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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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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荊臻拿起珍珠項鏈左看右看, 最後很是為難地說道:“小菱角,這玩意真的要掛在我的脖子上嗎?我怎麽覺得它和我不太搭呢?”

洛光星看熱鬧不嫌事大,在旁邊起哄道:“珍珠和臻子, 天生是絕配!”

荊臻拿起茶幾上的蘋果,毫不客氣地塞進他的嘴裏,憤憤地說道:“求你了!你可閉嘴吧!”

洛光星啃了口蘋果,發現味道不錯之後又分別給洛菱和龐滂一人拿了一個。

洛菱美滋滋地道了聲謝, 她用兩個小胖手抱著紅彤彤的蘋果, 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覺得很搭呀, 五行之中水為財, 珍珠恰好屬水, 小臻子你不喜歡嗎?”

荊臻聞言欲哭無淚,他蔫頭耷腦地說道:“喜歡,我可太喜歡了!小菱角都說和我很搭了,我要是再不喜歡,那也太不識趣了。”

他邊說邊把珍珠項鏈戴到了脖子上, 好在珍珠不算大顆,恰好能藏到衣服下面。

洛光星幸災樂禍地說道:“怎麽還藏起來了?小臻子別害羞啊,大大方方露出來,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和珍珠有多配!”

荊臻氣得直接送了他一對白眼。

就在這時, 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洛菱那雙圓溜溜的葡萄眼一亮。

眾人見她動作靈活地從沙發上跳下來,還以為她要去開門, 誰承想她卻邁著小短腿噔噔噔跑進了隔壁客房,不僅如此,她還朝著他們的方向招了招小胖手, 脆生生地說道:“光星、小龐,你們倆過來!”

洛光星和龐滂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動作卻沒有絲毫遲疑,站起身快步走了過去,越過茶幾的時候,還不忘把放在上面的果盤一起端走。

荊臻指著自己,懵懵地問道:“小菱角,我呢?”

“當然是去開門啦!”洛菱笑瞇瞇地說道。

荊臻哦了一聲,恍恍惚惚地走到門前,他下意識打開電子貓眼,在看到外面站著的人時,他猛地回過了神。

他驚訝地看向洛菱,壓低聲音道:“小菱角,王韜帆來了!我該怎麽辦啊?”

緊接著他又補充道:“王韜帆就是我那個放私生飯進來的前助理。”

“他可是你的客人,小臻子怎麽還問我怎麽辦呀,你隨便招呼他一下吧。”洛菱歪著小腦袋、眉眼彎彎地說道。

之後不等荊臻反應,她就毫不客氣地關上了客房的門。

荊臻:……雖然但是,小菱角好像也不用帶著洛掛件和龐哥躲起來吧。

門鈴仿佛催命一般不斷響起。

荊臻被吵得腦袋生疼,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煩躁之下他用力地拉開了大門。

與此同時,客房內的洛菱動作靈活地爬到了椅子上,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來了一張黃符,幹脆利落地貼到了眼前的梳妝鏡上面。

很快鏡面就被一團水霧所包裹,緊接著客廳內的場景連帶著荊臻便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洛光星驚喜地說道:“是萬眼符!小祖宗之前在處理真假琪棲的時候用過!”

“沒錯!這是我從直播中獲得靈感創出來噠,”洛菱讚嘆地說道,“光星的記性很不錯哦!”

洛光星嘿嘿笑了一聲:“主要還是小祖宗的符太厲害了,所以我才會覺得印象深刻。”

洛菱聞言胖嘟嘟的小臉頓時紅了起來,但她還是忍不住驕傲地揚起了小腦袋,順便還叉起了腰。

龐滂見狀忍俊不禁,他壓低聲音問道:“小大師,咱們有必要躲起來嗎?”

“小祖宗,昨天你的直播結束之後,全網都知道咱們在小臻子的家裏了。”洛光星補充道。

洛菱笑著用氣聲說道:“全網可不包括王韜帆哦,他才沒有閑心註意這些呢。”

洛光星和龐滂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麽,就聽到鏡子裏面的荊臻疑惑又生氣地說道:“你怎麽還有臉來找我?自己做過什麽不記得了嗎?而且我早就解雇你了吧!”

“臻哥別生氣啊,我今天來就是想真心實意地和你道個歉。”

一個沙啞的嗓音夾雜著諂媚的笑意從門外傳了進來。

荊臻沈默兩秒,幹巴巴地說了一句:“不需要。”

洛菱三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腦海中卻準確無誤地浮現出他此時時刻緊繃著臉的模樣。

王韜帆嘆了口氣,傷感地說道:“臻哥,咱們怎麽說也算相識一場,現在連朋友都沒法兒做了嗎?我知道之前是我見錢眼看、是我對不住你,但是你不能連認錯的機會也不給我啊。”

荊臻一言未發,即便如此,也能看得出來他現在十分猶豫。

洛菱仰起小腦袋,好奇地問道:“光星、小龐,王韜帆剛剛是不是在pua小臻子呀?”

洛光星和龐滂異口同聲地說道:“我覺得是。”

洛菱摸著小下巴,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臻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王韜帆的鼻音漸重,竟有些哽咽,“這幾天我時常想起咱們過去一起打拼的日子,那時候的你還是個只有兩萬粉絲的小網紅,而我則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兩個初出茅廬的生

瓜蛋子什麽都不懂,為了吸引流量,甚至膽大包天地在黑天的時候跑到鬼樓裏面去直播。”

他吸了下鼻子又道:“本來以為那棟鬼樓是假的,誰承想裏面真的有鬼……”

“當時要不是你拉了我一把,我可能就要在那只鬼的蠱惑下跳樓了。”

荊臻說完之後重重地嘆了口氣,他將大門徹底拉開,無奈地說道,“有什麽事情進來再說吧。”

王韜帆喜不自禁地連聲說道:“好好好。”

洛菱三人齊刷刷地瞇起眼睛,緊接著就看到一個矮矮胖胖、穿著大紅色T恤的男人走了客廳。

他搓著手左顧右盼,表情微妙地說道:“臻哥做事還是那麽有效率,家裏的布置說換就換。”

荊臻冷哼一聲:“晦氣的東西不趕快扔了,難道還要留著嗎?”

“臻哥說的對,”王韜帆諂媚地附和了一聲,緊接著他擡頭望向掛著銅錢和元寶的墻壁,幽幽地問道,“我送你的駿馬圖也是晦氣的東西嗎?”

荊臻正在倒水,聽到他的話之後,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險些將水灑出來,他支支吾吾地說道:“駿馬圖……壞了,所以我才把它給摘下來了。”

王韜帆看了他一眼,突然大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臻哥你是因為生我的氣,所以才把和我有關的東西都扔了呢。”

他邊說邊走到了荊臻的旁邊坐了下來:“只不過幾日不見,沒想到臻哥居然變了這麽多,你以前從來都不會穿一套黑,你說身上不帶點兒顏色就難受。”

荊臻莫名地有些心虛,他煩躁地嘖了一聲,明明是王韜帆做錯了事情,怎麽搞得像他才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一樣?

他語氣不善地問道:“你今天到底來道歉的,還是來沒事找事、‘興師問罪’的?”

“我當然是來道歉的了。”

王韜帆低垂著頭道,“我之所以會做私生飯的生意,只是因為我太缺錢了,再加上我當時想法出了問題,對臻哥你心存怨恨,總覺得你不夠意思,自己明明賺了那麽多錢,卻連千分之一都不肯借給我,最後連工資都不允許我預支了。”

荊臻楞怔一瞬,隨即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般嗤笑道:“王韜帆,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這話說的不心虛嗎?我沒借過你錢嗎?最開始的時候,我甚至都不用你還錢!”

怒氣之下,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我後來為什麽不再借錢給你,你自己不清楚嗎?你可是連我都騙啊!你說家裏人生病急需用錢,我二話不說把錢打你卡裏,結果呢?你連夜買機票去A市賭,輸得連衣服都沒了才回來!次次都這樣,我怎麽敢借錢給你!”

王韜帆用手指摩挲自己的褲子,好半天才擡起頭,訕笑著說道:“臻哥別生氣,以前是我不懂事,但是我最近已經想明白了,你不借錢給我,其實是為了我著想,畢竟賭博就像無底洞,無論多少錢都填不滿,我自己也只會越陷越深。”

荊臻聞言臉色稍霽。

王韜帆幫荊臻把水添滿,然後又把杯子端到了荊臻的面前,道:“就是因為我把這些事情都想通了,今天才鼓起勇氣上門準備和你好好道個歉,我爸媽知道我把你惹生氣之後,把我臭罵了一頓,到現在都沒理我呢。”

荊臻猶豫兩秒後一言不發地接過水杯,不過他沒有喝,而是把水杯重新放到了茶幾上。

王韜帆的眸子暗了暗,但很快他又重新擠出了一個笑容:“臻哥,我得到了個好玩意兒,今天特意拿過來給你當做賠罪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他邊說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物件,緊緊地握在掌心裏面。

荊臻雖然還板著臉,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朝他的方向瞄了過去。

王韜帆嘿嘿笑了一聲,掌心向上,慢慢地打開拳頭把裏面的東西露了出來。

目光由好奇變為驚訝,最後滿是怒火,王韜帆說的好玩意兒赫然是兩顆骰子!

荊臻勃然大怒:“這就是你準備的道歉禮物?我還以為你真的意識到賭博有多可怕了呢!我甚至還幻想著你是不是馬上要戒賭了!結果你就拿出這麽兩個玩意兒!王韜帆啊王韜帆,你真是無藥可救了!”

王韜帆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臉上,他猛地扯住荊臻的手腕,強硬地想把骰子塞到他的手裏。

他皮笑肉不笑地咬著牙道:“臻哥別激動,這可不是一般的骰子!”

“放手!我管你一般還是二般!我才不喜歡這害人的東西!”

荊臻掙紮著想要抽回手腕,王韜帆的力量卻比他大得多,即便他再不願,骰子最後還是穩穩地落在了他的手掌心中。

“臻哥,你要不要試著扔一把?”王韜帆試探著說道。

“滾你大爺……”

荊臻剛想發火,視野便模糊了起來,他用力地閉了一下眼睛,又晃了晃腦袋,暈眩的感覺才減輕了一些。

“臻哥?”王韜帆一邊觀察他的表情,一邊喚道。

荊臻沒有理會,他低著頭,一眨不眨地看著手心的骰子,眼神從迷茫漸漸地變成狂熱。

王韜帆察覺到他的變化,頓時得意又囂張的笑了起來。

他松開荊臻的手腕,放松地往沙發後背一靠,翹著二郎腿道:“荊臻,想不想搖一把骰子啊?”

荊臻輕輕轉動手心中的兩顆骰子,發出哢噠哢噠清脆的響聲。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隨即懊惱地說道:“我不會。”

王韜帆毫不客氣地嗤笑了一聲,他小心地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皺皺巴巴的煙,點燃之後用力地吸了一口,半瞇著眼道:“有這對骰子在手,你會不會都無所謂。”

荊臻的目光終於舍得從骰子上面移開了,他擡頭看向王韜帆,迷茫地問道:“什麽意思?”

“你隨便說一個十二以內的數字,然後把骰子扔到茶幾上看看。”王韜帆早沒了剛剛進屋時的拘謹,現在的他看上去仿佛才是這個屋子真正的主人。

荊臻半信半疑地把手裏的骰子朝著茶幾扔去,並且同時說道:“九。”

兩顆骰子咕嚕嚕地轉了兩圈,最後一個停在“四”上,一個停在“五”上。

荊臻的眼睛頓時一亮,他把骰子收回來重新扔了一次,這次他說的是:“三。”

兩顆骰子依舊咕嚕嚕地轉了兩圈,最後一個停在“一”上,一個停在“二”上。

荊臻又試了三次,無論他說什麽數字,兩顆骰子都能準確無誤地呈現出來。

他激動地睜大眼睛,半天之後迫不及待地問道:“這兩顆骰子難道可以讀取我的心意?”

王韜帆把最後一口煙抽完才緩緩地說道:“我不是早就說過了,這兩個小玩意兒可是好東西!”

“好東西!真的是好東西啊!”

荊臻小心地拿著兩顆骰子反覆觀看。

客房內。

洛光星眉頭緊皺地看著被萬眼符照出來的荊臻,他擔憂地問道:“小祖宗,小臻子的模樣是不是不太對勁兒啊?”

“臻子不是很討厭賭博嗎?就算那對骰子再厲害,他也不應該像現在這麽激動啊。”龐滂納悶地說道。

洛菱一眨不眨地看著水霧中的畫面,她肅著小臉,認真地說道:“等下我再和你們解釋,光星、小龐,兩分鐘之後咱們就沖出去,到時千萬不能讓王韜帆把小臻子帶走。”

洛光星和龐滂聞言立馬應了一聲,緊接著便打起十二分精神,一邊數著時間一邊看著荊臻那邊的情況。

在王韜帆的勸說之下,荊臻竟然動了去賭博的心思,此時此刻的他正在清點自己的存款和固定資產。

“呵,你還真沒少賺啊,不過是個上不了臺面的網紅。”王韜帆眼紅地說道。

荊臻卻仿佛沒聽到一般,將現金、銀行卡以及房產證等一股腦地塞進箱子,然後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快快,咱們該出發了,我剛剛訂了最近的機票,再晚一點兒就要趕不上了。”

王韜帆滿臉嘲諷地瞥了他一眼,隨即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道:“趕不上你再訂下一趟航班唄。”

不過他說是這麽說,腳下的速度卻不慢。

荊臻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就在王韜帆走到大門前,伸出手想要開門的時候,客房裏面的洛光星和龐滂猛地沖了出來。

王韜帆顯然是沒想到家裏還有別人,登時被嚇得楞在了原地,甚至忘了開門跑出去。

洛光星和龐滂也沒想給他反應時間,兩人三步並作兩步朝他跑了過去。

“光星,別忘了控制住小臻子!”慢了一步從客房出來的洛菱提高嗓音道。

聽到自家小祖宗的提醒,洛光星下意識瞄向荊臻,意外地發現對方竟然做出了腳底抹油的準備姿勢。

他皺了下眉毛,硬生生地拐了個小彎,越過王韜帆跑到了荊臻的面前,毫不猶豫地反扣住他的手臂,將他按趴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龐滂也如法炮制地扣住了王韜帆。

“放開我!你們怎麽會出現在臻哥的家裏?是不是偷偷進來的?小心我告你們私闖民宅!”王韜帆掙紮地說道。

龐滂微微睜大眼睛,感嘆地說道:“小大師又說對了,你還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什麽?你把話說清楚!”王韜帆怒聲道。

洛菱邁著小短腿噔噔噔地跑了過來,她語速極快地說道:“小龐,麻煩你先讓王韜帆閉嘴。”

龐滂應了一聲,左右看了看,最後拿起門邊擦鞋的抹布直接塞進了王韜帆的嘴巴裏。

王韜帆楞怔片刻後掙紮得更激烈了,龐滂見狀用力地掰扯了一下他的手指,他發出一個悶悶的痛哼,臉色慘白地消停了下來。

洛菱偷偷地在心裏“哇哦”了一聲,小龐平時看上去親切溫和,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面。

她朝龐滂投去一個敬佩的小眼神,然後徑直朝著還在試圖掙脫束縛的荊臻走去。

洛光星不想傷害荊臻,因此要花兩倍的力氣才能控制住他。

見洛菱來到面前,他立馬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哭喪著臉道:“小祖宗救命啊,小臻子瘋了!”

洛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安撫似的說道:“光星莫怕,我這就來幫你!”

她說完之後就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黃符,動作利落地貼到了荊臻的眉心。

荊臻猛地睜大眼睛,保持著擡頭的動作僵在了原地。

黃符散發出淡淡的金光,毫不客氣地將他眉心的黑氣驅散開來。

洛光星被荊臻的模樣嚇了一跳:“小祖宗,他這是怎麽了?”

“沒事沒事,我只不過是給他貼了一張定身加凈念符,等一會兒他就能恢覆如常啦,”洛菱邊說邊走到荊臻的右側蹲了下來,然後往他右側的口袋裏面放了一個小紙人,她繼續說道,“光星你也不用再扣著小臻子,他一時半會動不了啦。”

洛光星慢慢松開鉗制著荊臻的手,見他還保持擡頭的姿勢,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自己應該松口氣還是覺得驚嚇。

他餘光瞥到荊臻右側的口袋起起伏伏,轉頭望去就看到小紙人晃晃悠悠地飄了出來,懷裏還抱著兩顆骰子。

王韜帆見狀再次掙紮了起來,還發出唔唔唔地叫聲。

龐滂微微皺眉,用力地擰了一下他的手臂,低聲道:“閉嘴。”

王韜帆吃痛之下雙頰起起伏伏,雙眼瞪得溜圓,額頭也出了一層細汗,他不服氣地停止了掙紮,眼神卻沒有從小紙人的身上移開。

符文漸漸褪了色,金光也隨之消失。

荊臻的眸子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他茫然地擡頭看了看四周,疑惑地問道:“我怎麽趴在地上?”

洛光星走到他的面前:“我把你打趴下了。”

“你無緣無故打我幹什麽?”

荊臻疑惑地坐起身,目光又朝中間看了一下,他擡手將貼在眉心上的黃符扯下來,納悶地問道,“這是小菱角的嗎?”

洛菱嗯了一聲,接過來之後重新放回自己的口袋裏面。

“你什麽都不記得了?”洛光星把裝著現金和銀行卡的箱子扔到他面前,問道,“這個還有印象嗎?”

荊臻翻了翻箱子,在發現裏面裝有自己全部的財產之後,驚慌地說道:“完全沒有印象……我只記得王韜帆要送什麽東西給我當做賠罪禮物。”

他說完之後楞了楞,緊接著猛地轉頭看向不遠處被龐滂鉗制得死死的王韜帆,就算他依舊沒想起之前的事情,但也能猜到自己剛剛說不定差點兒又被對方給坑了!

荊臻臉色鐵青,他剛想詢問洛菱到底發生了什麽,卻見她正拿著小黃鴨手機,邊圍著客廳轉圈圈邊打電話。

“姐姐,你現在能過來嗎?”洛菱問道。

不知道手機對面的人說了什麽,她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連唇邊的小梨渦都露了出來,她脆生生地說道:“那就麻煩姐姐啦!”

她說完之後便將小黃鴨手機收了起來,滿眼期待地左看看右瞧瞧。

就在荊臻納悶她在看什麽的時候,他面前的空氣發生了兩到三秒的扭曲,緊接著一個穿著淡藍色旗袍的女人憑空而現。

他被嚇了一跳,險些重新躺回到地上。

洛光星和龐滂泰然自若地和女人打了聲招呼,臉上沒有半點兒驚訝。

來人正是可以通過發絲進行空間移動的紀莞昱,她對洛光星和龐滂說了聲“你好”之後便沖著洛菱揮了揮手,笑著說道:“小朋友,我可是一大早就等著你的電話了,你怎麽中午才叫我過來啊?”

洛菱邁著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到她的面前,攤著小胖手,狀似無奈地笑道:“沒有辦法呀,因為我也在等一樣東西,帶著它的人中午才到呢。”

紀莞昱敏銳地朝著王韜帆望去,恰好對上他瞪得溜圓的眼睛,即便沒說話,也能看出他現在有多震驚。

她不感興趣地收回目光,然後慢慢地蹲了下來,興致勃勃地問道:“小朋友,你這次叫我來是不是和那什麽東西有關?”

“姐姐真聰明。”

洛菱朝著跑到沙發上躲懶的小紙人招了招手,對方立馬晃晃悠悠地飄了過來,並且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紀莞昱一眨不眨地盯著小紙人,這小東西她沒見過幾次,但她發現洛菱的小紙人從外觀來看雖然相似,但性格卻各有不同,好像連愛好也不一樣。

小紙人懶洋洋地找了個舒服的角度躺好,然後大咧咧地將懷裏的兩顆骰子露了出來。

紀莞昱的註意力頓時被骰子吸引了過去。

兩顆骰子的做工其實很粗糙,顏色也不好看,白中帶著淡淡的黃,然而就算是這樣,但凡看到它們的人,都會不自覺地被吸引。

紀莞昱恍惚片刻後便意識到了不對勁兒,她立刻晃了晃腦袋,並且將目光從骰子上面移開。

她皺著眉頭問道:“小朋友,這兩顆骰子好邪門!居然可以蠱惑人心,滋生人的賭博欲望!我剛剛就特別想……””

她沒有把話說完,只是動了動自己修長纖細的手指。

洛光星和龐滂恍然大悟,原來荊臻之前的異常行為就是這兩顆骰子在作祟啊!

“當然邪門啦,因為這可是人骨骰子!”

洛菱毫不在意地將兩顆骰子拿起來,上下拋了兩次。

紀莞昱下意識想要阻止,卻發現她那雙圓溜溜的葡萄眼明亮如常,顯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默默地將到嘴邊的話咽回到了肚子裏面。

洛光星三人隱約察覺到了骰子的厲害之處,但他們卻從未想過骰子能傷害洛菱,因此在看到她扔骰子玩時,他們並沒有太大的反應,洛光星甚至還拍手叫了聲好。

現場所有人當中,估計只有王韜帆受到的震撼最大。

洛菱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卻沒有理他。

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一顆骰子,邊觀察邊解釋道:“這骰子是兩百多年前的物件了,本來有八顆,現在只剩下兩顆啦,它們都是用一個老千的手骨和腦骨做出來噠,這骰子厲害就厲害在任何人使用它們,都可以投擲出想要的點數。”

經她這麽一提,荊臻隱隱約約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洛光星和龐滂早就在萬眼符中見識過這骰子的能力了,因此聽到洛菱的話,兩人倒也不怎麽覺得驚訝。

只不過洛光星有些好奇地問道:“小祖宗,既然骰子這麽厲害,那使用者只要去賭場賭點數或者大小,豈不是很快就能成為超級富翁?”

“光星呀光星,骨頭做的東西,怎麽可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呢?”

洛菱繼續說道,“這骰子帶有濃重的邪氣,即便是像小臻子那樣抵觸和厭惡賭博的人,它也能激發他對賭博的渴望和貪念,使用者越是上癮,骰子的能力也就越強,反過來說就是骰子的能力越強,使用者受到的影響也就大,最後甚至會喪失理智,不眠不休地進行賭博,直至死亡。”

眾人聞言表情覆雜,他們很想說除了激發貪念以外,其實就算沒有骰子的影響,大部分賭鬼最後也會死在賭桌上。

洛菱又道:“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所有用骨頭制成的骰子雖然沒有鬼魂附體,但它們卻繼承了骨頭主人,也就是各個老千的特性。”

眾人聞言一楞。

洛菱轉頭看向王韜帆,肅著小臉問道:“你拿著這兩顆骰子賭了這麽久,現在的存款有多少啦?”

她頓了一下,改口道:“不對,我應該問你現在的負債有多少啦?”

龐滂很有眼力地將王韜帆嘴裏的抹布扯了出來。

王韜帆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回答洛菱的問題,只是直勾勾地望著她。

洛菱對此並不在意,她脆生生地問道:“你想知道自己為什麽幾乎百戰百勝,卻還是負債累累嗎?”

“原來還真和這兩顆骰子有關啊。”王韜帆很是肯定地低聲說道。

洛菱倒是有些驚訝:“你居然早就察覺到了嗎?”

她晃了晃手裏的兩顆骰子,繼續道:“被做成這兩顆骰子的老千,雖然賭運很好、出千技術也不差,但是他沒辦法使用賭博贏來的錢,每次贏了錢之後,他都會在別的事情上雙倍還回去,如果不還或者錢不夠,就會用他的生命來補,因此凡是使用這兩顆骰子的人也會變得和他一樣。”

王韜帆的臉色變了又變,他想用拳頭砸地面,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還被龐滂鉗制著。

一腔怒氣和郁悶無處發洩,他直接用腦袋重重地撞了一下地面,緊接著卻突然笑了起來,他面露狂喜地說道:“我就知道不是我自己的問題!”

洛光星等人見狀紛紛嫌棄地皺了下眉。

荊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王韜帆,忍不住試探著問道:“小菱角,他現在變得這麽好賭是受到了那兩顆骰子的影響嗎?”

“有影響但不多,王韜帆在很久之前就賭博上癮了,根本不不需要這兩顆骰子去蠱惑他。”

洛菱深深地看了荊臻一眼,像個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小臻子,王韜帆做了你那麽久的助理,你應該很清楚他的為人,你念舊情、想著他的好,可是對方卻未必會領情哦。”

荊臻幹巴巴地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不僅如此,對方可能還想置你於死地。”洛菱皺著胖嘟嘟的小臉,用稚嫩的嗓音說道。

眾人皆是一驚。

洛菱直勾勾地看向王韜帆,厲聲問道:“你今天來找小臻子,其實不是為了道歉,而是為了取走他三樣東西對吧?”

王韜帆盯著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了一會兒,突然自嘲地笑了一聲:“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我籌劃良久還不是功虧一簣!我怎麽也沒算到你會在這裏!”

“我可沒有隱瞞自己的行蹤。”

洛菱皺了皺小鼻子,嫌棄地說道,“你要是沒有賭紅眼,稍微抽出一點時間看看熱博,昨天就應該知道我來小臻子家裏做客啦,並且還會知道我在他這裏做了一次直播!畢竟我可是上了熱搜噠!”

王韜帆做了荊臻那麽多年的助理,深知洛菱的熱度,因此曉得她所言非虛,一時之間竟然啞口無言。

荊臻站起身走到洛菱身邊,有些急切地問道:“小菱角,他想拿走我哪三樣東西啊?”

“錢、運以及全身的骨頭。”

洛菱一邊掰著短胖的手指,一邊用稚嫩的嗓音說道。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

洛光星好奇地問道:“小祖宗,錢和運我能理解,這全身的骨頭是什麽意思?王韜帆要怎麽拿走啊?”

“當然是先把小臻子殺死,然後再把他的骨頭抽出來啦。”洛菱理所當然地說道。

眾人齊刷刷打了個冷顫,說白了王韜帆就是想要荊臻的命!

龐滂倒吸一口涼氣,感嘆地說道:“這簡直比吃絕戶還絕啊……”

“王韜帆本來是打算利用骰子激發小臻子對賭博的貪念,再勸他帶上所有的錢以及固定資產跟著自己去A市賭博。等到了A市,他會帶著小臻子到借貸的地方,以固定資產為抵押,借出相應的現金,然後再找機會殺死小臻子,把他的骨頭抽出來做成新的賭博道具,最後再拿著錢和新道具去賭博,這就是所謂的借錢和借全身的骨頭。”

洛菱繼續說道,“至於借運,王韜帆早就在布局了,他之前沒有辦法確定自己的運氣是不是受到了骰子的影響,還以為自己的運氣有問題,加上他發現小臻子的運氣一直都很不錯,於是他就生出了在他小臻子死之前,把他的好運都轉移到自己身上的想法。”

王韜帆笑道:“我這想法有什麽不對嗎?反正荊臻都要死了,運氣轉給我也算是資源再利用吧。”

眾人一陣無語。

洛光星嫌棄地說道:“惡心!喪心病狂!”

王韜帆不以為意,甚至笑的更開心了。

洛菱皺了皺小眉頭,繼續說道:“小臻子屬金,五行之中火克金,於是王韜帆就在兩個月前把這處火煞宅推薦給了小臻子,還送了他一副屬火的駿馬圖,今天本來王韜帆徹底奪取小臻子好運的日子,只不過被我給破壞了。”

她擡起短胖的小胳膊,指著王韜帆身上的紅色衣服,又道:“他來的時間恰好屬火,他的身上又穿著屬火的紅色衣服,只要和房子形成三火齊聚之勢,便能輕而易舉地奪取小臻子的好運,只可惜我提前改了小臻子家裏的格局,還讓他穿上了屬水的黑色衣服以及戴著同樣屬水的珍珠項鏈,水克火,王韜帆不僅沒能成功奪取小臻子的好運,反而被他克制了。”

荊臻這才意識到洛菱之前的舉動都是在幫自己,他感激地說了聲“謝謝”,想象不到要是洛菱沒來,他會變成什麽樣子。

他看向王韜帆,憤怒又失望地質問道:“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居然這麽恨我!不僅要我的錢財和運勢,還想讓我挫骨揚灰!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幫過你不少忙吧!你當初大學畢業沒工作,是我給你提供的就業機會!你的工資在整個行業裏,我拍著胸脯說絕對是最高的,除此之外,我還給你和你的家人報銷醫療費,你前年說想再上學進修,也是我給你拿的學費,你到底還想我怎麽樣!”

王韜帆輕蔑地笑了一聲:“道貌岸然!偽君子!”

荊臻渾身一僵,不可置信地問道:“咱們在一起相處這麽多年,你就是這麽看我的?”

“不然呢?平時做的多有什麽用?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怎麽不向我伸出援手?”

王韜帆雙眼布滿紅血絲,他提高嗓音,憤怒地說道,“我沒錢還債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幫我?我只不過是利用你和你的私生飯賺點兒外快而已,你用得著那麽不講情面直接炒了我嗎?說到底你荊臻才是不仁不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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