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由地勾唇笑了起來。

門外隱約傳來對話，看來唐淵是真的睡不著。

電視上依舊還在放著九十年代的電影，畫質不好，但是裏面的人卻美得攝人心魄，那是現在的人少有的精致的臉，即使沒有化妝，沒有美顏，依舊美得出塵。

唐淵保持著那樣的姿勢，但是他的註意力沒有放在電視上，而是盯著程若璃的臥室的方向。

客廳裏靜的厲害，他甚至能夠從電影裏對話聲的間隙中，聽見墻上“滴答滴答”的秒鐘走的聲音。

電影裏的人正在說著情話，男主正在告白，說的聲淚俱下，但是女主還是走了。

唐淵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關掉了，這部電影他看過，他已經不想去看最後的結局，就因為知道最後的結局，他才不忍心去看，太悲情，不適合深夜，獨自一個人。

他沒有急著回房，而是坐在落地窗前，翻看著那條微博下面的評論，微信上甚至有好幾個人來問他是什麽情況，他通通只回了四個字：如你所想。

更有經紀人發過來的短信：下次發這種微博的時候，能不能通知我一下！讓我有個準備，你知不知道，我的手機現在已經被你的粉絲轟炸了！還有，那個女生真的是程若璃?

他勾唇一笑，發了兩個字過去：是的。

信息很快就回了：我天！好吧，看來大家都猜對了，你是想我曝光她的身份，還是不要?

唐淵低著頭想了一會，發送了“順其自然，不要回應”過去，他還是想要保護程若璃，成長在聚光燈下的愛情，肯定會變得和想象中不一樣，更讓他擔心的是那些狂熱的粉絲，曝光身份，還不知道程若璃的生活被打亂成什麽樣。

屏幕亮了一下，“明白！”兩個字跳出來，他緩緩放下手機，看見了陽臺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小雪已經變成了鵝毛大雪了。

天空黑蒙蒙的，什麽也看不見，他希望他今天晚上所說的話在未來的幾十年都是成立的，他想要和程若璃一起生活到白發蒼蒼。

但是如果能夠預料到後來，他肯定會在每個都能看見流星滑落的夜晚，為這個願望加持，只是如果而已。

……

清晨的陽光打在白色的積雪上，讓整個世界都變得更加明亮，程曉曉看著窗外的積雪，衣服沒穿好就迫不及待地趴在窗前，恨不得將臉貼在滿是水珠的玻璃窗上。

“媽媽，今天可以去學校打雪仗了，還有堆雪人！”她揮舞著小手，眼底是止不住的興奮。

聽她這麽說，程若璃不由地斂起笑容，抓住她的手，語重心長道：“曉曉，媽媽之前是不是跟你說過，你是不能打雪仗的，你可以去堆雪人，但是那些劇烈的運動，你是不可以做的，你都忘了嗎？”

程曉曉立馬就耷拉著腦袋，小手交錯在一起，低聲應道：“記得，我不會跟她們一起玩的。”

程若璃看著她失落的模樣，突然有些心疼，將她拉進懷裏，緊緊地抱了一會，才松開手。

“曉曉最乖了！”

看著程曉曉又跑進客廳，對著陽臺上的雪發出一聲感嘆，她突然有些不放心，撥通了程曉曉老師的電話，囑咐好所有事宜，她才稍稍放了點心。

“麻煩你了老師，你費心了。”

“沒事，孩子都身體重要，你放心，我一定會註意曉曉的。”

“謝謝，謝謝！”

剛掛電話，又進來一個電話，是宮利的，她有些疑惑，這大清早的，他怎麽會打電話過來。

“餵。”她將手機放在肩頭夾著，雙手沒有閑著，開始整理床鋪。

“嫂……若璃啊，你昨天不是說要找房子嗎？我昨天跟我的房東提了一下，你說巧不巧，他的朋友在這個小區也有一間房，正急著租出去，規格和我的那棟樓差不多，你要是覺得好，就來看一下，價格可以商量。”

“什麽?是真的嗎？真的還有要往外租的。”程若璃停下手裏的動作，拿著手機驚訝的問道，她很喜歡昨天看的那間房，如果不是因為租金的問題，她肯定就當場簽了合同。

“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那好，今天可以過去看嗎？我上午有時間。”

“沒問題，她朋友已經出去了，所以我去帶你看，只要你覺得可以，就可以簽合同了。”

“好，那待會見。”

她掛了電話，走進衛生間裏面，匆匆換了一件衣服，走了出去，這才想起來，還沒有把程曉曉送到學校去，她停下腳步，對正在廚房忙碌的唐淵說道：“唐淵，那個待會麻煩你把曉曉送學校去好嗎？宮利幫我在那個小區找了一間房，我想趕在上午約的看房時間之前，去看看。”

唐淵聞言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著她全副武裝好的模樣，擔憂道：“你一個人行嗎？要不我先送曉曉去學校，再送你去?”

“不用了，我一個人沒問題的，如果我覺得能定下來的話，我就把合同簽了，後面約的看房時間也可以取消了。”她一邊穿鞋，一邊拉開了公寓的門。

“那你小心點，隨時保持聯系。”唐淵走到門前，一臉的擔憂，仔細地幫她戴好圍巾，柔聲道：“今天外面冷，多註意一點。”

程若璃點了點頭，稍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走到了電梯口處，金屬色門印著唐淵站在門口欣長的身影，她回過頭，向他揮了揮手。

正好電梯門開了，她走了進去，舉著的手也放了下來。

出了公寓大樓的時候，她不由地往圍巾裏縮了縮，外面是真的冷，呼出的氣在空氣中形成一道長長的白色霧氣，她站在路邊跺了跺腳，揮手攔的士。

進了車裏面，她才覺得又活了過來，只是站在外面一會，就凍得手腳冰涼，看了一眼表，現在只有七點，到宮利那邊，應該要到七點半了。

太陽在車窗外閃耀著金色的光芒，整個城市才悄然蘇醒過來。

等她到了的時候，宮利顯然是剛睡醒，眼睛都睜不開領著她往最高的一棟樓走過去，在二十一層停了下來。

“到了，就是這了。”宮利一邊打開門，示意她進去看看裏面的情況。

房子裏面是精心裝修過得，像是沒有人住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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