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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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chapter.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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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 謝容述才向程頌恩道出自己這麽久以來的計劃。
他已經探出翁弘信的秘密，他明面為港城權貴看診的明輝醫院，實際翁弘信以醫院的名義經營著一家巨大的地下賭場。
而程頌恩上次發現的地方, 只是一個通道口罷了, 想要進去必須有翁弘信的引薦。
而謝容述之所以清楚這些, 同樣也和翁弘信做了交易, 而眼下最重要的一步便是拿到實際的證據，讓翁弘信徹底倒臺。
連程頌恩也沒想到, 謝容述會為了查明真相以謝家入局, 以身犯險, 計劃一旦失敗, 後果不堪設想。
可落子無悔，他們都沒有回頭路。
“那地方屬於私宅，又有人看守，如果不取得翁弘信的信任, 想要進去難如登天。”謝容述說, “我告訴你，是希望那天你同我一塊進去, 以你的記者身份，一切才順理成章。”
程頌恩蹙眉，她更關心這個問題:“你投了多少給翁弘信？”
“十個億。”
“你瘋了？”程頌恩情急之下喊道,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犯法的？哪怕只是為了查明真相，可你的清白誰來還？”
謝容述滿不在乎的語氣:“不是還有你可以證明？”
“真到了那時候，我也是要避嫌的。”
她隨是記者，可以她和謝容述的關系, 她的證詞哪裏會有用。
程頌恩氣他這樣做事不計後果，可眼下只有這個方法最有效。
“那我呢？”程頌恩問道, “翁弘信自然不會讓我進去的。”
謝容述側眸看著程頌恩，若非只有她能做到，他本可以不告訴她這些的。
“你我自有辦法。”
程頌恩看他笑了聲:“跟我還賣關子。”
–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又到了來年的春節，程頌恩和謝容述心裏裝著更重要的事，這年反而過得心不在焉。
商應蘭心思細膩，很快看出端倪，她也沒避人，直接開口問道:“你們兩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
謝容述率先回應:“沒有啊，我能有什麽事瞞您和爸，這不是難得歇兩日，一年到頭不也挺累的。”
商應蘭瞥了眼程頌恩，她正低頭包著餃子，時不時擡眸看一眼他們講話，只是不怎麽開口。
“最好是。”商應蘭說，“這個家裏就你最不省心，還好頌恩乖巧聽話，比你要強上百倍。”
謝容述玩笑道:“是是是，頌恩才是您的親生女兒，我是大街上撿來的。”
程頌恩始終沒有接話，只是眉眼的愁容漸漸舒展，眸色多了幾分笑意。
吃過飯後，程頌恩陪商應蘭在院子裏散步消食，忽地，灌木叢裏有了動靜，她才突然記起毛球還在家裏。
這一年多以來她只顧著調查翁弘信，不常回來，一度忘了家裏的毛球。
毛球滾成一團，溜到她們腳邊。
程頌恩剛要解釋，商應蘭卻先開了口。
“這貓好像早幾年就在院子裏，也不知怎麽跑進來的，阿述也真是，明明不喜歡小動物，還非得求著你伯父留在家裏。”
“阿述？”程頌恩擡了擡眼，“我記得那會兒他還在留學不是？”
“是啊。”商應蘭說，“你說他人又不在家裏，還不是得家裏阿姨照顧，你伯父不大喜歡，但也默許它在這院裏待著。”
程頌恩頓住，她還記得那年她和毛球一起被謝容述撞上的場景，而那會兒他竟然裝作是從宋姨那裏聽來的。
程頌恩沈默不語，只商應蘭出神似的在嘀咕:“也沒聽他說過喜歡貓，怎麽就非這個不可了。”
她瞬間楞住。
–
開春後，程頌恩收到一封自澳洲寄來的信件，這是謝懷筠離開後，她頭一次接觸到澳洲的事物。
郵遞員來時，提到澳洲，程頌恩顯然沒反應過來，可能清楚寫著她的信息，又知道她在電視臺的，關於澳洲，也只能是謝懷筠了。
拿到信後，程頌恩沒有回臺裏，去了樓梯間。
她帶上門，坐在臺階上，拆開信封的那一刻，她連呼吸都是亂的。
時隔這麽久，程頌恩終於再一次感受到有關謝懷筠的一切，信封上的字跡，還有那張他愛用的信紙。
而這簡單的一封信，卻讓程頌恩掉進過往的回憶裏差點出不來。
信上的內容大致很簡單，謝懷筠寫了自己在澳洲的近況，也詳細記錄了他在澳洲同翁弘信見面的細節。
在信的最後，才是真正要告訴程頌恩的話:
親愛的頌恩，請原諒我的固執己見。
職責所在，我無法真正對夏薇的事情袖手旁觀，而選擇了真相，必然要愧對於我的家人，還有我深愛著的你。
這次澳洲之行，翁弘信威脅之語並非玩笑話，所以我在此時寫下這封信，算作我不久於人世後，你我之間最後的道別。
未來許多事都未可知，或許當你收到這封信時，我們已經順利結婚，有了可愛的寶寶，他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像你一般，小小年紀總是老氣橫秋的冷著臉。如果還有機會，我想你多笑笑。
寫到這裏，不由得想起你的笑臉。還記得你剛來謝家，面對我的照顧，總是如臨大敵，後來知道你喜歡我，是說不出的高興。
原本計劃的向你表白，卻被你搶先了一步，你這樣內斂的性格，面對自己的感情竟也如此勇敢，只問我答不答應，像是篤定了我一定會答應一般。
後來你說，我裝的並不像，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遮掩不住的，我的一舉一動都在出賣自己。
這些年一路走來，我們之間缺少了該有的浪漫，我常懷疑你對我的感情是否只是崇拜與感激，好在，我們是相愛的。
只是頌恩，我們都無法預料明天會發生什麽，倘若我真的出了事，頌恩，別為我難過好嗎？
無論我身在何地，都會永遠愛著你。
……
讀完這封信，程頌恩輕輕撫摸著信紙上凹凸不平的痕跡，時間隔了很久，上面已經泛黃，字跡也變得模糊。
她想，或許謝懷筠在寫這封信時，也同樣背上。
程頌恩將信紙貼在側臉上，眼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打濕上面的字跡，仿佛與謝懷筠的淚痕融為一體。
都說水是連接生死之門的媒介，那眼淚是否也算呢？
程頌恩獨自坐在臺階上許久，信紙的一角被她死死攥著，所有的委屈在此刻宣洩出來。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一切都預示著她和謝懷筠之間止步於此了，而現在這封信的到來，更加要她去忘記這個人。
程頌恩自己也不願去相信，才兩年不到的時間裏，回憶裏的人已經變得越來越遠，她再怎麽拼命也抓不住了。
程頌恩沒時間再悲傷，她整理好情緒將信放回信封裏，回到工位上把信整齊放進包裏，隨後便跟車離開了。
晚上程頌恩才回到臺裏，她拖著疲憊沈重的身體回來，發現謝容述正在樓下坐著。
原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真聽到他的聲音時，程頌恩切切實實地楞了一下。
“謝容述？你怎麽來了。”
謝容述瞧見她回來，起身走過來，手裏提著兩瓶酒，眸色愈深:“得了好酒過來找你喝點，賞個臉？”
程頌恩難得笑了笑:“上樓吧。”
最近程頌恩忙得不可開交，家裏也沒怎麽收拾，衣服鞋子都是亂丟的，好在她也不在家裏吃飯，倒是沒什麽異味。
“有點亂。”程頌恩換了鞋，替謝容述拿了雙拖著給他，“你先坐，我收拾下。”
“我幫你一起。”
“這怎麽好意思。”程頌恩彎腰撿起地上自己亂丟的包和鞋子，走到玄關處放好，“畢竟來者是客。”
謝容述說:“跟我客氣什麽。”
程頌恩動作頓了下，回頭去看謝容述正背對著自己收拾沙發上淩亂的衣物，並未註意到她的狀況。
她眨了眨眼，擡手撥弄額前的碎發。
不知為何，近日她總是多想。
謝容述這樣一個從小金尊玉貴，養尊處優的公子哥，竟也會在她的面前洗手作羹湯，甚至許多家務事都那樣平常。
“你留學的時候，也都是自己做家務？”
謝容述直起身，回答道:“有時候也會請阿姨打掃，不過大多時候都是自己，不大喜歡外人進我的空間。”
“哦。”程頌恩了然於心，“看你做什麽事都挺熟練的。”
“是麽？”謝容述看向程頌恩，眼眸莫名笑了下，“那你倒是說說，都是哪些？”
他突然這樣看過來，神情似有些暧昧不清的意味，程頌恩忽地一驚，條件反射地看向了別處。
她蹲下去，裝作整理鞋櫃，不敢再回頭看謝容述的眼睛，昏暗的空間裏，周遭又無旁的聲響，她的心跳顯得格外清楚。
“我……我哪知道。”程頌恩等呼吸順暢了才磕磕絆絆地回應，“我隨便說說。”
話說到這裏，程頌恩越發的後悔，後悔她回應謝容述的每一句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像是在他面前永遠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和語言。
心底湧出一個不太現實的念頭，程頌恩不敢多想，她上午還在為謝懷筠而悲傷，這會兒又怎能因謝容述的話心跳加速。
所有的事情疊在一起，程頌恩只覺得自己道德敗壞，是不堪和內疚。
屋內許久沒有人再說過話，程頌恩以為謝容述已經坐下，她緩緩吐了口氣，準備起身。
可一回頭，對上的卻是謝容述的目光，深邃而多情。
“這裏這麽黑，你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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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 謝容述才向程頌恩道出自己這麽久以來的計劃。
他已經探出翁弘信的秘密，他明面為港城權貴看診的明輝醫院，實際翁弘信以醫院的名義經營著一家巨大的地下賭場。
而程頌恩上次發現的地方, 只是一個通道口罷了, 想要進去必須有翁弘信的引薦。
而謝容述之所以清楚這些, 同樣也和翁弘信做了交易, 而眼下最重要的一步便是拿到實際的證據，讓翁弘信徹底倒臺。
連程頌恩也沒想到, 謝容述會為了查明真相以謝家入局, 以身犯險, 計劃一旦失敗, 後果不堪設想。
可落子無悔，他們都沒有回頭路。
“那地方屬於私宅，又有人看守，如果不取得翁弘信的信任, 想要進去難如登天。”謝容述說, “我告訴你，是希望那天你同我一塊進去, 以你的記者身份，一切才順理成章。”
程頌恩蹙眉，她更關心這個問題:“你投了多少給翁弘信？”
“十個億。”
“你瘋了？”程頌恩情急之下喊道,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犯法的？哪怕只是為了查明真相，可你的清白誰來還？”
謝容述滿不在乎的語氣:“不是還有你可以證明？”
“真到了那時候，我也是要避嫌的。”
她隨是記者，可以她和謝容述的關系, 她的證詞哪裏會有用。
程頌恩氣他這樣做事不計後果，可眼下只有這個方法最有效。
“那我呢？”程頌恩問道, “翁弘信自然不會讓我進去的。”
謝容述側眸看著程頌恩，若非只有她能做到，他本可以不告訴她這些的。
“你我自有辦法。”
程頌恩看他笑了聲:“跟我還賣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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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又到了來年的春節，程頌恩和謝容述心裏裝著更重要的事，這年反而過得心不在焉。
商應蘭心思細膩，很快看出端倪，她也沒避人，直接開口問道:“你們兩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
謝容述率先回應:“沒有啊，我能有什麽事瞞您和爸，這不是難得歇兩日，一年到頭不也挺累的。”
商應蘭瞥了眼程頌恩，她正低頭包著餃子，時不時擡眸看一眼他們講話，只是不怎麽開口。
“最好是。”商應蘭說，“這個家裏就你最不省心，還好頌恩乖巧聽話，比你要強上百倍。”
謝容述玩笑道:“是是是，頌恩才是您的親生女兒，我是大街上撿來的。”
程頌恩始終沒有接話，只是眉眼的愁容漸漸舒展，眸色多了幾分笑意。
吃過飯後，程頌恩陪商應蘭在院子裏散步消食，忽地，灌木叢裏有了動靜，她才突然記起毛球還在家裏。
這一年多以來她只顧著調查翁弘信，不常回來，一度忘了家裏的毛球。
毛球滾成一團，溜到她們腳邊。
程頌恩剛要解釋，商應蘭卻先開了口。
“這貓好像早幾年就在院子裏，也不知怎麽跑進來的，阿述也真是，明明不喜歡小動物，還非得求著你伯父留在家裏。”
“阿述？”程頌恩擡了擡眼，“我記得那會兒他還在留學不是？”
“是啊。”商應蘭說，“你說他人又不在家裏，還不是得家裏阿姨照顧，你伯父不大喜歡，但也默許它在這院裏待著。”
程頌恩頓住，她還記得那年她和毛球一起被謝容述撞上的場景，而那會兒他竟然裝作是從宋姨那裏聽來的。
程頌恩沈默不語，只商應蘭出神似的在嘀咕:“也沒聽他說過喜歡貓，怎麽就非這個不可了。”
她瞬間楞住。
–
開春後，程頌恩收到一封自澳洲寄來的信件，這是謝懷筠離開後，她頭一次接觸到澳洲的事物。
郵遞員來時，提到澳洲，程頌恩顯然沒反應過來，可能清楚寫著她的信息，又知道她在電視臺的，關於澳洲，也只能是謝懷筠了。
拿到信後，程頌恩沒有回臺裏，去了樓梯間。
她帶上門，坐在臺階上，拆開信封的那一刻，她連呼吸都是亂的。
時隔這麽久，程頌恩終於再一次感受到有關謝懷筠的一切，信封上的字跡，還有那張他愛用的信紙。
而這簡單的一封信，卻讓程頌恩掉進過往的回憶裏差點出不來。
信上的內容大致很簡單，謝懷筠寫了自己在澳洲的近況，也詳細記錄了他在澳洲同翁弘信見面的細節。
在信的最後，才是真正要告訴程頌恩的話:
親愛的頌恩，請原諒我的固執己見。
職責所在，我無法真正對夏薇的事情袖手旁觀，而選擇了真相，必然要愧對於我的家人，還有我深愛著的你。
這次澳洲之行，翁弘信威脅之語並非玩笑話，所以我在此時寫下這封信，算作我不久於人世後，你我之間最後的道別。
未來許多事都未可知，或許當你收到這封信時，我們已經順利結婚，有了可愛的寶寶，他會是什麽樣子？會不會像你一般，小小年紀總是老氣橫秋的冷著臉。如果還有機會，我想你多笑笑。
寫到這裏，不由得想起你的笑臉。還記得你剛來謝家，面對我的照顧，總是如臨大敵，後來知道你喜歡我，是說不出的高興。
原本計劃的向你表白，卻被你搶先了一步，你這樣內斂的性格，面對自己的感情竟也如此勇敢，只問我答不答應，像是篤定了我一定會答應一般。
後來你說，我裝的並不像，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遮掩不住的，我的一舉一動都在出賣自己。
這些年一路走來，我們之間缺少了該有的浪漫，我常懷疑你對我的感情是否只是崇拜與感激，好在，我們是相愛的。
只是頌恩，我們都無法預料明天會發生什麽，倘若我真的出了事，頌恩，別為我難過好嗎？
無論我身在何地，都會永遠愛著你。
……
讀完這封信，程頌恩輕輕撫摸著信紙上凹凸不平的痕跡，時間隔了很久，上面已經泛黃，字跡也變得模糊。
她想，或許謝懷筠在寫這封信時，也同樣背上。
程頌恩將信紙貼在側臉上，眼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打濕上面的字跡，仿佛與謝懷筠的淚痕融為一體。
都說水是連接生死之門的媒介，那眼淚是否也算呢？
程頌恩獨自坐在臺階上許久，信紙的一角被她死死攥著，所有的委屈在此刻宣洩出來。
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一切都預示著她和謝懷筠之間止步於此了，而現在這封信的到來，更加要她去忘記這個人。
程頌恩自己也不願去相信，才兩年不到的時間裏，回憶裏的人已經變得越來越遠，她再怎麽拼命也抓不住了。
程頌恩沒時間再悲傷，她整理好情緒將信放回信封裏，回到工位上把信整齊放進包裏，隨後便跟車離開了。
晚上程頌恩才回到臺裏，她拖著疲憊沈重的身體回來，發現謝容述正在樓下坐著。
原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可真聽到他的聲音時，程頌恩切切實實地楞了一下。
“謝容述？你怎麽來了。”
謝容述瞧見她回來，起身走過來，手裏提著兩瓶酒，眸色愈深:“得了好酒過來找你喝點，賞個臉？”
程頌恩難得笑了笑:“上樓吧。”
最近程頌恩忙得不可開交，家裏也沒怎麽收拾，衣服鞋子都是亂丟的，好在她也不在家裏吃飯，倒是沒什麽異味。
“有點亂。”程頌恩換了鞋，替謝容述拿了雙拖著給他，“你先坐，我收拾下。”
“我幫你一起。”
“這怎麽好意思。”程頌恩彎腰撿起地上自己亂丟的包和鞋子，走到玄關處放好，“畢竟來者是客。”
謝容述說:“跟我客氣什麽。”
程頌恩動作頓了下，回頭去看謝容述正背對著自己收拾沙發上淩亂的衣物，並未註意到她的狀況。
她眨了眨眼，擡手撥弄額前的碎發。
不知為何，近日她總是多想。
謝容述這樣一個從小金尊玉貴，養尊處優的公子哥，竟也會在她的面前洗手作羹湯，甚至許多家務事都那樣平常。
“你留學的時候，也都是自己做家務？”
謝容述直起身，回答道:“有時候也會請阿姨打掃，不過大多時候都是自己，不大喜歡外人進我的空間。”
“哦。”程頌恩了然於心，“看你做什麽事都挺熟練的。”
“是麽？”謝容述看向程頌恩，眼眸莫名笑了下，“那你倒是說說，都是哪些？”
他突然這樣看過來，神情似有些暧昧不清的意味，程頌恩忽地一驚，條件反射地看向了別處。
她蹲下去，裝作整理鞋櫃，不敢再回頭看謝容述的眼睛，昏暗的空間裏，周遭又無旁的聲響，她的心跳顯得格外清楚。
“我……我哪知道。”程頌恩等呼吸順暢了才磕磕絆絆地回應，“我隨便說說。”
話說到這裏，程頌恩越發的後悔，後悔她回應謝容述的每一句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像是在他面前永遠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和語言。
心底湧出一個不太現實的念頭，程頌恩不敢多想，她上午還在為謝懷筠而悲傷，這會兒又怎能因謝容述的話心跳加速。
所有的事情疊在一起，程頌恩只覺得自己道德敗壞，是不堪和內疚。
屋內許久沒有人再說過話，程頌恩以為謝容述已經坐下，她緩緩吐了口氣，準備起身。
可一回頭，對上的卻是謝容述的目光，深邃而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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