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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個小假,鹹魚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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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個小假,鹹魚姐

一眨眼,元宵到了。南方迎來了春雨,北方迎來了雪融,而苦逼的打工人也迎來了滿滿的新工作。

手握大項目的譚媛媛本該是要投入到苦逼打工人的行列中的,但因合同還在走流程,反倒讓她偷了閑。

恰好“夢幻之光”印象派大師作品展也在這段時間開展,她可以掐著時間跑去B市看展。

冬雪初融,天氣格外的冷。

一下飛機,譚媛媛這個南方姑娘就被驟然襲來的冷風吹得直打哆嗦。

還好,她身邊有周楠這個人型大暖爐。冷著了,手一伸,人一抱,就暖和了。

至於周楠嘛,自然是恨不得24小時當這貼身暖爐。可惜他粘人,人家譚媛媛卻不粘,暖夠了就無情地把他給踹了。

於是乎,從機場到美術館的路上,二人就在貼貼—莫挨之間反覆橫跳。

然踏入美術館後,原本黏糊糊的周楠就安份了下來,只靜靜地陪著譚媛媛欣賞一幅又一幅的名作。

事實上,不是他想靜,而是他不得不靜。

作為一枚純正理工男,這畫在他眼中就是一幅又一幅的色塊堆疊,根本品不出其中的藝術價值來。

與其自暴其短,他還不如當個安靜的美男子。既能保住形象,又能一心一意地看媳婦。完美!

而就在他看媳婦看得津津有味之際,譚媛媛說話了。

“周楠。當年的事,你還記恨周阿姨嗎?”聲音幽幽,眼神迷離。盡管目光仍粘在畫作上,心思顯然已沒在賞畫上了。

本來,在滿室名作的包圍下,譚媛媛是全身心都投入到這片藝術的海洋中的。

但當她看到眼前這幅名為《遠行》的畫作時,心莫名地被刺了一下,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周淩薇的臉來。然後,問話就那麽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了。

她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尤其這事還涉及到原生家庭的問題。她本就深受原生家庭所害,特別明白周楠童年所受的傷害。

所以在這問題上,她是極不願意左右周楠的想法的。但看到這幅母送子的畫作時,她被觸動了。

周阿姨就真的那麽不可原諒嗎?年輕時因不成熟所犯下的過錯就真的不能被原諒嗎?

就年前的那次見面,她能真切地感受到周阿姨對周楠濃濃的母愛。

周阿姨說周楠能那麽快走出黑暗是她的功勞。可若是沒有周阿姨的適心照顧,周楠真的能那麽快走出來嗎?

周楠其實也沒他所說的那般怨恨周阿姨的吧?他只是被傷怕了,才把自己緊緊包裹起來。

如果可以,她希望周楠能從過去的傷痛中走出來。畢竟周阿姨是愛他的,不像她的母親……

沒想到譚媛媛突然飆出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周楠楞了楞,默了好一會兒,才悶悶地回了一句,“不知道。”

是的。他不知道。他一直以為他是恨他父母的。然而年前的那頓年夜飯又讓他有點不確定了。

他好像並沒他想像中那麽排斥他的母親。他原來也可以與母親好好說話的。甚至對於母親的體貼,還有幾分感激。

可童年的傷害真的能就此掀過嗎?他好像又做不到……

至少,現在做不到。

看著周楠有點惘然的模樣,譚媛媛不禁心下一軟,難得溫柔地拉過他的手,柔聲道:“現在不知道沒關系。別一直被過去束縛就好了。”

只是這片溫柔就只持續了一秒。話一說完,她就松開了周楠的手,徑自往下一幅畫作走去。

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她相信周楠會懂的。

她的意思,周楠是懂。可他想她再多說幾句,再對他溫柔多一會會啊!

這麽嚴肅的話題怎麽能就這樣一句帶過的呢?不科學!

這畫展他們逛了整整一天。譚媛媛看畫看得樂,周楠看媳婦看得樂。就是到了後期,周楠在看媳婦之餘,似乎還在盤算著些什麽……

入夜,風更寒,天更冷。

回酒店之時,怕冷的譚媛媛幾乎全程躲在周楠的懷裏,拿他保暖擋風。

回到酒店後,冷得瑟瑟發抖的譚媛媛第一時間扔下周楠,火急火燎地跑去洗熱水澡了。

嘩啦啦——嘩啦啦——連綿不斷的淋浴聲自浴室中傳來,氤氳的霧氣染白了門上的玻璃。

聽到水聲中偶爾夾雜著的噴嚏聲,周楠不禁皺了皺眉,擡眼看了看緊閉的浴室大門,果斷在網上下單了一堆感冒藥。

下完單後,他放下了手機,慵懶地靠在了椅子上。側首擡眼,他出神地看向窗外的霓虹燈,若有所思。

繽紛的光影交錯地映在他的臉上,或紅或綠,讓那張如罩薄紗的臉又添了幾分莫測感。

霓虹仍在閃爍變幻著,猶豫的目光卻逐漸變得堅定,平直的嘴角緩緩揚起了睿智的弧道。

從椅子中站起,他拿起手機,緩步踱至落地窗前。遙望著繁華的夜景,他瞇了瞇眼,撥通了一個電話。

“弈瑋,通知下去,下周一開會。議題是建立無盡元境國服與國際服的接入通道。”

周楠話音剛落,電話那頭便傳來了淩弈瑋不可思議的尖叫。“國服與國際服接軌?現在?

不是。按照慣例,新服不是得開服滿一年且足夠穩定才會考慮接入國際服的嗎?這國服才公測了幾天?

老大,你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了?咱冷靜點!冷靜點哈!”

“弈瑋,聽說書樓最近有意開發南非的項目……”眼簾半垂,唇角勾勾,周楠慢條施理地接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語。

也就這麽一句話,成功止住了淩弈瑋的喋喋不休。“老大。我馬上通知下去並準備好會議所需的材料。”

“嗯。先這樣。掛了。”

而就在周楠掛掉電話的同時,譚媛媛也洗完澡出來了。

踏著騰騰霧氣,擦著頭發的譚媛媛徑自坐在床邊,美目輕擡,懶洋洋地道:“周楠,來幫我吹頭發。”

給媳婦吹頭發嘛,這本是很稀疏平常的一件事。但在朦朧霧氣的渲染下,松馳慵懶的譚媛媛顯得益發嫵媚,誘得某人的目光也不自覺幽暗了幾分。

掩下眼中的潮湧,周楠溫柔地應了一聲“好”,十分賢夫地拿過吹風機給譚媛媛吹起了頭發。

暖風呼呼地吹著,修長的手指如翻飛的蝴蝶穿梭於濕漉漉的發間,微涼的指尖狀似不經意地滑過譚媛媛敏感的頸間。

一次,兩次,三次……漸漸地,譚媛媛的目光也暗了下來,某種沖動即將破土而出。

眼看就差這臨門一腳,周楠關掉了吹風機,垂著眸,勾著唇,附耳輕聲道:“媛媛。頭發,幹了。”

溫熱的氣息有一下沒一下地拂過譚媛媛頸間,拂起了她的陣陣戰栗。帶有暗示性的低沈嗓音傳至她耳中,催動了她的多巴胺。

就在她打算遵循內心把身後的男人撲倒之際,煞風景的門鈴響起了。

剎時,什麽暧昧啊,什麽旖旎啊,都沒了。一切,又回歸原點。

好事被壞,周楠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裏去,開門時的臉色自然也不怎麽好了。

而門外,猝不及防撞上一張黑臉的服務員笑得很是尷尬,但仍硬著頭皮把手中的袋子遞了過去,“先生,您好。這是您訂的藥品。”

他訂的……藥品?他想起來了。這是他在網上訂的感冒藥。

所以,這砸腳石頭是他自己搬的?

嘴角抽了抽,周楠表情微妙地接過袋子,硬邦邦地回了句“謝謝”,然後面無表情地關上大門回房間去。

只是在他轉身的那一刻,迎接他的是譚媛媛那雙洞察一切的黑眸。

“還要繼續嗎?”挑了挑眉,譚媛媛拍了拍身旁的床鋪,似笑非笑地說著,調侃意味明顯。

對著譚媛媛那張調笑臉,周楠甚是無奈,揚了揚手中的藥品,道:“我去給你泡感冒沖劑。”語畢,他朝譚媛媛笑了笑,便轉身搗鼓沖劑去了。

瞧著在桌前忙碌的身影,譚媛媛不自覺揚起了嘴角,默默爬上床蓋好被,然後睜著一雙溫馴的大眼睛,靜靜地等餵藥。

恰好周楠這時也泡好了沖劑,一回身就對上這麽一只收起了爪子的乖貓貓,心中的溫柔頓時泛濫成災。

瞳中瑩光湧動,唇邊笑意溺人,他懷著滿腔的柔情坐到床邊,含情脈脈地把藥送到譚媛媛的嘴邊,“媛媛,喝藥。剛聽到你打噴嚏了。冷著了吧?”

本來嘛,這話是挺貼心的,但那情深似海的眼神和那柔得溺死人的聲音卻成功激起了譚媛媛的浪漫過敏癥。

嘴角不自在地抽了抽,腦袋往後挪了挪,譚媛媛拿過湊到她嘴邊的杯子,丟下了一句“我自己來。”,便咕嚕咕嚕地把藥劑一口氣給幹了。

喝完,她握著杯子默了一會,才扭頭看向周楠,一臉認真地道:“周楠,溫柔適度即可。過量,我會過敏。”

泛濫的溫柔釋數凝在了臉上,周楠石化了一秒,隨即又如沒事人般地笑了笑,然後神色自然地接過譚媛媛的杯子清洗去。

淅淅瀝瀝的水聲自浴室響起,隨之而來的還有周楠的聲音。

“媛媛,我打算開放無盡元境國服與國際服接入通道了。你那邊……會有壓力不?”

如果媛媛覺得進軍國際的進度太快,那他也可以再放緩一下節奏。

他之所以會挑這個時間點,是覺得打鐵要趁熱。

目前媛媛的熱度正盛,又剛與知名兒童文學家簽下了長約,正好可以借著這把東風往國際方向營銷一把。

就是這樣操作,可能會給媛媛增加不少壓力。

片刻,水聲停了,杯子洗好了。可床上的那位卻始終沒回應。

周楠探頭一看,發現某只貓咪已靠著床頭睡過去了。

無奈地笑了笑,他快步行至床邊,小心地把人抱起挪好。

給她蓋好棉被,他親了親她的額頭,輕聲道了聲“晚安。好夢。”,便又回到了窗邊。

眺望著窗外的夜景,他靜立了片刻,終是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今晚的第二個電話。“書樓,我決定把技術部總部挪至G市。”

聲過,夜靜。

然大陸的另一頭卻因著他這一決定而炸開了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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