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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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五月的天終於有了點溫度。
鄔佳換上了新買的短袖棉質睡裙, 給聶玠安排了同款長袖的。
特地買大了兩個碼，但還是對不上聶玠現在的尺碼，肩膀窄了, 袖子不夠長, 連裙擺都往上縮。
聶玠換上沒幾分鐘就換回了長袖T和長褲。
“呃，去年的衣服也只是勉強能穿了，得買新衣服了，”鄔佳咋舌，“你是不是吃太好了, 長這麽快？”
聶玠：“= =”
再過一個月就是聶玠降臨地球一周年，也算是聶玠現在身份證上的生日。
這一年裏, 聶玠個頭竄高了許多, 現在鄔佳不得不仰著頭看他。
人依舊是瘦瘦長長的，但不再那麽單薄好似紙片。
這一年的飯菜都化作了身體的力量來源, 讓他看起來非常健康。
鄔佳：“有一種養孩子的成就感。”
聶玠：“……我不介意把你嘴堵上。”
“你現在是越來越恃寵而驕了, 以前有求於我的時候還會夾著嗓子說好話的。”
鄔佳裝模作樣地嘆一口氣，躺倒在沙發上, “真是讓姐姐失望啊。”
聶玠無情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拉起來, 鄔佳十分配合地從躺變為坐，懶懶地靠在了另一邊。
“力氣用太大了吧你, 姐姐的手腕都紅了。”等聶玠坐下後，鄔佳把手伸到他面前。
手心裏還殘留剛才的觸感，聶玠握了一下拳, “你是不是瘦了？”
這話一出，鄔佳的眼睛瞬間變大, 她興奮地坐直了身體，轉向聶玠, “真的假的？是剛才握著手腕感覺瘦了嗎？”
聶玠：“……好像。”
“我就說我工作太辛苦了，肯定掉秤了。”
鄔佳邊說，邊從沙發上下來，穿好拖鞋走向體重秤。
這個體重秤是前陣子剛買的，鄔佳深覺得過了一個年，也沒怎麽出門反而胖了，所以買了體重秤激勵自己減肥。
喜滋滋地踩上去，對比手機裏上次測量的數據，還真輕了幾斤。
“嗚呼，太開心咯！”鄔佳歡呼著，打著轉回到沙發上，“明天出門吃烤魚慶祝一下吧？”
聶玠銳評：“典型半場開香檳。”
“用你常說的一句話——少管我，”鄔佳伸手戳他的臉，把他的腦袋戳向電視，“看你的動漫吧。”
畢竟《梼杌樓》要改編的種類還挺多，宇宙起源到現今的歷史或許有限，地球上的生物多樣性是無限的。
所以聶玠接著電視劇和電影之後，又開始看起了動漫，了解多一點才好評價他的作品後續會變成哪種盲盒，只希望遇上正常的制作人。
話雖如此，實際上一開始看就沈迷劇情，完全忘記最開始的目的。
鄔佳給他排了作息表，和大部分高中生一樣，休息和放松的時間在周末。
今天周六，聶玠一天都快紮根沙發了，廢寢忘食地看《海O王》。
什麽刺客引以為傲的忍耐力，都像大海的泡沫一樣消失了。
在場就鄔佳這個家長，她也沈迷刷手機不管他，兩灘人就這麽一起躺著各幹各的事情。
鄔佳嫌坐著低頭玩手機累脖子，沒過多久又躺下了。
頭頂貼著聶玠的大腿，還是聶玠往旁邊挪了挪讓她多點空間舒展。
鄔佳這會兒正在和陸知穎聊天，受到了鄔佳和聶玠的刺激，陸知穎最近想要買房的心到達了頂峰。
[LZY：正好最近房價也低嘛。]
[小鄔美式（周末版）：很有道理，那你首付攢夠了嗎？]
[LZY：爸媽說會貼一點，總之應該不是什麽問題。]
[小鄔美式（周末版）：瞧瞧，關鍵時候還得叔叔阿姨吧，比我家那倆靠譜多了。]
[LZY：……然後我答應了去相親。]
[小鄔美式（周末版）：果咩納塞，是奴才多言了。]
她按下發送鍵，手機又振動兩下，屏幕上方跳出了一條新消息提示。
是鄔二發來的一張圖片。
……什麽東西？
鄔佳的好奇心和貓一樣過分旺盛，她點進和鄔二的聊天界面，屏幕上是一張人物照片，兩男一女。
戳開照片放大看了看，一無所獲。
[小鄔美式（周末版）：這誰？]
她剛發出去，鄔二的六十秒語音也發了過來。
靠北……怎麽還是方言版本的沒辦法轉換文字。
鄔佳抽了抽嘴角，她在職場這幾年別的沒學到，打工人的服從性倒是被訓練出來了。
尤其作為人事，看見消息就想回覆。
猶豫著還是點下了語音播放，然後鄔二那討人厭的聲音就在客廳裏回蕩。
“鄔佳啊，我跟你說，上次你回家來的時候阿婆不是要給你介紹個對象嗎？人蠻好，很孝順很老實的男孩子，爸爸看了照片覺得還不錯的，聽說家裏也不錯的，有錢的，人家……”
聽到一半，鄔佳面無表情地退出了。
神經。
自從聶玠上戶口一事之後，鄔佳和張蕓女士算是徹底斷絕了往來，雖然成年人的斷絕關系還不如小朋友過家家酒正式。
因為永遠要自詡是成年人，不能任性耍小性子，保留最後一點體面。
所以也不過是不往來不打聽，有重要事情了才交流兩句。
張蕓不需要鄔佳養老，平常也不會給鄔佳添堵，這樣就比始終糾纏不清好很多了。
而鄔家要多一層，因為鄔家老宅已經許多年了，前陣子有了拆遷的消息。
鄔佳在拿拆遷款和為人的尊嚴中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錢。
不過戶頭好歹是從鄔二下面挪出來了，單立了一個，走不走是掌控在鄔佳自己手裏的。
比起重組了家庭的強勢張蕓，鄔二就是典型的好面子但窩囊中年男性。
當鄔佳開始強勢的時候，他除了嘴硬兩句，沒什麽實質的殺傷力。
所以鄔佳把他閑置了，只是截屏發給陸知穎，對話時又多一個吐槽素材。
鄔佳在手機鍵盤上敲得架勢十足，就差擦出火星子了。
聶玠突然開口說：“所以剛才放了一半的語音，你爸爸是什麽意思？”
“啊？”鄔佳楞了一下，放下手機，“一聽就是想讓我去相親。”
“相親？”
“嗯啊，你都不知道有多神經病，那照片一看和女生一樣高。”
聶玠伸手，“給我看看。”
鄔佳把照片重新點開，遞給他，“雙指可以放大哈，你看看。”
按照鄔佳教的放大照片，聶玠仔細看了那個男生的臉，“確實不行。”
“是吧！”鄔佳讚同地瘋狂點頭，圖上的男生矮就算了，關鍵她的鑒gay雷達也瘋狂報警。
聶玠：“面部發黃且浮腫，暗沈較多，是腎不好的表現。”
鄔佳楞了兩秒，下意識擡手捂住聶玠的嘴，“你小子什麽話都掛嘴邊啊？！”
聶玠：“？”
他指揮著靈點從書櫃上搬來一本書，飄到鄔佳面前。
“……”
鄔佳弱弱地收回自己的手，組織了半天語言，只擠出來一句，“你怎麽連中醫書都看啊。”
“感興趣而已，”聶玠神色淡淡，“正常推測，你反應倒是很大，什麽話不能掛嘴邊？”
一生談X色變的花國人罷了。
即使近幾年一直在提倡正常生理知識教育，大大方方購買衛生巾。
可鄔佳也不能徹底擺脫聊到sex內容的羞恥感，哪怕是陸知穎這些個小姐妹一起也只會深夜談話，更別提和異性了。
所以啊——她真沒辦法和聶玠蛆蛆說“這個人一看就X多了”。
她臉上滿是糾結和羞窘，從額頭紅到了脖子，最後自暴自棄地捂住自己的臉，“什麽都沒有。”
“你不是說把我當家人，當弟弟嗎？有什麽說不出口的。”
“……不一樣。”
聶玠輕笑，“好吧，姐姐說了都算，我都聽姐姐的。”
鄔佳：“！”
靠，他這種時候換招數啊！
-
周日。
聶玠早早就起了床，忽然聽見鄔佳在主臥翻滾。
他疑惑地呼喚小七和小十。
只有表達還不夠利索的小十跑了出來，小七被壓在了枕頭裏。
小十：她、在。做&夢。
聶玠：“哦，回去吧。”
他輕輕一揮手，把小十又送了回去。
主臥裏，鄔佳不僅是做夢，更是一個近年來最恐怖的噩夢。
她夢到自己不知道為什麽腦抽了答應去相親，和那個男人見了面。
那家夥比她大五歲，在相親市場呆了很久，就想找個老實的女生結婚。
鄔佳在夢裏都吐槽：等於是放了很久的鹹魚，實在太臭了都沒人要，就想找個啞巴吃啞巴虧。
然後她就去了——不是，夢裏的鄔t佳你是有什麽艾斯愛慕的癖好嗎？這都去？
說實話記不清夢裏那個男生具體長什麽樣了，但鄔佳就很確定地知道那個人是照片裏的。
被聶玠一眼斷定腎不好的那位。
現實的想法肯定會影響夢裏的認知，所以打一照面，那男生就自我介紹說他X功能障礙，希望有段柏拉圖純愛。
不是，哥們。
你直接說對食得了，你別侮辱純愛啊！
吐槽歸吐槽，夢裏的鏡頭一轉，鄔佳直接婚紗加身邁進禮堂了。
……噩夢，地獄級別。
鄔佳看了眼身後，給她提裙擺的是張蕓後面生的小孩。
都做夢了，為什麽不幹脆讓酸菜和臘腸來給媽媽當花童？
剛想到這裏，一扭頭，酸菜和臘腸坐在最前面的家人席位，緊挨著聶玠。
……抽象，畢加索級別。
兩張貓臉上看不出情緒，聶玠倒是笑得很開朗。
靠啊臭小子，看見她嫁給養胃男有這麽高興嗎？！
也不知道夢裏的鄔佳有沒有瞪他，總之畫面一轉又到了婚禮宣誓環節。
對面深情款款望著她的男人先說了“我願意”。
鄔佳恨不得真讓白天的聶玠把她嘴堵上的時候，夢裏的聶玠猛地站了起來：“今天我們之所以相聚在這裏——”
鄔佳心裏默默接上了：是為了慶祝我們的好朋友、等下、串場了。
“是為了更好的學習中醫裏的‘望聞問切’。”
鄔佳：“（·-·？）”
……這個噩夢，前半段是美杜莎瞪誰誰死，後半段是美杜莎喝雄黃酒。
聶玠自顧自地往下說：“新郎面部發黃且浮腫，暗沈較多，是腎不好的表現……由此我們可以得出這個人一看就X多了。”
“。”鄔佳已經懶得吐槽了。
但聶玠話鋒一轉，直指向了她：“而新娘一看就是被迫的！”
“鄔佳，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做你的弟弟？我明明那麽聽話，你卻不願意給我身份。”
鄔佳：“！”
不是，等下！這個話聽起來好糟糕啊！
她驚慌失措，可是還在夢裏沒辦法掌控身體，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下一秒，家人席位又站起來一個人，定睛一看，是堂姐。
堂姐披了一件披風，上面寫著“律政俏佳人”五個字——人物印象沒必要這麽直接映射在夢裏啊。
堂姐帥氣地甩了一下披風尾巴，說：“鄔佳，我就知道你領養未成年做對象，跟我走一趟吧。”
夠了！
什麽走向？！
“我是無辜的！我也養胃啊！！！”
終於掙紮著喊了出來，鄔佳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餘光瞥見門口有人靠近。
鄔佳一臉想死地看過去，對上了聶玠似笑非笑的眼睛。
聶玠抱著胳膊，輕輕挑眉，“這個詞匯，學術用語介紹裏，只針對男性吧？”
老天奶啊……
她只是說得比較抽象，別把她真當陀螺往死裏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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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佳換上了新買的短袖棉質睡裙, 給聶玠安排了同款長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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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玠換上沒幾分鐘就換回了長袖T和長褲。
“呃，去年的衣服也只是勉強能穿了，得買新衣服了，”鄔佳咋舌，“你是不是吃太好了, 長這麽快？”
聶玠：“= =”
再過一個月就是聶玠降臨地球一周年，也算是聶玠現在身份證上的生日。
這一年裏, 聶玠個頭竄高了許多, 現在鄔佳不得不仰著頭看他。
人依舊是瘦瘦長長的，但不再那麽單薄好似紙片。
這一年的飯菜都化作了身體的力量來源, 讓他看起來非常健康。
鄔佳：“有一種養孩子的成就感。”
聶玠：“……我不介意把你嘴堵上。”
“你現在是越來越恃寵而驕了, 以前有求於我的時候還會夾著嗓子說好話的。”
鄔佳裝模作樣地嘆一口氣，躺倒在沙發上, “真是讓姐姐失望啊。”
聶玠無情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拉起來, 鄔佳十分配合地從躺變為坐，懶懶地靠在了另一邊。
“力氣用太大了吧你, 姐姐的手腕都紅了。”等聶玠坐下後，鄔佳把手伸到他面前。
手心裏還殘留剛才的觸感，聶玠握了一下拳, “你是不是瘦了？”
這話一出，鄔佳的眼睛瞬間變大, 她興奮地坐直了身體，轉向聶玠, “真的假的？是剛才握著手腕感覺瘦了嗎？”
聶玠：“……好像。”
“我就說我工作太辛苦了，肯定掉秤了。”
鄔佳邊說，邊從沙發上下來，穿好拖鞋走向體重秤。
這個體重秤是前陣子剛買的，鄔佳深覺得過了一個年，也沒怎麽出門反而胖了，所以買了體重秤激勵自己減肥。
喜滋滋地踩上去，對比手機裏上次測量的數據，還真輕了幾斤。
“嗚呼，太開心咯！”鄔佳歡呼著，打著轉回到沙發上，“明天出門吃烤魚慶祝一下吧？”
聶玠銳評：“典型半場開香檳。”
“用你常說的一句話——少管我，”鄔佳伸手戳他的臉，把他的腦袋戳向電視，“看你的動漫吧。”
畢竟《梼杌樓》要改編的種類還挺多，宇宙起源到現今的歷史或許有限，地球上的生物多樣性是無限的。
所以聶玠接著電視劇和電影之後，又開始看起了動漫，了解多一點才好評價他的作品後續會變成哪種盲盒，只希望遇上正常的制作人。
話雖如此，實際上一開始看就沈迷劇情，完全忘記最開始的目的。
鄔佳給他排了作息表，和大部分高中生一樣，休息和放松的時間在周末。
今天周六，聶玠一天都快紮根沙發了，廢寢忘食地看《海O王》。
什麽刺客引以為傲的忍耐力，都像大海的泡沫一樣消失了。
在場就鄔佳這個家長，她也沈迷刷手機不管他，兩灘人就這麽一起躺著各幹各的事情。
鄔佳嫌坐著低頭玩手機累脖子，沒過多久又躺下了。
頭頂貼著聶玠的大腿，還是聶玠往旁邊挪了挪讓她多點空間舒展。
鄔佳這會兒正在和陸知穎聊天，受到了鄔佳和聶玠的刺激，陸知穎最近想要買房的心到達了頂峰。
[LZY：正好最近房價也低嘛。]
[小鄔美式（周末版）：很有道理，那你首付攢夠了嗎？]
[LZY：爸媽說會貼一點，總之應該不是什麽問題。]
[小鄔美式（周末版）：瞧瞧，關鍵時候還得叔叔阿姨吧，比我家那倆靠譜多了。]
[LZY：……然後我答應了去相親。]
[小鄔美式（周末版）：果咩納塞，是奴才多言了。]
她按下發送鍵，手機又振動兩下，屏幕上方跳出了一條新消息提示。
是鄔二發來的一張圖片。
……什麽東西？
鄔佳的好奇心和貓一樣過分旺盛，她點進和鄔二的聊天界面，屏幕上是一張人物照片，兩男一女。
戳開照片放大看了看，一無所獲。
[小鄔美式（周末版）：這誰？]
她剛發出去，鄔二的六十秒語音也發了過來。
靠北……怎麽還是方言版本的沒辦法轉換文字。
鄔佳抽了抽嘴角，她在職場這幾年別的沒學到，打工人的服從性倒是被訓練出來了。
尤其作為人事，看見消息就想回覆。
猶豫著還是點下了語音播放，然後鄔二那討人厭的聲音就在客廳裏回蕩。
“鄔佳啊，我跟你說，上次你回家來的時候阿婆不是要給你介紹個對象嗎？人蠻好，很孝順很老實的男孩子，爸爸看了照片覺得還不錯的，聽說家裏也不錯的，有錢的，人家……”
聽到一半，鄔佳面無表情地退出了。
神經。
自從聶玠上戶口一事之後，鄔佳和張蕓女士算是徹底斷絕了往來，雖然成年人的斷絕關系還不如小朋友過家家酒正式。
因為永遠要自詡是成年人，不能任性耍小性子，保留最後一點體面。
所以也不過是不往來不打聽，有重要事情了才交流兩句。
張蕓不需要鄔佳養老，平常也不會給鄔佳添堵，這樣就比始終糾纏不清好很多了。
而鄔家要多一層，因為鄔家老宅已經許多年了，前陣子有了拆遷的消息。
鄔佳在拿拆遷款和為人的尊嚴中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錢。
不過戶頭好歹是從鄔二下面挪出來了，單立了一個，走不走是掌控在鄔佳自己手裏的。
比起重組了家庭的強勢張蕓，鄔二就是典型的好面子但窩囊中年男性。
當鄔佳開始強勢的時候，他除了嘴硬兩句，沒什麽實質的殺傷力。
所以鄔佳把他閑置了，只是截屏發給陸知穎，對話時又多一個吐槽素材。
鄔佳在手機鍵盤上敲得架勢十足，就差擦出火星子了。
聶玠突然開口說：“所以剛才放了一半的語音，你爸爸是什麽意思？”
“啊？”鄔佳楞了一下，放下手機，“一聽就是想讓我去相親。”
“相親？”
“嗯啊，你都不知道有多神經病，那照片一看和女生一樣高。”
聶玠伸手，“給我看看。”
鄔佳把照片重新點開，遞給他，“雙指可以放大哈，你看看。”
按照鄔佳教的放大照片，聶玠仔細看了那個男生的臉，“確實不行。”
“是吧！”鄔佳讚同地瘋狂點頭，圖上的男生矮就算了，關鍵她的鑒gay雷達也瘋狂報警。
聶玠：“面部發黃且浮腫，暗沈較多，是腎不好的表現。”
鄔佳楞了兩秒，下意識擡手捂住聶玠的嘴，“你小子什麽話都掛嘴邊啊？！”
聶玠：“？”
他指揮著靈點從書櫃上搬來一本書，飄到鄔佳面前。
“……”
鄔佳弱弱地收回自己的手，組織了半天語言，只擠出來一句，“你怎麽連中醫書都看啊。”
“感興趣而已，”聶玠神色淡淡，“正常推測，你反應倒是很大，什麽話不能掛嘴邊？”
一生談X色變的花國人罷了。
即使近幾年一直在提倡正常生理知識教育，大大方方購買衛生巾。
可鄔佳也不能徹底擺脫聊到sex內容的羞恥感，哪怕是陸知穎這些個小姐妹一起也只會深夜談話，更別提和異性了。
所以啊——她真沒辦法和聶玠蛆蛆說“這個人一看就X多了”。
她臉上滿是糾結和羞窘，從額頭紅到了脖子，最後自暴自棄地捂住自己的臉，“什麽都沒有。”
“你不是說把我當家人，當弟弟嗎？有什麽說不出口的。”
“……不一樣。”
聶玠輕笑，“好吧，姐姐說了都算，我都聽姐姐的。”
鄔佳：“！”
靠，他這種時候換招數啊！
-
周日。
聶玠早早就起了床，忽然聽見鄔佳在主臥翻滾。
他疑惑地呼喚小七和小十。
只有表達還不夠利索的小十跑了出來，小七被壓在了枕頭裏。
小十：她、在。做&夢。
聶玠：“哦，回去吧。”
他輕輕一揮手，把小十又送了回去。
主臥裏，鄔佳不僅是做夢，更是一個近年來最恐怖的噩夢。
她夢到自己不知道為什麽腦抽了答應去相親，和那個男人見了面。
那家夥比她大五歲，在相親市場呆了很久，就想找個老實的女生結婚。
鄔佳在夢裏都吐槽：等於是放了很久的鹹魚，實在太臭了都沒人要，就想找個啞巴吃啞巴虧。
然後她就去了——不是，夢裏的鄔t佳你是有什麽艾斯愛慕的癖好嗎？這都去？
說實話記不清夢裏那個男生具體長什麽樣了，但鄔佳就很確定地知道那個人是照片裏的。
被聶玠一眼斷定腎不好的那位。
現實的想法肯定會影響夢裏的認知，所以打一照面，那男生就自我介紹說他X功能障礙，希望有段柏拉圖純愛。
不是，哥們。
你直接說對食得了，你別侮辱純愛啊！
吐槽歸吐槽，夢裏的鏡頭一轉，鄔佳直接婚紗加身邁進禮堂了。
……噩夢，地獄級別。
鄔佳看了眼身後，給她提裙擺的是張蕓後面生的小孩。
都做夢了，為什麽不幹脆讓酸菜和臘腸來給媽媽當花童？
剛想到這裏，一扭頭，酸菜和臘腸坐在最前面的家人席位，緊挨著聶玠。
……抽象，畢加索級別。
兩張貓臉上看不出情緒，聶玠倒是笑得很開朗。
靠啊臭小子，看見她嫁給養胃男有這麽高興嗎？！
也不知道夢裏的鄔佳有沒有瞪他，總之畫面一轉又到了婚禮宣誓環節。
對面深情款款望著她的男人先說了“我願意”。
鄔佳恨不得真讓白天的聶玠把她嘴堵上的時候，夢裏的聶玠猛地站了起來：“今天我們之所以相聚在這裏——”
鄔佳心裏默默接上了：是為了慶祝我們的好朋友、等下、串場了。
“是為了更好的學習中醫裏的‘望聞問切’。”
鄔佳：“（·-·？）”
……這個噩夢，前半段是美杜莎瞪誰誰死，後半段是美杜莎喝雄黃酒。
聶玠自顧自地往下說：“新郎面部發黃且浮腫，暗沈較多，是腎不好的表現……由此我們可以得出這個人一看就X多了。”
“。”鄔佳已經懶得吐槽了。
但聶玠話鋒一轉，直指向了她：“而新娘一看就是被迫的！”
“鄔佳，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做你的弟弟？我明明那麽聽話，你卻不願意給我身份。”
鄔佳：“！”
不是，等下！這個話聽起來好糟糕啊！
她驚慌失措，可是還在夢裏沒辦法掌控身體，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下一秒，家人席位又站起來一個人，定睛一看，是堂姐。
堂姐披了一件披風，上面寫著“律政俏佳人”五個字——人物印象沒必要這麽直接映射在夢裏啊。
堂姐帥氣地甩了一下披風尾巴，說：“鄔佳，我就知道你領養未成年做對象，跟我走一趟吧。”
夠了！
什麽走向？！
“我是無辜的！我也養胃啊！！！”
終於掙紮著喊了出來，鄔佳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餘光瞥見門口有人靠近。
鄔佳一臉想死地看過去，對上了聶玠似笑非笑的眼睛。
聶玠抱著胳膊，輕輕挑眉，“這個詞匯，學術用語介紹裏，只針對男性吧？”
老天奶啊……
她只是說得比較抽象，別把她真當陀螺往死裏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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