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救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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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救人質
阿琬記憶中, 越厲王曾說她眉眼似父，其他的地方都隨了母親，賈老夫人此刻的反應加上段氏的證明, 足以證明她的身份。
靜了片刻, 賈老夫人回過神, 依依不舍地放下手，卻不願松開秦琬：“好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
“我錦衣玉食, 何苦之有。只恨我彼時年幼, 不知外祖母出身，竟使外祖母與姨母舅舅受此磋磨。”秦琬擡臂撐著賈老夫人的手，與侍女合力將人扶進屋裏坐下，“深秋天寒, 外祖母安心休息, 我必將姨母與舅舅毫發無損的送到您面前。”
賈老夫人身體已經差到了極致，她坐在榻上喘勻氣, 環視在場之人, 吩咐賈樘：“讓侍從都出去。”
賈樘正要詢問理由，就見秦琬冷眼看過來, 他嚇得一個激靈, 頓時反應過來賈老夫人不是無依無靠的老婦，一疊聲地讓人出去。
賈老夫人又看向竇顯, 秦琬柔聲解釋：“君明與我腹心相照, 無事不可與之言。”竇顯也跟著出言寬慰。
賈老夫人這才開口：“我回高陽的路上聽了些你的事，你既已避居外地, 想來不願插手大興事。我本不該讓你為難，可你姨母實在是太苦了。若是尋常人家的女兒, 還能指著嫁人脫離苦海，她落在那畜牲手裏，年過二十還不得婚嫁，與仆婢無異。我若不倚老賣老，只怕她哪日就被磋磨死了。”
說到最後，賈老夫人老淚縱橫，秦琬拿著帕子給她拭淚，語氣一如既往的平和：“外祖母想是在段家聽來的傳言，扶風段氏久在地方，說起朝堂之事難免有所偏差，何況禁中之事。陛下最重孝悌之道，便是沒有我，也不會放任此事不t管，何況還有我在。您只管安心休養，否則姨母與舅舅見了您的模樣，豈不自責？”
竇顯適時插話：“顯觀賈氏塢中人聲喧嚷，實在不是修養的佳地，殿下不妨將老夫人接到高陽，有陛下親自指派的醫師盯著，郡主也能放心。”
既然秦琬認下了這個外祖母，那再將賈老夫人留在賈氏塢堡，就是把自己的軟肋交付他人之手。
秦琬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她趕在賈樘阻攔之前詢問賈老夫人：“外孫孝敬外祖母是正理，只是不知外祖母如何想？您若是牽掛家人，也可留在安平，我自無二話。”
賈老夫人只是老了，對秦琬與賈樘之間隱晦的交鋒看得一清二楚，秦琬話中的暗示也十分明顯，且不說她一雙兒女還指著秦琬照料，賈樘這些天對她表面恭敬實則只有利用，她傻了才會跟著腦子有坑的侄子。
“自古便沒有侄兒奉養守寡姑母的道理。”
賈老夫人一錘定音，秦琬當即讓賈氏備車，將賈老夫人接回高陽。
郡主府的正院只有她一人居住，再住一位老人綽綽有餘，在回高陽的路上，竇顯已經提前返回通知郡主府的侍從，將主院的抱樸堂收拾了出來，又讓人知會了王琦。
秦琬一行人到家時，王琦帶著侍從在大門口迎接，同樣執晚輩禮，侍奉的侍女將賈老夫人護得密不透風，把人送進抱樸堂後，立刻有醫師上前把脈開方。
等賈老夫人簡單用過膳食，一劑藥下去，已經許久未眠的賈老夫人便沈沈睡去。
看著郡主府中忙中有序的場景，哪怕是打著娘家人旗號跟來的賈樘也挑不出刺來，只得悻悻而歸。
答應賈老夫人的事情算不上難題，然而想到清河王最近少得可憐的書信，她找來曹田，讓他跟著護衛走一趟清河王府，並交代曹田留意清河王近況。
“若清河王問起我的事，你照實說即可，不必隱瞞。”秦琬想了想，又道：“若是陛下召見你，問我對呂越的看法，你就說我忙著為外祖母侍疾，一次也沒提過他。”
曹田領命前往大興時，秦琬一邊為賈老夫人侍疾，一邊同賈氏扯皮，最終用八千斛糧食與五十斛普通粟種換來了一座石墨礦與半座鐵礦。
石墨礦就是煤礦，此時的煤炭加工技術幾近於無，高陽的煤炭品質也算不上好，因此百姓雖然發現了煤炭可以燃燒取暖，也被煤炭中雜質燃燒時產生的刺鼻氣味折磨得避之不及。
在賈氏眼中，他們與高陽郡主交易的核心是那半座鐵礦的產出的鐵，石墨礦只是為了湊數目的搭頭。
卻不知秦琬目前更看重的是那座煤礦。
這是一座在尚州南部難得一見的露天煤礦，開采的危險度極低，秦琬既掌握有煤炭加工的步驟，又承擔得起試錯的成本，足以通過這座煤礦獲得巨大的利潤。
恰好此時臨近冬季，秦琬盤算著建幾個土窯用來煉焦，把縣裏無法越冬的貧困戶帶過去幹活，既能包吃包住幫人過冬，燒出來的焦炭還能賣給行商賺一筆外快。
就在秦琬趁著地還沒凍上挖土建窯時，大興城中的氣氛卻有些詭異。
自打建元帝與王肅獄中對答，縣中勳舊因作奸犯科被王肅處罰的不在少數，輕則罰錢了事，重則丟官棄爵，破財消災的還只是略有不滿，因為幾個庶民被貶為庶人的則是憤恨不平。
區區幾個庶民，也能和我的官爵相提並論？
這些人四處走動關系，與之利益糾纏且還在朝中任職的故舊也行動起來，找建元帝哭完找清河王哭，找清河王哭完找陽平王哭，連家中女眷都求到了太後與皇後跟前。
建元帝一向執拗，沒人能在他打定主意的時候說服他，因此太後稱病不見人，皇後閉門養胎，陽平王打著侍疾的名義躲進太後宮中，只剩下一個沒處躲的清河王，被勳舊輪番轟炸，便委婉地勸了皇帝幾次。
清河王也沒說王肅做得不對，只是希望王肅不要那麽急切，偏偏被勳舊抓住話頭架到了建元帝的對面，兄弟二人鬧得極不愉快。
收到清河王求見的消息，建元帝還在賭氣。
“見什麽見，聽他給那群國之蠹蛀求情嗎！”
前來通傳的宦官面色不變：“清河王說事關高陽郡主，請陛下三思。”
建元帝怒氣一滯，緩緩坐回位置上，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還不快請清河王進來。”
清河王進殿後只當沒聽見建元帝前頭那句話，奉上秦琬書信後三言兩語將呂越扣留異母弟妹威脅繼母，讓繼母以孝道威脅秦琬幫他官覆原職的事情說了，建元帝聽得直皺眉。
自從秦琬到達高陽後接連送上肥料配方與曲轅犁，建元帝便有些信了高祖的夢兆與占蔔，如果以往只是將秦琬當成晚輩寵愛，現在卻是把秦琬當成了有殊才且永遠不會背叛的臣子寵愛。
若只是前者，建元帝作為族長與長輩，自可替秦琬做主，但是後者，他在決策時就必須要照顧到秦琬的意願與利益。
因此建元帝看完信後並未直接做決定，而是問清河王：“送信的人是誰？”
清河王道：“是阿琬在高陽縣招募的游俠，姓曹名田表字仲稷，如今正在宮門處待命。”
建元帝將曹田召至禦前，先詢問了秦琬的身體狀況，聽到秦琬如今能隔五十步射穿靶子時還驚了下，同清河王感慨：“高陽縣的風水竟如此養人。”
清河王早就在秦琬的私信中知道了這事，卻還是訝然道：“高祖蔔筮出高陽縣做阿琬封地，興許就是為此。”
建元帝深以為然，又問曹田：“高陽郡主可曾同你說要如何處置呂越？”
還真讓郡主說中了。
曹田按照秦琬教給他的說辭，頂著一張老實臉道：“郡主性情仁善，日日於老夫人榻前侍奉湯藥，並不曾提起呂越，想是不願老夫人憶起傷心事。”
這話說的極其巧妙，表面上是在稱讚秦琬孝順，實則給人留下了充足的想象空間，能達成什麽效果全靠腦補，而建元帝恰恰是個體諒人的性子，從不吝於向被他認為沒有威脅的人展示他的體貼。
阿琬侍奉賈老夫人至孝，對上害賈老夫人至此的呂越，只怕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
建元帝寫了封手詔送到王肅手中，王肅看過後當即命人傳喚呂越，還同曹田解釋：“呂越逼死良民，本該償命，但他有官爵在身，可以爵贖死，陛下將其貶為庶人已是處罰到了極致，若是再多，只怕不好收場。然老夫人一事，確為我失察之過，肅有書信一封，還請仲稷替我轉達。”
曹田收下書信，寬慰王肅：“越王太妃曾與郡主說起王大令事跡，田隨侍在側，郡主言語間不乏溢美之詞，您莫要多慮。”
王肅笑而不答，他得罪的人夠多了，實在沒必要再添上一個高陽郡主。
等呂越到了縣衙，王肅也不問話，按照庶人的待遇將人往牢裏一關，半套流程走下來，呂越便哭爹喊娘的交代了關押人質的地方。
他居然把人關進柴房，一天只給三升粟兩碗水！
這分明是要把人餓死！
王肅拿到消息，對曹田道：“仲稷且安坐，肅這便遣人去接呂郎君與呂娘子。”
曹田哪裏坐得住：“田受郡主所托，不敢輕忽，還望王大令開恩，許田隨行。”
“仲稷盡心職守，肅焉能不許？”
得到王肅的許可，曹田跟著縣尉進入呂家直奔柴房。
看管柴房的雜役頂著縣尉的刀鋒，半天連鑰匙也沒塞進去，氣得曹田一腳踹壞半扇門，順著門洞鉆了進去。
只見兩具瘦脫形屍體躺在不遠處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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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錦衣玉食, 何苦之有。只恨我彼時年幼, 不知外祖母出身，竟使外祖母與姨母舅舅受此磋磨。”秦琬擡臂撐著賈老夫人的手，與侍女合力將人扶進屋裏坐下，“深秋天寒, 外祖母安心休息, 我必將姨母與舅舅毫發無損的送到您面前。”
賈老夫人身體已經差到了極致，她坐在榻上喘勻氣, 環視在場之人, 吩咐賈樘：“讓侍從都出去。”
賈樘正要詢問理由，就見秦琬冷眼看過來, 他嚇得一個激靈, 頓時反應過來賈老夫人不是無依無靠的老婦，一疊聲地讓人出去。
賈老夫人又看向竇顯, 秦琬柔聲解釋：“君明與我腹心相照, 無事不可與之言。”竇顯也跟著出言寬慰。
賈老夫人這才開口：“我回高陽的路上聽了些你的事，你既已避居外地, 想來不願插手大興事。我本不該讓你為難，可你姨母實在是太苦了。若是尋常人家的女兒, 還能指著嫁人脫離苦海，她落在那畜牲手裏，年過二十還不得婚嫁，與仆婢無異。我若不倚老賣老，只怕她哪日就被磋磨死了。”
說到最後，賈老夫人老淚縱橫，秦琬拿著帕子給她拭淚，語氣一如既往的平和：“外祖母想是在段家聽來的傳言，扶風段氏久在地方，說起朝堂之事難免有所偏差，何況禁中之事。陛下最重孝悌之道，便是沒有我，也不會放任此事不t管，何況還有我在。您只管安心休養，否則姨母與舅舅見了您的模樣，豈不自責？”
竇顯適時插話：“顯觀賈氏塢中人聲喧嚷，實在不是修養的佳地，殿下不妨將老夫人接到高陽，有陛下親自指派的醫師盯著，郡主也能放心。”
既然秦琬認下了這個外祖母，那再將賈老夫人留在賈氏塢堡，就是把自己的軟肋交付他人之手。
秦琬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她趕在賈樘阻攔之前詢問賈老夫人：“外孫孝敬外祖母是正理，只是不知外祖母如何想？您若是牽掛家人，也可留在安平，我自無二話。”
賈老夫人只是老了，對秦琬與賈樘之間隱晦的交鋒看得一清二楚，秦琬話中的暗示也十分明顯，且不說她一雙兒女還指著秦琬照料，賈樘這些天對她表面恭敬實則只有利用，她傻了才會跟著腦子有坑的侄子。
“自古便沒有侄兒奉養守寡姑母的道理。”
賈老夫人一錘定音，秦琬當即讓賈氏備車，將賈老夫人接回高陽。
郡主府的正院只有她一人居住，再住一位老人綽綽有餘，在回高陽的路上，竇顯已經提前返回通知郡主府的侍從，將主院的抱樸堂收拾了出來，又讓人知會了王琦。
秦琬一行人到家時，王琦帶著侍從在大門口迎接，同樣執晚輩禮，侍奉的侍女將賈老夫人護得密不透風，把人送進抱樸堂後，立刻有醫師上前把脈開方。
等賈老夫人簡單用過膳食，一劑藥下去，已經許久未眠的賈老夫人便沈沈睡去。
看著郡主府中忙中有序的場景，哪怕是打著娘家人旗號跟來的賈樘也挑不出刺來，只得悻悻而歸。
答應賈老夫人的事情算不上難題，然而想到清河王最近少得可憐的書信，她找來曹田，讓他跟著護衛走一趟清河王府，並交代曹田留意清河王近況。
“若清河王問起我的事，你照實說即可，不必隱瞞。”秦琬想了想，又道：“若是陛下召見你，問我對呂越的看法，你就說我忙著為外祖母侍疾，一次也沒提過他。”
曹田領命前往大興時，秦琬一邊為賈老夫人侍疾，一邊同賈氏扯皮，最終用八千斛糧食與五十斛普通粟種換來了一座石墨礦與半座鐵礦。
石墨礦就是煤礦，此時的煤炭加工技術幾近於無，高陽的煤炭品質也算不上好，因此百姓雖然發現了煤炭可以燃燒取暖，也被煤炭中雜質燃燒時產生的刺鼻氣味折磨得避之不及。
在賈氏眼中，他們與高陽郡主交易的核心是那半座鐵礦的產出的鐵，石墨礦只是為了湊數目的搭頭。
卻不知秦琬目前更看重的是那座煤礦。
這是一座在尚州南部難得一見的露天煤礦，開采的危險度極低，秦琬既掌握有煤炭加工的步驟，又承擔得起試錯的成本，足以通過這座煤礦獲得巨大的利潤。
恰好此時臨近冬季，秦琬盤算著建幾個土窯用來煉焦，把縣裏無法越冬的貧困戶帶過去幹活，既能包吃包住幫人過冬，燒出來的焦炭還能賣給行商賺一筆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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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建元帝與王肅獄中對答，縣中勳舊因作奸犯科被王肅處罰的不在少數，輕則罰錢了事，重則丟官棄爵，破財消災的還只是略有不滿，因為幾個庶民被貶為庶人的則是憤恨不平。
區區幾個庶民，也能和我的官爵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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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帝一向執拗，沒人能在他打定主意的時候說服他，因此太後稱病不見人，皇後閉門養胎，陽平王打著侍疾的名義躲進太後宮中，只剩下一個沒處躲的清河王，被勳舊輪番轟炸，便委婉地勸了皇帝幾次。
清河王也沒說王肅做得不對，只是希望王肅不要那麽急切，偏偏被勳舊抓住話頭架到了建元帝的對面，兄弟二人鬧得極不愉快。
收到清河王求見的消息，建元帝還在賭氣。
“見什麽見，聽他給那群國之蠹蛀求情嗎！”
前來通傳的宦官面色不變：“清河王說事關高陽郡主，請陛下三思。”
建元帝怒氣一滯，緩緩坐回位置上，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還不快請清河王進來。”
清河王進殿後只當沒聽見建元帝前頭那句話，奉上秦琬書信後三言兩語將呂越扣留異母弟妹威脅繼母，讓繼母以孝道威脅秦琬幫他官覆原職的事情說了，建元帝聽得直皺眉。
自從秦琬到達高陽後接連送上肥料配方與曲轅犁，建元帝便有些信了高祖的夢兆與占蔔，如果以往只是將秦琬當成晚輩寵愛，現在卻是把秦琬當成了有殊才且永遠不會背叛的臣子寵愛。
若只是前者，建元帝作為族長與長輩，自可替秦琬做主，但是後者，他在決策時就必須要照顧到秦琬的意願與利益。
因此建元帝看完信後並未直接做決定，而是問清河王：“送信的人是誰？”
清河王道：“是阿琬在高陽縣招募的游俠，姓曹名田表字仲稷，如今正在宮門處待命。”
建元帝將曹田召至禦前，先詢問了秦琬的身體狀況，聽到秦琬如今能隔五十步射穿靶子時還驚了下，同清河王感慨：“高陽縣的風水竟如此養人。”
清河王早就在秦琬的私信中知道了這事，卻還是訝然道：“高祖蔔筮出高陽縣做阿琬封地，興許就是為此。”
建元帝深以為然，又問曹田：“高陽郡主可曾同你說要如何處置呂越？”
還真讓郡主說中了。
曹田按照秦琬教給他的說辭，頂著一張老實臉道：“郡主性情仁善，日日於老夫人榻前侍奉湯藥，並不曾提起呂越，想是不願老夫人憶起傷心事。”
這話說的極其巧妙，表面上是在稱讚秦琬孝順，實則給人留下了充足的想象空間，能達成什麽效果全靠腦補，而建元帝恰恰是個體諒人的性子，從不吝於向被他認為沒有威脅的人展示他的體貼。
阿琬侍奉賈老夫人至孝，對上害賈老夫人至此的呂越，只怕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
建元帝寫了封手詔送到王肅手中，王肅看過後當即命人傳喚呂越，還同曹田解釋：“呂越逼死良民，本該償命，但他有官爵在身，可以爵贖死，陛下將其貶為庶人已是處罰到了極致，若是再多，只怕不好收場。然老夫人一事，確為我失察之過，肅有書信一封，還請仲稷替我轉達。”
曹田收下書信，寬慰王肅：“越王太妃曾與郡主說起王大令事跡，田隨侍在側，郡主言語間不乏溢美之詞，您莫要多慮。”
王肅笑而不答，他得罪的人夠多了，實在沒必要再添上一個高陽郡主。
等呂越到了縣衙，王肅也不問話，按照庶人的待遇將人往牢裏一關，半套流程走下來，呂越便哭爹喊娘的交代了關押人質的地方。
他居然把人關進柴房，一天只給三升粟兩碗水！
這分明是要把人餓死！
王肅拿到消息，對曹田道：“仲稷且安坐，肅這便遣人去接呂郎君與呂娘子。”
曹田哪裏坐得住：“田受郡主所托，不敢輕忽，還望王大令開恩，許田隨行。”
“仲稷盡心職守，肅焉能不許？”
得到王肅的許可，曹田跟著縣尉進入呂家直奔柴房。
看管柴房的雜役頂著縣尉的刀鋒，半天連鑰匙也沒塞進去，氣得曹田一腳踹壞半扇門，順著門洞鉆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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