給同學丙壯膽，洗刷心理陰影。”
聶玠點了點頭，隨即又疑惑道：“那指我的意思是？我可不會古典舞。”
黃卷卷呲牙笑，“你會舞劍啊。之前我去你家不是看到過你臥室墻上的劍嗎？你說拿來練的那把。”
“……你們愛看這個？”聶玠大為不理解。
得到黃卷卷的肯定答案，聶玠蹲下身和同學乙對視，“只要你不t擔心我搞砸的話，我會去的。”
同學乙下意識想點頭，被旁邊的同學控制住了下巴無法動腦袋，只能用手比了個“OK”。
救護車來得很快，同學甲和副班導陪著同學乙走。
臨走前，同學乙指了指手機，黃卷卷立馬心領神會地對同學丙說：“我會拍視頻給乙看的，你和聶哥要好好表演哈。”
這話一出，同學丙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下來了。
並且他的憂心點很成功地進行了轉移……和聶玠合作，聽著怪嚇人的。
-
海城私立的禮堂巨大，一排排的椅子坐滿了人。
鄔佳和黃卷卷媽媽並排坐著，鄔佳感慨道：“我高中都是在體育館辦的文藝匯演，大家自己搬椅子的那種。”
“那你當時有表演節目嗎？”
“當然，只有我們當時報了韓文舞蹈串燒，底下的觀眾都沸騰了。”
黃卷卷媽媽驚奇道：“真的嗎？我還以為你是會懶得參與的那種人。”
“哈哈因為當時的男朋友從小學街舞的，他拉著我跳舞。”
“哇，聽起來很青春很可愛誒！”
聽到這個評價，鄔佳撓著臉，把“他劈腿了”咽回了肚子裏。
節目的順序為了觀看效果是岔開的，黃卷卷很早就表演完了。
於是兩個人偶爾聊天，偶爾認真看節目，直到主持人報幕了高二F班的節目——古箏和劍舞。
鄔佳跟著鼓掌，有點發懵：“他們班上還有學功夫的啊，這麽厲害會舞劍？”
話音未落，聽到一聲從前半場傳來的大嗓門：“大家註意看，接下來上場的男人叫聶玠——”
鄔佳：“（·-·？）”
黃卷卷媽媽：“卷卷這孩子真是太不優雅了。”
紅色的幕布緩緩拉開，鄔佳第一時間舉起了手機按下錄制鍵。
她的高中時代已經僅憑記憶了，但是聶玠的一定要保留下來。
同學丙的古箏架在舞臺左邊，給聶玠留了一大片空地。
舞臺後面的布景是F班同學一起做的紙板竹林，遠遠看很逼真。
聶玠沒有合適的衣服，暫時借了原本同學乙用來跳舞的那身白色表演服，袖擺寬大有，但還好不是水袖。
另外還借了話劇社的道具劍，劍身很軟，晃蕩起來非常塑料質感。
不過聶玠什麽都沒說，調整了手上的力道，說：“可以用。”
表演前，整個禮堂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安靜氛圍中。
直到古箏的第一個音彈入觀眾的耳膜時，一席白袍的少年動了。
沒有多餘的動作，從背後往前突刺的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又倏爾定住。
底下有人驚疑地問：“是真的劍吧？”
古箏曲的節奏一點點加快，白袍的動作也愈發“大刀闊斧”起來，劍身折射著天花板上的燈光，明晃晃地刺向觀眾的眼。
衣袂翻飛，少年肅然的表情，像是真面臨著一場無形的戰鬥，讓人看得無端熱血沸騰，冒出汗來。
直到曲調陡轉直下，夕陽西下般婉轉淒涼。
一朵劍花在劍尖綻開，卻帶著凜然劍意，像是懸崖上的雪蓮。
“……”
底下楞了好久，才掌聲雷動。
鄔佳心滿意足地停止了拍攝，聽到黃卷卷媽媽說：“小聶好帥唷，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小女生喜歡了。”
“……會吧，”鄔佳模棱兩可地應了一聲，“不過我都不知道他要表演這件事，瞞得可真深。”
“沒瞞你，臨時上場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悄然走到觀眾席後排的聶玠出聲，把鄔佳嚇了一跳。
她摸著心臟回頭，聶玠還穿著那身白衣服，居然有種飄逸感……這仙風道骨的樣子，讓梼杌樓看了能氣死吧。
聶玠扯了扯領口，說道：“我想回家洗澡。”
他以前體寒，正常活動基本不出汗，但是舞劍畢竟和練功差不多，哪怕出門前塗了止汗露依舊汗透了。
鄔佳把手機放進包裏站起身，“你們老師同意？”
“嗯，今天可以提早走。”
點點頭，鄔佳和黃卷卷媽媽打了聲招呼，帶著聶玠離開禮堂。
現在大部分學生都在禮堂，零星幾個走在一起的，明眼看都是小情侶。
看見有人過來都遠遠地避開了。
“真是讓人懷念的高中時光，”鄔佳的視線從黏在一起的校服身上收回，“誒你們學校種的什麽花？還挺好看。”
“桔梗。”
“哦，搜一下好不好養。”鄔佳又掏出手機搜了一下桔梗，培育的攻略都沒見到，第一眼就被科普了桔梗的話語——永恒的愛，無望的愛。
她下意識扭頭，剛好對上聶玠的視線。
鄔佳猛地低頭鎖屏，把手機再次丟回包裏，“……”
聶玠不明所以，“怎麽了？你要養嗎？”
“不了吧，家裏的月季都沒養好呢……”鄔佳幹巴巴地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們校慶結束就是暑假了吧，你這個假期打算幹什麽？”
話剛出口，鄔佳又覺得自己提錯話題了。
前兩天陸知穎還問她，聶玠放暑假就更多時間在家裏了，她有沒有想好怎麽和他相處呢。
聶玠倒是沒有察覺她的緊張情緒，回答道：“請家教提前預習之後的內容，刷題鞏固下基礎之類的吧。”
很標準的答案，但是鄔佳皺起眉頭，“小聶，你是不是學得有些刻苦過頭了？還是要勞逸結合下吧。”
“暑假結束就是高三了，我以為你會讓我更努力一點。”
“我又不是魔鬼……還是要註重你的身心健康嘛，偶爾也可以不學習，放松一下，找點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做做。”
聶玠重覆了一遍：“感興趣的事情？”
鄔佳：“對啊，看小說什麽的。”
“包括聽故事嗎？”
不明所以地看向他，鄔佳遲疑地應道：“算的吧，你什麽時候喜歡聽書了？”
聶玠輕笑，搖搖頭。
“不是聽書，是聽故事，聽你講故事。”
“我？”這下鄔佳更懵了，“聽我講什麽故事？”
“講——你高中那個從小學街舞的男朋友，拉著你跳舞的青春可愛的故事。”
鄔佳：“……”
鄔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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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桌子圍成一圈放，下午大家做游戲、表演節目。”
黃卷卷正在興頭上，把自己的桌子挪完了，又來幫聶玠調整。
聶玠起身拿著杯子去灌水, 聽到後排的同學在討論明天的文藝匯演。
他順口問了一句：“明天會請家長來看？”
“對呀，海城私立的校慶每年陣仗都很大, 很多家長都會來看的。”
“哦……”
聶玠沒放在心上, 回了座位。
但是第二天，鄔佳沒有在校門口停下車, 而是直接駛入了學校。
聶玠才反應過來, “……你要參加校慶？”
鄔佳點點頭，“黃卷卷要表演, 他媽媽邀請我一起看——誒, 他表演什麽啊？”
“鋼琴。”
“哇，看不出來誒, 我以為會是吉他。”
黃卷卷這半年因為長出來了黑發，嫌棄布丁頭醜就一次剪短了，變成了利落的寸頭。
現在的發型配著五官加分不少, 但鄔佳對他的印象還是會在補習時候哀嚎“學校快爆炸”的學渣弟弟。
咋舌表示自己的驚訝，鄔佳邊倒車邊問道：“你怎麽不表演？”
聶玠：“……我不會。”
海城私立的學生基本都有特長, 像年級第一從小學民族舞，像黃卷卷鋼琴專業十級。
他們班還有個報名了古箏和古典舞表演。
車子停穩了, 聶玠伸手按下安全帶的扣子，莫名有些郁悶。
鄔佳正想說點什麽，旁邊的車窗就被敲了兩下。
黃卷卷的媽媽站在車位旁笑瞇瞇地看著她們，“我就說車牌是佳佳的，趕得好巧啊。”
“早上好，聶哥，佳佳姐！”黃卷卷在車頭揮了揮手。
家長們早上的安排是隨意的，而學生們還要去班級匯合。
聶玠和黃卷卷進教室的時候，裏面亂糟糟的，許多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吵些什麽
黃卷卷最先扒進了人群，“怎麽了怎麽了？”
“同學乙剛才和同學丙打鬧然後不小心滑了一下，腦袋撞到桌角，都流血了。”
還在人群外的聶玠擡腳，“不要擠在一起，給他新鮮空氣。”
聽見這話，大家才反應過來，趕緊散開包圍圈。
同學乙坐在地上，瞇著眼睛臉色蒼白，看起來還好是清醒的。
已經有同學叫了救護車，醫務室的老師也被拉來，先幫他做了點簡單的止血處理。
沒有人敢動同學乙，生怕造成二次傷害，但是他自己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指向聶玠。
黃卷卷慘叫一聲，“乙啊，你有什麽遺言要交代給聶哥？”
聶玠給了他一個後腦勺栗子，看著同學乙問：“什麽事？”
“好兄弟，表演……”同學乙只說了兩個字，另一旁的同學甲就接上了，“他應該是擔心今天的表演，他本來要和丙合作的。”
這會兒視線看向同學丙，他還在後怕，眼眶整個都紅了。
本來的安排是同學丙彈古箏，同學乙跳古典舞。
看現在這個情況，同學乙肯定是上不了了。
同學甲：“我去和老師說下取消表演吧，少一個節目不會怎麽樣的。”
同學乙：“不行！”
他情緒一激動，反而害怕的是周圍的同學。
大家急忙安撫他，“你安靜地待會兒吧。”
“我和你說，這次表演對他倆來說挺重要的。”黃卷卷突然湊到聶玠旁邊，小聲說道。
聶玠側過臉，示意黃卷卷繼續。
黃卷卷：“同學丙古箏很好，但是他小時候上臺表演，被別人嘲笑過娘，落下了心理陰影。”
“而同學乙聽說之後，就主動說他學古典舞的，他倆可以一起上臺表演。”
“這次文藝匯演，是同學乙為了給同學丙壯膽，洗刷心理陰影。”
聶玠點了點頭，隨即又疑惑道：“那指我的意思是？我可不會古典舞。”
黃卷卷呲牙笑，“你會舞劍啊。之前我去你家不是看到過你臥室墻上的劍嗎？你說拿來練的那把。”
“……你們愛看這個？”聶玠大為不理解。
得到黃卷卷的肯定答案，聶玠蹲下身和同學乙對視，“只要你不t擔心我搞砸的話，我會去的。”
同學乙下意識想點頭，被旁邊的同學控制住了下巴無法動腦袋，只能用手比了個“OK”。
救護車來得很快，同學甲和副班導陪著同學乙走。
臨走前，同學乙指了指手機，黃卷卷立馬心領神會地對同學丙說：“我會拍視頻給乙看的，你和聶哥要好好表演哈。”
這話一出，同學丙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下來了。
並且他的憂心點很成功地進行了轉移……和聶玠合作，聽著怪嚇人的。
-
海城私立的禮堂巨大，一排排的椅子坐滿了人。
鄔佳和黃卷卷媽媽並排坐著，鄔佳感慨道：“我高中都是在體育館辦的文藝匯演，大家自己搬椅子的那種。”
“那你當時有表演節目嗎？”
“當然，只有我們當時報了韓文舞蹈串燒，底下的觀眾都沸騰了。”
黃卷卷媽媽驚奇道：“真的嗎？我還以為你是會懶得參與的那種人。”
“哈哈因為當時的男朋友從小學街舞的，他拉著我跳舞。”
“哇，聽起來很青春很可愛誒！”
聽到這個評價，鄔佳撓著臉，把“他劈腿了”咽回了肚子裏。
節目的順序為了觀看效果是岔開的，黃卷卷很早就表演完了。
於是兩個人偶爾聊天，偶爾認真看節目，直到主持人報幕了高二F班的節目——古箏和劍舞。
鄔佳跟著鼓掌，有點發懵：“他們班上還有學功夫的啊，這麽厲害會舞劍？”
話音未落，聽到一聲從前半場傳來的大嗓門：“大家註意看，接下來上場的男人叫聶玠——”
鄔佳：“（·-·？）”
黃卷卷媽媽：“卷卷這孩子真是太不優雅了。”
紅色的幕布緩緩拉開，鄔佳第一時間舉起了手機按下錄制鍵。
她的高中時代已經僅憑記憶了，但是聶玠的一定要保留下來。
同學丙的古箏架在舞臺左邊，給聶玠留了一大片空地。
舞臺後面的布景是F班同學一起做的紙板竹林，遠遠看很逼真。
聶玠沒有合適的衣服，暫時借了原本同學乙用來跳舞的那身白色表演服，袖擺寬大有，但還好不是水袖。
另外還借了話劇社的道具劍，劍身很軟，晃蕩起來非常塑料質感。
不過聶玠什麽都沒說，調整了手上的力道，說：“可以用。”
表演前，整個禮堂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安靜氛圍中。
直到古箏的第一個音彈入觀眾的耳膜時，一席白袍的少年動了。
沒有多餘的動作，從背後往前突刺的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又倏爾定住。
底下有人驚疑地問：“是真的劍吧？”
古箏曲的節奏一點點加快，白袍的動作也愈發“大刀闊斧”起來，劍身折射著天花板上的燈光，明晃晃地刺向觀眾的眼。
衣袂翻飛，少年肅然的表情，像是真面臨著一場無形的戰鬥，讓人看得無端熱血沸騰，冒出汗來。
直到曲調陡轉直下，夕陽西下般婉轉淒涼。
一朵劍花在劍尖綻開，卻帶著凜然劍意，像是懸崖上的雪蓮。
“……”
底下楞了好久，才掌聲雷動。
鄔佳心滿意足地停止了拍攝，聽到黃卷卷媽媽說：“小聶好帥唷，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小女生喜歡了。”
“……會吧，”鄔佳模棱兩可地應了一聲，“不過我都不知道他要表演這件事，瞞得可真深。”
“沒瞞你，臨時上場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悄然走到觀眾席後排的聶玠出聲，把鄔佳嚇了一跳。
她摸著心臟回頭，聶玠還穿著那身白衣服，居然有種飄逸感……這仙風道骨的樣子，讓梼杌樓看了能氣死吧。
聶玠扯了扯領口，說道：“我想回家洗澡。”
他以前體寒，正常活動基本不出汗，但是舞劍畢竟和練功差不多，哪怕出門前塗了止汗露依舊汗透了。
鄔佳把手機放進包裏站起身，“你們老師同意？”
“嗯，今天可以提早走。”
點點頭，鄔佳和黃卷卷媽媽打了聲招呼，帶著聶玠離開禮堂。
現在大部分學生都在禮堂，零星幾個走在一起的，明眼看都是小情侶。
看見有人過來都遠遠地避開了。
“真是讓人懷念的高中時光，”鄔佳的視線從黏在一起的校服身上收回，“誒你們學校種的什麽花？還挺好看。”
“桔梗。”
“哦，搜一下好不好養。”鄔佳又掏出手機搜了一下桔梗，培育的攻略都沒見到，第一眼就被科普了桔梗的話語——永恒的愛，無望的愛。
她下意識扭頭，剛好對上聶玠的視線。
鄔佳猛地低頭鎖屏，把手機再次丟回包裏，“……”
聶玠不明所以，“怎麽了？你要養嗎？”
“不了吧，家裏的月季都沒養好呢……”鄔佳幹巴巴地轉移了話題，“對了，你們校慶結束就是暑假了吧，你這個假期打算幹什麽？”
話剛出口，鄔佳又覺得自己提錯話題了。
前兩天陸知穎還問她，聶玠放暑假就更多時間在家裏了，她有沒有想好怎麽和他相處呢。
聶玠倒是沒有察覺她的緊張情緒，回答道：“請家教提前預習之後的內容，刷題鞏固下基礎之類的吧。”
很標準的答案，但是鄔佳皺起眉頭，“小聶，你是不是學得有些刻苦過頭了？還是要勞逸結合下吧。”
“暑假結束就是高三了，我以為你會讓我更努力一點。”
“我又不是魔鬼……還是要註重你的身心健康嘛，偶爾也可以不學習，放松一下，找點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做做。”
聶玠重覆了一遍：“感興趣的事情？”
鄔佳：“對啊，看小說什麽的。”
“包括聽故事嗎？”
不明所以地看向他，鄔佳遲疑地應道：“算的吧，你什麽時候喜歡聽書了？”
聶玠輕笑，搖搖頭。
“不是聽書，是聽故事，聽你講故事。”
“我？”這下鄔佳更懵了，“聽我講什麽故事？”
“講——你高中那個從小學街舞的男朋友，拉著你跳舞的青春可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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