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寧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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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寧宴（二）
顏媚想了許久還是決定去看看顏喬。
月朗星稀。
“嬌嬌，你睡了嗎？”顏媚見屋內沒有燈光，試探性地朝著屋內問著。
屋內半晌沒有動靜，小翠聞聲趕來：“二姑娘，三姑娘自回來便睡了，現在只怕是沒有聽著，要不您明日再來吧。”
顏媚也只好作罷，將手上拿著的東西一並交給了小翠：“這些是今兒晚宴的時候，兩位世伯送的，你先拿著，等嬌嬌醒了，你給她吧。”
小翠看著顏媚離開的身影，轉身進了屋內。
顏喬和衣坐在床邊，哪裏有睡著的跡象。
小翠走到她的身邊，將顏媚拿過的東西放置在她的身邊：“姑娘，我瞧著二姑娘待你挺好的，為什麽要躲著她？二姑娘走的時候臉上別提有多難過了。”
小翠知道顏喬當初知道能回家時有多麽的高興，可這進了屋倒是像是在害怕什麽。
顏喬看著床上的鐲子和青陽劍，心中一驚，怎麽這兩樣東西，又到了自己的手中，好似冥冥之中早已經註定了一樣。
收回了目光，顏喬臉上的神色沒有變化，對著小翠道：“你將它們收好吧，這些我都用不上。”
小翠點點頭，只覺得姑娘自回來就變得不一樣的，甚至沒有以前愛笑。
顏喬心中也如同在滴血一般，她已經想好，這輩子，她什麽都不想，只讓家人平平安安就是，什麽家國什麽戰場，通通都讓她來做，就算是要死，也只能是她。
沒有感情，這樣在她死的時候，他們才不會難過吧。
次日一大早，顏正早早便來了顏喬的院子裏。
顏喬上輩子在天門關養成了習慣，早上會在桌邊看會兒書，顏正剛一進來，便見著她坐在窗戶邊上。
“還以為你會晚點起，沒想到竟是這麽早，看什麽呢，這麽認真？”
顏喬見著他微微有些楞神，隨即淡淡地回答道：“習慣了。”
顏正掃了眼桌子上的書，是本難懂的兵書，詫異道：“你看得懂？”
這本書顏喬是昨晚讓小翠去找顏文康尋的，剛剛才看了兩頁，上輩子裏她就已經看完了，如今再看，只覺得又有了新的思緒，便在旁寫了幾筆。
顏喬看的位置正是有些晦澀的地方，這時想否認也已經晚了，只好道：“能看得懂一點。”
不過好在顏正沒有細究，只是點頭說著：“我見承景最近也在瞧這本書，你若是不懂，可以去問問他，他那個人腦子轉得快。”
顏喬心中松了口氣：“好。”
其實他發現的時候，顏喬還是有些擔心的，自己寫的時候，提了句灤縣失守一戰，只是現在他們還未同羌族正式開戰，灤縣更是未曾失守，要是他發現問起，自己還真不知道如何作答。
顏正順勢在她對面的位置上坐下，環顧屋子一圈後小心翼翼地問著：“這間屋子的布置可還喜歡？”
他的臉上神色緊繃，猶如臨大敵，在戰場上打仗的時候，也沒見過他這般正經的模樣。
直到看著顏喬點頭說了一句：“喜歡。”才放松了下來。
低聲道：“就知道你會喜歡的。”
她怎麽可能會不喜歡呢，凡是她的事情，哥哥總是盡心盡力，從未有過一句怨言，再苦再累也是不說。
顏正臉上高興得很，站起身來，對著顏喬道：“走吧。”
“去哪兒？”顏喬問著。
“瞧我都糊塗了，”顏正拍了下腦門繼續道，“昨兒個跟臨風承景約好，今日在悅來居做東，請咱們吃頓好的，你可不知道我惦念這一頓已經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了你這個理由，可不許不去啊。”
剛想拒絕的顏喬，聽著他這麽說，倒是不好拒絕起來。
“你是不知道，悅來居的吃食有多貴，平日裏我手頭緊，也就只能靠著承景了，偏生他這個人油鹽不進，總要想著點由頭才好敲詐他一番。”
顏喬在心裏微微地嘆氣，她已經沒有去參加昨日的聚會了，怎麽還跟上輩子一樣，來了這麽多東西，難道，發生的事情，不論經過什麽，還是會回到最初的終點嗎？
“好吧。”
良久，顏喬才松了口，她還是不想拂了顏正的心意。
她知道，顏正是想帶她出去逛逛，拿蕭承景尋個由頭罷了。
等著顏正帶著顏喬出去後，在廳裏等著的顏媚瞧見，沖著顏正比了個大拇指。
正準備出門，顏喬卻是停了腳步，顏正不解地看著她問道：“怎麽了？”
“哥哥不等等楚世子嗎？”
估摸著他很快就要到了。
顏正不明白什麽意思：“等他做什麽，他這有手有腳的，不會自己去？”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得外頭響起一陣腳步聲，楚臨風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你們這就想扔下我走了。”
顏媚好奇：“你怎麽知道楚臨風會來這裏？”
顏喬低下頭笑笑，還能是因為什麽，都是因為你啊。
“猜的。”
顏媚一臉崇拜地看著她，真是神了。
顏正對著楚臨風道：“大早上的來這裏做什麽，你沒有家嗎？”
楚臨風勾著他的脖子，對著他的肚子虛晃兩招：“你家我就不能來嗎？”
顏正裝模作樣地捂著肚子朝著顏喬伸出手：“嬌嬌救我。”
這般場面，讓著顏喬頓時笑出了聲。
後來顏喬想起才察覺出，是顏正故意逗著她笑。
一行人去了悅來居，蕭承景仍是一如既往地點了一大桌子的菜色。
外面春光無限好，重新歸來，這些人依舊陪在她的身邊。
顏喬心中感慨，朝著他們舉杯道：“喬此番歸家，倍感欣喜，承蒙各位關照，若以後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還望諸位見諒。”
說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蕭承景和楚臨風也對著她敬酒道：“你是顏正的妹妹，自然也是我們的妹妹，不必這麽客氣。”
是啊，這重來一世，他們兩人之間，便又沒了瓜葛，他也只當自己是個妹妹。
他們終究是沒有緣分。
顏正也對著顏喬道：“我們之間何必這麽客氣，咱們都是一家人。”
“是啊，我們不關照你，還能關照誰？”顏媚也跟著道。
顏喬低下頭，不再說話，畢竟她以後要做的事情，太過驚世駭俗了些。
正說著，江有汜從外頭進來，滿頭大汗，自己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楚臨風看著這模樣道：“怎麽這麽著急，瞧你這滿頭大汗的樣子，姨母的病還沒好嗎？”
江有汜搖頭：“藥已經吃了許久，倒是一直沒見什麽起色，待會兒我再去給她拿上幾幅。”
“那你這跑什麽？”顏媚問著。
江有汜沈思了番後道：“宋王歸寧，就快要到朱雀大街了。”
顏喬楞了一下，趙觀瀾是這時候回來，她怎麽給忘了，隨即站起身，站在了窗戶邊上，看著開始變得熱鬧的街道，視線緊緊鎖定在道路的盡頭。
慢慢地看著一小隊人馬快速地由黑色的圓點放大，顏喬的笑容不由在臉上綻放。
蕭承景和顏正看了她一眼，隨即也走到了窗戶邊上。
“宋王歸寧、宋王歸寧”的呼喊聲絡繹不絕。
直至看見趙觀瀾和林清也出現在眼前，輕笑出聲，這個趙觀瀾手腳倒是越來越快了。
上輩子，林清也還是在他之後隨著他回都城，這次更是一起回來了，瞧著二人的感情倒是不錯。
林清也喜歡了這麽久的人，算是有了著落。
趙觀瀾騎著馬，在快要經過悅來居時，朝著樓上駐足觀看的人擡起了頭，微微朝著他們點著頭，而後又快速地從面前經過。
顏喬能感覺出，這一次，他是沖著自己來的。
或許這輩子，她不會是一個人孤軍奮戰了，她還有個曾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
“你同宋王殿下認識？”蕭承景將方才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趙觀瀾竟然對著顏喬打照顧。
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像是不認識趙觀瀾一般，顏喬也詫異道：“小侯爺與宋王殿下不認識？”
怎麽回事？趙觀瀾沒有跟他聯絡嗎？
蕭承景眉目一凝：“宋王幼時離開，又多年沒有歸來，除去幼時的偶爾見過幾回，怎麽可能認識？”
難道，趙觀瀾這次沒有重生嗎？
剛剛放下的心，顏喬又提了起來，若是沒有趙觀瀾，這條路她自己又難走了些。
若是趙觀瀾不認識自己，剛剛又怎麽會同自己打招呼呢？
顏喬有些不解。
“若是小侯爺同宋王殿下都不認識，更別提我了，我們二人一個常年居於魯地，一個住在鄉野當中，又有何交集？”
她說得也在理，可蕭承景只覺奇怪，分明趙觀瀾方才看她的眼神，就是認識。
顏正跟著道：“我看就是你想得太多了，嬌嬌和宋王能有什麽來往，或許是在跟你打招呼吧，咱們都沒見過殿下呢。”
蕭承景不再說話，或許吧。
只是顏喬的心思不在這裏，她要找機會，試探一下趙觀瀾才是。
三日後的歸寧宴，是個好機會。
顏母照例給他們兄妹備上了衣裳，歸寧宴上，倒是讓人眼前一亮。
尤其是顏喬，從未在都城中露過面，惹得不少人朝著她看了過來。
這次顏喬收斂了性子，還好沒有在聖帝面前出錯。
顏媚性子開朗，跟著她在一處，更是惹得更多人看來。
顏喬只覺得身上難受得很。
看了在宴會上獨自一人的主角，深思了一會兒，拿著手中的酒杯朝著趙觀瀾走了過去。
宴會上亭臺樓榭，趙觀瀾在角落裏的亭子裏坐著，還是跟上輩子一樣，不與人為伍，說是歸寧宴，但與他毫不相幹，顏喬苦笑，同是天涯淪落人。
穿過潺潺的溪水，顏喬到了趙觀瀾的位置，卻被他的侍衛攔在了亭外，白色的帷幔在亭中飛揚，趙觀瀾慵懶的聲音透過帷帳從裏面傳了出來：“顏姑娘來這裏，是有何事？”
聽著他的說話聲，顏喬頓時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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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媚想了許久還是決定去看看顏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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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嬌，你睡了嗎？”顏媚見屋內沒有燈光，試探性地朝著屋內問著。
屋內半晌沒有動靜，小翠聞聲趕來：“二姑娘，三姑娘自回來便睡了，現在只怕是沒有聽著，要不您明日再來吧。”
顏媚也只好作罷，將手上拿著的東西一並交給了小翠：“這些是今兒晚宴的時候，兩位世伯送的，你先拿著，等嬌嬌醒了，你給她吧。”
小翠看著顏媚離開的身影，轉身進了屋內。
顏喬和衣坐在床邊，哪裏有睡著的跡象。
小翠走到她的身邊，將顏媚拿過的東西放置在她的身邊：“姑娘，我瞧著二姑娘待你挺好的，為什麽要躲著她？二姑娘走的時候臉上別提有多難過了。”
小翠知道顏喬當初知道能回家時有多麽的高興，可這進了屋倒是像是在害怕什麽。
顏喬看著床上的鐲子和青陽劍，心中一驚，怎麽這兩樣東西，又到了自己的手中，好似冥冥之中早已經註定了一樣。
收回了目光，顏喬臉上的神色沒有變化，對著小翠道：“你將它們收好吧，這些我都用不上。”
小翠點點頭，只覺得姑娘自回來就變得不一樣的，甚至沒有以前愛笑。
顏喬心中也如同在滴血一般，她已經想好，這輩子，她什麽都不想，只讓家人平平安安就是，什麽家國什麽戰場，通通都讓她來做，就算是要死，也只能是她。
沒有感情，這樣在她死的時候，他們才不會難過吧。
次日一大早，顏正早早便來了顏喬的院子裏。
顏喬上輩子在天門關養成了習慣，早上會在桌邊看會兒書，顏正剛一進來，便見著她坐在窗戶邊上。
“還以為你會晚點起，沒想到竟是這麽早，看什麽呢，這麽認真？”
顏喬見著他微微有些楞神，隨即淡淡地回答道：“習慣了。”
顏正掃了眼桌子上的書，是本難懂的兵書，詫異道：“你看得懂？”
這本書顏喬是昨晚讓小翠去找顏文康尋的，剛剛才看了兩頁，上輩子裏她就已經看完了，如今再看，只覺得又有了新的思緒，便在旁寫了幾筆。
顏喬看的位置正是有些晦澀的地方，這時想否認也已經晚了，只好道：“能看得懂一點。”
不過好在顏正沒有細究，只是點頭說著：“我見承景最近也在瞧這本書，你若是不懂，可以去問問他，他那個人腦子轉得快。”
顏喬心中松了口氣：“好。”
其實他發現的時候，顏喬還是有些擔心的，自己寫的時候，提了句灤縣失守一戰，只是現在他們還未同羌族正式開戰，灤縣更是未曾失守，要是他發現問起，自己還真不知道如何作答。
顏正順勢在她對面的位置上坐下，環顧屋子一圈後小心翼翼地問著：“這間屋子的布置可還喜歡？”
他的臉上神色緊繃，猶如臨大敵，在戰場上打仗的時候，也沒見過他這般正經的模樣。
直到看著顏喬點頭說了一句：“喜歡。”才放松了下來。
低聲道：“就知道你會喜歡的。”
她怎麽可能會不喜歡呢，凡是她的事情，哥哥總是盡心盡力，從未有過一句怨言，再苦再累也是不說。
顏正臉上高興得很，站起身來，對著顏喬道：“走吧。”
“去哪兒？”顏喬問著。
“瞧我都糊塗了，”顏正拍了下腦門繼續道，“昨兒個跟臨風承景約好，今日在悅來居做東，請咱們吃頓好的，你可不知道我惦念這一頓已經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了你這個理由，可不許不去啊。”
剛想拒絕的顏喬，聽著他這麽說，倒是不好拒絕起來。
“你是不知道，悅來居的吃食有多貴，平日裏我手頭緊，也就只能靠著承景了，偏生他這個人油鹽不進，總要想著點由頭才好敲詐他一番。”
顏喬在心裏微微地嘆氣，她已經沒有去參加昨日的聚會了，怎麽還跟上輩子一樣，來了這麽多東西，難道，發生的事情，不論經過什麽，還是會回到最初的終點嗎？
“好吧。”
良久，顏喬才松了口，她還是不想拂了顏正的心意。
她知道，顏正是想帶她出去逛逛，拿蕭承景尋個由頭罷了。
等著顏正帶著顏喬出去後，在廳裏等著的顏媚瞧見，沖著顏正比了個大拇指。
正準備出門，顏喬卻是停了腳步，顏正不解地看著她問道：“怎麽了？”
“哥哥不等等楚世子嗎？”
估摸著他很快就要到了。
顏正不明白什麽意思：“等他做什麽，他這有手有腳的，不會自己去？”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得外頭響起一陣腳步聲，楚臨風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你們這就想扔下我走了。”
顏媚好奇：“你怎麽知道楚臨風會來這裏？”
顏喬低下頭笑笑，還能是因為什麽，都是因為你啊。
“猜的。”
顏媚一臉崇拜地看著她，真是神了。
顏正對著楚臨風道：“大早上的來這裏做什麽，你沒有家嗎？”
楚臨風勾著他的脖子，對著他的肚子虛晃兩招：“你家我就不能來嗎？”
顏正裝模作樣地捂著肚子朝著顏喬伸出手：“嬌嬌救我。”
這般場面，讓著顏喬頓時笑出了聲。
後來顏喬想起才察覺出，是顏正故意逗著她笑。
一行人去了悅來居，蕭承景仍是一如既往地點了一大桌子的菜色。
外面春光無限好，重新歸來，這些人依舊陪在她的身邊。
顏喬心中感慨，朝著他們舉杯道：“喬此番歸家，倍感欣喜，承蒙各位關照，若以後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還望諸位見諒。”
說完，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蕭承景和楚臨風也對著她敬酒道：“你是顏正的妹妹，自然也是我們的妹妹，不必這麽客氣。”
是啊，這重來一世，他們兩人之間，便又沒了瓜葛，他也只當自己是個妹妹。
他們終究是沒有緣分。
顏正也對著顏喬道：“我們之間何必這麽客氣，咱們都是一家人。”
“是啊，我們不關照你，還能關照誰？”顏媚也跟著道。
顏喬低下頭，不再說話，畢竟她以後要做的事情，太過驚世駭俗了些。
正說著，江有汜從外頭進來，滿頭大汗，自己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楚臨風看著這模樣道：“怎麽這麽著急，瞧你這滿頭大汗的樣子，姨母的病還沒好嗎？”
江有汜搖頭：“藥已經吃了許久，倒是一直沒見什麽起色，待會兒我再去給她拿上幾幅。”
“那你這跑什麽？”顏媚問著。
江有汜沈思了番後道：“宋王歸寧，就快要到朱雀大街了。”
顏喬楞了一下，趙觀瀾是這時候回來，她怎麽給忘了，隨即站起身，站在了窗戶邊上，看著開始變得熱鬧的街道，視線緊緊鎖定在道路的盡頭。
慢慢地看著一小隊人馬快速地由黑色的圓點放大，顏喬的笑容不由在臉上綻放。
蕭承景和顏正看了她一眼，隨即也走到了窗戶邊上。
“宋王歸寧、宋王歸寧”的呼喊聲絡繹不絕。
直至看見趙觀瀾和林清也出現在眼前，輕笑出聲，這個趙觀瀾手腳倒是越來越快了。
上輩子，林清也還是在他之後隨著他回都城，這次更是一起回來了，瞧著二人的感情倒是不錯。
林清也喜歡了這麽久的人，算是有了著落。
趙觀瀾騎著馬，在快要經過悅來居時，朝著樓上駐足觀看的人擡起了頭，微微朝著他們點著頭，而後又快速地從面前經過。
顏喬能感覺出，這一次，他是沖著自己來的。
或許這輩子，她不會是一個人孤軍奮戰了，她還有個曾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
“你同宋王殿下認識？”蕭承景將方才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趙觀瀾竟然對著顏喬打照顧。
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像是不認識趙觀瀾一般，顏喬也詫異道：“小侯爺與宋王殿下不認識？”
怎麽回事？趙觀瀾沒有跟他聯絡嗎？
蕭承景眉目一凝：“宋王幼時離開，又多年沒有歸來，除去幼時的偶爾見過幾回，怎麽可能認識？”
難道，趙觀瀾這次沒有重生嗎？
剛剛放下的心，顏喬又提了起來，若是沒有趙觀瀾，這條路她自己又難走了些。
若是趙觀瀾不認識自己，剛剛又怎麽會同自己打招呼呢？
顏喬有些不解。
“若是小侯爺同宋王殿下都不認識，更別提我了，我們二人一個常年居於魯地，一個住在鄉野當中，又有何交集？”
她說得也在理，可蕭承景只覺奇怪，分明趙觀瀾方才看她的眼神，就是認識。
顏正跟著道：“我看就是你想得太多了，嬌嬌和宋王能有什麽來往，或許是在跟你打招呼吧，咱們都沒見過殿下呢。”
蕭承景不再說話，或許吧。
只是顏喬的心思不在這裏，她要找機會，試探一下趙觀瀾才是。
三日後的歸寧宴，是個好機會。
顏母照例給他們兄妹備上了衣裳，歸寧宴上，倒是讓人眼前一亮。
尤其是顏喬，從未在都城中露過面，惹得不少人朝著她看了過來。
這次顏喬收斂了性子，還好沒有在聖帝面前出錯。
顏媚性子開朗，跟著她在一處，更是惹得更多人看來。
顏喬只覺得身上難受得很。
看了在宴會上獨自一人的主角，深思了一會兒，拿著手中的酒杯朝著趙觀瀾走了過去。
宴會上亭臺樓榭，趙觀瀾在角落裏的亭子裏坐著，還是跟上輩子一樣，不與人為伍，說是歸寧宴，但與他毫不相幹，顏喬苦笑，同是天涯淪落人。
穿過潺潺的溪水，顏喬到了趙觀瀾的位置，卻被他的侍衛攔在了亭外，白色的帷幔在亭中飛揚，趙觀瀾慵懶的聲音透過帷帳從裏面傳了出來：“顏姑娘來這裏，是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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