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嗎？”程若璃輕聲問道，然後傳來更濃重的呼吸聲，白陌乾還沒有醒，她翻了個身，直接抱住了白陌乾，窩在他的身前，漸漸有了睡意。

沈沈的睡了幾個小時，就跟著白陌乾回到醫院，剛休息沒一會，醫生就拿了各種各樣的儀器進來，給白陌乾做了一系列的檢查，程若璃站在一旁，有些晃神。

短信的提示音響了起來，昏沈的大腦在這一刻竟然清醒起來，她拿著手機走了出去，裏面有南宮璟傳來的地址名稱，她長呼了一口氣，隔著一群醫護工作人員，做了口型：“我先出去一趟。”

白陌乾點了點頭，應允了她的要求。

南宮璟訂的地方是一家餐廳，這個餐廳她來過，吃飯的時候還有小提琴伴奏，一進門的時候，就有人問道：“請問你是程女士嗎？”

“是。”

“請您跟我來。”

程若璃跟在服務員的身後，才發現這層樓根本就沒有其他就餐的人，南宮璟竟然包下了整層樓。

遠遠的就看見南宮璟穿著得體的衣服，從桌前站起，為她拉開了椅子，程若璃也沒有扭捏，直接坐了下來。

雖然穿著西服，但是他的紐扣並沒有扣好，隱約能夠看見他健康的小麥膚色。

“照片能讓我看看嗎？”她對南宮璟地印象不好，所以也沒有轉什麽彎，直接說了出來，並伸出了手。

南宮璟笑了一聲，伸手覆住她的手，笑道：“不用這麽急，。既然來了，就陪我吃個午餐怎麽了，吃完再看也不急。”他的手很快就拿開了，看著菜單問道：“想吃點什麽？”

程若璃沒有說話，她很不高興什麽事都隨著他的性子，但是好像又無可奈何，她答應要來的原因就是為了看照片，但是現在要陪他吃完飯，才能看照片，這讓她感覺到受到了欺騙。

心情的不悅全都寫在她的臉上。南宮璟倒也不生氣，拿著菜單點了幾個菜，看著對面的她，說道：“女孩子生氣不好看，我建議你還是少皺點眉。”

飯菜上來的時候，她什麽也沒動，南宮璟一開始還往她的餐盤裏夾菜，發現她根本沒有要吃的意思，他苦笑了一聲，拿出了手機，推到程若璃的面前道：“你不是想看手機嗎？我現在擺在這，你吃完你面前的食物，我就告訴你開機密碼。”

程若璃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了筷子，默不作聲地吃著，南宮璟在心裏嘆了一口氣，看來是遇到對手了，他從來沒在哪個女生面前失過手，除了那個人，還有眼前的這個人。

可是越是困難的人，他越迎難為上，他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那種人。

“好了，我吃完了，你把密碼告訴我。”程若璃擦了擦嘴角，直直地盯著南宮璟。沒有一絲表情。

南宮璟拿起手機，解開圖案，點開相冊，程若璃就看見她吐了南宮璟一身的汙漬，還有她自己身上也沾染了一片，再往後翻，就是一個女服務員進來，他關上了門。

這些照片讓她明白了一件事，她說道：“我昨晚的衣服是哪個女服務員幫我脫的？”

“我拍的不夠清楚嗎？”南宮璟雙手環住肩，臉上有著明顯的挫敗感。

“那也就是說，我嗎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麽事？”

“對。”

“那你為什麽不說清楚，我根本就不欠你什麽！”明白真相後的程若璃將手機放下，一臉征討的樣子。

南宮璟不慌不忙，放下手，搭在桌上，從桌上靠近程若璃說道：“我那件衣服是我媽媽給我最後的一件生日禮物，世上只此一件，你說你欠不欠我的？還有我從來沒說過，我們倆之間發生過什麽，況且我昨天晚上根本就認識你，要不是我好心幫你，你確定你現在還能在這跟我說話？”

“你！”她不得不承認，南宮璟說的話沒有錯，但是她昨天說話的時候，他也沒有否認，現在倒是怪起她來？

但是轉念一想，他也沒有說錯，更重要的是剛剛那件襯衫，他的意思是他的母親已經過世了。

原本還在生氣的程若璃，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沈默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那那件襯衫你交給我好了，我幫你洗幹凈，再還給你。”她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世上獨有的一件襯衫，又是過世的媽媽送的，意義非凡，她不知道除了這個方法，還有什麽能夠補救她酒醉之後做的荒唐事。

南宮璟沒有說話，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麽地方，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幹坐在那裏。

突然她的手機鈴聲響起來，是白陌乾打過來的，程若璃看了看對面，起身走到窗前，才接起電話。

“忙完了嗎？”

“還沒有，快了，你中午飯吃了嗎？要不要帶點回去。”

“不用了，醫生現在只允許我吃醫院食堂的飯菜，說我要忌口，過段時間要給我做一個手術。”‘

“做手術就能治好你的病了？”程若璃有些驚喜，畢竟經常有新聞說不是癌癥無藥可治。

“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只能試試看，這是剛剛研制出來的一個方案，手術成功的例子很少，所以我也沒抱什麽希望。”白陌乾的聲音聽著有些淒涼，兩人都沈默了，知道手術不成功意味著什麽。

“好了，不聊這個，你先忙，我等你回來。”

“好。”掛掉電話，程若璃才發現南宮璟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她身邊，看樣子是把對話內容都聽走了。

南宮璟沒有作聲，盯著窗外突然暗下來的天，輕聲道：“改天我再把襯衫帶給你，現在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去的地方離這很近。”程若璃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可不想跟南宮璟有太多的牽扯，沒等南宮璟回答，她就拎起包迅速地往門外走。

可是剛走到門口，傾盆大雨就灑了下來，她今天出門忘帶傘了，看看附近也沒有的士，就在她準備頂著包沖進雨裏的時候，南宮璟打著傘將她拉進了車裏面。

來不及拒絕的程若璃就這樣和南宮璟坐在後座上。

“去哪？”

“這裏最近的醫院。”

程若璃看著他被雨水打濕的頭發和衣服，從包裏拿出了紙巾遞了過去，南宮璟看了她一眼。原本緊繃的臉，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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