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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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喲, 原來你知道我是誰啊！”俞旸心中暗道不好，只覺得這人更是有備而來，沒安好心：“既然如此, 那我也不必藏著掖著, 打開天窗說亮話好了。”
“你與嘉月表妹只有幾面之緣, 對她的性子並不了解。”
“她啊，是個見異思遷的。”
“小時候她剛去俞家時, 時常追在我屁股後面說喜歡我，要嫁給我, 可後來知道她與陳煥章之間的親事, 又對我愛答不理，巴巴跟在陳煥章屁股後面……對那些長得好看的男子，她是見一個愛一個。”
“要不然，就以嘉月表妹那性子，當初林家調換了她們姐妹兩個的親事, 若她不願意, 這門親事哪裏成得了？說白了, 不過是她聽說她那短命夫君長得好看而已！”
如今他是恬不知恥沈浸在自己編造的謊言中，絲毫不覺自己有錯，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林嘉月好：“你啊, 模樣倒是勉強也不錯。”
“可花無百日紅，等著你老了之後，這副好皮囊沒了之後……我猜以嘉月表妹的性子定會將你一腳踹開的。”
“就算你恬不知恥非要和嘉月表妹成親, 你覺得林家也好, 還是俞家也好, 誰會歡迎你？”
“還是你覺得，你這樣的人, 能給嘉月表妹幸福？”
宋曕沒有接話。
他在思考一個問題。
他手上的罪證雖不多，卻足以證明先太子是冤枉的。
如今他雖不知道背後之人到底是誰，卻也知道背後之人膽大妄為，連先太子都敢下手，以後林嘉月若是跟著自己……是不是也會危險重重？
若非俞旸方才聽到他開口說話過，只怕這時候就要懷疑他是個啞巴：“不知你可否聽嘉月表妹提起過她姨母？在她心裏，她姨母就和她娘一樣，她姨母，也就是我娘，一心想要我們成親，你覺得嘉月表妹會拒絕嘛？”
“就和那些迷途知返的公子哥兒一樣，縱然嘉月表妹在外拈花惹草，可終究還是不會對你們這些人負責的。”
“你若是個要臉的，就不要對嘉月表妹死纏爛打！”
他最後一句話說的那叫一個鏗鏘有力，好像聲音越大，就能將宋曕嚇退似的。
宋曕若有所思。
他站起身來，正色道：“林嘉月喜歡你嗎？”
“你喜歡林嘉月嗎？能保證一輩子對他好嗎？”
俞旸毫不猶豫點點頭，道：“嘉月表妹當然喜歡我，要不然，怎麽會忙著與我說話，連與你之間的約定都忘了？”
他看著臉色鐵青的宋曕，只覺自己這步棋走對了，又道：“至於我，也是喜歡嘉月表妹的，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娶嘉月表妹為妻。”
“在我心中，嘉月表妹就和我娘一樣，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不對她好，誰對她好？”
這幾句話，他是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宋曕有片刻遲疑，道：“那就好。”
他轉身就走。
出了茶樓。
天色已黑透了。
他騎馬躲在暗處，正好看見林嘉月與俞旸一前一後走出了浮生香堂門口。
不知俞旸說在說什麽，林嘉月笑的是眉眼彎彎，很是高興的樣子。
她……好像從未在自己跟前笑的這樣開心過。
從未體驗過情愛滋味的的宋曕在這方面很是懵懂。
如今宋曕更是忍不住想，鎮遠侯府也好，還是朱門大宅也好，若一輩子將林嘉月困住，對她並不公平，她對自己本無情愛可言，等著真相大白之後，若是她願意回去淮安，那自己就與她和離吧！
這個念頭突地冒出來，他只覺得心裏一痛，竟生出幾分不舍來。
他就這樣呆呆楞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俞旸騎馬陪在林嘉月馬車旁，看著他們說說笑笑走遠了。
此時此刻。
林嘉月自是渾然不知宋曕是何等傷心難過。
俞旸卻是做賊心虛，搜腸刮肚與林嘉月說起自己從淮安上京一路上的趣聞：“……也難怪娘時常說外頭壞人多，我半道還見到一個賣身葬母的女子，我見她可憐，索性給了她二十兩銀子。”
“誰知這女子非要給我當奴做婢，足足追了我一天一夜，嚇得我這些日子做夢都還夢見她尋來了。”
“若叫我娘知道我被一個姑娘纏上，勢必要將我的腿打斷！”
林嘉月想起那等場景就覺得好笑，沒好氣道：“沒想到旸表兄是天不怕地不怕，卻怕叫女子纏上……”
俞旸是靦腆一笑。
他不免想起方才對宋曕說的那幾句話，只覺若自己能與嘉月表妹這樣一輩子吵吵鬧鬧，說說笑笑的倒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到時候他們添幾個嘰嘰喳喳的小娃娃，俞家定會更加熱鬧。
正當他沈浸在自己構建的美夢中，卻冷不丁聽見林嘉月的聲音：“旸表哥，說吧，你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兒？”
知他者，林嘉月也。
他頓時嚇得臉上笑容一滯，竟磕磕巴巴起來：“嘉月表妹，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縱然兩人之間隔著車簾，但林嘉月似瞧到他面上的心虛似的，微微揚聲道：“旸表哥，你我二人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你是什麽性子我還能不知道？”
“你是個好無耐性之人，每每跟著姨母去鋪子上，不到半個時辰就找借口走了，今日卻足足在鋪子裏待了半日的時間。”
“不光如此，今日我與你說起鋪子上的事，你更是聽的認真，難得沒反駁我，更沒與我吵吵嚷嚷，甚至還說起趣事逗我開心！”
她撩開簾子，果然見著撓頭想應t對之策的俞旸，又道：“你莫要與我說什麽浪子回頭金不換，在你身上，我只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俞旸的話到了嘴邊，卻生生被堵住，他只道：“那個，那個……我突然想起來了。”
“我有東西落在了鋪子裏。”
“嘉月表妹，你先回去，我取了東西就來！”
他騎著馬，掉頭就走。
林嘉月沒差人喊住他，只搖了搖頭：“這個旸表哥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每次做了什麽壞事兒，被我識破之後轉身就跑。”
“不過也好，以他這性子怕是接下來十天半個月都會躲著我，我能清靜清靜不說……最好能借著這個機會叫他回淮安去最好，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留在京城哪裏能保護我？回去之後，好歹能陪著姨母說說話解解悶。”
素迎可是俞姨母堅定不移的擁護者，笑著替俞旸說好話：“公子也是好心呢！”
林嘉月卻沒好氣道：“我自知道他是好心，可他卻是時常好心辦壞事，也不知道他這次又要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素迎是若有所思。
和林嘉月想的一樣。
接下來幾日，她再沒見到俞旸的身影，俞旸是早出晚歸，生怕與她碰見。
她倒是樂得清閑自在。
但宋子辰與趙星暉兩個孩子卻成了望舅石一般，一看見林嘉月三言兩語都不離俞旸：“旸舅舅這幾日可是很忙嗎？”
“怎麽好幾日沒看到旸舅舅？”
“旸舅舅可是答應過要帶我們去抓螃蟹了……”
如今天氣已漸漸暖和起來，林嘉月不忍叫兩個孩子失望，便吩咐道：“……飄絮，你派人打聽打聽，看看旸表兄前幾日又做了什麽錯事，以至於他這麽久都躲著我！”
飄絮剛答應一聲，準備下去，她身側的素迎卻“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姑娘，奴婢錯了！”
林嘉月一楞：“素迎，你這是怎麽了？”
素迎是她身邊的丫鬟之首，又因比她大上兩歲的緣故，許多時候遇上什麽拿不準主意的事兒，她也喜歡與素迎一起商量。
飄絮也被素迎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要攙扶素迎起來：“素迎，有什麽話起來說也不遲！”
素迎搖搖頭，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簌簌落下，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最後更道：“……奴婢猜，定是公子去找了陸公子。”
林嘉月氣的突然站起身來：“怪不得！”
那日她眼睜睜見宋曕氣的拂袖離開，知道是自己失約在先，也派飄絮去找過宋曕幾次。
可別說宋曕，飄絮就連初一的面都沒見到。
她低聲道：“旸表兄到底與陸公子都說了些什麽……”
她就算再著急，也只能見到俞旸後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說了些什麽，如今她的目光落在素迎面上，說是不生氣也是假的：“素迎，你跟在我身邊十來年，應該也知道我的脾氣的。”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就算姨母要為我做什麽之前，都會與我商量一二的。”
素迎早已是淚如雨下，哽咽道：“奴婢知錯，還請姑娘責罰。”
林嘉月微微嘆了口氣，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若這等事換成旁人所做，她定會毫不猶豫將人發賣出去——可偏偏這人是素迎。
她與俞姨母感情很好，但從小到大在她身邊照顧她，陪她讀書寫字，玩耍游戲的卻是素迎，素迎不像她身邊的貼身大丫鬟，更像是她的姐姐。
她想了想，還是道：“既然你已知錯，那就罰你半年的月錢，若再有下次，我絕不姑息。”
素迎哭的是泣不成聲：“多謝姑娘！”
但素迎受罰的消息一傳出去，竹風等人卻驚愕不已。
眾人皆知姑娘向來是個好脾氣的，別說罰她們的月錢，就連重話都很少說的。
竹風，青黛等不明所以之人紛紛前去安慰素迎，素迎卻笑著道：“錯了就是錯了，姑娘雖很少責罰我們，但若有誰做了措施，卻是會被姑娘趕走的，這次能繼續留在姑娘身邊伺候，我已很是知足了……”
林嘉月知道她說的這些話，也覺得自己沒看錯她。
當然。
林嘉月更不覺得自己哪裏有錯。
人向來都是這樣的，會一步步試探旁人的底線，這次素迎能打著為她好的旗號將她的私事說給俞旸聽，若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誰也不敢保證這等事還有沒有下一次。
索性趁這個機會好好敲打下身邊伺候之人。
林嘉月用過午飯，就差竹風去俞旸的院子等著，要竹風無論如何，務必要將俞旸“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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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是個見異思遷的。”
“小時候她剛去俞家時, 時常追在我屁股後面說喜歡我，要嫁給我, 可後來知道她與陳煥章之間的親事, 又對我愛答不理，巴巴跟在陳煥章屁股後面……對那些長得好看的男子，她是見一個愛一個。”
“要不然，就以嘉月表妹那性子，當初林家調換了她們姐妹兩個的親事, 若她不願意, 這門親事哪裏成得了？說白了, 不過是她聽說她那短命夫君長得好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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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恬不知恥非要和嘉月表妹成親, 你覺得林家也好, 還是俞家也好, 誰會歡迎你？”
“還是你覺得，你這樣的人, 能給嘉月表妹幸福？”
宋曕沒有接話。
他在思考一個問題。
他手上的罪證雖不多，卻足以證明先太子是冤枉的。
如今他雖不知道背後之人到底是誰，卻也知道背後之人膽大妄為，連先太子都敢下手，以後林嘉月若是跟著自己……是不是也會危險重重？
若非俞旸方才聽到他開口說話過，只怕這時候就要懷疑他是個啞巴：“不知你可否聽嘉月表妹提起過她姨母？在她心裏，她姨母就和她娘一樣，她姨母，也就是我娘，一心想要我們成親，你覺得嘉月表妹會拒絕嘛？”
“就和那些迷途知返的公子哥兒一樣，縱然嘉月表妹在外拈花惹草，可終究還是不會對你們這些人負責的。”
“你若是個要臉的，就不要對嘉月表妹死纏爛打！”
他最後一句話說的那叫一個鏗鏘有力，好像聲音越大，就能將宋曕嚇退似的。
宋曕若有所思。
他站起身來，正色道：“林嘉月喜歡你嗎？”
“你喜歡林嘉月嗎？能保證一輩子對他好嗎？”
俞旸毫不猶豫點點頭，道：“嘉月表妹當然喜歡我，要不然，怎麽會忙著與我說話，連與你之間的約定都忘了？”
他看著臉色鐵青的宋曕，只覺自己這步棋走對了，又道：“至於我，也是喜歡嘉月表妹的，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娶嘉月表妹為妻。”
“在我心中，嘉月表妹就和我娘一樣，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不對她好，誰對她好？”
這幾句話，他是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宋曕有片刻遲疑，道：“那就好。”
他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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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騎馬躲在暗處，正好看見林嘉月與俞旸一前一後走出了浮生香堂門口。
不知俞旸說在說什麽，林嘉月笑的是眉眼彎彎，很是高興的樣子。
她……好像從未在自己跟前笑的這樣開心過。
從未體驗過情愛滋味的的宋曕在這方面很是懵懂。
如今宋曕更是忍不住想，鎮遠侯府也好，還是朱門大宅也好，若一輩子將林嘉月困住，對她並不公平，她對自己本無情愛可言，等著真相大白之後，若是她願意回去淮安，那自己就與她和離吧！
這個念頭突地冒出來，他只覺得心裏一痛，竟生出幾分不舍來。
他就這樣呆呆楞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俞旸騎馬陪在林嘉月馬車旁，看著他們說說笑笑走遠了。
此時此刻。
林嘉月自是渾然不知宋曕是何等傷心難過。
俞旸卻是做賊心虛，搜腸刮肚與林嘉月說起自己從淮安上京一路上的趣聞：“……也難怪娘時常說外頭壞人多，我半道還見到一個賣身葬母的女子，我見她可憐，索性給了她二十兩銀子。”
“誰知這女子非要給我當奴做婢，足足追了我一天一夜，嚇得我這些日子做夢都還夢見她尋來了。”
“若叫我娘知道我被一個姑娘纏上，勢必要將我的腿打斷！”
林嘉月想起那等場景就覺得好笑，沒好氣道：“沒想到旸表兄是天不怕地不怕，卻怕叫女子纏上……”
俞旸是靦腆一笑。
他不免想起方才對宋曕說的那幾句話，只覺若自己能與嘉月表妹這樣一輩子吵吵鬧鬧，說說笑笑的倒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到時候他們添幾個嘰嘰喳喳的小娃娃，俞家定會更加熱鬧。
正當他沈浸在自己構建的美夢中，卻冷不丁聽見林嘉月的聲音：“旸表哥，說吧，你到底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兒？”
知他者，林嘉月也。
他頓時嚇得臉上笑容一滯，竟磕磕巴巴起來：“嘉月表妹，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縱然兩人之間隔著車簾，但林嘉月似瞧到他面上的心虛似的，微微揚聲道：“旸表哥，你我二人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你是什麽性子我還能不知道？”
“你是個好無耐性之人，每每跟著姨母去鋪子上，不到半個時辰就找借口走了，今日卻足足在鋪子裏待了半日的時間。”
“不光如此，今日我與你說起鋪子上的事，你更是聽的認真，難得沒反駁我，更沒與我吵吵嚷嚷，甚至還說起趣事逗我開心！”
她撩開簾子，果然見著撓頭想應t對之策的俞旸，又道：“你莫要與我說什麽浪子回頭金不換，在你身上，我只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俞旸的話到了嘴邊，卻生生被堵住，他只道：“那個，那個……我突然想起來了。”
“我有東西落在了鋪子裏。”
“嘉月表妹，你先回去，我取了東西就來！”
他騎著馬，掉頭就走。
林嘉月沒差人喊住他，只搖了搖頭：“這個旸表哥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每次做了什麽壞事兒，被我識破之後轉身就跑。”
“不過也好，以他這性子怕是接下來十天半個月都會躲著我，我能清靜清靜不說……最好能借著這個機會叫他回淮安去最好，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留在京城哪裏能保護我？回去之後，好歹能陪著姨母說說話解解悶。”
素迎可是俞姨母堅定不移的擁護者，笑著替俞旸說好話：“公子也是好心呢！”
林嘉月卻沒好氣道：“我自知道他是好心，可他卻是時常好心辦壞事，也不知道他這次又要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素迎是若有所思。
和林嘉月想的一樣。
接下來幾日，她再沒見到俞旸的身影，俞旸是早出晚歸，生怕與她碰見。
她倒是樂得清閑自在。
但宋子辰與趙星暉兩個孩子卻成了望舅石一般，一看見林嘉月三言兩語都不離俞旸：“旸舅舅這幾日可是很忙嗎？”
“怎麽好幾日沒看到旸舅舅？”
“旸舅舅可是答應過要帶我們去抓螃蟹了……”
如今天氣已漸漸暖和起來，林嘉月不忍叫兩個孩子失望，便吩咐道：“……飄絮，你派人打聽打聽，看看旸表兄前幾日又做了什麽錯事，以至於他這麽久都躲著我！”
飄絮剛答應一聲，準備下去，她身側的素迎卻“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姑娘，奴婢錯了！”
林嘉月一楞：“素迎，你這是怎麽了？”
素迎是她身邊的丫鬟之首，又因比她大上兩歲的緣故，許多時候遇上什麽拿不準主意的事兒，她也喜歡與素迎一起商量。
飄絮也被素迎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要攙扶素迎起來：“素迎，有什麽話起來說也不遲！”
素迎搖搖頭，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簌簌落下，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最後更道：“……奴婢猜，定是公子去找了陸公子。”
林嘉月氣的突然站起身來：“怪不得！”
那日她眼睜睜見宋曕氣的拂袖離開，知道是自己失約在先，也派飄絮去找過宋曕幾次。
可別說宋曕，飄絮就連初一的面都沒見到。
她低聲道：“旸表兄到底與陸公子都說了些什麽……”
她就算再著急，也只能見到俞旸後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說了些什麽，如今她的目光落在素迎面上，說是不生氣也是假的：“素迎，你跟在我身邊十來年，應該也知道我的脾氣的。”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就算姨母要為我做什麽之前，都會與我商量一二的。”
素迎早已是淚如雨下，哽咽道：“奴婢知錯，還請姑娘責罰。”
林嘉月微微嘆了口氣，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若這等事換成旁人所做，她定會毫不猶豫將人發賣出去——可偏偏這人是素迎。
她與俞姨母感情很好，但從小到大在她身邊照顧她，陪她讀書寫字，玩耍游戲的卻是素迎，素迎不像她身邊的貼身大丫鬟，更像是她的姐姐。
她想了想，還是道：“既然你已知錯，那就罰你半年的月錢，若再有下次，我絕不姑息。”
素迎哭的是泣不成聲：“多謝姑娘！”
但素迎受罰的消息一傳出去，竹風等人卻驚愕不已。
眾人皆知姑娘向來是個好脾氣的，別說罰她們的月錢，就連重話都很少說的。
竹風，青黛等不明所以之人紛紛前去安慰素迎，素迎卻笑著道：“錯了就是錯了，姑娘雖很少責罰我們，但若有誰做了措施，卻是會被姑娘趕走的，這次能繼續留在姑娘身邊伺候，我已很是知足了……”
林嘉月知道她說的這些話，也覺得自己沒看錯她。
當然。
林嘉月更不覺得自己哪裏有錯。
人向來都是這樣的，會一步步試探旁人的底線，這次素迎能打著為她好的旗號將她的私事說給俞旸聽，若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誰也不敢保證這等事還有沒有下一次。
索性趁這個機會好好敲打下身邊伺候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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