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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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9
Chapter 49
許宜帆微微垂眸叫了聲“顧大, 淩隊。”
“過來坐。”顧文勇沖她笑道，“剛還說你了，看來這島上的陽光倒是眷顧你。”
一旁林長青也笑, “是啊，我一開始也擔心這小姑娘細皮嫩肉的吃不消, 看來年輕就是好。”
“那也得看人。”顧文勇指著她搖了搖頭, “你們不知道, 原來大隊多少小姑娘羨慕她，經常問她用什麽護膚品, 偏偏她呀，什麽都沒用……”
“有句話叫什麽, 天生麗質難自棄，自從小許來了之後，我們中隊連食堂阿姨都開始學保養了……”蔡渺幽默的語氣說得幾人都笑了起來。
“蔡隊又誇大了。”許宜帆有些不好意思。
“實話實話嘛。”蔡渺笑道，“小姑娘臉皮薄，平時都不讓我誇她。”
“她就這性格。”顧文勇笑著指了指對面，“坐吧。”
說話間淩躍起身挪了下椅子。
許宜帆就著空位坐下，蔡渺遞了個燙好的茶杯過來，“我一開始還不忍心安排她去路面, 結果她說中隊警力不夠，非要和其他男民警一樣去路面執勤。”
“這姑娘做什麽都很負責。”對面顧文勇眼帶讚賞看向許宜帆，“有她在你就偷笑吧, 淑芳可是天天怨我把小許調走了。”
“是啊, 確實能幹。”蔡渺一邊給許宜帆倒茶, 一邊笑道, “自從她來了之後，內勤一攤幾乎全讓她包了, 大材料也基本不用愁了。”
“哎，你們可別逮著能幹的人使勁薅。”顧文勇端起杯子半開玩笑半警告地說。
“哪兒能呢？老林頭一個不同意。”蔡渺忙不疊解釋。
“心裏有數就行。”顧文勇說著看向許宜帆，“我原來還有些過意不去，覺得來這麽遠的地方委屈你了。”
這時，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淩躍終於低聲開口，“明年有崗位交流的機會，可以調回城裏。”
“總要到基層鍛煉一下。”許宜帆端起茶杯輕抿了下，“島上山清水秀，這兒挺好的。”
幾人相視一眼，顧大打量著她的神色，雖然比之前瘦了點，精神狀態倒是比在大隊時更好。
“嗯，先在這鍛煉一下，等到時調回去組織考慮——”
話未說完，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你們倆打算留下來吃晚飯嗎？”
許宜帆迎著聲音望去，一張久違的娃娃臉映入眼簾。
“佳媛？”
童佳媛也是微微一楞，面上很快堆起笑來，“宜帆，怪不得去你辦公室沒找到人，原來在這喝茶呢。”
上前挽住她手臂，“顧大也不告訴我一聲，我還想找宜帆聊聊呢。”
“這丫頭。”顧文勇笑著揮了揮手，“行吧，那你們聊去，這麽久沒見估計有不少話。”
“那是。”童佳媛不由分說拉起許宜帆，“走，我們去你辦公室去。”
“那我先過去了。”
“去吧。”
許宜帆匆匆朝幾位領導點了下頭便被她拉走了。
很快到了盡頭的辦公室。
童佳媛終於松開她手臂，“你這環境看起來還不錯。”
打量著面前不大卻收拾地十分整齊的辦公室，她臉上湧起幾分羨慕，“視野也比大隊那邊好。”
“上個月剛搬過來，之前和派出所都在碼頭那邊。”許宜帆端起茶壺倒了杯茶給她。
芬芳的玫瑰花香撲入鼻間，童佳媛端起茶杯嗅了一口，“好甜，你加了糖嗎？”
“加了點甘草和紅棗。”許宜帆動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很好喝。”童佳媛低頭又抿了口，甘甜的滋味在唇齒間泛開，她嘖了一下，“回頭把方子發我。”
“哪有什麽方子。”許宜帆搖頭失笑，“網上隨便配的。”
說歸說還是拿起手機，“店鋪鏈接發你了。”
童佳媛應了聲好，視線掠過窗臺上的那幾盆開得正茂盛的太陽花，遠處還能聽見潮起潮落的聲音，她眼底湧起幾分向往“你在這的生活可比以前有情趣多了。”
“有嗎？”許宜帆莞爾一笑。“在這邊沒有以前那麽忙了，平時有空就折騰些有的沒的。”
“要是知道這邊這麽好，我當時說什麽也要和你搶。”童佳媛轉頭望著窗明幾凈的新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多好。”
“等到晚上你就不會這麽想了。”許宜帆笑道，“八點以後路上基本沒人，沒有夜生活，更不用說逛街了。”
“那豈不是連酒駕都省了？”童佳媛沖她眨眼。
四目相對，兩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這一笑，仿佛先前的懷疑和芥蒂也跟著煙消雲散。
半晌，童佳媛止住笑，“你還記得吧，我之前說過我很嫉妒你。”
“嫉妒？”許宜帆一楞，隨即自嘲地彎了彎唇，“我有什麽值得你嫉妒的？”
她家境顯赫，又有父母疼愛，而且年輕有朝氣，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都比自己強很多。
“怎麽沒有？”童佳媛放下茶杯瞪了瞪眼，“你看芳姐她們都喜歡你，林隊把你當成最得意的門生，就算你調到這麽遠的地方，大家還是想著你的好，顧大每次提起你都是一副惋惜的語氣，還有……”
她話語一頓，眼底掠過一絲覆雜情緒，“淩隊對你也那麽關照……”
“有嗎？”許宜帆知道她對淩躍的心思，“是你想多了吧？”
她說這話眸光清澈坦然，童佳媛想起前段時間的事，突然有些不敢看她，“是……我小人之心了……”
面上掠過一絲窘迫，“之前我在何莉那邊說了幾句不好的話，對不起，害你被調這麽遠……”
“我調走和你有什麽關系？”將她臉上愧疚盡收眼底，許宜帆失笑道，“本來就是我自己的選擇，而且我在這邊也挺好的。”
“真的嗎？”童佳媛拉住她的手，“你真的不怪我？”
“怪你幹什麽？”許宜帆莞爾一笑，安撫地拍了拍她手背，“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其實真的大可不必，我和淩隊只是老同學……”
“是嗎？”童佳媛咬了咬下唇。
視線望向她身後不遠處，她眸光微閃，“你妹妹不是說你……以前喜歡過淩隊，那現在呢？”
以前……
許宜帆一時微楞了下，才想起被許思思曝光的那本日記本。
“都多少年前了。”面上一窘，她清了清嗓子，“成績好的學神，誰不向往呢，那會兒就是把他當做榜樣了……”
只是這樣嗎？童佳媛擡眸，視線不經意掠過門口，不由開口，“那如果……你還沒結婚就遇到了淩隊，你會選他嗎？”
問這話時目光牢牢鎖住面前那張臉，不放過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與此同時，門外走廊上，一道筆挺的黑色身影緩緩停下。
身穿黑色執勤服的年輕警官五官清雋，望向屋內兩人的目光沈靜淡然，只有垂在身側的手微微弓起，斷指蜷縮在掌心。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住，兩顆心都被牽住了。
許宜帆凝眸想了下，如果那回沒有參加同學聚會，也沒有遇到傅靖遠，而是先遇到淩躍呢……
“無論多遠，我都會去找你……”
睡意朦朧的男聲固執掠過腦海，年輕男人桀驁英挺的五官，懶散不羈的桃花眼，和看著她時嘴角總噙著笑的薄唇……
一切瞬間有了答案。
許宜帆淡笑道，“沒有如果。”
停頓了下，沖她揶揄一笑，“淩隊那麽好，自然值得更好的女孩子。”
童佳媛心下微松，卻有些笑不出來。
尤其是望見門外那人驟然暗淡下去的黑眸時。
“怎麽了？”
她這要笑不笑的樣子讓許宜帆覺得十分奇怪，順著她視線回頭，才發現門外不知什麽時候站了道瘦長的身影。
斜陽從他身後籠罩過來，淩躍背光而立的表情看得並不真切。
“真可惜，我不是你。”童佳媛不知什麽時候湊到她耳畔低聲說道。
許宜帆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後退了一步，笑容重回臉上，“我先下去了，你們老同學應該有很多話要說的話吧？”
端起未喝完的花茶一飲而盡，她轉身沖淩躍揮了揮手，徑自出了辦公室。
嬌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樓道那頭，淩躍收回視線，目光落向不遠處的許宜帆身上。
“進來坐吧。”收起童佳媛喝過的杯子，許宜帆從櫃子底下重新抽了個紙杯給他倒上。
“我自己弄了點花茶，嘗嘗嗎？”
“好，謝謝。”淩躍擡腳進門，一邊打量著面前的辦公室。
這還是她調到五中隊之後他第一次進她辦公室，雖然空間不大，卻布置地別出心裁，尤其是窗臺上那幾盆多肉植物，就算在寒冷的冬天也顯得生機勃勃。
眼前仿佛浮現出她對著屏幕伏案打字的場景，偶爾累的時候擡頭，眼底映入那一片綠意，臉上瞬間溢出輕松的笑意……
“剛開始不會養，養死了好幾盆。”
清脆的聲音拉回了淩躍的思緒，一杯泛著玫瑰清香的花茶遞到面前，他微怔著接過紙杯，對上那張噙著淡笑的臉，耳垂不覺一燙，“謝謝。”
“不嫌棄就行。”收回手，許宜帆隨手拿起桌布擦掉茶幾上的茶漬。
她身上穿著藏青色的冬執勤服，頰側幾縷碎發被風一吹，揚起細微的弧度，若有似無撩過她側臉，就好像有人拿著根羽毛，輕輕撥在他心扉，癢癢的，還有點刺。
“剛才那句……是你心裏話嗎？”等到理智回籠，淩躍才發現話已經問出口了。
許宜帆楞了楞，半晌才緩緩直起身體。
四目相對，她眸光清澈，帶著些微愕然。
而他握住紙杯的手微微收緊，一向淡然的俊臉莫名有些發窘，心裏更多的，還有忐忑以及一絲……不該有的期待。
許宜帆輕眨了下眼，左胸口的心臟並沒有因為他的目光而加速，她輕輕將抹布折疊齊整後歸位，語氣坦然，“淩隊這麽優秀，不如多留意一下身邊的人。”
佳媛，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一陣刺痛的感覺自心房位置漾開，有那麽一瞬，淩躍突然能理解她當年在聽到自己說那句話時的感受了。
語言，真的是傷人於無形的最佳利器。
耳畔恍惚響起周傳雄略帶蒼涼的歌聲：“如果我說我真的愛你，誰來收拾那些被破壞的友誼，如果我忍住這個秘密……”
“如果我說……”喉頭莫名有些發哽，本就沙啞的剩下更加嘶啞，“那天在籃球——”
“帆帆。”
略顯慵懶的年輕男聲打斷了他未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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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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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得看人。”顧文勇指著她搖了搖頭, “你們不知道, 原來大隊多少小姑娘羨慕她，經常問她用什麽護膚品, 偏偏她呀，什麽都沒用……”
“有句話叫什麽, 天生麗質難自棄，自從小許來了之後，我們中隊連食堂阿姨都開始學保養了……”蔡渺幽默的語氣說得幾人都笑了起來。
“蔡隊又誇大了。”許宜帆有些不好意思。
“實話實話嘛。”蔡渺笑道，“小姑娘臉皮薄，平時都不讓我誇她。”
“她就這性格。”顧文勇笑著指了指對面，“坐吧。”
說話間淩躍起身挪了下椅子。
許宜帆就著空位坐下，蔡渺遞了個燙好的茶杯過來，“我一開始還不忍心安排她去路面, 結果她說中隊警力不夠，非要和其他男民警一樣去路面執勤。”
“這姑娘做什麽都很負責。”對面顧文勇眼帶讚賞看向許宜帆，“有她在你就偷笑吧, 淑芳可是天天怨我把小許調走了。”
“是啊, 確實能幹。”蔡渺一邊給許宜帆倒茶, 一邊笑道, “自從她來了之後，內勤一攤幾乎全讓她包了, 大材料也基本不用愁了。”
“哎，你們可別逮著能幹的人使勁薅。”顧文勇端起杯子半開玩笑半警告地說。
“哪兒能呢？老林頭一個不同意。”蔡渺忙不疊解釋。
“心裏有數就行。”顧文勇說著看向許宜帆，“我原來還有些過意不去，覺得來這麽遠的地方委屈你了。”
這時，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淩躍終於低聲開口，“明年有崗位交流的機會，可以調回城裏。”
“總要到基層鍛煉一下。”許宜帆端起茶杯輕抿了下，“島上山清水秀，這兒挺好的。”
幾人相視一眼，顧大打量著她的神色，雖然比之前瘦了點，精神狀態倒是比在大隊時更好。
“嗯，先在這鍛煉一下，等到時調回去組織考慮——”
話未說完，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你們倆打算留下來吃晚飯嗎？”
許宜帆迎著聲音望去，一張久違的娃娃臉映入眼簾。
“佳媛？”
童佳媛也是微微一楞，面上很快堆起笑來，“宜帆，怪不得去你辦公室沒找到人，原來在這喝茶呢。”
上前挽住她手臂，“顧大也不告訴我一聲，我還想找宜帆聊聊呢。”
“這丫頭。”顧文勇笑著揮了揮手，“行吧，那你們聊去，這麽久沒見估計有不少話。”
“那是。”童佳媛不由分說拉起許宜帆，“走，我們去你辦公室去。”
“那我先過去了。”
“去吧。”
許宜帆匆匆朝幾位領導點了下頭便被她拉走了。
很快到了盡頭的辦公室。
童佳媛終於松開她手臂，“你這環境看起來還不錯。”
打量著面前不大卻收拾地十分整齊的辦公室，她臉上湧起幾分羨慕，“視野也比大隊那邊好。”
“上個月剛搬過來，之前和派出所都在碼頭那邊。”許宜帆端起茶壺倒了杯茶給她。
芬芳的玫瑰花香撲入鼻間，童佳媛端起茶杯嗅了一口，“好甜，你加了糖嗎？”
“加了點甘草和紅棗。”許宜帆動手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很好喝。”童佳媛低頭又抿了口，甘甜的滋味在唇齒間泛開，她嘖了一下，“回頭把方子發我。”
“哪有什麽方子。”許宜帆搖頭失笑，“網上隨便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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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佳媛應了聲好，視線掠過窗臺上的那幾盆開得正茂盛的太陽花，遠處還能聽見潮起潮落的聲音，她眼底湧起幾分向往“你在這的生活可比以前有情趣多了。”
“有嗎？”許宜帆莞爾一笑。“在這邊沒有以前那麽忙了，平時有空就折騰些有的沒的。”
“要是知道這邊這麽好，我當時說什麽也要和你搶。”童佳媛轉頭望著窗明幾凈的新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多好。”
“等到晚上你就不會這麽想了。”許宜帆笑道，“八點以後路上基本沒人，沒有夜生活，更不用說逛街了。”
“那豈不是連酒駕都省了？”童佳媛沖她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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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童佳媛止住笑，“你還記得吧，我之前說過我很嫉妒你。”
“嫉妒？”許宜帆一楞，隨即自嘲地彎了彎唇，“我有什麽值得你嫉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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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沒有？”童佳媛放下茶杯瞪了瞪眼，“你看芳姐她們都喜歡你，林隊把你當成最得意的門生，就算你調到這麽遠的地方，大家還是想著你的好，顧大每次提起你都是一副惋惜的語氣，還有……”
她話語一頓，眼底掠過一絲覆雜情緒，“淩隊對你也那麽關照……”
“有嗎？”許宜帆知道她對淩躍的心思，“是你想多了吧？”
她說這話眸光清澈坦然，童佳媛想起前段時間的事，突然有些不敢看她，“是……我小人之心了……”
面上掠過一絲窘迫，“之前我在何莉那邊說了幾句不好的話，對不起，害你被調這麽遠……”
“我調走和你有什麽關系？”將她臉上愧疚盡收眼底，許宜帆失笑道，“本來就是我自己的選擇，而且我在這邊也挺好的。”
“真的嗎？”童佳媛拉住她的手，“你真的不怪我？”
“怪你幹什麽？”許宜帆莞爾一笑，安撫地拍了拍她手背，“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其實真的大可不必，我和淩隊只是老同學……”
“是嗎？”童佳媛咬了咬下唇。
視線望向她身後不遠處，她眸光微閃，“你妹妹不是說你……以前喜歡過淩隊，那現在呢？”
以前……
許宜帆一時微楞了下，才想起被許思思曝光的那本日記本。
“都多少年前了。”面上一窘，她清了清嗓子，“成績好的學神，誰不向往呢，那會兒就是把他當做榜樣了……”
只是這樣嗎？童佳媛擡眸，視線不經意掠過門口，不由開口，“那如果……你還沒結婚就遇到了淩隊，你會選他嗎？”
問這話時目光牢牢鎖住面前那張臉，不放過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與此同時，門外走廊上，一道筆挺的黑色身影緩緩停下。
身穿黑色執勤服的年輕警官五官清雋，望向屋內兩人的目光沈靜淡然，只有垂在身側的手微微弓起，斷指蜷縮在掌心。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住，兩顆心都被牽住了。
許宜帆凝眸想了下，如果那回沒有參加同學聚會，也沒有遇到傅靖遠，而是先遇到淩躍呢……
“無論多遠，我都會去找你……”
睡意朦朧的男聲固執掠過腦海，年輕男人桀驁英挺的五官，懶散不羈的桃花眼，和看著她時嘴角總噙著笑的薄唇……
一切瞬間有了答案。
許宜帆淡笑道，“沒有如果。”
停頓了下，沖她揶揄一笑，“淩隊那麽好，自然值得更好的女孩子。”
童佳媛心下微松，卻有些笑不出來。
尤其是望見門外那人驟然暗淡下去的黑眸時。
“怎麽了？”
她這要笑不笑的樣子讓許宜帆覺得十分奇怪，順著她視線回頭，才發現門外不知什麽時候站了道瘦長的身影。
斜陽從他身後籠罩過來，淩躍背光而立的表情看得並不真切。
“真可惜，我不是你。”童佳媛不知什麽時候湊到她耳畔低聲說道。
許宜帆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後退了一步，笑容重回臉上，“我先下去了，你們老同學應該有很多話要說的話吧？”
端起未喝完的花茶一飲而盡，她轉身沖淩躍揮了揮手，徑自出了辦公室。
嬌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樓道那頭，淩躍收回視線，目光落向不遠處的許宜帆身上。
“進來坐吧。”收起童佳媛喝過的杯子，許宜帆從櫃子底下重新抽了個紙杯給他倒上。
“我自己弄了點花茶，嘗嘗嗎？”
“好，謝謝。”淩躍擡腳進門，一邊打量著面前的辦公室。
這還是她調到五中隊之後他第一次進她辦公室，雖然空間不大，卻布置地別出心裁，尤其是窗臺上那幾盆多肉植物，就算在寒冷的冬天也顯得生機勃勃。
眼前仿佛浮現出她對著屏幕伏案打字的場景，偶爾累的時候擡頭，眼底映入那一片綠意，臉上瞬間溢出輕松的笑意……
“剛開始不會養，養死了好幾盆。”
清脆的聲音拉回了淩躍的思緒，一杯泛著玫瑰清香的花茶遞到面前，他微怔著接過紙杯，對上那張噙著淡笑的臉，耳垂不覺一燙，“謝謝。”
“不嫌棄就行。”收回手，許宜帆隨手拿起桌布擦掉茶幾上的茶漬。
她身上穿著藏青色的冬執勤服，頰側幾縷碎發被風一吹，揚起細微的弧度，若有似無撩過她側臉，就好像有人拿著根羽毛，輕輕撥在他心扉，癢癢的，還有點刺。
“剛才那句……是你心裏話嗎？”等到理智回籠，淩躍才發現話已經問出口了。
許宜帆楞了楞，半晌才緩緩直起身體。
四目相對，她眸光清澈，帶著些微愕然。
而他握住紙杯的手微微收緊，一向淡然的俊臉莫名有些發窘，心裏更多的，還有忐忑以及一絲……不該有的期待。
許宜帆輕眨了下眼，左胸口的心臟並沒有因為他的目光而加速，她輕輕將抹布折疊齊整後歸位，語氣坦然，“淩隊這麽優秀，不如多留意一下身邊的人。”
佳媛，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一陣刺痛的感覺自心房位置漾開，有那麽一瞬，淩躍突然能理解她當年在聽到自己說那句話時的感受了。
語言，真的是傷人於無形的最佳利器。
耳畔恍惚響起周傳雄略帶蒼涼的歌聲：“如果我說我真的愛你，誰來收拾那些被破壞的友誼，如果我忍住這個秘密……”
“如果我說……”喉頭莫名有些發哽，本就沙啞的剩下更加嘶啞，“那天在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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