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26 章
隔天餘音是被護士拍醒的。
早上六點護士查房，量血壓，測體溫，一系列檢查做下來，餘音也清醒過來了。
白衣護士、掛著的吊瓶、床頭的體征監測儀和腹部的疼痛，讓餘音意識到，這是在醫院。
“今天可以吃東西了，飲食要註意，清淡點兒。”
“可能會有低燒，是正常現象。”
“今天要掛三瓶水，家屬看著點兒，要換水按這個鈴或者到護士站喊人。”
值班護士麻利地收拾好檢查的東西，放到了推車上，語速很快地跟身後的家屬交待著註意事項。
餘音這才看到護士旁邊的梁帆。
她昨天的記憶到救護車來了就斷了，昏過去前的最後一眼，是梁帆那張緊張擔憂的臉。
現在那張臉上是濃濃的憔悴和疲倦，一夜未睡，梁帆的眼裏布滿紅血絲。
他在認真聽護士說話，點頭一一記著。
護士交代完就走了。
餘音想出聲，嗓子裏幹的要冒煙，嘴巴像是張不開。
梁帆註意到她的動靜，俯下身，問，“要喝水嗎？”
餘音眨眨眼，從嗓子眼擠出來個很輕的回答，“喝。”
床頭有一次性杯子，梁帆倒了杯水，插上吸管，放到餘音嘴邊。
她現在只能躺著，起不了身。
餘音一口氣喝完，總算緩解了一絲缺水的不適。
梁帆又給她倒了一杯，這一次，她喝的就慢下來，喝到底，梁帆問她還要嗎，她搖了搖頭。梁帆就把杯子放到了床頭。
入冬之後，天亮的晚。六點多一點，外面天還黑著，只有蒙蒙的亮光。
醫院裏，外面走廊逐漸嘈雜起來，護士查房讓各個病房都從安靜中蘇醒過來。
餘音住的這間是雙人病房，另一床昨天剛出院，還沒有人住進來。
現在病房裏只有梁帆和餘音兩個人，一時間，倒安靜起來。
餘音問，“幾點了？”她感覺這一覺好像睡了太長時間。
梁帆看了眼手機，回道，“六點多，餓了嗎？一會兒我下去買，想吃什麽？”
這瓶水快輸完了，他想等換藥之後再去。
餘音輕輕說，“嗯，想喝粥。”又問，“昨天那人？”
她聽到官司、破產，懷疑是之前經手的案子當事人。只是地下車庫燈光暗，事發突然，那人的長相她沒有看清。
“不用擔心，我已經報警了。”梁帆安撫他，昨天他就報了警，今天警察會再來一趟醫院詢問情況。
餘音說，“應該是我經手的案子。”
“地下車庫有監控的，放心，他跑不了。你好好休息。”
餘音點點頭，放下心來。轉過頭，安靜地平躺著。
“餘音，我有話跟你說。”梁帆忽然出聲。
“嗯？”餘音轉過頭，用眼神示意她在聽。
“我是不是沒有和你說過，我喜歡你。”
餘音楞住。
“餘音，我喜歡你，從高中時就喜歡你。”
他一眼不錯地盯著餘音，把昨天晚上那些餘音可能沒聽到的解釋和告白又說了一遍。
“餘音，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請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一大段話，說到最後，梁帆的語氣變得卑微。即使昨天他套話，知道餘音喜歡自己，他還是沒來由地覺得沒底。
餘音表情徹底楞住，甚至懷疑是不是這一天發生事情太不尋常，自己這是在做夢。
她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吊瓶裏的水快要滴完了，梁帆按了床頭鈴，護士很快過來，換了一瓶新的插上接著輸液。
看餘音依舊一副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樣子，梁帆也不逼她，起身去樓下餐廳買早飯了。
餘音此時滿腦子都在回蕩著梁帆的告白。
梁帆喜歡我？
高中時就喜歡我？
一種不知道是喜悅還是心酸的覆雜心情蒸騰在心間。
梁帆很快買完早餐回來。
護士囑咐先吃流食，他買了小米紅棗粥和一些清淡的早點。
餘音的床被搖高了一點點，他用勺子餵她喝粥。
金燦燦的小米粥還冒著熱氣，梁帆吹了吹勺子裏的粥，遞到餘音嘴邊。
餘音喝了兩口，看著梁帆細心地吹著小米粥，小聲問，“你高中時喜歡我？”
是疑問句，她需要再確認一遍。
“高中時喜歡你。”
“和你結婚時喜歡你。”
“現在也喜歡你。”
“以後也只喜歡你。”
梁帆盯著餘音的眼睛，接連說下許多喜歡。
那眼睛裏的真誠和柔情讓餘音有些受不住，她垂下眼，說，“可我不想生孩子。”
這是她的心結，是她覺得橫亙在兩個人之間唯一的障礙。
“誰告訴你，我喜歡孩子了？”梁帆笑了起來，“如果你非覺得我要有個孩子，那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寶寶，好不好？”
他用哄孩子的語氣對餘音說話，“寶寶，張嘴，我們來喝點粥了。”
一勺粥又遞到了餘音嘴邊，餘音擡眼瞪了他一下，把粥咽下去了。
似嗔似怪的一眼，讓梁帆的心完全放松下來了。
看來這婚不用離了。
上午的時候，有警察來病房詢問昨天的事情。
警察昨天已經調取了地下車庫的監控視頻，目標嫌疑人已經鎖定，今天早上被抓獲。
警察給餘音看嫌疑人的照片，很眼熟的一個男人。
經辦案警察的提醒，餘音想起來，這人是她幾個月前經手的一個案子的被告。
當時這個被告沒有請律師，自己上法庭辯護。判決書前段時間才下來，餘音勝訴。
被告要賠償原告幾十萬，還要支付打官司的訴訟費。
本就窮途末路的被告，無力承擔幾十萬的賠償，狗急跳墻，把一腔怒火都怪到餘音這個幫助對方打贏官司的律師身上。
事情到這裏，真相也算明了。
餘音在心裏無語，冤有頭，債有主，找仇找到律師這兒，真是糟了無妄之災。
下午的時候，洛佳瑩來了醫院看望。
不知道是誰把餘音車庫遇害的視頻發到了網上，引起了廣大網友的討論，微博熱搜掛了一天。
轄區派出所接到報警後，也迅速組織力量展開偵查，為了平息大眾恐慌，藍底白字的案情通報今天上午也正式發出。
視頻的像素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相熟的人根據信息還是很容易就認出來了。
聯系了好久，沒有聯系上好友，洛佳瑩就更疑心新聞裏的人是餘音。
打了梁帆電話，果然在醫院。
她趕到醫院的時候，餘音在睡覺。她剛動過手術，這天吃的藥又有安神助眠的成分，一天的大半都在睡著中度過。
前幾天見面還神采奕奕的人，現在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唇色蒼白，但看起來很安詳，應該是被照顧的很好。
而病床旁邊那個男人看起來就有點兒憔悴疲憊了，眼裏有紅血絲，眼下黑眼圈浮現，一看就是熬了一夜。
洛佳瑩來得匆忙，什麽也沒來得及帶。
洛佳瑩說，“我來看著吧，你要不先休息休息回回血？”現在這個樣子有點兒嚇人。
梁帆想了想，同意了，今天護士說，餘音的情況，估計要住院一個星期。
他需要回去收拾東西。
“那麻煩你先照顧餘音，我很快就回來。”
餘音醒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洛佳瑩。
洛佳瑩面露不忍，“怎麽就搞成這樣了？”
餘音笑了，“這不沒死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算命的都說我命好啊。”
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開玩笑。
“就是得住幾天院，養一養。”
今天疼痛已經緩解很多了，護士說情況在好轉。
洛佳瑩松了一口氣，“那就好，你老公一個人能照顧得來嗎？我給你找個護工？”
醫院的門門道道她是比較熟悉的。
餘音想了想，同意了。每次醒過來，都能看到梁帆，估計這兩天他沒怎麽睡。
晚上的時候，病房裏又來了人。
這次是餘音的父母。
老兩口也是從手機上看到的新聞，地點和受害人的姓都讓蔣紅梅心下一驚。忙打電話給女兒。
接電話的是梁帆，餘音還在睡著。
電話接通後，蔣紅梅著急地問，“餘音，新聞上那個被捅的不是你吧？你現在在哪兒啊？”
梁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妥帖地回答這個問題，沈默了一會兒，回道，“餘音現在在醫院，脫離危險了。您不用擔心，我在照顧她。”
電話那頭陌生的男聲讓蔣紅梅一楞，回憶了一下，“你是餘音之前說的男朋友吧？”
不待對面回答，她接著問，“哪家醫院？我們去看她。”
女兒在外地被傷害，還住院了，哪個媽媽能放下心來。
當即買了最早的票到A市。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餘音，蔣紅梅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餘音忙說沒事兒了之類的話來安慰老母親。梁帆在一旁，無措地遞紙巾。這種場面，他也不知道怎麽應付。
好不容易止住淚，蔣紅梅才像註意到這個一直在病房裏的小夥子，不經意地打量了幾眼，客套地寒暄起來。
蔣紅梅問的問題像是查戶口，梁帆一一回答，這聲“媽”始終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喊。
這小夥不錯，最主要在女兒住院的時候能來照顧。結婚嘛，不就圖個互相有個照應。
蔣紅梅對梁帆很滿意，覺得女兒以後嫁給他不錯。
只是，還畢竟只是男朋友，沒有結婚，在醫院守夜還是不太合適。
蔣紅梅對梁帆說，“晚上我們來就行了，太謝謝你的幫忙了。”
梁帆忙不疊表示，“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您和爸回去休息，晚上我一個人可以的。”
蔣紅梅：……
這小夥子倒是不見外，現在就叫上了。
蔣紅梅轉頭看著餘音，看她什麽表情。
餘音這才想起來，結婚這事兒沒和家裏人說。
先前想十一帶梁帆回去，後來他爸媽來就耽誤了。後面提離婚，更是沒了這個心思。
沒想到兩邊碰面是在這麽個場景下，雖然混亂，但也不是不合適。
“是的，我們領證了。”餘音說。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隔天餘音是被護士拍醒的。
早上六點護士查房，量血壓，測體溫，一系列檢查做下來，餘音也清醒過來了。
白衣護士、掛著的吊瓶、床頭的體征監測儀和腹部的疼痛，讓餘音意識到，這是在醫院。
“今天可以吃東西了，飲食要註意，清淡點兒。”
“可能會有低燒，是正常現象。”
“今天要掛三瓶水，家屬看著點兒，要換水按這個鈴或者到護士站喊人。”
值班護士麻利地收拾好檢查的東西，放到了推車上，語速很快地跟身後的家屬交待著註意事項。
餘音這才看到護士旁邊的梁帆。
她昨天的記憶到救護車來了就斷了，昏過去前的最後一眼，是梁帆那張緊張擔憂的臉。
現在那張臉上是濃濃的憔悴和疲倦，一夜未睡，梁帆的眼裏布滿紅血絲。
他在認真聽護士說話，點頭一一記著。
護士交代完就走了。
餘音想出聲，嗓子裏幹的要冒煙，嘴巴像是張不開。
梁帆註意到她的動靜，俯下身，問，“要喝水嗎？”
餘音眨眨眼，從嗓子眼擠出來個很輕的回答，“喝。”
床頭有一次性杯子，梁帆倒了杯水，插上吸管，放到餘音嘴邊。
她現在只能躺著，起不了身。
餘音一口氣喝完，總算緩解了一絲缺水的不適。
梁帆又給她倒了一杯，這一次，她喝的就慢下來，喝到底，梁帆問她還要嗎，她搖了搖頭。梁帆就把杯子放到了床頭。
入冬之後，天亮的晚。六點多一點，外面天還黑著，只有蒙蒙的亮光。
醫院裏，外面走廊逐漸嘈雜起來，護士查房讓各個病房都從安靜中蘇醒過來。
餘音住的這間是雙人病房，另一床昨天剛出院，還沒有人住進來。
現在病房裏只有梁帆和餘音兩個人，一時間，倒安靜起來。
餘音問，“幾點了？”她感覺這一覺好像睡了太長時間。
梁帆看了眼手機，回道，“六點多，餓了嗎？一會兒我下去買，想吃什麽？”
這瓶水快輸完了，他想等換藥之後再去。
餘音輕輕說，“嗯，想喝粥。”又問，“昨天那人？”
她聽到官司、破產，懷疑是之前經手的案子當事人。只是地下車庫燈光暗，事發突然，那人的長相她沒有看清。
“不用擔心，我已經報警了。”梁帆安撫他，昨天他就報了警，今天警察會再來一趟醫院詢問情況。
餘音說，“應該是我經手的案子。”
“地下車庫有監控的，放心，他跑不了。你好好休息。”
餘音點點頭，放下心來。轉過頭，安靜地平躺著。
“餘音，我有話跟你說。”梁帆忽然出聲。
“嗯？”餘音轉過頭，用眼神示意她在聽。
“我是不是沒有和你說過，我喜歡你。”
餘音楞住。
“餘音，我喜歡你，從高中時就喜歡你。”
他一眼不錯地盯著餘音，把昨天晚上那些餘音可能沒聽到的解釋和告白又說了一遍。
“餘音，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請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一大段話，說到最後，梁帆的語氣變得卑微。即使昨天他套話，知道餘音喜歡自己，他還是沒來由地覺得沒底。
餘音表情徹底楞住，甚至懷疑是不是這一天發生事情太不尋常，自己這是在做夢。
她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吊瓶裏的水快要滴完了，梁帆按了床頭鈴，護士很快過來，換了一瓶新的插上接著輸液。
看餘音依舊一副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樣子，梁帆也不逼她，起身去樓下餐廳買早飯了。
餘音此時滿腦子都在回蕩著梁帆的告白。
梁帆喜歡我？
高中時就喜歡我？
一種不知道是喜悅還是心酸的覆雜心情蒸騰在心間。
梁帆很快買完早餐回來。
護士囑咐先吃流食，他買了小米紅棗粥和一些清淡的早點。
餘音的床被搖高了一點點，他用勺子餵她喝粥。
金燦燦的小米粥還冒著熱氣，梁帆吹了吹勺子裏的粥，遞到餘音嘴邊。
餘音喝了兩口，看著梁帆細心地吹著小米粥，小聲問，“你高中時喜歡我？”
是疑問句，她需要再確認一遍。
“高中時喜歡你。”
“和你結婚時喜歡你。”
“現在也喜歡你。”
“以後也只喜歡你。”
梁帆盯著餘音的眼睛，接連說下許多喜歡。
那眼睛裏的真誠和柔情讓餘音有些受不住，她垂下眼，說，“可我不想生孩子。”
這是她的心結，是她覺得橫亙在兩個人之間唯一的障礙。
“誰告訴你，我喜歡孩子了？”梁帆笑了起來，“如果你非覺得我要有個孩子，那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寶寶，好不好？”
他用哄孩子的語氣對餘音說話，“寶寶，張嘴，我們來喝點粥了。”
一勺粥又遞到了餘音嘴邊，餘音擡眼瞪了他一下，把粥咽下去了。
似嗔似怪的一眼，讓梁帆的心完全放松下來了。
看來這婚不用離了。
上午的時候，有警察來病房詢問昨天的事情。
警察昨天已經調取了地下車庫的監控視頻，目標嫌疑人已經鎖定，今天早上被抓獲。
警察給餘音看嫌疑人的照片，很眼熟的一個男人。
經辦案警察的提醒，餘音想起來，這人是她幾個月前經手的一個案子的被告。
當時這個被告沒有請律師，自己上法庭辯護。判決書前段時間才下來，餘音勝訴。
被告要賠償原告幾十萬，還要支付打官司的訴訟費。
本就窮途末路的被告，無力承擔幾十萬的賠償，狗急跳墻，把一腔怒火都怪到餘音這個幫助對方打贏官司的律師身上。
事情到這裏，真相也算明了。
餘音在心裏無語，冤有頭，債有主，找仇找到律師這兒，真是糟了無妄之災。
下午的時候，洛佳瑩來了醫院看望。
不知道是誰把餘音車庫遇害的視頻發到了網上，引起了廣大網友的討論，微博熱搜掛了一天。
轄區派出所接到報警後，也迅速組織力量展開偵查，為了平息大眾恐慌，藍底白字的案情通報今天上午也正式發出。
視頻的像素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相熟的人根據信息還是很容易就認出來了。
聯系了好久，沒有聯系上好友，洛佳瑩就更疑心新聞裏的人是餘音。
打了梁帆電話，果然在醫院。
她趕到醫院的時候，餘音在睡覺。她剛動過手術，這天吃的藥又有安神助眠的成分，一天的大半都在睡著中度過。
前幾天見面還神采奕奕的人，現在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唇色蒼白，但看起來很安詳，應該是被照顧的很好。
而病床旁邊那個男人看起來就有點兒憔悴疲憊了，眼裏有紅血絲，眼下黑眼圈浮現，一看就是熬了一夜。
洛佳瑩來得匆忙，什麽也沒來得及帶。
洛佳瑩說，“我來看著吧，你要不先休息休息回回血？”現在這個樣子有點兒嚇人。
梁帆想了想，同意了，今天護士說，餘音的情況，估計要住院一個星期。
他需要回去收拾東西。
“那麻煩你先照顧餘音，我很快就回來。”
餘音醒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洛佳瑩。
洛佳瑩面露不忍，“怎麽就搞成這樣了？”
餘音笑了，“這不沒死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算命的都說我命好啊。”
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開玩笑。
“就是得住幾天院，養一養。”
今天疼痛已經緩解很多了，護士說情況在好轉。
洛佳瑩松了一口氣，“那就好，你老公一個人能照顧得來嗎？我給你找個護工？”
醫院的門門道道她是比較熟悉的。
餘音想了想，同意了。每次醒過來，都能看到梁帆，估計這兩天他沒怎麽睡。
晚上的時候，病房裏又來了人。
這次是餘音的父母。
老兩口也是從手機上看到的新聞，地點和受害人的姓都讓蔣紅梅心下一驚。忙打電話給女兒。
接電話的是梁帆，餘音還在睡著。
電話接通後，蔣紅梅著急地問，“餘音，新聞上那個被捅的不是你吧？你現在在哪兒啊？”
梁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妥帖地回答這個問題，沈默了一會兒，回道，“餘音現在在醫院，脫離危險了。您不用擔心，我在照顧她。”
電話那頭陌生的男聲讓蔣紅梅一楞，回憶了一下，“你是餘音之前說的男朋友吧？”
不待對面回答，她接著問，“哪家醫院？我們去看她。”
女兒在外地被傷害，還住院了，哪個媽媽能放下心來。
當即買了最早的票到A市。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餘音，蔣紅梅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餘音忙說沒事兒了之類的話來安慰老母親。梁帆在一旁，無措地遞紙巾。這種場面，他也不知道怎麽應付。
好不容易止住淚，蔣紅梅才像註意到這個一直在病房裏的小夥子，不經意地打量了幾眼，客套地寒暄起來。
蔣紅梅問的問題像是查戶口，梁帆一一回答，這聲“媽”始終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喊。
這小夥不錯，最主要在女兒住院的時候能來照顧。結婚嘛，不就圖個互相有個照應。
蔣紅梅對梁帆很滿意，覺得女兒以後嫁給他不錯。
只是，還畢竟只是男朋友，沒有結婚，在醫院守夜還是不太合適。
蔣紅梅對梁帆說，“晚上我們來就行了，太謝謝你的幫忙了。”
梁帆忙不疊表示，“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您和爸回去休息，晚上我一個人可以的。”
蔣紅梅：……
這小夥子倒是不見外，現在就叫上了。
蔣紅梅轉頭看著餘音，看她什麽表情。
餘音這才想起來，結婚這事兒沒和家裏人說。
先前想十一帶梁帆回去，後來他爸媽來就耽誤了。後面提離婚，更是沒了這個心思。
沒想到兩邊碰面是在這麽個場景下，雖然混亂，但也不是不合適。
“是的，我們領證了。”餘音說。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