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藏什麽？我不能看嗎？”他的動作成功激起了上官晴兒的好奇心，她緩步走近，探頭去看。

宮利立馬跳到屋內，背對著她，打著哈哈：“沒事，就是一份報告，我還有事，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上官晴兒疑惑地看著他溜走的背影，向白陌乾問道：“他是不是又讓你簽什麽加工資的承諾書?”

白陌乾一動不動，她才註意到白陌乾的不對勁。

她斂起笑容，靠近白陌乾，輕聲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這個樣子的白陌乾，她見過很多次，每次都是因為發生了事，不吭聲的樣子，真是冷漠的可怕。

白陌乾還是沒有回答，目光看著前方，沒有焦點，上官晴兒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袖，試圖喚醒他的意識。

“一起出去走走吧。”他收回目光，看向上官晴兒，語氣極為平靜，但是卻透著淡淡的倦意。

白陌乾已經開始換鞋，上官晴兒還想再問點什麽，但是白陌乾已經看過來了，臉上是少有的溫和，雖然笑意未達眼底。

想了想，她還是放棄了詢問，只要他還在就好，多餘的問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她笑著上前牽住了白陌乾露在外面的手，然後一起出了門。

兩人沒有特定的目標，只是沿著海岸線慢慢走著，兩人也沒有說話，但是沈默之中卻不覺得尷尬。

海邊有著各種各樣的人，一大群幼兒園的小孩在沙灘上追逐打鬧，嬉笑顏開。

突然一個離隊的小女孩，吸引了白陌乾的視線，他從上官晴兒的手裏將手抽離出來，低聲說道：“我去買一點東西，你在這等我。”

還沒有等她說什麽，白陌乾已經走遠，他朝著那個小女孩靠過去，想要從她身上獲取一點信息。

“曉曉?”他喊住了正在甜筒屋前躊躇的程曉曉，看來真的沒有認錯。

“兇叔叔！”程曉曉順嘴說了出來，意識到不對，立馬捂住了嘴。

“什麽？你叫我什麽？”白陌乾走過來，在她身前蹲下，讓兩人平視，拉近距離。

“叔叔……我錯了，但是你真的好兇，一笑都不笑，和溫叔叔一點都不一樣。”程曉曉的雙手交疊在一起，說話時一直低著頭，是不是撇一眼白陌乾，一副嬌憨的樣子。

白陌乾被她逗笑，彎眉淺笑起來，沒有過多計較她對他的“昵稱”。

“叔叔，你笑起來真好看，為什麽不多笑笑，老師說，笑一笑，十年少，你這樣就不會長命百歲了。”程曉曉側頭直視著他，一臉的純真無邪。

他的唇角弧度不斷加大，程曉曉略帶嚴肅的語言，擊中了他內心的柔軟。

白陌乾伸手指了指甜筒問道：“想吃哪一個甜筒，我買給你。”

“真的嗎？我想吃草莓味的！要大份！”一提到甜筒，她的眼睛都在閃閃發亮，白陌乾站起身，掩飾住笑意，拿了一個大份的草莓味甜筒遞給了程曉曉。

“謝謝叔叔！你真好。”程曉曉握住甜筒，眼底亮亮的。

白陌乾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是很柔軟的觸感，他沒有這樣的經驗，腦海裏突然想到，如果他五年前有孩子，估計也是這般大。

他不由地多看了幾眼，程曉曉的眉眼像極了程若璃，眼睛大大的，遠山一樣的眉，不說話的樣子很安靜溫和。

“曉曉，你從小就在這裏長大嗎？”看著她吃的歡快，白陌乾忍不住開口問道，想要從她這裏得到一點信息。

程曉曉放下手中的甜筒，歪頭回想起來，“我記事的時候，就已經在這了，應該算是從小在這長大吧。”她舔了一口甜筒，總結道。

白陌乾點了點頭，還沒想好要問什麽，程曉曉擡頭看向她問道：“叔叔，你是從中國來的?”

他點了點頭，程曉曉立馬坐正了身子，小手按在他的大腿處，正色道：“那叔叔跟我媽媽熟嗎？”

他又點了點頭，開口補充道：“很熟。”

“那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媽媽說他在中國，因為什麽原因，她和爸爸分開了，爸爸也不能看我，但是我很想見一見爸爸。”她的話有些亂，但是渴望的眼神，讓人忽略不掉。

白陌乾看著她手中的甜筒，慢慢融化的汁液滴在他灰色的褲子上，陷入了沈思，他要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又蹲下，對程曉曉說道：“叔叔不認識你的爸爸，也是到這來，才知道你媽媽有了你，你很喜歡溫叔叔?”

“嗯，溫奶奶很喜歡我，也很喜歡我媽媽，我覺得既然溫叔叔對媽媽好，也對我好，她們兩個人就應該在一起。”她將化掉的甜筒舔完，重重地點了點頭，盯著掌心開始出神。

白陌乾心中微微一動，坐回了椅子上，從口袋裏掏出紙，拉過程曉曉的手，細細地擦起來。

“媽媽沒有跟你說過她喜歡溫叔叔嗎？”白陌乾垂眸看著她的小手，聲音淡淡的。

“沒有，可能她還喜歡著爸爸。”手中的甜筒被吃掉了一半，兩人之間又恢覆了沈默。

程曉曉突然側頭看向他問道：“叔叔你是不是很喜歡媽媽?”她是笑著問的，認真的模樣讓白陌乾笑了起來。

原來他這麽不會隱藏，連五歲小孩都能看出來他對程若璃的喜歡，他點了點頭，當做承認。

“我就知道，你每次出現，媽媽都會失神很久，媽媽跟你之間肯定也有故事。”她得意地嘟起了嘴，隨即語氣又變的哀傷起來。

“但是媽媽從來都沒有說過。”她嘆了一口氣，嬌憨的模樣再次逗樂了白陌乾，但是笑容卻有些惆悵。

遠處的幼兒園老師在大喊她是名字，程曉曉從椅子上跳下去，向白陌乾揮了揮手：“謝謝叔叔的甜筒，我要走了，拜拜！”

白陌乾也擡手朝她揮了揮，目送著她離開，常常地嘆了一口氣。

慢慢走回沙灘，上官晴兒已經等了很久，見他空手回來，不禁問道：“不是買東西去了嗎？怎麽沒買？”

“沒看到適合吃的。”他淡淡的回應，然後擡手看了一眼時間，對上官晴兒說道：“時間不早了，先回去，我還有事要處理。”說完，他就雙手插兜，自顧自地往前走。

前後極大的反差，讓上官晴兒直接楞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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