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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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pter.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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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回應, 程頌恩驚得後撤一步，胸口只覺得窒息:“為什麽？”
“不為什麽。”謝容述一字一句說，“我也是個商人, 有自己的考量。”
“既如此, 你又何必告訴我？”
謝容述垂眸, 甚至不敢直視程頌恩質問的目光:“因為不想騙你。”
程頌恩苦笑說:“謝容述, 你不覺得在自欺欺人嗎？”
謝容述沈默著，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程頌恩實在氣極了, 明知道謝容述的苦衷也不知再說些什麽好, 她眼裏含著淚, 幾乎沒有猶豫地捶了他的肩膀一下。
她罵道:“膽小鬼。”
等程頌恩回了房間, 謝容述在原地呆呆立了好久，他轉過身去，望著她離開的方向楞神，甚至連解釋都說不出口。
程頌恩說的沒錯, 他只是個膽小鬼。
連他都說不清自己的言不由衷。
-
九月多雨, 港城多地因暴雨而導致道具閉塞，不少臨街商鋪被沖, 程頌恩接到熱線跟著許文瑤前往。
在事故現場，程頌恩看到明輝醫院的救援車在協助，將受傷的路人集中送往醫院治療。
報道過後, 許文瑤看著救援車旁邊的翁弘信事事親力親為，不禁讚嘆道:“要不說人家是成功企業家呢，這麽大雨還親自來現場支援。”
程頌恩瞥了眼翁弘信，他正穿著破爛的雨衣, 在大雨中幫助救援隊疏通下水管道和救助傷員。
翁弘信洪亮的聲音在雨中傳來:“大家不用擔心，一切物資都由翁家負責補發, 所有經濟受損的商鋪，也會有我們的災害救助基金承擔，請大家先積極配合救援隊治療，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見程頌恩沈默這，許文瑤繼續問道:“欸，謝家不也挺有錢的，怎麽沒看見有人過來？”
程頌恩撂了臉色，冷淡道:“有空多關心自己片子怎麽剪。”
“切。”許文瑤撇了撇嘴，“又平白無故裝起清高來了。”
程頌恩懶得理會，把東西收拾進包裏放回車上，彎腰鉆了進去，她除了工作還有更重要的事，沒空跟許文瑤扯皮。
電視臺打算為翁弘信出三期專訪，原定的是由程頌恩去，但被她一口回絕了，倒是許文瑤有那個意向，便重新找了一位記者跟她一組。
為此，許文瑤振振有詞。
如今翁家勢大，程頌恩近期所收集的證據即便是交給電視臺曝光，臺長也不願摻和進來，不想鬧得太難堪了。
程頌恩猜到這個結果，她最初成為電視臺記者便是為了能夠維護正義，可此刻電視臺顯然與她的初衷相悖，自然也就沒了留下來的必要。
回到臺裏，程頌恩寫完稿子，連著辭職信一起交給主編便離開了電視臺，許文瑤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到，連忙喊她，她權當沒聽見。
程頌恩剛出電梯，便看到了大樓下被簇擁著的翁弘信，她嗤笑了聲，繞過人群離開，不願多看這位成功企業家的虛情假意。
翁弘信卻不在乎眾多鏡頭，上前攔住了程頌恩，一臉和善:“程小姐今天下班這麽早？”
程頌恩蹙眉，一時想不通翁弘信突然叫住她的意圖，她看著周圍的記者，紛紛都朝著她圍了過來。
礙於鏡頭，此時程頌恩換不想出旁的差錯，只得莞爾一笑:“辭職了。”
翁弘信的表情並不驚訝:“如此果斷，想必程小姐有了更好的歸宿。”
程頌恩不是聽不出翁弘信話裏的諷刺，懶得再糾纏，便說道:“那便不勞翁先生操心了，我自有我的去處。”
說完，程頌恩越過人群，大步離開了大廳。
程頌恩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墓園看望了謝懷筠，也不知是上天知曉她此時的心情如何，剛到墓園竟下起了小雨。
上次來祭拜的花束早已被人清理，只有一束還在整齊擺放著，看著應當是近幾日剛來祭拜不久。
程頌恩記得那天謝懷筠的朋友同事幾乎沒有缺席，也不知是誰會在這時候過來祭拜，之前似乎沒有過。
程頌恩想不出，以為是哪位被謝懷筠幫助過的人，便沒在意，撐著傘蹲下，看著謝懷筠的照片沈思，半晌也沒開口。
說起來，她自己到今天，也沒能接受謝懷筠已經離開的事實，或許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才會真的放下。
在墓園待了一個多小時，程頌恩長謝懷筠訴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包括她得知謝容述同翁弘信私下有所聯系。
這段時間，他們再沒見過，程頌恩早出晚歸，刻意不與他碰面，甚至直接搬了回去。
謝容述也沒攔著，兩人像是要老死不相往來般徹底撕破了臉。
雖這麽說，但程頌恩回家仍舊可以看見謝容述的人在家附近蹲守，她平時除了調查翁弘信就是上班，他難不成是怕自己查出什麽對他不利的證據嗎？
想到這，程頌恩心裏憋悶，手緊緊握著水杯，下一秒便被她沖動摔了出去，清脆的響聲使她清醒了幾分。
程頌恩捏著桌角，臺長畏畏縮縮的模樣和話還在腦海，她恨極了這些勢力小人，又悲傷他們的無能為力。
整理好情緒，程頌恩拿著自己收集來的明輝醫院與港城權貴見不得光的交易發布在社交平臺，雖說不能徹底將翁弘信繩之以法，至少可以撕碎他偽善的面具。
她這一動作突然，翁弘信來不及做公關，甚至也打了謝容述一個措手不及，但他並未像之前那樣打來電話責備，只是問了句是不是她。
程頌恩沒有隱瞞:“是我。”
“還真是個驢脾氣。”謝容述無奈地笑了笑說，“就非得撓他兩下？”
程頌恩固執說:“總比某人與他同流合汙好。”
“這麽氣還接我電話？”謝容述沈聲道，“你一聲不吭地搬了出去，是真不怕翁弘信再對你動手。”
“你知道的，我不怕這些。”
“可……”謝容述的聲音戛然而止。
可是他怕。
程頌恩繼續說道:“我明白你有你的苦衷，謝大哥不在了，伯父伯母年紀大了，偌大的謝家要靠你撐著，所以往後我做什麽都與你，與謝家無關，你不必擔心。”
“你倒是撇的幹凈。”謝容述哂笑一聲，“可是頌恩，你同樣也得明白，無論你做什麽，都與我有關。”
程頌恩心中一驚，而電話那頭則是長久的沈默，不知過了多久，謝容述的聲音才再次出現。
“怪我，你這次真的沖動了。”
程頌恩沈默著，她並不否認。
-
程頌恩的這次曝光，使得明輝醫院被相關部門查處，不過最終結果是醫院的副院長私下與人交易，將貨款中飽私囊。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翁弘信從中作梗換來的，有人做了他的替罪羔羊。
而翁家也並不是毫發無損，因為明輝醫院的事，翁家的股票一跌再跌，翁弘信每天都在辦公室裏發脾氣，整個翁家損失不小。
商應蘭也在別人口中得知此事，嚇得連忙給程頌恩打了電話，她沒想到平時一聲不吭的她，竟走了謝懷筠的路。
商應蘭哭著勸她:“你們這些孩子怎麽一個個都不讓我省心啊？難不成非要我親眼看著你們都離我而去才肯罷休嗎？”
聞言，程頌恩一楞，原來商應蘭什麽都知道，包括謝懷筠真正的死因。
謝箋淞也是氣極了，卻還是想盡辦法替程頌恩疏通關系，幸而還有挽回的餘地。
或許是謝箋淞從中調停，翁弘信並未真的找上她，說起來她這麽一鬧，到底是給謝家添了麻煩。
而程頌恩的辭職信並未批下來，也算是重新給她一個臺階下，畢竟那天她確實沖動下做的決定，記者的身份調查起來還是稱手許多。
回到臺裏，免不了要被許文瑤陰陽怪氣說上兩句:“你還真是通天的本事啊，這都能回來上班？”
程頌恩瞥了許文瑤一眼，雙眸裏的眼神更淡。
許文瑤緊追不舍:“不是，程頌恩，我是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真蠢還是裝的？你的那點證據算什麽？你居然還敢實名制去曝光人家，真以為有謝家撐腰就不怕啊？”
程頌恩低頭整理桌面，依舊一聲不吭。
許文瑤瞪大雙眼，楞是憋不出一句話來，氣的罵了句:“神經。”
下午，程頌恩在寫稿子，被臺長通知去了一趟辦公室。
程頌恩敲門進去，臺長並未像從前那樣坐在辦公桌前，而是泡了茶，坐在會客廳。
她沒直接過去，只是站著問:“臺長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臺長笑意盈盈:“小程啊，過來坐。”
程頌恩聞言，繞過茶幾，坐在了臺長的對面。
臺長彎腰將茶杯推過去，大腹便便的肚子顯得十分困難:“之前那件事，是我思慮不周，畢竟翁總我們可吃罪不起。”
“我明白。”程頌恩語氣淡淡，“之前意氣用事了，還請您別見怪。”
見她如此好說話，臺長倒像是松了口氣的模樣，笑著說:“哪裏的話，以後若是工作上有什麽，不必太拘束。”
離開了臺長辦公室，程頌恩路過茶水間，聽見幾位同事在裏面聊天，她剛要進去便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要不說程頌恩命好呢，原本以為謝懷筠沒了，她也就不受謝家待見，誰能想到人家前腳霸氣辭職，後腳塞個幾千萬照樣能回來，一般人還真比不了。”
“誰說不是呢，誰能有她的能耐可以讓臺長親自去回話，我剛路過可是聽的真真的。”
語落，程頌恩已經來到茶水間門口。
兩人背後議論，倒是沒想到這麽快被本尊聽見，只得尷尬地笑笑，拿著水杯準備離開。
“慢著。”程頌恩擋在她們跟前，“方才的話，說的明白點。”
“不是，我們就是胡說幾句閑話，你不會真要跟我們算賬吧？”
程頌恩沒空跟她們理論，只關心自己的問題:“幾千萬是怎麽回事？”
其中一人回道:“就是前段時間，謝家二公子來找臺長，聽說投了五千萬的廣告。”
程頌恩一驚，眉間微擰。
“謝容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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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容述垂眸, 甚至不敢直視程頌恩質問的目光:“因為不想騙你。”
程頌恩苦笑說:“謝容述, 你不覺得在自欺欺人嗎？”
謝容述沈默著，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程頌恩實在氣極了, 明知道謝容述的苦衷也不知再說些什麽好, 她眼裏含著淚, 幾乎沒有猶豫地捶了他的肩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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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程頌恩回了房間, 謝容述在原地呆呆立了好久，他轉過身去，望著她離開的方向楞神，甚至連解釋都說不出口。
程頌恩說的沒錯, 他只是個膽小鬼。
連他都說不清自己的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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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多雨, 港城多地因暴雨而導致道具閉塞，不少臨街商鋪被沖, 程頌恩接到熱線跟著許文瑤前往。
在事故現場，程頌恩看到明輝醫院的救援車在協助，將受傷的路人集中送往醫院治療。
報道過後, 許文瑤看著救援車旁邊的翁弘信事事親力親為，不禁讚嘆道:“要不說人家是成功企業家呢，這麽大雨還親自來現場支援。”
程頌恩瞥了眼翁弘信，他正穿著破爛的雨衣, 在大雨中幫助救援隊疏通下水管道和救助傷員。
翁弘信洪亮的聲音在雨中傳來:“大家不用擔心，一切物資都由翁家負責補發, 所有經濟受損的商鋪，也會有我們的災害救助基金承擔，請大家先積極配合救援隊治療，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見程頌恩沈默這，許文瑤繼續問道:“欸，謝家不也挺有錢的，怎麽沒看見有人過來？”
程頌恩撂了臉色，冷淡道:“有空多關心自己片子怎麽剪。”
“切。”許文瑤撇了撇嘴，“又平白無故裝起清高來了。”
程頌恩懶得理會，把東西收拾進包裏放回車上，彎腰鉆了進去，她除了工作還有更重要的事，沒空跟許文瑤扯皮。
電視臺打算為翁弘信出三期專訪，原定的是由程頌恩去，但被她一口回絕了，倒是許文瑤有那個意向，便重新找了一位記者跟她一組。
為此，許文瑤振振有詞。
如今翁家勢大，程頌恩近期所收集的證據即便是交給電視臺曝光，臺長也不願摻和進來，不想鬧得太難堪了。
程頌恩猜到這個結果，她最初成為電視臺記者便是為了能夠維護正義，可此刻電視臺顯然與她的初衷相悖，自然也就沒了留下來的必要。
回到臺裏，程頌恩寫完稿子，連著辭職信一起交給主編便離開了電視臺，許文瑤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到，連忙喊她，她權當沒聽見。
程頌恩剛出電梯，便看到了大樓下被簇擁著的翁弘信，她嗤笑了聲，繞過人群離開，不願多看這位成功企業家的虛情假意。
翁弘信卻不在乎眾多鏡頭，上前攔住了程頌恩，一臉和善:“程小姐今天下班這麽早？”
程頌恩蹙眉，一時想不通翁弘信突然叫住她的意圖，她看著周圍的記者，紛紛都朝著她圍了過來。
礙於鏡頭，此時程頌恩換不想出旁的差錯，只得莞爾一笑:“辭職了。”
翁弘信的表情並不驚訝:“如此果斷，想必程小姐有了更好的歸宿。”
程頌恩不是聽不出翁弘信話裏的諷刺，懶得再糾纏，便說道:“那便不勞翁先生操心了，我自有我的去處。”
說完，程頌恩越過人群，大步離開了大廳。
程頌恩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墓園看望了謝懷筠，也不知是上天知曉她此時的心情如何，剛到墓園竟下起了小雨。
上次來祭拜的花束早已被人清理，只有一束還在整齊擺放著，看著應當是近幾日剛來祭拜不久。
程頌恩記得那天謝懷筠的朋友同事幾乎沒有缺席，也不知是誰會在這時候過來祭拜，之前似乎沒有過。
程頌恩想不出，以為是哪位被謝懷筠幫助過的人，便沒在意，撐著傘蹲下，看著謝懷筠的照片沈思，半晌也沒開口。
說起來，她自己到今天，也沒能接受謝懷筠已經離開的事實，或許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才會真的放下。
在墓園待了一個多小時，程頌恩長謝懷筠訴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包括她得知謝容述同翁弘信私下有所聯系。
這段時間，他們再沒見過，程頌恩早出晚歸，刻意不與他碰面，甚至直接搬了回去。
謝容述也沒攔著，兩人像是要老死不相往來般徹底撕破了臉。
雖這麽說，但程頌恩回家仍舊可以看見謝容述的人在家附近蹲守，她平時除了調查翁弘信就是上班，他難不成是怕自己查出什麽對他不利的證據嗎？
想到這，程頌恩心裏憋悶，手緊緊握著水杯，下一秒便被她沖動摔了出去，清脆的響聲使她清醒了幾分。
程頌恩捏著桌角，臺長畏畏縮縮的模樣和話還在腦海，她恨極了這些勢力小人，又悲傷他們的無能為力。
整理好情緒，程頌恩拿著自己收集來的明輝醫院與港城權貴見不得光的交易發布在社交平臺，雖說不能徹底將翁弘信繩之以法，至少可以撕碎他偽善的面具。
她這一動作突然，翁弘信來不及做公關，甚至也打了謝容述一個措手不及，但他並未像之前那樣打來電話責備，只是問了句是不是她。
程頌恩沒有隱瞞:“是我。”
“還真是個驢脾氣。”謝容述無奈地笑了笑說，“就非得撓他兩下？”
程頌恩固執說:“總比某人與他同流合汙好。”
“這麽氣還接我電話？”謝容述沈聲道，“你一聲不吭地搬了出去，是真不怕翁弘信再對你動手。”
“你知道的，我不怕這些。”
“可……”謝容述的聲音戛然而止。
可是他怕。
程頌恩繼續說道:“我明白你有你的苦衷，謝大哥不在了，伯父伯母年紀大了，偌大的謝家要靠你撐著，所以往後我做什麽都與你，與謝家無關，你不必擔心。”
“你倒是撇的幹凈。”謝容述哂笑一聲，“可是頌恩，你同樣也得明白，無論你做什麽，都與我有關。”
程頌恩心中一驚，而電話那頭則是長久的沈默，不知過了多久，謝容述的聲音才再次出現。
“怪我，你這次真的沖動了。”
程頌恩沈默著，她並不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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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頌恩的這次曝光，使得明輝醫院被相關部門查處，不過最終結果是醫院的副院長私下與人交易，將貨款中飽私囊。
這樣的結果，自然是翁弘信從中作梗換來的，有人做了他的替罪羔羊。
而翁家也並不是毫發無損，因為明輝醫院的事，翁家的股票一跌再跌，翁弘信每天都在辦公室裏發脾氣，整個翁家損失不小。
商應蘭也在別人口中得知此事，嚇得連忙給程頌恩打了電話，她沒想到平時一聲不吭的她，竟走了謝懷筠的路。
商應蘭哭著勸她:“你們這些孩子怎麽一個個都不讓我省心啊？難不成非要我親眼看著你們都離我而去才肯罷休嗎？”
聞言，程頌恩一楞，原來商應蘭什麽都知道，包括謝懷筠真正的死因。
謝箋淞也是氣極了，卻還是想盡辦法替程頌恩疏通關系，幸而還有挽回的餘地。
或許是謝箋淞從中調停，翁弘信並未真的找上她，說起來她這麽一鬧，到底是給謝家添了麻煩。
而程頌恩的辭職信並未批下來，也算是重新給她一個臺階下，畢竟那天她確實沖動下做的決定，記者的身份調查起來還是稱手許多。
回到臺裏，免不了要被許文瑤陰陽怪氣說上兩句:“你還真是通天的本事啊，這都能回來上班？”
程頌恩瞥了許文瑤一眼，雙眸裏的眼神更淡。
許文瑤緊追不舍:“不是，程頌恩，我是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真蠢還是裝的？你的那點證據算什麽？你居然還敢實名制去曝光人家，真以為有謝家撐腰就不怕啊？”
程頌恩低頭整理桌面，依舊一聲不吭。
許文瑤瞪大雙眼，楞是憋不出一句話來，氣的罵了句:“神經。”
下午，程頌恩在寫稿子，被臺長通知去了一趟辦公室。
程頌恩敲門進去，臺長並未像從前那樣坐在辦公桌前，而是泡了茶，坐在會客廳。
她沒直接過去，只是站著問:“臺長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臺長笑意盈盈:“小程啊，過來坐。”
程頌恩聞言，繞過茶幾，坐在了臺長的對面。
臺長彎腰將茶杯推過去，大腹便便的肚子顯得十分困難:“之前那件事，是我思慮不周，畢竟翁總我們可吃罪不起。”
“我明白。”程頌恩語氣淡淡，“之前意氣用事了，還請您別見怪。”
見她如此好說話，臺長倒像是松了口氣的模樣，笑著說:“哪裏的話，以後若是工作上有什麽，不必太拘束。”
離開了臺長辦公室，程頌恩路過茶水間，聽見幾位同事在裏面聊天，她剛要進去便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要不說程頌恩命好呢，原本以為謝懷筠沒了，她也就不受謝家待見，誰能想到人家前腳霸氣辭職，後腳塞個幾千萬照樣能回來，一般人還真比不了。”
“誰說不是呢，誰能有她的能耐可以讓臺長親自去回話，我剛路過可是聽的真真的。”
語落，程頌恩已經來到茶水間門口。
兩人背後議論，倒是沒想到這麽快被本尊聽見，只得尷尬地笑笑，拿著水杯準備離開。
“慢著。”程頌恩擋在她們跟前，“方才的話，說的明白點。”
“不是，我們就是胡說幾句閑話，你不會真要跟我們算賬吧？”
程頌恩沒空跟她們理論，只關心自己的問題:“幾千萬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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