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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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喜報。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聶玠已經氣走了七位家教老師，榮獲城西難帶學生第一名！
鄔佳在午休的時候接到了第七位的電話。
還沒接之前就已經長嘆了一口氣，按下通話鍵甚至沒來得及說兩句好話, 對面就是：“另請高明吧！”
“等等等老師先別掛電話！有話好好說！”
鄔佳急得大喊, 辦公室的視線都不由聚集了過來。
尷尬地捂著耳機，鄔佳立刻跑到了無人經過的貨梯間，繼續和家教老師溝通：“是聶玠惹您不高興了嗎？”
“在我來之前，已經聽說了你弟弟的大名，上課註意力不集中, 無視老師的問話，作業上面畫練劍小人等等一系列毛病。”
“這些也都算了, 畢竟你找我來的時候沒要求我給他講明白, 我就講我的，他聽不聽是他的事情。”
鄔佳在手機這頭猛猛點頭哈腰, 意識到家教老師看不到之後, 趕緊開口安撫：“那肯定是的，我是這麽和您溝通的。”
“您是特級教師, 所有教過的學生都說上課很有水平, 引人入勝。”
“所以我只麻煩您講，我相信以您的水平, 小聶肯定、說不定雖然慢了點，但最後也能進入狀態。”
這一通吹捧下來，換做是老板, 早就得意洋洋地相信自己真有這麽牛X了——畢竟是自信老板。
可是電話那頭的家教老師還是怒氣沖沖地說：“行了，你也別給我戴高帽了！我是特級教師, 你弟弟是特別難教！”
鄔佳哽住：“……”
聶玠這臭小子絕對是故意的，明明之前她在家教得好好的。
總不能是這些專業老師還沒有她教得好吧。
“實在不好意思啊老師, 我能不能問一下，既然不是因為剛才提的那些問題，聶玠他這次是做了什麽事情惹怒你了？”
家教老師冷笑一聲，可以聽得出來憤怒至極。
鄔佳捧著手機嚴陣以待，做足了心理準備。
然後就聽到電話那裏說：“你弟弟他玩貓。”
鄔佳楞了好幾秒，才“啊？”了一聲。
“別的學生拿個手機一天到晚游戲都能打通關了，你的弟弟一天到晚就知道玩貓；換做手機還能斷網或者鎖起來，貓我怎麽給你處理？”
“呃，玩貓這個事情吧……”鄔佳嚅囁了半天，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把這個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畢竟她才是天天在家裏玩貓的發起人。
除了吃，便是玩貓.jpg
沒得到她這個家長積極“認錯”的回覆，家教老師怒極反笑，即使是有些失真的通話音也能聽出荒謬感，“你們家貓也挺有意思，會自己開門哈，關另一個房間都上鎖了還防不住。”
她們家貓還會開鎖了？
不對，肯定是聶玠幹的！
鄔佳把自己飛出去的重點拽了回來，“可是老師，他玩貓也不影響您講課吧，您就無視他——”
“怎麽不影響？他拿根逗貓棒在那裏‘丁零當啷’的，你家那只貓上躥下跳，‘喵喵喵’的比我嗓門還大，甚至還踩爛了我的教案。”
鄔佳：“嘶——老師真是對不起啊，我幫您修補教案吧！”
“不用了！反正我是真教不了，你給我把工資結了、”
耳機裏又飄來另一個聲音：“教得不行還想要拿工資。”
家教老師：“……”
鄔佳在電話這一頭徒勞地喊了一聲：“！聶玠！”
“好好好，今天就當我送你們倆的，”家教老師摔門而出，只留下了一句，“真是糞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老師？老師！”
再怎麽呼喊，電話那頭也只剩下了被掛斷後的“嘟嘟”聲。
鄔佳咬著後槽牙，轉頭給聶玠打綠信語音電話。
他倒是接的很快，還搶先開了口：“晚上想吃什麽？”
“……你看我還有心情吃嗎？”
“吃雞爪煲好嗎？”聶玠抓著手機，一邊重新關上大鐵門。
“聶玠，你別扯開話題！”
按下指紋鎖，聶玠進門的同時彎下腰撈起臘腸，就這麽抱著貓換回拖鞋，“加點年糕片怎麽樣？”
“要年糕條不要片，”鄔佳下意識回答完，捂住了臉，“你等我晚上回去收拾你。”
“哦，”聶玠翹著嘴角，把不斷掙紮的臘腸輕柔地放到沙發上，“要再加點鴨血嗎？”
“……加，還要土豆粉。”
興師問罪的電話就這麽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鄔佳反而被問餓了，趕忙回了辦公室去吃點好的外賣，瞬間就把剛才的怒氣丟到了腦後。
而聶玠掛斷電話後依舊保持著好心情，哼著《皇朝風雲》的片頭曲在屋子裏轉。
順便給兩只貓都開了罐頭。
“臘腸表現不錯嘛，”他伸手摸了摸兩只貓的腦袋，“酸菜躲得也很好，不過下次別藏床底了吧，好臟。”
想到這裏，聶玠突然起身去拿了塊抹布。
[N：我可以進你房間嗎？]
[鄔：進吧。]
[N：你的名字怎麽變短了好多。]
[鄔：……因為要給你找家教老師，顯得我成熟、像家長一點。（翻白眼.jpg）你怎麽不給我備註。]
[N：沒必要。]
得到肯定回覆，聶玠在衛生間拿了次氯酸消毒水，施施然進了主臥。
床底是藏汙納垢還有躲貓貓的地方，每次來人的時候，膽小如酸菜就會縮到最角落。
這陣子家教老師t來得頻繁，酸菜也每每受驚。
它這來來回回躲藏沾了不少床底的灰，每次鄔佳回家來吸貓的時候都狂打噴嚏。
聶玠擡起胳膊，指尖飛速跑出靈點，右手組織出一個框架，挪到主臥的床下把它架了起來。
這會兒的高度就夠他看清楚了。
用左手指揮靈點們抱著次氯酸消毒水的瓶子在床底的地板上噴灑。
為了避免兩只貓提前吃完飯回來湊熱鬧，聶玠還把主臥門堵上了。
門一關，室內的香氣忽然就變得濃郁起來。
和客廳的香薰味道不太一樣。
大概是因為從後院曬進來的陽光更直接，蒸得室內溫度升高，所以主臥的香味更……偏向於她身上的味道。
聶玠抿著嘴唇，操縱著靈點們使用抹布，把地板擦得噌亮。
走出臥室的時候，隱隱感覺自己身上的味道也變了。
嗯……有點悶，去練會兒劍吧。
-
被工作折磨了一天的鄔佳終於到家。
繞開門口的臘腸去洗手，鄔佳的眼神搜尋了一遍，沒找到聶玠。
雖然感覺沒有力氣，連心情都很平靜。
但是該發的火還是要發！
聽到後院有動靜，鄔佳調整了表情，佯裝嚴肅地打開通往後院的門。
聶玠正在練劍。
鄔佳沒有出聲打斷，反而靠在了門框上開始欣賞。
功夫中，唯有太極因以柔克剛出名。
人們形容劍法多是淩厲，大抵是因為劍刃鋒利，少有特殊。
除非是軟劍一類，配上某些身法，才會用上柔美做形容。
而鄔佳看聶玠舞劍，總會聯想到在她小學時候短暫接觸過的書法。
人們常常用龍來形容書法，游雲驚龍是精妙，龍蛇飛動是奔放，矯若游龍是剛健。
但明明毛筆尖是軟的，用各類毛做的，和龍那種鋼筋鐵骨有著本質區別。
所以真正被讚嘆的，其實是使用它們的人。
聶玠的劍，出鞘無聲，好似蜻蜓點水、漣漪蕩開的瞬間。
灌入靈能時，從山澗小溪流水變成了魚躍龍門的瀑布。
再入鞘，就是雪落無聲。
“餓了嗎？”
聶玠提了下劍鞘，劍柄上藍色的劍穗跟著晃蕩起來。
鄔佳回過神來，“還行，劍鞘很合適吧。”
這把跟著聶玠穿越的劍在聶玠生日那天終於有了劍鞘，不過不是鄔佳慷慨解囊，而是聶玠早在之前讓她幫忙找人定制的。
工期久了點，催了急單才趕上生日。
而真正出自鄔佳錢包的，只是一串劍穗。
藍色的，帶了一顆透白的蓮花串珠。
“嗯，”聶玠低頭看了眼，“劍穗也很合適。”
“那是，也不看看誰選的。”
聶玠擡手擦了下鬢角的汗，“你選的年糕條、鴨血、土豆粉，應該也都在雞爪煲裏入味了。”
鄔佳聳了聳鼻子，“怪不得這麽香。”
“我先去洗澡，再過五分鐘就可以開飯了。”
“好的呢！”
流著口水到廚房偷偷看了一眼鍋，鄔佳邊玩手機邊等待時間過去。
剛打開朋友圈，就看到了常欣發的動態。
[欣欣要加油哦：今天學會了字母歌！我好棒！]
鄔佳：“……”
就說好像她忘記了什麽。
被提醒了需要生氣的鄔佳在五分鐘後將餐桌擺好了，碗筷、飯菜都就位，只等另一個當事人。
聶玠擦著頭發出來，一看她嚴陣以待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又翻回來篇了。
“……”
直接用靈能烘幹了頭發，聶玠施施然坐到餐桌旁。
鄔佳夾了一筷子油豆腐放在他的米飯頂上，說：“首先，很感動你和兩只貓現在已經關系這麽好了。你願意玩貓已經是正常人的表現了。”
聶玠：“……0_0”
她這套正常人都應該喜歡小貓的理論，聽一次想笑一次。
鄔佳繼續說：“其次，我給你找家教老師來，不是為了欺負你的，你如果覺得不舒服或者不適應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再想辦法。”
聶玠低頭就著米飯吃掉了油豆腐，“我沒有不舒服。”
鄔佳瞬間怒視，“那你天天搗亂？！你以為你是臘腸和酸菜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臘腸叫了一聲，酸菜也晃著胖貓屁股跑了過來，尾巴直立像打探零食消息的天線。
鄔佳：“……沒喊你倆，自己去玩兒。”
聶玠：“嗤。”
“你還笑！”鄔佳又轉過臉來，對著他鼓起臉頰。
她現在像顆不小心爆開了的糖炒栗子，看起來有點好吃。
聶玠：“。”
為什麽會用好吃形容她呢？
她明明看起來真的生氣了。
鄔佳：“我真的生氣了！”
聶玠：“……哦，別生氣。”
“太幹巴了吧！”鄔佳無語凝噎，“也不指望你能安慰我，好歹說個你不願意聽那些老師講課的原因吧！”
好半天，聶玠才吐出答案：“……因為她們都不敢和我對視。”
鄔佳：“= =”
沒忍住站起來賞了他一個腦瓜崩，鄔佳怒道：“給我允許教師群體中也有社恐存在啊笨蛋聶玠！”
“還有，不許毀掉別人辛辛苦苦做的東西！”
聶玠猝不及防被敲，發出了一聲極其短暫、咬到舌頭般的嗚咽。
“嗚、”
他捂住被敲的部分垂下頭，“。”
鄔佳：“呃，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哈……沒事吧？”
聶玠：“殺了你。”
……好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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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老師先別掛電話！有話好好說！”
鄔佳急得大喊, 辦公室的視線都不由聚集了過來。
尷尬地捂著耳機，鄔佳立刻跑到了無人經過的貨梯間，繼續和家教老師溝通：“是聶玠惹您不高興了嗎？”
“在我來之前，已經聽說了你弟弟的大名，上課註意力不集中, 無視老師的問話，作業上面畫練劍小人等等一系列毛病。”
“這些也都算了, 畢竟你找我來的時候沒要求我給他講明白, 我就講我的，他聽不聽是他的事情。”
鄔佳在手機這頭猛猛點頭哈腰, 意識到家教老師看不到之後, 趕緊開口安撫：“那肯定是的，我是這麽和您溝通的。”
“您是特級教師, 所有教過的學生都說上課很有水平, 引人入勝。”
“所以我只麻煩您講，我相信以您的水平, 小聶肯定、說不定雖然慢了點，但最後也能進入狀態。”
這一通吹捧下來，換做是老板, 早就得意洋洋地相信自己真有這麽牛X了——畢竟是自信老板。
可是電話那頭的家教老師還是怒氣沖沖地說：“行了，你也別給我戴高帽了！我是特級教師, 你弟弟是特別難教！”
鄔佳哽住：“……”
聶玠這臭小子絕對是故意的，明明之前她在家教得好好的。
總不能是這些專業老師還沒有她教得好吧。
“實在不好意思啊老師, 我能不能問一下，既然不是因為剛才提的那些問題，聶玠他這次是做了什麽事情惹怒你了？”
家教老師冷笑一聲，可以聽得出來憤怒至極。
鄔佳捧著手機嚴陣以待，做足了心理準備。
然後就聽到電話那裏說：“你弟弟他玩貓。”
鄔佳楞了好幾秒，才“啊？”了一聲。
“別的學生拿個手機一天到晚游戲都能打通關了，你的弟弟一天到晚就知道玩貓；換做手機還能斷網或者鎖起來，貓我怎麽給你處理？”
“呃，玩貓這個事情吧……”鄔佳嚅囁了半天，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把這個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畢竟她才是天天在家裏玩貓的發起人。
除了吃，便是玩貓.jpg
沒得到她這個家長積極“認錯”的回覆，家教老師怒極反笑，即使是有些失真的通話音也能聽出荒謬感，“你們家貓也挺有意思，會自己開門哈，關另一個房間都上鎖了還防不住。”
她們家貓還會開鎖了？
不對，肯定是聶玠幹的！
鄔佳把自己飛出去的重點拽了回來，“可是老師，他玩貓也不影響您講課吧，您就無視他——”
“怎麽不影響？他拿根逗貓棒在那裏‘丁零當啷’的，你家那只貓上躥下跳，‘喵喵喵’的比我嗓門還大，甚至還踩爛了我的教案。”
鄔佳：“嘶——老師真是對不起啊，我幫您修補教案吧！”
“不用了！反正我是真教不了，你給我把工資結了、”
耳機裏又飄來另一個聲音：“教得不行還想要拿工資。”
家教老師：“……”
鄔佳在電話這一頭徒勞地喊了一聲：“！聶玠！”
“好好好，今天就當我送你們倆的，”家教老師摔門而出，只留下了一句，“真是糞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老師？老師！”
再怎麽呼喊，電話那頭也只剩下了被掛斷後的“嘟嘟”聲。
鄔佳咬著後槽牙，轉頭給聶玠打綠信語音電話。
他倒是接的很快，還搶先開了口：“晚上想吃什麽？”
“……你看我還有心情吃嗎？”
“吃雞爪煲好嗎？”聶玠抓著手機，一邊重新關上大鐵門。
“聶玠，你別扯開話題！”
按下指紋鎖，聶玠進門的同時彎下腰撈起臘腸，就這麽抱著貓換回拖鞋，“加點年糕片怎麽樣？”
“要年糕條不要片，”鄔佳下意識回答完，捂住了臉，“你等我晚上回去收拾你。”
“哦，”聶玠翹著嘴角，把不斷掙紮的臘腸輕柔地放到沙發上，“要再加點鴨血嗎？”
“……加，還要土豆粉。”
興師問罪的電話就這麽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鄔佳反而被問餓了，趕忙回了辦公室去吃點好的外賣，瞬間就把剛才的怒氣丟到了腦後。
而聶玠掛斷電話後依舊保持著好心情，哼著《皇朝風雲》的片頭曲在屋子裏轉。
順便給兩只貓都開了罐頭。
“臘腸表現不錯嘛，”他伸手摸了摸兩只貓的腦袋，“酸菜躲得也很好，不過下次別藏床底了吧，好臟。”
想到這裏，聶玠突然起身去拿了塊抹布。
[N：我可以進你房間嗎？]
[鄔：進吧。]
[N：你的名字怎麽變短了好多。]
[鄔：……因為要給你找家教老師，顯得我成熟、像家長一點。（翻白眼.jpg）你怎麽不給我備註。]
[N：沒必要。]
得到肯定回覆，聶玠在衛生間拿了次氯酸消毒水，施施然進了主臥。
床底是藏汙納垢還有躲貓貓的地方，每次來人的時候，膽小如酸菜就會縮到最角落。
這陣子家教老師t來得頻繁，酸菜也每每受驚。
它這來來回回躲藏沾了不少床底的灰，每次鄔佳回家來吸貓的時候都狂打噴嚏。
聶玠擡起胳膊，指尖飛速跑出靈點，右手組織出一個框架，挪到主臥的床下把它架了起來。
這會兒的高度就夠他看清楚了。
用左手指揮靈點們抱著次氯酸消毒水的瓶子在床底的地板上噴灑。
為了避免兩只貓提前吃完飯回來湊熱鬧，聶玠還把主臥門堵上了。
門一關，室內的香氣忽然就變得濃郁起來。
和客廳的香薰味道不太一樣。
大概是因為從後院曬進來的陽光更直接，蒸得室內溫度升高，所以主臥的香味更……偏向於她身上的味道。
聶玠抿著嘴唇，操縱著靈點們使用抹布，把地板擦得噌亮。
走出臥室的時候，隱隱感覺自己身上的味道也變了。
嗯……有點悶，去練會兒劍吧。
-
被工作折磨了一天的鄔佳終於到家。
繞開門口的臘腸去洗手，鄔佳的眼神搜尋了一遍，沒找到聶玠。
雖然感覺沒有力氣，連心情都很平靜。
但是該發的火還是要發！
聽到後院有動靜，鄔佳調整了表情，佯裝嚴肅地打開通往後院的門。
聶玠正在練劍。
鄔佳沒有出聲打斷，反而靠在了門框上開始欣賞。
功夫中，唯有太極因以柔克剛出名。
人們形容劍法多是淩厲，大抵是因為劍刃鋒利，少有特殊。
除非是軟劍一類，配上某些身法，才會用上柔美做形容。
而鄔佳看聶玠舞劍，總會聯想到在她小學時候短暫接觸過的書法。
人們常常用龍來形容書法，游雲驚龍是精妙，龍蛇飛動是奔放，矯若游龍是剛健。
但明明毛筆尖是軟的，用各類毛做的，和龍那種鋼筋鐵骨有著本質區別。
所以真正被讚嘆的，其實是使用它們的人。
聶玠的劍，出鞘無聲，好似蜻蜓點水、漣漪蕩開的瞬間。
灌入靈能時，從山澗小溪流水變成了魚躍龍門的瀑布。
再入鞘，就是雪落無聲。
“餓了嗎？”
聶玠提了下劍鞘，劍柄上藍色的劍穗跟著晃蕩起來。
鄔佳回過神來，“還行，劍鞘很合適吧。”
這把跟著聶玠穿越的劍在聶玠生日那天終於有了劍鞘，不過不是鄔佳慷慨解囊，而是聶玠早在之前讓她幫忙找人定制的。
工期久了點，催了急單才趕上生日。
而真正出自鄔佳錢包的，只是一串劍穗。
藍色的，帶了一顆透白的蓮花串珠。
“嗯，”聶玠低頭看了眼，“劍穗也很合適。”
“那是，也不看看誰選的。”
聶玠擡手擦了下鬢角的汗，“你選的年糕條、鴨血、土豆粉，應該也都在雞爪煲裏入味了。”
鄔佳聳了聳鼻子，“怪不得這麽香。”
“我先去洗澡，再過五分鐘就可以開飯了。”
“好的呢！”
流著口水到廚房偷偷看了一眼鍋，鄔佳邊玩手機邊等待時間過去。
剛打開朋友圈，就看到了常欣發的動態。
[欣欣要加油哦：今天學會了字母歌！我好棒！]
鄔佳：“……”
就說好像她忘記了什麽。
被提醒了需要生氣的鄔佳在五分鐘後將餐桌擺好了，碗筷、飯菜都就位，只等另一個當事人。
聶玠擦著頭發出來，一看她嚴陣以待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又翻回來篇了。
“……”
直接用靈能烘幹了頭發，聶玠施施然坐到餐桌旁。
鄔佳夾了一筷子油豆腐放在他的米飯頂上，說：“首先，很感動你和兩只貓現在已經關系這麽好了。你願意玩貓已經是正常人的表現了。”
聶玠：“……0_0”
她這套正常人都應該喜歡小貓的理論，聽一次想笑一次。
鄔佳繼續說：“其次，我給你找家教老師來，不是為了欺負你的，你如果覺得不舒服或者不適應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再想辦法。”
聶玠低頭就著米飯吃掉了油豆腐，“我沒有不舒服。”
鄔佳瞬間怒視，“那你天天搗亂？！你以為你是臘腸和酸菜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臘腸叫了一聲，酸菜也晃著胖貓屁股跑了過來，尾巴直立像打探零食消息的天線。
鄔佳：“……沒喊你倆，自己去玩兒。”
聶玠：“嗤。”
“你還笑！”鄔佳又轉過臉來，對著他鼓起臉頰。
她現在像顆不小心爆開了的糖炒栗子，看起來有點好吃。
聶玠：“。”
為什麽會用好吃形容她呢？
她明明看起來真的生氣了。
鄔佳：“我真的生氣了！”
聶玠：“……哦，別生氣。”
“太幹巴了吧！”鄔佳無語凝噎，“也不指望你能安慰我，好歹說個你不願意聽那些老師講課的原因吧！”
好半天，聶玠才吐出答案：“……因為她們都不敢和我對視。”
鄔佳：“= =”
沒忍住站起來賞了他一個腦瓜崩，鄔佳怒道：“給我允許教師群體中也有社恐存在啊笨蛋聶玠！”
“還有，不許毀掉別人辛辛苦苦做的東西！”
聶玠猝不及防被敲，發出了一聲極其短暫、咬到舌頭般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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