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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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浮生？
看到這兩個字的一瞬間，許素下意識退出了聊天頁面，可翻遍了手機軟件才反應過來，那個游戲早就被自己刪掉了，甚至如今全網都再也找不到游戲的安裝包。
也是，一個五年前都沒幾個人玩的游戲，怎麽會留到現在呢。
倒也挺巧，都叫浮生。
她再次看向那張圖片，覺得命運真的很奇妙，至少她在現實生活裏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眼睛，好看到……眼睛都跟游戲裏的小孩所差無幾。
如果游戲還在，自己的崽崽應該十歲了，會長高很多也會更漂亮。
不過不在也好，自己現在好像沒有那麽多精力和耐心去對待一個游戲人物。
此時的闞祁家，小安躲在角落裏忐忑地觀察守了一早上花園的老板，一片剛鏟平的地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
哦不，最中間是種了一株花的。
聽說是小浮生之前用比賽的獎金買來的，偌大的花園此時就種了那麽一株，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岌岌可危。
可現在老板的表情有那麽一點點……想要把這可憐的花連根帶莖拔起的可怕。
為了避免老板做出什麽事來，小安走過去：“老板，聽歡姐說她們在回來的路上了，我現在做飯嗎？”
闞祁微微擡眸，看了一眼陰沈壓抑的天氣。
宛如他此時的心情，自從好感度解鎖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叮，好感度解鎖！
當前崽崽好感度：0。】
為什麽？
闞祁回想自己這二十八年來的人生，也只自問過兩次為什麽。
一是被千萬人所指退圈的時候。
二是現在。
小孩單憑著聲音就能認出他，沒有防備就跟著回來，為了他去比賽買花買藥，現在跟他說好感度是0。
荒唐。
許是因為知道了這些宿主在想什麽，系統還貼心地給出了養崽小貼士。
【崽崽對父母的依賴僅僅只限於養育之恩，拋開這一切，父母對崽崽來說只是陌生人，想要獲得崽崽的喜歡，請加油噢，系統會根據崽崽跟父母們的之間的好感度高低實時更新崽崽的心情。】
難怪自從今天小孩出去，就再也沒看到任何養崽日歷。
合著是因為好感度低。
但現在的系統跟以前不同，沒有每日任務，沒有商城可以供討好崽崽，他只能憑著崽崽平常的反應去判斷她想要什麽。
闞祁皺了下眉，父母們是什麽意思？
不對，他不是因為崽崽喜歡依賴自己才把她留在身邊的麽？
怎麽就變成要把她留在身邊去讓她喜歡自己了？
【在外面玩了一天，崽崽有些餓了，要做點什麽嗎？】
闞祁下意識站起身來，等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站在廚房門口了。
“……”
“爸爸！”門口傳來聲響。
闞祁才轉身就見小炮彈沖了過來，懷裏抱了不少東西：“給爸爸！”
闞祁喉間微動，可卻說不出什麽重話。
他將小孩抱到餐桌上，對方還在認認真真地在每一包藥上寫下自己的“醫囑”。
“浮生。”
“在呢在呢。”
“如果，我不是……”
話問了一半，卻又卡在了嗓子口如何都發不出聲。
小浮生等了很久等不到爸爸的下文，於是從一堆藥裏擡起頭，將已經寫好的藥推過去：“爸爸，說什麽？”
察覺到爸爸的臉色不太好看，她墊著腳站在椅子的橫檔上，一只小手撐住桌面，另一只伸過去摸摸爸爸的額頭：“爸爸，又生病？”
就算沒有養崽日歷的提醒，也能看出那漂亮的眼睛裏全是擔憂和緊張。
闞祁無意識摩挲了指尖，忽然覺得自己過分卑鄙。
成年人世界裏的利弊衡量，被他用在了一個懵懂的孩子身上。
“沒有。”他說。
倒是旁邊的陳歡看出來了什麽，冷笑道：“你就算是路邊的一條狗，她看到了也會買藥的。”
闞祁側目：“什麽？”
“今天遇到了個不舒服的小男孩，她還用自己的獎金給人買了藥。”陳歡說，“不過那小孩跑了，還把自己的手機留給小浮生了。”
為了證明阿姨說的是真的，小浮生將那個哥哥給自己的手機拿出來：“他說，打電話，還錢。”
闞祁對這個沒什麽興趣，倒是想到該給小孩配個手機了，她跟其他的小朋友不同，手機是完全可以用的。
看爸爸沒事，小浮生興致勃勃開始給他重覆外面的有趣：“爸爸，我今天，遇到很多人。”
說話的速度已經趕不上她的腦子的速度了，站直凳子上手舞足蹈的，哪怕嗓子都說到幹啞了。
原本就是一些再普通不過的小事，可在她眼裏就是那麽生動。
闞祁再一次意識到小孩跟普通孩子的區別。
等小孩說累了意猶未盡去洗手吃飯的時候，他才緩緩沈下眼睛。
陳歡在手機上點了幾下：“你這閨女到哪都有人喜歡啊，今天那個中藥店的老板還加了我微信，我推給你，到時候你自己跟他溝通，我看小浮生也挺喜歡去那玩的。”
闞祁一言不發添加了那個微信。
又聽陳歡幸災樂禍地說：“小浮生這兩天跟人溝通的語速比開始要好很多了是吧？不行以後我每天都帶她出去走走，恢覆速度會更快，總比跟你待在家裏好。”
這下闞祁才有了反應，黑壓壓的眼神望過去。
“怎麽樣，那個合同看了嗎？”陳歡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指了指花園，“你的花園裏是可以只種一朵花，可在小浮生的眼裏，她更希望那裏百花齊放。”
說完後她坐下來，臉上多了幾分認真和無奈：“闞祁，不僅是小浮生的合同，我們的合同也要到期了。”
“雖然現在名義上你有自己的工作室，可羽翼未豐，背後靠的還是公司，按照現在的情況公司會怎麽處理你的合同你心裏應該有數，以後我們可能不會再合作了，你怎麽做我當然也管不到你的頭上。”
闞祁將面前的中藥包打開，指尖輕輕撥弄著裏面的藥材，並未發言。
“但是呢，我們共事這麽多年，陪你從一無所有走到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哪怕你陷入低谷期，我也沒有聽公司的安排去帶別的藝人，但你是怎麽做的？”陳歡話鋒一轉，“兩年了闞祁，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也要吃飯要工作，我已經不想再等你了。”
“別說我們八年的交情。”陳歡說，“你跟小浮生認識到現在，有八天嗎？她又能等你多久呢？”
沒來由的，闞祁想到了那個為0 的零度條。
他自嘲笑了笑，哪怕別人的是100，現在也跟0差不多了。
每個人都是一樣的起點。
“爸爸！”小浮生從他背後竄出來，期待地說，“洗好手啦，吃飯。”
闞祁收回思緒，俯身將她抱起來做到自己身邊，然後把手機打開遞給她：“要看看嗎？”
小浮生好奇地低下頭，發現上面是一份合同。
以她現在的智商和知識存儲量，完全能看懂前因後果，尤其是合同上面的勞動報酬，比五千要多一個零呢！
她激動地說：“工作！”
“嗯。”闞祁揉了下她的腦袋，“想去嗎？”
陳歡目瞪口呆。
不是，這合同是給你看的，你直接就問小孩，她能看懂什麽？
可小浮生卻真的從頭到尾翻看完了，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她肯定點頭：“我去。”
她要掙錢給給爸爸治病的！
沈默了三秒，闞祁勾了下唇：“好。”
這下小浮生也想起來，以前爸爸在跟自己聊天的過程中，說過自己也是拍電視的。
她問：“這個工作，跟爸爸，一樣嗎？”
闞祁微怔。
當初玩養崽游戲那麽t上頭，純粹是因為這個游戲有個很人性化的地方——跟崽崽聊天，崽崽會根據不同的內容和話題回答，十分智能。
現在想想，或許那時候崽崽就是有自己的意識。
“警察局電視，看到爸爸。”小浮生說，“好看，爸爸厲害。”
她說：“爸爸成了，想成為的人。”
她記得爸爸總是說自己每天等工作很辛苦，說自己以後要成為影帝。
那天聽警察阿姨說，爸爸已經是影帝了。
聽到這兒的陳歡很意外，這些事闞祁居然願意跟小孩說？她很好奇現在闞祁要怎麽回答。
面對灼灼的目光，闞祁指尖輕輕顫了顫，替她將袖口挽上去。
“沒有，爸爸還是，一無所有。”他說。
然後就註視著小孩的眼睛，企圖在裏面看到什麽讓自己可以繼續躲避的神色。
卻沒想到小孩居然點了點頭：“爸爸沒有，城堡，現在房子，好小。”
難怪以前爸爸總是說房子小得轉不過身，還有老鼠蟑螂。
陳歡：“……”
小安：“？”
您要不要看看這是什麽地段的別墅呢？
闞祁也楞住了，可想到前因後果後卻抑制不住地笑出了聲，眉梢上染著笑意，讓一旁的兩人都看得有些走神。
憑著一張高級臉從群演廝殺到影帝的闞祁，神顏不是白叫的，可這兩年他的頹喪已經讓大家忘記了他過去有多風光。
只有此時，才找出了一點當初的影子。
他微微俯身，額頭輕輕抵在小孩的額頭上，含笑問：“那，怎麽辦？”
“沒事爸爸。”小浮生握住他的手，堅定道，“我工作，養你。”
闞祁微微挑起眉。
“我們，一起努力，一定能住，城堡的。”小浮生安慰他，“雖然現在，房子小，但我不怕，吃苦。”
小安一臉麻木：小祖宗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麽？
老板再怎麽落魄，至少卡裏的錢是真的，住別墅是讓您吃苦了？！
可老板卻哄人哄得很高興：“嗯，聽你的。”
陳歡可不像小孩那麽好供，抓住機會趕緊問：“所以你這是什麽意思？”
闞祁緩緩直起身子：“合同還有，多久到期？”
“三個月。”
三個月……
這時候接不到廣告資源，不管是電視劇還是電影的制作周期都太長，而且還要慢慢挑，來不及在合同到期之前給公司看到結果。
思考許久，闞祁才道：“找點綜藝，接洽，報酬不談。”
頓了頓，又說：“陪襯也可。”
小安不理解：“堂堂影帝去做陪襯？”
陳歡卻不這麽想，她滿臉喜意：“陪襯怎麽了？他做群演都時候屍體都演過，不過就是從頭開始而已，是在人為。”
“只不過，前期可能挨罵會比較多。”
闞祁淡淡笑了笑：“這兩年，也不少，習慣了。”
小浮生瞪圓了眼睛：“誰罵爸爸？”
“沒有。”闞祁將她的小碗推過去，“吃飯。”
餓了好久的小浮生立刻低下頭，吃到一半又想起什麽似的擡頭期待地問：“爸爸，五萬塊錢，能買多少城堡？”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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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挺巧，都叫浮生。
她再次看向那張圖片，覺得命運真的很奇妙，至少她在現實生活裏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眼睛，好看到……眼睛都跟游戲裏的小孩所差無幾。
如果游戲還在，自己的崽崽應該十歲了，會長高很多也會更漂亮。
不過不在也好，自己現在好像沒有那麽多精力和耐心去對待一個游戲人物。
此時的闞祁家，小安躲在角落裏忐忑地觀察守了一早上花園的老板，一片剛鏟平的地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
哦不，最中間是種了一株花的。
聽說是小浮生之前用比賽的獎金買來的，偌大的花園此時就種了那麽一株，含苞待放的小花骨朵岌岌可危。
可現在老板的表情有那麽一點點……想要把這可憐的花連根帶莖拔起的可怕。
為了避免老板做出什麽事來，小安走過去：“老板，聽歡姐說她們在回來的路上了，我現在做飯嗎？”
闞祁微微擡眸，看了一眼陰沈壓抑的天氣。
宛如他此時的心情，自從好感度解鎖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叮，好感度解鎖！
當前崽崽好感度：0。】
為什麽？
闞祁回想自己這二十八年來的人生，也只自問過兩次為什麽。
一是被千萬人所指退圈的時候。
二是現在。
小孩單憑著聲音就能認出他，沒有防備就跟著回來，為了他去比賽買花買藥，現在跟他說好感度是0。
荒唐。
許是因為知道了這些宿主在想什麽，系統還貼心地給出了養崽小貼士。
【崽崽對父母的依賴僅僅只限於養育之恩，拋開這一切，父母對崽崽來說只是陌生人，想要獲得崽崽的喜歡，請加油噢，系統會根據崽崽跟父母們的之間的好感度高低實時更新崽崽的心情。】
難怪自從今天小孩出去，就再也沒看到任何養崽日歷。
合著是因為好感度低。
但現在的系統跟以前不同，沒有每日任務，沒有商城可以供討好崽崽，他只能憑著崽崽平常的反應去判斷她想要什麽。
闞祁皺了下眉，父母們是什麽意思？
不對，他不是因為崽崽喜歡依賴自己才把她留在身邊的麽？
怎麽就變成要把她留在身邊去讓她喜歡自己了？
【在外面玩了一天，崽崽有些餓了，要做點什麽嗎？】
闞祁下意識站起身來，等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站在廚房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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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門口傳來聲響。
闞祁才轉身就見小炮彈沖了過來，懷裏抱了不少東西：“給爸爸！”
闞祁喉間微動，可卻說不出什麽重話。
他將小孩抱到餐桌上，對方還在認認真真地在每一包藥上寫下自己的“醫囑”。
“浮生。”
“在呢在呢。”
“如果，我不是……”
話問了一半，卻又卡在了嗓子口如何都發不出聲。
小浮生等了很久等不到爸爸的下文，於是從一堆藥裏擡起頭，將已經寫好的藥推過去：“爸爸，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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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沒有養崽日歷的提醒，也能看出那漂亮的眼睛裏全是擔憂和緊張。
闞祁無意識摩挲了指尖，忽然覺得自己過分卑鄙。
成年人世界裏的利弊衡量，被他用在了一個懵懂的孩子身上。
“沒有。”他說。
倒是旁邊的陳歡看出來了什麽，冷笑道：“你就算是路邊的一條狗，她看到了也會買藥的。”
闞祁側目：“什麽？”
“今天遇到了個不舒服的小男孩，她還用自己的獎金給人買了藥。”陳歡說，“不過那小孩跑了，還把自己的手機留給小浮生了。”
為了證明阿姨說的是真的，小浮生將那個哥哥給自己的手機拿出來：“他說，打電話，還錢。”
闞祁對這個沒什麽興趣，倒是想到該給小孩配個手機了，她跟其他的小朋友不同，手機是完全可以用的。
看爸爸沒事，小浮生興致勃勃開始給他重覆外面的有趣：“爸爸，我今天，遇到很多人。”
說話的速度已經趕不上她的腦子的速度了，站直凳子上手舞足蹈的，哪怕嗓子都說到幹啞了。
原本就是一些再普通不過的小事，可在她眼裏就是那麽生動。
闞祁再一次意識到小孩跟普通孩子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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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歡在手機上點了幾下：“你這閨女到哪都有人喜歡啊，今天那個中藥店的老板還加了我微信，我推給你，到時候你自己跟他溝通，我看小浮生也挺喜歡去那玩的。”
闞祁一言不發添加了那個微信。
又聽陳歡幸災樂禍地說：“小浮生這兩天跟人溝通的語速比開始要好很多了是吧？不行以後我每天都帶她出去走走，恢覆速度會更快，總比跟你待在家裏好。”
這下闞祁才有了反應，黑壓壓的眼神望過去。
“怎麽樣，那個合同看了嗎？”陳歡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指了指花園，“你的花園裏是可以只種一朵花，可在小浮生的眼裏，她更希望那裏百花齊放。”
說完後她坐下來，臉上多了幾分認真和無奈：“闞祁，不僅是小浮生的合同，我們的合同也要到期了。”
“雖然現在名義上你有自己的工作室，可羽翼未豐，背後靠的還是公司，按照現在的情況公司會怎麽處理你的合同你心裏應該有數，以後我們可能不會再合作了，你怎麽做我當然也管不到你的頭上。”
闞祁將面前的中藥包打開，指尖輕輕撥弄著裏面的藥材，並未發言。
“但是呢，我們共事這麽多年，陪你從一無所有走到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哪怕你陷入低谷期，我也沒有聽公司的安排去帶別的藝人，但你是怎麽做的？”陳歡話鋒一轉，“兩年了闞祁，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也要吃飯要工作，我已經不想再等你了。”
“別說我們八年的交情。”陳歡說，“你跟小浮生認識到現在，有八天嗎？她又能等你多久呢？”
沒來由的，闞祁想到了那個為0 的零度條。
他自嘲笑了笑，哪怕別人的是100，現在也跟0差不多了。
每個人都是一樣的起點。
“爸爸！”小浮生從他背後竄出來，期待地說，“洗好手啦，吃飯。”
闞祁收回思緒，俯身將她抱起來做到自己身邊，然後把手機打開遞給她：“要看看嗎？”
小浮生好奇地低下頭，發現上面是一份合同。
以她現在的智商和知識存儲量，完全能看懂前因後果，尤其是合同上面的勞動報酬，比五千要多一個零呢！
她激動地說：“工作！”
“嗯。”闞祁揉了下她的腦袋，“想去嗎？”
陳歡目瞪口呆。
不是，這合同是給你看的，你直接就問小孩，她能看懂什麽？
可小浮生卻真的從頭到尾翻看完了，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她肯定點頭：“我去。”
她要掙錢給給爸爸治病的！
沈默了三秒，闞祁勾了下唇：“好。”
這下小浮生也想起來，以前爸爸在跟自己聊天的過程中，說過自己也是拍電視的。
她問：“這個工作，跟爸爸，一樣嗎？”
闞祁微怔。
當初玩養崽游戲那麽t上頭，純粹是因為這個游戲有個很人性化的地方——跟崽崽聊天，崽崽會根據不同的內容和話題回答，十分智能。
現在想想，或許那時候崽崽就是有自己的意識。
“警察局電視，看到爸爸。”小浮生說，“好看，爸爸厲害。”
她說：“爸爸成了，想成為的人。”
她記得爸爸總是說自己每天等工作很辛苦，說自己以後要成為影帝。
那天聽警察阿姨說，爸爸已經是影帝了。
聽到這兒的陳歡很意外，這些事闞祁居然願意跟小孩說？她很好奇現在闞祁要怎麽回答。
面對灼灼的目光，闞祁指尖輕輕顫了顫，替她將袖口挽上去。
“沒有，爸爸還是，一無所有。”他說。
然後就註視著小孩的眼睛，企圖在裏面看到什麽讓自己可以繼續躲避的神色。
卻沒想到小孩居然點了點頭：“爸爸沒有，城堡，現在房子，好小。”
難怪以前爸爸總是說房子小得轉不過身，還有老鼠蟑螂。
陳歡：“……”
小安：“？”
您要不要看看這是什麽地段的別墅呢？
闞祁也楞住了，可想到前因後果後卻抑制不住地笑出了聲，眉梢上染著笑意，讓一旁的兩人都看得有些走神。
憑著一張高級臉從群演廝殺到影帝的闞祁，神顏不是白叫的，可這兩年他的頹喪已經讓大家忘記了他過去有多風光。
只有此時，才找出了一點當初的影子。
他微微俯身，額頭輕輕抵在小孩的額頭上，含笑問：“那，怎麽辦？”
“沒事爸爸。”小浮生握住他的手，堅定道，“我工作，養你。”
闞祁微微挑起眉。
“我們，一起努力，一定能住，城堡的。”小浮生安慰他，“雖然現在，房子小，但我不怕，吃苦。”
小安一臉麻木：小祖宗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麽？
老板再怎麽落魄，至少卡裏的錢是真的，住別墅是讓您吃苦了？！
可老板卻哄人哄得很高興：“嗯，聽你的。”
陳歡可不像小孩那麽好供，抓住機會趕緊問：“所以你這是什麽意思？”
闞祁緩緩直起身子：“合同還有，多久到期？”
“三個月。”
三個月……
這時候接不到廣告資源，不管是電視劇還是電影的制作周期都太長，而且還要慢慢挑，來不及在合同到期之前給公司看到結果。
思考許久，闞祁才道：“找點綜藝，接洽，報酬不談。”
頓了頓，又說：“陪襯也可。”
小安不理解：“堂堂影帝去做陪襯？”
陳歡卻不這麽想，她滿臉喜意：“陪襯怎麽了？他做群演都時候屍體都演過，不過就是從頭開始而已，是在人為。”
“只不過，前期可能挨罵會比較多。”
闞祁淡淡笑了笑：“這兩年，也不少，習慣了。”
小浮生瞪圓了眼睛：“誰罵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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