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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念的生物鐘非常準時，每天早上七點準時啟動。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懷孕的緣故，身體總是發懶。
意識清醒了，但不想起床。他翻了個身摸到身旁的空位，微微睜開眼出神。
夫夫婚後分房睡正常嗎？
大概是不正常的。
一段建立在謊言上的婚姻，沒有人祝賀，結婚證上笑的人也只有一個。大概率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對。
原來會有人的結婚照開懷大笑到眼睛都看不見，甚至連請柬這樣細枝末節的東西都親手做。
裴念看到床頭櫃上的淡粉色信封，像被別人的幸福刺痛，不自然地眨了眨眼。
他坐起來輕輕拍了拍臉頰，身上的西服皺得像鹹菜，他煩躁地嘖了一聲掀開被子，一邊走去浴室一邊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一路。
洗漱完畢後，松垮垮地罩了件浴袍下樓。沒想到在餐桌上見到陸逢森，以往陸逢森都不會與他同臺吃早餐，要麽一大早去跑步，要麽已經出門上班。
隨著腳步靠近，裴念輕輕地嗅了嗅，空氣中除了早餐的香氣什麽味道都沒有。陸逢森把全身的氣息收斂到極致，半點信息素都不肯分享。
裴念撇撇嘴在對面坐下，拎起手邊的濃縮咖啡，湊到嘴邊突然想起了什麽，又放下。
“劉嫂，這個咖啡豆都黴了。”
“不好意思少爺，我沒註意，馬上給您做新的。”
“不喝了，榨杯橙汁。”
“好的。”劉嫂把吐司煎蛋放到他面前，回到廚房忙碌。
陸逢森看了他一眼，頭發亂糟糟的耷拉著，浴袍也沒拉好，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銀質的刀叉碰到陶瓷盤發出哐當的聲音，修長的手指握著刀叉笨拙地把蛋黃挑出來。裴念擡起泛紅的眼皮看他，眼瞼下也是紅的，大概是沒睡好。
“我打算今天搬出去。”alpha沈聲宣布道。
刺啦，叉子在光滑的碟上打滑，發出刺耳聲音。隨後，比叉子劃過餐盤更尖銳的聲音響起，“你以為這棟房子是什麽地方，你說走就走？”
“你家。”把嘴裏的蛋黃咽下後，他平靜地回答裴念的問題，然後又補充道：“你一個人的家，不是我的。”
“我們沒有離婚，你別想著搬出去。”
陸逢森哂笑一聲，道：“離跟沒離有什麽區別。”
“一天沒有離婚，你就要遵守婚前協議書上面的條例履行你的丈夫義務！”
“你發情期前幾天讓Elly通知我，我會回來的。”
漆黑幽深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看向裴念，他就是被這雙像用水洗過的玻璃珠一樣的眼睛吸引。
可是，玻璃珠是冷的，被水洗過之後，更是冰得瘆人。
裴念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別忘了，你的游泳興趣班還是開在我的建築裏面。”
“是嗎？”陸逢森漫不經心地擡起眼，迎著滿是怒火的視線，突然站起身。椅子與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用力地拽著裴念的手把人拉進房間。
“幹什麽！”纖細的手腕被拽得生疼，任憑裴念怎麽用力都抽不出來。
陸逢森把他摔在柔軟的大床上，欺身壓下來，眼睛危險地瞇起，開口的語氣仿佛淬了寒冰，“你說幹什麽。”他哼笑著：“當然是履行丈夫義務啊。”
寬松的浴袍只有一根帶子綁著，單手就能解開。另一只手把不斷推搡的兩只纖細手腕抓著按過頭頂用浴袍帶子緊緊束縛住。
游泳的人下肢肌肉也非常發達，輕輕一壓就讓裴念動彈不得。
輕飄飄的浴袍散亂開來，露出底下冷白色的肌膚，陸逢森的神色沈了沈，目光變得更加幽深。
纖細的腰肢扭動著要起來，但是身後是結實的床鋪，並沒有地方可以逃。
“躲什麽，你不是最喜歡做這個嗎？”陸逢森貼著他的耳朵低聲說，鼻尖抵在臉側，寬大的掌心把下方秀氣的東西攫住，有一下沒一下地摸，感到它突突跳動的時候，又把口子堵住。
逼得淺色眸子霧氣滿溢，一派水光瀲灩，漂亮得讓人不忍直視。
裴念咬著唇看他，眼睛瞪得發紅，幾欲滴出血來。
“陸逢森！”
“把天晴游泳館轉讓給我，我按市場價兩倍價格付給你。”
“你覺得我會缺錢？”裴念斜眼看著他冷笑了一下，但是不自覺洩出的呻/吟讓他的氣勢變弱不少。
“你不缺錢，你也不缺游泳館。”
“我樂意！快放手，不然我明天就去讓人把游泳館改成商場！”
“你不會。”陸逢森稍微擡起頭，看著他的臉輕聲說。
“要賭賭看嗎，我敢不敢把你的心血給拆了。”
“你總是這樣，說話都不考慮後果。”
裴念猝不及防地尖叫一聲，腰腹忍受不了躬起，但是因為強而有力的身軀還壓在上面，並不能很大幅度地改變姿勢。
陸逢森看著他因為疼痛眼角溢出的眼淚，輕輕地啄走，柔聲道：“別讓我生氣，念念。”
“那群小屁孩有什麽值得你費心思的！”
“確實，你比較讓我費心思。”陸逢森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剛剛用力掐痛了那裏，現在又放輕動作幫他揉。
等他釋放出來，抽過一旁的紙巾仔細地幫他擦。
手終於被放開，裴念吸著氣把手拿下來，他的皮膚嬌氣，只是用柔軟的棉質帶子綁著都紅了一圈。他忿忿地看了兩眼，舉到陸逢森面前讓他揉。
半坐起身嗆聲道：“我怎麽沒發現你喜歡小孩！”
“以前是不喜歡的。”陸逢森垂著眼幫他把濁液擦幹，又拆了包濕紙巾按在發紅發燙的手腕上。冰冷的指尖劃過薄薄的肚皮，視線停在上面，說：“如果能離婚的話，那我也可以假裝一下喜歡你生的小孩。”
啪，一個鮮紅的掌印落在陸逢森臉上。
裴念很用力地推開他，就這麽赤/裸著身體往門外走，急促的步子失了序，亂成一團。
他慌慌張張跑回房間，躲進被窩裏面。空氣被厚實的被子隔絕開來，讓人窒息得頭暈，雙眼發紅刺痛。
裴念很用力地睜大眼睛，呆楞楞地看著被單上的花紋，其實裏面很黑，什麽都看不清。他輕輕地吸了吸鼻子，手掌顫顫巍巍撫上平坦的腹部。
最終，搖搖欲墜的淚還是掉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寶寶，對不起......”
重新收拾好已經接近中午，裴念穿著筆挺的西裝從樓上下來。
劉嫂剛在廚房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也聽見兩人的動靜，心裏默默嘆了口氣。
她拿著溫熱的鮮榨橙汁和芒果班戟的餐盒走到玄關，“少爺，吃點東西吧。”
“不吃了。”
趁他穿鞋的時候，劉嫂拿著打包好的食物走到車旁，把東西交給老林。
“這什麽？給我的？”
“少爺沒吃早餐，他現正氣頭上說不吃，你拿上去放在他辦公室。”
“你還怕少爺沒東西吃嗎，等下放久了都變味了。”
“不會，我放了冰袋呢。”
“行吧，給我。”老林把東西放進去，恰好裴念走過來，倆人趕緊收了話。
裴念走過來看了透明盒子裏面的芒果班戟兩眼，說：“扔了吧。”
中午，裴念過完最後一份文件，簽上名字讓Elly拿出去。
“裴總，已經一點半了，您要吃什麽嗎？我下去買。”
“不用了，你去吃飯吧。”
“好......”
“算了，給我買塊三明治，加熱。”
“好的。”
“還有以後不要給我泡咖啡了。”
“好的。”
給鋼筆蓋上筆蓋，裴念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思緒又飄回早上，過了一會兒，直接推門走出去，接過Elly手上的三明治和熱奶茶往停車場去。
目的地是一棟四方形的建築，白色的墻面畫滿了可愛的塗鴉。每一面墻上都有許多寬大的窗戶，可以看見裏面像初生的小鴨一樣玩水的小朋友。
裴念繞著建築開了一圈，然後在其中一個窗戶前停下，把車窗按下一點，撕開三明治默默地吃。
半個小時的車程，三明治早就變冷了，幹巴巴的面包，失去生機的蔬菜，還有發硬的煎蛋，一點都不好吃。
早知道就不扔了。
勉強吃了兩口，裴念拉開儲物櫃拿出一盒藥片，拍了兩粒進嘴裏。又拿出剛讓Elly買的魚油吃了，不小心磕破了透明的膠囊，口腔裏滿是腥味。
裴念連忙喝了一大口奶茶才勉強把味道沖下去，但是惡心的感覺反而更強烈。他推開車門在花叢邊幹嘔了一會兒，脫力地坐在花壇邊。
陸逢森穿著連體泳衣站在藍色泳池旁，面前站著一排還不到他膝蓋的小豆丁，隊伍歪歪扭扭的，襯得陸逢森像個誤入小人國的巨人。
帶著小豆丁們做了兩遍熱身運動，他和助教先下到水裏，小豆丁們一個接一個像下湯圓一樣跳進去。陸逢森接住每個小朋友後都會摸摸他的頭，笑著說了句什麽。
然後小豆丁就會開心地笑，或者抱抱他的脖子。
有個胖胖的小男孩抱著泳池的不銹鋼扶手不肯下去，陸逢森拍了拍他的背表情溫柔地安慰他。小胖子轉過身遠離泳池，過了一會又哭著走回來。
陸逢森拍了拍手朝他伸過去，似乎在鼓勵小豆丁跳進他懷裏。
那樣溫柔的笑容，裴念已經忘記上一次見到是什麽時候了，反正也不會是對著自己。
有風吹過來，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噴嚏，默默坐進車裏把車窗關上。
還是冷。
室內的游泳池冒著淺淺的霧，應該很暖。陸逢森答應過要教他游泳，到現在也沒有教。
裴念近乎嫉妒地看著裏面嬉鬧的小孩，五指漸漸握成拳，撥通電話打給公司的副總。
“S.E.商場選址我敲定好了。”
“三點過來我辦公室談一下商業形態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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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陸逢森漫不經心地擡起眼，迎著滿是怒火的視線，突然站起身。椅子與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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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念很用力地睜大眼睛，呆楞楞地看著被單上的花紋，其實裏面很黑，什麽都看不清。他輕輕地吸了吸鼻子，手掌顫顫巍巍撫上平坦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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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寶寶，對不起......”
重新收拾好已經接近中午，裴念穿著筆挺的西裝從樓上下來。
劉嫂剛在廚房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也聽見兩人的動靜，心裏默默嘆了口氣。
她拿著溫熱的鮮榨橙汁和芒果班戟的餐盒走到玄關，“少爺，吃點東西吧。”
“不吃了。”
趁他穿鞋的時候，劉嫂拿著打包好的食物走到車旁，把東西交給老林。
“這什麽？給我的？”
“少爺沒吃早餐，他現正氣頭上說不吃，你拿上去放在他辦公室。”
“你還怕少爺沒東西吃嗎，等下放久了都變味了。”
“不會，我放了冰袋呢。”
“行吧，給我。”老林把東西放進去，恰好裴念走過來，倆人趕緊收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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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總，已經一點半了，您要吃什麽嗎？我下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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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的車程，三明治早就變冷了，幹巴巴的面包，失去生機的蔬菜，還有發硬的煎蛋，一點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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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吃了兩口，裴念拉開儲物櫃拿出一盒藥片，拍了兩粒進嘴裏。又拿出剛讓Elly買的魚油吃了，不小心磕破了透明的膠囊，口腔裏滿是腥味。
裴念連忙喝了一大口奶茶才勉強把味道沖下去，但是惡心的感覺反而更強烈。他推開車門在花叢邊幹嘔了一會兒，脫力地坐在花壇邊。
陸逢森穿著連體泳衣站在藍色泳池旁，面前站著一排還不到他膝蓋的小豆丁，隊伍歪歪扭扭的，襯得陸逢森像個誤入小人國的巨人。
帶著小豆丁們做了兩遍熱身運動，他和助教先下到水裏，小豆丁們一個接一個像下湯圓一樣跳進去。陸逢森接住每個小朋友後都會摸摸他的頭，笑著說了句什麽。
然後小豆丁就會開心地笑，或者抱抱他的脖子。
有個胖胖的小男孩抱著泳池的不銹鋼扶手不肯下去，陸逢森拍了拍他的背表情溫柔地安慰他。小胖子轉過身遠離泳池，過了一會又哭著走回來。
陸逢森拍了拍手朝他伸過去，似乎在鼓勵小豆丁跳進他懷裏。
那樣溫柔的笑容，裴念已經忘記上一次見到是什麽時候了，反正也不會是對著自己。
有風吹過來，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噴嚏，默默坐進車裏把車窗關上。
還是冷。
室內的游泳池冒著淺淺的霧，應該很暖。陸逢森答應過要教他游泳，到現在也沒有教。
裴念近乎嫉妒地看著裏面嬉鬧的小孩，五指漸漸握成拳，撥通電話打給公司的副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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