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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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除了房子還沒徹底交接完畢之外, 似乎已經和房東沒有什麽聯系了。
鄔佳是這樣想的，所以她一臉茫然，不清楚房東為什麽上門。
見她還沒回過神, 聶玠又出聲提醒：“你先回去收拾一下, 尤其是單人沙發上的衣服。”
“哦好。”鄔佳一頭霧水地應了下來，轉身關上門又進去了。
聶玠這才扭過臉來，麻利地接過房東手裏的袋子，讓房東把電瓶車推進院子裏。
“那個小聶啊，”房東局促地搓搓手, “我就不進去了吧，我只是路過送個水果、打個招呼而已。”
聶玠應了一聲, 解釋道：“嗯, 是我們有事情要和你、您商量，所以麻煩先進來吧。”
“啊？哦那好吧。”
大鐵門是兩扇式的, 其中一扇裏還有嵌套的小門, 平常他們就是從小門進出的t。
不過這會兒要推電瓶車進來，聶玠擡起鐵門底下的鎖, 把門徹底打開了。
平常對自己態度冷淡的小年輕突然盛情邀請, 房東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拒絕，只能跟著進了門。
兩個人進入屋內的時候, 酸菜飛快地躲了起來。
臘腸好奇地過來聞生人的味道，聶玠繞過它，拎著水果先去了廚房。
“你們家貓真挺不怕人的哈, ”房東低頭掃視了一圈，“有沒有鞋套啊小聶？小鄔？”
“那個鞋櫃裏有！”鄔佳剛把睡衣扣子扣整齊, 又收拾完了單人沙發，立刻跑過來幫忙找鞋套。
她和聶玠平常都擠正中央的長沙發, 左位的單人沙發都是用來堆東西的，比如他倆前兩天出門穿的羽絨服。
鄔佳和聶玠的潔癖都比較彈性，像羽絨服這種不好洗，而且只穿出門了一兩次的厚外套只要不帶進臥室就沒問題，放在沙發還隨時可以換上。
今天單人沙發久違地有了空，也終於算開張，迎來了它時隔好幾個月的客人。
房東遲疑地坐下，面前的茶幾上擺著聶玠給他倒的水，還有一碟子他帶來的水果——聶玠剛在廚房把它們洗幹凈還切了塊。
房東擡起右手指了指，“這是我老家煙臺新摘的蘋果，很新鮮的，帶過來給你們嘗嘗。”
“哦哦，”鄔佳應了一聲，很給面子地立馬拿起叉子嘗了一塊，“好吃，很甜誒。”
房東連連點頭，“是的，家裏人自己種的。”
鄔佳：“不過我以為你是本地人誒，畢竟這房子得本地人才能蓋吧。”
“我家再往上幾輩是煙臺人，直到我太太爺爺過來海城發展，我們就在這邊落戶了，不過祖籍算起來還是煙臺，我老婆才完全是本地人。”
“哦，這樣啊……”
說完這句話，鄔佳機械地咀嚼著嘴裏的蘋果，咽下後才疑惑地問道：“但是那個，我確實得問一下，您今天幹嘛來了？”
和她的表情一樣，房東也很是狀況外的樣子。
“我其實就是大過年的，想著你們姐弟倆無依無靠的，給你們送個水果。”他先是解釋了自己來的原因，然後他又搓了搓手掌說，“可小聶說有什麽事情想和我商量，就讓我進來聊了。”
鄔佳：“嗯？”
聽到這話，鄔佳看向聶玠，問道：“什麽情況啊小聶？”
聶玠表情很坦然，“比起問我，你不應該奇怪他為什麽會覺得我們無依無靠嗎？”
“對哦，”鄔佳像個搖擺的風扇，再次調轉視線的方向，“您怎麽突然想到給我們送水果？”
“……這個……”
嚅囁了半天，房東才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開口說：“我朋友那裏給我傳消息，說最近有個男孩子在找領養。”
“介紹講年齡十六了，跟我兒子一樣大，性子有點冷但是聽話；善良喜歡小動物，愛做家務，很懂感恩。另外皮實抗揍不怕生病花錢，孩子長得也好看，看著心情會好一點。”
聶玠：“……=- =？”
他默默側頭看向鄔佳，用眼神質問她：
聽話？愛做家務？很懂感恩？皮實抗揍？
……你就是這麽宣傳我的？？？
鄔佳別過臉，拒絕了他的眼神交流，吹空氣口哨掩蓋心虛。
沒捕獲兩個年輕人暗地裏的交流信號，房東擡手撓了撓後腦勺，不太好意思地繼續說：“然後我朋友又講，現在這孩子急需要上個戶口去讀書，有個姐姐會幫忙照顧的，不用大人操心。除了年齡大點，別的都挺好的。”
每次聽到這裏鄔佳就想捂臉，明明她家小聶現年十六歲，還是水蜜桃一樣鮮嫩滴汁的年齡，但是一直被挑剔年紀大。
他們都不懂聶玠有多好！
聶玠：“阿嚏——”
房東：“我朋友呢，和我關系好，人也善良。自從我兒子走了之後，我和我老婆一直沒太走出來，他就想說給我介紹一下，一來是有個孩子熱鬧熱鬧，二來我們也有養老保障。”
講到這裏，房東頓住了。
他咽了咽口水，聶玠順勢把水杯往他面前推了推。
“謝謝謝謝。”房東這才拿起來大口灌下。
趁著他喝水的間隙，鄔佳用手肘撞了撞聶玠，小聲問道：“你早知道了？”
“不知道。”
“那你……”
她還沒說完，餘光瞥到房東放下了杯子，就幹脆閉住嘴。
房東抹了抹嘴邊的水，視線游移不定，“哎喲……一上來說這些很奇怪哈，主要是我朋友打聽的消息裏包括孩子的姓名和現在的住址，我一聽就知道是你倆、哦不，準確說是小聶要找領養。”
話音剛落，聶玠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房東：“！”
鄔佳：“！”
頂著兩個人無措的視線，聶玠吐槽道：“什麽信息都往外說，大漏勺。”
“我沒有啊，你別亂說！”鄔佳矢口否認，“是因為有人有意向領養，想要上門來拜訪一下，所以我才留了聯系方式之類的。”
聶玠：“哦，急著把我往外送唄。”
鄔佳：“不是——我是急著送你上戶口，好去讀書。”
冷哼了一聲，聶玠單方面結束了拌嘴。
這過程中，房東一直拿起杯子往嘴裏送水，不知不覺就喝完了。
他不知道為什麽又尷尬又緊張的，都沒註意到水杯的情況，往嘴裏又灌了一口空氣。
直到兩個人都看向他，他才楞楞地收回手。
聶玠：“給我吧，幫你再倒一杯。”
“謝謝謝謝！”
“……不用。”
聶玠起身去廚房，順便把他自己的水杯抽了出來。
而鄔佳這會兒也明白了前因後果。
她看向房東，把之前編造好的關於聶玠的“悲慘身世”擡了上來。
鄔佳一臉認真，“其實小聶的身世比較覆雜，他是在山裏，由野豬養大的。”
“啪——”
聶玠的水杯碎了。
-
面對鄔二和張蕓的時候，鄔佳編造的是聶玠父母出意外去世的故事。
因為父母意外得到賠償所以才有巨款。
鄔佳的房子和銀行卡的那好幾個零都是以後要留給聶玠的，畢竟都是聶玠的“爸媽”換來的。
之前為了制衡住她的爸媽，不得已想出這種餿劇本，說不上道德綁架的層面，畢竟那倆都沒有那玩意兒。
只是說涉及到“福禍守恒定律”，或許考慮到報應這個層面，在即使有了領養關系後，那倆不會對聶玠的財產下手。
至於鄔佳自己的財產，光腳不怕穿鞋的，掏幹凈褲兜也沒兩個鋼镚，自然是不怕的。
但是鄔二和張蕓都拒絕了，那舊劇本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新的劇本是為了完全陌生的領養人打造的。
領養這件事畢竟是雙向的，鄔佳打聽對方的人品，對方也必定會詢問聶玠從小到大的經歷。
跟挑西瓜似的，買瓜既怕太生，也怕太熟，到水果攤還得拍拍瓜聽聽聲響呢。
更別提是領養個半大小子。
只是——
聶玠從小到大的經歷可不是長西瓜瓤這麽簡單的事情。
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也不是什麽西瓜肉。
總不能到時候握著領養人的手，對她/他說：“恭喜啊，是個刺客，您以後殺人免費了。”
太刑了。
所以鄔佳絞盡腦汁，編出了這一版本的《野豬少年成長記》。
聶玠：“。。。。。。”
現在的心情必須要六個句號才能表達。
聶玠抽搐著面部肌肉，蹲下身處理自己的杯子碎片。
這一片表面鋒利，殺人很好用。
這一片邊角尖銳，滅口也很好用。
這一片……
“這一片山上沒開發的地方還挺多的，城裏建設沒幾年政府就說保護環境，不允許伐木、捕獵，平常山林都是圍起來的，之前就傳過好幾年有野豬。”
“也不知道哪個作孽的，小聶剛出生沒多久就被丟到山裏去了，您想想那山上多少野獸啊，那不是分分鐘喪命的。”
“但是偏偏我們小聶福大命大，被剛生過孩子的野豬發現了，給他帶回家、不是、野豬窩裏和其他小豬崽子一起奶大了。”
鄔佳說得有板有眼，房東聽得一楞一楞。
聶玠氣得……掏出手機現點了一份烤乳豬。
當事人表面冷靜得不像樣，房東沒忍住瞥了一眼在凈水機前等待出水的聶玠，壓低聲音問鄔佳：“小聶真是野豬養大的嗎？完全看不出來啊！”
“是吧！”鄔佳附和道，“是前幾年，我朋友偶然一次上山才見到他的，趕緊給他帶下來，養了t好幾年才有了點人樣。”
“那確實……”房東隱約記起來最開始對聶玠的印象。
他畢竟也是村裏人，這附近的消息很是靈通，也聽過好幾次關於聶玠的流言——最開始都說他這麽大人了，一點生活常識都不懂。
不會用購物袋，對著門鎖都能研究半天。
奇裝異服，還總喜歡穿裙子。
鄔佳伸出手，“啊那個奇裝異服不能算，他之前沒衣服，只能穿我的……呃。”
雖然沒衣服穿這件事情是客觀描述，但是怎麽感覺越描越黑了。
算了。
畢竟一個好的劇本總是需要犧牲！
仔細想想，聶玠只是社死而已，又不是滿清十大酷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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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房子還沒徹底交接完畢之外, 似乎已經和房東沒有什麽聯系了。
鄔佳是這樣想的，所以她一臉茫然，不清楚房東為什麽上門。
見她還沒回過神, 聶玠又出聲提醒：“你先回去收拾一下, 尤其是單人沙發上的衣服。”
“哦好。”鄔佳一頭霧水地應了下來，轉身關上門又進去了。
聶玠這才扭過臉來，麻利地接過房東手裏的袋子，讓房東把電瓶車推進院子裏。
“那個小聶啊，”房東局促地搓搓手, “我就不進去了吧，我只是路過送個水果、打個招呼而已。”
聶玠應了一聲, 解釋道：“嗯, 是我們有事情要和你、您商量，所以麻煩先進來吧。”
“啊？哦那好吧。”
大鐵門是兩扇式的, 其中一扇裏還有嵌套的小門, 平常他們就是從小門進出的t。
不過這會兒要推電瓶車進來，聶玠擡起鐵門底下的鎖, 把門徹底打開了。
平常對自己態度冷淡的小年輕突然盛情邀請, 房東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拒絕，只能跟著進了門。
兩個人進入屋內的時候, 酸菜飛快地躲了起來。
臘腸好奇地過來聞生人的味道，聶玠繞過它，拎著水果先去了廚房。
“你們家貓真挺不怕人的哈, ”房東低頭掃視了一圈，“有沒有鞋套啊小聶？小鄔？”
“那個鞋櫃裏有！”鄔佳剛把睡衣扣子扣整齊, 又收拾完了單人沙發，立刻跑過來幫忙找鞋套。
她和聶玠平常都擠正中央的長沙發, 左位的單人沙發都是用來堆東西的，比如他倆前兩天出門穿的羽絨服。
鄔佳和聶玠的潔癖都比較彈性，像羽絨服這種不好洗，而且只穿出門了一兩次的厚外套只要不帶進臥室就沒問題，放在沙發還隨時可以換上。
今天單人沙發久違地有了空，也終於算開張，迎來了它時隔好幾個月的客人。
房東遲疑地坐下，面前的茶幾上擺著聶玠給他倒的水，還有一碟子他帶來的水果——聶玠剛在廚房把它們洗幹凈還切了塊。
房東擡起右手指了指，“這是我老家煙臺新摘的蘋果，很新鮮的，帶過來給你們嘗嘗。”
“哦哦，”鄔佳應了一聲，很給面子地立馬拿起叉子嘗了一塊，“好吃，很甜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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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佳：“不過我以為你是本地人誒，畢竟這房子得本地人才能蓋吧。”
“我家再往上幾輩是煙臺人，直到我太太爺爺過來海城發展，我們就在這邊落戶了，不過祖籍算起來還是煙臺，我老婆才完全是本地人。”
“哦，這樣啊……”
說完這句話，鄔佳機械地咀嚼著嘴裏的蘋果，咽下後才疑惑地問道：“但是那個，我確實得問一下，您今天幹嘛來了？”
和她的表情一樣，房東也很是狀況外的樣子。
“我其實就是大過年的，想著你們姐弟倆無依無靠的，給你們送個水果。”他先是解釋了自己來的原因，然後他又搓了搓手掌說，“可小聶說有什麽事情想和我商量，就讓我進來聊了。”
鄔佳：“嗯？”
聽到這話，鄔佳看向聶玠，問道：“什麽情況啊小聶？”
聶玠表情很坦然，“比起問我，你不應該奇怪他為什麽會覺得我們無依無靠嗎？”
“對哦，”鄔佳像個搖擺的風扇，再次調轉視線的方向，“您怎麽突然想到給我們送水果？”
“……這個……”
嚅囁了半天，房東才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開口說：“我朋友那裏給我傳消息，說最近有個男孩子在找領養。”
“介紹講年齡十六了，跟我兒子一樣大，性子有點冷但是聽話；善良喜歡小動物，愛做家務，很懂感恩。另外皮實抗揍不怕生病花錢，孩子長得也好看，看著心情會好一點。”
聶玠：“……=- =？”
他默默側頭看向鄔佳，用眼神質問她：
聽話？愛做家務？很懂感恩？皮實抗揍？
……你就是這麽宣傳我的？？？
鄔佳別過臉，拒絕了他的眼神交流，吹空氣口哨掩蓋心虛。
沒捕獲兩個年輕人暗地裏的交流信號，房東擡手撓了撓後腦勺，不太好意思地繼續說：“然後我朋友又講，現在這孩子急需要上個戶口去讀書，有個姐姐會幫忙照顧的，不用大人操心。除了年齡大點，別的都挺好的。”
每次聽到這裏鄔佳就想捂臉，明明她家小聶現年十六歲，還是水蜜桃一樣鮮嫩滴汁的年齡，但是一直被挑剔年紀大。
他們都不懂聶玠有多好！
聶玠：“阿嚏——”
房東：“我朋友呢，和我關系好，人也善良。自從我兒子走了之後，我和我老婆一直沒太走出來，他就想說給我介紹一下，一來是有個孩子熱鬧熱鬧，二來我們也有養老保障。”
講到這裏，房東頓住了。
他咽了咽口水，聶玠順勢把水杯往他面前推了推。
“謝謝謝謝。”房東這才拿起來大口灌下。
趁著他喝水的間隙，鄔佳用手肘撞了撞聶玠，小聲問道：“你早知道了？”
“不知道。”
“那你……”
她還沒說完，餘光瞥到房東放下了杯子，就幹脆閉住嘴。
房東抹了抹嘴邊的水，視線游移不定，“哎喲……一上來說這些很奇怪哈，主要是我朋友打聽的消息裏包括孩子的姓名和現在的住址，我一聽就知道是你倆、哦不，準確說是小聶要找領養。”
話音剛落，聶玠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房東：“！”
鄔佳：“！”
頂著兩個人無措的視線，聶玠吐槽道：“什麽信息都往外說，大漏勺。”
“我沒有啊，你別亂說！”鄔佳矢口否認，“是因為有人有意向領養，想要上門來拜訪一下，所以我才留了聯系方式之類的。”
聶玠：“哦，急著把我往外送唄。”
鄔佳：“不是——我是急著送你上戶口，好去讀書。”
冷哼了一聲，聶玠單方面結束了拌嘴。
這過程中，房東一直拿起杯子往嘴裏送水，不知不覺就喝完了。
他不知道為什麽又尷尬又緊張的，都沒註意到水杯的情況，往嘴裏又灌了一口空氣。
直到兩個人都看向他，他才楞楞地收回手。
聶玠：“給我吧，幫你再倒一杯。”
“謝謝謝謝！”
“……不用。”
聶玠起身去廚房，順便把他自己的水杯抽了出來。
而鄔佳這會兒也明白了前因後果。
她看向房東，把之前編造好的關於聶玠的“悲慘身世”擡了上來。
鄔佳一臉認真，“其實小聶的身世比較覆雜，他是在山裏，由野豬養大的。”
“啪——”
聶玠的水杯碎了。
-
面對鄔二和張蕓的時候，鄔佳編造的是聶玠父母出意外去世的故事。
因為父母意外得到賠償所以才有巨款。
鄔佳的房子和銀行卡的那好幾個零都是以後要留給聶玠的，畢竟都是聶玠的“爸媽”換來的。
之前為了制衡住她的爸媽，不得已想出這種餿劇本，說不上道德綁架的層面，畢竟那倆都沒有那玩意兒。
只是說涉及到“福禍守恒定律”，或許考慮到報應這個層面，在即使有了領養關系後，那倆不會對聶玠的財產下手。
至於鄔佳自己的財產，光腳不怕穿鞋的，掏幹凈褲兜也沒兩個鋼镚，自然是不怕的。
但是鄔二和張蕓都拒絕了，那舊劇本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新的劇本是為了完全陌生的領養人打造的。
領養這件事畢竟是雙向的，鄔佳打聽對方的人品，對方也必定會詢問聶玠從小到大的經歷。
跟挑西瓜似的，買瓜既怕太生，也怕太熟，到水果攤還得拍拍瓜聽聽聲響呢。
更別提是領養個半大小子。
只是——
聶玠從小到大的經歷可不是長西瓜瓤這麽簡單的事情。
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也不是什麽西瓜肉。
總不能到時候握著領養人的手，對她/他說：“恭喜啊，是個刺客，您以後殺人免費了。”
太刑了。
所以鄔佳絞盡腦汁，編出了這一版本的《野豬少年成長記》。
聶玠：“。。。。。。”
現在的心情必須要六個句號才能表達。
聶玠抽搐著面部肌肉，蹲下身處理自己的杯子碎片。
這一片表面鋒利，殺人很好用。
這一片邊角尖銳，滅口也很好用。
這一片……
“這一片山上沒開發的地方還挺多的，城裏建設沒幾年政府就說保護環境，不允許伐木、捕獵，平常山林都是圍起來的，之前就傳過好幾年有野豬。”
“也不知道哪個作孽的，小聶剛出生沒多久就被丟到山裏去了，您想想那山上多少野獸啊，那不是分分鐘喪命的。”
“但是偏偏我們小聶福大命大，被剛生過孩子的野豬發現了，給他帶回家、不是、野豬窩裏和其他小豬崽子一起奶大了。”
鄔佳說得有板有眼，房東聽得一楞一楞。
聶玠氣得……掏出手機現點了一份烤乳豬。
當事人表面冷靜得不像樣，房東沒忍住瞥了一眼在凈水機前等待出水的聶玠，壓低聲音問鄔佳：“小聶真是野豬養大的嗎？完全看不出來啊！”
“是吧！”鄔佳附和道，“是前幾年，我朋友偶然一次上山才見到他的，趕緊給他帶下來，養了t好幾年才有了點人樣。”
“那確實……”房東隱約記起來最開始對聶玠的印象。
他畢竟也是村裏人，這附近的消息很是靈通，也聽過好幾次關於聶玠的流言——最開始都說他這麽大人了，一點生活常識都不懂。
不會用購物袋，對著門鎖都能研究半天。
奇裝異服，還總喜歡穿裙子。
鄔佳伸出手，“啊那個奇裝異服不能算，他之前沒衣服，只能穿我的……呃。”
雖然沒衣服穿這件事情是客觀描述，但是怎麽感覺越描越黑了。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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