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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藍翎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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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藍翎羽

這頓晚飯吃得跟針紮似的不自在, 江月停放下筷子,看著盤盤說,“我先回去了。”

莫尋鶴將她的微小表情盡收眼底, 什麽也沒說。

江月停這回長了記性,坐坐走走消食完才去書房。

周末時間長, 她準備好下一周的課件後,又想著文化節帶學生排演什麽節目。

接通他們散會後重新拉的【文化節沖沖】小群, 討論了半個多小時才算結束。

江月停拿上毛巾, 順手搭在把桿上,擡起左腿架起, 右手往上延伸繃直。

數著節奏壓腿,又覺得呼吸不對勁,停下來深呼緩吸,調整好後換右腿繼續。

上一曲是舒緩的純音樂, 下一曲便是略顯躁動的舞曲。

她一個人獨處時喜歡用音樂軟件隨機播放,總覺得如果不兩件事或多件事同做的話,時間就會浪費。

莫尋鶴聽到後,還笑她一心二用的習慣可不好。

手機振動了下,同事剛發來消息:[月停啊, 我老公幫我去店裏買到了, 就不麻煩你了啊。]

江月停戳字:[好哇好哇。]

說不上來的,這條消息讓她松口氣。雖然這孔雀服應該也派不上用場了,但拿出給沒什麽關系的人穿,還是感覺怪怪的。

她把手機放回旁邊的軟墊上, 繼續壓腿, 嘴裏哼唱著熟悉的歌曲,冷不丁想起莫尋鶴剛才說的那番話。

“尺寸……我尺寸是多少來著。”她喃喃自語。

江月停這回繃直左臂往右邊壓, 從鏡子裏欣賞自己的身材,突然好奇起托住胸是什麽感覺。

這麽想著,她也伸手做了。

重量好像有點沈,鬼使神差地她又往上顛了顛,發現它還會蕩起微小的顫波。

好Q彈。

她又楞楞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為了方便紮著丸子頭,幾輪壓腿下來已經出現一層薄汗,臉頰粉撲撲的,垂落的碎發也淩亂或成綹貼在臉上。

而她的雙手還托在底下,超清晰的鏡子將她所有微表情照得無所遁形。

好奇的,疑惑的,還有點羞窘的。

除了洗澡時她觀察過,還沒有在燈亮如晝的房間裏這樣看過,莫名升起幾分隱秘羞澀感,她雙手成罩,蓋住後又捏上那團綿軟。

一松,一合。

拖鞋踩在地板的聲音逐漸靠近,音樂掩蓋了大部分動靜。

全神貫註欣賞身材的江月停,直到人站在自己身旁,才與他對上視線。

鏡子這個東西很特別,自己看自己習慣了,等旁人鏡像過來後,就覺得人還是那個人,但對鏡像過的臉生不出親近感。

反而陌生起來。

可莫尋鶴不是,他的左右臉對稱,鏡像後也並不別扭。江月停意識到自己的手不大得體,立馬放下來,“你來幹嘛。”

莫尋鶴指間夾著片藍翎羽,是她剛才落在地毯上的。

手掌攤開在江月停面前,無名指與尾指隨意蜷起,江月停接過,臉色刷的變紅,聲音同樣含著羞意:“你怎麽不敲門啊。”

不好意思聽到莫尋鶴的任何回答,拿過藍翎羽後便轉過身,打算放回櫃子裏。

莫尋鶴一言不發地跟著她的動作移動。

舞蹈室內安置有一排衣櫃,江月停把所有演出服、幾件換洗的練功服都掛在了這裏。

重新把翎羽夾在孔雀服上,她剛要關上櫃門就被一陣阻力釘住。

莫尋鶴站在她身後,上前一步,左手虛虛撐在櫃門上,呈半包圍姿態將她環在他與衣櫃之間。

距離驟然縮小,還未散盡的清新微甜的沐浴露氣息一股一股往她鼻子裏鉆。

從一而終的冷調茶香,往日覺得舒服的氣味在此刻仿佛變成布滿荊棘的藤蔓,無孔不入的往她身體裏鉆。

江月停不太適應的屏息,不得已換用嘴汲取氧氣,卻發現這味道更加濃郁,快深入胸腔了。

頭頂燈光被遮住大半,她仰面看莫尋鶴,想問他這是做什麽。

剛一轉身,就被他摁住,“不用動,就這樣。”

江月停:“?”

莫尋鶴低頭,目光與她相接,“還記得你上完課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嗎?”

江月停沒動了,順著他的話回憶,有點印象:“有沒有受到,江老師的知識熏陶?”

莫尋鶴:“嗯。”

江月停:“幹什麽呀,當時不回答,這都過了多久了,你神經元有多遲鈍啊?”

“嗯,遲鈍”t,莫尋鶴又靠近她一點,位置本就逼仄,再擠,江月停快要撲衣櫃裏面去。

莫尋鶴自顧自地說:“那江老師教了其他學生,能不能也教教我?”

江月停恍然大悟,噗嗤笑出聲,轉過身扒著他的胳膊,試探的問道:“我唱一句,你唱一句?”

莫尋鶴搖頭,“不唱歌,跳舞。”

江月停擰眉,手下用了力,不大相信:“就你這硬邦邦的體格,還跳金孔雀?”

莫尋鶴堅持,江月停確實也很想看看他能跳出什麽樣來。結果剛要去鏡子前,又被拉回來。

“還有衣服。”

莫尋鶴原地堅持,江月停只得抱著剛洗過的孔雀服換上。

兩人在鏡前站定,江月停對著鏡子說,“看好啦,先擡右臂,手腕往下壓,但是手指要柔而有力,微微翹起,想象成孔雀......”

莫尋鶴站在她身側,目光肆意又侵略感十足的落到她的腰身上,他用手丈量過,兩只手虛虛攏住尚有空餘。

此刻為了讓他看得更清楚,江月停收緊小腹,姿態端正。

後翹起飽滿的弧度,青藍色的絲綢面料在燈盞下顯出細細流光。

如同寂靜的湖泊投入一枚石子,隨著動作起伏而濺起一圈蕩漾開來的珠光流面。

莫尋鶴動了,將雙手搭在江月停的腰間,似乎要把好學生的品質貫徹到底,疑惑提問:“江老師,你的腰好像......”

江月停緊張起來,她記得今晚沒吃多少來著吧。

忐忑的看向鏡中,然而莫尋鶴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她正要松口氣,莫尋鶴就從後面往前跨步,帶動她被迫向前。

慣性使然,踉蹌半步,為了維持平衡她不得不抓住把桿,反應過來,“你是故意的,騙子!”

莫尋鶴似乎就等著這句話,低頭循著罵他的那張紅唇,覆蓋其上。

然後又稍微離開一點,說:“嗯,我的意思是說,你的腰好像又細了點兒。”

江月停卡殼半瞬,思維一時被他牽著走,“是嗎?”

莫尋鶴點頭,又說:“你看,我的手原先剛好掌握”,江月停視線往下,落到腰間那雙大掌上。

“現在,多出個指節,對吧?”莫尋鶴循循善誘,江月停也把手握在腰上,她還沒特意關註過呢。

好像還真是。

音響緩緩流淌出舒緩的樂曲,兩人在鏡子中無意間對視上。

空闊又冷清的舞蹈房裏,一高一低,身體相觸,剎那的視線對碰如燎原野火般肆意攀上脊椎。

江月停背對他而立,腰間的雙手存在感仍然十足。

而另一只手卻循著金色花紋慢慢往上,學著剛才他來時,瞧見的江月停的動作。

虎口大張,暖熱掌心包裹住,觸感像裹著糖紙的白色棉花糖,夾心口味的。

一咬,便是滿口橙甜,膩得慌。

江月停的手被帶他牽著抓緊把桿,冷空氣驟然觸及逐漸沒有遮擋的肌膚,長至腳踝的魚尾裙被一點點往上撥。

兩人的唇始終未分離,至多趁著間隙貪婪的多吸幾口氧氣。

莫尋鶴微睜著眼看向鏡中,懷中的人意亂情迷,同一身衣服,不同的位置,強烈反差讓他喉嚨發緊。

把人按得離自己更近,削薄蝴蝶骨暖熱胸膛緊貼,莫尋鶴往下低頭,江月停往後仰著頭實在難受。

舒緩音樂自動播放下一首,抓耳的《wave in dream》,使莫尋鶴的動作似乎也更加用力。

把她往身前帶,修長指尖緩緩摩挲孔雀服上的花紋,脆弱柔嫩倏地被擠進,江月停口中洩出嬌哼,把桿似乎也被她握出汗漬。

很滑,快抓不住了。

那枚棉花糖似乎長久沒有人品嘗,輕輕撥開外面那層糖衣,他用了點兒力度,糾纏出一抹化開的流體夾心。

江月停咬緊唇,身後人的動作停下。

再看鏡子,莫尋鶴擡起指尖,放到她能清楚看見的地方,很壞的展示他找到的棉花糖夾心。

江月停嗚咽一聲,沒有著力點的腳晃動著想逃離這是非之地,而莫尋鶴輕而易舉的就將人困在自己雙臂間。

稍一動作,變成面對面的姿態,沾滿涎液唇再去吻不住喘息的她,卻被江月停偏過頭躲開。

“你……好過分。”

莫尋鶴也不逼她,一手握住腰讓她沒法動,一手伸到後面拉下魚尾的拉鏈。

江月停驚呼著要躲開,卻不及莫尋鶴的速度,孔雀服應聲落地,莫尋鶴也單膝下跪。

江月停心口一跳,拉也不是,躲也不是。

他註視著那片,特意洗過多遍的指尖一勾,那糖衣便露出原本的膩口夾心。

江月停腿軟站不住,下意識擡手抓住作亂者毛絨絨的黑發。

頭皮的疼痛讓他的動作停頓一瞬,接著讓她的手按在自己肩上,又將不遠處的軟墊拉過來,讓她的腳有所依靠。

隨著隔開的距離,他能更加清晰的看見蔓延開來的水痕,潮熱舌尖趁勢而上,循跡細致照顧著。

江月停仰著頭承受他的疾風驟雨,窗外簌簌的風拍打著玻璃,驟然亮起的路燈照亮她似嗔似哼的愉悅。

唇瓣被咬得發腫泛疼,江月停看向身前,小弧度起伏的頭更讓她羞到無以覆加。

……

雙腿止不住的抖,在她軟下來的那刻,莫尋鶴起身擁住她。

眼中亟需宣洩的欲望全部交付於她,江月停害怕地埋首,抓皺了他的衣服。

莫尋鶴緩慢順著她漸亂的氣息,稍微低頭,眼底同樣氤氳開灼人的谷欠念。

空閑的另只手滑落,目的性極強地托住她發顫的臀,卻又在江月停最緊張的時刻從邊緣沿著挺翹輕輕劃動,留下她受不住的預警。

江月停啜泣著,只能抱住空曠房間裏唯一的安全來源,微微仰頭,帶著哭腔說:“不要了…好難受……好難受嗚。”

莫尋鶴眉目低垂,背光的他看上去格外沈冷,江月停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

莫尋鶴忽而展顏笑開,像是叮囑又像是警告:

“乖一些,不要喝別人給的水。”

江月停茫然,掛著淚花的眼睛蒙上薄薄霧汽,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什麽?”

指腹擦過掉下來的一滴淚,他嘆息一聲,“月停好笨,不要隨便相信別人……你也不想這麽難受的,對吧。”

江月停思路斷開,她聽不懂,卻能感受到莫尋鶴的不容反駁。

好沒有安全感,她下意識往他身上蹭,低低哭泣著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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