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家兵（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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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家兵（四）
“唉，老秦，這少將和三姑娘在搞什麽，怎麽這人都聚集到了校場上。”
秦志義看了眼說話的人，正是方才那名倒水的士兵：“走走走，給三姑娘準備的糕點好了沒有，就在這兒瞎逛。”
秦志義看著他們兄妹胡鬧，也是心煩意亂，不耐煩地說著。
榆林將手上的盤子往他手上一放：“這麽拿來了嗎，你給姑娘送過去。”
“你怎麽不自己送？”
榆林縮著脖子道：“說實話，看著這三姑娘，我心裏有點發怵。”
秦志義白了他一眼：“姑娘還能吃了你不成？”
“她是不能，可少將能啊，他今兒還踢了我屁股，到現在還疼呢。”榆林還心有餘悸。
秦志義沒工夫跟他貧嘴，將盤子還給了他，擺手道：“自己送過去，別煩我了。”
榆林悻悻地端著盤子走了過去。
“高明、習鳴、苗良策、段城、雙川，出列。”顏正對著整齊排列的士兵道。
底下頓時響起一片嘩然，這少將點名出列的可是營裏出了名的高手，這是要做什麽？
顏正挑眉：“該你了，輸了可不許哭鼻子。”
顏喬掃視底下一圈後：“這句話，我送給哥哥，可別怪我，沒讓著你。”
“不可能，這些兵都是我帶的，什麽樣的情況我最清楚。”顏正說得篤定。
顏喬不與他爭論，結果沒有比事實更重要。
“第二列第五個出列。”
顏喬在心裏默念著他的名字，紀偉毅。
“紀偉毅。”秦志義說出他的名字，對上了。
“第五列第二個出列。”
“伍六。”
“第七列第四個出列。”
“餘奇。”
“第九列第八個出列。”
“石偉誠。”
顏喬心裏的名字一一跟著人對上，只是掃視了一圈之後，最後一人好似並未出現在軍營之中。
顧不上其他。
“榆林是哪一位？”顏喬朝著臺下的人叫道。
只有這個人，顏喬從未見到過，可在她的心中，分量並不低。
榆林正將著糕點放在她的面前，聽著自己的名字，茫然道：“姑娘叫我？”
“你就是榆林？”
榆林抱拳道：“正是在下。”
難怪顏喬瞧著他眼生，能在顏正身邊出現的人她都是見過，也就是只有他了。
榆林曾在一場和羌族的戰鬥中，為了保護顏正，被人刺殺身亡，到死他都是一名夥頭兵，她應該想到的。
後來她聽秦志義說，其實榆林的身手並不差，只是軍營裏沒人想當夥頭兵，他便自告奮勇地前去。
“最後一個便是你了。”顏喬對著他道。
“我？”榆林連連擺手拒絕著，“姑娘莫要為難我。”
“行不行，你都要上了。”
顏喬點到名字的人，也是摸不著頭腦，榆林沒有辦法，跟著他們站在一處。
“我可是很看好你們，別讓我失望。”顏喬來到他們身前，對著他們道。
榆林實在好奇得厲害：“姑娘怎麽選我們幾個？少將是一點沒讓著姑娘，他們那幾個著實厲害得很，姑娘要不考慮再換人來？”
七個人待在一個營帳內，榆林聽了顏喬說的比賽，心裏直打鼓。
原是顏正也打算將蕭承景給叫走的，後來看著顏喬身邊實在沒什麽人，才“好心”將蕭承景留給了她。
“我倒是覺得你們都挺好，別喪氣，盡管放開膽子來，輸了算我的。”
餘奇算是明白今兒要比什麽了，他們五個輪著比擲石、縱馬、騎射、近搏和槍法，最後再來爭旗。
其他的項目他們都是上了，可這最後的人要選誰？
“姑娘，這最後的爭旗咱們要派誰上？”
榆林也跟著道：“他們那邊兒還要少將呢，咱們幾個可都打不過。”
顏喬倒是無所謂，將身上的披風給脫下道：“我來。”
剩下的幾人面面相覷，唯有蕭承景失笑著搖頭，這爭強好勝的性子，跟著顏正學了個十成十。
這先是擲石，顏正倒是毫不謙虛道：“高明回回都是頭等，你倒是要派誰來對他抗衡？”
軍營裏飄揚的旗幟獵獵作響，顏喬一襲深色束袖衣站在高臺之上。
“派誰都不要緊，咱們先說好比法，既然是比，那就該有獎有罰。”
“好，”顏正答應得痛快，“五局三勝，爭旗便看誰能拿下旗幟就獲勝，這獎勵嘛，倒是沒有想到，不過定然是不會差的。”
有了顏正的話，顏喬心裏也有了譜，朝著他們幾個招手，圍成一圈小聲地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剛一說完，榆林就嚷了起來，覺得自己聲音大了些，又壓低了聲兒道：“我使槍法？姑娘你是不是記錯了，我是個夥頭兵，多久沒練過了。”
顏喬笑道：“怕什麽，五局三勝，輸了也沒事。”
其他人倒是沒什麽意見。
接著伍六上了場。
看著他上來，底下的人都笑出了聲，高明個子高大身強力壯的，跟他相比較起來，伍六的個子就顯得小太多了，只到高明的下巴處，瘦胳膊瘦腿的，一看便沒有可比性。
顏喬選的這幾人，身材都不是很高大，只有一個紀偉毅，看上去能跟高明一較高下。
伍六聽著下方的笑聲，臉上頓時紅了起來。
底下的人更是笑出了聲：“怎麽臉還紅了，娘們兮兮的。”
紀偉毅一聽便道：“姑娘，要不換我去吧。”
顏喬卻是搖頭：“不用，他會有辦法的。”
除了需要蠻力之外，智取也是個辦法。
“誰能將這個巨石移動，便獲勝。”秦志義宣布著比賽項目。
“這個石頭比伍六還要重吧，他能挪動嗎？”
“這麽大！”
人都為著伍六擔心起來，連著伍六自己也咽了咽口水，心道，這也太大了吧。
高明走到伍六身前，看著他的頭頂道：“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伍六轉身看了顏喬一眼，他倒是挺想認輸，只是這位姑奶奶不願意啊。
仍是提起胸膛，懟著高明道：“你認輸才來得及。”
高明見著他這股傲嬌勁兒，頓時覺得好笑，徑直走到了巨石旁，朝著手中哈著氣，摩拳擦掌的架勢。
底下頓時響起一陣驚呼聲，只見他半蹲下來，緊握巨石邊緣，雙手用力近乎顫抖，可手下的巨石卻是紋絲不動。
高明深吸一口氣，隨著一聲低沈的咆哮，他全身的肌肉骨氣，手臂像鋼鐵般的緊繃，肌肉線條凸顯出他的力量，血管隱隱可見。
臉上的肌肉也緊繃著，額上滲出了汗珠。
巨石稍稍擡起，但沈重的壓力讓高明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汗水從額頭上源源不斷地湧出，滴落在地面上，他咬緊牙關，發出一聲低吼，全身的肌肉瞬間爆發出極限的力量，臉上不由得扭曲起來。
巨石被他拼盡全力地推起，向上移動，持續了許久，他的力量逐漸開始透支，搖搖欲墜，呼吸急促而沈重起來。
但他絲毫沒有退縮，努力地再次擠壓自己最後一絲的力量。
連看著的人，也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稍用力，他手中的巨石就會因著自己掉落地上。
終於，巨石離地面越來越高，用著最後一絲力氣，高明將手中的巨石扔了出去，巨石稍稍滾動，也只是向前移動了些許而已。
高明跌坐在地上，渾身無力地喘著大氣，雙臂是止不住地抖動，直到秦志義拿著尺子過去，朝著他的肩膀上拍拍道：“辛苦了。”
高明才從地上給站起來。
看著的人都紛紛為他鼓起掌來。
“哇，高明太厲害了，這石頭都能搬得動。”
還有的人，也為著伍六擔心起來：“這高明都贏了這麽艱難，伍六該怎麽辦咯。”
心裏直打鼓的伍六站在了大石前，眼神堅定，一副毫不退縮的樣子。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覆著內心的緊張和不安，他相信他可以超越自己的極限。
環顧四周，尋找著能夠幫助自己的工具，他明白，光靠著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移動這塊巨石。
當他發現那根木桿時，一束光芒閃過他的眼神，他抓住這根木桿，像是抓到了希望。
在旁看著的人都有些詫異：“他這是要做什麽？”
“他搬不動，就想著旁的法子？”
“還怪聰明的捏。”
連著在旁看著的顏正，目光中也是閃過稍縱即逝的光亮。
在戰場上，不是所有的只依靠著武力，謀略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環，顏喬記得秦志義說過，伍六最厲害的，便是謀略。
在一場毫無勝算的戰場上，被羌族步步緊逼毫無退路時，是他想出來利用繩索，將人放入羌族軍營之中，夜燒糧草，羌族緊急撤軍，才有了可以翻盤的機會。
小心翼翼地將木桿放置在巨石下方，細心地調整角度和位置，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但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冷靜思緒集中。
當他小心施加壓力時，心跳加速，肌肉發酸，臉上滲出了汗水，隨著木桿的彎曲，他察覺出身體的不適。
巨石隨著他的撬動，慢慢離開了地面，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激動。
將巨石慢慢移動著，底下瞬時響起陣陣驚呼：“哇，這樣也可以，倒是不用耗費很多力氣。”
眼見著巨石已經超過了高明落地時的位置，伍六再也支撐不住，將手中的木桿松開來，巨石跌落地上時，發出轟隆巨響，更是往前滾了一大圈，不用看，結果已經顯而易見。
“伍六勝了，伍六勝了。”榆林止不住地高升叫著。
秦志義看了他一眼，榆林頓時住了嘴，高聲宣布著：“這一局高明勝。”
“為什麽，明明是伍六挪動的距離遠，怎麽是高明勝？”
顏喬這邊隊伍裏均是不服。
秦志義看著顏喬道：“姑娘可還記得，方才說的，不可借助旁的東西。”
顏喬點頭：“記得。”
榆林道：“那姑娘為何不與伍六說明？”
他身後的餘奇拍了下他的頭道：“你瞧著伍六不靠外力，能搬得動石頭？”
榆林頓時說不出話來。
“他只要能移動巨石，便已經是完成了任務，你們記住，凡事也不能只靠著武力，有事腦子靈活也是本事。”
伍六剛剛回到隊伍裏，便聽著顏喬說的話，詫異道：“姑娘，你不怪我？”
“為何要怪你？你不是已經完成了任務？”
“可我沒有贏得比賽。”
石偉誠拍著他的肩道：“輸了也不要緊，這比賽能將巨石挪動，已經是不可思議了。”
顏喬也寬慰著他道：“比賽嘛，輸贏不重要，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正說著，高明也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榆林攔在伍六身前，警惕地看著他道：“你來做什麽？”
高明卻是直接越過了他，對著伍六道：“這次比賽算是你贏了，能借著木桿將巨石擡起來，也是本事。”
他倒是毫不居功。
反倒伍六不好意思起來：“是我壞了規矩，你贏了沒錯。”
沒給他們相互謙讓的功夫，秦志義隨即宣布下一場比賽：“下一場，縱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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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志義看了眼說話的人，正是方才那名倒水的士兵：“走走走，給三姑娘準備的糕點好了沒有，就在這兒瞎逛。”
秦志義看著他們兄妹胡鬧，也是心煩意亂，不耐煩地說著。
榆林將手上的盤子往他手上一放：“這麽拿來了嗎，你給姑娘送過去。”
“你怎麽不自己送？”
榆林縮著脖子道：“說實話，看著這三姑娘，我心裏有點發怵。”
秦志義白了他一眼：“姑娘還能吃了你不成？”
“她是不能，可少將能啊，他今兒還踢了我屁股，到現在還疼呢。”榆林還心有餘悸。
秦志義沒工夫跟他貧嘴，將盤子還給了他，擺手道：“自己送過去，別煩我了。”
榆林悻悻地端著盤子走了過去。
“高明、習鳴、苗良策、段城、雙川，出列。”顏正對著整齊排列的士兵道。
底下頓時響起一片嘩然，這少將點名出列的可是營裏出了名的高手，這是要做什麽？
顏正挑眉：“該你了，輸了可不許哭鼻子。”
顏喬掃視底下一圈後：“這句話，我送給哥哥，可別怪我，沒讓著你。”
“不可能，這些兵都是我帶的，什麽樣的情況我最清楚。”顏正說得篤定。
顏喬不與他爭論，結果沒有比事實更重要。
“第二列第五個出列。”
顏喬在心裏默念著他的名字，紀偉毅。
“紀偉毅。”秦志義說出他的名字，對上了。
“第五列第二個出列。”
“伍六。”
“第七列第四個出列。”
“餘奇。”
“第九列第八個出列。”
“石偉誠。”
顏喬心裏的名字一一跟著人對上，只是掃視了一圈之後，最後一人好似並未出現在軍營之中。
顧不上其他。
“榆林是哪一位？”顏喬朝著臺下的人叫道。
只有這個人，顏喬從未見到過，可在她的心中，分量並不低。
榆林正將著糕點放在她的面前，聽著自己的名字，茫然道：“姑娘叫我？”
“你就是榆林？”
榆林抱拳道：“正是在下。”
難怪顏喬瞧著他眼生，能在顏正身邊出現的人她都是見過，也就是只有他了。
榆林曾在一場和羌族的戰鬥中，為了保護顏正，被人刺殺身亡，到死他都是一名夥頭兵，她應該想到的。
後來她聽秦志義說，其實榆林的身手並不差，只是軍營裏沒人想當夥頭兵，他便自告奮勇地前去。
“最後一個便是你了。”顏喬對著他道。
“我？”榆林連連擺手拒絕著，“姑娘莫要為難我。”
“行不行，你都要上了。”
顏喬點到名字的人，也是摸不著頭腦，榆林沒有辦法，跟著他們站在一處。
“我可是很看好你們，別讓我失望。”顏喬來到他們身前，對著他們道。
榆林實在好奇得厲害：“姑娘怎麽選我們幾個？少將是一點沒讓著姑娘，他們那幾個著實厲害得很，姑娘要不考慮再換人來？”
七個人待在一個營帳內，榆林聽了顏喬說的比賽，心裏直打鼓。
原是顏正也打算將蕭承景給叫走的，後來看著顏喬身邊實在沒什麽人，才“好心”將蕭承景留給了她。
“我倒是覺得你們都挺好，別喪氣，盡管放開膽子來，輸了算我的。”
餘奇算是明白今兒要比什麽了，他們五個輪著比擲石、縱馬、騎射、近搏和槍法，最後再來爭旗。
其他的項目他們都是上了，可這最後的人要選誰？
“姑娘，這最後的爭旗咱們要派誰上？”
榆林也跟著道：“他們那邊兒還要少將呢，咱們幾個可都打不過。”
顏喬倒是無所謂，將身上的披風給脫下道：“我來。”
剩下的幾人面面相覷，唯有蕭承景失笑著搖頭，這爭強好勝的性子，跟著顏正學了個十成十。
這先是擲石，顏正倒是毫不謙虛道：“高明回回都是頭等，你倒是要派誰來對他抗衡？”
軍營裏飄揚的旗幟獵獵作響，顏喬一襲深色束袖衣站在高臺之上。
“派誰都不要緊，咱們先說好比法，既然是比，那就該有獎有罰。”
“好，”顏正答應得痛快，“五局三勝，爭旗便看誰能拿下旗幟就獲勝，這獎勵嘛，倒是沒有想到，不過定然是不會差的。”
有了顏正的話，顏喬心裏也有了譜，朝著他們幾個招手，圍成一圈小聲地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剛一說完，榆林就嚷了起來，覺得自己聲音大了些，又壓低了聲兒道：“我使槍法？姑娘你是不是記錯了，我是個夥頭兵，多久沒練過了。”
顏喬笑道：“怕什麽，五局三勝，輸了也沒事。”
其他人倒是沒什麽意見。
接著伍六上了場。
看著他上來，底下的人都笑出了聲，高明個子高大身強力壯的，跟他相比較起來，伍六的個子就顯得小太多了，只到高明的下巴處，瘦胳膊瘦腿的，一看便沒有可比性。
顏喬選的這幾人，身材都不是很高大，只有一個紀偉毅，看上去能跟高明一較高下。
伍六聽著下方的笑聲，臉上頓時紅了起來。
底下的人更是笑出了聲：“怎麽臉還紅了，娘們兮兮的。”
紀偉毅一聽便道：“姑娘，要不換我去吧。”
顏喬卻是搖頭：“不用，他會有辦法的。”
除了需要蠻力之外，智取也是個辦法。
“誰能將這個巨石移動，便獲勝。”秦志義宣布著比賽項目。
“這個石頭比伍六還要重吧，他能挪動嗎？”
“這麽大！”
人都為著伍六擔心起來，連著伍六自己也咽了咽口水，心道，這也太大了吧。
高明走到伍六身前，看著他的頭頂道：“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伍六轉身看了顏喬一眼，他倒是挺想認輸，只是這位姑奶奶不願意啊。
仍是提起胸膛，懟著高明道：“你認輸才來得及。”
高明見著他這股傲嬌勁兒，頓時覺得好笑，徑直走到了巨石旁，朝著手中哈著氣，摩拳擦掌的架勢。
底下頓時響起一陣驚呼聲，只見他半蹲下來，緊握巨石邊緣，雙手用力近乎顫抖，可手下的巨石卻是紋絲不動。
高明深吸一口氣，隨著一聲低沈的咆哮，他全身的肌肉骨氣，手臂像鋼鐵般的緊繃，肌肉線條凸顯出他的力量，血管隱隱可見。
臉上的肌肉也緊繃著，額上滲出了汗珠。
巨石稍稍擡起，但沈重的壓力讓高明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汗水從額頭上源源不斷地湧出，滴落在地面上，他咬緊牙關，發出一聲低吼，全身的肌肉瞬間爆發出極限的力量，臉上不由得扭曲起來。
巨石被他拼盡全力地推起，向上移動，持續了許久，他的力量逐漸開始透支，搖搖欲墜，呼吸急促而沈重起來。
但他絲毫沒有退縮，努力地再次擠壓自己最後一絲的力量。
連看著的人，也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稍用力，他手中的巨石就會因著自己掉落地上。
終於，巨石離地面越來越高，用著最後一絲力氣，高明將手中的巨石扔了出去，巨石稍稍滾動，也只是向前移動了些許而已。
高明跌坐在地上，渾身無力地喘著大氣，雙臂是止不住地抖動，直到秦志義拿著尺子過去，朝著他的肩膀上拍拍道：“辛苦了。”
高明才從地上給站起來。
看著的人都紛紛為他鼓起掌來。
“哇，高明太厲害了，這石頭都能搬得動。”
還有的人，也為著伍六擔心起來：“這高明都贏了這麽艱難，伍六該怎麽辦咯。”
心裏直打鼓的伍六站在了大石前，眼神堅定，一副毫不退縮的樣子。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覆著內心的緊張和不安，他相信他可以超越自己的極限。
環顧四周，尋找著能夠幫助自己的工具，他明白，光靠著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能移動這塊巨石。
當他發現那根木桿時，一束光芒閃過他的眼神，他抓住這根木桿，像是抓到了希望。
在旁看著的人都有些詫異：“他這是要做什麽？”
“他搬不動，就想著旁的法子？”
“還怪聰明的捏。”
連著在旁看著的顏正，目光中也是閃過稍縱即逝的光亮。
在戰場上，不是所有的只依靠著武力，謀略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環，顏喬記得秦志義說過，伍六最厲害的，便是謀略。
在一場毫無勝算的戰場上，被羌族步步緊逼毫無退路時，是他想出來利用繩索，將人放入羌族軍營之中，夜燒糧草，羌族緊急撤軍，才有了可以翻盤的機會。
小心翼翼地將木桿放置在巨石下方，細心地調整角度和位置，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但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冷靜思緒集中。
當他小心施加壓力時，心跳加速，肌肉發酸，臉上滲出了汗水，隨著木桿的彎曲，他察覺出身體的不適。
巨石隨著他的撬動，慢慢離開了地面，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激動。
將巨石慢慢移動著，底下瞬時響起陣陣驚呼：“哇，這樣也可以，倒是不用耗費很多力氣。”
眼見著巨石已經超過了高明落地時的位置，伍六再也支撐不住，將手中的木桿松開來，巨石跌落地上時，發出轟隆巨響，更是往前滾了一大圈，不用看，結果已經顯而易見。
“伍六勝了，伍六勝了。”榆林止不住地高升叫著。
秦志義看了他一眼，榆林頓時住了嘴，高聲宣布著：“這一局高明勝。”
“為什麽，明明是伍六挪動的距離遠，怎麽是高明勝？”
顏喬這邊隊伍裏均是不服。
秦志義看著顏喬道：“姑娘可還記得，方才說的，不可借助旁的東西。”
顏喬點頭：“記得。”
榆林道：“那姑娘為何不與伍六說明？”
他身後的餘奇拍了下他的頭道：“你瞧著伍六不靠外力，能搬得動石頭？”
榆林頓時說不出話來。
“他只要能移動巨石，便已經是完成了任務，你們記住，凡事也不能只靠著武力，有事腦子靈活也是本事。”
伍六剛剛回到隊伍裏，便聽著顏喬說的話，詫異道：“姑娘，你不怪我？”
“為何要怪你？你不是已經完成了任務？”
“可我沒有贏得比賽。”
石偉誠拍著他的肩道：“輸了也不要緊，這比賽能將巨石挪動，已經是不可思議了。”
顏喬也寬慰著他道：“比賽嘛，輸贏不重要，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正說著，高明也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榆林攔在伍六身前，警惕地看著他道：“你來做什麽？”
高明卻是直接越過了他，對著伍六道：“這次比賽算是你贏了，能借著木桿將巨石擡起來，也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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