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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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聶玠開學前一禮拜, 反而是鄔佳不太適應。
每天回家推開門，沒有電視的聲音，沒有溫暖的燈光——雖然夕陽依舊墜在窗邊, 為客廳鍍上一層暖黃色。
睡了一整天的臘腸猛然驚醒, 從沙發一路跑到門口，沒有嘗試沖出門。
鄔佳蹲下身，摸摸它的小腦袋，“怪不習慣的呢。”
進門先給自己倒了杯水喝，鄔佳一開始還沒註意到廚房門口的兩個貓碗都見了底。
然而除了臘腸之外, 酸菜也一直在腳邊蹭，急得都開口“喵喵”叫了。
平常和啞巴似的小貓這樣表現, 鄔佳才發覺不對勁, 趕緊給它倆加了貓糧……平常都是聶玠在家定時定量給它倆添飯的。
“少了個鏟屎的就是不一樣哈。”
看兩個崽子埋頭開始吃飯，鄔佳也給自己點了份外賣。
快八點才送到的晚飯, 冒菜的香氣飄滿了整個客廳, 本應該讓人食指大動，但鄔佳塞了沒兩口, 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她又離開餐桌, 起身去把電視打開，配上常看的周播綜藝做電子下飯菜。
不知道是不是選錯了期數, 看了一組仿佛幽默感壞死的新嘉賓，無聊得很。
不過鄔佳還是面無表情地快進看完了。
收拾好外賣垃圾，鄔佳抱著手機坐到了沙發上。
體感刷了很久的小說, 但一看手機居然才八點不到。
……好無聊啊。
產生這個念頭的時候，鄔佳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自認為是個可以宅家十天八個月不出門的人, 家裏還有兩只貓作伴，十分自洽。
之前聶玠不在的時候, 她每天都是一個人生活的。
陸知穎偶爾會過來，她離開的時候鄔佳從來不會產生孤單的感覺。
鄔佳：“……”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去找臘腸和酸菜。
酸菜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只有臘腸翻著肚皮躺在聶玠的床上。
直到這會兒才意識到聶玠平常緊閉的房門大敞著，鄔佳一臉震驚，“天啊寶寶你你怎麽把小聶房門打開的？等他回來看到床上的貓毛會揍你的。”
說來也奇怪，以前兩只貓之前只睡鄔佳的床，一是因為聶玠總關門，二是因為睡慣了鄔佳的床。
後來聶玠白天不關門，兩只貓進去他也不會說什麽。
前陣子卻又突然變得神經兮兮的，一整天都關著門，還說貓毛飛得他房間到處都是。
為此他還扔了一條床單！
想到這裏，鄔佳立馬邁進房間把臘腸撈了出來，卡著它的咯吱窩托舉起來，“你怎麽這麽厲害啊？現在都會開門把手了是吧？”
“你也想小聶了嗎？非t得進去吸他的味道……”
臘腸不滿地瘋狂扭動，鄔佳就只好趕緊把它放下了，“媽媽陪你玩逗貓棒吧？好久沒玩了是吧。”
想辦法給自己找事情做的鄔佳剛揮了幾下逗貓棒，就看見酸菜慢悠悠地從聶玠房間晃了出來。
……它剛才又是躲在聶玠房間哪個位置啊？！
-
九點，正是海城私立中學晚自習下的時間。
聶玠揉著太陽穴走出校門，熟悉的車牌就停在路邊。
聶玠打開副駕的車門上車，先是把包扔到了後座。
車裏開了空調，車載香薰的味道撲了一臉，聶玠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什麽味道？”
“我晚上剛拆的快遞，新買的香薰啊，不好聞嗎？”
聶玠把安全帶的扣子按下，腦袋往後靠，“太濃了吧。”
“還好吧，只是你鼻子太靈了，”嘟囔著，鄔佳還是默默關了空調，按下了車窗按鈕，“放兩天就不會這麽濃了。”
車子慢慢啟動，夜風穿梭過車窗，把過重的香薰味帶走，又把身邊人身上的“信息”吹到聶玠耳旁。
左臉感覺到了水汽，聶玠扭過臉看鄔佳：“你洗頭了？”
“嗯啊，這樣你回家就能直接用衛生間不用等了，可以早點休息嘛。”
她緊盯著前路，沒有註意到聶玠的視線一路下巡，落在了她濕掉的肩膀上，“怎麽不吹幹？”
“八點的時候才洗的，出來一看時間快到了就幹脆只吹了個頭頂。”
“……我可以自己回家的，你以後不用來接我了。”
鄔佳佯裝生氣，“幹嘛啊？嫌棄我的二手車丟人嗎？”
聶玠沒答話，伸手輕撫在她的發尾，靈能運轉起來，很快就把水汽都帶走了。
感覺到濕噠噠的位置都變得幹爽起來，鄔佳吹了個不成調的口哨，“喔~真是好用的靈能喔~！”
沒接話，聶玠轉過臉，腦袋靠在車枕上，看向窗外的夜景。
鄔佳看了他一眼，加快車速，問道：“很累嗎？”
“累啊，”聶玠嘆氣，“所以到底是誰在喜歡上學，感覺比在梼杌樓訓練還累。”
鄔佳被逗笑了，“可是學校時光很純粹啊，每天只用管好學習的東西就行了，還能有很多和朋友一起玩的時間。說起來，都沒過問你，這都一禮拜了交到朋友了嗎？”
“……沒。”
別說朋友了，甚至還莫名其妙多了幾個敵人。
聶玠想起前座那個有事沒事都得刺他兩句的金色小卷毛，抽了抽嘴角。
他盯著窗外，鄔佳還以為他在黯然神傷，安慰道：“行吧，反正回家還有兩個小朋友在等你呢。”
兩個小朋友睡了一整天，晚上反而是最精神的時候。
聶玠難得體驗了鄔佳每天下班回家的待遇，臘腸一直在腳邊竄。
他蹲下解運動鞋的鞋帶，臘腸就過來蹭他的手。
被纏得沒辦法，聶玠嘴角噙笑，反手撓了撓臘腸的下巴，“你真拿我當癢癢撓啊？”
看他心情明媚的樣子，鄔佳趕緊交代說：“臘腸今天把你房門打開了，還去你床上睡了一天……我已經幫你把四件套換了。”
聶玠：“。”
他擼貓的動作一頓，直接穿好拖鞋站起身，拎著包往裏走，無視了還在撒嬌的臘腸。
“怎麽連句謝謝也沒有啊？”鄔佳追了上去，“我也不是故意進你臥室，只是幫你換了四件套。”
什麽也沒說，聶玠拽著包進了客臥，飛速關上房門，“……”
鄔佳果然動了他的床。
原本黑色的四件套變成了另一套米黃色的，她總是很喜歡買淺色的床品，說是看著心情會好。
實際上淺色最不耐臟。
聶玠的腦海不斷浮現前陣子睡醒之後的糟糕場景，那種茫然、慌亂之後對自己的厭惡感……以及怕鄔佳發現。
他反覆洗了好幾遍仍然心煩意亂，幹脆連夜把床單打包丟去城裏的垃圾場。
鄔佳早上問的時候，卻只能說是沾上貓毛了，讓她以為他在乎的是貓毛。
但真相……
後背靠著房門，聶玠懊惱地扶住額頭。
背後卻突然傳來兩聲脆響，鄔佳敲敲房門，“小聶你怎麽了？”
聶玠咬牙切齒地回答道：“別管我，我大姨夫來了。”
鄔佳：“？”
她收回手，“可是你作業沒問題嗎？沒有要我幫忙看的嗎？”
“沒有！”
“哦……我明早送你去學校，你別自己開溜哈。”
“知道了，你好、……”
最後一個字聽不清楚，聶玠含糊地吞了下去。
鄔佳一頭霧水地低下頭，和同樣等在門邊的臘腸互看。
最後只能歸結是聶玠青春叛逆期到了。
-
都說高中生是最標準的作息，自從聶玠開始上學，鄔佳也不得不開始早睡早起。
因為要送聶玠，她把鬧鐘調早了一個小時。
前一晚還在和聶玠交代早起上學的事情，結果真等鬧鐘響的時候，鄔佳連著按了三次“延遲十分鐘”，遲遲不肯起來。
“鄔佳，七點了，最多再給你五分鐘，不起我就出門了。”
聶玠敲響主臥半掩的房門，顯然他的聲音比鬧鐘有用多了，裏面頓時一陣兵荒馬亂。
酸菜先沿著床邊跳了出來，把房門撞開了點。
扇形的視線範圍更寬闊，主臥的床上鋪著涼席，鄔佳抱著軟乎乎的空調被呆坐著。
頭發頂上有些雜亂，像具象化的毛線思緒。
聶玠有點想笑，見她還兩眼空洞地打哈欠，剛想提醒一句，就看到鄔佳兩只手交叉往下伸撈起衣擺。
柔軟潔白的腹部在被子的邊緣……
“嘭——”門外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動靜。
“？？！”鄔佳一個激靈，總算清醒了點，“怎麽了小聶？地震了？！”
“……沒事。”
聶玠默默把——因為他急著轉身逃跑差點踩到酸菜於是幹脆運轉靈能飛起來，忘記在室內飛太高差點捅破天花板，緊急落地又趕上臘腸湊過來所以直接往旁邊倒撞上了的——沙發扶正了。
等到鄔佳出來，聶玠已經跑去了車裏。
她沒時間想別的，趕忙在十分鐘內完成洗漱跑進駕駛座。
去掉了等公交的部分，又不得不補上早飯的時間。
今天起晚了，沒辦法帶著聶玠堂食，鄔佳打著雙閃停在路邊，讓聶玠下去買飯團：“好困……”
聶玠：“你昨晚又熬夜了？”
“看了一部劇……太上頭了。”
“講什麽的？”
“女主重生覆仇，遇到反派男主，兩個人勾心鬥角又暗生情愫，太好磕了，你想看嗎？”
“……不。”
早高峰車流擁堵，十五分鐘的車程硬生生開了快半小時，把聶玠送到的時候，學校大門正緩緩關閉。
“門衛師傅等下！”
鄔佳趕忙按下主駕駛的車窗探頭喊了一聲，又撓著臉轉過來和聶玠道歉：“抱歉啊小聶，我明天一定一定一定早起。”
“你自己上班別遲到就行。”
聶玠彎著腰拿出包，扶著車門和鄔佳告別，“我走了，晚上我自己回去，不用來接。”
說完他就合上車門，大跨步往校門走。
他嘴裏的“自己回”十有八九是飛回家，鄔佳趴在車窗邊沿交代：“不行啊！等我接你，不許自己回來聽到沒？”
聶玠：“……知道了。”
他無奈地點點頭。
再往前走的時候看到了從另一輛紅色跑車下來的“熟人”。
金色小卷毛把包甩到背上，敞著校服外套，雙手插兜，“沒想到啊妹妹頭，家教這麽嚴呢？”
聶玠沒搭茬，把他當空氣，直接從他旁邊走過。
金色小卷毛不爽咋舌，“餵，你這種拽哥已經沒市場了你知道嗎？”
……誰說的，鄔佳說傲嬌還是有固定受眾的。
聶玠加快腳步，“你這種低情商活不過三集。”
“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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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玠開學前一禮拜, 反而是鄔佳不太適應。
每天回家推開門，沒有電視的聲音，沒有溫暖的燈光——雖然夕陽依舊墜在窗邊, 為客廳鍍上一層暖黃色。
睡了一整天的臘腸猛然驚醒, 從沙發一路跑到門口，沒有嘗試沖出門。
鄔佳蹲下身，摸摸它的小腦袋，“怪不習慣的呢。”
進門先給自己倒了杯水喝，鄔佳一開始還沒註意到廚房門口的兩個貓碗都見了底。
然而除了臘腸之外, 酸菜也一直在腳邊蹭，急得都開口“喵喵”叫了。
平常和啞巴似的小貓這樣表現, 鄔佳才發覺不對勁, 趕緊給它倆加了貓糧……平常都是聶玠在家定時定量給它倆添飯的。
“少了個鏟屎的就是不一樣哈。”
看兩個崽子埋頭開始吃飯，鄔佳也給自己點了份外賣。
快八點才送到的晚飯, 冒菜的香氣飄滿了整個客廳, 本應該讓人食指大動，但鄔佳塞了沒兩口, 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她又離開餐桌, 起身去把電視打開，配上常看的周播綜藝做電子下飯菜。
不知道是不是選錯了期數, 看了一組仿佛幽默感壞死的新嘉賓，無聊得很。
不過鄔佳還是面無表情地快進看完了。
收拾好外賣垃圾，鄔佳抱著手機坐到了沙發上。
體感刷了很久的小說, 但一看手機居然才八點不到。
……好無聊啊。
產生這個念頭的時候，鄔佳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自認為是個可以宅家十天八個月不出門的人, 家裏還有兩只貓作伴，十分自洽。
之前聶玠不在的時候, 她每天都是一個人生活的。
陸知穎偶爾會過來，她離開的時候鄔佳從來不會產生孤單的感覺。
鄔佳：“……”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去找臘腸和酸菜。
酸菜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只有臘腸翻著肚皮躺在聶玠的床上。
直到這會兒才意識到聶玠平常緊閉的房門大敞著，鄔佳一臉震驚，“天啊寶寶你你怎麽把小聶房門打開的？等他回來看到床上的貓毛會揍你的。”
說來也奇怪，以前兩只貓之前只睡鄔佳的床，一是因為聶玠總關門，二是因為睡慣了鄔佳的床。
後來聶玠白天不關門，兩只貓進去他也不會說什麽。
前陣子卻又突然變得神經兮兮的，一整天都關著門，還說貓毛飛得他房間到處都是。
為此他還扔了一條床單！
想到這裏，鄔佳立馬邁進房間把臘腸撈了出來，卡著它的咯吱窩托舉起來，“你怎麽這麽厲害啊？現在都會開門把手了是吧？”
“你也想小聶了嗎？非t得進去吸他的味道……”
臘腸不滿地瘋狂扭動，鄔佳就只好趕緊把它放下了，“媽媽陪你玩逗貓棒吧？好久沒玩了是吧。”
想辦法給自己找事情做的鄔佳剛揮了幾下逗貓棒，就看見酸菜慢悠悠地從聶玠房間晃了出來。
……它剛才又是躲在聶玠房間哪個位置啊？！
-
九點，正是海城私立中學晚自習下的時間。
聶玠揉著太陽穴走出校門，熟悉的車牌就停在路邊。
聶玠打開副駕的車門上車，先是把包扔到了後座。
車裏開了空調，車載香薰的味道撲了一臉，聶玠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什麽味道？”
“我晚上剛拆的快遞，新買的香薰啊，不好聞嗎？”
聶玠把安全帶的扣子按下，腦袋往後靠，“太濃了吧。”
“還好吧，只是你鼻子太靈了，”嘟囔著，鄔佳還是默默關了空調，按下了車窗按鈕，“放兩天就不會這麽濃了。”
車子慢慢啟動，夜風穿梭過車窗，把過重的香薰味帶走，又把身邊人身上的“信息”吹到聶玠耳旁。
左臉感覺到了水汽，聶玠扭過臉看鄔佳：“你洗頭了？”
“嗯啊，這樣你回家就能直接用衛生間不用等了，可以早點休息嘛。”
她緊盯著前路，沒有註意到聶玠的視線一路下巡，落在了她濕掉的肩膀上，“怎麽不吹幹？”
“八點的時候才洗的，出來一看時間快到了就幹脆只吹了個頭頂。”
“……我可以自己回家的，你以後不用來接我了。”
鄔佳佯裝生氣，“幹嘛啊？嫌棄我的二手車丟人嗎？”
聶玠沒答話，伸手輕撫在她的發尾，靈能運轉起來，很快就把水汽都帶走了。
感覺到濕噠噠的位置都變得幹爽起來，鄔佳吹了個不成調的口哨，“喔~真是好用的靈能喔~！”
沒接話，聶玠轉過臉，腦袋靠在車枕上，看向窗外的夜景。
鄔佳看了他一眼，加快車速，問道：“很累嗎？”
“累啊，”聶玠嘆氣，“所以到底是誰在喜歡上學，感覺比在梼杌樓訓練還累。”
鄔佳被逗笑了，“可是學校時光很純粹啊，每天只用管好學習的東西就行了，還能有很多和朋友一起玩的時間。說起來，都沒過問你，這都一禮拜了交到朋友了嗎？”
“……沒。”
別說朋友了，甚至還莫名其妙多了幾個敵人。
聶玠想起前座那個有事沒事都得刺他兩句的金色小卷毛，抽了抽嘴角。
他盯著窗外，鄔佳還以為他在黯然神傷，安慰道：“行吧，反正回家還有兩個小朋友在等你呢。”
兩個小朋友睡了一整天，晚上反而是最精神的時候。
聶玠難得體驗了鄔佳每天下班回家的待遇，臘腸一直在腳邊竄。
他蹲下解運動鞋的鞋帶，臘腸就過來蹭他的手。
被纏得沒辦法，聶玠嘴角噙笑，反手撓了撓臘腸的下巴，“你真拿我當癢癢撓啊？”
看他心情明媚的樣子，鄔佳趕緊交代說：“臘腸今天把你房門打開了，還去你床上睡了一天……我已經幫你把四件套換了。”
聶玠：“。”
他擼貓的動作一頓，直接穿好拖鞋站起身，拎著包往裏走，無視了還在撒嬌的臘腸。
“怎麽連句謝謝也沒有啊？”鄔佳追了上去，“我也不是故意進你臥室，只是幫你換了四件套。”
什麽也沒說，聶玠拽著包進了客臥，飛速關上房門，“……”
鄔佳果然動了他的床。
原本黑色的四件套變成了另一套米黃色的，她總是很喜歡買淺色的床品，說是看著心情會好。
實際上淺色最不耐臟。
聶玠的腦海不斷浮現前陣子睡醒之後的糟糕場景，那種茫然、慌亂之後對自己的厭惡感……以及怕鄔佳發現。
他反覆洗了好幾遍仍然心煩意亂，幹脆連夜把床單打包丟去城裏的垃圾場。
鄔佳早上問的時候，卻只能說是沾上貓毛了，讓她以為他在乎的是貓毛。
但真相……
後背靠著房門，聶玠懊惱地扶住額頭。
背後卻突然傳來兩聲脆響，鄔佳敲敲房門，“小聶你怎麽了？”
聶玠咬牙切齒地回答道：“別管我，我大姨夫來了。”
鄔佳：“？”
她收回手，“可是你作業沒問題嗎？沒有要我幫忙看的嗎？”
“沒有！”
“哦……我明早送你去學校，你別自己開溜哈。”
“知道了，你好、……”
最後一個字聽不清楚，聶玠含糊地吞了下去。
鄔佳一頭霧水地低下頭，和同樣等在門邊的臘腸互看。
最後只能歸結是聶玠青春叛逆期到了。
-
都說高中生是最標準的作息，自從聶玠開始上學，鄔佳也不得不開始早睡早起。
因為要送聶玠，她把鬧鐘調早了一個小時。
前一晚還在和聶玠交代早起上學的事情，結果真等鬧鐘響的時候，鄔佳連著按了三次“延遲十分鐘”，遲遲不肯起來。
“鄔佳，七點了，最多再給你五分鐘，不起我就出門了。”
聶玠敲響主臥半掩的房門，顯然他的聲音比鬧鐘有用多了，裏面頓時一陣兵荒馬亂。
酸菜先沿著床邊跳了出來，把房門撞開了點。
扇形的視線範圍更寬闊，主臥的床上鋪著涼席，鄔佳抱著軟乎乎的空調被呆坐著。
頭發頂上有些雜亂，像具象化的毛線思緒。
聶玠有點想笑，見她還兩眼空洞地打哈欠，剛想提醒一句，就看到鄔佳兩只手交叉往下伸撈起衣擺。
柔軟潔白的腹部在被子的邊緣……
“嘭——”門外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動靜。
“？？！”鄔佳一個激靈，總算清醒了點，“怎麽了小聶？地震了？！”
“……沒事。”
聶玠默默把——因為他急著轉身逃跑差點踩到酸菜於是幹脆運轉靈能飛起來，忘記在室內飛太高差點捅破天花板，緊急落地又趕上臘腸湊過來所以直接往旁邊倒撞上了的——沙發扶正了。
等到鄔佳出來，聶玠已經跑去了車裏。
她沒時間想別的，趕忙在十分鐘內完成洗漱跑進駕駛座。
去掉了等公交的部分，又不得不補上早飯的時間。
今天起晚了，沒辦法帶著聶玠堂食，鄔佳打著雙閃停在路邊，讓聶玠下去買飯團：“好困……”
聶玠：“你昨晚又熬夜了？”
“看了一部劇……太上頭了。”
“講什麽的？”
“女主重生覆仇，遇到反派男主，兩個人勾心鬥角又暗生情愫，太好磕了，你想看嗎？”
“……不。”
早高峰車流擁堵，十五分鐘的車程硬生生開了快半小時，把聶玠送到的時候，學校大門正緩緩關閉。
“門衛師傅等下！”
鄔佳趕忙按下主駕駛的車窗探頭喊了一聲，又撓著臉轉過來和聶玠道歉：“抱歉啊小聶，我明天一定一定一定早起。”
“你自己上班別遲到就行。”
聶玠彎著腰拿出包，扶著車門和鄔佳告別，“我走了，晚上我自己回去，不用來接。”
說完他就合上車門，大跨步往校門走。
他嘴裏的“自己回”十有八九是飛回家，鄔佳趴在車窗邊沿交代：“不行啊！等我接你，不許自己回來聽到沒？”
聶玠：“……知道了。”
他無奈地點點頭。
再往前走的時候看到了從另一輛紅色跑車下來的“熟人”。
金色小卷毛把包甩到背上，敞著校服外套，雙手插兜，“沒想到啊妹妹頭，家教這麽嚴呢？”
聶玠沒搭茬，把他當空氣，直接從他旁邊走過。
金色小卷毛不爽咋舌，“餵，你這種拽哥已經沒市場了你知道嗎？”
……誰說的，鄔佳說傲嬌還是有固定受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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