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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情獄長白給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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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情獄長白給給

塞蘭德監獄, 建立在一座孤島之上,與世隔絕,從未有囚犯逃走的先例, 今天又送來一批囚犯。

按照規矩, 凡是新來的犯人都要接受檢查,並面見獄長。

一排犯人被獄警押送著,監獄走廊狹窄又陰冷,除了囚犯們腳鏈與地面的摩擦聲之外, 仿若死一般的寂靜。

監獄長辦公室在走廊的最裏面,烏木漆黑的大門緊閉, 門口兩端有兩盞光亮昏黃的壁燈, 在陰森黑洞洞得監獄內, 顯得猶如刑房般瘆人。

沈黛末不由得咽了咽喉嚨。

“快點進去!”獄警低叱著推了她一把,辦公室大門正好被人打開, 她戴著腳鏈踉踉蹌蹌地就進去了。

“呵——”頭頂傳來一聲漫不經心地輕笑。

她慢慢擡起頭來,對上一雙冷艷兇獷的眼睛, 那雙眼如蛇般死死盯著她,微微上挑的眼尾透著一股輕慢的得意。

蒼白陰冷的肌膚被緊緊包裹在黑色英挺的制服裏, 修長分明的手上戴著一副冷肅的黑色皮革手套, 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在陰沈木書桌上輕點——他就是典獄長, 冷山雁。

沈黛末低頭不語。

“姓名?”片刻後,冷山雁主動開口,清冷的嗓音帶著晦澀的低啞。

“沈黛末。”

“年齡?”

“24。”

“犯了什麽罪?”

沈黛末終於擡起頭, 堅定地看著冷山雁,道:“我沒有犯罪, 我是被冤枉的,我還要再上訴。”

“問你什麽就回答什麽, 誰讓你多嘴!”旁邊的獄警怒喝一聲,揚起手裏的警棍就要打。

冷山雁一記教鞭抽在獄警身上,狠睨了她一眼。

獄警老實地退下。

“把她分配到九號囚房。”冷山雁將教鞭一丟,慢條斯理地整理著手套。

九號囚房是整個塞蘭德監獄裏最特殊的單間間,這裏是遠離其他囚犯的十幾個人一間的集體牢房,卻也最令囚犯們恐懼。

因為單人單間、遠離其他監獄,就以為犯人會受到更加隱秘殘忍的折磨。

身處九號牢房的沈黛末開始打量這間牢房,面積大約7、8平米,有一架小小的單人床和半透明的廁所。墻面被人提前粉刷過,連被褥枕頭都是新的。

居然還不算太差。沈黛末心想。

“算你走運,前陣子正好有人權組織來過,把這間牢房裝修了一下,這面墻之前可全是血痕指印,哈哈哈、敢頂撞典獄長,這下有你好果子吃。”負責押送沈黛末的獄警嘲笑道,哐當一聲,鎖上了九號囚房的鐵門。

這鐵門是全封閉的,只有在送飯時,才會在右下角打開一個小門,將盒飯送進來。

沈黛末無所謂地坐下,拿著枕頭下意識嗅了嗅。很好,沒有黴味,倒有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她直接躺下,一路坐船來到監獄,她暈得難受,急需休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朦朧間,她似乎聽到了哨聲。

似乎是用於晚間監獄集合清點人數,但獄警卻並沒有特意來到她這裏,把她給叫起來,估計是因為九號囚房的‘特殊待遇’吧。

她翻了個身繼續睡,期間獄警通過小門給她送飯她也沒吃。

半夜,鐵門被人輕手輕腳地打開,有人走了進來,擦拭鋥亮的黑皮皮鞋將地上的飯提到一邊,來到沈黛末面前。

沈黛末正伴著香水味睡得香甜,忽然,鼻尖的香味更加濃郁了些,還有什麽涼嗖嗖地東西撩開了她的被子,鉆進了她的被窩,使勁往她身上擠。

沈黛末迷糊地睜開眼,正對上一雙冷媚幽怨的臉,蕭瑟夜色下,似一條索命的怨夫鬼。

“走開!”沈黛末推了他一把,背過身去:“我是囚犯,你是典獄長,別跟我靠得太近。”

冷山雁肩膀微微顫抖,像是被氣急了,掰正了她的身子,典獄長漆黑制服上的銀色肩章在夜色下散發著凜凜威懾寒光。

“沈黛末你看著我!你、你怎麽能這麽跟我說話.....當初是你對不起我,如今落在我的手上,你竟然不求饒,反倒教訓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要讓你生不如死,像當初的我一樣痛苦。”

他訴說著當年的委屈,越說心中的怒火越發洶湧,帶著黑皮手套的手指捏得咯咯作響,恨不得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撲倒沈黛末身上撲咬。

沈黛末的暈船勁還沒散,冷山雁喋喋不休的怨聲怨語更加吵得她頭昏腦漲。

她連眼睛都沒睜開,抓著冷山雁的手,就枕在了自己的臉下,語氣囈語般含糊:“嗯嗯...好,我讓你折磨,但你先讓我睡一會兒行嗎。”

冷山雁指尖一縮,指腹隔著皮革手套感受到了她溫熱的臉頰。

“......還有心情睡覺,等你睡醒了,有你哭的時候。”他忍不住用指尖輕輕刮了下她的臉。

沈黛末舒服地哼唧了一聲,沒理會他的狠話,只是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掌。

冷山雁眸光中的恍惚瞬間清醒,飛快地別過頭

“我的頭好疼啊,雁子。”她喃喃道。

冷山雁低垂的眉眼淡淡,冷聲道:“你剛才不是還叫我典獄長嗎?怎麽不叫了?我是典獄長,你是囚犯,別跟我靠得太近。”

沈黛末眼眸睜開了一絲縫,看著他怨氣森森的容色,默默往後退了退,用被子將腦袋蒙住。

“嗯...保持距離了。”聲音透過被子棉絮傳出,沈悶地砸在冷山雁心上。

“你——”他咬著唇,狹眸憤怒到了極點。

“我這裏就這麽點大,要是還要保持距離的話,你就得出去了。”沈黛末語氣輕飄飄的,卻能生生把人氣死。

冷山雁半張臉都沈在陰影中,陰冷恐怖:“我是典獄長,整個監獄都是我說了算。”

“唉...那不就是不想走?”沈黛末沒理會他的別扭,小聲嘟囔道:“不想走就給我揉揉腦袋,我的頭疼死了。”

冷山雁沈默了一會兒,伸出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太陽穴上,輕輕摁揉,而他的另一只手還被她枕在臉下。

“胸口也難受。”她喃喃地說。

“......”冷山雁指尖緩緩下移,撩開被子,在她的胸口上輕揉。

“雁子,你帶著手套,我不舒服。”沈黛末得寸進尺。

冷山雁摘下黑皮革手套,溫熱的掌心與她肌膚再無阻隔。

沈黛末緊皺的眉心略微舒展了些,眼睛瞇成了彎彎的月牙縫:“雁子,我進來時聞到枕頭上的香水味,就知道被套是你換的。”

冷山雁抿了抿唇,寒狹冷銳的眼底掠過一抹哀傷:“難得沈大小姐還記得我常用的香水味,我以為分手這麽多年,你早就忘了我了。”

沈黛末睜開眼,看著他冷冽的側顏,聲音沙沙柔柔:“我怎麽會忘了你...你可是我的初戀。”

冷山雁冷笑著:“初戀又怎麽樣,當初口口聲聲說得多喜歡,說什麽一生一世,最後還不是分手了。”

沈黛末沒說話。

這在冷山雁看來就是默認她當年拋棄他,轉頭和孟靈徽在一起的事。因為愧疚,所以無言以對。

冷山雁胸口頓時傳來一陣悶痛,三年了,想到當初她出國的場景,他還是忍不住心痛。

他們之間甚至連一個正式的分手都沒有,他還傻傻的在國內等她回來,等到的卻是她和孟靈徽在一起的消息。

而他更沒想到的事,他們再見面時,竟然是在監獄裏。

也好,他終於可以好好折磨她,讓她也嘗嘗他這些年的苦楚。

“我好渴。”沈黛末嗓音沙啞幹澀。

冷山雁睫毛一顫,起身給她倒了杯水。

沈黛末掀眸看他,水潤清澈的瞳仁中倒影著他冷漠的臉。

到底是曾經的情侶,默契尚存,對視一眼,他就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冷山雁無聲嘆了口氣,扶著她坐起來,端著水杯餵給她喝。

沈黛末喝了一口,眉頭一皺,直接吐了出來:“這水好難喝。”

“這裏是遠洋海島,有自來水就不錯了,比不上你從前喝得幾百塊一瓶的水,但你也只能忍著,不然就得渴死。”冷山雁聲線清冷。

“那渴死我算了。”沈黛末一把推開他躺回床上,悶聲悶氣地說。

冷山雁深吸一口氣,將杯子的水一倒,走了出去。

‘又把他惹生氣了。’沈黛末蒙著被子心想,從前他們談戀愛時,她就總把他惹生氣,不過那個時候的雁子性格特別軟。

常常沈黛末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惹他生氣了,他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哪像現在...冷得更塊冰似的,她留學幾年回來,他更是玩起了失蹤分手。

人果然都是會變的,當初的甜雁子,變成冷雁子了。

“起來。”沒一會兒,冷山雁又折了回來,扯了扯她的被子

“幹嘛?”

冷山雁拿了一瓶她從前常喝的礦泉水牌子,狐貍眼低斂輕垂:“喝吧。”

沈黛末驚喜地坐起來,噸噸噸喝了大半瓶,酣暢淋漓。

冷山雁沈郁的視線緊盯著她不停吞咽的喉嚨。

“雁子你現在也喝這款水了嗎?”沈黛末喝飽了水,聲音也不啞了,淡櫻色的唇瓣浸染著瑩亮的水光。

“......嗯。”冷山雁別開視線。

“那看來典獄長工資還不錯啊。”她道。

冷山雁沒說話。

沈黛末將一整瓶水喝完,頭不暈了,但肚子卻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她下意識看了看傍晚獄警送來的飯,呃、看起來就好難吃的樣子。

“吃吧。”冷山雁像哆啦A夢一樣,從身後拿出一個飯盒,香煎魚排、清炒時蔬、蓮子湯,還有新鮮水果。

她迫不及待吃了一口,雖然隔了三年,但她還是一口就吃出了雁子的味道。

“這是你做的?你把你自己的飯給我吃啦?”她問到。

冷山雁容色冷冷道:“你這麽挑剔的人,一般的水不喝,食堂的飯菜也不吃,我怕把你餓死,還得勞心費神寫報告。”

“三年不見,雁子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好。”沈黛末笑意盈盈地望著他。

她收回剛才的話,雁子永遠都是世界上最甜的好雁子!

冷山雁低下頭,唇角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但很快又恢覆如常。

吃完飯,沈黛末胸不悶了,頭也不疼了。

冷山雁從她手裏拿過筷子,靜靜收拾殘羹剩飯。

“雁子,你明天給我帶杯奶茶來好不好?”沈黛末清澈的眼眸期待地望著他。

“你怕是忘了,你現在是在監獄。”冷山雁背對著她,黑色典獄長制服將他襯得格外英挺,威壓十足。

“可是我真的太久沒有喝甜的東西了,我好饞啊,求求你了雁子。”沈黛末央求著,額頭一下一下在他的後背輕點,額頭蹭得碎發淩亂。

冷山雁一動不動,身姿挺拔如松,黑色帽檐上的銀質勳章散發著凜凜寒光:“還是西瓜啵啵,少甜、少冰、加西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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