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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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 章
“小祖宗, 剛剛是不是有一個人站在二樓的窗戶旁邊啊？”洛光星向後退了兩步，用手擋住仍舊刺眼的陽光，不斷地朝上方張望。
洛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因為她驚訝地發現洛光星周圍的黑霧監牢，居然破開了兩根手指寬的口子，屬於他自身的氣運正瘋狂地向外面逃竄。
龐滂學著洛光星的模樣往二樓看了看，緊接著他疑惑地問道：“有嗎？我怎麽沒看到？”
“應該是劇組的演員或者工作人員吧, ”餘意昇猜測道, “二樓的包房被我們當成化妝室來用了。”
洛光星有些猶豫：“也許吧……”
其實他剛剛有一瞬間, 覺得自己看到的不是人, 不過自家小祖宗都沒說什麽, 他也就不打算再糾結了，說不定真的是他眼花了。
“餘導之前不是一直在小區的入口，等著遇見小大師嗎？你的劇組怎麽都沒放假啊？”龐滂驚訝地問道。
“哪敢放假啊，劇院的租借期限快到了，必須硬著頭皮趕進度, ”餘意昇揉了揉自己脹痛的眉心，嘆了口氣道，“我知道菱角大師沒那麽容易找到，之前也糾結了很久, 好在我這段時間早就和這家劇院的院長混熟了，所以我昨晚就拜托他, 在我缺席的時候，暫時幫忙把控劇組的拍攝進度。”
龐滂清楚劇院院長的含金量，幾乎都是行業內頂厲害的人物, 不過是暫代一天左右的導演，對院長來說倒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餘意昇帶著兩大一小走進了劇院, 穿過空曠陰涼的大堂便是名為“夏花”的演出廳。
此時的劇組正在休息，吵吵鬧鬧的工作人員在看到他們的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大概楞了一分鐘左右，他們才回過神來，紛紛站起身和餘意昇打招呼，其中有不少人還認出了洛菱和洛光星。
餘意昇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面，淡定地重覆著“辛苦了”三個字。
他引著洛菱三人穿過人群，最後停在了一個滿頭白發、但精神奕奕的男人面前。
白發男人的笑容和善且慈祥：“小餘你可終於回來了，找到心心念念的大師了嗎？”
“當然找到了！沒找到我怎麽舍得回來啊？”餘意昇得意洋洋地開始介紹洛菱，隨後又微微彎腰對著洛菱說道，“菱角大師，這個比我還瘦的老頭就是劇院的院長，老方。”
洛菱禮貌地打了聲招呼，洛光星和龐滂跟著做了自我介紹。
老方先是回應了兩大一小，緊接著他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鏡，將洛菱上下打量一遍後驚訝地說道：“如今真是人才輩出啊，我怎麽都沒想到小餘嘴裏的大師居然這麽年輕。”
洛菱知道他是在誇獎自己，頓時驕傲地叉起了腰，偏偏嘴上還故意謙虛道：“哪裏哪裏，方爺爺過獎啦。”
老方見狀不由失笑，只覺得眼前這位小大師很是可愛。
“方院長有所不知，小菱角現在可出名了，網上都稱她是最有安全感的小孩兒呢。”
一個梳著麻花辮、穿著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學生裝的女孩，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
龐滂看到她的瞬間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他有些激動地說道：“沒想到餘導這部電影的女主角，居然是當紅小花利莓莓！”
洛光星自然也認出了女孩的身份，他頗為羨慕地說道：“利莓莓的流量很大，和小餘導演合作也算是強強聯合了。”
利莓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但她並不想和洛光星扯上關系，畢竟他現在在圈裏依舊不受待見，但她也不想和洛光星結怨，因為他的身邊還有個熱度不比任何一個當紅明星差的洛菱。
因此她選擇禮貌且疏離地和洛光星以及龐滂打了聲招呼，之後再面向洛菱的時候，她顯然熱情了許多：“小菱角，我可是你的粉絲哦，這一季的《萬物皆有靈》我可是一起不落的都看完了，你好厲害啊！”
洛菱嘿嘿笑了一聲，不好意思地說道：“謝謝支持，我的同伴們也很厲害呀。”
利莓莓但笑不語。
就在這時，一個輕蔑的男聲響了起來：“餘導進圈的時間尚短，不清楚事實真相很正常，但莓莓你可是十六歲就出道了，應該不會不知道所謂的大師都是資本推出來的噱頭吧。”
眾人下意識朝著聲源望去，只見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半瞇著眼睛斜視他們。
利莓莓的眼中閃過一絲嫌惡，但很快她就將這種情緒掩飾了過去。
她輕笑著敷衍道：“哦？是嗎？我確實什麽都不知道。”
男人冷哼一聲：“在我面前就別裝傻白甜了。”
利莓莓表情有些僵硬，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後又息事寧人地咽了回去，權當沒有聽到男人的嘲諷。
然而洛光星卻毫不掩飾自己對男人的討厭，他沒想到這時候還有人質疑自家小祖宗的能力，他故意大聲問道：“龐滂，那個沒有禮貌的人是誰啊？”
龐滂皺著眉頭，配合地說道：“柳啟，一個出道了五年都默默無聞，最近才混到六線的小明星。”
他疑惑地撓了撓頭：“哎呀，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男主角……”餘意昇有氣無力地說道。
龐滂猛地轉頭看向他，驚訝地重覆道：“男主角？”
他剛說完就反應過來了，即便餘意昇是現階段風頭最盛的黑馬新人導演，他也沒辦法拒絕資本往劇組裏面塞人，光是看柳啟剛剛那副囂張的模樣，就能猜到他的背後之人實力估計十分強大。
洛光星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拍了拍餘意昇的肩膀，同情地說道：“小餘導演辛苦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餘意昇感嘆地說道。
他們三個人說話的時候，根本沒有控制音量，演出廳裏面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更別說離著很近的柳啟了。
洛菱睜著圓溜溜的葡萄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臉色逐漸難看的柳啟，完全是一副等著看熱鬧的模樣。
劇組的工作人員知道餘意昇不爽柳啟很久了，但沒想到他剛剛會配合洛光星以及龐滂當場說出來，眾人紛紛化身成為吃瓜群眾，緊張又期待地看向最前方的“戰場”，並且在心裏默默念叨“打起來打起來”。
柳啟的胸膛因為生氣變得起起伏伏，他捏著拳頭坐直身體，眼睛死死地盯著洛光星和龐滂不放。
洛光星和龐滂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兒，不僅淡定地望了回去，還默契地把洛菱擋到了身後。
柳啟見狀瞇了瞇眼睛，突然嗤笑了一聲。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不屑地說道：“算了算了，一個是沒有戲可拍、想要走後門的過氣明星，一個是只會叫喚的狗腿子，和你們兩個閑雜人員爭辯，我都嫌浪費時間。”
洛光星聞言有些驚訝，一個帶資進組的人怎麽好意思說他想走後門啊？
龐滂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們洛哥可沒有後門可以走，他只是個本本分分的小演員，每一個工作機會都是憑實力才拿到手的，不像某些人有大佬在背後撐腰，敢在劇組作威作福。”
柳啟惡狠狠地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誰？”
“誰對號入座，我說的就是誰。”龐滂笑著說道。
柳啟氣得直咬牙，額頭青筋都爆出來了。
龐滂和洛光星隱約覺得，他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你馬上就要有血光之災了哦。”
洛菱突然從洛光星的身後探出小腦袋，用稚嫩的嗓音說道。
圍觀的吃瓜群眾見洛光星和柳啟之間沒有發生肢體沖突，本來還有些失望，現在聽到洛菱的話，他們頓時又興奮了起來。
柳啟楞怔兩秒後發出一個冷哼，他滿臉鄙夷地說道：“你這小孩倒是挺入戲，演技也比那什麽星要好多了，你以後還是多教教他怎麽演戲吧！”
他這話完完全全踩中了洛光星和龐滂的雷區，然而兩人還沒來得及發火，一直在旁邊看戲的餘意昇率先冷下了臉，並且怒喝道：“夠了！”
老方見狀連忙站出來打圓場：“休息時間結束了，咱們還是快點兒繼續往下拍吧！”
他說著還表情嚴肅地給餘意昇使了個眼色。
餘意昇嘖了一聲，不情不願地問道：“老方，和我說說拍攝進度吧。”
老方聞言這才重新笑了起來，他先是讓洛菱三人到旁邊的位置坐好，然後才轉身對餘意昇說道：“該拍男女主的思想發生碰撞和變化，男主開始欣賞女主的那一段了。”
洛菱顯然很感興趣，偷偷地支棱起了自己的小耳朵。
老方餘光瞄到她微微朝著自己傾斜的小動作，頓時忍俊不禁。
他破天荒地詳細說道：“這一段講的是，男女主在劇團相遇之後一起演的第三場戲，他們原本是想把外界剛剛發生的被欺壓的事件演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同伴們遭遇了什麽，然而女主角卻在正式表演的時候改換了臺詞。”
洛菱仰著小腦袋，興致勃勃地問道：“方爺爺，女主角換了什麽臺詞呀？”
“這句臺詞就是這一段的重點，小大師等會兒看完拍攝就知道了。”老方真的像逗孫輩一般故意兜圈子。
洛菱乖乖地應了一聲，隨即就把目光轉移到了舞臺上。
老方笑瞇瞇地輕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
洛光星和龐滂見狀對視了一眼，表情很是覆雜微妙。
工作人員準備就緒，補完妝的柳啟和利莓莓也走上了舞臺。
柳啟挑釁地朝著洛光星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在餘意昇喊完開始之後便演了起來。
但很快洛菱一行人的臉上就出現一言難盡的表情。
當紅小花利莓莓的演技不夠精湛，只能勉強說是過關，然而在柳啟的襯托之下，眾人突然覺得她的演技可以用超神兩個字來形容。
柳啟的演技誇張且油膩，不僅五官亂飛，臺詞也不夠清晰，就連不懂戲的洛菱都覺得看他表演是一種折磨。
龐滂抽了抽嘴角，在發現餘意昇面無表情、毫無波瀾之後，他忍不住疑惑地低聲問道：“餘導這是已經被折磨得沒脾氣了嗎？”
“其實柳啟是故意這麽演的，畢竟是話劇……”
老方試圖幫柳啟挽回形象，但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因此只說了一半，他就選擇默默地閉上了嘴，同時尷尬地笑了一聲。
舞臺上的表演還在繼續。
利莓莓站在原地，眉頭緊鎖地思考問題。
緊接著她很有技巧地走到了臺前面向觀眾，疑惑又真誠地問道：“我們受盡了欺辱，為何還要忍氣吞聲？”
柳啟做出一個極為誇張的慌亂表情，眼珠子左右亂瞟，險些飛出去。
洛菱撓了撓頭，心裏想著利莓莓剛剛那句話，應該就是突然改掉的臺詞了，要不是方爺爺剛剛說了這場戲的內容，她可能根本猜不出來柳啟的反應是什麽意思。
柳啟原地轉了個圈，恢覆了鎮定，他語調誇張地說道：“因為活著總比死了強啊，生命只有一次，想要活下去又有什麽錯呢？”
他停頓兩秒後又問：“如果我因反抗而死，你……會不會覺得傷心？”
利莓莓的瞳孔晃動了兩下，她猛地轉頭看向柳啟，冷冰冰地說道：“你若是死亡，我絕對不會獨活；但你若是愛上了別人，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送進陰曹地府！”
餘意昇疑惑地咦了一聲，喃喃自語道：“什麽情況？劇本裏沒有這句臺詞吧。”
老方時刻掛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震驚且慌亂地望著舞臺上的利莓莓，臉色煞白地說道：“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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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祖宗, 剛剛是不是有一個人站在二樓的窗戶旁邊啊？”洛光星向後退了兩步，用手擋住仍舊刺眼的陽光，不斷地朝上方張望。
洛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因為她驚訝地發現洛光星周圍的黑霧監牢，居然破開了兩根手指寬的口子，屬於他自身的氣運正瘋狂地向外面逃竄。
龐滂學著洛光星的模樣往二樓看了看，緊接著他疑惑地問道：“有嗎？我怎麽沒看到？”
“應該是劇組的演員或者工作人員吧, ”餘意昇猜測道, “二樓的包房被我們當成化妝室來用了。”
洛光星有些猶豫：“也許吧……”
其實他剛剛有一瞬間, 覺得自己看到的不是人, 不過自家小祖宗都沒說什麽, 他也就不打算再糾結了，說不定真的是他眼花了。
“餘導之前不是一直在小區的入口，等著遇見小大師嗎？你的劇組怎麽都沒放假啊？”龐滂驚訝地問道。
“哪敢放假啊，劇院的租借期限快到了，必須硬著頭皮趕進度, ”餘意昇揉了揉自己脹痛的眉心，嘆了口氣道，“我知道菱角大師沒那麽容易找到，之前也糾結了很久, 好在我這段時間早就和這家劇院的院長混熟了，所以我昨晚就拜托他, 在我缺席的時候，暫時幫忙把控劇組的拍攝進度。”
龐滂清楚劇院院長的含金量，幾乎都是行業內頂厲害的人物, 不過是暫代一天左右的導演，對院長來說倒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餘意昇帶著兩大一小走進了劇院, 穿過空曠陰涼的大堂便是名為“夏花”的演出廳。
此時的劇組正在休息，吵吵鬧鬧的工作人員在看到他們的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大概楞了一分鐘左右，他們才回過神來，紛紛站起身和餘意昇打招呼，其中有不少人還認出了洛菱和洛光星。
餘意昇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面，淡定地重覆著“辛苦了”三個字。
他引著洛菱三人穿過人群，最後停在了一個滿頭白發、但精神奕奕的男人面前。
白發男人的笑容和善且慈祥：“小餘你可終於回來了，找到心心念念的大師了嗎？”
“當然找到了！沒找到我怎麽舍得回來啊？”餘意昇得意洋洋地開始介紹洛菱，隨後又微微彎腰對著洛菱說道，“菱角大師，這個比我還瘦的老頭就是劇院的院長，老方。”
洛菱禮貌地打了聲招呼，洛光星和龐滂跟著做了自我介紹。
老方先是回應了兩大一小，緊接著他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鏡，將洛菱上下打量一遍後驚訝地說道：“如今真是人才輩出啊，我怎麽都沒想到小餘嘴裏的大師居然這麽年輕。”
洛菱知道他是在誇獎自己，頓時驕傲地叉起了腰，偏偏嘴上還故意謙虛道：“哪裏哪裏，方爺爺過獎啦。”
老方見狀不由失笑，只覺得眼前這位小大師很是可愛。
“方院長有所不知，小菱角現在可出名了，網上都稱她是最有安全感的小孩兒呢。”
一個梳著麻花辮、穿著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學生裝的女孩，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
龐滂看到她的瞬間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他有些激動地說道：“沒想到餘導這部電影的女主角，居然是當紅小花利莓莓！”
洛光星自然也認出了女孩的身份，他頗為羨慕地說道：“利莓莓的流量很大，和小餘導演合作也算是強強聯合了。”
利莓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但她並不想和洛光星扯上關系，畢竟他現在在圈裏依舊不受待見，但她也不想和洛光星結怨，因為他的身邊還有個熱度不比任何一個當紅明星差的洛菱。
因此她選擇禮貌且疏離地和洛光星以及龐滂打了聲招呼，之後再面向洛菱的時候，她顯然熱情了許多：“小菱角，我可是你的粉絲哦，這一季的《萬物皆有靈》我可是一起不落的都看完了，你好厲害啊！”
洛菱嘿嘿笑了一聲，不好意思地說道：“謝謝支持，我的同伴們也很厲害呀。”
利莓莓但笑不語。
就在這時，一個輕蔑的男聲響了起來：“餘導進圈的時間尚短，不清楚事實真相很正常，但莓莓你可是十六歲就出道了，應該不會不知道所謂的大師都是資本推出來的噱頭吧。”
眾人下意識朝著聲源望去，只見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半瞇著眼睛斜視他們。
利莓莓的眼中閃過一絲嫌惡，但很快她就將這種情緒掩飾了過去。
她輕笑著敷衍道：“哦？是嗎？我確實什麽都不知道。”
男人冷哼一聲：“在我面前就別裝傻白甜了。”
利莓莓表情有些僵硬，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後又息事寧人地咽了回去，權當沒有聽到男人的嘲諷。
然而洛光星卻毫不掩飾自己對男人的討厭，他沒想到這時候還有人質疑自家小祖宗的能力，他故意大聲問道：“龐滂，那個沒有禮貌的人是誰啊？”
龐滂皺著眉頭，配合地說道：“柳啟，一個出道了五年都默默無聞，最近才混到六線的小明星。”
他疑惑地撓了撓頭：“哎呀，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男主角……”餘意昇有氣無力地說道。
龐滂猛地轉頭看向他，驚訝地重覆道：“男主角？”
他剛說完就反應過來了，即便餘意昇是現階段風頭最盛的黑馬新人導演，他也沒辦法拒絕資本往劇組裏面塞人，光是看柳啟剛剛那副囂張的模樣，就能猜到他的背後之人實力估計十分強大。
洛光星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拍了拍餘意昇的肩膀，同情地說道：“小餘導演辛苦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餘意昇感嘆地說道。
他們三個人說話的時候，根本沒有控制音量，演出廳裏面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更別說離著很近的柳啟了。
洛菱睜著圓溜溜的葡萄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臉色逐漸難看的柳啟，完全是一副等著看熱鬧的模樣。
劇組的工作人員知道餘意昇不爽柳啟很久了，但沒想到他剛剛會配合洛光星以及龐滂當場說出來，眾人紛紛化身成為吃瓜群眾，緊張又期待地看向最前方的“戰場”，並且在心裏默默念叨“打起來打起來”。
柳啟的胸膛因為生氣變得起起伏伏，他捏著拳頭坐直身體，眼睛死死地盯著洛光星和龐滂不放。
洛光星和龐滂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兒，不僅淡定地望了回去，還默契地把洛菱擋到了身後。
柳啟見狀瞇了瞇眼睛，突然嗤笑了一聲。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不屑地說道：“算了算了，一個是沒有戲可拍、想要走後門的過氣明星，一個是只會叫喚的狗腿子，和你們兩個閑雜人員爭辯，我都嫌浪費時間。”
洛光星聞言有些驚訝，一個帶資進組的人怎麽好意思說他想走後門啊？
龐滂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們洛哥可沒有後門可以走，他只是個本本分分的小演員，每一個工作機會都是憑實力才拿到手的，不像某些人有大佬在背後撐腰，敢在劇組作威作福。”
柳啟惡狠狠地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誰？”
“誰對號入座，我說的就是誰。”龐滂笑著說道。
柳啟氣得直咬牙，額頭青筋都爆出來了。
龐滂和洛光星隱約覺得，他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你馬上就要有血光之災了哦。”
洛菱突然從洛光星的身後探出小腦袋，用稚嫩的嗓音說道。
圍觀的吃瓜群眾見洛光星和柳啟之間沒有發生肢體沖突，本來還有些失望，現在聽到洛菱的話，他們頓時又興奮了起來。
柳啟楞怔兩秒後發出一個冷哼，他滿臉鄙夷地說道：“你這小孩倒是挺入戲，演技也比那什麽星要好多了，你以後還是多教教他怎麽演戲吧！”
他這話完完全全踩中了洛光星和龐滂的雷區，然而兩人還沒來得及發火，一直在旁邊看戲的餘意昇率先冷下了臉，並且怒喝道：“夠了！”
老方見狀連忙站出來打圓場：“休息時間結束了，咱們還是快點兒繼續往下拍吧！”
他說著還表情嚴肅地給餘意昇使了個眼色。
餘意昇嘖了一聲，不情不願地問道：“老方，和我說說拍攝進度吧。”
老方聞言這才重新笑了起來，他先是讓洛菱三人到旁邊的位置坐好，然後才轉身對餘意昇說道：“該拍男女主的思想發生碰撞和變化，男主開始欣賞女主的那一段了。”
洛菱顯然很感興趣，偷偷地支棱起了自己的小耳朵。
老方餘光瞄到她微微朝著自己傾斜的小動作，頓時忍俊不禁。
他破天荒地詳細說道：“這一段講的是，男女主在劇團相遇之後一起演的第三場戲，他們原本是想把外界剛剛發生的被欺壓的事件演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同伴們遭遇了什麽，然而女主角卻在正式表演的時候改換了臺詞。”
洛菱仰著小腦袋，興致勃勃地問道：“方爺爺，女主角換了什麽臺詞呀？”
“這句臺詞就是這一段的重點，小大師等會兒看完拍攝就知道了。”老方真的像逗孫輩一般故意兜圈子。
洛菱乖乖地應了一聲，隨即就把目光轉移到了舞臺上。
老方笑瞇瞇地輕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
洛光星和龐滂見狀對視了一眼，表情很是覆雜微妙。
工作人員準備就緒，補完妝的柳啟和利莓莓也走上了舞臺。
柳啟挑釁地朝著洛光星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在餘意昇喊完開始之後便演了起來。
但很快洛菱一行人的臉上就出現一言難盡的表情。
當紅小花利莓莓的演技不夠精湛，只能勉強說是過關，然而在柳啟的襯托之下，眾人突然覺得她的演技可以用超神兩個字來形容。
柳啟的演技誇張且油膩，不僅五官亂飛，臺詞也不夠清晰，就連不懂戲的洛菱都覺得看他表演是一種折磨。
龐滂抽了抽嘴角，在發現餘意昇面無表情、毫無波瀾之後，他忍不住疑惑地低聲問道：“餘導這是已經被折磨得沒脾氣了嗎？”
“其實柳啟是故意這麽演的，畢竟是話劇……”
老方試圖幫柳啟挽回形象，但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因此只說了一半，他就選擇默默地閉上了嘴，同時尷尬地笑了一聲。
舞臺上的表演還在繼續。
利莓莓站在原地，眉頭緊鎖地思考問題。
緊接著她很有技巧地走到了臺前面向觀眾，疑惑又真誠地問道：“我們受盡了欺辱，為何還要忍氣吞聲？”
柳啟做出一個極為誇張的慌亂表情，眼珠子左右亂瞟，險些飛出去。
洛菱撓了撓頭，心裏想著利莓莓剛剛那句話，應該就是突然改掉的臺詞了，要不是方爺爺剛剛說了這場戲的內容，她可能根本猜不出來柳啟的反應是什麽意思。
柳啟原地轉了個圈，恢覆了鎮定，他語調誇張地說道：“因為活著總比死了強啊，生命只有一次，想要活下去又有什麽錯呢？”
他停頓兩秒後又問：“如果我因反抗而死，你……會不會覺得傷心？”
利莓莓的瞳孔晃動了兩下，她猛地轉頭看向柳啟，冷冰冰地說道：“你若是死亡，我絕對不會獨活；但你若是愛上了別人，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送進陰曹地府！”
餘意昇疑惑地咦了一聲，喃喃自語道：“什麽情況？劇本裏沒有這句臺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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