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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是我打下的,不就是睡個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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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是我打下的,不就是睡個女人嗎?

學堂中, 三四十個小孩子或畏畏縮縮地看著四周,或肆無忌憚地到處張望,或不屑地看著周圍。

胡輕侯雖然想要召集五十個孩子,可是能夠放心與小輕渝和小水胡玩耍的孩子少得可憐, 也就三四十個, 個個都是忠心度爆表的官員的子女孩子。

趙苑琪差點跳腳:“我不是小孩子!”她今年十九歲了, 站在一群小孩子中間令她渾身不自在。

珞璐璐同樣跳腳:“老大, 我是官員!我為什麽要上學!”明明是官老爺,忽然之間變成了學堂的學子, 而且是與一群小孩子一起上學, 這簡直是看不起官老爺!

珞璐璐扁嘴看胡輕侯:“老大,此刻百廢待興, 工作忙得很,好些官員廢寢忘食, 鞠躬盡瘁, 我怎麽可以在這裏眼睜睜看著她們吐血呢?”

本來想要說“好些同僚廢寢忘食”的,話到嘴邊,珞璐璐認為“同僚”二字過於隱晦, 遠不如直接用“官員”來的直接的醒目。

趙苑琪用力點頭,昂首挺胸,我趙苑琪也是縣令!我與這些孩子的父母兄長是同僚,哪有與他們一起啟蒙學“天地人甲乙丙”的道理?

胡輕侯瞅兩人,道:“少廢話, 老實待在學校裏好好學習。”

趙苑琪和珞璐璐憤怒極了,四處轉頭找小輕渝和小水胡, 捏扁了兩個小不點的臉,看胡輕侯心疼不心疼。

童敦儀恭恭敬敬地站著, 讀書寫字?他不怎麽在意,但是與小輕渝和小水胡一起讀書寫字,很明顯是走上了金光大道,好些太監宮女認真提醒他了,一定要抓住機會,千萬不可犯錯。

童敦儀鎮定無比,上學堂還能犯什麽錯?

三四十個小孩子之中,有小孩子搖頭嘆氣:“這裏一點都不好玩。”

小輕渝和小水胡混在人群中,用力點頭:“就是,一點都不好玩。”

胡輕侯惡狠狠地盯著小輕渝和小水胡,敢不好好上課,我就打扁你們的P 股!

小輕渝和小水胡只管歡喜地與身邊的小孩子說話聊天,完全不看胡輕侯。

胡輕侯心疼極了,果然小孩子就要有一群孩子陪著玩鬧,跟著她就是受苦受罪。

孫璋笑著道:“輕侯的心還是這麽急。”

若是辦學校是為了拉攏手下的忠心度,建立更密切的關系,或者類似為太子早早培養班底,那麽這學堂只需要走個形式就可以了,重要的是同窗的友情,不是到底學到了多少東西。

但看胡輕侯認認真真安排課程,親自兼職算數夫子的職務,竟然是想要認真教學,這未免就本末倒置了,此時此刻這麽多工作,重要性緊迫性怎麽排都排不到建立學堂。

胡輕侯道:“百年樹人,不早點建立學堂,等以後需要用的時候就晚了。”她有切膚之痛,要不是內部缺乏可用的人手,她至於不敢擴張嗎?

孫璋微笑點頭:“你總是有道理。”

胡輕侯對他用“輕侯”稱呼她毫無反應,雖然不能就此說胡輕侯把他們依然當做親密盟友,但是至少說明胡輕侯還沒有覺得她高高在上,稱呼名字都是大罪。

胡輕侯轉頭看他,問道:“你是為了你的族人而來,還是為了劉協?”

孫璋笑道:“劉協在宮中日夜不安,有個玩伴也是好的。”

胡輕侯搖頭,道:“放心,胡某稱帝是必然的,但是沒有殺了劉協的心。你可以讓董太後放心,胡某還是能夠容忍劉協做個富貴閑人的。”

孫璋微笑點頭,弒君者的下一步必然是自己稱帝,董太後有些驚恐純屬正常。

他輕輕地道:“老夫還以為你活不了多久的。”

自古只有權臣弒君廢帝而後獨霸天下的,哪有一個小小的廷尉左監弒君成功的?

孫璋真以為胡輕侯弒君之後活不了多久的,若不是劉洪已經存了殺光十常侍的心,他怎麽也不敢參與弒君的。

胡輕侯驚愕地轉頭打量孫璋,笑道:“老孫啊,你到現在還以為是胡某想要弒君,是胡某想要造反?”

孫璋冷冷看胡輕侯,說得你好像是被人逼迫似的,少來這一套。

胡輕侯笑著道:“你根本沒有看清世界。”

“為何胡某弒君之後,天下門閥士人虛張聲勢,新鄭聯軍人數雖眾,卻不曾見到全天下的州府起兵討伐胡某?”

“為何南軍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卻輕易被胡某收服?”

“為何北軍將領如皇甫高等坐看門閥士人起兵,卻並不參與?”

“為何天下百姓聽聞帝王被殺,沒有義憤填膺,與胡某不共戴天?”

胡輕侯微笑著看著孫璋,道:“你以為那是士人與劉洪不和,劉洪死了只想鼓掌;以為百姓麻木不仁,不關心朝廷大事;以為劉洪對將領有功不賞,將領與劉洪離心離德。”

“所以所有人都無視劉洪的死,只管自己的利益,因此胡某才從縫隙中活了下來?”

“其實不是那麽簡單的。”

胡輕侯看著孫璋,溫和地道:“其實胡某只是天地人心的代表,所有人的心裏都有一個胡輕侯。”

“皇帝不管百姓死活,橫征暴斂,為什麽不去死?”

“門閥權貴坐看百姓餓死,只想從百姓身上吸幹最後一滴血,為什麽不去死?”

“銅馬朝出現了一個對百姓敲骨吸髓的皇帝,為什麽依然是正統,為什麽依然要享受百姓的供奉,銅馬朝為什麽不去死?”

“老老實實面朝黃土背朝天一輩子,臉上的皮膚曬得漆黑,三十歲看起來像是五十歲。”

“看到收八成租的門閥士人的管家狗腿子要低頭諂媚地笑,看到收稅的衙役老爺要低頭諂媚地笑。”

“看到門閥老爺家的狗都在吃著大塊的焦香的冒著油的牛肉。”

“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扔進了鍋裏烹食,看到自己的父母到了四十五歲還不死,就背著他們送去山上餓死,被野獸吃了。”

“看到那些吃的嘴角都在滴油的門閥士人寫出‘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美好詩詞,然後為了一碗雞舌,一頓飯要殺掉幾百只雞,堆積成山的雞肉都臭了。”

“為什麽身為百姓要受最大的苦,而門閥權貴皇帝卻可以肆意妄為,毫無人性?”

“難道體恤百姓,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不是士人推崇的嗎?”

“難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是士人高歌的嗎?”

“難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不是士人提煉的嗎?”

“為什麽這些士人說一套做一套?”

“為什麽這些權貴皇帝滿口仁義,就沒有在意過百姓?”

“為什麽多收了三五鬥,結果收入卻更少了?”

“為什麽百姓永遠是被收割的韭菜,從三皇五帝開始,到世界毀滅,永遠不會改變?”

孫璋平靜地聽著,有的用心思索,有的一笑而過。

胡輕侯淡淡地道:“每個窮t苦的百姓都想要毀滅這個世界,每個活不下去的百姓都想扯著身邊幸福美滿的門閥權貴一起墜入地獄。”

“胡某斬殺皇帝,斬殺門閥士人,斬殺官員權貴,這些事情不是胡某一個人做得,是無數百姓跟著胡某一起做的。”

“胡某只是開了個頭,天下無數百姓推著胡某,不……”

胡輕侯笑了,“……是天下無數百姓擡著胡某前進。”

她看著面帶微笑的孫璋,很清楚孫璋不能理解這些言語。

在整個人類歷史中,百姓就只是給朝廷繳納稅賦的數字,假如地裏的糧食自動會長出來,自動會收割,自動會送到權貴的餐桌上,那麽“百姓”這類生物根本沒有必要存在。

然而百姓才是社會的主流,才擁有真正的力量。

這龐大淵博的馬列觀念哪裏是孫璋,或者說整個農耕時期的文人士人可以理解的?

華夏農耕文明一直是英雄史觀,英雄代表了一切,英雄就是真善美,是英雄拯救了世界,是英雄推動了世界的進步,與百姓有什麽關系?

百姓只是羊,羊只需要跟著牧人的皮鞭走就足夠了。

胡輕侯笑著轉頭,不再看孫璋,士人、權貴、有錢人永遠與普通人是兩種生物,不能互相理解和共通。

她看著學堂的夫子給小孩子們安排座位,開始教學,看著小輕渝和小水胡睜大眼睛,興奮地感受有一群小孩子陪伴的新鮮生活。

她淡淡地道:“老孫啊,胡某一定會占領天下稱帝,你安安心心等著名留青史吧。”

孫璋淡淡地笑,全然沒將一個女孩子的狂妄言語放在心中。

他窮苦過,為了榮華富貴不惜進宮做太監。他發達了,賣官鬻爵,日進鬥金。

姓名是不是留在史冊上,死得時候是不是慘不忍睹,他已經全然不放在心中。

進宮之後,哪一天不是把明日當做死期努力掙紮?

學堂中,趙苑琪盯著小輕渝和小水胡,兩個小女孩有好多孩子一起上課,好像認真多了,乖乖地坐著,也不鬧騰,也不掏出肉脯偷吃。

趙苑琪環顧四周,一大群小孩子中只有她和珞璐璐、童敦儀年紀超過十歲,比所有人都高了一大截,真是醒目極了。

她看著珞璐璐再打瞌睡,轉回頭,心中溫暖。

她知道胡輕侯為什麽要把她塞到學堂中的。

她是胡輕侯的表姐,也識字,可以重用。可是,她能夠被重用嗎?

趙苑琪可以在一群不認識字的社員面前保持識字人的高貴,可以傲然俯視一群只會寫詩詞畫畫,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女,可是,她那些學識實在是不夠用。

趙苑琪知道她必須好好學習才能跟上胡輕侯的腳步,這一次是她系統的學習重要知識的機會。

講臺上,夫子一眼就看穿趙苑琪走神了。他絲毫不敢呵斥,這可是胡大將軍的表姐。

胡大將軍將表姐安排在妹妹們身邊讀書,這親密的關系無需多言。

夫子心中暗暗羨慕:“趙家真是走運啊!”誰能想到會有一個當大將軍的表妹或者外甥女呢,真是祖墳冒煙。

……

課間休息的時候,一群小孩子擠到了一起,哪怕名字都沒有記全,可是小孩子們已經親密得像認識了幾百年。

一個藍衣小男孩看看左右的眾人,興奮地道:“知道世上最兇狠的人是誰嗎?”

一群小孩子用力搖頭:“不知道啊!”

小輕渝歡快地叫:“我姐姐!”

趙苑琪怒視小輕渝,回去不給你吃飯!

一群小孩子起哄亂叫了許久,那藍衣服小男孩得意地道:“世上最兇狠的人是劉強華!”

一群小孩子叫:“為什麽啊!”

那藍衣服小男孩得意地道:“且聽老夫細細說來。”

一群小孩子笑,“老夫”?

“……劉強華去買瓜……沒有將馬兒拴在樹上,只是隨手提著韁繩,這是為了逃跑做準備。”

“諸位,老夫告訴你們一個道理,逃跑的時候可差不得一個解開韁繩的動作,萬一沒有解開呢?豈不是浪費時間?”

小水胡撇嘴:“無膽匪類!”

藍衣服小男孩怒視小水胡,一群小孩子睜大眼睛,興奮地催促:“別理她,繼續,繼續!”

那藍衣服小孩子繼續道:“……劉強華問,這瓜保熟嗎?”

“諸位,這句話中含有玄機。”

“要知道買瓜多有人會問,這瓜甜不甜?”

“賣瓜攤販隨口就會忽悠過去。”

“可是劉強華這‘保熟嗎?’卻將賣瓜攤販逼到了死角。”

“若是賣瓜攤販說保熟,那麽劉強華就會追問,那它要是不熟怎麽辦啊?”

“若是賣瓜攤販說,不保熟。”

“那劉強華又可以問,不保熟你賣什麽瓜?”

那藍衣服小男孩得意地看四周的孩子們,道:“這就是語言的威力!”

小輕渝認真地問小水胡,道:“你家的瓜甜嗎?”

小水胡板著臉,道:“不保甜。”

小輕渝繼續追問道:“不保甜你賣什麽瓜?”

小水胡雙手捂住小臉,叫道:“哎呀呀,我被逼到了死角了,語言的威力好厲害!”

一群小孩子哄笑。

那藍衣服小男孩惡狠狠地看著小輕渝和小水胡,要不是誰都知道這兩個女孩子是大將軍的妹妹,今天一定要打扁了她們。

有小孩子還要聽故事,道:“繼續,繼續!”

那藍衣服小男孩繼續道:“那劉強華道,若是不熟怎麽辦?”

小輕渝盯著小水胡:“要是不甜怎麽辦?”

一群小男孩哄笑。

那藍衣服小男孩怒目小輕渝和小水胡,什麽爹娘的叮囑,什麽討好小輕渝和小水胡等等盡數丟在了腦後,大聲道:“為什麽我說什麽,你們都要搗亂!”

小輕渝認真地道:“因為你剛才兇水胡,你兇水胡,我就要兇你!”

小水胡用力點頭,敢兇我們,我們就兇你!

那藍衣服小男孩怒目兩個女孩子,就要動手開打,被一群小孩子攔住。

那藍衣服小男孩咬牙切齒,繼續講故事:“……那劉強華道,這秤作假……”

他細細分析了劉強華為了替情人出頭,精心策劃找一個賣瓜的攤販麻煩,觀察地形,一步步接近賣瓜的無良攤販,揭穿對方的作假手段,然後一刀刺傷了無良攤販的故事。

然後,他得意地道:“這叫有勇有謀!”

小輕渝不屑地撇嘴:“就這個廢物也佩叫有勇有謀?”

小水胡不屑極了:“想要找麻煩打人,找什麽借口啊,直接打了就是,一刀砍死一個,看別人誰敢嗶嗶。”

小輕渝用力點頭:“找借口才敢動手砍人,那就是膽小懦弱廢物,真正兇狠的人根本不招理由的,想要打人就打人,想要砍人就砍人。”

一群小孩子怒視兩人,所謂有禮有節,凡事都要講理,哪有什麽借口都不要,動手就打人的,被抓住了豈不是不占理?

小輕渝大笑:“兇狠的人為什麽要講理?”

她對自己的拳頭吹氣:“我的拳頭就是道理!”

一群小孩子怒視小輕渝,胡說八道!就是官老爺也要講理!世上就沒有不用任何借口就打人的人。

小水胡得意無比:“有啊,輕侯姐姐!”

“當年京城宴會,那個什麽螞蟻跑來找麻煩,輕侯姐姐一句話都沒問,走過來就暴打螞蟻,需要借口嗎?”

小輕渝用力點頭,姐姐打人才不要借口呢,想打就打了。

她對著一群小孩子呲牙:“我姐姐才是最兇狠的人,她殺人不眨眼的!”

什麽劉強華兇狠無比,兇狠的人砍人需要借口?找借口是要脫罪,還是要與人鬥嘴說理?真正兇狠的人能動手從不嗶嗶。

一群小孩子哄笑,那藍衣服男孩子怒視小輕渝和小水胡,舉起砂鍋大的拳頭,道:“信不信我打你!”

小輕渝和小水胡大喜:“打他!”

兩人蹦過去一腳就踢飛了那藍衣服小男孩,然後撲上去暴打。

“哎呀,好弱!”

“我還以為要大戰三百回合呢。”

兩個小女孩一邊打人,一邊不滿足的嘟囔。

一群小孩子看著小輕渝和小水胡打人,尖聲驚叫。

幾個夫子早就看見了,堅決躲在學堂中裝死,大將軍的妹妹打人必須沒看見。

趙苑琪跑過去一手揪住一個,大聲呵斥:“要麽就打死,要麽就別打,你們這都不懂嗎?”

一群夫子看著趙苑琪,肝疼極了!

趙苑琪繼續呵斥兩個小女孩:“……下手要狠,不要當作是打架,要當作殺人!要……”

她陡然滿臉通紅,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該死的,習慣了!

小輕渝和小水胡用力點頭,果然不該輕輕打t人,瞧苑琪姐姐都生氣了。

“下次我們一定直接打死了他!”

“我下次一腳就廢了他!”

趙苑琪閉上眼睛,許久才睜開,揪住兩個小女孩,厲聲道:“打架是不對的,罰寫大字!”

她看著挨打的藍衣服男孩子,又轉頭對兩個小女孩厲聲道:“快過來道歉!”

珞璐璐皺眉阻攔道:“這不好吧……都把人打成豬頭了,再讓人道歉未免欺人太甚!”

趙苑琪死死地看著珞璐璐:“我是讓輕渝和水胡向他道歉!”

珞璐璐眨眼:“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至於這麽認真嗎?”

趙苑琪秒懂珞璐璐的潛臺詞,我家孩子打贏了,那就是打鬧,不用當真。

她盯著珞璐璐,肝疼胃疼渾身疼,輕侯就是這麽教手下的?

珞璐璐莫名其妙,哪裏錯了?

小輕渝和小水胡用力點頭,姐姐就是這麽說的,只要打贏了就是小事情 。

小輕渝和小水胡看看四周,賣力卷袖子:“這裏這麽多人一齊上,我們兩個也不怕。”雖然有些吹牛,但是練武果然有用,回家後一定要認真練武,再也不怕不能欺負小朋友了。

趙苑琪的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紅,揪住了兩個熊孩子:“我們去找熊家長!”

胡輕侯得到消息,早已逃之夭夭:“我要出差三年,有什麽事自己解決!”

小輕渝和小水胡睜大眼睛無辜地瞅趙苑琪:“我姐姐跑了,快去抓她。”

……

冀州,某個農莊內。

一個女社員捧著飼料走進兔舍。

張管事貪婪地看著那女社員的臀部和細腰,雙目發紅,渾身發熱,更有一處不可言說。

四周好幾個男女社員註意到了管事的異常,卻不敢吭聲,只是站在一邊繼續工作。

張管事大步走向那女社員,一把抓在她挺翹的豐臀上。那女社員大吃一驚,尖聲驚叫,轉身看見是管事,臉色又是一變,放緩語氣,道:“你要幹什麽?”

張管事淫(笑)道:“幹什麽?當然是幹你!”伸手猛然摟住了那女社員親吻。

那女社員大聲尖叫,用力捶打推搡。

四周的男女社員悄無聲息地走出了兔舍,有人憋屈無比,一朵鮮花又被管事采摘了。

有人淫(笑)著:“那婆娘一定夠滋味。”

另一個人呵斥道:“那是張管事的,你若是動了念頭,小心你的腦袋!”

幾個女社員中有人臉色慘白地聽著兔舍內的尖叫,有人不屑極了,罵道:“騷貨!叫這麽大聲!”

……

另一個縣城的農莊內,李管事慢悠悠走近了房間,七個妖嬈艷麗的女子立刻迎了上去,笑道:“老爺,你回來了。”

李管事伸手摟住了一個最豐滿的女子,撫摸了許久,笑道:“今日事情多,回來晚了。”

幾個女子有的給他捶腿,有的給他揉肩,有的伸手在他的胸膛上探索。

李管事閉上眼睛享受著溫柔,心中滿是遺憾,小地方,美人兒不多,也就這麽七個,他想湊一打都湊不齊。

“若是我是在大城市做管事,定然可以湊幾十個美人。”他伸手挑起身邊一個女子的下巴,用心吻了下去。身為管事,包養七個女人實在是太少了,真是有愧祖宗。

……

兗州,某個縣城外的田地中,一個女社員忽然被身後的男社員推倒在地,用力撕扯身上的衣衫。

“救命啊!救命啊!”那女社員淒厲地叫嚷。

那男社員根本不在意:“別叫了,我早看過了,四周沒有人!”

那女社員大罵:“餘鰲!我一定去官府告你!”

餘鰲根本不在乎:“你去告啊,你是我的人了,你去告啊!”

……

某個縣城中,一群男社員蹲在地上,垂涎地看著兔舍和養雞場的女社員們。

一個男社員大聲道:“天啊,那娘兒們的屁股竟然這麽大!若是摸上一下,該有多舒服啊!”

另一個男社員淫(笑)著:“那娘兒們的胸好大,好想咬一口!”

一群男社員大笑,各種汙言穢語層出不窮。

一群女社員惡狠狠地看他,破口大罵。

那些男社員根本不在乎,說兩句又怎麽了,只管淫(笑)著,越是被女社員罵,越是覺得心裏癢癢的。

……

另一個縣城中,一個男社員惡狠狠地看著遠方的兔舍。

他有個喜歡的女社員就在那裏工作,他是正經人,托人去說媒。

可是被托的人根本沒去,直接問他兩句話。

“管事允許你成親嗎?”

“你有錢做聘嗎?”

這兩句話讓那男社員臉色慘白又憤怒無比。

以前雖然吃不飽穿不暖,但是想要成親就成親,什麽時候像現在,成親都要管事同意了?

以前佃種門閥老爺家的田地,雖然佃租高得嚇死人,但是也不是年年佃租都高達八成的,只要在佃租低的年景多吃一些野菜,總能存下百十文錢的。

雖然不多,但是存個十來年,總能勉強湊出一些聘禮的。

那男社員惡狠狠地看著兔舍,進了集體農莊後不會餓死,但是也沒有資格娶妻生子了嗎?家裏的香火怎麽辦?人生的幸福怎麽辦?

“該死的!”那男社員對集體農莊充滿了恨意,這根本不是救人活命的天堂,而是地獄!

……

洛陽城外。

一個門閥女子驚恐地捂住了衣衫,趙管事淡定地道:“你只管放心,我絕不用強。”

那門閥女子渾身發抖,一絲都不信。

趙管事打量著那門閥女子凹凸起伏的身材,笑著道:“這裏是天子腳下,誰敢用強?”

“趙某身為管事,有權有勢,為什麽要對你用強?”

趙管事淡淡地,帶著透骨的寒冷,道:“何況,你是門閥子弟。”

那門閥女子渾身發抖,雖然沒有任何明文規定,但是集體農莊之內的門閥子弟的身份地位是最低的。

因為門閥子弟根本沒有力氣種田,更不懂如何種田,每日都完不成工作量,吃的是保底的口糧。

那門閥女子努力道:“那又如何?我識字!我也可以去朝廷做官,去學堂做夫子的!”

趙管事笑了:“趙某正要與你說這件事。”

他找了地方坐下,輕輕抖著腿,道:“你識字,你想去朝廷做官,想去學堂做夫子,可是,怎麽去?”

趙管事微笑著道:“想要去朝廷做官,想要去學堂,已經遲了。”

“以前朝廷有不少官老爺經常到集體農莊轉轉,門閥子弟若是願意為朝廷效勞,願意教書育人,只要與官老爺說一聲,考核幾句,自然就可以去朝廷當官,去學堂做夫子了。”

“可是,如今……”

趙管事冷冷地笑著,道:“……如今你有多久沒有見到朝廷官員到集體農莊轉轉了?”

那門閥女子嘴中發苦,她當然知道已經好久沒有看到朝廷官員到農莊視察了。

趙管事看著那門閥女子的神情,就知道已經逃不出自己的手掌,他繼續道:“沒了朝廷官老爺現場拔擢,誰想成為官老爺,誰想到學堂當夫子,必須通過我。”

那門閥女子渾身一抖。

趙管事微笑著道:“我不認識幾個字,我家幾輩子佃農。”

“可是,如今識字的門閥子弟想要去朝廷當官,想要去學堂當夫子,必須有我的同意。”

“我不同意,誰能離開這農莊半步?”

趙管事笑著,道:“你識字也好,你有才華也好,你沒敢在朝廷官員出現的時候毛遂自薦,你想要再離開這個農莊,唯有靠我了。”

趙管事慢慢站起來,走近那門閥女子,門閥女子捂著衣衫,拼命地蜷縮身體。

趙管事伸手撫摸著那門閥女子的臉,微笑道:“我實話與你說,沒有好處,我為什麽要推薦別人去當官?我為什麽要讓任由我打罵的社員成為官老爺管著我?”

“只要我在這個農莊一日,這個農莊內就休想有一個人成為官老爺!”

趙管事抓住了那門閥女子的下巴,道:“只要你從了我,我立刻送你去學堂當夫子,從此你再也不用在臭烘烘的養雞場養豬場兔舍幹活,也不會只能吃最少的口糧。”

“學堂夫子每十日就有雞蛋吃,每月還有肉吃。你以前吃膩了,隨便餵狗的雞蛋和肉,你有多久沒吃了?想吃嗎?”

那門閥女子渾身發抖,想到雞蛋和肉,她空蕩蕩的胃竟然疼得更加厲害了。

趙管事漸漸靠近那門閥女子,道:“若是你為我生下一兒半女,我自然會送你去當官。我的娘子當官了,我有什麽好不開心的?”

……

洛陽農t莊的另一個角落。

一個英俊的男子冷冷地看著趙羅,道:“怎麽?你不願意?”

趙羅身體一抖,沒有說話。這個男子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她當然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

可是……可是……可是……

夫君要她……要她與管事上床……

這怎麽可以?

那英俊的男子輕輕搖頭,淡淡地道:“我還以為你是與眾不同的,原來不過如此。”

趙羅渾身一震,激動地看著那英俊的男子,道:“我……”

那英俊的男子淡淡地道:“我有九個妻妾,可是你在我的心中一直是不同的。”

“那些女人只是看中我的錢,看中我的家世,唯有你是真心愛我的。”

“家族讓我娶了別人,那是我的命。”

“但老天爺不曾虧待了我,我可以納你為妾,我找到了一個不同的女人。”

“沒想到……”

那英俊的男子淡淡地說著,一絲溫暖的眼神都懶得送給趙羅:“沒想到,你其實與其他女人是一樣的。”

“你只是想從我身上得到,沒有想過真心為我。”

趙羅跪在地上,用膝蓋爬到了那英俊男子的身邊,柔嫩的臉龐緊緊貼著那英俊男子的手:“夫君……我……可是……”若是她與管事上床,還能伺候夫君嗎?

那英俊男子冰冷地道:“我知道了,我現在不比以前了。”

“我現在不是門閥子弟,不是未來的門閥之主,沒有萬畝良田,沒有豪宅豪車,沒有錦衣玉食。”

那英俊的男子舉起衣袖,淡淡地道:“我沒有了華麗的衣衫,只能穿著一身破爛。”

“我沒有了溫暖柔軟的床,只能睡在茅草棚中。”

“我沒有了以前的英俊容顏,唯有憔悴和貧窮。”

那英俊的男子冷冷地看著趙羅,道:“所以,你嫌貧愛富了!”

“你根本不愛我,你根本與那些看中我錢財的女人一模一樣!”

“我看錯了你!”

趙羅淚水奪眶而出,又落到了夫君的手中,嘶啞著道:“夫君!夫君!你怎麽可以這麽看我?”

那英俊的男子冷冷地道:“你若是愛我,怎麽會忍心看我在田地中吃苦?怎麽會忍心我只能吃一些野菜饅頭?怎麽會忍心我被一群目不識丁的下賤人欺負?”

那英俊的男子從趙羅的手中抽出手掌,厲聲道:“你根本不愛我!你心中根本沒有我!”

他大聲道:“所以,你不曾給我生下兒子!”

趙羅悲涼地看著那英俊的男子,道:“夫君……夫君……你怎麽可以不相信我?”

她也想要為夫君生兒子,身為女人,為夫君生兒子才是一生最大的願望和幸福,哪怕拼了這條賤命,她也要為夫君生個兒子,可是她就是生不出兒子啊。

那英俊的男子走開幾步,背對趙羅,道:“只要你好好伺候管事,他就會讓我成為學堂夫子。”

“我就再也不用在地裏種地,再也不用穿著破爛衣服,渾身發臭。”

“我就有機會見到縣令,成為官員。”

“我就再也不用在這該死的農莊之內受苦了。”

那英俊的男子猛然轉身,盯著趙羅,道:“若是你真的愛我,若是你與我其他妻妾不同,你願意為了我,好好伺候那管事嗎?”

趙羅渾身發抖,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為了天一般高貴的夫君,她做任何犧牲都是應該的。可是,她若是與管事上床了,夫君豈會繼續要她?她沒了夫君,又該怎麽辦?

……

冀州。

某個士卒收到了家中托人帶來的口信。

“……你二哥上吊了……”

那個士卒腳下一軟,大驚失色道:“為什麽?過得好好的,我二哥為什麽上吊了?”

他在黃瑛都麾下作戰,雖然沒有什麽大功勞,沒能成為士卒頭目,但是即使不能算前途一片光明,至少豐衣足食。

二哥在集體農莊幹活,也是衣食無缺,日子眼看一日比一日好,怎麽就忽然上吊了呢?

那帶信的老鄉嘆氣,支支吾吾了半天,終於道:“你二哥未過門的媳婦被農莊張管事給糟蹋了……”

“你二哥與管事理論,挨了打,罰了口糧,他氣不過,就……”

那士卒臉色鐵青,不敢置信,楞了半天,猛然叫道:“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四周其餘士卒急忙攔住了他,道:“去找黃將軍!將軍一定會為我們討回說法的。”

黃瑛都得知了此事,大吃一驚:“你說的是真的?”

那士卒淚水長流:“我寧可那是假的。”

黃瑛都臉色大變,冀州今年風調雨順,眼看人人安居樂業了,為什麽會出現這種事情?

她厲聲道:“來人!跟我去農莊!”

一日後,黃瑛都趕到了農莊,幾乎用光速就查清了真相。

她呆呆地看著那一臉無所謂地張管事,慢慢地道:“你強(奸)了農莊三十七個女人……”

張管事咧嘴笑著:“是啊。”

黃瑛都看著張管事毫不在意的模樣,真心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一個強(奸)了三十七個女人的男子被官府抓到了,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這除了在做夢,還有什麽解釋?

那張管事微笑著看著黃瑛都,又轉頭看看四周的士卒,大大咧咧地道:“不就是睡幾個女人嗎?多大的事情啊。”

他傲然看著眾人,道:“知道我是誰嗎?我是第一批跟著胡老大打天下的人,不然我怎麽會是農莊管事?”

“這天下是我跟著胡老大打下來的,我睡幾個女人有什麽關系?哪個管事沒睡女人?”

張管事看著黃瑛都,笑著道:“黃將軍,我們是自己人,我就與你說實話了。”

“我是睡了三十七個女人,但是我沒有殺人啊。”

“那個小兄弟的哥哥打我,我是什麽人?我是他能打的?我自然要打回來了。”

“我也沒下死手,我若是想要下死手,根本不需要我動手,這農莊裏有的是人替我打死了那小兄弟的哥哥,根本不用臟了我的手。”

“我看在那小兄弟的面子上才放過了他,那小兄弟是黃將軍的屬下,我怎麽可以不給黃將軍面子?”

“我面子也給了,該做的也都做了,那小兄弟的哥哥自盡了,關我什麽事?”

“人不是我殺的,我又怕什麽?”

張管事咧嘴笑:“若是黃將軍不信,只管找仵作,找農莊的人詢問。若是我殺的人,我就為他抵命。”

張管事傲然笑著,他真沒殺人,也不是他手下的人自作主張幹的,就是那個孬種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差,自盡了,這能怪他?

黃瑛都平靜地看著那張管事,“哪個管事沒睡女人?”這事情看來比她想象的嚴重了幾萬倍。

“來人,通報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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