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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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行（五）
蕭承景和顏喬一道走在回程的路上，他才剛剛回來，她就又要走？
“你準備何時動身？”
她這一去不知要忙到何時，顏媚馬上要及笄禮，怕是不會同意她離開。
“明日。”
糧倉被毀是大事，要是再過耽擱被毀的越多，麻煩也會越大，距離江陵地震所留的時日也已經不多，還要再行收購糧食，也有些難。
顏喬自然知道顏媚及笄的日子，她心心念念的事情，終究是要被打亂了。
“你大哥要是知道，怕是要傷心的。”
顏喬停下了腳步，看向蕭承景的目光明亮：“小侯爺若是無事，便同我一道去吧。”
蕭承景楞了片刻，才意識到，這是對他發出了邀請，內心裏頗有喜色，面上仍是詫異：“我？”
顏喬點頭：“你說得對，若我一人前去，只怕哥哥不會同意。”
蕭承景心中頓時有些失落，只是為了應付顏正嗎？
要是哥哥不同意，最壞的結果，便是要跟著自己一道出來吧。
宋王一事便會被他給知曉，連著阿姐的及笄禮也會又少了一人，她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
只是拒絕的話，蕭承景始終說不出口，看著她期望的眼，對著她點著頭。
“什麽，你要去江陵？去做什麽？什麽時候走？什麽時候回？”顏正聽著消息，差點沒跳起來，一連串的問題報了過來，最後直接道一句，“我跟你一起去。”
顏喬一條條地耐心解釋著：“打算今日便走，何時回還未知，辦完了事情會盡快趕回來的，有事情需要去找一趟師兄？”
“師兄？”顏正心裏帶著疑惑，這個師兄倒是沒怎麽聽她提起。
顏喬點頭：“我有事情需要找他。”
顏正還是不同意：“什麽事情這麽著急，非要這個時候去找他，再過幾日便是你阿姐的及笄禮，你不在她會傷心的。”
顏媚今日去了書院，並不在家中，還要過了及笄禮才不用去書院，要是在定然也會拉著她不讓她走。
顏喬實在是沒了上學的心思，跟著林清也打了聲招呼，便直接不去了。
提及顏媚，顏喬也有些難過：“若能回來，會盡快趕回來的。”
“你就不能晚幾天嗎？等事情忙完了，咱們兩個跟你一道去。”這已經是顏正最大的讓步了。
要是可以她也想如此，只是事態緊急，她要趕快去處理。
蕭承景已經在門口等了許久，仍是未見顏喬從府中出來，便進去瞧瞧。
剛一進去，就被顏正給叫住：“你來得正好，替我勸勸嬌嬌，讓她別去什麽江陵了。”
顏喬無奈地看了蕭承景一眼，隨即說道：“不如讓小侯爺隨我一道去吧。”
“不行。”沒曾想顏正更是嚴詞拒絕，連帶著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帶了一絲防備。
他還什麽都沒說呢。
“你的調令才剛剛下來，怕是這幾日會有旨意下來，聖上對著軍中事務頗為看重，你若是不在，怕是聖上心中怕是不滿，對你日後毫無益處，也對顏家有害。”顏喬道理一堆堆的，惹得顏正一時沒有話反駁。
可顏正心裏依舊不願：“你去江陵到底是去做什麽，非要去不可？”
顏喬點頭：“是。”
她不願說，倒是讓顏正心裏生疑。
顏喬道：“若是哥哥實在不放心，不如等你和阿姐的事情了，咱們在江陵會合？”這已經是她做的最大讓步了。
她會盡快在他們來之前，將事情做完。
聽得這裏，顏正才稍稍緩了神色：“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
遠處山巒層疊，若隱若現，細霧繚繞，河面上微波蕩漾，太陽從雲層間灑下金光，映照在河面上，閃耀著迷人的光芒。
蕭承景醒來的時候，顏喬已經不在房間中，床鋪上幹凈整潔，好似整晚沒有人睡過一般。
要不是自己親眼見她睡下，還以為她只是自己的想象。
昨日顏正好不容易同意她離開，千叮嚀萬囑咐自己要將她看好，別讓她受傷，等聖上的旨意下來以後，他便立刻過來。
蕭承景趕了幾日的路，又因著要出門，趕了一夜的文書，昨夜才難得睡了個好覺，沒想到竟是睡得這般沈。
外面陽光刺眼，蕭承景去到甲板上時，便瞧見身著艷麗衣衫的女子，整個人明媚開朗，笑意十足。
難得見她穿這般亮麗的顏色，竟是一時讓蕭承景沒有反應過來。
趙觀瀾給他們二人安排了新身份，原本也有些擔心顏喬一個人，會有危險，現在有蕭承景陪著，兩個人沒有一個人的時候目標大。
“老伯，這江陵可有什麽好玩的地方？”
跟著老人聊了一路，顏喬算是了解了他，老者常年在外經商，一月裏有半月的時間都在船上度過，帶著貨物去往江陵賣，對著這一帶很是熟悉。
蕭承景見著顏喬，便朝著她走了過去。
“你醒了？”顏喬瞧著蕭承景臉上的神色好轉了些，也是見他睡得沈，才沒有將他給叫醒。
“這位便是娘子的郎君？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老者見著蕭承景，是毫不客氣地誇讚。
他見過這麽多人，卻還沒有見過這麽般配的兩個人，初見顏喬時，只覺得這位娘子長相艷麗，容貌絕色，聽聞嫁人時竟是覺得有些可惜，該是什麽樣的郎君才能配得上如此的女子。
卻是一見著蕭承景，倒是改變了心裏的想法，他識人無數，這樣雍容華貴的氣質，還是第一回見著。
他們的新身份，則是扮作新婚夫婦，蕭承景家族世代經商，他則是剛剛接手了家族產業，帶著沒出過遠門的新婚妻子出來順帶著游玩一番。
蕭承景沖著老者拱手道：“江陰劉仰見過老伯。”
江陰劉家的大名，在外經商的都知曉，那可謂是富可敵國，這般培養的弟子，自然是不俗，難怪有此氣度。
“郎君太過客氣了，”老者擺手道，“聽你夫人說起，你們這次是想要江陵游玩？”
蕭承景聽著，看了顏喬一眼，嘴角都快要扯到了鬢角處，眼底含情：“是，她從未出過遠門，此番出來便帶著她一起。”
難得有人出門經商，還帶著女眷，老者更是對著蕭承景另眼相看。
“這江陵，倒是沒甚好玩的地方，不如去往青州。”
“為何？聽聞江陵為魚米水鄉，怎的沒有玩的地方？”
“這娘子怕是沒有聽說過，江陵的匪患吧，這來往做生意的，都是提著心過日子，要是哪一天遇上水匪和山匪，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顏喬不免問道：“老伯沒有遇上過水匪嗎？”
老者笑道：“也不知是不是運氣好，倒是未曾遇見，這江陵最近上任了新知府，強力對付山匪，怕是光是朝廷的人也應付不來，最近也沒怎麽聽聞有消息了。”
顏喬點頭：“原來如此，那咱們也不必怕了。”
“真要說地方，江陵過幾日便是河神節，淮河上都會燃放孔明燈，你們那時去看，當時會好看。”
“河神節？”
這個顏喬倒是未曾聽聞。
老者解釋著：“這河神節是江陵的傳統，以往每年都會在淮河上放燈祈福，只是後來因為匪患嚴重，才擱置了，今年才又重新開放，老朽多年前曾見過一次，至今難以忘懷。”
這說得倒是讓顏喬格外期待，她還從未見過江陵有這樣的場景。
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對著蕭承景道：“咱們就去看這個？”
“好。”蕭承景沒有猶豫直直點頭道，嘴角始終帶著笑意。
“這放燈祈福沒有什麽，只是有一事娘子需要註意些。”
有什麽？
“這淮河上有個傳說，凡是路過淮河上的船只，只要船上的燭光熄滅，便要棄船走掉，不然這河伯大人生氣，便會要了這船上人的性命，”老伯壓低了聲音繼續對著顏喬道，“但據老朽觀察，這河伯大人滅的都是有錢人家的船只，娘子和郎君到了江陵切記低調行事。”
這個傳說倒是聽上去有些耳熟：“這麽恐怖嗎？真有人見過河伯大人？”
顏喬問得天真，老伯搖頭道：“見倒是沒有人見過，見過的人基本上都已經死了，這幾年淮河上還算好，人也都守規矩，沒有什麽傷人的事件發生。”
顏喬點著頭，沖著老伯道謝，便挽著蕭承景回了房。
待得關上門，顏喬收回了手，蕭承景的目光的憂愁一閃而逝。
“你要去淮河？”蕭承景給她倒了杯水，放在她的面前道。
“去。”
這是能見到邱陽的機會。
直接上青城山，是能見到邱陽，可他是不會答應自己的請求，除非他有把柄在自己手上。
顏喬打定了主意，除非，她要有個人質在手上，邱陽才會主動來見自己。
這淮河水面是非去不可。
“你是覺得河伯是山匪扮的？”
顏喬頓時笑出了聲：“這山神水鬼的也是奇特，不若怎麽管打劫那些富人家，不挑些窮苦人家的下手。”
這些把戲她當年也玩過，借著名義撈過不少好處，沒想到邱陽如今仍在用。
蕭承景只覺得，顏喬對江陵很是熟悉，下了船帶著他走街串巷，總能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他的手上已經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可她竟然絲毫不覺得疲累，在街上繼續逛著。
“咱們去哪兒看看。”
見著她在興頭上，蕭承景也就隨著她去。
進了首飾店中，顏喬更是大手一揮：“將這個、這個還有這個，統統給我包起來。”
店裏的老板許久沒有見過這般大氣的夫人了，直誇著：“夫人真是好眼力，這些可都是店裏新來的寶貝，可還要看看其他的？”
顏喬掃了一眼，臉上頗為嫌棄道：“就這些在江陰可什麽都算不上，到了江陵就成了寶貝了？掌櫃的，你可別糊弄我沒見過好東西，將你們店裏最好的東西拿出來，夫人我都買得起。”
聽著是個不差錢的主，掌櫃的連忙將壓箱底的寶貝給拿了出來，是塊碧玉通透的玉玨來，這次掌櫃倒是不曾騙她，是塊好玉。
看著蕭承景一身素色，是差了點東西，顏喬朝著掌櫃的點頭：“包起來吧。”
掌櫃的手腳利落，生怕她反悔似的，顏喬又看中了支發簪順道問著掌櫃：“你們這兒最好的酒樓在哪兒啊？”
“您往前走，看著一顆桂花樹，再往右拐，那最大的酒樓就是了。”
買了這麽多東西，掌櫃地對著她說起話，都是客客氣氣的。
“行，這麽多東西，咱們也拿不下，掌櫃的，你將東西都給我送到酒樓去，就說是一位姓劉的郎君的。”
顏喬聽著道了聲謝，回首看著坐定的蕭承景道：“夫君，結賬。”
聽著這聲夫君，蕭承景心都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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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景和顏喬一道走在回程的路上，他才剛剛回來，她就又要走？
“你準備何時動身？”
她這一去不知要忙到何時，顏媚馬上要及笄禮，怕是不會同意她離開。
“明日。”
糧倉被毀是大事，要是再過耽擱被毀的越多，麻煩也會越大，距離江陵地震所留的時日也已經不多，還要再行收購糧食，也有些難。
顏喬自然知道顏媚及笄的日子，她心心念念的事情，終究是要被打亂了。
“你大哥要是知道，怕是要傷心的。”
顏喬停下了腳步，看向蕭承景的目光明亮：“小侯爺若是無事，便同我一道去吧。”
蕭承景楞了片刻，才意識到，這是對他發出了邀請，內心裏頗有喜色，面上仍是詫異：“我？”
顏喬點頭：“你說得對，若我一人前去，只怕哥哥不會同意。”
蕭承景心中頓時有些失落，只是為了應付顏正嗎？
要是哥哥不同意，最壞的結果，便是要跟著自己一道出來吧。
宋王一事便會被他給知曉，連著阿姐的及笄禮也會又少了一人，她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
只是拒絕的話，蕭承景始終說不出口，看著她期望的眼，對著她點著頭。
“什麽，你要去江陵？去做什麽？什麽時候走？什麽時候回？”顏正聽著消息，差點沒跳起來，一連串的問題報了過來，最後直接道一句，“我跟你一起去。”
顏喬一條條地耐心解釋著：“打算今日便走，何時回還未知，辦完了事情會盡快趕回來的，有事情需要去找一趟師兄？”
“師兄？”顏正心裏帶著疑惑，這個師兄倒是沒怎麽聽她提起。
顏喬點頭：“我有事情需要找他。”
顏正還是不同意：“什麽事情這麽著急，非要這個時候去找他，再過幾日便是你阿姐的及笄禮，你不在她會傷心的。”
顏媚今日去了書院，並不在家中，還要過了及笄禮才不用去書院，要是在定然也會拉著她不讓她走。
顏喬實在是沒了上學的心思，跟著林清也打了聲招呼，便直接不去了。
提及顏媚，顏喬也有些難過：“若能回來，會盡快趕回來的。”
“你就不能晚幾天嗎？等事情忙完了，咱們兩個跟你一道去。”這已經是顏正最大的讓步了。
要是可以她也想如此，只是事態緊急，她要趕快去處理。
蕭承景已經在門口等了許久，仍是未見顏喬從府中出來，便進去瞧瞧。
剛一進去，就被顏正給叫住：“你來得正好，替我勸勸嬌嬌，讓她別去什麽江陵了。”
顏喬無奈地看了蕭承景一眼，隨即說道：“不如讓小侯爺隨我一道去吧。”
“不行。”沒曾想顏正更是嚴詞拒絕，連帶著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帶了一絲防備。
他還什麽都沒說呢。
“你的調令才剛剛下來，怕是這幾日會有旨意下來，聖上對著軍中事務頗為看重，你若是不在，怕是聖上心中怕是不滿，對你日後毫無益處，也對顏家有害。”顏喬道理一堆堆的，惹得顏正一時沒有話反駁。
可顏正心裏依舊不願：“你去江陵到底是去做什麽，非要去不可？”
顏喬點頭：“是。”
她不願說，倒是讓顏正心裏生疑。
顏喬道：“若是哥哥實在不放心，不如等你和阿姐的事情了，咱們在江陵會合？”這已經是她做的最大讓步了。
她會盡快在他們來之前，將事情做完。
聽得這裏，顏正才稍稍緩了神色：“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
遠處山巒層疊，若隱若現，細霧繚繞，河面上微波蕩漾，太陽從雲層間灑下金光，映照在河面上，閃耀著迷人的光芒。
蕭承景醒來的時候，顏喬已經不在房間中，床鋪上幹凈整潔，好似整晚沒有人睡過一般。
要不是自己親眼見她睡下，還以為她只是自己的想象。
昨日顏正好不容易同意她離開，千叮嚀萬囑咐自己要將她看好，別讓她受傷，等聖上的旨意下來以後，他便立刻過來。
蕭承景趕了幾日的路，又因著要出門，趕了一夜的文書，昨夜才難得睡了個好覺，沒想到竟是睡得這般沈。
外面陽光刺眼，蕭承景去到甲板上時，便瞧見身著艷麗衣衫的女子，整個人明媚開朗，笑意十足。
難得見她穿這般亮麗的顏色，竟是一時讓蕭承景沒有反應過來。
趙觀瀾給他們二人安排了新身份，原本也有些擔心顏喬一個人，會有危險，現在有蕭承景陪著，兩個人沒有一個人的時候目標大。
“老伯，這江陵可有什麽好玩的地方？”
跟著老人聊了一路，顏喬算是了解了他，老者常年在外經商，一月裏有半月的時間都在船上度過，帶著貨物去往江陵賣，對著這一帶很是熟悉。
蕭承景見著顏喬，便朝著她走了過去。
“你醒了？”顏喬瞧著蕭承景臉上的神色好轉了些，也是見他睡得沈，才沒有將他給叫醒。
“這位便是娘子的郎君？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老者見著蕭承景，是毫不客氣地誇讚。
他見過這麽多人，卻還沒有見過這麽般配的兩個人，初見顏喬時，只覺得這位娘子長相艷麗，容貌絕色，聽聞嫁人時竟是覺得有些可惜，該是什麽樣的郎君才能配得上如此的女子。
卻是一見著蕭承景，倒是改變了心裏的想法，他識人無數，這樣雍容華貴的氣質，還是第一回見著。
他們的新身份，則是扮作新婚夫婦，蕭承景家族世代經商，他則是剛剛接手了家族產業，帶著沒出過遠門的新婚妻子出來順帶著游玩一番。
蕭承景沖著老者拱手道：“江陰劉仰見過老伯。”
江陰劉家的大名，在外經商的都知曉，那可謂是富可敵國，這般培養的弟子，自然是不俗，難怪有此氣度。
“郎君太過客氣了，”老者擺手道，“聽你夫人說起，你們這次是想要江陵游玩？”
蕭承景聽著，看了顏喬一眼，嘴角都快要扯到了鬢角處，眼底含情：“是，她從未出過遠門，此番出來便帶著她一起。”
難得有人出門經商，還帶著女眷，老者更是對著蕭承景另眼相看。
“這江陵，倒是沒甚好玩的地方，不如去往青州。”
“為何？聽聞江陵為魚米水鄉，怎的沒有玩的地方？”
“這娘子怕是沒有聽說過，江陵的匪患吧，這來往做生意的，都是提著心過日子，要是哪一天遇上水匪和山匪，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顏喬不免問道：“老伯沒有遇上過水匪嗎？”
老者笑道：“也不知是不是運氣好，倒是未曾遇見，這江陵最近上任了新知府，強力對付山匪，怕是光是朝廷的人也應付不來，最近也沒怎麽聽聞有消息了。”
顏喬點頭：“原來如此，那咱們也不必怕了。”
“真要說地方，江陵過幾日便是河神節，淮河上都會燃放孔明燈，你們那時去看，當時會好看。”
“河神節？”
這個顏喬倒是未曾聽聞。
老者解釋著：“這河神節是江陵的傳統，以往每年都會在淮河上放燈祈福，只是後來因為匪患嚴重，才擱置了，今年才又重新開放，老朽多年前曾見過一次，至今難以忘懷。”
這說得倒是讓顏喬格外期待，她還從未見過江陵有這樣的場景。
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對著蕭承景道：“咱們就去看這個？”
“好。”蕭承景沒有猶豫直直點頭道，嘴角始終帶著笑意。
“這放燈祈福沒有什麽，只是有一事娘子需要註意些。”
有什麽？
“這淮河上有個傳說，凡是路過淮河上的船只，只要船上的燭光熄滅，便要棄船走掉，不然這河伯大人生氣，便會要了這船上人的性命，”老伯壓低了聲音繼續對著顏喬道，“但據老朽觀察，這河伯大人滅的都是有錢人家的船只，娘子和郎君到了江陵切記低調行事。”
這個傳說倒是聽上去有些耳熟：“這麽恐怖嗎？真有人見過河伯大人？”
顏喬問得天真，老伯搖頭道：“見倒是沒有人見過，見過的人基本上都已經死了，這幾年淮河上還算好，人也都守規矩，沒有什麽傷人的事件發生。”
顏喬點著頭，沖著老伯道謝，便挽著蕭承景回了房。
待得關上門，顏喬收回了手，蕭承景的目光的憂愁一閃而逝。
“你要去淮河？”蕭承景給她倒了杯水，放在她的面前道。
“去。”
這是能見到邱陽的機會。
直接上青城山，是能見到邱陽，可他是不會答應自己的請求，除非他有把柄在自己手上。
顏喬打定了主意，除非，她要有個人質在手上，邱陽才會主動來見自己。
這淮河水面是非去不可。
“你是覺得河伯是山匪扮的？”
顏喬頓時笑出了聲：“這山神水鬼的也是奇特，不若怎麽管打劫那些富人家，不挑些窮苦人家的下手。”
這些把戲她當年也玩過，借著名義撈過不少好處，沒想到邱陽如今仍在用。
蕭承景只覺得，顏喬對江陵很是熟悉，下了船帶著他走街串巷，總能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他的手上已經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可她竟然絲毫不覺得疲累，在街上繼續逛著。
“咱們去哪兒看看。”
見著她在興頭上，蕭承景也就隨著她去。
進了首飾店中，顏喬更是大手一揮：“將這個、這個還有這個，統統給我包起來。”
店裏的老板許久沒有見過這般大氣的夫人了，直誇著：“夫人真是好眼力，這些可都是店裏新來的寶貝，可還要看看其他的？”
顏喬掃了一眼，臉上頗為嫌棄道：“就這些在江陰可什麽都算不上，到了江陵就成了寶貝了？掌櫃的，你可別糊弄我沒見過好東西，將你們店裏最好的東西拿出來，夫人我都買得起。”
聽著是個不差錢的主，掌櫃的連忙將壓箱底的寶貝給拿了出來，是塊碧玉通透的玉玨來，這次掌櫃倒是不曾騙她，是塊好玉。
看著蕭承景一身素色，是差了點東西，顏喬朝著掌櫃的點頭：“包起來吧。”
掌櫃的手腳利落，生怕她反悔似的，顏喬又看中了支發簪順道問著掌櫃：“你們這兒最好的酒樓在哪兒啊？”
“您往前走，看著一顆桂花樹，再往右拐，那最大的酒樓就是了。”
買了這麽多東西，掌櫃地對著她說起話，都是客客氣氣的。
“行，這麽多東西，咱們也拿不下，掌櫃的，你將東西都給我送到酒樓去，就說是一位姓劉的郎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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