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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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chapter.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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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 盤子掉在地上，尖銳刺耳的聲音將人的思緒拉回，程頌恩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態, 急於緩解想要彎下腰去徒手撿地上碎裂的殘片。
“別動！”謝容述一把握住程頌恩的手腕, 將她的動作制止, “有沒有點常識？”
“不好意思……”程頌恩一怔, 隨便找了個理由解釋，“我忘記了。”
“去那坐會兒吧。”謝容述沈著聲音說道, “這裏我來收拾。”
程頌恩抿了抿唇, 點了點頭:“好。”
她起身過去, 坐在客廳沙發上, 側背著謝容述的方向往窗外看，聽著身後瓷片的碰撞聲，許久沒有再開口。
方才一時的恍惚，氣氛也跟著變得詭異起來, 程頌恩在客廳坐立難安, 而謝容述收拾完也無從下腳。
“挺、挺晚了。”謝容述問，“你打車來的？”
“沒, 我開車。”程頌恩回說，“那要沒什麽事我先回，你早點休息。”
謝容述眼底一絲怔松:“好, 那你路上小心。”
“嗯，知道了。”程頌恩起身準備往外走，餘光註意到謝容述似是要跟出來，出聲制止了他, “你喝了酒，我自己下去就行。”
“你……”
謝容述的話沒說出口, 再次被程頌恩打斷了，“晚安。”
謝容述的眸光一頓:“晚安。”
說罷，程頌恩替謝容述推了門，聽著門緊緊關上，她轉身去等電梯，夜裏人不多，她很快進去。
看著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緩緩呼了口氣，眉心舒展開，原本頻率一團亂的心跳也跟著平緩。
程頌恩回到家，重重摔在床上，她側首看向床頭櫃上謝懷筠的照片，那是那年她高中畢業，兩人的合照。
是她青春短暫的暗戀裏，她偷偷裁剪下來的一張，直到兩人正式在一起，才得以真正被人知曉。
方才叫錯人那事，惹得程頌恩心裏煩躁不安，這夜睡得並不踏實，一整晚醒了睡，睡了醒。
還不到六點，程頌恩已沒了困意，她起身洗了把臉，打開電腦繼續調查夏薇的關系網，她總覺得有什麽重要信息漏掉了。
夏薇在學校朋友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出去兼職賺錢，所以對她有所了解的也只有室友。
從耿小媛那得來的信息有限，至於柚子月，這女孩並不單純，所說的話也並不能全信。
程頌恩抓了抓頭發，毫無頭緒時忽然想到可以去夏薇出事前去過的最後一個地方調查，或許在那會有什麽線索。
想到這，程頌恩原想給謝容述打電話說這件事，剛找到他的微信，還沒點撥通鍵，她的指尖縮了縮，最終還是滅了屏幕。
最近還是少見面為好，等事情有了新的進展再說也不遲，她這樣想。
關了電腦，時間已經快八點，程頌恩收拾好先去了電視臺。
出小區大門時，程頌恩恍惚間在後視鏡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等她再看過去人已經不見了。
她低眸思索，以為是謝容述，可謝容述一大早來這裏做什麽，他若是真有事直接打電話不就好了，也沒必要躲著自己。
程頌恩沒再多想，只當作自己看錯了。
-
程頌恩調查夏薇的事很快有了線索。
夏薇平時的動線並不固定，大多時間除了學校便是不同的兼職，在哪的都有。
程頌恩的記者身份很好用，想知道夏薇出事之前去了哪裏並不難，只是有人從中作梗，她調查了這麽久才有結果。
只是程頌恩沒想到，這一次會再一次指向明輝醫院，可所有的線索都不曾證明夏薇和翁弘信有直接關系。
倘若真是他，什麽事值得他去為之傷害一條人命？
程頌恩知道，這事既然扯上翁弘信，又和明輝醫院有關，她只能親自去明輝醫院走一趟了。
隔天正好是周末，程頌恩打算鋌而走險去試試，即便查不到什麽，也好讓背後的人知道她，這樣線索才會自己找上門。
港城這天的天空陰沈沈的，十幾年沒一次的沙塵突然降臨，空氣中彌漫著塵土的味道，路人明顯少了許多。
程頌恩穿了件卡其色風衣，戴了頂同色系的八角帽，因為沙塵天氣用口罩遮住半張臉。
為了方便出行和調查，她只帶了手機和錄音筆，簡單收拾後便開車出發了。
車子剛駛出小區，程頌恩便收到了來自謝容述的微信。
「天氣不好，出門多註意點。」
程頌恩看了眼手機，不知如何回應謝容述突然的關心，此時也顧不上那麽多，便直接退出去，滅了屏幕放回口袋裏。
到了明輝醫院，程頌恩停好車，進去故意掛了個婦科的專家號，她還沒走出擁擠的人群，便在一瞬間察覺到有人已經盯上了自己。
程頌恩不算敏銳，但女人的第六感總是不會錯的，她故意在醫院裏繞路，趁著進電梯的空隙將人甩掉。
印象裏，柚子月給的那段視頻裏夏薇被人綁著，仔細聽可以聽見周圍的聲音，聽著像是某種的警報聲。
倘若真是在醫院，想來應該是醫院的醫療器械。
醫院倒是沒什麽可疑之處，可倘若沒有為什麽她一進醫院故意便被人盯上，程頌恩想不通。
程頌恩在門診大樓看不出什麽，打算去院子裏看看，有一輛車從她身邊快速經過，看上去也不像醫院的別，卻輕易過了醫院的門禁。
車進去的方向有人守著，看上去不似尋常保安，旁邊的告示寫著“閑人勿入”。
程頌恩只不過多看了一眼，便被保安給盯上了，保安拿著警棍朝著她走來，打算用武力將她趕走。
“在這看什麽？趕緊走！”
如此，程頌恩也並不會頭鐵，只解釋說自己走錯了路，方才又被車給嚇到了。
離開前，程頌恩回頭看了眼，從玻璃反光依稀可以看見從車上下來幾個人，人影匆匆，仿佛在搬運什麽東西。
礙於有人看守，她也只能望而卻步。
這麽看來，明輝醫院確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若是真如此，又怎會高調的請人來看守，倒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回到車上，程頌恩打開手機裏的APP，後臺藍牙連接著她耳墜裏的攝像頭，是當初謝懷筠送她的那對。
她將視頻放大，可以看到跟蹤自己的男人大概的模樣，三十歲左右，寸頭，圓臉，眼神始終觀察著周圍，警惕性很高。
程頌恩將男人的臉截圖下來，又錄屏保存了方才那輛車到她離開的一段視頻，他直接發給了謝容述。
「幫我查查這人是誰，還有明輝醫院背後是否有做什麽別的勾當，我懷疑夏薇的死和這事有關。」
謝容述回的很快:「你自己去的？」
程頌恩盯著這一行謝容述發來的微信楞了一秒，她沒想到他的關註點會在這，只能簡單回覆:「嗯。」
謝容述:「你還真是不怕死，趕緊回家，我去找你。」
聽說他要來找自己，程頌恩也沒再多說什麽，只回了句知道了，便開車出了醫院的停車坪。
擔心謝容述等久了又犯少爺脾氣，程頌恩一路沒怎麽耽擱，剛到車庫推開車門，便被人一把從車上拉了下來。
程頌恩驚恐之下擡眼，才發現眼前的人正是許久未見的嚴橋，她原以為嚴橋已經拿了錢離開港城，沒想到他會再來找自己。
嚴橋穿著破爛的羽絨服，頭發亂糟糟的不說，臉上還帶著傷，雙眼布滿了
“我在這等你一天了！”嚴橋死死拽住程頌恩的手腕，“還真是讓我好找啊。”
程頌恩掙脫了下，無奈敵不過嚴橋的力氣，她看著四下無人的車庫，不好跟他硬碰硬。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程頌恩將語氣放緩，“要錢是嗎？你放開我，我從包裏給你拿好嗎？”
“你以為我會信你？”嚴橋說，“放了你你就跑了，我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的。”
程頌恩慌了神，比起上次，嚴橋反而更加有底氣，直覺告訴她，他不是單單要錢這麽簡單的。
程頌恩還來不及反應，嚴橋便拉著她要走，他的力氣太大，生拉硬拽似的將人拖著往前，任她怎麽反抗也無濟於事。
“你放開我！這裏到處都是監控，你如果敢對我做什麽，有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別忘了，這是在港城！”
“港城？”嚴橋冷笑說，“港城高門大戶可不止謝家，我怎麽樣還輪不到你操心。”
嚴橋說完，不知哪來的脾氣，擡手打了程頌恩一個耳光，
程頌恩被這一耳光打的一楞，她顧不上疼，只思考著嚴橋的話。
看來嚴橋這段時間了解了不少，她自知躲不過，剛要呼救，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謝容述的聲音。
“程頌恩！”
程頌恩聽見聲音，拼命地喊:“謝容述我在這！”
有了謝容述在，程頌恩也有了底氣，擡腿朝嚴橋的後腿窩踹了一腳，趁他吃痛的間隙，掙脫開朝謝容述的方向跑了過去。
程頌恩沒有回頭看，拼了命地往前跑過去，她幾乎是直接撞進謝容述懷裏，雙腿發軟，在碰到他的那一刻，心才真的落了地。
謝容述扶著程頌恩的肩膀，指腹摸著她的臉頰，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轉而擡眸看向追上來的嚴橋。
嚴橋上了頭，只顧著追人，沒註意到謝容述過來，他停下腳步，轉身就要跑。
謝容述沒有給嚴橋這個機會，他手長腿長的，三兩步便追上嚴橋，揪著他的後領將人拉了回來，直接甩在地上。
嚴橋趴在地上，看見一旁的程頌恩還跪坐著，想用她威脅謝容述，還沒碰到她人，謝容述擡腿便是一腳。
謝容述走過來，拽著嚴橋的頭發將他的頭擡起來，眼底的戾氣濃重:“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他手上的動作沒停，一拳又一拳地掄在嚴橋的臉上。
擔心這樣下去會出事，程頌恩顧不得害怕了，上前拉住謝容述的衣袖，制止了他的行為。
“住手！”程頌恩呵斥道，“你瘋了是嗎？這樣下去要出人命的。”
程頌恩迅速攔在謝容述面前，反而給了嚴橋脫逃的機會。
謝容述剛要追上去，被程頌恩忽然抱住了肩膀，他低下頭，沈聲罵了句:“艹。”
認識這麽久，程頌恩還是第一次聽謝容述說臟話，忍不住哂笑一聲。
“你還笑得出來？”謝容述沒好氣地說，“說你蠢還不承認，你攔著我做什麽？”
程頌恩直白道:“我怕你打死他。”
“他死八回也是他該。”
程頌恩低眸看著謝容述滿是鮮血的骨節，原本生硬的語氣多了幾分擔心:“那垃圾受不受傷我當然無所謂，你也不怕臟了自己的手，疼不疼？”
謝容述嗤笑一聲，漫不經心地神色問:“怎麽？關心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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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 盤子掉在地上，尖銳刺耳的聲音將人的思緒拉回，程頌恩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態, 急於緩解想要彎下腰去徒手撿地上碎裂的殘片。
“別動！”謝容述一把握住程頌恩的手腕, 將她的動作制止, “有沒有點常識？”
“不好意思……”程頌恩一怔, 隨便找了個理由解釋，“我忘記了。”
“去那坐會兒吧。”謝容述沈著聲音說道, “這裏我來收拾。”
程頌恩抿了抿唇, 點了點頭:“好。”
她起身過去, 坐在客廳沙發上, 側背著謝容述的方向往窗外看，聽著身後瓷片的碰撞聲，許久沒有再開口。
方才一時的恍惚，氣氛也跟著變得詭異起來, 程頌恩在客廳坐立難安, 而謝容述收拾完也無從下腳。
“挺、挺晚了。”謝容述問，“你打車來的？”
“沒, 我開車。”程頌恩回說，“那要沒什麽事我先回，你早點休息。”
謝容述眼底一絲怔松:“好, 那你路上小心。”
“嗯，知道了。”程頌恩起身準備往外走，餘光註意到謝容述似是要跟出來，出聲制止了他, “你喝了酒，我自己下去就行。”
“你……”
謝容述的話沒說出口, 再次被程頌恩打斷了，“晚安。”
謝容述的眸光一頓:“晚安。”
說罷，程頌恩替謝容述推了門，聽著門緊緊關上，她轉身去等電梯，夜裏人不多，她很快進去。
看著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緩緩呼了口氣，眉心舒展開，原本頻率一團亂的心跳也跟著平緩。
程頌恩回到家，重重摔在床上，她側首看向床頭櫃上謝懷筠的照片，那是那年她高中畢業，兩人的合照。
是她青春短暫的暗戀裏，她偷偷裁剪下來的一張，直到兩人正式在一起，才得以真正被人知曉。
方才叫錯人那事，惹得程頌恩心裏煩躁不安，這夜睡得並不踏實，一整晚醒了睡，睡了醒。
還不到六點，程頌恩已沒了困意，她起身洗了把臉，打開電腦繼續調查夏薇的關系網，她總覺得有什麽重要信息漏掉了。
夏薇在學校朋友不多，大部分時間都出去兼職賺錢，所以對她有所了解的也只有室友。
從耿小媛那得來的信息有限，至於柚子月，這女孩並不單純，所說的話也並不能全信。
程頌恩抓了抓頭發，毫無頭緒時忽然想到可以去夏薇出事前去過的最後一個地方調查，或許在那會有什麽線索。
想到這，程頌恩原想給謝容述打電話說這件事，剛找到他的微信，還沒點撥通鍵，她的指尖縮了縮，最終還是滅了屏幕。
最近還是少見面為好，等事情有了新的進展再說也不遲，她這樣想。
關了電腦，時間已經快八點，程頌恩收拾好先去了電視臺。
出小區大門時，程頌恩恍惚間在後視鏡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等她再看過去人已經不見了。
她低眸思索，以為是謝容述，可謝容述一大早來這裏做什麽，他若是真有事直接打電話不就好了，也沒必要躲著自己。
程頌恩沒再多想，只當作自己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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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頌恩調查夏薇的事很快有了線索。
夏薇平時的動線並不固定，大多時間除了學校便是不同的兼職，在哪的都有。
程頌恩的記者身份很好用，想知道夏薇出事之前去了哪裏並不難，只是有人從中作梗，她調查了這麽久才有結果。
只是程頌恩沒想到，這一次會再一次指向明輝醫院，可所有的線索都不曾證明夏薇和翁弘信有直接關系。
倘若真是他，什麽事值得他去為之傷害一條人命？
程頌恩知道，這事既然扯上翁弘信，又和明輝醫院有關，她只能親自去明輝醫院走一趟了。
隔天正好是周末，程頌恩打算鋌而走險去試試，即便查不到什麽，也好讓背後的人知道她，這樣線索才會自己找上門。
港城這天的天空陰沈沈的，十幾年沒一次的沙塵突然降臨，空氣中彌漫著塵土的味道，路人明顯少了許多。
程頌恩穿了件卡其色風衣，戴了頂同色系的八角帽，因為沙塵天氣用口罩遮住半張臉。
為了方便出行和調查，她只帶了手機和錄音筆，簡單收拾後便開車出發了。
車子剛駛出小區，程頌恩便收到了來自謝容述的微信。
「天氣不好，出門多註意點。」
程頌恩看了眼手機，不知如何回應謝容述突然的關心，此時也顧不上那麽多，便直接退出去，滅了屏幕放回口袋裏。
到了明輝醫院，程頌恩停好車，進去故意掛了個婦科的專家號，她還沒走出擁擠的人群，便在一瞬間察覺到有人已經盯上了自己。
程頌恩不算敏銳，但女人的第六感總是不會錯的，她故意在醫院裏繞路，趁著進電梯的空隙將人甩掉。
印象裏，柚子月給的那段視頻裏夏薇被人綁著，仔細聽可以聽見周圍的聲音，聽著像是某種的警報聲。
倘若真是在醫院，想來應該是醫院的醫療器械。
醫院倒是沒什麽可疑之處，可倘若沒有為什麽她一進醫院故意便被人盯上，程頌恩想不通。
程頌恩在門診大樓看不出什麽，打算去院子裏看看，有一輛車從她身邊快速經過，看上去也不像醫院的別，卻輕易過了醫院的門禁。
車進去的方向有人守著，看上去不似尋常保安，旁邊的告示寫著“閑人勿入”。
程頌恩只不過多看了一眼，便被保安給盯上了，保安拿著警棍朝著她走來，打算用武力將她趕走。
“在這看什麽？趕緊走！”
如此，程頌恩也並不會頭鐵，只解釋說自己走錯了路，方才又被車給嚇到了。
離開前，程頌恩回頭看了眼，從玻璃反光依稀可以看見從車上下來幾個人，人影匆匆，仿佛在搬運什麽東西。
礙於有人看守，她也只能望而卻步。
這麽看來，明輝醫院確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若是真如此，又怎會高調的請人來看守，倒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回到車上，程頌恩打開手機裏的APP，後臺藍牙連接著她耳墜裏的攝像頭，是當初謝懷筠送她的那對。
她將視頻放大，可以看到跟蹤自己的男人大概的模樣，三十歲左右，寸頭，圓臉，眼神始終觀察著周圍，警惕性很高。
程頌恩將男人的臉截圖下來，又錄屏保存了方才那輛車到她離開的一段視頻，他直接發給了謝容述。
「幫我查查這人是誰，還有明輝醫院背後是否有做什麽別的勾當，我懷疑夏薇的死和這事有關。」
謝容述回的很快:「你自己去的？」
程頌恩盯著這一行謝容述發來的微信楞了一秒，她沒想到他的關註點會在這，只能簡單回覆:「嗯。」
謝容述:「你還真是不怕死，趕緊回家，我去找你。」
聽說他要來找自己，程頌恩也沒再多說什麽，只回了句知道了，便開車出了醫院的停車坪。
擔心謝容述等久了又犯少爺脾氣，程頌恩一路沒怎麽耽擱，剛到車庫推開車門，便被人一把從車上拉了下來。
程頌恩驚恐之下擡眼，才發現眼前的人正是許久未見的嚴橋，她原以為嚴橋已經拿了錢離開港城，沒想到他會再來找自己。
嚴橋穿著破爛的羽絨服，頭發亂糟糟的不說，臉上還帶著傷，雙眼布滿了
“我在這等你一天了！”嚴橋死死拽住程頌恩的手腕，“還真是讓我好找啊。”
程頌恩掙脫了下，無奈敵不過嚴橋的力氣，她看著四下無人的車庫，不好跟他硬碰硬。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程頌恩將語氣放緩，“要錢是嗎？你放開我，我從包裏給你拿好嗎？”
“你以為我會信你？”嚴橋說，“放了你你就跑了，我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的。”
程頌恩慌了神，比起上次，嚴橋反而更加有底氣，直覺告訴她，他不是單單要錢這麽簡單的。
程頌恩還來不及反應，嚴橋便拉著她要走，他的力氣太大，生拉硬拽似的將人拖著往前，任她怎麽反抗也無濟於事。
“你放開我！這裏到處都是監控，你如果敢對我做什麽，有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別忘了，這是在港城！”
“港城？”嚴橋冷笑說，“港城高門大戶可不止謝家，我怎麽樣還輪不到你操心。”
嚴橋說完，不知哪來的脾氣，擡手打了程頌恩一個耳光，
程頌恩被這一耳光打的一楞，她顧不上疼，只思考著嚴橋的話。
看來嚴橋這段時間了解了不少，她自知躲不過，剛要呼救，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謝容述的聲音。
“程頌恩！”
程頌恩聽見聲音，拼命地喊:“謝容述我在這！”
有了謝容述在，程頌恩也有了底氣，擡腿朝嚴橋的後腿窩踹了一腳，趁他吃痛的間隙，掙脫開朝謝容述的方向跑了過去。
程頌恩沒有回頭看，拼了命地往前跑過去，她幾乎是直接撞進謝容述懷裏，雙腿發軟，在碰到他的那一刻，心才真的落了地。
謝容述扶著程頌恩的肩膀，指腹摸著她的臉頰，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模樣，轉而擡眸看向追上來的嚴橋。
嚴橋上了頭，只顧著追人，沒註意到謝容述過來，他停下腳步，轉身就要跑。
謝容述沒有給嚴橋這個機會，他手長腿長的，三兩步便追上嚴橋，揪著他的後領將人拉了回來，直接甩在地上。
嚴橋趴在地上，看見一旁的程頌恩還跪坐著，想用她威脅謝容述，還沒碰到她人，謝容述擡腿便是一腳。
謝容述走過來，拽著嚴橋的頭發將他的頭擡起來，眼底的戾氣濃重:“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他手上的動作沒停，一拳又一拳地掄在嚴橋的臉上。
擔心這樣下去會出事，程頌恩顧不得害怕了，上前拉住謝容述的衣袖，制止了他的行為。
“住手！”程頌恩呵斥道，“你瘋了是嗎？這樣下去要出人命的。”
程頌恩迅速攔在謝容述面前，反而給了嚴橋脫逃的機會。
謝容述剛要追上去，被程頌恩忽然抱住了肩膀，他低下頭，沈聲罵了句:“艹。”
認識這麽久，程頌恩還是第一次聽謝容述說臟話，忍不住哂笑一聲。
“你還笑得出來？”謝容述沒好氣地說，“說你蠢還不承認，你攔著我做什麽？”
程頌恩直白道:“我怕你打死他。”
“他死八回也是他該。”
程頌恩低眸看著謝容述滿是鮮血的骨節，原本生硬的語氣多了幾分擔心:“那垃圾受不受傷我當然無所謂，你也不怕臟了自己的手，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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