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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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三）
蕭承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道：“她的佛珠被祁連給弄斷了。”
“佛珠？”趙觀瀾不解，“不過一串珠子而已，至於待到這麽晚嘛，等回了都城，你再送她幾串不就得了。”
蕭承景搖頭：“這串佛珠對她來說意義非常，這下斷了心情只怕不好。”
“她同你說的？”
“這些年沒少聽顏正提及，說自幼時出生時便說薄命，是顏伯母去了寺廟求來給她續命的，這些年她在身上從不離身，這要是斷了伯母那邊也是不好交代。”
這些都是顏家的家務事，趙觀瀾自然是不知道，一聽還有這種事情，不禁問道：“可是都找到了？”
“還差了一顆。”
下了一晚上的雪，顏喬起得早，帳前的積雪已經堆積了不少，大雪還未停下，看來還要再下些時辰。
他們搜尋許久，仍是沒有在大雪之前趕回郢都。
不知這次對蕭承景來說，是福還是禍了。
“你在這就好了，快跟我走一趟。”
顏喬剛出了帳口，就被趙觀瀾叫住，她起個大早，原本是打算重新回趟山洞去找遺留的珠子，說不準白日裏能找得到。
見著趙觀瀾神色緊張，顏喬停了步子道：“何事？”
“祁連王子那邊吵著要回都城，說自己身上的傷口開始潰敗，要去找太醫來治，只是現在前面有積雪擋了路，雪又還在下，只能叫你前去先替他看看了。”
趙觀瀾這下才覺得帶著顏喬出來是明智之舉，不然沖著祁連的這副德行，回到都城指不定在父皇面前說些什麽來。
顏喬看著這白茫茫的一片，沈思了片刻後道：“我去拿東西。”
二人一同朝著祁連的營帳走去，趙觀瀾才想起來問道：“你方才想要去哪裏？”
顏喬淡淡地應著：“沒事了。”
快到祁連的營帳時，卻沒有見著蕭承景的身影：“景哥哥呢？”
“承景天不亮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做什麽了。”趙觀瀾聳肩，祁連一出幺蛾子，他第一時間就去找了蕭承景，可他卻不在營帳內，營地裏的侍衛告訴他，蕭承景天剛亮就帶著人出去了。
趙觀瀾帶著顏喬進了賬內，祁連躺在床上無聊地把玩著手裏的刀，嘴裏不時地哀嚎著：“哎喲、哎喲，疼死我了。”
可他的面上卻看不出分毫的難受來，分明就是有意的刁難。
趙觀瀾客氣道：“這是營地裏的大夫，特地過來跟你看看腿上的傷。”
聽了他的話，祁連手上的動作一頓，朝著門口側頭看去，趙觀瀾帶來的人，正是昨日被他當作人質的那個。
人長得不高，瘦小得跟個猴似的，要不是見她目光裏絲毫沒有閃躲之意，祁連定要將她趕出營帳內。
一時之間，竟是打算將人給留下，在他們羌族裏，最愛的就是看著這麽有風氣的人，在自己手下變得膽戰心驚，諾諾不安的樣子。
祁連從床上坐了起來，將腿搭在前邊的案上：“還不過來？”
說罷，又看向了趙觀瀾：“宋王殿下若是無事，便可以離開了。”
趙觀瀾如何放心將顏喬一人留在這裏，正想開口，便聽得顏喬道：“殿下去吧。”
顏喬對著他點頭，她一個人應付得來。
趙觀瀾這才點頭，小聲地對著顏喬道：“若是有事，我就在門口。”
顏喬點頭。
顏喬提著藥箱走了過去，觀察著他腿上的傷勢，他腿上的傷勢的確是很嚴重，且狀況不太好，周圍的傷口已有愈合之勢，只是傷口太大，沒有及時地治療，倒是讓傷口反覆開裂。
要不是趙觀瀾離開前對著這個人竊竊私語著什麽，祁連或許對他的興趣並不是很大，可瞧著趙觀瀾面色上的緊張，倒是讓祁連仔細觀察著顏喬。
面容倒是普通得很，就是人瘦了些，祁連這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他有什麽能耐來。
顏喬上著藥，這藥辛辣，但治療著傷口藥效一流，剛灑上藥，便聽得祁連一陣倒吸氣的聲音，祁連忍不住罵道：“沒用的東西。”
正想一腳將人給踢開，卻見著對面的人耳朵上有個耳洞來。
是個女人？
要說在羌族裏面，男子和女子都有耳洞，倒不用他這樣奇怪來，可見了顏喬的耳朵，直覺告訴他，她是個女人。
只是易容在這普通的面容下。
“竟是沒有想到，這宋王和臨安侯世子的營地裏，竟然藏著個女人。”
冰冷的刀鞘抵在顏喬的下巴處，將她的頭硬生生地擡了起來，被迫視線與祁連平視，順著光潔的脖頸，顯露出少女該有的膚色來。
“倒是不知你是誰的人，”昨夜他便在奇怪，這臨安侯世子對著個下人倒是和藹客氣得很，沒想到會是這樣，又瞧著趙觀瀾對著她也是不錯，隨即露出下流的神色，“竟是連出門辦差事也不忘帶上你，真是眠花宿柳之徒，眼下將你獨留給我，是想讓你好好伺候我的吧。”
顏喬的裝扮能騙過其他人，倒是騙不過他，顏喬正上藥的手一頓，下巴從刀鞘上移開，一根細長的銀針正對著祁連的傷口上，冰冷地開口道：“王子若是再敢胡言亂語，這條腿怕是不想要了。”
祁連一臉恥笑，覺得她大言不慚，剛想說話，便覺得小腿上一陣刺痛，低頭一看，一根銀針已經半截埋入了裏面。
“這根針要是全部埋進腿中，五王子這輩子也別想要再站起來。”說著，顏喬轉動著手裏的銀針，祁連只覺得身子酥麻，嘗試著動彈著腿，發現卻是怎麽也動不了。
額上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在這霜雪的天，只感覺身後起了涼意。
蕭承景從營地外回來的時候，在祁連的帳前見到了趙觀瀾，他的面上神色緊張，看著自己才緩出一口氣來：“你回來得正好，你喬妹妹正在祁連的帳中。”
來不及多問，蕭承景大步朝著裏面而去，隔著簾帳，聽不見裏面有一絲聲音傳出。
營帳內的二人還在僵持著，只聽得炭火“劈啪”作響。
“五王子。”
蕭承景的聲音從簾外傳來，顏喬這才將銀針從祁連的傷處給拔了出來。
沒了銀針，祁連身上的寒意頓時消減，朝著簾外看了一眼道淺聲笑道：“原來是臨安侯世子啊。”
顏喬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收拾著自己帶來的藥箱。
“進來吧。”
蕭承景進來時，見著顏喬沒有礙，不由得松了口氣。
“聽聞王子身體不適，現下可覺得好些？”蕭承景問道。
祁連目光停留在顏喬的身上：“你的這大夫醫術高明，這才稍許施針，本王的傷已好了大半，不如往後就讓這大夫，跟隨本王去羌族吧，不知世子可舍得？”
“他願不願意去由他自己做主，斷不會由我來決定。”蕭承景道。
祁連只覺得蕭承景這人假得很，舍不得就舍不得，說得這麽冠冕堂皇。
轉頭又看向顏喬：“你呢，本王倒是挺喜歡你的。”
顏喬將手上的藥放在桌子上：“這藥每隔一日換一次，這兩日王子不要下床的好，免得這腿壞了。”說完，朝著祁連行禮，便走出帳外。
蕭承景也同著行禮後，跟在顏喬身後離開，出了門趙觀瀾仍在賬外。
三人一起來到趙觀瀾的帳中，顏喬直接道：“他看出我是女兒身了。”
這結果蕭承景不意外，從剛剛祁連的態度中已經看了出來。
自從祁連弄斷了她的佛珠後，顏喬恨不得打他一頓，這下還被他看出身份，真是氣得要死。
“無事，他也不一定知道你的身份。”蕭承景說著。
顏喬低垂著眼不說話，似是心情不佳。
蕭承景手在袖中拿著一物，正欲拿出來給她，趙觀瀾忽地道：“這大早上的你去哪裏了？”
蕭承景的手一頓，道：“去外面看看路有沒有被堵住。”
“今日能走得了嗎？”趙觀瀾繼續問著。
“怕是不得，已經遣了人去尋州府衙門的人來掃雪，許是明日才能動身了。”
聽得他們二人議事，顏喬站起身來道：“你們聊，我先走了。”
還不等蕭承景說話，顏喬便走了出去，趙觀瀾奇怪道：“她這是還沒好？”
蕭承景搖頭：“哪裏有這麽容易好。”
一顆圓潤的珠子在他的掌心裏，等找機會，他再將東西還給她吧。
顏喬摸著手臂上串聯好的佛珠，還是如往常一樣纏繞在皮膚之上，就像它從未掉落一般，但這也是只能騙騙自己罷了。
終是在兩日之後，一行人回到了都城，祁連的腿傷治療及時，倒也沒有很嚴重，聖帝再遣了太醫前去察看時，他已經能下地走動了。
蕭承景和趙觀瀾辦事得當，兩人一同得了聖帝的嘉獎，讓著一貫在都城裏無所事事的趙觀瀾，直接掌管起禁軍來，這也更是讓太子和秦王氣得牙癢。
蕭承景只是得了些金錢上的賞賜，這一事情倒是與上輩子不同，上輩子蕭承景雖得了懲罰，但卻有了掌管禁軍的實權，沒想到現下好處倒是給了趙觀瀾。
後來顏喬才知道，這是蕭陽特地進宮給蕭承景求來的，讓他再好好歷練一番，聖帝才改了主意。
或許蕭陽是對的，過於嶄露頭角，才讓人忌憚。
這出頭的鳥兒，還是讓趙觀瀾去當吧。
都城的天是越來越冷了，雪是一天天地連著下，幾乎沒有停過，偶爾太陽嶄露頭角，雪化成了水，不一會兒天又會變過，再結成霜凍，更是生活也成了問題。
許久沒有這麽冷過了，今年的炭火價格，比起往年差不多漲了五倍，富貴人家家裏從入冬就備著炭來，尋常也都還買得起，苦的便是那些窮苦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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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道：“她的佛珠被祁連給弄斷了。”
“佛珠？”趙觀瀾不解，“不過一串珠子而已，至於待到這麽晚嘛，等回了都城，你再送她幾串不就得了。”
蕭承景搖頭：“這串佛珠對她來說意義非常，這下斷了心情只怕不好。”
“她同你說的？”
“這些年沒少聽顏正提及，說自幼時出生時便說薄命，是顏伯母去了寺廟求來給她續命的，這些年她在身上從不離身，這要是斷了伯母那邊也是不好交代。”
這些都是顏家的家務事，趙觀瀾自然是不知道，一聽還有這種事情，不禁問道：“可是都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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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晚上的雪，顏喬起得早，帳前的積雪已經堆積了不少，大雪還未停下，看來還要再下些時辰。
他們搜尋許久，仍是沒有在大雪之前趕回郢都。
不知這次對蕭承景來說，是福還是禍了。
“你在這就好了，快跟我走一趟。”
顏喬剛出了帳口，就被趙觀瀾叫住，她起個大早，原本是打算重新回趟山洞去找遺留的珠子，說不準白日裏能找得到。
見著趙觀瀾神色緊張，顏喬停了步子道：“何事？”
“祁連王子那邊吵著要回都城，說自己身上的傷口開始潰敗，要去找太醫來治，只是現在前面有積雪擋了路，雪又還在下，只能叫你前去先替他看看了。”
趙觀瀾這下才覺得帶著顏喬出來是明智之舉，不然沖著祁連的這副德行，回到都城指不定在父皇面前說些什麽來。
顏喬看著這白茫茫的一片，沈思了片刻後道：“我去拿東西。”
二人一同朝著祁連的營帳走去，趙觀瀾才想起來問道：“你方才想要去哪裏？”
顏喬淡淡地應著：“沒事了。”
快到祁連的營帳時，卻沒有見著蕭承景的身影：“景哥哥呢？”
“承景天不亮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做什麽了。”趙觀瀾聳肩，祁連一出幺蛾子，他第一時間就去找了蕭承景，可他卻不在營帳內，營地裏的侍衛告訴他，蕭承景天剛亮就帶著人出去了。
趙觀瀾帶著顏喬進了賬內，祁連躺在床上無聊地把玩著手裏的刀，嘴裏不時地哀嚎著：“哎喲、哎喲，疼死我了。”
可他的面上卻看不出分毫的難受來，分明就是有意的刁難。
趙觀瀾客氣道：“這是營地裏的大夫，特地過來跟你看看腿上的傷。”
聽了他的話，祁連手上的動作一頓，朝著門口側頭看去，趙觀瀾帶來的人，正是昨日被他當作人質的那個。
人長得不高，瘦小得跟個猴似的，要不是見她目光裏絲毫沒有閃躲之意，祁連定要將她趕出營帳內。
一時之間，竟是打算將人給留下，在他們羌族裏，最愛的就是看著這麽有風氣的人，在自己手下變得膽戰心驚，諾諾不安的樣子。
祁連從床上坐了起來，將腿搭在前邊的案上：“還不過來？”
說罷，又看向了趙觀瀾：“宋王殿下若是無事，便可以離開了。”
趙觀瀾如何放心將顏喬一人留在這裏，正想開口，便聽得顏喬道：“殿下去吧。”
顏喬對著他點頭，她一個人應付得來。
趙觀瀾這才點頭，小聲地對著顏喬道：“若是有事，我就在門口。”
顏喬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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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喬上著藥，這藥辛辣，但治療著傷口藥效一流，剛灑上藥，便聽得祁連一陣倒吸氣的聲音，祁連忍不住罵道：“沒用的東西。”
正想一腳將人給踢開，卻見著對面的人耳朵上有個耳洞來。
是個女人？
要說在羌族裏面，男子和女子都有耳洞，倒不用他這樣奇怪來，可見了顏喬的耳朵，直覺告訴他，她是個女人。
只是易容在這普通的面容下。
“竟是沒有想到，這宋王和臨安侯世子的營地裏，竟然藏著個女人。”
冰冷的刀鞘抵在顏喬的下巴處，將她的頭硬生生地擡了起來，被迫視線與祁連平視，順著光潔的脖頸，顯露出少女該有的膚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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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一臉恥笑，覺得她大言不慚，剛想說話，便覺得小腿上一陣刺痛，低頭一看，一根銀針已經半截埋入了裏面。
“這根針要是全部埋進腿中，五王子這輩子也別想要再站起來。”說著，顏喬轉動著手裏的銀針，祁連只覺得身子酥麻，嘗試著動彈著腿，發現卻是怎麽也動不了。
額上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在這霜雪的天，只感覺身後起了涼意。
蕭承景從營地外回來的時候，在祁連的帳前見到了趙觀瀾，他的面上神色緊張，看著自己才緩出一口氣來：“你回來得正好，你喬妹妹正在祁連的帳中。”
來不及多問，蕭承景大步朝著裏面而去，隔著簾帳，聽不見裏面有一絲聲音傳出。
營帳內的二人還在僵持著，只聽得炭火“劈啪”作響。
“五王子。”
蕭承景的聲音從簾外傳來，顏喬這才將銀針從祁連的傷處給拔了出來。
沒了銀針，祁連身上的寒意頓時消減，朝著簾外看了一眼道淺聲笑道：“原來是臨安侯世子啊。”
顏喬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收拾著自己帶來的藥箱。
“進來吧。”
蕭承景進來時，見著顏喬沒有礙，不由得松了口氣。
“聽聞王子身體不適，現下可覺得好些？”蕭承景問道。
祁連目光停留在顏喬的身上：“你的這大夫醫術高明，這才稍許施針，本王的傷已好了大半，不如往後就讓這大夫，跟隨本王去羌族吧，不知世子可舍得？”
“他願不願意去由他自己做主，斷不會由我來決定。”蕭承景道。
祁連只覺得蕭承景這人假得很，舍不得就舍不得，說得這麽冠冕堂皇。
轉頭又看向顏喬：“你呢，本王倒是挺喜歡你的。”
顏喬將手上的藥放在桌子上：“這藥每隔一日換一次，這兩日王子不要下床的好，免得這腿壞了。”說完，朝著祁連行禮，便走出帳外。
蕭承景也同著行禮後，跟在顏喬身後離開，出了門趙觀瀾仍在賬外。
三人一起來到趙觀瀾的帳中，顏喬直接道：“他看出我是女兒身了。”
這結果蕭承景不意外，從剛剛祁連的態度中已經看了出來。
自從祁連弄斷了她的佛珠後，顏喬恨不得打他一頓，這下還被他看出身份，真是氣得要死。
“無事，他也不一定知道你的身份。”蕭承景說著。
顏喬低垂著眼不說話，似是心情不佳。
蕭承景手在袖中拿著一物，正欲拿出來給她，趙觀瀾忽地道：“這大早上的你去哪裏了？”
蕭承景的手一頓，道：“去外面看看路有沒有被堵住。”
“今日能走得了嗎？”趙觀瀾繼續問著。
“怕是不得，已經遣了人去尋州府衙門的人來掃雪，許是明日才能動身了。”
聽得他們二人議事，顏喬站起身來道：“你們聊，我先走了。”
還不等蕭承景說話，顏喬便走了出去，趙觀瀾奇怪道：“她這是還沒好？”
蕭承景搖頭：“哪裏有這麽容易好。”
一顆圓潤的珠子在他的掌心裏，等找機會，他再將東西還給她吧。
顏喬摸著手臂上串聯好的佛珠，還是如往常一樣纏繞在皮膚之上，就像它從未掉落一般，但這也是只能騙騙自己罷了。
終是在兩日之後，一行人回到了都城，祁連的腿傷治療及時，倒也沒有很嚴重，聖帝再遣了太醫前去察看時，他已經能下地走動了。
蕭承景和趙觀瀾辦事得當，兩人一同得了聖帝的嘉獎，讓著一貫在都城裏無所事事的趙觀瀾，直接掌管起禁軍來，這也更是讓太子和秦王氣得牙癢。
蕭承景只是得了些金錢上的賞賜，這一事情倒是與上輩子不同，上輩子蕭承景雖得了懲罰，但卻有了掌管禁軍的實權，沒想到現下好處倒是給了趙觀瀾。
後來顏喬才知道，這是蕭陽特地進宮給蕭承景求來的，讓他再好好歷練一番，聖帝才改了主意。
或許蕭陽是對的，過於嶄露頭角，才讓人忌憚。
這出頭的鳥兒，還是讓趙觀瀾去當吧。
都城的天是越來越冷了，雪是一天天地連著下，幾乎沒有停過，偶爾太陽嶄露頭角，雪化成了水，不一會兒天又會變過，再結成霜凍，更是生活也成了問題。
許久沒有這麽冷過了，今年的炭火價格，比起往年差不多漲了五倍，富貴人家家裏從入冬就備著炭來，尋常也都還買得起，苦的便是那些窮苦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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