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屢戰屢勝就是我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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屢戰屢勝就是我黛

春節一過, 天氣便漸漸開始暖和起來,冰雪一點點消融成微涼的春水,滋養著被草原大地, 萬物開始生長。

沈黛末也從悠閑的年節時段忙碌起來,尤其當她的密探傳來一封軍事迷信之後, 沈黛末開始打著為祭酒豐荊青覆仇的旗號, 率兵四萬攻打泰州城。

並讓豐荊青剛及笄的長女繼任她的祭酒一職, 已對眾人顯示她攻城的決心。

士兵們經過一個冬天的修養, 家裏的糧食早就吃光,錢財差不多也用盡,早就想盡快拿下泰州城建功立業, 因此各個摩拳擦掌,可比起興奮地她們, 沈黛末卻是憂心忡忡。

過年之前, 她就是因為缺少財力支持, 才讓豐荊青冒險回中原拉投資, 但豐荊青被殺,導致她找的那些商人們各個如鳥獸散,經濟輸送全部中斷。

她頂著巨大的精神壓力,掩藏入不敷出的現狀, 免得城中陷入混亂, 同時積極備戰。

因為她清楚, 攻打泰州城市她最後的希望, 只許勝不許敗, 一旦敗了, 那麽北境三州就連她自己的軍隊都會陷入混亂。

因此這一戰,她幾乎派出了全部精銳戰力, 只留了五千兵士守城。

“雁郎,我走了.....”沈黛末換上一身銀白鎧甲,看著鏡子裏垂眸不言的冷山雁,溫聲道。

這些日子,冷山雁在大夫的精心調理下,身體大好,胎像也穩住了。

因此,他不顧沈黛末的反對,也要下床親自為她穿上鎧甲,整個過程他都低著頭,靜默無言。

“等我勝利凱旋。”沈黛末握住他的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輕快起來。

冷山雁低垂的淡睫顫了顫,淡薄的眸光仿佛在時光中凝滯,忽然他一把抱住了她,肌膚觸碰著她冰涼的鎧甲,身體被未知的恐慌和擔憂冷得打了一個寒顫。

從前沈黛末經常會跟他說起打仗的事,雖然聽著驚心動魄,可冷山雁能從她的言語中感受到她張揚明媚的自信,仿佛戰場上排山倒海的廝殺吶喊只是她的助興劑。

但這一次,沈黛末一反常態地沒有跟他說起這些,敏銳的他已經意識到這一場仗將會打得異常艱難。而她之所以不告訴自己,只是害怕讓他再收到驚嚇,為她的安全整日擔驚受怕。

因此,冷山雁只能裝作不知道。

他緊緊擁著她,抓著她衣袖的手繃到顫抖,狹長的眸子裏是快要崩潰的隱忍,像濃稠的黑曜石上突然出現深不見底的裂紋。

手指顫巍巍地撫上她的臉龐,因為恐懼而渾身發冷,就連指尖也泛著蒼白的冷色。

“我只要你回來就好......只要你回來..t....”冷山雁極力穩著聲線,強壓著哽咽酸澀的嗓音說道。

他其實真正想說的是:打輸了也沒關系,受傷了也沒關系,一敗塗地更沒關系。

他只要她活著,只要她活著!他會帶她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從此躲進深山老林,隱居避世,做一對普通的平凡夫妻。

對冷山雁而言,唯有和沈黛末在一起的日子才有意義,他這一生父母、兄弟、孩子、權勢地位統統不在乎,他只在乎她。

若她敗了,他就想辦法帶她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從此躲進深山老林,隱居避世。

可是他終究沒有說出口,大軍即將出征,他說這種不吉利,簡直是在咒她。

他只能將這些話咽回去,將所有的擔憂惶恐都沈沈地放在心裏,再用一塊大石頭狠狠壓上,誰也發現不了他此刻的不安。

“你放心,我一定回來,一定。”沈黛末吻了吻他的薄唇,鄭重其事。

*

大軍出征,沈黛末攜帶了所有精銳將泰州城團團圍住。

因為經歷了一個冬天只出不進的緣故,沈黛末如今拿不出多餘的錢,更拿不出多餘的糧食,這次出征,她幾乎攜帶了所有的精銳和糧草。

同樣,泰州城也是如此,大家都經歷了一個殘酷的冬天,秋天儲存的食物早就吃得差不多了。

現在的時節是北境的早春,冰雪雖然消融了一部分,但還土地還是一片荒蕪,顆粒不收,而中原的糧草不及還未送來,可以說泰州城目前的情況比沈黛末也沒好多少。

如今就看誰先下手。

軍隊浩浩蕩蕩地向泰州城進發,步卒手持長矛在前方開列,抗纛著們扛著鮮紅的帥旗氣勢洶洶,鮮紅的旗幟在料峭的寒風裏威風烈烈,而長矛寒光凜凜的銀光則如無數根鋒利尖銳的刺,從貧瘠的大地上拔地而出,冷冷鋒芒如風刀霜劍,直指高聳堅固的泰州城。

泰州城守城的哨兵遠遠的目睹了這一切,黑壓壓的軍隊氣勢如虹,如滾滾黑煙傾軋而來,士兵們連忙吹響了號角,提醒城內敵人來襲。

泰州府尹自知自己的的軍隊不是絕不是沈黛末訓練出的兇悍鐵騎的對手,下令城門緊閉,以守待攻,等待援軍。

但已經準備了一個冬天的沈黛末,早就提前預料到了一切可能性,她一揮手,軍隊變陣。

工匠們精心打造了一個冬天的大型工程器械被運了出來,威利強悍的投石器每投擲出一塊巨石,就震得泰州城顫動一下,而高聳入雲的等雲梯和雲樓上爬滿了沈黛末的攻城實士兵,廝殺聲震動天地,鮮血染紅了大片土地,密密麻麻的血肉從城墻上掉下來,仿佛一個巨大的怪物身上不斷掉下恐怖的皮屑。

攻城戰役打了一天。

即便沈黛末早早地準備了工程器械,以為再怎麽樣也能把城墻砸出一個缺口,但這次幸運之神仿佛不再眷顧她。

泰州城固若金湯,紋絲不動。

她低估了這座城的實力,只能遺憾撤兵,在城外紮營,準備圍城。

城樓上,泰州府尹看著沈黛末的臉色,心中無比得意。

泰州城自古以來就是守護中原大地免遭夷敵入侵的最後一道屏障,城墻建造耗費了幾代人,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戰役,依然堅不可摧,豈是沈黛末臨時抱佛腳隨便造個工程器械就能贏的。

“不自量力。”泰州府尹笑道。

“大人,看沈黛末的架勢,她這是要圍城,冬天才過我們城內的糧食嚴重不足,若是被圍......”泰州府尹養的門客有些擔心地說。

“放心,援軍和糧草都已在路上,不過幾日就能到達,到時候我們再出城迎戰,兩面夾擊,定讓這沈黛末有來無回。”泰州府尹信誓旦旦道。

自從知道了泰州城墻的威力後,沈黛末不敢輕易再讓士兵上去攻城送死,而是讓士兵們輪流上陣前叫罵,希望能夠引對方出城應戰。

但泰州府尹卻悠閑坐在城樓上曬太陽喝茶,甚至還譏諷道:“她這是沒招了,連這種她曾經最看不起的方法都用上了。”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半個月過去了。

原本算日子應該趕到的援軍沒有趕來,應該運送來的糧草也突然失去了音訊,這種石沈大海的窒息感,讓泰州府尹開始坐立難安。

突然,她的親信匆匆跑進她的府裏,說道:“大人,沈黛末的兵在外面叫囂,咱們的援軍和糧草已經被沈黛末手下大將雷寧截下。”

“什麽?”泰州府尹大驚:“不可能!她們怎麽可能知道咱們的援軍和補給,怎麽可能截下?”

“是真的,她們還把援軍將領的頭扔進來了。”親信道。

泰州府尹頓時臉色慘白:“原來.....原來她這些日子黔驢技窮的樣子都是唬我的......”

“大人您快想想辦法吧,咱們的補給沒了,敵軍又在城外不間斷的叫囂,如今軍心已亂。”

“沈黛末你狡猾至極!”

泰州府尹緊捏著拳頭,恨得咬牙切齒。

但糧草已經被劫,她當務之急是要穩定軍心,於是連夜入營,以自己多年鎮守泰州城的威望,暫時壓下了浮躁的軍心。

但日子沒過多久,隨著城內糧食漸漸供應不足,士兵們都不得不面臨縮減三餐供應,但偏偏在這個時候,沈黛末命令士兵在城門外架起幾口大鍋。

香噴噴的肉味飄進守城的士兵鼻腔,她們饑腸轆轆,只能看不能吃,只能眼睜睜看著敵軍吃本應該是她們的糧食的,簡直就是一場酷刑。

但做到了這個份上,沈黛末仍然覺得不夠,還讓自己的士兵一邊吃,一邊勸降士兵。

‘我主一向寬厚,優待降兵,只要投降歸順我們,保證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在種種糖衣炮彈下,不少士兵都已經動搖,想要投降卻被泰州府尹發現,直接砍頭示眾,權威之下,大家噤若寒蟬。

可還沒等做完這些的泰州府尹歇一口氣,突然有人大喊。

“水灌進來了!”

眾人慌亂四散,無數的水不知道從何處灌了進來,很快就淹沒到了人的膝蓋。

泰州府尹更是大驚失色,連忙跑上城樓一看。

春日積雪消融,水勢漫長,沈黛末直接派人改了原來的河道,將河道引入泰州城,來了一出水淹泰州城。

這一連串的打擊,讓泰州府尹絕望地閉上眼睛,完了,徹底完了。

兩日後,沈黛末大軍攻破泰州城,生擒泰州府尹。

沈黛末坐在泰州府的高位之上,腳下是一個個低眉順眼的本地士族,把玩著馬鞭的手指細長而溫潤,仿佛一塊質地瑩潤的玉。

她淡眸似笑非笑地俯視著這群人,作為本地土著,她們有很大的利用價值和經濟價值,沈黛末不會對她們如何,簡單安撫了兩句,讓她們放心後,就將她們統統帶下去了。

但泰州府尹,柯瓊。

沈黛末看著被五花大綁的她,馬鞭一甩,冷聲道:“把她交給祭酒,任憑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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