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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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闈（二）
顏喬正坐著好好的，突然身子被人撞了一下，一壺茶水往著她裙擺上直直倒了下來，打濕一片。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人忙著道歉，頭也不敢擡，唯唯諾諾地道著歉。
而真正的始作俑者正大步離開，顏喬看著人離開的背影，心中無奈。
而眼前的人，顏喬只覺得聲音熟悉，似是在哪裏聽過。
“你怎麽搞的？”顏媚拉開顏喬，看著她濕了一大片的群襦，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惹得在場的人都朝這裏看了過來，連著臺上打鬥的人動作也慢了起來。
“你把臉擡起來。”顏喬疑惑地出聲問著來人，她不確定這人是不是心裏想的人。
眼前的人穿著一身灰色麻衣，跟著記憶中穿著精致衣衫的人不同，直到熟悉的臉龐出現在眸中，顏喬跟著對方同時道。
“阿衡？”
“師姐？”
兩人都楞住了，顏媚詫異道：“你們二人認識？”似乎還是昆侖山上的人。
顏媚打量著阿衡來，單看著五官，是頂頂的漂亮，組合起來也是精致的美人，只是這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顯得有些猙獰。
顏喬點著頭：“是我師妹。”
顏喬年歲比阿衡小，可是在輩分上算是老人了。
阿衡看著顏喬身上的濕潤越來越大片，不好意思道：“我帶了有衣裙來，師姐隨我去換套衣衫吧。”
顏喬點著頭，跟顏媚說了一聲，便隨著她離開了。
經過了喧鬧，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小路上，她在書院也待了不少的時日，倒是不知還有這麽一條路來。
“你怎麽在這裏，不在山上待著？”顏喬問著。
“我跟著師兄下了山後，便來了都城。”
“師兄也下山了？”她許久沒有師門的消息，倒也是第一次聽見這些。
阿衡輕笑一聲：“他在江陵建了個幫派，專門做些打家劫舍的行當。”
“——”這要是被師傅發現，少不得要打斷腿。
“你呢，來都城，還是放不下那件事？”
阿衡卻是搖頭：“原是跟著師兄一起，只是路上出現了變故，才到了這裏。”
阿衡熟悉地帶著她進去一處房間，找出一套精美的衣裙來。
拿在手中，還會隱隱地發著光，這料子甚是稀少，且金貴，顏喬看著她如今的打扮，又看著她手中的衣物，沈聲問著：“你在都城中無依無靠，如今住在何處，哪裏來的銀錢買這些東西。”
阿衡聽著她說的話，卻是笑笑：“你放心吧，我現在在大理寺中，過得也算不錯。”
“那我怎麽覺得，方才那撞你的人，跟你有仇似的。”要不是遇上了她，這高門裏的貴女，哪個是好脾氣的。
“唉，別提了，”阿衡也是覺得頭疼，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將手上的衣物給了顏喬，“你先換著吧，我出門等著你。”
顏喬身上也確實難受得很，見她不想說也不好再問。
“你怎麽在這裏？”
一道男聲穿透門，顏喬的動作頓了下。
“我不小心將茶水倒在了貴人的身上，正帶著她來換衣裳。”阿衡回答得恭敬。
“怎麽這麽不小心？”
那人說話頗帶著責怪，顏喬這人向來護短，聽著這話不免皺了下眉。
“可有責罵你？”
“未曾。”
關閉的門，被人從打開，人從屋內跨了出來道：“謝大人不在前院待著，到這後院裏來做什麽？”
顏喬聽著聲音便覺得熟悉，謝雲可是前世裏能與江有汜平齊的人了，只是他對於前朝沒有什麽想法，只喜歡待在大理寺中查探案件。
“原來這貴人，便是顏三姑娘，”謝雲不動聲色地擋在阿衡的身前，“如今謝某在書院任職，在這後院也不足為其。”
顏喬挑眉，倒是叫她忘記了，謝雲在白馬書院裏任先生一職，只是教授蕭承景他們罷了。
“過來。”顏喬嚴聲對著阿衡道，她能察覺出，謝雲對自己有所防備。
謝雲朝著身後轉身，他覺得她們二人之間很是熟悉。
阿衡看了謝雲一眼，朝著顏喬走了過去，顏喬對著謝雲道：“謝大人如今在大理寺任職，阿衡應當算是你的人，只是不知，若是我想要向大人討要她，謝大人能否割愛？”
謝雲怕是沒有想到顏喬會向他要人，楞了片刻後道：“怕是顏三姑娘誤會了，她，算不作大理寺的人，只是一名待審的囚徒而已。”
顏喬詫異地看著阿衡，眉頭緊鎖，阿衡是什麽樣的人她最是清楚，怎麽會成了囚徒？
怕她誤會，阿衡忙道：“師姐莫要誤會，事情已經快查清楚了，我只是暫時住在大理寺裏，謝大人他對我很好的。”
“閉嘴！”顏喬輕喝一聲。
謝雲這才明白二人之間的關系。
“顏三姑娘放心，等事情的來龍去脈查清後，她若是要跟姑娘走，謝某自會放人。”
“好，她不跟我走也沒有關系，想請謝大人明白，她是我的人，不可隨意輕怠。”
“好。”
等顏喬回了賽場的時候，幾人都在原地等著她回來，顏正見著她回來，身上穿著這衣衫，在陽光下越發襯得人精致靚麗，誇讚道：“你穿著這料子真是好看極了，等哥哥攢錢給你也買一件。”
說著用胳膊戳著蕭承景道：“你說嬌嬌穿這個好看嗎？”
蕭承景稍微一楞神，又即刻恢覆了神智道：“你要買就買，問我做什麽？”
見他不上套，顏正輕聲“嘖”了一聲：“自然是問你借錢啊。”說得是理直氣壯。
“——”
“這比賽的結果如何？”顏喬忙打斷著他們二人的話，她還好奇著結果呢。
“楚臨風勝了。”顏媚說著。
“啊？”顏喬轉頭看向蕭承景，見他眼眸裏的失落轉瞬即逝。
她這一震驚聲，也是讓蕭承景忍不住看了過來。
顏正道：“你怎麽奇怪做什麽，他們功夫不相上下，楚臨風贏也是很正常吧。”
顏喬不說話，只是臉上頗顯得委屈。
江有汜在一旁看著：“你莫不是下註下的他們倆？”
顏喬重重地點著頭，她確實是挺心疼那二十兩的。
顏正哈哈一笑，對著顏喬道：“難怪你非要他們二人組隊，原來是抱著這希望在。”
隨後，又對著蕭承景道：“不如，你請著咱們撮一頓，算是慶祝一番，也算是給嬌嬌補回二十兩來。”
這慶祝嘛，自然是江有汜和楚臨風最要慶祝，二人還是這次的最大勝者，且不說四個人一人還有一個名頭來。
只是其他人都不如蕭承景有錢，顏正吵著要蕭承景在悅來居擺上一桌，也順勢跟他補補身子，開始捂著手腕裝著疼痛來。
蕭承景無奈道：“罷了，就當是秋闈，提前為你們祝賀了。”
見得了他的答覆，顏正一把攬過他的肩頭道：“借你吉言。”
自比賽過後，離秋闈便是越來越近了，秋闈三年一次，要是落榜則要再等上許久。
他們幾人中，除了蕭承景其他人都要參加此次的秋闈，若是中舉，還要參加殿試。
故而書院裏也不敢懈怠，將他們的課程安排得滿滿當當，以至於最近些時日裏，即使同在一個書院，顏喬也沒能見得上幾人一面。
顏正下學後，匆忙地吃過飯，又回了院子裏繼續學習著功課，有時甚至連晚飯都不曾出來吃過。
這副緊張的樣子，顏喬還是在上一世中瞧過。
顏母心裏也是擔憂得緊，帶著她們姐妹二人去了寺廟求佛，求得此番顏正高中。
夏日天氣炎熱，沈悶的空氣裏透露著潮濕，到處是泥土的腥味，轟隆的雷聲在頭頂上炸響。
這快到龍華寺時，忽地一下起了暴雨，傍晚的天如同深夜時的一般黑暗。
烈馬嘶鳴，伴隨著一陣石頭落下的聲音。
顏媚快速地從馬車裏面出去，快出去時回身對著顏喬道：“你好好待著，我出去看看。”
顏喬還未出聲，便見著阿姐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裏。
母親在前面的馬車上，她也有些不放心，剛掀開簾子，就聽著車夫在前頭說著：“三姑娘安心在馬車上坐著吧。”
便只好重新退回在了車上。
等了片刻，雨勢越來越大，聽著前方一片嘈雜，卻聽不清說些什麽，斷斷續續地聽著，貌似什麽擋住了路。
顏媚的聲音在馬車外面響起：“前面出現的塌方，咱們要從小路走進廟裏了。”
顏喬這才從馬車裏面出去，顏媚身上穿上了蓑衣，母親正站在她的身邊，臉上一陣煞白。
朝著前頭看了過去，就在馬車的前方，一塊大大的落石赫然出現在路上，要是再往前些，後果不敢想象。
從顏媚手中將雨傘接過，顏喬走了過去：“這怎麽好端端地出現了塌方？”
在她的記憶中，原是沒有這一段的，這日沒有落雨，更沒有塌方，她們一行直接到了龍華寺的門前。
“許是雨勢太大了，山頭上有了裂縫，已經有人去稟報官府，等明日天晴就能通了。”顏媚答著，滂沱大雨順著她的領子往衣服裏面灌去。
顏喬將雨傘往阿姐的身邊離近了些，雨水霎時滴落在她的肩頭上：“咱們快些走吧，這雨瞧著短時間內是不會停，等下天色更黑怕是不好行路。”
顏媚搖著頭將雨傘推過她這邊，搖頭道：“咱們還要等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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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喬正坐著好好的，突然身子被人撞了一下，一壺茶水往著她裙擺上直直倒了下來，打濕一片。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人忙著道歉，頭也不敢擡，唯唯諾諾地道著歉。
而真正的始作俑者正大步離開，顏喬看著人離開的背影，心中無奈。
而眼前的人，顏喬只覺得聲音熟悉，似是在哪裏聽過。
“你怎麽搞的？”顏媚拉開顏喬，看著她濕了一大片的群襦，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惹得在場的人都朝這裏看了過來，連著臺上打鬥的人動作也慢了起來。
“你把臉擡起來。”顏喬疑惑地出聲問著來人，她不確定這人是不是心裏想的人。
眼前的人穿著一身灰色麻衣，跟著記憶中穿著精致衣衫的人不同，直到熟悉的臉龐出現在眸中，顏喬跟著對方同時道。
“阿衡？”
“師姐？”
兩人都楞住了，顏媚詫異道：“你們二人認識？”似乎還是昆侖山上的人。
顏媚打量著阿衡來，單看著五官，是頂頂的漂亮，組合起來也是精致的美人，只是這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顯得有些猙獰。
顏喬點著頭：“是我師妹。”
顏喬年歲比阿衡小，可是在輩分上算是老人了。
阿衡看著顏喬身上的濕潤越來越大片，不好意思道：“我帶了有衣裙來，師姐隨我去換套衣衫吧。”
顏喬點著頭，跟顏媚說了一聲，便隨著她離開了。
經過了喧鬧，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小路上，她在書院也待了不少的時日，倒是不知還有這麽一條路來。
“你怎麽在這裏，不在山上待著？”顏喬問著。
“我跟著師兄下了山後，便來了都城。”
“師兄也下山了？”她許久沒有師門的消息，倒也是第一次聽見這些。
阿衡輕笑一聲：“他在江陵建了個幫派，專門做些打家劫舍的行當。”
“——”這要是被師傅發現，少不得要打斷腿。
“你呢，來都城，還是放不下那件事？”
阿衡卻是搖頭：“原是跟著師兄一起，只是路上出現了變故，才到了這裏。”
阿衡熟悉地帶著她進去一處房間，找出一套精美的衣裙來。
拿在手中，還會隱隱地發著光，這料子甚是稀少，且金貴，顏喬看著她如今的打扮，又看著她手中的衣物，沈聲問著：“你在都城中無依無靠，如今住在何處，哪裏來的銀錢買這些東西。”
阿衡聽著她說的話，卻是笑笑：“你放心吧，我現在在大理寺中，過得也算不錯。”
“那我怎麽覺得，方才那撞你的人，跟你有仇似的。”要不是遇上了她，這高門裏的貴女，哪個是好脾氣的。
“唉，別提了，”阿衡也是覺得頭疼，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將手上的衣物給了顏喬，“你先換著吧，我出門等著你。”
顏喬身上也確實難受得很，見她不想說也不好再問。
“你怎麽在這裏？”
一道男聲穿透門，顏喬的動作頓了下。
“我不小心將茶水倒在了貴人的身上，正帶著她來換衣裳。”阿衡回答得恭敬。
“怎麽這麽不小心？”
那人說話頗帶著責怪，顏喬這人向來護短，聽著這話不免皺了下眉。
“可有責罵你？”
“未曾。”
關閉的門，被人從打開，人從屋內跨了出來道：“謝大人不在前院待著，到這後院裏來做什麽？”
顏喬聽著聲音便覺得熟悉，謝雲可是前世裏能與江有汜平齊的人了，只是他對於前朝沒有什麽想法，只喜歡待在大理寺中查探案件。
“原來這貴人，便是顏三姑娘，”謝雲不動聲色地擋在阿衡的身前，“如今謝某在書院任職，在這後院也不足為其。”
顏喬挑眉，倒是叫她忘記了，謝雲在白馬書院裏任先生一職，只是教授蕭承景他們罷了。
“過來。”顏喬嚴聲對著阿衡道，她能察覺出，謝雲對自己有所防備。
謝雲朝著身後轉身，他覺得她們二人之間很是熟悉。
阿衡看了謝雲一眼，朝著顏喬走了過去，顏喬對著謝雲道：“謝大人如今在大理寺任職，阿衡應當算是你的人，只是不知，若是我想要向大人討要她，謝大人能否割愛？”
謝雲怕是沒有想到顏喬會向他要人，楞了片刻後道：“怕是顏三姑娘誤會了，她，算不作大理寺的人，只是一名待審的囚徒而已。”
顏喬詫異地看著阿衡，眉頭緊鎖，阿衡是什麽樣的人她最是清楚，怎麽會成了囚徒？
怕她誤會，阿衡忙道：“師姐莫要誤會，事情已經快查清楚了，我只是暫時住在大理寺裏，謝大人他對我很好的。”
“閉嘴！”顏喬輕喝一聲。
謝雲這才明白二人之間的關系。
“顏三姑娘放心，等事情的來龍去脈查清後，她若是要跟姑娘走，謝某自會放人。”
“好，她不跟我走也沒有關系，想請謝大人明白，她是我的人，不可隨意輕怠。”
“好。”
等顏喬回了賽場的時候，幾人都在原地等著她回來，顏正見著她回來，身上穿著這衣衫，在陽光下越發襯得人精致靚麗，誇讚道：“你穿著這料子真是好看極了，等哥哥攢錢給你也買一件。”
說著用胳膊戳著蕭承景道：“你說嬌嬌穿這個好看嗎？”
蕭承景稍微一楞神，又即刻恢覆了神智道：“你要買就買，問我做什麽？”
見他不上套，顏正輕聲“嘖”了一聲：“自然是問你借錢啊。”說得是理直氣壯。
“——”
“這比賽的結果如何？”顏喬忙打斷著他們二人的話，她還好奇著結果呢。
“楚臨風勝了。”顏媚說著。
“啊？”顏喬轉頭看向蕭承景，見他眼眸裏的失落轉瞬即逝。
她這一震驚聲，也是讓蕭承景忍不住看了過來。
顏正道：“你怎麽奇怪做什麽，他們功夫不相上下，楚臨風贏也是很正常吧。”
顏喬不說話，只是臉上頗顯得委屈。
江有汜在一旁看著：“你莫不是下註下的他們倆？”
顏喬重重地點著頭，她確實是挺心疼那二十兩的。
顏正哈哈一笑，對著顏喬道：“難怪你非要他們二人組隊，原來是抱著這希望在。”
隨後，又對著蕭承景道：“不如，你請著咱們撮一頓，算是慶祝一番，也算是給嬌嬌補回二十兩來。”
這慶祝嘛，自然是江有汜和楚臨風最要慶祝，二人還是這次的最大勝者，且不說四個人一人還有一個名頭來。
只是其他人都不如蕭承景有錢，顏正吵著要蕭承景在悅來居擺上一桌，也順勢跟他補補身子，開始捂著手腕裝著疼痛來。
蕭承景無奈道：“罷了，就當是秋闈，提前為你們祝賀了。”
見得了他的答覆，顏正一把攬過他的肩頭道：“借你吉言。”
自比賽過後，離秋闈便是越來越近了，秋闈三年一次，要是落榜則要再等上許久。
他們幾人中，除了蕭承景其他人都要參加此次的秋闈，若是中舉，還要參加殿試。
故而書院裏也不敢懈怠，將他們的課程安排得滿滿當當，以至於最近些時日裏，即使同在一個書院，顏喬也沒能見得上幾人一面。
顏正下學後，匆忙地吃過飯，又回了院子裏繼續學習著功課，有時甚至連晚飯都不曾出來吃過。
這副緊張的樣子，顏喬還是在上一世中瞧過。
顏母心裏也是擔憂得緊，帶著她們姐妹二人去了寺廟求佛，求得此番顏正高中。
夏日天氣炎熱，沈悶的空氣裏透露著潮濕，到處是泥土的腥味，轟隆的雷聲在頭頂上炸響。
這快到龍華寺時，忽地一下起了暴雨，傍晚的天如同深夜時的一般黑暗。
烈馬嘶鳴，伴隨著一陣石頭落下的聲音。
顏媚快速地從馬車裏面出去，快出去時回身對著顏喬道：“你好好待著，我出去看看。”
顏喬還未出聲，便見著阿姐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裏。
母親在前面的馬車上，她也有些不放心，剛掀開簾子，就聽著車夫在前頭說著：“三姑娘安心在馬車上坐著吧。”
便只好重新退回在了車上。
等了片刻，雨勢越來越大，聽著前方一片嘈雜，卻聽不清說些什麽，斷斷續續地聽著，貌似什麽擋住了路。
顏媚的聲音在馬車外面響起：“前面出現的塌方，咱們要從小路走進廟裏了。”
顏喬這才從馬車裏面出去，顏媚身上穿上了蓑衣，母親正站在她的身邊，臉上一陣煞白。
朝著前頭看了過去，就在馬車的前方，一塊大大的落石赫然出現在路上，要是再往前些，後果不敢想象。
從顏媚手中將雨傘接過，顏喬走了過去：“這怎麽好端端地出現了塌方？”
在她的記憶中，原是沒有這一段的，這日沒有落雨，更沒有塌方，她們一行直接到了龍華寺的門前。
“許是雨勢太大了，山頭上有了裂縫，已經有人去稟報官府，等明日天晴就能通了。”顏媚答著，滂沱大雨順著她的領子往衣服裏面灌去。
顏喬將雨傘往阿姐的身邊離近了些，雨水霎時滴落在她的肩頭上：“咱們快些走吧，這雨瞧著短時間內是不會停，等下天色更黑怕是不好行路。”
顏媚搖著頭將雨傘推過她這邊，搖頭道：“咱們還要等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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