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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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
夢成真了，卻是她先吻上的。
謝令蕎很難不將那晚同夢中種種聯系起來。尤其在關謨跟上來後，她心緒有過一瞬慌亂，望向關謨點唇動作時，終於明白了——他是故意的。
之前一切並非巧合。
她試圖讓短暫的脫軌在與唐至廷溫存後覆位。
唐至廷本想謝令蕎在公司折騰一天，又在酒會上悶了許久，故雖留宿卻安分得很，可沒躺下多久就被某人撥弄，僅存一絲理智拋之腦後。
結束後，唐至廷親了親懷中女生的額頭，愉悅道：“蕎蕎今晚好主動。”
謝令蕎沒說話，腦海裏是和關謨的那個吻。
但無礙，那只是一個證明不了什麽的吻。她能將之解釋為酒精作祟，雙方一時失控而已，除了酒精，還可以怪月色朦朧，或是風停了，可到底有沒有如關謨所說，將他認錯，只有謝令蕎自知。
新一年來臨前的半月，謝令蕎隨陳君帶的小組到燕城出差，平睦有意同一家新興科技公司合作，將其研發的產品投入使用，此行主要為調研產品市場，作出評估報告，陳君對於此次調研較之前都要更上心，便自己來了。
調研小組前期工作準備充足，實地調研開展順利，從產品投入量、客戶滿意度、發展前景等方面入手，兼之有配合，省了不少麻煩。
收尾階段，謝令蕎已經連著和小組在外跑了好幾天，走訪用戶使用情況，最後一天肉眼可見疲憊不少，好在募集用戶填寫意願問卷的工作完成得差不多。
小組要打道回酒店時，對方公司派來對接的人員叫住謝令蕎，表達邀請調研小組吃飯的意願。
這事自然不由謝令蕎做主，要她當個中間人罷了。
回酒店前，謝令蕎沒忘給陳君帶杯咖啡，當了她助理一月有餘，謝令蕎將她習慣摸得清楚。
陳君除了每天少不了咖啡，也是嘴硬心軟，另外下班時間除非十萬火急的事，不會找下屬，總而言之是個好上司。
謝令蕎敲門後，陳君很快便開了門，接過咖啡喝了口，好似機器人滿電覆活。謝令蕎沒忘方才的事，說：“君姐，尚榮科技那邊的意思是下午想聚個餐。”
“行，你談好了把地址時間發來。”陳君應。
謝令蕎點頭，和那人進行聯系。
前期對尚榮科技進行背景調查時，謝令蕎覺得老板面熟，在飯局上終於知道原因，尚榮科技是關謨導師李尚華開的。
李尚華來了飯局，連著關謨也來了，按這個時間節點，關謨不該出現在燕城。關謨裝束正式，緊跟李尚華之後，二人先後進了包廂。
李尚華迎上，與陳君握手，滿臉笑出褶子，“陳總，真是抱歉，路上出了點問題，來遲了，李某自罰三杯。”
倒是和那天斥責關謨的模樣大相徑庭。
“李總說的什麽話，趕早趕晚不如來得剛好，你這不是來得剛好。”陳君笑說。
“陳總，這是我學生關謨，帶他出來見見世面，日後有什麽跑腿小事盡管吩咐，別客氣。”
李尚華把關謨拉來介紹一通，謝令蕎在後看得真切，和關謨視線猝不及防相接，不等看清關謨反應，謝令蕎先挪開目光。
途中，陳君應當察覺到關謨總看向這頭。
陳君問了謝令蕎：“認識？”
“我男朋友的兄弟。”謝令蕎低聲回答。
不然怎麽說姜還是老的辣，陳君眼光毒辣，頓時了然於心，不再過問，知謝令蕎不至於單純到看不出兄弟的心思。
飯局快結束，謝令蕎尋個借口去洗手間補妝，不料出門來見到關謨，他在等自己。謝令蕎下意識想避開，可看關謨八風不動，後知後覺，飯局上從頭到尾有意要回避關謨目光，原來自己比想象中要大驚小怪，這種感覺不爽極了。
無論如何她都不要淪為被主導的地位。
唐至廷不可以，關謨也不行。
不等她組織措辭，關謨先出聲，“什麽時候回平城？”
“關你什麽事。”
“燕城有場Bustorm的livehouse，去嗎？”
謝令蕎看向關謨，Bustorm是一支小眾樂隊，她大學時就喜歡的樂隊。
謝令蕎：“你在勾引我嗎？”
關謨：“可以這樣認為。”
謝令蕎：“關謨，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關謨：“當然。”
他坦蕩，太過坦蕩了。那個吻後，關謨推翻了所有謝令蕎曾套在他身上的定義。
謝令蕎竟覺得好玩。
她答應了。
調研小組將在明中午回平城。而今晚，謝令蕎與關謨離開了。
去的路上，謝令蕎問他，怎麽會知道她喜歡Bustorm的。
“大三那兩張唐至廷給你的票是我買的。”
謝令蕎想起來了。Bustorm是國外的老牌樂隊，主打Fusion Music，聽眾基礎龐大，在她大學時便是一票難求，經常開票通道一開不過兩秒便是售罄。
那時也正趕上Bustorm國內首場巡演，謝令蕎把周圍的人都薅在一起搶票，唐至廷不理解她為什麽如此大費周章，一張黃牛票就可以解決的事，可還是承了任務，幫她搶票。
唐至廷也拉著關謨搶票，說謝令蕎很喜歡這支樂隊，今天這票非搶到不可。關謨那時還沒對謝令蕎有什麽心思，只覺得她真的很懂折騰人，淩晨十二點購票通道開放，唐至廷在床上早睡得起勁，關謨搶到票了。
所以他才知道謝令蕎喜歡Bustorm。
謝令蕎：“那Buckwheat呢？”
“唐至廷拉著我關註的。”
確實如此。
謝令蕎剛運營自媒體，唐至廷說不能打擊她信心，每條視頻都投了熱度，之後和關謨順口一提，又替謝令蕎籠絡新粉絲。
“你喜歡我對麽？”
這是巡演結束後，謝令蕎問的。
關謨沒辦法回答了。
謝令蕎兀自笑了，“關謨，你真是唐至廷的好兄弟。”
看關謨在聽見這話後，神色不好看，謝令蕎痛快了。
她心存不忿，偏要揭開關謨裝腔作勢的幕布，訴說他多麽可憐，指責他狼心狗肺，竟喜歡兄弟的女朋友，原本應該藏好，但叫她發現了。
“可你不愛他，不是麽？”關謨說。他臉色恢覆平靜，語氣平緩的，在述說一件他其實沒有多大把握的事實。
在關謨說出這話後沒多久，空中幾顆亮晶晶的白粒飄蕩，於路燈下顯得愈發顯眼，落在謝令蕎唇上，頃刻即融，燕城下雪了。
關謨伸手，要替她擦拭那處水漬，謝令蕎在手即將落在唇上時，將頭微微側偏，想避開他的動作，可下一秒關謨便雙手附上，捧住她的臉，拇指沿著她的唇瓣，慢慢擦拭，輕輕的。
“你可以不愛唐至廷，也可以不愛我，但讓我留在你身邊，不好嗎？”他說，他的語氣可憐，同夢裏無所分別。
“他能夠滿足你的需求，我也可以。”
“我會讓你開心的。”
她與他對視，恍然，分不出夢境與現實了。或許早在關謨進入她的夢開始，她就對關謨生有了一絲惻隱之心，因為可憐他。
她不該如此，她有男朋友，盡管這是一段由性構築的戀愛關系。如今呢，她還能建立一段也是由性構築的背德關系嗎？
不可以。
她掙脫關謨，冷了聲音說道：“別再說這樣的話了。”
“是你先問我喜不喜歡你的，蕎蕎。”關謨倏地笑了。
“別這樣叫我。”謝令蕎像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貓。關謨這般叫她，只會讓她想起夢中的細節，他把她壓在沙發上聲聲叫得動情，而她卻要命地享受。
她在擔心，擔心他們的發展當真會和夢裏一樣。
謝令蕎僅存的理智與道德搖搖欲墜，趕在它們徹底崩塌前，她抽身離去。她比誰都清楚，如果沒有和唐至廷那層關系的束縛，她與關謨此刻便不是在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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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成真了，卻是她先吻上的。
謝令蕎很難不將那晚同夢中種種聯系起來。尤其在關謨跟上來後，她心緒有過一瞬慌亂，望向關謨點唇動作時，終於明白了——他是故意的。
之前一切並非巧合。
她試圖讓短暫的脫軌在與唐至廷溫存後覆位。
唐至廷本想謝令蕎在公司折騰一天，又在酒會上悶了許久，故雖留宿卻安分得很，可沒躺下多久就被某人撥弄，僅存一絲理智拋之腦後。
結束後，唐至廷親了親懷中女生的額頭，愉悅道：“蕎蕎今晚好主動。”
謝令蕎沒說話，腦海裏是和關謨的那個吻。
但無礙，那只是一個證明不了什麽的吻。她能將之解釋為酒精作祟，雙方一時失控而已，除了酒精，還可以怪月色朦朧，或是風停了，可到底有沒有如關謨所說，將他認錯，只有謝令蕎自知。
新一年來臨前的半月，謝令蕎隨陳君帶的小組到燕城出差，平睦有意同一家新興科技公司合作，將其研發的產品投入使用，此行主要為調研產品市場，作出評估報告，陳君對於此次調研較之前都要更上心，便自己來了。
調研小組前期工作準備充足，實地調研開展順利，從產品投入量、客戶滿意度、發展前景等方面入手，兼之有配合，省了不少麻煩。
收尾階段，謝令蕎已經連著和小組在外跑了好幾天，走訪用戶使用情況，最後一天肉眼可見疲憊不少，好在募集用戶填寫意願問卷的工作完成得差不多。
小組要打道回酒店時，對方公司派來對接的人員叫住謝令蕎，表達邀請調研小組吃飯的意願。
這事自然不由謝令蕎做主，要她當個中間人罷了。
回酒店前，謝令蕎沒忘給陳君帶杯咖啡，當了她助理一月有餘，謝令蕎將她習慣摸得清楚。
陳君除了每天少不了咖啡，也是嘴硬心軟，另外下班時間除非十萬火急的事，不會找下屬，總而言之是個好上司。
謝令蕎敲門後，陳君很快便開了門，接過咖啡喝了口，好似機器人滿電覆活。謝令蕎沒忘方才的事，說：“君姐，尚榮科技那邊的意思是下午想聚個餐。”
“行，你談好了把地址時間發來。”陳君應。
謝令蕎點頭，和那人進行聯系。
前期對尚榮科技進行背景調查時，謝令蕎覺得老板面熟，在飯局上終於知道原因，尚榮科技是關謨導師李尚華開的。
李尚華來了飯局，連著關謨也來了，按這個時間節點，關謨不該出現在燕城。關謨裝束正式，緊跟李尚華之後，二人先後進了包廂。
李尚華迎上，與陳君握手，滿臉笑出褶子，“陳總，真是抱歉，路上出了點問題，來遲了，李某自罰三杯。”
倒是和那天斥責關謨的模樣大相徑庭。
“李總說的什麽話，趕早趕晚不如來得剛好，你這不是來得剛好。”陳君笑說。
“陳總，這是我學生關謨，帶他出來見見世面，日後有什麽跑腿小事盡管吩咐，別客氣。”
李尚華把關謨拉來介紹一通，謝令蕎在後看得真切，和關謨視線猝不及防相接，不等看清關謨反應，謝令蕎先挪開目光。
途中，陳君應當察覺到關謨總看向這頭。
陳君問了謝令蕎：“認識？”
“我男朋友的兄弟。”謝令蕎低聲回答。
不然怎麽說姜還是老的辣，陳君眼光毒辣，頓時了然於心，不再過問，知謝令蕎不至於單純到看不出兄弟的心思。
飯局快結束，謝令蕎尋個借口去洗手間補妝，不料出門來見到關謨，他在等自己。謝令蕎下意識想避開，可看關謨八風不動，後知後覺，飯局上從頭到尾有意要回避關謨目光，原來自己比想象中要大驚小怪，這種感覺不爽極了。
無論如何她都不要淪為被主導的地位。
唐至廷不可以，關謨也不行。
不等她組織措辭，關謨先出聲，“什麽時候回平城？”
“關你什麽事。”
“燕城有場Bustorm的livehouse，去嗎？”
謝令蕎看向關謨，Bustorm是一支小眾樂隊，她大學時就喜歡的樂隊。
謝令蕎：“你在勾引我嗎？”
關謨：“可以這樣認為。”
謝令蕎：“關謨，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
關謨：“當然。”
他坦蕩，太過坦蕩了。那個吻後，關謨推翻了所有謝令蕎曾套在他身上的定義。
謝令蕎竟覺得好玩。
她答應了。
調研小組將在明中午回平城。而今晚，謝令蕎與關謨離開了。
去的路上，謝令蕎問他，怎麽會知道她喜歡Bustorm的。
“大三那兩張唐至廷給你的票是我買的。”
謝令蕎想起來了。Bustorm是國外的老牌樂隊，主打Fusion Music，聽眾基礎龐大，在她大學時便是一票難求，經常開票通道一開不過兩秒便是售罄。
那時也正趕上Bustorm國內首場巡演，謝令蕎把周圍的人都薅在一起搶票，唐至廷不理解她為什麽如此大費周章，一張黃牛票就可以解決的事，可還是承了任務，幫她搶票。
唐至廷也拉著關謨搶票，說謝令蕎很喜歡這支樂隊，今天這票非搶到不可。關謨那時還沒對謝令蕎有什麽心思，只覺得她真的很懂折騰人，淩晨十二點購票通道開放，唐至廷在床上早睡得起勁，關謨搶到票了。
所以他才知道謝令蕎喜歡Bustorm。
謝令蕎：“那Buckwheat呢？”
“唐至廷拉著我關註的。”
確實如此。
謝令蕎剛運營自媒體，唐至廷說不能打擊她信心，每條視頻都投了熱度，之後和關謨順口一提，又替謝令蕎籠絡新粉絲。
“你喜歡我對麽？”
這是巡演結束後，謝令蕎問的。
關謨沒辦法回答了。
謝令蕎兀自笑了，“關謨，你真是唐至廷的好兄弟。”
看關謨在聽見這話後，神色不好看，謝令蕎痛快了。
她心存不忿，偏要揭開關謨裝腔作勢的幕布，訴說他多麽可憐，指責他狼心狗肺，竟喜歡兄弟的女朋友，原本應該藏好，但叫她發現了。
“可你不愛他，不是麽？”關謨說。他臉色恢覆平靜，語氣平緩的，在述說一件他其實沒有多大把握的事實。
在關謨說出這話後沒多久，空中幾顆亮晶晶的白粒飄蕩，於路燈下顯得愈發顯眼，落在謝令蕎唇上，頃刻即融，燕城下雪了。
關謨伸手，要替她擦拭那處水漬，謝令蕎在手即將落在唇上時，將頭微微側偏，想避開他的動作，可下一秒關謨便雙手附上，捧住她的臉，拇指沿著她的唇瓣，慢慢擦拭，輕輕的。
“你可以不愛唐至廷，也可以不愛我，但讓我留在你身邊，不好嗎？”他說，他的語氣可憐，同夢裏無所分別。
“他能夠滿足你的需求，我也可以。”
“我會讓你開心的。”
她與他對視，恍然，分不出夢境與現實了。或許早在關謨進入她的夢開始，她就對關謨生有了一絲惻隱之心，因為可憐他。
她不該如此，她有男朋友，盡管這是一段由性構築的戀愛關系。如今呢，她還能建立一段也是由性構築的背德關系嗎？
不可以。
她掙脫關謨，冷了聲音說道：“別再說這樣的話了。”
“是你先問我喜不喜歡你的，蕎蕎。”關謨倏地笑了。
“別這樣叫我。”謝令蕎像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貓。關謨這般叫她，只會讓她想起夢中的細節，他把她壓在沙發上聲聲叫得動情，而她卻要命地享受。
她在擔心，擔心他們的發展當真會和夢裏一樣。
謝令蕎僅存的理智與道德搖搖欲墜，趕在它們徹底崩塌前，她抽身離去。她比誰都清楚，如果沒有和唐至廷那層關系的束縛，她與關謨此刻便不是在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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