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chapter.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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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chapter.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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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頌恩一緊張, 往後退了一步，瞪著謝容述說:“我沒有！”
“還說沒有。”
“沒有。”
“就有。”
“我說沒有。”
“我說有。”
兩人就在路邊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山風吹來, 誰也沒說冷。
路上恰好碰見黃佳奶奶, 看到謝容述很是新奇, 笑著招呼:“程老師這麽晚還沒回去啊？這位是？”
謝容述看向程頌恩, 等她的回答。
程頌恩有些尷尬，方才那樣說是朋友定是沒人信, 她只好硬著頭皮說:“吃過晚飯和男朋友出來走走。”
“挺好挺好。”黃佳奶奶說, “對了, 明天是我們佳佳生日, 她爸媽也前些天也寄了錢回來，我打算做一桌菜，請孩子們來家裏吃飯，程老師也一起？”
“好啊。”謝容述搶先一步開口, “不知道程老師可不可以帶家屬。”
黃佳奶奶笑說:“當然可以。”
等送走了黃佳奶奶, 兩人又原路返回學校，謝容述腿傷到了晚上更疼了, 只能放慢腳步。
程頌恩毫不留情道:“你再輕狂，下次更疼。”
謝容述故意往她身上壓，笑說:“就這麽對你男朋友？”
程頌恩假意抖了下肩膀:“你把話說清楚, 誰男朋友？”
“說過的話可不能抵賴。”
程頌恩沒轍，只是無奈嘆氣:“外面太冷了，先回去再說吧。”
謝容述也笑笑，沒有多說。
–
黃佳佳生日, 除了她要好的幾個朋友以外，老師也被邀請在內, 不過他們年紀稍長一些，不喜和學生們玩耍，只讓他們好好玩。
程頌恩和謝容述到時，孩子們都在門口玩耍，看到她來，紛紛歡喜地同她打招呼。
謝容述低聲笑說:“看來程老師很得民心啊？”
“閉嘴。”程頌恩說，“這都是孩子，你可別貧。”
“我說什麽了？”
程頌恩無語極了，倒也沒說他什麽。
擔心黃奶奶一個人忙不過來，程頌恩跑去給她打下手，她雖說廚藝不怎麽樣，幫忙還是手腳麻利的。
謝容述腿上有傷，被程頌恩安排在旁邊坐著，他百般無聊在那坐著聽程頌恩和黃佳奶奶聊天。
黃佳奶奶說:“程老師和男朋友是怎麽認識的呀？”
提到這個，程頌恩還真思索了下，認認真真地回:“高中同學，也是家人，我從小被他們家收養，他的父母對我有養育之恩。”
“小夥子看著模樣不錯。”黃佳奶奶犀利評價，“那可得看好了，別被其他小姑娘騙走了。”
程頌恩笑說:“他可精明著呢。”
只有他哄騙別人的份，哪裏能輪到他被人騙。
屋子不大，聲音雖小，但謝容述聽的可是真真的。
黃佳和幾個朋友原在門口玩，看見謝容述之後，都趴在門口盯著他，又沒一個人敢靠近他。
謝容述覺得有趣，招手讓她們過來。
黃佳先走過去，新奇的目光打量著謝容述，禮貌說道:“大哥哥好。”
“你好啊。”謝容述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黃佳佳。”
“我叫陳芝芝。”陳芝芝古靈精怪，知道謝容述是昨天幫她的人，“大哥哥你很厲害嗎？”
謝容述饒有興趣地問:“怎麽這麽問？”
陳芝芝捂著嘴巴，小聲說道:“其實我那天偷偷跑出來，看見你和他爭執了，還打了他。”
謝容述一怔，讓孩子看見這種事並不是什麽好事，何況被打的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謝謝你。”陳芝芝說，“我不想跟他去大城市，我想陪著爺爺。”
黃佳也跟著說:“是啊，他沒有管過陳芝芝一天，陳芝芝不能跟他走，否則爺爺會很難受的。”
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成年人的考量和孩子是不一樣的，跟著陳剛離開，會給陳芝芝更好的生活，她的未來或許會很坦途。
只是他沒想到，陳芝芝會這樣說，大概對於孩子而言，這些簡單的幸福才最重要。
謝容述擡手摸了摸陳芝芝的頭，溫和地說:“好孩子，爺爺一定會很欣慰的。”
看著這群孩子，謝容述突然明白程頌恩為什麽這一年來從未主動同他聯系，這樣的生活，和心思單純的孩子們，誰又會願意回到那個人人曲意逢迎，事事顧及臉面名聲的地方。
飯做好後，黃佳她們跑回來幫著把盤子端到桌上，吃飯時孩子們嘰嘰喳喳地聊天。
謝容述和孩子們很聊得來，什麽話都能接上，一頓飯倒是吃的很歡樂。
離開時，她們追著送出來，一路陪著他們回學校。
程頌恩笑他:“你還真是孩子王。”
其中一個問道:“那大哥哥什麽時候和程老師結婚呀？”
一句話，差點嗆到程頌恩。
謝容述看她，幸災樂禍地笑:“那要看你們程老師什麽時候答應我了。”
程頌恩一時羞赧，大步往學校裏走，把他丟給一群孩子看著。
這群孩子個個古靈精怪，問起謝容述是做什麽工作的，他也沒個輕重，便玩笑說他無業游民，全靠程頌恩那點工資養。
黃佳驚呼道:“那大哥哥是在吃軟飯嗎？”
這回換謝容述驚愕，怎麽十二歲的孩子還能知道吃軟飯這個詞的？
程頌恩在前面聽著，忍不住笑出了聲。
回到職工樓，兩人撞見張老師，便互相打了招呼。
張老師看見謝容述，忙誇讚:“程老師這男朋友還真是俊，跟電影明星似的。”
程頌恩只笑笑不說話，卻在心裏腹誹，他要是明星，怕是沒幾天都要被爆出耍大牌脾氣差，然後被封殺退圈。
謝容述同張老師寒暄完，發現程頌恩正看著他發呆，伸手捏住她的臉，挑了挑眉說道:“幹什麽，覬覦我？”
“嗯，想包養你。”
張老師還沒走遠，聽到這話可是嚇了一大跳，哪裏能想到平時一板一眼，不茍言笑的程頌恩能說出這話。
程頌恩突然這樣直白，惹得謝容述一時不會了，臉一下紅到了耳根:“你這人民教師怎麽這麽不正經。”
程頌恩笑說:“及墨者黑嘍。”
–
港城一連下了一周的暴風雪，山路徹底被堵死，往年遇到這種情況學校都會停課，今年也不例外。
趙育明作為新塬村的書記，自然要照顧好每一位村民家庭，拿著僅有的物資每家派發。
程頌恩他們擔心趙育明忙不過來，幾個人便跟他一起挨家挨戶去送，雖說效率慢，不過都完成了。
只要靜等著暴風雪過去，一切又恢覆原樣了。
他們回到學校，回了各自的房間。
房間裏的溫度因為暴風雪瞬間下降，他們兩只能圍著火爐聊天看書，外面安靜的沒什麽聲音，倒也一片祥和。
謝容述問:“你還記得那年港城下的最大的一場雪嗎？”
“記得。”程頌恩想了下，“好像是高三那年吧，一覺醒來雪竟然有我腿那麽高，雖說工公路沒有積雪，但也都裝上了防滑鏈，當時平均都有事故發生。”
謝容述怔然，想著跟她聊聊天，誰承想她還是像個記者做報道似的回答他。
他笑了聲:“沒想到在山裏沒電視還能聽到港城快報。”
程頌恩說著拍了下謝容述的肩膀:“神經啊你。”
她望著謝容述，有些希望這場雪可以再久一些，這樣他們才有更合適的理由貪圖這僅有的時光。
他們聊起過去的許多事情，哪一年他因為打架被謝箋淞訓斥，關禁閉，罰他一天不許吃飯。
事情太過久遠，程頌恩一時想不起來，只靜靜聽著謝容述講述。
那時候他算是見義勇為，幫助了被欺負的同班同學，只是行為過激，將人打去了醫院，謝箋淞親自去給人家裏賠禮道歉，才將事情揭過。
對方忌憚謝家的勢力，自然也不會多加為難，接受了賠償，這事也就結束了。
謝箋淞那時比現在再古板些，認為謝容述行為太過極端，見義勇為沒錯，但不該如此，便關了他禁閉。
謝容述被關著也出不去，商應蘭被謝箋淞盯著，也沒法給他去送點吃的，到了夜裏，謝懷筠因為有事沒回來，自然就讓他餓了一天。
最後還是程頌恩半夜餓了，在客廳找吃的，聽見了他房間的動靜，拿了糕點從他隔壁客房的陽臺勉強給他送了進去。
因為是深夜，程頌恩自己也迷迷糊糊的，回去後直接睡了，隔天壓根沒記得有這事，卻被他記了很久。
程頌恩知道，她忘記了當年的許多事，對謝容述多有忽略，如今竟生出了許多愧疚來。
都說，愛一個人是愧疚，現在想想還真是。
程頌恩的眼神暗淡下來，盯著火爐上那點微弱的火光，一時不知在想什麽。
謝容述察覺到她的情緒，笑說:“這事還不算完，你給我的那塊糕點是宋姨留著捉老鼠用的。”
“捉老鼠？！”程頌恩震驚極了。
“是啊，中午我就被送去醫院了。”謝容述笑說，“上吐下瀉的，我爸還罵我說要是我再亂吃，就給我備一盒耗子藥，煲湯喝。”
程頌恩皺著眉頭，剛要感慨，突然意識到不對，若真放了耗子藥，她晚上給的，哪來的時間等人發現他送去醫院，怕是早沒命了。
她一擡眼，就看見謝容述在笑，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被他愚弄了，忙拿起書就要砸他。
“這種事你也能開玩笑！”
謝容述笑著，一把將她拉進懷裏，哄道:“好了好了，這不逗你玩玩，開心一點。”
程頌恩瞥他:“我想你健健康康的活著，就算我們不能在一起，未來……”
謝容述一把將她摟進懷裏，手掌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說:“我們必須在一起，我說過的，不會放棄你。”
“別這樣。”程頌恩正掙脫他，手腕卻被他禁錮，怎麽也掙不開。
“聽我說。”謝容述的語氣誠懇，“瞻前顧後不是我的風格，我喜歡你，這輩子就只認定你，就必須在一起。我說過的，倘若這是錯，那就讓我不得善終。”
所有的錯，他來承受，但失去程頌恩的痛苦，他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感受，生不如死。
“謝容述……”程頌恩靠在謝容述的肩頭，她何嘗不知這些，只是滿腹委屈和為難盡化成酸澀的情緒融進肺腑，浸得她好苦。
她的思緒很亂，方要回應，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秒，張老師拍打著她的房門。
新塬村再一次遭受來自自然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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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恰好碰見黃佳奶奶, 看到謝容述很是新奇, 笑著招呼:“程老師這麽晚還沒回去啊？這位是？”
謝容述看向程頌恩, 等她的回答。
程頌恩有些尷尬，方才那樣說是朋友定是沒人信, 她只好硬著頭皮說:“吃過晚飯和男朋友出來走走。”
“挺好挺好。”黃佳奶奶說, “對了, 明天是我們佳佳生日, 她爸媽也前些天也寄了錢回來，我打算做一桌菜，請孩子們來家裏吃飯，程老師也一起？”
“好啊。”謝容述搶先一步開口, “不知道程老師可不可以帶家屬。”
黃佳奶奶笑說:“當然可以。”
等送走了黃佳奶奶, 兩人又原路返回學校，謝容述腿傷到了晚上更疼了, 只能放慢腳步。
程頌恩毫不留情道:“你再輕狂，下次更疼。”
謝容述故意往她身上壓，笑說:“就這麽對你男朋友？”
程頌恩假意抖了下肩膀:“你把話說清楚, 誰男朋友？”
“說過的話可不能抵賴。”
程頌恩沒轍，只是無奈嘆氣:“外面太冷了，先回去再說吧。”
謝容述也笑笑，沒有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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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佳佳生日, 除了她要好的幾個朋友以外，老師也被邀請在內, 不過他們年紀稍長一些，不喜和學生們玩耍，只讓他們好好玩。
程頌恩和謝容述到時，孩子們都在門口玩耍，看到她來，紛紛歡喜地同她打招呼。
謝容述低聲笑說:“看來程老師很得民心啊？”
“閉嘴。”程頌恩說，“這都是孩子，你可別貧。”
“我說什麽了？”
程頌恩無語極了，倒也沒說他什麽。
擔心黃奶奶一個人忙不過來，程頌恩跑去給她打下手，她雖說廚藝不怎麽樣，幫忙還是手腳麻利的。
謝容述腿上有傷，被程頌恩安排在旁邊坐著，他百般無聊在那坐著聽程頌恩和黃佳奶奶聊天。
黃佳奶奶說:“程老師和男朋友是怎麽認識的呀？”
提到這個，程頌恩還真思索了下，認認真真地回:“高中同學，也是家人，我從小被他們家收養，他的父母對我有養育之恩。”
“小夥子看著模樣不錯。”黃佳奶奶犀利評價，“那可得看好了，別被其他小姑娘騙走了。”
程頌恩笑說:“他可精明著呢。”
只有他哄騙別人的份，哪裏能輪到他被人騙。
屋子不大，聲音雖小，但謝容述聽的可是真真的。
黃佳和幾個朋友原在門口玩，看見謝容述之後，都趴在門口盯著他，又沒一個人敢靠近他。
謝容述覺得有趣，招手讓她們過來。
黃佳先走過去，新奇的目光打量著謝容述，禮貌說道:“大哥哥好。”
“你好啊。”謝容述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黃佳佳。”
“我叫陳芝芝。”陳芝芝古靈精怪，知道謝容述是昨天幫她的人，“大哥哥你很厲害嗎？”
謝容述饒有興趣地問:“怎麽這麽問？”
陳芝芝捂著嘴巴，小聲說道:“其實我那天偷偷跑出來，看見你和他爭執了，還打了他。”
謝容述一怔，讓孩子看見這種事並不是什麽好事，何況被打的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謝謝你。”陳芝芝說，“我不想跟他去大城市，我想陪著爺爺。”
黃佳也跟著說:“是啊，他沒有管過陳芝芝一天，陳芝芝不能跟他走，否則爺爺會很難受的。”
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成年人的考量和孩子是不一樣的，跟著陳剛離開，會給陳芝芝更好的生活，她的未來或許會很坦途。
只是他沒想到，陳芝芝會這樣說，大概對於孩子而言，這些簡單的幸福才最重要。
謝容述擡手摸了摸陳芝芝的頭，溫和地說:“好孩子，爺爺一定會很欣慰的。”
看著這群孩子，謝容述突然明白程頌恩為什麽這一年來從未主動同他聯系，這樣的生活，和心思單純的孩子們，誰又會願意回到那個人人曲意逢迎，事事顧及臉面名聲的地方。
飯做好後，黃佳她們跑回來幫著把盤子端到桌上，吃飯時孩子們嘰嘰喳喳地聊天。
謝容述和孩子們很聊得來，什麽話都能接上，一頓飯倒是吃的很歡樂。
離開時，她們追著送出來，一路陪著他們回學校。
程頌恩笑他:“你還真是孩子王。”
其中一個問道:“那大哥哥什麽時候和程老師結婚呀？”
一句話，差點嗆到程頌恩。
謝容述看她，幸災樂禍地笑:“那要看你們程老師什麽時候答應我了。”
程頌恩一時羞赧，大步往學校裏走，把他丟給一群孩子看著。
這群孩子個個古靈精怪，問起謝容述是做什麽工作的，他也沒個輕重，便玩笑說他無業游民，全靠程頌恩那點工資養。
黃佳驚呼道:“那大哥哥是在吃軟飯嗎？”
這回換謝容述驚愕，怎麽十二歲的孩子還能知道吃軟飯這個詞的？
程頌恩在前面聽著，忍不住笑出了聲。
回到職工樓，兩人撞見張老師，便互相打了招呼。
張老師看見謝容述，忙誇讚:“程老師這男朋友還真是俊，跟電影明星似的。”
程頌恩只笑笑不說話，卻在心裏腹誹，他要是明星，怕是沒幾天都要被爆出耍大牌脾氣差，然後被封殺退圈。
謝容述同張老師寒暄完，發現程頌恩正看著他發呆，伸手捏住她的臉，挑了挑眉說道:“幹什麽，覬覦我？”
“嗯，想包養你。”
張老師還沒走遠，聽到這話可是嚇了一大跳，哪裏能想到平時一板一眼，不茍言笑的程頌恩能說出這話。
程頌恩突然這樣直白，惹得謝容述一時不會了，臉一下紅到了耳根:“你這人民教師怎麽這麽不正經。”
程頌恩笑說:“及墨者黑嘍。”
–
港城一連下了一周的暴風雪，山路徹底被堵死，往年遇到這種情況學校都會停課，今年也不例外。
趙育明作為新塬村的書記，自然要照顧好每一位村民家庭，拿著僅有的物資每家派發。
程頌恩他們擔心趙育明忙不過來，幾個人便跟他一起挨家挨戶去送，雖說效率慢，不過都完成了。
只要靜等著暴風雪過去，一切又恢覆原樣了。
他們回到學校，回了各自的房間。
房間裏的溫度因為暴風雪瞬間下降，他們兩只能圍著火爐聊天看書，外面安靜的沒什麽聲音，倒也一片祥和。
謝容述問:“你還記得那年港城下的最大的一場雪嗎？”
“記得。”程頌恩想了下，“好像是高三那年吧，一覺醒來雪竟然有我腿那麽高，雖說工公路沒有積雪，但也都裝上了防滑鏈，當時平均都有事故發生。”
謝容述怔然，想著跟她聊聊天，誰承想她還是像個記者做報道似的回答他。
他笑了聲:“沒想到在山裏沒電視還能聽到港城快報。”
程頌恩說著拍了下謝容述的肩膀:“神經啊你。”
她望著謝容述，有些希望這場雪可以再久一些，這樣他們才有更合適的理由貪圖這僅有的時光。
他們聊起過去的許多事情，哪一年他因為打架被謝箋淞訓斥，關禁閉，罰他一天不許吃飯。
事情太過久遠，程頌恩一時想不起來，只靜靜聽著謝容述講述。
那時候他算是見義勇為，幫助了被欺負的同班同學，只是行為過激，將人打去了醫院，謝箋淞親自去給人家裏賠禮道歉，才將事情揭過。
對方忌憚謝家的勢力，自然也不會多加為難，接受了賠償，這事也就結束了。
謝箋淞那時比現在再古板些，認為謝容述行為太過極端，見義勇為沒錯，但不該如此，便關了他禁閉。
謝容述被關著也出不去，商應蘭被謝箋淞盯著，也沒法給他去送點吃的，到了夜裏，謝懷筠因為有事沒回來，自然就讓他餓了一天。
最後還是程頌恩半夜餓了，在客廳找吃的，聽見了他房間的動靜，拿了糕點從他隔壁客房的陽臺勉強給他送了進去。
因為是深夜，程頌恩自己也迷迷糊糊的，回去後直接睡了，隔天壓根沒記得有這事，卻被他記了很久。
程頌恩知道，她忘記了當年的許多事，對謝容述多有忽略，如今竟生出了許多愧疚來。
都說，愛一個人是愧疚，現在想想還真是。
程頌恩的眼神暗淡下來，盯著火爐上那點微弱的火光，一時不知在想什麽。
謝容述察覺到她的情緒，笑說:“這事還不算完，你給我的那塊糕點是宋姨留著捉老鼠用的。”
“捉老鼠？！”程頌恩震驚極了。
“是啊，中午我就被送去醫院了。”謝容述笑說，“上吐下瀉的，我爸還罵我說要是我再亂吃，就給我備一盒耗子藥，煲湯喝。”
程頌恩皺著眉頭，剛要感慨，突然意識到不對，若真放了耗子藥，她晚上給的，哪來的時間等人發現他送去醫院，怕是早沒命了。
她一擡眼，就看見謝容述在笑，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被他愚弄了，忙拿起書就要砸他。
“這種事你也能開玩笑！”
謝容述笑著，一把將她拉進懷裏，哄道:“好了好了，這不逗你玩玩，開心一點。”
程頌恩瞥他:“我想你健健康康的活著，就算我們不能在一起，未來……”
謝容述一把將她摟進懷裏，手掌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說:“我們必須在一起，我說過的，不會放棄你。”
“別這樣。”程頌恩正掙脫他，手腕卻被他禁錮，怎麽也掙不開。
“聽我說。”謝容述的語氣誠懇，“瞻前顧後不是我的風格，我喜歡你，這輩子就只認定你，就必須在一起。我說過的，倘若這是錯，那就讓我不得善終。”
所有的錯，他來承受，但失去程頌恩的痛苦，他不想再經歷一次，那樣的感受，生不如死。
“謝容述……”程頌恩靠在謝容述的肩頭，她何嘗不知這些，只是滿腹委屈和為難盡化成酸澀的情緒融進肺腑，浸得她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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