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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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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之子

班尼特睜開了眼睛。

“你醒啦,剛好趕上了日出哦。”

清晨的陽光親吻著紅發少年的發絲,黃金的發冠折射出異域的風情,寬大的袍袖被草地托起,掩蓋了層層疊疊的繃帶。

他仿佛熔化在了陽光裏。

班尼特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突然反應過來,“你昨天為什麽打暈我啊?”

菲尼克斯一臉認真,“明明是路過的丘丘人用石頭把你打暈了。”

班尼特有些遲疑,摸了摸後腦勺,“真的?”

“當然!”菲尼克斯肯定地點點頭。

“快看,太陽出來了。”

菲尼克斯看著一輪紅日,眼神迷離,仿佛下一秒就會睡著。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看過日出了,坎瑞亞一戰改變了太多,從睜開眼睛到入睡之前,沒有一刻放下手中的武器。

人在面對絕境時尚且可以祈求神明的註視,那麽,當神明面臨絕境,又該向誰祈求垂憐。

總不是天理的維系者。

旅行者和派蒙找到菲尼克斯的時候,他正在風神神像的手心側躺著撐著頭吃蘋果,柔軟蓬松的紅發散在身後,一派安然閑適的模樣。

“釀酒的!快下來!”派蒙兩只手攏在嘴邊,身邊的旅行者扒著風神神像的肩膀,對假裝不知道他們上來了的紅發少年喊道。

對於少年的身份,兩個人都有了些猜測,不過就目前來說都沒有證據。

“要來個蘋果嗎?剛摘的。”菲尼克斯翻了個身,懶洋洋地盤坐在風神手心,朝派蒙拋了個蘋果。

派蒙手忙腳亂地抱住蘋果,氣惱地虛空跺了跺腳,“差點掉下去了啦!”

“哈哈哈哈哈,我相信派蒙會接住的嘛。”菲尼克斯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只是這清朗的笑聲如此具有穿透力,不出所料地引來了氣沖沖的修女小姐。

“安博萊特先生,這是這個月第三次了!”修女叉著腰,面對紅發少年乖巧精致的臉,完全不為所動,“如果閣下住不起旅館,教堂裏有客房。”

派蒙悄悄湊近旅行者的耳朵,“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才是三號吧。”

旅行者點頭,同情地看了一眼正帶著滿臉笑容向修女小姐討擾的紅發少年,心中對神明的猜測有了些懷疑。

風神是個酒蒙子,難道說火神是個該溜子?其他神不會也是這個形象吧。

好不容易擺脫了修女小姐,菲尼克斯走近旅行者,“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們想邀請你一起去龍脊雪山冒險。”派蒙期待道。

拜托,世界上如果還有比火系神之眼持有者更棒的雪山冒險夥伴,那肯定就是火神啦,雖然菲尼克斯沒有把神之眼掛在外面,但是他們都見過這個人使用火元素力。

菲尼克斯搖頭,理所當然地拒絕道,“不行,我怕冷。”

事實上,它只是為了避免他身上深淵的殘留與魔龍的心臟反應,引來地下的某些家夥。

“不過你們可以帶上這個。”看著有些沮喪的兩人,菲尼克斯想了想,取下右手上的尾戒,放在旅行者手中,補充道,“如果遇到危險,就將元素力註入其中,我去接你們回來。”

“這就是普通戒指嘛。”派蒙拿著尾戒,好奇地翻來覆去地端詳,最後不得不承認,這就是個普通的戒指,頂多就是比較漂亮。

菲尼克斯眨眨眼睛,“說不定呢?”

旅行者把戒指妥善收好,對紅發少年揮了揮手,“那就多謝啦,我們先出發了。”

“路上小心。”菲尼克斯也揮了揮手。

目送旅行者與派蒙離開,菲尼克斯轉過身,與突然出現的吟游詩人對上了視線。

溫迪看著他缺了戒指的右手,聳了聳肩,揶揄道,“哇哦,你還真是舍得,就因為他是……的血親?”

菲尼克斯嘆了口氣,假裝無奈地攤了攤手,“璃月有句古話,愛屋及烏嘛。”

“所以,真的不去?”

“不去。”

感受到旅行者的元素力的時候,菲尼克斯正在風起地的樹上小憩。他喜歡風,所以格外偏好風神神像與風起地的大樹,只是路過的冒險家總是把他當做被困在樹上的求助者。

“出事了?”菲尼克斯一躍而起,眼中紅芒閃爍,嘟囔道。

龍脊雪山山腳下的冒險家營地,不少人看到了夕陽下從天邊一閃而過的飛鳥,就像幻覺一樣,眨眼間就消失了,只留下眼底的殘影。

“醒醒,別睡了,快點起來了啦!”派蒙哆哆嗦嗦地推著昏迷的旅行者,聲音裏帶著哭腔。

她打不碎那些深紅玉髓,也不會生火,山上滾落的積雪淹沒了洞口,隨著氧氣逐漸耗盡,單手劍也顯得如此沈重。

對了,戒指。

派蒙費勁地從旅行者的背包裏翻出戒指,塞進金發少年手裏,催促道:“旅行者!元素力!元素力!”

金發的旅行者困倦地動了動手指,漂亮精致的戒指微微閃爍,然而,只有一瞬間,那抹微光就像幻覺一樣消失不見了。

急促微弱的呼吸聲在狹小的雪洞裏回蕩,就在派蒙快要哭出來的時候,一柄裹挾著赤焰的西風大劍穿透了積雪,刺入了凍土。

“真是難看,差點就要變成冰雕了哦。”菲尼克斯笑瞇瞇地一邊說著一邊熔化身邊的積雪,雪水浸透了他的衣袍,又被體溫烘幹。熾熱的劍身微微泛紅,垮塌下的雪幾乎是立刻被蒸幹。

“阿維德!太棒了!”派蒙抹了把眼淚,驚喜地叫道,“對了,旅行者!”

“別擔心,他只是有些缺氧,我們得快點離開。”

菲尼克斯說著背起還在昏迷的旅行者,看了一眼天色,天很快就要黑了,現在已經來不及下山了。

“我記得這附近有個廢棄的營地,今天就在那裏過夜吧。”菲尼克斯把旅行者往上托了托,時不時回頭看看派蒙有沒有掉隊。

“謝謝你,說起來,阿維德,你不冷嗎?”派蒙抱著散發著熱量的戒指,好奇地看著哪怕是在雪山上也只是一件寬松的連帽白袍,赤腳走在雪地裏的紅發少年。

“謝謝關心,我不冷。”菲尼克斯道。

龍脊雪山上有不少冒險家營地,其中不少都被丘丘人占據了,菲尼克斯對於把丘丘人送回地脈毫無興趣,所以找到的是一個無人的營地。

路上撿回來的松木被凍得硬邦邦的,烤幹之後就是非常棒的柴火,菲尼克斯把旅行者放在鋪了幹草的篝火邊的空地上,脫下了帶帽的寬松白袍,蓋在旅行者身上,勉強可以算個毯子。

“派蒙,要保密哦。”半身都是繃帶的紅發少年微笑著看著派蒙,反手取出了西風大劍,沈沈地砸在地上。

“等等,阿維德,你要……”派蒙話音未落,一柄單手劍突然自菲尼克斯身側刺出,直指咽喉。

“白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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