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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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洛染在青山城沒逛太久, 這裏和以往沒有太大分別，她興致缺缺，只買了些吃的, 拿著一串糖葫蘆小口咬著山楂外紅亮的糖殼。
溪靈時不時看她兩眼。
有一年沒見了，但洛染和之前變化不大, 只是看著比之前氣色好了很多，以往的臉白得沒什麽血色，現在臉上泛著紅暈，讓人很想捏一把。
這麽想的，她也這麽做了，實在沒忍住。
洛染只默默看她一眼, 沒有計較, 繼續認真吃著手裏的糖葫蘆。
溪靈免不得又開始多想，或許是情愛養人吧。
“洛染, 你說你要與謝師兄成親，掌門也同意了？”
“嗯。”她爹說是下個月, 但也不知具體是哪日。
謝長衍與洛染的婚事該是極為隆重才是，但目前溪靈並未聽到任何關於兩人即將成親的消息。
兩人成親應該不會這麽快。
她以為不會這麽快，沒想到沒過多久就看見了謝長衍與洛染成婚的告示，婚期就在下月底。
掌門原本是想推遲的, 若近兩月星宿長老推演不出吉日那更好，但沒想到, 下月底就是大好的日子, 幾十年都難能一遇。
因兩人婚事，長老們被掌門召去了太虛殿。
“成婚？此事是否過於草率？”有長老發問。
他們已經做好謝長衍或許會與玉青檀聯姻的準備, 卻突然告知他們謝長衍會與洛染成婚。
在長老們的心裏這兩人八竿子打不著，之前謝長衍將洛染關在扶風閣一事掌門有意隱瞞, 長老對此並不知情，才會在這次如此激動震驚。
謝長衍與洛染結為道侶對他毫無益處，他的靈力只會通過同心契蘊養洛染的身體，兩個實力懸殊過大的修士締結同心契，得益最多的一方往往是修為偏弱的那方。
長老們很難不懷疑掌門有自己的私心，有意如此，洛染可是他的閨女，之前她與沈君臨之間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此時卻告知他們洛染要與沈君臨的大弟子謝長衍成親，簡直荒唐。
“掌門，你讓長衍前來，我親自問問他。”
“人已經在來的路上。”掌門已經傳訊給謝長衍，他應當很快便到。
“暫不提旁的，掌門可想過長衍和洛染成婚給宗門帶來的後果？”外界只會說謝長衍有違倫常，大逆不道，與親自教導自己的師尊搶人。
洛染與沈君臨在南羅門的事有目共睹，即便是謠言，但也勢必會給天極宗惹來非議，謝長衍代表了天極宗，他是弟子們的表率，如此又如何讓天極宗擔得起仙門第一宗門的稱號。
掌門並不奇怪長老們的反應，但這件事他態度堅決，“此事只是告知諸位長老一聲，長衍和洛染之間的事情就不用你們插手了。”
長老不滿，還想再說，可看見掌門沈下來的臉色後止了話，只是面色不大好看。
謝長衍出現在太虛殿外，一進殿門就看見正襟危坐的諸位長老，禮數周到地一一打了招呼。
“長衍，掌門說你即將與洛染成婚，此事當真？”
“是，弟子已經主動向師叔求娶洛染。”謝長衍回答得十分果斷，沒有半點長老們以為的不情願。
“這……”
長老們也不知該說什麽了，這事實在突然，對著掌門他們還能口無遮攔，但對著謝長衍便不同了，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們若是說得太多，不太妥當。
“長衍，據我們所知，你與洛染接觸並不多，她也才回宗不過幾日，你為何要與她成婚？”
謝長衍只是簡單提及他與洛染相識的經過，坦然的告訴長老們他對洛染的感情，字字認真，提及洛染時他眼中含笑，長老們看得怔楞，這件事好像真的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
他們以往從未在謝長衍臉上看見過這樣的神情，足以見得他對洛染的特殊。
謝長衍沒有與長老們多說，說出自己的想法和決定後，便躬身離開太虛殿，只留一室的長老們風中淩亂。
但不管怎麽說，這件事算是定下了。
謝長衍走出太虛殿時正好與洛染相遇，溪靈連忙朝謝長衍招手，生怕他沒看見，“謝師兄！”
看看遠處站著的謝長衍，又看了眼洛染，溪靈滿臉笑容很有眼力見地走開了。
洛染走到謝長衍身邊，他剛才是從太虛殿出來，她擡頭看了眼他，沒說話。
疏林苑與扶風閣順路，兩人一路無話，到了疏林苑，洛染停下腳步，看著謝長衍漸行漸遠，青色的背影消失在林間小徑。
洛染回屋坐了會兒，但沒坐多久，便起身跑到屋外，一路去了扶風閣，只是這一去還是沒看見人，分明剛才人就是朝扶風閣的方向走了，怎麽會沒有呢。
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洛染皺眉不滿，岐山之頂只有沈君臨師徒三人，洛染猜測謝長衍或許是去了淩霄殿，她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去，最終還是選擇在屋裏等著謝長衍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洛染往窗外看了好幾次，都沒見到謝長衍回來的身影。
她低頭用玉簡給謝長衍傳訊，依舊沒有回應。
洛染將玉簡蓋起來，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翻謝長衍的書，翻了兩下就沒再動了。
謝長衍推門進屋時，腳步停下，桌上趴著睡著的洛染，看了她片刻，彎腰將人抱去了臥房，手指放在她的裙帶準備將裙子脫下時，洛染慢慢睜開雙眼。
“你去哪兒了？”她不高興地問。
謝長衍停下的動作繼續，將她的襦裙脫下放到一旁。
洛染撐起身體坐在他腿上，“我爹已經答應我了，說下個月月底成婚。”
“嗯。”
居然只有一個嗯，不過洛染也沒計較，等她與謝長衍成了親，她就什麽也不用擔心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剛才你去哪兒了？”洛染藕節似的手臂環住謝長衍的脖頸，湊在他耳邊親昵地問。
“去了淩霄殿。”謝長衍回了洛染。
“你去那裏幹什麽？”洛染也不是真的要答案，只是順口那麽一問罷了，謝長衍回不回答對她而言並不重要。
謝長衍視線落在洛染嬌艷的小臉上，“師尊準備明日閉關。”
原來是沈君臨要閉關了，估計是想在閉關前將該交代的事情交代完。
“哦。”
謝長衍註意著洛染的神情，沒什麽變化，也沒有多餘的反應。
洛染不怎麽在意，她低頭去撥弄謝長衍的腰間的玉佩，想起自己從謝長衍順來的那一塊兒，將手伸進衣襟裏，摸了摸，還掛在脖子上，明明是謝長衍的玉佩，現在卻一直是她貼身戴著。
“你該離開了。”他提醒洛染。
洛染抱緊他不放手，“我今晚就住在這裏。”
洛染也有兩日沒有喝血，已經有些饞了，今夜正好能讓她肆意一回，開始回味謝長衍血液甜美的滋味，迫不及待低頭就要去咬抱著她的人。
但她沒能得逞，咬了個空。
*
時間飛逝，距離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成婚事宜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洛染與謝長衍要成親的消息一放出，天極宗上下皆是震驚，隨處可見弟子們談論此事，而作為主人公之一的謝長衍面不改色地給弟子們上課，上完便走，這一堂課，被謝長衍提醒，甚至罰抄的弟子占了近一半。
掌門親自發布的告示，還印有宗門玉印，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突然給他們來這麽一下，是真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
事實證明，一年前的謠言確實不是空穴來風。
洛染還是會在清瀾苑外駐足，只是現在面對玉青檀，已經能夠足夠冷靜地與她對視，甚至能和她說上幾句話。
“要喝杯茶嗎？”玉青檀問她。
洛染走向玉青檀，卻沒有坐下。
“怎麽不坐？”玉青檀給她倒了杯茶，不解地問。
洛染這才在她對面坐下，看似盯著茶杯裏浮動的茶葉，其實是在悄悄關註面前之人。
“我們之前可是認識？”玉青檀問出心底的疑問，每次見到洛染，都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尤其是她的眼神。
但洛染搖了頭，玉青檀更為不解。
玉青檀頷首，沒有多問，“這茶還不錯，洛姑娘可以嘗嘗。”
洛染端起茶杯，小小抿一口，不是阿姐會喜歡的茶，洛染捏緊茶杯，擡頭去看玉青檀，她面上的神情與阿姐依舊如此相似，但從某些細枝末節中還是能發現兩人的不同。
她說不上來輕松更多還是失望更多。
婚事將近，掌門格外操心，廣邀各大仙門前來觀禮，書寫派給南羅門的請柬時，掌門最為頭疼，不過對於南羅門曾經的提議他們已經婉拒，他們即便不滿，也奈何不了天極宗。
將請柬交給弟子，掌門又開始操心洛染與謝長衍婚後住處。
也不知兩人是在疏林苑還是扶風閣。
扶風閣在岐山之頂，離宗門太遠，掌門自然希望兩人在疏林苑住，但最終決定還是得看洛染和謝長衍。
兩人沒有經驗，對於成婚一事知曉的並不多，掌門不得不操心，暫時無法離開太虛殿，他直接傳訊去問洛染和謝長衍的想法。
洛染想住在疏林苑，可想到了玉青檀，清瀾苑就在疏林苑附近，她要在天極宗待上一年半載，洛染不想謝長衍和玉青檀兩人經常見面。
她很快決定好，選擇在扶風閣居住，這段時日經常去找謝長衍，扶風閣帶給她的陰影早就淡了，而且她們那時都成婚了，謝長衍莫非還能對她做什麽不成。
洛染又去了扶風閣，她推開門，本以為人不在，卻在臥房看見了謝長衍，洛染立即走過去，“長衍師兄，我想好了，婚後我就在……”
她視線停留在謝長衍面前的嫁衣上，連剛才要說什麽都忘了。
嫁衣由虛鳳神鳥的羽毛織就，流光溢彩，像是陽光下波光淩淩的湖面，勾線精致，嫁衣上的龍鳳圖案栩栩如生，仿佛即將從嫁衣上騰飛而出。
洛染走不動道，這件嫁衣很合她的心意，眼珠子都快黏在上面。
“可喜歡？”謝長衍問。
洛染連連點頭，眼睛閃閃發亮，伸手去碰面前的嫁衣，極為柔軟，她愛不釋手，嫁衣看似繁覆，但輕如蟬翼，不會感到絲毫束縛。
“試試。”謝長衍將嫁衣取下，將洛染拉到他懷中，垂眸解開她的衣裳。
指尖不時在她小臂處滑過，洛染胳膊發麻，心跳在逐漸加快，她強忍著沒有動彈。
身上傳來一陣涼意，洛染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裙都已被謝長衍一件件脫下，連肚兜也沒留下。
“怎麽了？”謝長衍似有不解。
見她沒吭聲便又繼續。
洛染長發如瀑，柔順地披在裸露的後背，謝長友將她的長發微微撩起，替她開始穿衣。
成婚當日連穿的肚兜都準備好了，謝長衍給她從背後系上細帶，一件件又替她穿好，洛染身著嫁衣，越發襯得身上肌膚白膩。
“好看嗎？”洛染問。
“嗯，好看。”
謝長衍取出虛彌鏡，在洛染面前自動放大，她看見了鏡中的自己，看得入了神，從謝長衍懷中起身，在虛彌鏡前轉了轉，喜歡得不想脫下來，恨不得日日穿在身上。
她側頭去看鏡中一旁的謝長衍，“你的呢？”
他應該也有吧。
洛染想看看。
“不急。”
洛染還是沒有看見謝長衍換上，不過她很快就將註意力放在自己的嫁衣上，睡前，謝長衍來解她的衣裳，她不樂意，雙手抱住自己不讓他解，連脫都不舍得脫。
“不脫會皺。”
她聽了謝長衍這話才不情不願地放開手，看著他將嫁衣脫下，又掛回原處。
洛染睡前都睜著眼睛時不時瞄嫁衣一眼，謝長衍吹滅了燈，她看不見了，才舍得閉上眼睛入睡。
只是，夜半她又醒了。
她聽見了什麽奇怪的聲音，有些壓抑，沈悶，她聽不清，洛染轉頭去看謝長衍，但什麽也看不見。
謝長衍雙眸微闔，睫毛顫動，黑暗掩住了他眼尾的紅潮，肆意地盯著洛染的面龐，視線掠過她的雙眼、鼻尖、櫻唇。
“長衍師兄？”洛染喊了他一聲。
她感覺好熱，泛著潮氣，還聞到了一股夾雜著草藥香的奇怪的氣味，濃烈極了。
困意上來，她眼睛一閉，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蹭了蹭又睡了過去。
也沒有再聽見黑夜裏，耳邊那一聲聲越發急促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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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染在青山城沒逛太久, 這裏和以往沒有太大分別，她興致缺缺，只買了些吃的, 拿著一串糖葫蘆小口咬著山楂外紅亮的糖殼。
溪靈時不時看她兩眼。
有一年沒見了，但洛染和之前變化不大, 只是看著比之前氣色好了很多，以往的臉白得沒什麽血色，現在臉上泛著紅暈，讓人很想捏一把。
這麽想的，她也這麽做了，實在沒忍住。
洛染只默默看她一眼, 沒有計較, 繼續認真吃著手裏的糖葫蘆。
溪靈免不得又開始多想，或許是情愛養人吧。
“洛染, 你說你要與謝師兄成親，掌門也同意了？”
“嗯。”她爹說是下個月, 但也不知具體是哪日。
謝長衍與洛染的婚事該是極為隆重才是，但目前溪靈並未聽到任何關於兩人即將成親的消息。
兩人成親應該不會這麽快。
她以為不會這麽快，沒想到沒過多久就看見了謝長衍與洛染成婚的告示，婚期就在下月底。
掌門原本是想推遲的, 若近兩月星宿長老推演不出吉日那更好，但沒想到, 下月底就是大好的日子, 幾十年都難能一遇。
因兩人婚事，長老們被掌門召去了太虛殿。
“成婚？此事是否過於草率？”有長老發問。
他們已經做好謝長衍或許會與玉青檀聯姻的準備, 卻突然告知他們謝長衍會與洛染成婚。
在長老們的心裏這兩人八竿子打不著，之前謝長衍將洛染關在扶風閣一事掌門有意隱瞞, 長老對此並不知情，才會在這次如此激動震驚。
謝長衍與洛染結為道侶對他毫無益處，他的靈力只會通過同心契蘊養洛染的身體，兩個實力懸殊過大的修士締結同心契，得益最多的一方往往是修為偏弱的那方。
長老們很難不懷疑掌門有自己的私心，有意如此，洛染可是他的閨女，之前她與沈君臨之間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此時卻告知他們洛染要與沈君臨的大弟子謝長衍成親，簡直荒唐。
“掌門，你讓長衍前來，我親自問問他。”
“人已經在來的路上。”掌門已經傳訊給謝長衍，他應當很快便到。
“暫不提旁的，掌門可想過長衍和洛染成婚給宗門帶來的後果？”外界只會說謝長衍有違倫常，大逆不道，與親自教導自己的師尊搶人。
洛染與沈君臨在南羅門的事有目共睹，即便是謠言，但也勢必會給天極宗惹來非議，謝長衍代表了天極宗，他是弟子們的表率，如此又如何讓天極宗擔得起仙門第一宗門的稱號。
掌門並不奇怪長老們的反應，但這件事他態度堅決，“此事只是告知諸位長老一聲，長衍和洛染之間的事情就不用你們插手了。”
長老不滿，還想再說，可看見掌門沈下來的臉色後止了話，只是面色不大好看。
謝長衍出現在太虛殿外，一進殿門就看見正襟危坐的諸位長老，禮數周到地一一打了招呼。
“長衍，掌門說你即將與洛染成婚，此事當真？”
“是，弟子已經主動向師叔求娶洛染。”謝長衍回答得十分果斷，沒有半點長老們以為的不情願。
“這……”
長老們也不知該說什麽了，這事實在突然，對著掌門他們還能口無遮攔，但對著謝長衍便不同了，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們若是說得太多，不太妥當。
“長衍，據我們所知，你與洛染接觸並不多，她也才回宗不過幾日，你為何要與她成婚？”
謝長衍只是簡單提及他與洛染相識的經過，坦然的告訴長老們他對洛染的感情，字字認真，提及洛染時他眼中含笑，長老們看得怔楞，這件事好像真的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
他們以往從未在謝長衍臉上看見過這樣的神情，足以見得他對洛染的特殊。
謝長衍沒有與長老們多說，說出自己的想法和決定後，便躬身離開太虛殿，只留一室的長老們風中淩亂。
但不管怎麽說，這件事算是定下了。
謝長衍走出太虛殿時正好與洛染相遇，溪靈連忙朝謝長衍招手，生怕他沒看見，“謝師兄！”
看看遠處站著的謝長衍，又看了眼洛染，溪靈滿臉笑容很有眼力見地走開了。
洛染走到謝長衍身邊，他剛才是從太虛殿出來，她擡頭看了眼他，沒說話。
疏林苑與扶風閣順路，兩人一路無話，到了疏林苑，洛染停下腳步，看著謝長衍漸行漸遠，青色的背影消失在林間小徑。
洛染回屋坐了會兒，但沒坐多久，便起身跑到屋外，一路去了扶風閣，只是這一去還是沒看見人，分明剛才人就是朝扶風閣的方向走了，怎麽會沒有呢。
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洛染皺眉不滿，岐山之頂只有沈君臨師徒三人，洛染猜測謝長衍或許是去了淩霄殿，她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去，最終還是選擇在屋裏等著謝長衍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洛染往窗外看了好幾次，都沒見到謝長衍回來的身影。
她低頭用玉簡給謝長衍傳訊，依舊沒有回應。
洛染將玉簡蓋起來，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翻謝長衍的書，翻了兩下就沒再動了。
謝長衍推門進屋時，腳步停下，桌上趴著睡著的洛染，看了她片刻，彎腰將人抱去了臥房，手指放在她的裙帶準備將裙子脫下時，洛染慢慢睜開雙眼。
“你去哪兒了？”她不高興地問。
謝長衍停下的動作繼續，將她的襦裙脫下放到一旁。
洛染撐起身體坐在他腿上，“我爹已經答應我了，說下個月月底成婚。”
“嗯。”
居然只有一個嗯，不過洛染也沒計較，等她與謝長衍成了親，她就什麽也不用擔心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剛才你去哪兒了？”洛染藕節似的手臂環住謝長衍的脖頸，湊在他耳邊親昵地問。
“去了淩霄殿。”謝長衍回了洛染。
“你去那裏幹什麽？”洛染也不是真的要答案，只是順口那麽一問罷了，謝長衍回不回答對她而言並不重要。
謝長衍視線落在洛染嬌艷的小臉上，“師尊準備明日閉關。”
原來是沈君臨要閉關了，估計是想在閉關前將該交代的事情交代完。
“哦。”
謝長衍註意著洛染的神情，沒什麽變化，也沒有多餘的反應。
洛染不怎麽在意，她低頭去撥弄謝長衍的腰間的玉佩，想起自己從謝長衍順來的那一塊兒，將手伸進衣襟裏，摸了摸，還掛在脖子上，明明是謝長衍的玉佩，現在卻一直是她貼身戴著。
“你該離開了。”他提醒洛染。
洛染抱緊他不放手，“我今晚就住在這裏。”
洛染也有兩日沒有喝血，已經有些饞了，今夜正好能讓她肆意一回，開始回味謝長衍血液甜美的滋味，迫不及待低頭就要去咬抱著她的人。
但她沒能得逞，咬了個空。
*
時間飛逝，距離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成婚事宜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洛染與謝長衍要成親的消息一放出，天極宗上下皆是震驚，隨處可見弟子們談論此事，而作為主人公之一的謝長衍面不改色地給弟子們上課，上完便走，這一堂課，被謝長衍提醒，甚至罰抄的弟子占了近一半。
掌門親自發布的告示，還印有宗門玉印，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突然給他們來這麽一下，是真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
事實證明，一年前的謠言確實不是空穴來風。
洛染還是會在清瀾苑外駐足，只是現在面對玉青檀，已經能夠足夠冷靜地與她對視，甚至能和她說上幾句話。
“要喝杯茶嗎？”玉青檀問她。
洛染走向玉青檀，卻沒有坐下。
“怎麽不坐？”玉青檀給她倒了杯茶，不解地問。
洛染這才在她對面坐下，看似盯著茶杯裏浮動的茶葉，其實是在悄悄關註面前之人。
“我們之前可是認識？”玉青檀問出心底的疑問，每次見到洛染，都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尤其是她的眼神。
但洛染搖了頭，玉青檀更為不解。
玉青檀頷首，沒有多問，“這茶還不錯，洛姑娘可以嘗嘗。”
洛染端起茶杯，小小抿一口，不是阿姐會喜歡的茶，洛染捏緊茶杯，擡頭去看玉青檀，她面上的神情與阿姐依舊如此相似，但從某些細枝末節中還是能發現兩人的不同。
她說不上來輕松更多還是失望更多。
婚事將近，掌門格外操心，廣邀各大仙門前來觀禮，書寫派給南羅門的請柬時，掌門最為頭疼，不過對於南羅門曾經的提議他們已經婉拒，他們即便不滿，也奈何不了天極宗。
將請柬交給弟子，掌門又開始操心洛染與謝長衍婚後住處。
也不知兩人是在疏林苑還是扶風閣。
扶風閣在岐山之頂，離宗門太遠，掌門自然希望兩人在疏林苑住，但最終決定還是得看洛染和謝長衍。
兩人沒有經驗，對於成婚一事知曉的並不多，掌門不得不操心，暫時無法離開太虛殿，他直接傳訊去問洛染和謝長衍的想法。
洛染想住在疏林苑，可想到了玉青檀，清瀾苑就在疏林苑附近，她要在天極宗待上一年半載，洛染不想謝長衍和玉青檀兩人經常見面。
她很快決定好，選擇在扶風閣居住，這段時日經常去找謝長衍，扶風閣帶給她的陰影早就淡了，而且她們那時都成婚了，謝長衍莫非還能對她做什麽不成。
洛染又去了扶風閣，她推開門，本以為人不在，卻在臥房看見了謝長衍，洛染立即走過去，“長衍師兄，我想好了，婚後我就在……”
她視線停留在謝長衍面前的嫁衣上，連剛才要說什麽都忘了。
嫁衣由虛鳳神鳥的羽毛織就，流光溢彩，像是陽光下波光淩淩的湖面，勾線精致，嫁衣上的龍鳳圖案栩栩如生，仿佛即將從嫁衣上騰飛而出。
洛染走不動道，這件嫁衣很合她的心意，眼珠子都快黏在上面。
“可喜歡？”謝長衍問。
洛染連連點頭，眼睛閃閃發亮，伸手去碰面前的嫁衣，極為柔軟，她愛不釋手，嫁衣看似繁覆，但輕如蟬翼，不會感到絲毫束縛。
“試試。”謝長衍將嫁衣取下，將洛染拉到他懷中，垂眸解開她的衣裳。
指尖不時在她小臂處滑過，洛染胳膊發麻，心跳在逐漸加快，她強忍著沒有動彈。
身上傳來一陣涼意，洛染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裙都已被謝長衍一件件脫下，連肚兜也沒留下。
“怎麽了？”謝長衍似有不解。
見她沒吭聲便又繼續。
洛染長發如瀑，柔順地披在裸露的後背，謝長友將她的長發微微撩起，替她開始穿衣。
成婚當日連穿的肚兜都準備好了，謝長衍給她從背後系上細帶，一件件又替她穿好，洛染身著嫁衣，越發襯得身上肌膚白膩。
“好看嗎？”洛染問。
“嗯，好看。”
謝長衍取出虛彌鏡，在洛染面前自動放大，她看見了鏡中的自己，看得入了神，從謝長衍懷中起身，在虛彌鏡前轉了轉，喜歡得不想脫下來，恨不得日日穿在身上。
她側頭去看鏡中一旁的謝長衍，“你的呢？”
他應該也有吧。
洛染想看看。
“不急。”
洛染還是沒有看見謝長衍換上，不過她很快就將註意力放在自己的嫁衣上，睡前，謝長衍來解她的衣裳，她不樂意，雙手抱住自己不讓他解，連脫都不舍得脫。
“不脫會皺。”
她聽了謝長衍這話才不情不願地放開手，看著他將嫁衣脫下，又掛回原處。
洛染睡前都睜著眼睛時不時瞄嫁衣一眼，謝長衍吹滅了燈，她看不見了，才舍得閉上眼睛入睡。
只是，夜半她又醒了。
她聽見了什麽奇怪的聲音，有些壓抑，沈悶，她聽不清，洛染轉頭去看謝長衍，但什麽也看不見。
謝長衍雙眸微闔，睫毛顫動，黑暗掩住了他眼尾的紅潮，肆意地盯著洛染的面龐，視線掠過她的雙眼、鼻尖、櫻唇。
“長衍師兄？”洛染喊了他一聲。
她感覺好熱，泛著潮氣，還聞到了一股夾雜著草藥香的奇怪的氣味，濃烈極了。
困意上來，她眼睛一閉，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蹭了蹭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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