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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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趙星暉滿不在乎。
宋子辰雖未受傷, 但身上沾了泥土與臭雞蛋的汁水，兩個孩子自不好前去集市玩耍，只能先回去換衣裳。
回去的路上, 宋子辰對趙星暉是再三叮囑：“這件事你一定不能告訴旁人, 知道了嗎？”
趙星暉道：“你是怕你繼母知道了擔心？”
宋子辰點了點頭。
趙星暉拍了拍胸脯：“你放心, 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他們兩個小崽子原以為這事兒將會神不知鬼不覺，誰知他們半道上就碰到了前來接宋子辰的林嘉月。
林嘉月隔著馬車喊道：“辰哥兒！”
宋子辰心中暗道糟糕, 死活坐在馬車裏不肯下去。
這一下去，不就露餡了嗎？
殊不知林嘉月已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辰哥兒。”
“你怎麽瞧著有些不高興的樣子？莫不是這次月考沒考好？”
“不要緊的, 勝敗乃兵家常事, 這次沒考好，下次努力就是了。”
趙星暉搶話道：“才不是，宋子辰考了前十名了！”
林嘉月一楞：“那你怎麽瞧著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宋子辰雖不願林嘉月擔心，但更不願撒謊，再次將方才之事道了出來。
他原以為林嘉月會像上次他哄騙趙星暉揍宋子濤一事一樣生氣, 不曾想他這話剛說了一半, 林嘉月就氣勢洶洶道：“張繕是吧？”
“若我沒記錯, 這人是三房的親戚是不是？”
“不過是依附三房過日子的一家破落戶，竟敢對你指手畫腳？”
“咱們不必回去了，直接去張家！”
馬車掉了個頭。
直奔張家去。
可等林嘉月攜兩個孩子到張家時, 卻得知消息說張大奶奶已帶著張繕去了鎮遠侯府。
“好啊！”林嘉月是怒不可遏，又重新殺了回去：“他們這是惡人先告狀？那我們也回去，看看他們到底怎麽說！”
二房正院。
宋三夫人帶著侄媳張大奶奶與張繕正在鎮遠侯夫人跟前哭訴。
張大奶奶最寶貝的就是張繕這個長子, 哭的是上氣不接下氣：“您看看, 您看看, 好好的孩子，腦袋被砸出這麽大的血窟窿來！”
“要是再偏一點, 就要砸到眼睛，那就要瞎了！”
“雖說沒傷到眼睛，可額上也不知會落下疤！”
“我們繕哥兒讀書厲害，小小年紀就考中了百川書院，以後定是前途無量。”
“他額上落了疤，殿試時候皇上瞧見了，沒能將他點為狀元郎，那可怎麽辦？”
“我看辰哥兒就是故意挑唆英國公府的趙公子，沖我們前哥兒下手的……”
張家一夥子人與宋三夫人是如出一轍，眼裏心裏只有銀子。
今日上門也是沖銀子而來。
自宋曕去世後，鎮遠侯府的日子就捉襟見肘起來，叫宋三夫人自個兒拿銀子貼補娘家，那是不可能的。
她低聲道：“二嫂，他們這樣鬧下去也不是事兒。”
“不如給些銀子將人打發走了算了！”
“我哪裏還有什麽銀子？往日，侯爺每個月就會派人送筆銀子回來，可宋曕死後，侯爺卻是一次都沒送過銀子回來。”鎮遠侯夫人對宋三夫人的小心思門清，冷聲道：“就算真要賠錢，這筆錢也是林嘉月出！”
“辰哥兒從前雖懂事，卻也沒有挑唆人動手傷人的先例。”
“林嘉月到底年紀小了些，養不好孩子。”
“既然如此，那我便來養育辰哥兒好了！”
“二嫂，您可真聰明！”宋三夫人面上一喜，稱讚道：“若辰哥兒養在您身邊，那他祖母的陪嫁與宋曕留下來的田產也得交給您看管才是……”
鎮遠侯夫人一個眼神掃了過去。
宋三夫人連忙自己摑嘴道：“是我多嘴了！”
鎮遠侯夫人前腳剛吩咐雲夢前去請林嘉月過來，後腳丫鬟就進來通傳了一聲：“夫人，三太奶奶帶著小公子與暉公子過來了。”
鎮遠侯夫人等人只覺得林嘉月來的正是時候，正欲說話時，丫鬟就面露難色道：“奴婢與三奶奶說了您屋子裏有客，三奶奶卻不聽，非要闖進來。”
鎮遠侯夫人一楞——她怎好意思硬闖？她到底要做什麽？
張大奶奶聽說林嘉月來了，哭聲更大。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鎮遠侯府雖不比當初，可破船也有三千釘，她今日定要好好敲鎮遠侯府與林嘉月一筆！
“呀，母親這裏可真熱鬧！”林嘉月擡腳走了進來，她左邊跟著宋子辰，右邊跟著趙星暉，兩個小崽子雖年紀小小，但氣勢一點不弱：“不知道的還以為死了人，這兒有人哭喪了！”
張大奶奶哭聲一滯。
鎮遠侯夫人與林嘉月過幾次交道，皆未占據上風，如今是言簡意賅開口：“今日俞前與辰哥兒之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已知道。”
“這件事雖說張繕有錯，但辰哥兒動手在先，錯處更大。”
“後來再有暉哥兒受辰哥兒挑唆，動手傷人，更是錯上加錯！”
“嘉月，如今張家都已經找上門來，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我受宋子辰挑唆？”趙星暉只覺得這話是對自己的譏諷，是橫眉冷對：“真是好笑，我既不是傻子，又不是宋子辰的奴才，難不成宋子辰說什麽我就會聽什麽？
鎮遠侯夫人直接忽略了他的話，眼神落在林嘉月面上。
林嘉月是一如既往，不急不緩開口：“方才過來的路上，我原想著您從前對辰哥兒不錯，原以為您會不偏不倚，沒想到卻是不分青紅皂白，胳膊肘朝外拐。”
“您若問我的意見，那我索性就說報官吧！”
“看看官府怎麽處理這事兒！”
“不能報官！”張大奶奶連眼淚都顧不得擦，連忙開口：“不能報官啊！”
宋三夫人出來和稀泥：“是啊，不過幾個小孩鬧些口角，哪裏有這樣嚴重？”
大家心裏清楚的很。
即便趙星暉沒牽扯進來，這等事鬧到官府也不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難不成還能將一個四歲的孩子關押起來？
更別說這件事還將堂堂英國公府嫡長孫牽扯進來，英國公府又豈會善罷甘休？
且不說張家，就連如今的鎮遠侯府可不敢得罪英國公府。
“哪裏不嚴重？張家哥兒頭上可被砸出個窟窿來呢！”林嘉月冷冷一笑：“說起來，辰哥兒見到張家哥兒可是要叫上一聲表兄的。”
“張家哥兒這個當表兄的在書院不說看在親戚的份上照拂辰哥兒一二，還當眾奚落他。”
“叫我說，他頭上這窟窿挨的可不冤枉。”
“這件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自要請官府論斷清楚。”
她的眼神在張大奶奶與張繕面上掃了掃：“t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百川書院好像有規定，說學子與學子之間不能尋釁滋事，若有違者，那就要被趕出百川書院。”
“我還聽說郭山長雖已致仕，但風骨仍在，要是這件事鬧大了，張家哥兒想留在百川書院，那可是比登天還難！”
“你……”張大奶奶臉色很是難看，張家兒孫雖不少，但唯有張繕一人考入青城書院，是張家的希望：“你別嚇唬我！”
“若是事情鬧大了，宋子辰一樣不能留在書院的！”
“張大奶奶，你覺得我會在乎這等事？”林嘉月是譏誚一笑，漫不經心道：“我什麽都不多，就銀子多。”
“辰哥兒四歲就考進百川書院，如今在京城是聲名鵲起，想要請位大儒教他，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沒錯！”趙星暉也跟著插話：“宋子辰若是不在百川書院，那我也不考百川書院了，叫我曾祖父給我請幾個厲害的夫子在英國公府教我。”
“反正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我和辰哥兒還能一起作伴呢！”
張大奶奶見他們一個比一個厲害，頓時就慫了：“……這，這件事說起來繕哥兒也有錯，我看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她嚇得轉身就走。
得罪英國公府？她是瘋了不成？
林嘉月幾人面上隱隱帶著幾分喜色。
誰知他們正欲離開時，鎮遠侯夫人又發話了：“嘉月，你們等等，我方才已請了宋二太爺過來，大概就快到了。”
這人是宋家族長，已年過七旬，是個很迂腐的老人。
林嘉月警惕道：“您這是做什麽？”
鎮遠侯夫人笑了笑：“雖說宋曕犯下滔天大罪，但他已經去世，辰哥兒是他的兒子，自然也算我們宋家的血脈。”
“從前我想著你對辰哥兒悉心教導，想著你雖辰哥兒繼母，若撫養辰哥兒長大也不是不可。”
“但如今，你將辰哥兒教成這個樣子，我如何還放心將辰哥兒交給你撫養？”
“我，我就要呆在苜園！”宋子辰胖嘟嘟的小臉上浮現幾分驚慌之色，緊緊拽著林嘉月的手：“除了苜園，我哪裏都不去！”
趙星暉也意識到不對勁，連忙開口：“是我砸傷了張繕那王八蛋的腦袋，與宋子辰有什麽關系？你要找就找我！”
“暉哥兒，這件事與你沒有關系，是我們鎮遠侯府的家務事。”鎮遠侯夫人面上的笑容依舊柔和，可說出來的話卻無比殘忍：“嘉月啊，你沒有嫁進鎮遠侯府之前，辰哥兒雖頑劣，何曾做過這等在外打架鬥毆一事？”
“既然你教不好辰哥兒，我來便是。”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辰哥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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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星暉滿不在乎。
宋子辰雖未受傷, 但身上沾了泥土與臭雞蛋的汁水，兩個孩子自不好前去集市玩耍，只能先回去換衣裳。
回去的路上, 宋子辰對趙星暉是再三叮囑：“這件事你一定不能告訴旁人, 知道了嗎？”
趙星暉道：“你是怕你繼母知道了擔心？”
宋子辰點了點頭。
趙星暉拍了拍胸脯：“你放心, 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他們兩個小崽子原以為這事兒將會神不知鬼不覺，誰知他們半道上就碰到了前來接宋子辰的林嘉月。
林嘉月隔著馬車喊道：“辰哥兒！”
宋子辰心中暗道糟糕, 死活坐在馬車裏不肯下去。
這一下去，不就露餡了嗎？
殊不知林嘉月已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辰哥兒。”
“你怎麽瞧著有些不高興的樣子？莫不是這次月考沒考好？”
“不要緊的, 勝敗乃兵家常事, 這次沒考好，下次努力就是了。”
趙星暉搶話道：“才不是，宋子辰考了前十名了！”
林嘉月一楞：“那你怎麽瞧著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宋子辰雖不願林嘉月擔心，但更不願撒謊，再次將方才之事道了出來。
他原以為林嘉月會像上次他哄騙趙星暉揍宋子濤一事一樣生氣, 不曾想他這話剛說了一半, 林嘉月就氣勢洶洶道：“張繕是吧？”
“若我沒記錯, 這人是三房的親戚是不是？”
“不過是依附三房過日子的一家破落戶，竟敢對你指手畫腳？”
“咱們不必回去了，直接去張家！”
馬車掉了個頭。
直奔張家去。
可等林嘉月攜兩個孩子到張家時, 卻得知消息說張大奶奶已帶著張繕去了鎮遠侯府。
“好啊！”林嘉月是怒不可遏，又重新殺了回去：“他們這是惡人先告狀？那我們也回去，看看他們到底怎麽說！”
二房正院。
宋三夫人帶著侄媳張大奶奶與張繕正在鎮遠侯夫人跟前哭訴。
張大奶奶最寶貝的就是張繕這個長子, 哭的是上氣不接下氣：“您看看, 您看看, 好好的孩子，腦袋被砸出這麽大的血窟窿來！”
“要是再偏一點, 就要砸到眼睛，那就要瞎了！”
“雖說沒傷到眼睛，可額上也不知會落下疤！”
“我們繕哥兒讀書厲害，小小年紀就考中了百川書院，以後定是前途無量。”
“他額上落了疤，殿試時候皇上瞧見了，沒能將他點為狀元郎，那可怎麽辦？”
“我看辰哥兒就是故意挑唆英國公府的趙公子，沖我們前哥兒下手的……”
張家一夥子人與宋三夫人是如出一轍，眼裏心裏只有銀子。
今日上門也是沖銀子而來。
自宋曕去世後，鎮遠侯府的日子就捉襟見肘起來，叫宋三夫人自個兒拿銀子貼補娘家，那是不可能的。
她低聲道：“二嫂，他們這樣鬧下去也不是事兒。”
“不如給些銀子將人打發走了算了！”
“我哪裏還有什麽銀子？往日，侯爺每個月就會派人送筆銀子回來，可宋曕死後，侯爺卻是一次都沒送過銀子回來。”鎮遠侯夫人對宋三夫人的小心思門清，冷聲道：“就算真要賠錢，這筆錢也是林嘉月出！”
“辰哥兒從前雖懂事，卻也沒有挑唆人動手傷人的先例。”
“林嘉月到底年紀小了些，養不好孩子。”
“既然如此，那我便來養育辰哥兒好了！”
“二嫂，您可真聰明！”宋三夫人面上一喜，稱讚道：“若辰哥兒養在您身邊，那他祖母的陪嫁與宋曕留下來的田產也得交給您看管才是……”
鎮遠侯夫人一個眼神掃了過去。
宋三夫人連忙自己摑嘴道：“是我多嘴了！”
鎮遠侯夫人前腳剛吩咐雲夢前去請林嘉月過來，後腳丫鬟就進來通傳了一聲：“夫人，三太奶奶帶著小公子與暉公子過來了。”
鎮遠侯夫人等人只覺得林嘉月來的正是時候，正欲說話時，丫鬟就面露難色道：“奴婢與三奶奶說了您屋子裏有客，三奶奶卻不聽，非要闖進來。”
鎮遠侯夫人一楞——她怎好意思硬闖？她到底要做什麽？
張大奶奶聽說林嘉月來了，哭聲更大。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鎮遠侯府雖不比當初，可破船也有三千釘，她今日定要好好敲鎮遠侯府與林嘉月一筆！
“呀，母親這裏可真熱鬧！”林嘉月擡腳走了進來，她左邊跟著宋子辰，右邊跟著趙星暉，兩個小崽子雖年紀小小，但氣勢一點不弱：“不知道的還以為死了人，這兒有人哭喪了！”
張大奶奶哭聲一滯。
鎮遠侯夫人與林嘉月過幾次交道，皆未占據上風，如今是言簡意賅開口：“今日俞前與辰哥兒之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已知道。”
“這件事雖說張繕有錯，但辰哥兒動手在先，錯處更大。”
“後來再有暉哥兒受辰哥兒挑唆，動手傷人，更是錯上加錯！”
“嘉月，如今張家都已經找上門來，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我受宋子辰挑唆？”趙星暉只覺得這話是對自己的譏諷，是橫眉冷對：“真是好笑，我既不是傻子，又不是宋子辰的奴才，難不成宋子辰說什麽我就會聽什麽？
鎮遠侯夫人直接忽略了他的話，眼神落在林嘉月面上。
林嘉月是一如既往，不急不緩開口：“方才過來的路上，我原想著您從前對辰哥兒不錯，原以為您會不偏不倚，沒想到卻是不分青紅皂白，胳膊肘朝外拐。”
“您若問我的意見，那我索性就說報官吧！”
“看看官府怎麽處理這事兒！”
“不能報官！”張大奶奶連眼淚都顧不得擦，連忙開口：“不能報官啊！”
宋三夫人出來和稀泥：“是啊，不過幾個小孩鬧些口角，哪裏有這樣嚴重？”
大家心裏清楚的很。
即便趙星暉沒牽扯進來，這等事鬧到官府也不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難不成還能將一個四歲的孩子關押起來？
更別說這件事還將堂堂英國公府嫡長孫牽扯進來，英國公府又豈會善罷甘休？
且不說張家，就連如今的鎮遠侯府可不敢得罪英國公府。
“哪裏不嚴重？張家哥兒頭上可被砸出個窟窿來呢！”林嘉月冷冷一笑：“說起來，辰哥兒見到張家哥兒可是要叫上一聲表兄的。”
“張家哥兒這個當表兄的在書院不說看在親戚的份上照拂辰哥兒一二，還當眾奚落他。”
“叫我說，他頭上這窟窿挨的可不冤枉。”
“這件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自要請官府論斷清楚。”
她的眼神在張大奶奶與張繕面上掃了掃：“t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百川書院好像有規定，說學子與學子之間不能尋釁滋事，若有違者，那就要被趕出百川書院。”
“我還聽說郭山長雖已致仕，但風骨仍在，要是這件事鬧大了，張家哥兒想留在百川書院，那可是比登天還難！”
“你……”張大奶奶臉色很是難看，張家兒孫雖不少，但唯有張繕一人考入青城書院，是張家的希望：“你別嚇唬我！”
“若是事情鬧大了，宋子辰一樣不能留在書院的！”
“張大奶奶，你覺得我會在乎這等事？”林嘉月是譏誚一笑，漫不經心道：“我什麽都不多，就銀子多。”
“辰哥兒四歲就考進百川書院，如今在京城是聲名鵲起，想要請位大儒教他，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沒錯！”趙星暉也跟著插話：“宋子辰若是不在百川書院，那我也不考百川書院了，叫我曾祖父給我請幾個厲害的夫子在英國公府教我。”
“反正教一個也是教，教兩個也是教，我和辰哥兒還能一起作伴呢！”
張大奶奶見他們一個比一個厲害，頓時就慫了：“……這，這件事說起來繕哥兒也有錯，我看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她嚇得轉身就走。
得罪英國公府？她是瘋了不成？
林嘉月幾人面上隱隱帶著幾分喜色。
誰知他們正欲離開時，鎮遠侯夫人又發話了：“嘉月，你們等等，我方才已請了宋二太爺過來，大概就快到了。”
這人是宋家族長，已年過七旬，是個很迂腐的老人。
林嘉月警惕道：“您這是做什麽？”
鎮遠侯夫人笑了笑：“雖說宋曕犯下滔天大罪，但他已經去世，辰哥兒是他的兒子，自然也算我們宋家的血脈。”
“從前我想著你對辰哥兒悉心教導，想著你雖辰哥兒繼母，若撫養辰哥兒長大也不是不可。”
“但如今，你將辰哥兒教成這個樣子，我如何還放心將辰哥兒交給你撫養？”
“我，我就要呆在苜園！”宋子辰胖嘟嘟的小臉上浮現幾分驚慌之色，緊緊拽著林嘉月的手：“除了苜園，我哪裏都不去！”
趙星暉也意識到不對勁，連忙開口：“是我砸傷了張繕那王八蛋的腦袋，與宋子辰有什麽關系？你要找就找我！”
“暉哥兒，這件事與你沒有關系，是我們鎮遠侯府的家務事。”鎮遠侯夫人面上的笑容依舊柔和，可說出來的話卻無比殘忍：“嘉月啊，你沒有嫁進鎮遠侯府之前，辰哥兒雖頑劣，何曾做過這等在外打架鬥毆一事？”
“既然你教不好辰哥兒，我來便是。”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辰哥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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