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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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重返
一同去到教室時還很早，顧茜也在。
顧茜正坐那兒看手機t，張橙心頓覺內心一痛。
走近看到顧茜手機屏幕上的內容，張橙心眉心一跳，直接念了出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兩百萬血仇，滿門七十二口，這一次，我張傲天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顧茜這時也註意到了她，轉過頭來：“怎麽，你也要看？我把小說名發你？”
“不不不……不用了！”張橙心連忙拒絕，強忍著笑解釋，“我就是覺得很勵志。”
顧茜不解：“勵志？”
“嗯。”張橙心坐下，淡定地將書包放腿上收拾東西，“馬上要月考了，咱得好好學習。”然後奪回她的手機！
“支持！”顧茜立馬比拳，接著伸出手，“來，把你數學借我看一下。”
張橙心：“……”
-
晚自習，班主任果然進來說了月考的事兒，照例發表了一番關於刻苦學習不負青春拼搏兩年奮戰高考的重要講話，進入高二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玩了早自習不能天天遲到晚自習也不能想不上就不上了要想想自己以後該怎麽辦要考什麽大學了……
張橙心當時正在下面跟顧茜一起給她的棉花娃娃紮頭發，隨口也問了句：“西瓜，你打算考啥學校？”
顧茜十分嫌棄：“有學上就不錯了，還挑挑揀揀。”
張橙心：“……”
顧茜接著嘆了口氣：“不過我要是高考沒考好，就只能被迫出國留學了，聽說國外的飯……”
張橙心：“#￥@！”
我跟你們這群有錢人拼了！
算了，虎毒不食子。
下一個。
“許檸初，你呢？”張橙心又轉頭問。
顧茜也伸腦袋過來看。
許檸初向來不參與她們上課玩鬧環節，正坐那兒看書，聞言筆一頓，半晌，緩緩偏過頭，目光平靜，聲音清冷。
“A大或B大。”
顧茜：“？！”
震驚，大佬竟在我身邊！
張橙心：“？！”
不是，哥們你這麽狂的嗎？
開口就是top2？
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學的怎麽樣了。
張橙心之前都沒關註過許檸初的學習動向，畢竟每天早六晚九搶飯趕作業都已經快累死了，哪還有空關註別人。
此時定睛一看，不由駭然。
她還沒開口問，顧茜已經跳了出來。
“許檸初，你怎麽還在看上學期學過的內容啊！”
這一不留神就有點大聲，把前排也驚動了，三女生齊齊轉過頭來看。
“這不早學過了，許同學怎麽還在看呀？”
“哎呀，這玩意難死了，我現在寫題還老錯。”
“你們說這次月考這內容考不考？”
“廢話，哪次不是學過的都考！”
張橙心：“……”
許檸初沒出聲，還是那副淡然模樣。
顧茜楞了一會兒，又賊兮兮看向許檸初：“你該不會是在背著我們偷偷覆習吧？”
張橙心：“……”
前排三女生：“！”
再次聚集全場目光。
許檸初只好出來解釋：“我之前學校的進度，跟這邊不太一樣。”
“……”
瞬間所有人向許檸初投去同情的目光。
一番詢問。
語文無所謂，英語無所謂，數學大差不差，就是政史地，都落下了一兩個單元。
前排三同學：
“任重道遠。”
“道阻且長。”
“未來可期。”
顧茜則伸手拍了下許檸初的肩膀，語重心長。
“姐妹，加油！”
“……”
這時下課鈴早打了。
遠遠就見著一人高馬大的男生拎著本資料從前排走來。
是姚三思。
班上學委，說起來跟張橙心還挺熟。姚三思初中也在九中，只不過是隔壁班。
顧茜見了就喊：“喲！這不大壯！大壯你怎麽來了大壯？”
姚三思趕忙幾步走過來，連連求饒：“哎喲，大小姐別喊了，算我求你了，留點面子留點面子。”
周圍一圈人早就笑飛了。
張橙心不由嘴角一抽。
無論親眼目睹多少次，她還是有點……接受無能。
咱就是說。
姚三思白白凈凈一書呆子，怎麽有這麽接地氣一小名。
姚三思那麽正義凜然一人，怎麽會怕顧茜。
顧茜跟姚三思，那可就太熟了。兩人一個幼兒園，小學當過同桌。
顧茜倒是跟她說過，小學有次下雨天，姚三思他奶奶給姚三思送傘，老人家不會說普通話，站在窗口操著方言喊：“大壯！大壯！你媽叫我來給你送傘！”超級魔性。
那個年紀的小學生最是幼稚，還衍生出了不少笑話，“大壯大壯你奶來給你送傘了”“大壯大壯你媽喊你回家吃飯”“大壯二壯一顆葡萄樹”，後來顧茜就一直叫姚三思大壯。
果然。
歲月是把殺豬刀。
專剮舊相識。
想到這兒，張橙心不由就想到了許檸初。
瞬間十分同情姚三思。
顧茜總算放過姚三思：“你小子，幹什麽來了？”
姚三思提筆一笑：“問你姐妹兒點題。”
說罷，姚三思將英語資料往張橙心桌上一攤：“這裏，第46題。”
張橙心看了一眼：“答案錯了。”
“啊？”姚三思彎身扶了下眼鏡，厚厚的鏡片能看到一圈圈白色波紋。
張橙心淡定補充：“昨天問過我媽。”
“那行吧。”姚三思瞬間了然，拿筆做了個記號，又問她英語寫到哪了。
張橙心懶得講，直接把英語資料抽出來，任憑姚三思翻。
她其實挺煩這樣的，他們這些卷王總愛打探別人的進度，天天比著學，生怕落後一點。姚三思也不例外。
姚三思何許人也，一班唯一能沖進全校前三，有力一戰top2的大佬。
她又何德何能，全校前一百都懸，不過是英語能考148。
跟她卷個什麽勁啊。
張橙心見姚三思半天不收手，朝顧茜眨了下眼。
顧茜立馬拉著姚三思扯：“大壯啊，你現在有隊友了。”
“啊？”姚三思一楞。
顧茜朝許檸初挑了下眼：“你說巧不巧，小許同學也要考top2。”
姚三思轉頭一看。
長挺好看一小子，但賊冷，看都沒看他一眼，八風不動坐那兒，一個勁地學，難搞。
哪裏是隊友，分明是對手。
姚三思提著書訕訕就要走。
張橙心又把他叫住：“老姚你上學期政史地筆記帶沒帶，許同學原來學校的進度有些落後，你借他用一下。”
姚三思轉過身，又朝許檸初看去。
許檸初總算擡起眼，露出了一個禮貌疏離的微笑。
姚三思：“……行吧。”
待姚三思走遠。
顧茜終於忍不住：“你剛剛有沒有看到大壯那個表情啊，笑死我了！賊不情願又不好不借的樣子。”
張橙心不以為然：“就許檸初那態度，要我我也不想借。”
許檸初聽了轉過頭來看著她，目光淡淡，抿著唇，滿臉寫著“你好像對我意見很大”。
張橙心沒好氣一笑：“看什麽看，遇上我這麽個好人，你也得給我磕一個。”
許檸初不由懶懶揚起眼，語調有點吊兒郎當，拖著尾音：“是是是。”
很快姚三思把筆記送來。
一晚上，張橙心就親眼目睹了一次許檸初多線程作業。
地理老師在上面講題。
許檸初左手地理習題冊，時不時聽幾句講給錯題做筆記，右手地理書，大多數時候對著攤腿上姚三思的筆記狂補落下的課。
生動演繹了什麽叫一支筆一本書一晚上一個奇跡。
張橙心看著移不開眼。
她內心有一種直覺。
這家夥是個卷王。
人狠話不多，一言不合就埋頭狂學的那種。
她只記得小時候許檸初成績十分優異，但不知道時過境遷，別墅靠海，許檸初還是不是曾經那個照片常駐光榮榜，家裏獎狀貼滿墻，每每都會去國旗下講話的少年。
現在看來，那時少年胸前飄揚的紅領巾格外鮮艷，如今皎潔的白襯衫也十分耀眼。
不知從哪裏看來的一句話，一個人專註的樣子，最為吸引人。
日後時時回望，張橙心也就是從這時起，重新註意起了許檸初。
那個她幼時相識，現又重逢的少年。
-
當晚，張橙心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他們小時候。
放學路上，兩小孩背著書包並肩走。
小許檸初拎著100分的試卷，愁雲慘淡。
小張橙心拎著58分的試卷，愁雲慘淡。
張橙心當時挺刁蠻一小女孩，見許檸初一臉不開心很不樂意，伸手就去揪人臉：“你考的比我好怎麽還不開心，給我笑！”
許檸初當時挺憂郁一孩子，嘴角被扯起，唇還抿著，漆黑濃密的長長睫毛耷拉在眼下，停下步子卷子垂到地上，“小胖說他考九十，回家她媽要給他燉排骨。”
小張橙心松開手：“你回家也叫你姥給你燉，蓮藕玉米都放，明早帶學校去，香死他。”
小許檸初還是垂著腦袋：“下午王小剛跟我說，我媽不要我了，所以才總不回來看我。”
小張橙心：“你明天告訴他，世界上沒有奧特曼，晚上怪獸就要一腳踩碎他家房子。”
小許檸初提起卷子，微微抿著唇，聲音低弱：“可我明明考了一百分。”
小張橙心不耐煩了，拉t起小許檸初的手就跑：“別不開心了別不開心了！再不開心把卷子換給我，我把我媽換給你！”
“咯咯咯咯咯——”
夕陽西下，天空像一整片橘子海，孩童的笑聲清澈悅耳，手拉手一同奔跑的身影越來越遠，永不止息。
這一過，就不知多少年。
那樣的年紀，和最好的朋友在一起，怎麽會不幸福。
做夢也會笑醒。
但。
頃刻之間。
畫風一轉，愁雲慘淡，混沌黑暗。
永無止境的比較，追逐，仰望。
張橙心從噩夢中驚醒，滿頭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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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用了！”張橙心連忙拒絕，強忍著笑解釋，“我就是覺得很勵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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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橙心當時正在下面跟顧茜一起給她的棉花娃娃紮頭發，隨口也問了句：“西瓜，你打算考啥學校？”
顧茜十分嫌棄：“有學上就不錯了，還挑挑揀揀。”
張橙心：“……”
顧茜接著嘆了口氣：“不過我要是高考沒考好，就只能被迫出國留學了，聽說國外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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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個。
“許檸初，你呢？”張橙心又轉頭問。
顧茜也伸腦袋過來看。
許檸初向來不參與她們上課玩鬧環節，正坐那兒看書，聞言筆一頓，半晌，緩緩偏過頭，目光平靜，聲音清冷。
“A大或B大。”
顧茜：“？！”
震驚，大佬竟在我身邊！
張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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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你學的怎麽樣了。
張橙心之前都沒關註過許檸初的學習動向，畢竟每天早六晚九搶飯趕作業都已經快累死了，哪還有空關註別人。
此時定睛一看，不由駭然。
她還沒開口問，顧茜已經跳了出來。
“許檸初，你怎麽還在看上學期學過的內容啊！”
這一不留神就有點大聲，把前排也驚動了，三女生齊齊轉過頭來看。
“這不早學過了，許同學怎麽還在看呀？”
“哎呀，這玩意難死了，我現在寫題還老錯。”
“你們說這次月考這內容考不考？”
“廢話，哪次不是學過的都考！”
張橙心：“……”
許檸初沒出聲，還是那副淡然模樣。
顧茜楞了一會兒，又賊兮兮看向許檸初：“你該不會是在背著我們偷偷覆習吧？”
張橙心：“……”
前排三女生：“！”
再次聚集全場目光。
許檸初只好出來解釋：“我之前學校的進度，跟這邊不太一樣。”
“……”
瞬間所有人向許檸初投去同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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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三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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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姚三思。
班上學委，說起來跟張橙心還挺熟。姚三思初中也在九中，只不過是隔壁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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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三思趕忙幾步走過來，連連求饒：“哎喲，大小姐別喊了，算我求你了，留點面子留點面子。”
周圍一圈人早就笑飛了。
張橙心不由嘴角一抽。
無論親眼目睹多少次，她還是有點……接受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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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三思那麽正義凜然一人，怎麽會怕顧茜。
顧茜跟姚三思，那可就太熟了。兩人一個幼兒園，小學當過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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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年紀的小學生最是幼稚，還衍生出了不少笑話，“大壯大壯你奶來給你送傘了”“大壯大壯你媽喊你回家吃飯”“大壯二壯一顆葡萄樹”，後來顧茜就一直叫姚三思大壯。
果然。
歲月是把殺豬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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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張橙心不由就想到了許檸初。
瞬間十分同情姚三思。
顧茜總算放過姚三思：“你小子，幹什麽來了？”
姚三思提筆一笑：“問你姐妹兒點題。”
說罷，姚三思將英語資料往張橙心桌上一攤：“這裏，第46題。”
張橙心看了一眼：“答案錯了。”
“啊？”姚三思彎身扶了下眼鏡，厚厚的鏡片能看到一圈圈白色波紋。
張橙心淡定補充：“昨天問過我媽。”
“那行吧。”姚三思瞬間了然，拿筆做了個記號，又問她英語寫到哪了。
張橙心懶得講，直接把英語資料抽出來，任憑姚三思翻。
她其實挺煩這樣的，他們這些卷王總愛打探別人的進度，天天比著學，生怕落後一點。姚三思也不例外。
姚三思何許人也，一班唯一能沖進全校前三，有力一戰top2的大佬。
她又何德何能，全校前一百都懸，不過是英語能考148。
跟她卷個什麽勁啊。
張橙心見姚三思半天不收手，朝顧茜眨了下眼。
顧茜立馬拉著姚三思扯：“大壯啊，你現在有隊友了。”
“啊？”姚三思一楞。
顧茜朝許檸初挑了下眼：“你說巧不巧，小許同學也要考top2。”
姚三思轉頭一看。
長挺好看一小子，但賊冷，看都沒看他一眼，八風不動坐那兒，一個勁地學，難搞。
哪裏是隊友，分明是對手。
姚三思提著書訕訕就要走。
張橙心又把他叫住：“老姚你上學期政史地筆記帶沒帶，許同學原來學校的進度有些落後，你借他用一下。”
姚三思轉過身，又朝許檸初看去。
許檸初總算擡起眼，露出了一個禮貌疏離的微笑。
姚三思：“……行吧。”
待姚三思走遠。
顧茜終於忍不住：“你剛剛有沒有看到大壯那個表情啊，笑死我了！賊不情願又不好不借的樣子。”
張橙心不以為然：“就許檸初那態度，要我我也不想借。”
許檸初聽了轉過頭來看著她，目光淡淡，抿著唇，滿臉寫著“你好像對我意見很大”。
張橙心沒好氣一笑：“看什麽看，遇上我這麽個好人，你也得給我磕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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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張橙心就親眼目睹了一次許檸初多線程作業。
地理老師在上面講題。
許檸初左手地理習題冊，時不時聽幾句講給錯題做筆記，右手地理書，大多數時候對著攤腿上姚三思的筆記狂補落下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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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橙心看著移不開眼。
她內心有一種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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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記得小時候許檸初成績十分優異，但不知道時過境遷，別墅靠海，許檸初還是不是曾經那個照片常駐光榮榜，家裏獎狀貼滿墻，每每都會去國旗下講話的少年。
現在看來，那時少年胸前飄揚的紅領巾格外鮮艷，如今皎潔的白襯衫也十分耀眼。
不知從哪裏看來的一句話，一個人專註的樣子，最為吸引人。
日後時時回望，張橙心也就是從這時起，重新註意起了許檸初。
那個她幼時相識，現又重逢的少年。
-
當晚，張橙心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他們小時候。
放學路上，兩小孩背著書包並肩走。
小許檸初拎著100分的試卷，愁雲慘淡。
小張橙心拎著58分的試卷，愁雲慘淡。
張橙心當時挺刁蠻一小女孩，見許檸初一臉不開心很不樂意，伸手就去揪人臉：“你考的比我好怎麽還不開心，給我笑！”
許檸初當時挺憂郁一孩子，嘴角被扯起，唇還抿著，漆黑濃密的長長睫毛耷拉在眼下，停下步子卷子垂到地上，“小胖說他考九十，回家她媽要給他燉排骨。”
小張橙心松開手：“你回家也叫你姥給你燉，蓮藕玉米都放，明早帶學校去，香死他。”
小許檸初還是垂著腦袋：“下午王小剛跟我說，我媽不要我了，所以才總不回來看我。”
小張橙心：“你明天告訴他，世界上沒有奧特曼，晚上怪獸就要一腳踩碎他家房子。”
小許檸初提起卷子，微微抿著唇，聲音低弱：“可我明明考了一百分。”
小張橙心不耐煩了，拉t起小許檸初的手就跑：“別不開心了別不開心了！再不開心把卷子換給我，我把我媽換給你！”
“咯咯咯咯咯——”
夕陽西下，天空像一整片橘子海，孩童的笑聲清澈悅耳，手拉手一同奔跑的身影越來越遠，永不止息。
這一過，就不知多少年。
那樣的年紀，和最好的朋友在一起，怎麽會不幸福。
做夢也會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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