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繞過宮海，直接回了臥室。

“他是什麽樣的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倆不可能了。”宮海的聲音透過門傳了進來，她靠門後，漸漸滑落在地板上。

“不可能了”一直在腦海裏重放著，臉上有滾熱的液體滑落。

他們之間早就不可能了，五年前她在韓沫那裏接過支票的那一刻起，兩人就沒有了可能。

但是知道他的婚訊時，他還是很難過，心像是被誰狠狠地撕扯過一般，疼的她快喘不過氣來。

“陌乾，為什麽是她，為什麽不來看我……”

夜的寂靜，她的低喃輕聲入耳，只是空蕩蕩的房間只有程曉曉的呼吸聲回應著她。

第二天程曉曉醒來的時候，看著程若璃坐在門口，眼睛腫了一大塊，她揉了揉眼睛，喃喃道：“媽媽，你怎麽沒睡呀？”

說著就要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被子裹住了她的腳，一個趔趄，就摔倒在了床上，“轟”的一聲，將程若璃拉回神來，趕緊起身抱住了就要滾下來的程曉曉。

擔憂地問道：“有哪裏疼嗎？是不是磕著了?”

“媽媽，我沒事，哪也不疼，不過，媽媽，你的眼睛腫的好厲害。”程曉曉的小手輕輕拂過她的眼，溫熱的觸感和她冰涼的臉觸在一起，程若璃往後躲了躲。

將程曉曉收拾好，她才進了衛生間，眼的確腫的很厲害，她擰開水龍頭，熱水的水汽模糊了鏡子，看不清她的臉。

她低下頭，直接將臉放入了水池，冰冷的臉得到舒緩，一個個氣泡自水底冒了上來，漸漸氧氣被耗盡，她才擡起頭來，用毛巾擦幹了臉上的水。

她伸手擦了擦鏡子，臉色更差了，她坐在梳妝臺前，默默地化著妝，試圖將眼上的腫給遮住。

“你哭了?”剛一出門，就被宮海看了出來，程若璃嘆了一口氣，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拉起正在吃飯的程曉曉就要出門。

“你不吃點早飯，我做了大半天。”宮海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來。

她頓了一下，還是擰開了門，就看到溫陽也是剛出來，手上拎著她最愛喝的豆漿。

“若璃，我送你們去學校，正好順路。”溫陽將豆漿遞給了她，然後從她手裏將程曉曉牽了過去。

豆漿還是溫熱的，握在掌心暖暖的，她轉身，將公寓的門關上了。

還沒有走下幾個臺階，宮海就追了上來，將做好的點心塞進了她手裏，雙肩聳了一聳道：“空腹喝豆漿不好。”

其實她本來就沒有食欲，聽他這麽一說，徹底沒了喝的欲望，但還是點了點頭，跟在溫陽的身後下了樓。

坐在車上之後，程若璃就開始合眼休息，有溫陽在，她完全不用擔心。

溫陽看著後視鏡中的程若璃，不禁向程曉曉提問：“媽媽怎麽了？昨晚沒睡?”

程曉曉點點頭，指著程若璃的眼輕聲說道：“媽媽的眼都腫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但是那個宮叔叔說她哭了。”

溫陽收集著信息，在路邊將車停下，從後備箱裏拿出來一條毛毯，蓋在程若璃的身上，從她的手裏將豆漿和點心都拿了出來，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內。

程若璃睡得很熟，完全沒有感覺到發生了什麽，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一片雪白，只有她追逐白陌乾的身影，但是卻看不到白陌乾在哪。

不小心在夢裏摔了一跤，她才徹底醒來，看到身上蓋的毛毯，她才回過神來，剛才是一場夢。

程曉曉早已不知道去向，她將毛毯拉下來，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了一大半。

“溫陽，你怎麽沒叫醒我？”她慌忙把毛毯疊起來，然後對著後視鏡，整理了幾下頭發。

眼睛上的水腫已經消了不少，她沖著後視鏡中的溫陽笑了笑，有些苦澀。

“叫醒有什麽用，還不如讓你睡好。”溫陽側過身，對上了程若璃的眼，他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到嘴邊的話，還是放棄了扭過頭。

發動了車，說道：“這個點先帶你去吃飯，下午再回公司也是可以的。”

程若璃看出來他的欲言又止，她裝作沒有看見，默默地低下了頭。

車子沿著海岸線疾馳著，她看向窗外，搖下了車窗，迎面吹來想風，撥亂了她的頭發，迷離了雙眼，突然有個車從一旁疾馳而過。

程若璃心下一驚，那個人像極了白陌乾，她忍不住伸頭去望，只有一輛車極速的飛馳。

溫陽也察覺到她的異樣，不禁問道：“怎麽了嗎？”

那輛車已經消失在拐角，程若璃回過神來，笑道：“沒有，只是覺得那輛車會不會開的太快了點。”

她還是看著窗外，看著那輛車消失的方向，眼底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了。

白陌乾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肯定是眼花看錯了，這麽想著，不免有點哀傷，靠在了椅背上，眼裏失了神。

下午，辦公室裏。

“若璃，現在去機場幫我接待一位客戶，是我剛在國外談的合作，你一定要接到。”溫陽把她叫進了辦公室，將車鑰匙遞給了她。

程若璃正要走的時候，溫陽叫住了她。

“還有別的事嗎？”她轉身疑惑地問道，溫陽沒有說話，起身走到她面前，擡手將她的頭發撥到耳後，又用食指在她臉上擦了一下。

“總經理，這……”小周急匆匆地推開了半掩的門，剛好撞見這一幕，程若璃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讓溫陽的手懸在了半空。

小周趕緊關上了門，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偷笑了幾聲，他家少爺終於會主動了。

“好了，剛剛臉上有東西。”溫陽一臉淡然，縮回手，回到了座位上，程若璃點了點頭，轉身拉開門，看了小周一眼，就低下了頭。

小周進入辦公室，將門關好，看著溫陽笑道：“少爺，以我不是故意的，不過你也要把門關好，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把文件給我。”溫陽擡頭瞪了他一眼，朝他伸出了手，接過文件，又怒道：“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進門之前都不知道敲門！”直接將小周趕了出去。

真是好好的氣氛都被破壞了，原本想要說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他下次一定記得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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