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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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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掠

王叔病房裏的小套間,護工原本還睡得安穩著,突然嚶嚀了幾聲,在床上翻來覆去,沒一會兒,徹底醒了過來。

護工開了床頭小燈,燈光映照出他緊皺著眉,額角冒出細密冷汗的蒼白臉龐。

護工一手緊緊護著肚子,強撐著爬起身來,喃喃道:“痛死我了,忍不住了,我吃錯啥了!”

自言自語了幾句,更難以忍受了,護工兩只手一起護著肚子,出了小房間,還特別留意了一下時間和躺床上的人,天也才蒙蒙亮了一些,床上的人情況也都一切穩定。

他的腹中攪拌翻滾著,簡直要了他命,看了好幾眼人,再也忍不了,直接奪門而出了。

……

等趙巖再次來王叔的病房,守在門口的保鏢已經換了一個人,又是新一輪證件確認。

確認過身份後,保鏢退回到門邊。

趙巖眼一彎,大搖大擺地開了門進去。

然而,沒過多久,病房裏面傳來了“嘀嘀嘀”響的儀器聲,尖銳、突兀、讓人心驚。

門口的保鏢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一秒沖進了病房裏,只見到躺在床上的病人與作響的儀器,剛才進去的護士不見蹤影。

保鏢敏銳的雙眼掃視著周圍,同時又不得不關註床上的病人的情況,想要去按響呼叫鈴。

霎時間,保鏢只覺得後脖頸悶響一聲,天旋地轉伴隨著劇痛席卷而來,他想回頭卻只回到了一半,就轟然倒下在地,最後模糊的一眼是他耳中的通訊器被人快狠準地拿掉了。

他一句話都來不及說。

“不經打的家夥啊。”趙巖從隱在黑暗中的門角裏出來,一只腳腳尖毫不留情地踢了幾下倒地失去意識的人,嗤聲笑著,拿著扳手的那只手上還多了一支通訊器,隨後繞開了地上的人,去到病床邊。

趙巖到了床邊,床頭的呼叫鈴是可以與護士值班室進行通訊的,此時裏面正好傳來一名護士的聲音,在詢問著病人是否發生了什麽緊急情況。

趙巖掩下看向王叔的狠厲目光,一只手輕松弄了幾下一旁的儀器,儀器瞬間安靜下來,恢覆到原狀。

“沒事,病人情況一切穩定,我是他的主管護士,在病房裏。”趙巖特意模糊了嗓音,說著。

不久,那邊聽到病房裏儀器有序運行的聲音,加上趙巖的話,沒再多說什麽。

兩邊又斷了通訊。

趙巖仍站在王叔床邊,輕蹙著額,語氣幽幽:“王叔,你命可真大。”說著,手上那把閃著寒光的扳手已經在王叔的額心、肩頸、胸膛、雙腿處都游走了一遍,欲敲不敲,輕輕晃動著。

通過窗簾縫隙,可以看見窗外的天亮了幾分。

趙巖收回了扳手,擡眼看了看時間,原本帶著陰郁狠戾的眉眼忽然如春花綻放。

“你也算幫了我,算了,就饒過你這一回”,趙巖彎下身,伏在王叔耳邊悄聲說,語氣極為惡劣,很快又直起身體。

“我該去接瀟瀟了。”愉悅的聲音悄然飄散在寂靜的房間裏,無人能知。

……

“叮——”

25樓的電梯門打開,趙巖原本不疾不徐的步速瞬間變得匆忙急速,眉眼上也帶上了些焦急,直奔杭瀟所在的房間而去。

沒過多久,便有人冷漠地攔住了他。

“你幹什麽的?”

趙巖冷著眉眼,語氣急切,道:“我是王勝志的主管護士,病人剛才起了很強烈的反應,現在情況變得很不穩定。根據杭小姐之前的留言吩咐,我現在是來同杭小姐匯報病人情況的!”

那黑衣保鏢顯然還是理智冷漠的,對比了一番趙巖身上的證件,跟腦海中輸入的那位護士信息對比,確認了無誤。

保鏢帶著趙巖去到了杭瀟房門外,又有另外兩名保鏢再詢問,再確認,確定了身份後卻也還是只讓趙巖在門外等著。

趙巖一一照做,眉眼間始終帶著急切匆忙,眼底深處卻是陰沈的,掠過一絲不慌不忙的冷笑。

沒過一會,保鏢先敲了三聲門,頓了一下,很快,聽到從門鈴處傳來的杭瀟聲音。

“怎麽了?”

杭瀟說話的聲音明顯還帶著些許暗啞惺忪意,聲線也顯得無比柔和。

一旁的保鏢將趙巖的話挑重點覆述給杭瀟聽,他們也沒留意到在杭瀟聲音出來後,低著頭的趙巖的所有情緒。

趙巖垂在身側的手輕握著,遮掩著本能的震顫,低垂著的眉眼中迸發出狂熱、瘋狂、迷戀、強勢、纏綿糅雜著的情感,咬了咬唇肉,額角處青筋乍現。

然而沒幾秒,他的眼中又溢滿了嫉妒與憤怒,低垂著的眼睛,餘光中掃視了與他一起聽到了杭瀟聲音的那兩個保鏢,壓著心底橫生的戾氣。

“稍等,我很快出來。”

杭瀟再開口時,聲音已經完全變回清泠,細聽下,語氣中卻也帶著急切與慌亂。

不到十分鐘,杭瀟的房門便打開了。

趙巖只看了一眼杭瀟,而後眉眼壓得更低了,佯裝作平靜有禮道:“杭小姐,你好。”

杭瀟只匆匆看了他一眼,擰著眉,便迫不可及地操控著輪椅沿著走廊走去,一邊走一邊不忘問清楚。

“王叔現在具體情況如何,你來之前叫醫生了嗎?!”

趙巖特意放慢了些步速,緊跟隨在杭瀟身後,在他身後不遠處,還同時跟著兩個跟杭瀟保持著一定距離的礙眼的人。

趙巖低眉順眼,道:“我上來之前,已經通知了值班醫生,病人的情況突發,看起來不算很好,具體的需要經過醫生詳細檢查評估,才可以告知杭小姐了。”

聽身後人這麽一說,杭瀟神色肅然清冷,眉眼輕蹙,心情又跟著沈重起來,一時之間腦海中又充塞進很多設想的未知。

穿過走廊,拐了一個彎,杭瀟和緊隨其後的趙巖率先便到了電梯口。

電梯瞬間打開,杭瀟最先完全進入電梯後,瞬息間,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趙巖眼疾手快按了關門鍵,一個閃身也趕在電梯合上前進了裏面,整個人遮擋住杭瀟的視線,一只手隔著電梯門最後的隙縫往外一揮,眉眼愉悅上揚。

門外跟隨其後的兩名保鏢立刻察覺情況有異,卻還沒來得及趁電梯沒運行前按下開門鍵,就覺得有一股煙霧氣味瞬間湧入鼻腔,充斥著大腦。

領頭的保鏢咬著牙,暗喊了一聲,“是迷藥!”

然而他們再敏銳也於事無補,那股氣味藥勁極強,發作極快。

等在其他地方暗藏著的人來到,掩著口鼻,一看,電梯口的那兩個身形高大的保鏢已經手腳軟成橡皮泥,毫無反應地倒地了,而滾到地上不顯眼處裏的那一顆小球,卻還在釋放著最後的煙霧氣味。

“唐先生,杭小姐的保鏢出事了,杭小姐目前與嫌疑人在同一部電梯上,他們到的地方是地下停車場!”

……

“我的保鏢還沒有進來。”電梯裏,杭瀟望著站在門前按鍵處的趙巖,冷聲說著,“你在做什麽。”

趙巖轉過身去,笑眼註視著杭瀟,平靜地說著:“沒事,是瀟瀟你比較急呢,不過也是他們廢物,跟不上。”

在他轉身註視著自己的時候,杭瀟也擡眼直看向他,心裏陡然升起了警覺,輪椅悄然後移了一步,靠著電梯轎廂。

也是這時,杭瀟看到電梯上方顯示的數字,他們已經下到了十七樓。

“你不是王叔的主管護士!”

趙巖原本還笑著,卻見杭瀟拉開與他的距離,滿臉冷漠與警惕地對自己說話,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受傷和憤懣不滿。

“瀟瀟,嗯…我當然不是。”趙巖強勢上前一步,俯身逼近杭瀟,無可奈何又極為不甘,而後又隱隱帶著欣喜,低聲說:“你可以猜猜嘛,你怎麽能一點都不記住我呢!”

趙巖不再擋住電梯按鍵處,杭瀟也看到了他要去的樓層,是負一樓,那裏是地下停車場。

“是你!”杭瀟冷眼緊盯著他,語氣極冷,身下的輪椅不動聲色地掉轉,退了一大步。

聽到杭瀟這一句是你,趙巖瞬間喜上眉梢,心跳不止,一直追隨著她的眼神灼熱萬分,一只手不由得撫上了臉上口罩邊緣處,然而,接著,他就聽到了杭瀟的下一句話。

杭瀟特意停頓著,讓他的所有註意力集中在與她對話中,成功掉轉了輪椅後,用確切而又無情的語氣說:“是你襲擊了我。”

縱使醫院的消毒水氣味濃重,他一靠近,久一點後,杭瀟隱隱就聞到了當時那股熟悉怪異的味道。

趙巖聽到了後半句,眼尾垂下,極為不滿,又帶著些傷心,那一雙鳳眸裏浸滿了心灰意冷。

“算了,我和瀟瀟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玩猜身份游戲。”趙巖嘆了一聲氣,雙眸微斂,緩緩直起身子,帶著得意洋洋的心緒。

杭瀟卻已經控制著輪椅悄然無聲退了一大步,電梯也在悄然地下到了6樓。

杭瀟背對著電梯門,透過對面箱壁卻可以清晰看清電梯按鍵,一只手向後伸出,又快又準按下了5樓和4樓兩個鍵。

等到趙巖反應過來杭瀟已經做了什麽時,瞳孔微縮,眼中不禁掠過一絲慌亂。

杭瀟卻已經熟練地控著輪椅,猛地上前,逼著趙巖貼近了電梯轎廂壁,讓他無法靠近門口以及按鍵處。

同時,杭瀟手裏不知何時握著的一把雲朵小刀也緊緊抵上了趙巖腹部,看著他眉目冷肅,帶著警惕,咬著牙冷聲威脅:“不想我的刀刺進去就別亂動!”

趙巖乖乖舉起雙手,眉眼下垂,無辜又顯傷心地望著杭瀟,部分目光也緊落在電梯停的樓層上,已經到了5樓。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

然而沒有人在等候,也根本沒有人經過,這部電梯是VIP用的,外面還有一道屏蔽門,沒什麽人會進來,而且一般其他人都去另一個拐角的客梯。

杭瀟還在控制著趙巖,眉頭緊蹙,眼中有了一些焦急之色,她背對著電梯門,離門口還有兩大步的距離,她這樣根本逃不出去,也走不遠。

只幾十秒的時間,電梯門無情關上。

杭瀟聽到趙巖呵呵笑了起來,嘆著氣說:“瀟瀟,你真聰明吶,可惜,太不自量力。”

杭瀟見他放下了手,身體向她靠近了一寸,手上對著他的刀尖毫不留情地刺破他腹部那一處的衣服,還沒刺破皮膚。

趙巖毫無懼色,眼眸中閃爍著瘋狂又迷戀的光彩,喃聲執著道:“我又怎麽會怕瀟瀟傷害我呢,今天,你註定是要和我一起離開的!”

杭瀟咬緊牙關,強忍著內心的憎恨與嫌惡,聽著他說的這些鬼話,操控著輪椅直接退到門邊,那把小刀也順勢架在自己纖弱的脖頸處,目光凜凜。

趙巖見到這樣的狀況,腳步完全停住,露出來的眉眼顯露的神色由驚慌瞬間又轉為憤怒,卻也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電梯叮的一聲,門開,停在了四樓。

杭瀟反應十分快速,控著輪椅退出了電梯,手上的刀仍保持不動。

趙巖手疾眼快放扳手卡住電梯門,緊跟杭瀟出去。

出了電梯的杭瀟,腦海中只剩不停向前走,走去人多的地方的念頭,然而,她卻覺得自己的身體四肢似乎再發軟,頭也一陣陣暈眩。

輪椅還在往前沖,杭瀟禁不住放開手後,它失去了方向,快要撞上一旁的墻時,被趙巖一把控制住。

幽幽的嘆氣聲傳入杭瀟暈眩的頭腦,不多久,她又被趙巖推回了電梯裏。

“你……你什麽時候……對我,對我……下了藥……”

杭瀟還有著清醒的意識,然而頭暈,頭低垂著,身體四肢在慢慢變得無力。

趙巖若無其事地對杭瀟噓了一聲,緩緩笑著說:“先別說話,瀟瀟實在是太能鬧了,我當然要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

電梯繼續下行,期間,趙巖不再和杭瀟說話,輕聲哼著不知名的歌。

不稍片刻,趙巖便推著杭瀟來到了離電梯不遠的一輛白色小車旁。

趙巖抱起杭瀟,杭瀟無力垂放的手還想著攥上他的袖子,反抗,然而毫無用處,她已經被放到了後座上。

趙巖關上了門,滿面春風,不忘隔著車窗深情地望了望杭瀟。

突然,一只手從趙巖身後伸出,瞬息間,他就被強勢鎖喉。

趙巖毫無防備,被勒得額角青筋乍現,目眥欲裂,口罩也被無情地一把扯下,很快,連帶著脖頸,滿面通紅。

唐栩強勢地勒著趙巖的脖子,站在他身後,透過車窗看到了無聲息的杭瀟,眼中氣息暴戾,一把將趙巖狠狠地摔去了一邊。

趙巖摔到一邊地上,收到的沖擊力極大,不由得蜷縮著,眼角滲出眼淚,粗喘著氣,還掙紮著想要去反擊唐栩,卻反被無情又狠厲地踹了一回腹部,又跌回地上,猛地吐了一口血。

唐栩一心記著還在車裏的杭瀟,見趙巖躺在地上無力掙紮,轉而疾步去開了車後門。

見到杭瀟微闔雙眸,四肢無力垂放,悄無聲息的模樣,唐栩彎腰俯身,伸手去輕拍著杭瀟肩頭,雙手卻都是顫抖著的,動作裏滿是慌亂無措卻還在極力忍耐著,低聲急促喚著她,聲線也帶著顫意。

只過了幾十秒,在見到杭瀟微睜的眼眸,唐栩一直屏息著的胸腔才有了起伏,緊繃的肩頭瞬間松卸下來。

“唐……栩”

杭瀟透過微睜的眼眸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恍惚著,雙手像是千斤重,但也努力擡起想去觸碰他,還不由自主喚了他的名字。

“嗯,是我。”唐栩原本緊繃慌亂的臉色倏而恢覆了溫柔,目光帶著安撫與輕柔,手主動握上她欲擡起的手,傳遞著掌心的溫暖。

杭瀟與唐栩交握的那只手,微動了動。

唐栩眸光微動,哪一只拍她肩頭的手穿過杭瀟後頸,動作溫柔地想要先去扶她起來,聲音放輕柔著,“別怕。”

然而,唐栩還沒能去抱起杭瀟,突覺身後一陣不善氣息侵襲,身體反應靈敏地側去一邊,陡然看見趙巖緊握著一把扳手死命往他的頭部揮來。

太近了,唐栩無法避開,千鈞一發之際,他只能側身加擡手,擋住了那一擊,只是手臂骨頭清脆折斷的聲音也清晰無比。

唐栩悶哼一聲,眉宇本能緊蹙,臉色瞬間煞白。

在趙巖還想來第二次的時候,唐栩害怕他傷到車裏的杭瀟,另一只手順勢關上車門,後直接傾身向前用力撞開他。

兩個人一同倒地,身上都帶著傷,緊盯著對方的目光中都是想要置之死地的狠意。

趙巖毫不在意地呸了一口血沫,用著殘餘的力氣抓緊了手上的扳手。

一瞬間,兩人拼盡全力扭鬥在一起,趙巖眼見著自己又要被唐栩不要命地壓制,咬緊牙關,甩開唐栩,疾速拋出了最後一個小球到唐栩身上。

見唐栩被阻礙住,趙巖狠厲一笑,身形矯健地跳上了車,心裏恨死了他,卻也記得不戀戰,立刻啟動了車。

唐栩翻身避開了那顆散發煙霧的小球,擡手掩面屏息著。

也是在此時,那幾個在25樓的保鏢終於趕來到了唐栩旁邊,迅速潑出兩瓶水,瞬間澆滅了那陣剛燃起的煙霧。

唐栩嘴角溢出了幾縷血絲,臉上三處掛彩,喘息著,倚著旁邊的支柱,語氣急速:“開車來,攔住那輛車!”

不待他發話前,便有兩個保鏢試圖親身去逼停趙巖的車,無果。

不過很快,在趙巖快要出了停車場時,唐栩坐上的車也緊隨其後。

天已大亮,趙巖像是早有籌備,一出了停車場便熟練地拐了彎,往那一條開往郊區的偏僻道路疾馳而去。

透過後視鏡,趙巖一眼看見緊追不舍的那一輛車,眼中陰郁凝聚。

在唐栩的車即將追上,想要截停的時候,趙巖冷哼一聲,一手忍不住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腹部,一手緊握方向盤,及時地擺脫掉唐栩的車。

“再開快點。”唐栩忍著痛,對身邊駕駛的保鏢下著命令,語氣卻仍是溫和,甚至,還帶著些虛弱感。

又一次截停失敗後,唐栩雙眼緊隨著前面那一輛白車,神色蒼白,緊蹙的眉宇間浸染著一縷不易被察覺的焦灼神色。

保鏢面上不由得帶上了歉意,恭敬說:“先生,這已經是最快了。”

唐栩掃了一眼駕駛臺上,又將目光投回前方,並沒責怪,緩聲道:“跟緊吧。”

保鏢點了下頭,餘光中也註意到唐栩臉色不對勁,額角處布滿了一層冷汗,於心不忍,忍不住勸說:“先生,你的傷要不要——”

“你不用在意我,別分心。”唐栩嚴聲打斷他。

保鏢恭敬地答了聲是,想說的全又咽了下去,專註地直視著前方。

兩輛車一前一後走的路越來越偏,一開始路上還有其他車,到了現在只有唐栩和趙巖的車,一個緊跟,一個狂甩。

終於,在去到一處大拐彎的地方,趙巖徹底擺脫了唐栩的狂追不舍。

唐栩的車過了大拐彎,迫停在分岔路口上。

車上保鏢的臉色一變再變,壓制住心中的不甘,卻沒聽到唐栩的聲音,轉過臉去看,只見唐栩不知道什麽時候竟已靠著車椅背,唇色盡失,額前散落的黑色碎發全然被打濕,完全昏了過去。

保鏢分寸大亂,不多時,警車鳴笛聲從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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