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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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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3

Chapter 33

“……”

空氣有一瞬凝滯。

反應過來, 卓雁一張精致的臉都快扭曲了。

“傅靖遠你個混蛋!”

傅靖遠收起手機,表情沒什麽所謂地站了起來,“又不是頭一天認識我。”

“王八蛋。”

“……”

“沒心沒肺。”

“……”

罵了半天都得不到回應, 卓雁望著男人徑自離開的背影, 氣得脫口而出,“活該人放你鴿子……”

終於,男人腳步一頓,頎長的身影緩緩轉過來,“你再說一遍?”

先前吊兒郎當的神態早已褪去, 一張俊臉有些發冷。

卓雁咬住下唇,“難道我說錯了嗎?”

越想越不甘心, 明明喜歡了他這麽多年,她哪裏比不上那個土裏土氣的許宜帆?

想到這, 她握緊雙拳,“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你還在這死乞白賴的纏著,要不是你當年搞破壞,說不定她早就和淩……”

後面的話沒說完, 兩束驟然變冷的眸光射了過來。

迎著那雙陰鷙的桃花眼,她嘴唇囁嚅了下,微微瞪大眼。

因為傅靖遠突然笑了。

他雙手插兜站在那裏, 腳上趿著雙人字拖,明明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卻撇著唇笑得讓人心裏直發寒。

“你笑什麽?”

傅靖遠終於收住笑,表情愈發漫不經心。

“卓臨的總部大樓,你爸也早賣了吧?”

!!!

卓雁張了張嘴, 表情像吞了個雞蛋。

這幾年他爸因為盲目貪大擴張,卓臨集團底下各個房地產項目大面積停滯, 負債累累不得不賣掉集團底下多個資產,已經向法院多次申請了破產重整……

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傅靖遠搖了下頭,“資不抵債啊,再這麽下去,你只能抵給歐老頭當續弦了。”

卓雁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你亂說,我爸怎麽可能……”

“那可難說。”傅靖遠嘆了口氣,一臉惋惜,“眼見他起朱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你胡說。”卓雁氣得雙手都在顫抖,“我爸不會的,我爸他,他還會東山……”

說到後面,卻連她自己都騙不了自己。

“卓大小姐有空嘲笑我,不如自求多福吧。”

再次叼起煙頭,男人嘴角一哂,頭也不回地朝別墅方向走去。

“你……”

“……”

“傅靖遠!”

“……”

“你給我回來!”

可惜回應她的,只有蕭瑟的海浪聲……

卓雁狠狠攥緊了身側的手。

都是你,許宜帆!!!

幾乎與此同時,城市另外一側的許宜帆重重打了個噴嚏。

旁邊淩躍朝她看了一眼,“……著涼了?”

許宜帆搖了搖頭,“沒事。”

“要不……等下你就不用去支隊,我來匯報就行了。”淩躍說。

支隊材料要的急,只能臨時把她叫過來加班。

“沒……”

許宜帆剛說了個字,一旁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

“沒事。”

許宜帆拿起手機,“芳姐?”

“還在三大隊嗎?你們談話結束了沒?”

早上支隊抽調人員的通知就是她發的,許宜帆視線掠過手邊那一摞表格,“剛談完最後一位。”

“那就好。”徐淑芳壓了壓聲音,“你和淩隊在一塊嗎?”

許宜帆看了眼身側還在補充談話內容的男人,“嗯,怎麽了?”

“哦,不過也沒事。”徐淑芳清了清嗓子,“林隊說明晚家裏有事,聚餐改成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許宜帆疑惑道。

“是啊,我剛才和佳媛她們幾個確認過了,大家都說沒問題,你這邊應該下午也差不多了,應該不耽誤晚上吃飯吧?”

是不耽誤,不過……

不等她回答,那頭徐淑芳又感慨地說,“以後和老林吃飯的機會也不多了,這麽多人湊這麽齊估計也就這最後一次了。”

聞言,許宜帆眼神微黯。

是啊,調到那麽遠,以後見個面都不容易。

想起早上和傅同學的那場爭執,不由自嘲地彎了彎唇,也還好今天沒跟他去石巖島……

“那就這麽說定了。”

見她沒意見,徐淑芳拍板道,“晚上記得帶你對象一起來啊。”

“他……”

“怎麽了?你可別想反悔,那天都答應我們了。”

“我什麽時候答應了?”許宜帆哭笑不得。

“反正你沒說不去。”徐淑芳不管不顧道,“我連他座位都訂好了呢。”

許宜帆暗嘆了口氣,“他可能去不了了。”

“怎麽就去不了了?”

徐淑芳聲音瞬間大了幾分,“那天還說好好的,別是你不讓他來,哎呀我不跟你說了,林隊發話可以帶家屬的……”

許宜帆將手機往邊上移了移,無奈解釋,“是真的沒辦法,他早上和朋友去石巖島玩了,明天下午才回。”

“這麽巧啊?”徐淑芳有些遺憾,“唉,也怪我沒有提前給你打電話,大家都還等著你正式介紹呢。”

“有什麽好介紹的。”

“當然要介紹啦,都是娘家人,不提前見一面將來怎麽給你們謀劃。”徐淑芳揶揄道,“你看能不能盡量讓他晚上趕回來?”

早上兩人還鬧得不歡而散,想起某人出門前那張拉的老長的臉,許宜帆心底暗自苦笑了一聲,“再說吧。”

“別呀,不行我給他打。芳姐和他好好說說,讓他辛苦一下趕回來,第一次參加聚會可不能不參加……”

“芳姐我這邊還沒完,先忙了。”

許宜帆幾乎逃一般掛斷電話。

沒了徐淑芳十足熱情的聲音,會議室裏再次安靜下來。

許宜帆深吸了口氣,低頭繼續整理材料。

“晚上……有活動?”低啞的聲音突然響起。

許宜帆手上動作一頓,轉頭看向身側年輕的中隊長。

淩躍依然低頭寫他的報告,清雋的臉上神色不變,仿佛剛才說話的另有其人。

許宜帆嗯了一聲,到底實話實說,“林隊他……晚上請吃飯。”

“挺好……”淩躍終於寫完最後幾個字,“偶爾放松一下……有助於激發隊伍活力……”

許宜帆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晚上的聚會好像沒有邀請他。

淩躍似乎也並不在意,淡淡笑了一下,大手一揮簽下自己的名字後遞了過去,“簽名……”

“哦。”

許宜帆接過談話表,正要在底下簽上自己名字,卻在觸到上面的字體時微微楞住。

面前白紙黑字,一行行顏筋柳骨的字體一如當年,那個總被老師拿來當範本的優等生,就連在書畫界小有名氣的美術老師都對他的字讚不絕口……

幾年過去,字裏行間少了幾分稚嫩,多了幾許堅毅,卻依然遒勁有力,讓人一眼就移不開視線……

“怎麽了?”

淩躍見她半晌沒動靜,以為自己哪裏寫錯了,伸手正要拿回來,許宜帆也正好提筆,尾指不經意擦過他探過來的手。

細膩的觸x感像一根羽毛,又像一陣很細的電流輕輕流竄過去。

淩躍楞了楞,耳垂瞬間就紅了。

許宜帆卻並沒有察覺,她握著筆認真簽上自己的名字。

午後陽光穿過紗窗輕盈落在她臉上,幾縷碎發隨著她低頭的動作落下,塵埃在發絲間輕舞飛揚。

淩躍怔怔望著面前那張娟秀的側臉,恍惚回到了從前兩人同桌的時候。

這一刻,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成了虛無,他深深註視著她,鬼使神差般的,緩緩朝那幾縷發絲探出了手……

“簽好了。”

清脆的聲音頃刻拉回游離的思緒。

理智歸位,他的手觸電般僵了下,很快收了回去。

對上那雙澄澈的眸子,莫名有種秘密被發現的惶然。

“咳,咳咳……”

“您……要不要喝點水?”許宜帆以為他喉嚨不舒服。

上面安排的臨時考察談話,一上午下來談了近二十號人,連她都有點口幹舌燥,更不用說作為主要談話負責人的他了。何況他嗓子本來就不好。

將桌上那杯幾乎沒動過的開水往他面前挪了挪,“潤潤喉吧。”

“謝謝。”耳根再次不受控制地燙了燙,淩躍虛握拳頭抵住唇畔,借著喝水的動作避開了她的視線。

早已涼掉的開水緩解了喉頭的不適,卻壓不住胸口那陣忽如其來的躁動……

許宜帆一直等到他放下水杯才將簽好的材料遞過去。

“您看下可以嗎?”

相比他行雲流水的簽名,她的字體雖然工整卻略顯拘謹,兩相對比之下,顯得遜色很多。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字醜。”

“不會……挺好的。”

淩躍接過談話表,視線落在底下那三個娟秀的字上,突然想起那年,她在日記本上寫下的那行字——“逆著光前行,也要和你並肩——”

還有她寫他的名字,細致而秀氣……

“叩叩叩。”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久遠的記憶。

“請進。”

再擡頭時,淩躍神色已恢覆如常。

“都差不多了吧?”

三大隊綜合中隊長鄭霖笑著推門而入,“怎麽樣?中午飯就在我們食堂吃?”

“不用了……”淩躍輕擺了下手,“我們……還要趕回去……匯報情況。”

他的聲音嘶啞又難聽,音節也斷斷續續的,和俊逸斯文的外表十分不符。

鄭霖望著那張清俊的臉,心裏十分惋惜,面上卻笑了笑,“那也不急,吃了飯再回也行啊。”

淩躍和許宜帆相視一眼,他微微彎唇,“不了,還有很多材料要準備,下午下班前要送……”

“那也得吃飯吧?”

“回去吃。”

“就這邊吃。”

“大隊食堂報餐了。”

……

你來我往客套了幾句,淩躍表情溫和,態度卻很堅定。

最後鄭霖只能放棄。

兩人下樓時已經快十二點了。

上車前,許宜帆眼角餘光瞥見淩躍那截斷掉的指頭,不由開口道,“要不我來開?”

“你有……駕駛證?”淩躍垂眸看她。

許宜帆有些不好意思,“……還在實習期。”

“那不用了。”淩躍輕笑了一聲,“我還想……多活幾年。”

許宜帆沒想他也會說笑,望著那張五官清俊的臉,半晌才反應慢三拍地扯了下嘴角。

她目光清澈,笑意並未達眼底,顯然只是為了配合他。

看來自己確實不適合說冷笑話。

淩躍耳垂紅了紅,將手裏檔案袋往後座一放,拉開駕駛座車門上了車。

許宜帆便也拉開副駕車門坐了上去。

白色警車沿著環島路往回城區的大道行駛,三大隊靠海,連空氣裏都氤氳著海水鹹濕的氣息,許宜帆望著遠處的海灘,又想到晚上的聚餐,一時有些出神。

“林隊……很照顧你們吧?”

嘶啞的聲音自耳畔傳來,許宜帆楞了一下,轉頭就見淩躍微乎其微地笑了一下,“是不是……很舍不得?”

許宜帆沈默了一下,老實承認,“有點。”

說完下意識看了眼他表情。

然而淩躍仿似並不在意,“其實……你們晚上聚餐……林隊有叫過我一起……”

叫他?

許宜帆眉頭一挑,有些意外。

林隊為什麽要叫他呢?

淩躍手握著方向盤專註看向車前方,卻好像知道她心裏的疑惑。

“林隊……是個好領導……他希望,我也能和你們處地好……”

這確實是老林的風格。

許宜帆默了默,“那您……會一起去嗎?”

“不會。”淩躍搖頭。

“為什麽?”

仿佛她問了個傻問題,淩躍輕笑了下,“不合適。”

紅燈了,車子緩緩停下,他擡起手剎轉頭看她,“他……”

“?”

四目相對,他眸光微黯,到底還是問了出口,“……晚上也會一起吧?”

許宜帆楞了一下,沒想他會這麽問。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搖了下頭,她苦笑道,“應該不會,早上剛吵了一架,他跟朋友去玩了。”

“為什麽吵架……”淩躍目光輕閃,“因為臨時被叫過來加班?”

許宜帆張了張嘴,他觀察地可真細致。

“……算是吧。”

淩躍眉眼掠過一絲愧意,“支隊指定抽你,我又是……第一次參加……”

他才剛調來不久,不僅跨警種還跨業務部門,第一次做這種考察工作,上面自然會安排人帶,而他們大隊,唯一的政工專幹就是她了……

“您不用往心裏去……”許宜帆擺了擺手,“工作的事,我明白的。”

“嗯,回去……”淩躍看向車前方,“……好好解釋一下。”

風從外面灌入,連帶他聲音也被吹散了幾分,顯得有些輕,

“還有……你不必對我……那麽客氣。”

自再次見面以來,她對他的態度一直都恭敬卻疏離,仿佛兩人除了上下級這層關系就再也沒有其他……

許宜帆聞言怔了怔,又聽他淡道,“怎麽說……我們也是……老同學……”

他停頓了下,又輕輕補了兩個字,“同桌……”

同桌……

許宜帆一時有些恍惚。

久遠的青春時光仿佛在眼前浮現,青年堅毅的側臉和少年俊秀的笑容重疊,當所有人都在嘲笑她的時候,只有身為當事人的他撿起日記本遞還給她,聲音溫和,“謝謝,我們一起努力……”

她遲疑了一下,“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淩躍擡眸看了眼車內鏡,“你說?”

目光對上鏡中那雙狹長的鳳眸,他的眼神一如當年,溫和暖融,充滿力量。

她輕咬了下唇,終於緩緩開口,“那年我……”

話剛出口,淩躍的手機響了起來。

兩人不約而同看了一眼。

“沒事你先接吧。”許宜帆說。

“不好意思。”

淩躍遞了個歉意的笑容,擡手按了下免提。

電話是支隊政工科陳科長打來的,問兩人進度如何,淩躍告訴他下午把材料送過去,於是陳科長便沒再問什麽。

掛完電話,淩躍擡眸了眼車內鏡,“你剛……想問什麽?”

許宜帆轉頭望向車外,路旁的大葉紫薇開得正絢爛,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目……

卻也雕零地很快……

“沒什麽……”

淩躍:“?”

視線在那張清秀的側臉上頓了頓,終究什麽都沒問,心底卻莫名有些發苦……

就像那首歌裏唱的,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是不是,真的不再了……

趕在一點前回到大隊,食堂阿姨還沒關門,兩人匆匆吃了飯便各自回辦公室幹活。

下午三點,許宜帆終於把那堆考察材料整理完畢。

抱著厚厚一摞去了淩躍辦公室,他還在埋首寫他的考察報告,許宜帆敲門走了進去。

“先放那兒吧。”淩躍頭都沒擡。

“好。”

許宜帆看著他桌邊那堆成小山似的材料,“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

淩躍敲鍵盤的手一頓,終於擡頭朝她遞了抹笑,“不用了。”

視線掠過面前那些考察材料,笑容微斂,“這邊沒……什麽事……你……先回吧。”

“那你——”

“你們還沒加班完呀?”一道嬌俏的女聲打斷了許宜帆未完的話。

兩人循聲轉頭,才發現童佳媛不知什麽時候探了個頭在門口。

“佳媛?”

淩躍面上也掠過一絲意外,“小童……也在?”

聞言,童佳媛忍不住嘟囔了一聲,“都說了叫我佳媛,明明也沒大我幾歲,天天老氣橫秋的。”

淩躍默了默,“……過來加班?”

真是無趣的男人,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沖他扮了個鬼臉,她神色輕松地背著手走了進去,“來辦公室報個表格,沒想到你們還在這。x”

下一秒,許宜帆只覺原本暗沈的辦公室整個明亮了起來。

童佳遠今天穿的是便裝,一條小碎花連衣裙,領口覆古的木耳邊設計襯著她甜美的氣質,整個人看起來甜美又嬌俏。

察覺到她的視線,童佳遠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嗔怪拍了她一下,“幹嘛這樣看我?”

笑的時候嘴角兩個俏皮酒窩跳了出來,配上番茄紅的口紅襯得那張臉愈發俏皮靈動。

許宜帆莞爾一笑,“第一次見你穿裙子,都快認不出來了。”

“去。”童佳媛眨了眨眼,“臨時跑來就懶得換警服。”

目光卻看向辦公桌後年輕的隊長,“淩隊該不會要說我沒按規定著裝吧?”

“你今天又沒值班。”淩躍搖了下頭,“想怎麽穿是你的自由。”

“這還差不多。”童佳媛笑了起來,“對了,我剛順路買了點炸雞過來,剛好一起嘗嘗唄。”

說著把身後的紙袋子提了出來。

怪不得剛才聞見一陣若有似無的香氣,許宜帆彎了下唇,“你們吃吧,我得回去了……”

“你拿回去吧,我們剛吃完午飯……”淩躍也說。

“你們兩個真是掃興,吃完飯也可以當點心啊,都快四點了呢。”童佳媛提著袋子徑自裏面茶桌走去。

“不了,你們吃吧。”許宜帆對面前的淩躍道,“淩隊,我先回了,有什麽問題回頭您給我打電話。”

“幹嘛跑那麽快,吃完再回去啊。”童佳媛一邊打開包裝袋一邊招呼她,“快點過來,我買了兩盒,先吃兩塊再說。”

“不了,我中午吃挺多的,肚子還飽著。”

許宜帆笑了笑,沖淩躍點了下頭便轉身離開了。

“哎,宜帆……”

走出辦公室,身後隱約可以聽見童佳媛叫她的聲音,但她哪裏是那麽不識趣的人……

下樓時許宜帆收到了徐淑芳發的餐廳定位,還一再提醒她晚上不要忘了帶對象去,想起早上吵架的場景,許宜帆只有苦笑。

這會兒,那位估計正在石巖島瀟灑吧……

不過這才幾天功夫,人都已經成功打入她們內部了,一個個對他印象那麽好……

要是以後兩人結束了,不知道又得費多大一番口舌去解釋……

不管這條路是對是錯,似乎也很難回頭了……

一路思緒萬千,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家門口。

深吸了口氣,她輸入指紋,防盜門應聲開啟。

四點多的光景,陽光從飯廳床頭傾灑而入,屋裏沒有開空調,風穿堂而過,帶了點秋日午後的燥熱。

也充分說明屋裏已經一天沒有人了。

當然,換做平常傅靖遠在的時候,早就把冷氣打開了,一進家門就能感覺到撲面而至的涼意。

想他做什麽呢?

人都不在這兒……

許宜帆自嘲地扯了下唇角,彎腰換上了拖鞋。

兩雙室內拖鞋也是傅靖遠買的,那麽大個人外表痞子似的,竟然還童心十足,買這麽可愛的款式……

晃了晃腦,不是說不想他了嗎?

只能怪地上這雙拖鞋,尤其是那個唐老鴨的經典頭像,跟某人的表情一樣欠——

腹誹戛然而止!!!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望著面前設計感十足的白色T恤,許宜帆整個人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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