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伸手將她攬入懷裏，緊緊的護在身後，不想讓人擠著她拼了命，才從電梯裏出來。

“這些人太誇張了，差點就出不來了，還得再跑一趟。”唐淵大口喘著氣，身前因為剛剛的努力，急劇起伏著，他的額頭竟然還微微出了汗。

程若璃早已經習慣了，每次上下班都是這樣趕電梯，每次都被擠在最拐角，有時候不得不大吼一句“sorry”，才能勉強走出電梯。

想來唐淵應該很少能遇見這樣的情況，竟然還能不慌不忙地護住她，手伸向包的內側，拿了一包紙巾。

“擦擦吧。”撕開紙巾遞到唐淵的面前，指了指他的額頭，示意他擦一擦，唐淵卻笑著往前走了一步，壓低聲音道：“你看的比較清楚，你幫我擦好了。”

程若璃猶豫了一下，來往的人很多，她有些掙紮，但是唐淵已經閉上了眼，沒有辦法，她只好拿出紙巾，輕輕地擦拭著，雖然唐淵已經彎下了腰，但是她還是要微微踮著腳去夠。

集中註意力的她，完全沒有註意到唐淵微微睜開的眼，凝視著她專註的表情，嘴角的弧度不自覺地擴大了很多，心頭的疑慮也在這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伸出長臂，攬住了程若璃的腰身，在她驚詫之際，將她抱了起來。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程若璃不得不被迫摟住他的脖子，以免失去重心。

“怎麽了？”雖然唐淵很快又把她放下，但是她還是一臉的驚恐未定。

“沒什麽，去吃飯吧，昨天我看見了一家新店，今天我們去嘗嘗。”唐淵背對著她走到了車邊，嘴角噙著的笑意隱匿在暮色中。

程若璃當然什麽也沒有發現，雖然猜不透唐淵剛剛是在做什麽，但是她沒想那麽多，跟了上去。

正在樓上的宮利，看著程若璃坐進了唐淵的車裏，對著手中的電話說道：“嫂子已經走了，看來兩人真的是在交往，都一起出來找房子了。”

“你說什麽?”白陌乾心下一緊，進展的這麽快嗎？都要在一起同居了。

“他們去你那找房子了？”他放下手中的水杯和藥，拿起手機，急切地問道。

“是啊，要不是迎面撞上，順便聊了幾句，我也不知道他們正在找房子。”宮利的聲音懶洋洋的，隨後傳來一聲嘆息：“你不會真把嫂子讓給別人吧?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像唐淵那樣的男人，不知道多少女人喜歡，也不知道嫂子能不能堅守的住。”

“以後你不要叫她嫂子，我和她已經沒關系了，還有他們倆應該還不至於同居，要不然也不會在你的小區找房，肯定是想離曉曉的學校近一點，既然這樣，你幫我買一套，然後租給她，記住租金不能太便宜。”

白陌乾飛快的分析了一遍，就知道程若璃和唐淵的進展不會那麽快，有時候，他也不明白這種冷靜的分析，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我的小區怎麽了？不就是小了一點嘛，其他……”白陌乾將手機放下，任憑宮利在電話那端，憤憤不平地控訴，他像是沒聽見一般，吃下了藥。

感冒已經好了，吃的藥也減少了不少，何青為了他讓他吃藥，真是操碎了心。

“那你等著，我馬上就去看房。”宮利哀怨了一聲，白陌乾達到目的般，勾唇一笑“嗯一聲，將電話掛斷。

……

“這裏離公寓不遠，我們走回去好了。”兩人走到餐廳門口，唐淵突然轉過身來，停在她面前。

“可是你的車……”程若璃有些猶豫。

“反正也是租來的，到時候讓租車公司裏的人開過去就行了，今天晚上吃的太多了，走回去，消化一下。”還沒等程若璃說什麽，她的手已經握在了唐淵的手裏。

唐淵扭過頭去，嘴角的笑意肆意地浮在唇邊，程若璃看過去的角度剛剛能夠看清他的三分之一臉，看穿了他小小的心思。

談了戀愛之後，她越發覺得唐淵像個高中生般的男孩，僅僅是拉著她的手，就能開心半天。

她盯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跟著他的腳步往回走。

路邊已經掛上了彩燈，還有各種裝飾放在聖誕樹上，節日的氣氛十足

“還有不久就要到春節了，若璃，你會回中國嗎？”唐淵將她的手交換到另一只手上，倒退著走，一雙眼睛緊緊地追隨著她。

她想了一會，點了點頭道：“應該會回去，已經很久沒有讓曉曉跟她外婆對視頻了，她外婆還不知道曉曉動過這麽大的手術。”她的語氣像是被這樣的天氣影響了一般，浸著絲絲涼意。

“那我可以一起去嗎?”唐淵停下了腳步，雙手拉住了程若璃的手。

她忽地想要拒絕，總覺得帶他去就破壞了什麽，她避開了唐淵的目光，說道：“可是你不要跟你家人一起過年嗎？而且她外婆家過年會非常忙，家裏的親戚也多，你去了，我不知道怎麽安排。”

她只是找了一個借口，想要唐淵打消這個念頭，空氣突然靜默下來，自頭頂傳來唐淵的聲音：“也對，我爸媽肯定不同意我不回英國過年，那等我們結婚了，我再跟你一起回去，到時候你可就不能拒絕我了。”

唐淵捧著她的臉，兩只手包裹住她凍得冷冰冰的耳朵，她避無可避的點了點頭。

“那你的聖誕節就交給我了，我想跟你過一個新年。”

“嗯。”程若璃再次點頭，但是始終都沒有擡頭，唐淵還在說著什麽，可是她已經聽不進去了，只是低著頭，看著一塊一塊的地磚。

她想起了那個冬天，她和白陌乾一起在英國，度過一個新年，只是不太愉快，如果有重選一次的機會，她肯定不會去，不然她和白陌乾也不會這樣，兩兩不得見。

灰色的地磚上，忽地飄起了點點雪白。

“下雪了。”她低聲說了一句，忍不住伸出手，接住這雪白的精靈。

遠處有不少的情侶，因為初雪降臨，興奮的呼喊著，擁抱在一起，激動地旋轉著。

而她和唐淵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中間隔慢悠悠飄過來的雪花，好似旁邊的喧鬧煩擾和他們無關一樣。

唐淵忽地將她的手納入掌心，傾身向前，擁住了程若璃，隔著好幾層衣服，依舊能夠聽見他“砰砰”地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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