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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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夜幕沈沈, 正值早春，天還有些冷
謝長衍身影籠在淡淡燭光裏，窗上映出修長的剪影, 一步之隔的榻上，洛染咬牙忍耐從內心深處湧出的強烈欲望, 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趴在床上可憐巴巴地看著謝長衍，理智不斷和本能撕扯，但很快落在了下風。
她努力思考謝長衍剛才說的話，和他成婚，她向來說話不算話, 即便答應了如何, 把現在熬過去了再說。
想明白的洛染伸手去牽謝長衍的手，“我答應你。”
謝長衍看了眼她抓住自己的手, 語氣平平，“再說一次。”
洛染腦子都快亂成漿糊了, 磕磕絆絆才終於按照謝長衍的要求又說了一遍，“我答應和你成婚。”
謝長衍回握住洛染的手，指腹柔軟，但很燙, 不止是手，她的身體也在發燙, 手掌覆在洛染額頭, 好在這裏的熱度還算正常。
“我答應你了。”洛染仰頭看著謝長衍，眼中充斥著濃烈的血紅, 見謝長衍不動，她自己去低頭去咬他的手, 謝長衍任由洛染大口吮吸他的血液，只是她太過急切，有血滴落到堆疊的裙擺，開出了花。
謝長衍攔腰將她抱到了浴池。
洛染沈浸在吸食香甜血液的滿足中，待身體入了溫熱的水中，她才稍微擡了擡頭看了眼周圍的環境。
“我們為什麽要來這兒？”
“身上臟。”
被泉水泡著很舒服，洛染也不再理會，專心埋頭吸食謝長衍的血，像是要將之前沒有喝到的都補回來，心中嗜血的欲望終於漸漸緩解，那鉆心噬骨的感覺也終於消失，緊繃的神經松懈，飽了的洛染卻沒有放開謝長衍的手指，含在嘴裏偶爾吮吸兩口。
謝長衍能感覺到體內血液的流逝，卻沒有去管，手指穿過洛染的長發，細細理順，這次洛染吸食太久，他的唇色已經微微泛白。
照這個趨勢下去，系統擔心謝長衍的血會不夠洛染喝。
抱著洛染走出浴池，用帕子將她身上的水細細擦幹，給她穿上月錦絲做成的長裙，認真地系上裙帶，將她放到換了一床被子的床上。
這是一年後兩人的第一次同塌而眠，洛染看了謝長衍好幾眼，還是沒忍住問：“你為什麽要和我成婚？”
她很疑惑，謝長衍不是很討厭她麽，之前也故意不見她。
謝長衍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若我和別人成婚，你會如何？”
她不會如何，但如果謝長衍在她還沒拿到虛彌鏡之前就成親，那她可能會繼續糾纏他，難道他是怕她這樣敗壞了他的名聲？索性和她成婚，這樣就光明正大了，也不會擔心別人亂傳謠言。
其實洛染始終搞不明白人為什麽要成親，若真的兩情相悅何須契約的束縛，就如她和阿姐，想在一起的人自然不會分開。
“長衍師兄，成親有什麽好的，既要被規則約束，還十分麻煩。”洛染側臥著面對謝長衍，小聲嘀咕。
只要結為道侶，做什麽都要有所顧忌，還被管東管西，洛染最是討厭被人管束，打心底裏排斥成親。
她嘗試打消謝長衍的念頭，但嘴巴都說幹了謝長衍也沒給她回應，察覺出他情緒的低沈，洛染不敢再放肆，也不敢再出聲了。
閉上眼睛裝睡，睡倒是睡著了，但睡得很不安穩，緊緊蜷縮在謝長衍身側。
謝長衍察覺，睜眼掀開被子，露出藏在被子底下洛染的小臉，視線一頓，停留在她頭上不斷顫動的貓耳上，洛染小聲的哼唧聲喚回謝長衍的註意，她眼睛半閉著，臉色緋紅，唇還無意識地不斷開合。
擡手貼在洛染軟乎乎的臉頰，比剛才還要燙，身上也散發著熱氣，像個火爐。
洛染不斷往謝長衍身上靠，雙手雙腳扒拉著他。
謝長衍腰上傳來毛絨絨的觸感，他低頭看去，一截雪白的尾巴從洛染裙底探出，鉆入他的衣襟，緊緊圈著他的腰，他動作頓了一下，將洛染的尾巴從他腰上拿開，但又繞在他的手腕，很癢。
沒再去管，手指捏住洛染的下巴將她的頭擡起，觀察她的神色，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洛染。”謝長衍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洛染稍微清醒了一些，想要回應謝長衍，但是唇張了張始終發不出聲音。
她感覺自己踩在棉花上，手腳發軟，小腹還脹脹的，說不出的感覺，急切地想要做些什麽。
謝長衍看向洛染頭頂的耳朵，神情難辨，取了顆丹藥，指節抵開她的唇，將丹藥送入口中，繼續觀察她的情況。
虛弱地靠著他的女孩兒只安靜了一會兒，又開始躁動，眉頭皺得緊緊的。
她開始伸手在謝長衍身上胡亂地摸索，洛染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只想靠近謝長衍，抓住他的微涼的手貼在自己滾燙的臉頰，這才稍微緩解了心中的燥意。
“長衍師兄，我怎麽了？”洛染費力地睜開眼睛，不解地問謝長衍。
“沒事，閉上眼休息片刻就好。”他輕聲說著，撫了撫洛染的背。
洛染是貓妖，謝長衍結合她的情況猜測，或許是她的發情期到了。
他不動還好，手掌隔著衣裳在洛染的背上生起一連串酥麻感，她渾身一顫，眼巴巴地看著謝長衍，“你再摸摸。”
洛染在扶風閣時與謝長衍之間的身體觸碰並不少，但遠沒有現在這樣強烈，輕而易舉擊潰她的理智。
她主動窩進謝長衍的懷裏，嗅聞他身上的氣息，不安分地蹭動。
洛染看過很多不正經的書，但她不喜歡看密密麻麻的字，幾乎都是看畫本，她知道很多事，但卻從未將她身體的異常與曾經在書上看到的畫面聯系起來，謝長衍以前也只是親她，始終沒有跨越那道線，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長衍師兄你親親我吧。”洛染去親謝長衍，但只親到了他的下巴。
洛染開始掉眼淚，淚水浸濕了和謝長衍的衣襟。
他看著眼睛濕潤泛紅的洛染，喉結滾了滾，半晌，伸手將人帶入自己懷裏，吻了她，一邊吻，一邊註意著她的情緒。
不妙的是，洛染並未因此有所緩解，反而因為這個吻徹底失控。
她低低哭泣，痛苦得渾身顫抖。
“說好了，我們成婚。”謝長衍在洛染耳邊道。
他從頭到尾始終盯著洛染的臉，哭紅的眼睛，微張的紅唇，骨節分明的大手撩開她的裙擺。
裙擺起伏，謝長衍將洛染抱在懷裏，輕輕撫著她的背。
漫長又潮濕。
“好了，睡吧。”他在洛染的額頭親了親。
洛染終於安靜了，一動不動地縮在謝長衍的懷裏闔上雙眼入睡。
等人睡熟，謝長衍起身去了浴池，用浸濕的帕子給洛染擦洗身體。
*
天色還早，洛染睜了睜眼睛想要繼續睡，卻發現了不對，她立即睜開雙眼，入目就是謝長衍的睡顏，陌生又熟悉，恍若回到一年之前。
昨晚發生的事情在腦中快速閃過，已經清醒的洛染又開始萌生退意，雖然她可以說話不算話，但有點擔心惹怒謝長衍，應該不會吧，畢竟他選擇和她成婚只是為了保全他的名聲。
洛染從未想過謝長衍會喜歡她，在她的認知裏，沒有人會喜歡她，洛染很了解自己，也知道她的某些想法和行為異於常人，她一點都不討人喜歡，除了阿姐。
阿姐和他們都不一樣。
想起阿姐，她心情低落，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飛升去見她。
腰上的手收緊，洛染立馬回神，好在謝長衍並未醒來，她想悄悄離開，但又怕將他弄醒了，暫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思來想去她還是想溜走，輕輕動了動身體，還未起身，就被結結實實攬入謝長衍的懷裏。
“醒了？”謝長衍低頭看著洛染。
她立即閉上雙眼，但已經遲了，謝長衍已經看見，他問：“昨夜事情阿染可還記得？”
洛染裝睡不說話，謝長衍也沒有催促，等她睡，時間流逝得緩慢，洛染忍不住睜開雙眼，正好和謝長衍的視線對個正著。
他又重覆了一遍剛才說過的話，等著洛染的回答。
洛染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驚訝又疑惑地說了一句，“什麽？我不記得了。”
說完，她咽了咽唾沫，緊張地看著謝長衍，他許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
如此，洛染更加忐忑，就在她絞盡腦汁準備說些什麽時，謝長衍開了口，“原來不記得了。”
洛染連忙點頭，盡量顯得她真誠可信。
誰知謝長衍取出一面鏡子，正是虛彌鏡，懸浮在洛染的面前，她看見了鏡中的自己，也看見了謝長衍，昨夜的經過清楚地在鏡中播放。
洛染萬萬沒想到謝長衍還留有這一手，她皺起眉，伸手就去奪，將虛彌鏡扣在床上，好像遮住了鏡中的畫面就可以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
“現在阿染可記起了？”謝長衍沒有強求洛染看完。
她悶不吭聲，但又慫，只能點了點頭。
答應他成親只是權宜之計，洛染才不想和他成親。
“長衍師兄，成親真的一點也不好。”洛染還在垂死掙紮，勸謝長衍打消念頭。
“是麽？”
洛染很想說是，但她又不敢表現得太急切，謝長衍好像將成親一事看得極為重要，“長衍師兄，你等我回去好好想想。”
她打算拖延時間，總比一口回絕來的好，到時謝長衍自然而然也就忘了。
事情比洛染想的要簡單，謝長衍並未為難她，輕而易舉就讓她離開扶風閣，等到了屋外，洛染還有些茫然，真的這麽容易就能離開了？
洛染下山路過淩霄殿，正好碰到楚傾月，但她還在擔心昨夜答應謝長衍和他成婚一事，沒有註意到她。
楚傾月早已聽說洛染回來的事情，並未有多驚訝，只是她為何是從扶風閣的方向過來？現在還是早上，楚傾月很難不懷疑洛染在扶風閣過了夜，可她之前親眼目睹洛染被謝長衍囚禁在扶風閣，為何會再次出現在這裏。
她上上下下看了洛染好幾眼，在她脖頸上看到了熟悉的紅痕後神情凝重，這正是以前洛染才被救出扶風閣時在她身上看見的痕跡。
“洛染，你去扶風閣了？”楚傾月皺眉問，沒有控制好情緒語氣有些重。
洛染這才註意到她，一年不見，兩人對彼此都有些陌生，她點點頭。
“你自己去的還是大師兄強……”楚傾月及時止住了話。
“我自己去的。”洛染道，確實是她自己去找的謝長衍。
“你別騙我，他對你做了什麽？”楚傾月追問，撩開洛染的衣袖去看她的手臂，也是布滿斑斑痕跡。
洛染絕不是簡單去了扶風閣一趟這麽簡單。
之前楚傾月從未想過謝長衍會做出這等行徑，在親眼見過他將洛染囚禁在扶風閣後，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徹底崩塌。
“他真的沒做什麽。”確實是她自己跑去找謝長衍，也是她纏著他，和他確實沒什麽關系。
楚傾月皺眉看著洛染，分不清她究竟說的是真是假。
她有點擔心是不是洛染根本不懂這些，被謝長衍哄騙，才替他說話。
在此處說這些並不妥當，楚傾月只得道： “你若是有事，可以來找我。”
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
洛染若有所思地看著楚傾月走遠，收回視線繼續下山。
昨夜喝血喝撐了，暫時過了癮，對謝長衍的血也不是那麽需要，至於別的嘛，她擔心見到謝長衍後他會提起那件事。
洛染不想成婚，一點也不想。
丹田處還脹脹的，她開始修煉，昨夜吸了太多謝長衍的血，丹田處早已蓄積了過多的濃郁靈力。
之前從謝長衍那裏得來的靈力能夠被她的身體自動吸收轉化，但昨日的太多了，有些撐不太舒服，需要她自己煉化。
花了一日時間，洛染竟然直接從金丹中期突破至金丹後期。
【系統系統，這次好快！】洛染滿臉激動。
前段時間她沒喝謝長衍的血，修煉速度極慢，和今日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一個地，洛染頓時不滿之前的速度，還是靠謝長衍修煉快！
【確實很快。】系統認同。
【說不定你真可以和他成親，到時你想喝他血就喝，加上雙修，應該能突破得更快。】系統合理分析。
【而且謝長衍擁有天道氣運，生來就是飛升的料，你和他成親也會沾上氣運。】
【到時虛彌鏡也屬於夫妻共同財產，你要，他還不是得給你。】
夫妻共同財產？洛染不明白這個是什麽。
【最關鍵的是，道侶也不是不能分開，到時你飛升了把他踹了不就行了。】
洛染眼前一亮，系統的話給她提供了新的思路，她心動了！
系統說完恍然意識到不對，它可是個有道德有底線的好系統，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它自閉了。
都怪洛染，近墨者黑！
【系統收回剛才說過的話。】
洛染可沒聽見，滿腦子都是利用謝長衍快速飛升，一得逞立馬把他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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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沈沈, 正值早春，天還有些冷
謝長衍身影籠在淡淡燭光裏，窗上映出修長的剪影, 一步之隔的榻上，洛染咬牙忍耐從內心深處湧出的強烈欲望, 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趴在床上可憐巴巴地看著謝長衍，理智不斷和本能撕扯，但很快落在了下風。
她努力思考謝長衍剛才說的話，和他成婚，她向來說話不算話, 即便答應了如何, 把現在熬過去了再說。
想明白的洛染伸手去牽謝長衍的手，“我答應你。”
謝長衍看了眼她抓住自己的手, 語氣平平，“再說一次。”
洛染腦子都快亂成漿糊了, 磕磕絆絆才終於按照謝長衍的要求又說了一遍，“我答應和你成婚。”
謝長衍回握住洛染的手，指腹柔軟，但很燙, 不止是手，她的身體也在發燙, 手掌覆在洛染額頭, 好在這裏的熱度還算正常。
“我答應你了。”洛染仰頭看著謝長衍，眼中充斥著濃烈的血紅, 見謝長衍不動，她自己去低頭去咬他的手, 謝長衍任由洛染大口吮吸他的血液，只是她太過急切，有血滴落到堆疊的裙擺，開出了花。
謝長衍攔腰將她抱到了浴池。
洛染沈浸在吸食香甜血液的滿足中，待身體入了溫熱的水中，她才稍微擡了擡頭看了眼周圍的環境。
“我們為什麽要來這兒？”
“身上臟。”
被泉水泡著很舒服，洛染也不再理會，專心埋頭吸食謝長衍的血，像是要將之前沒有喝到的都補回來，心中嗜血的欲望終於漸漸緩解，那鉆心噬骨的感覺也終於消失，緊繃的神經松懈，飽了的洛染卻沒有放開謝長衍的手指，含在嘴裏偶爾吮吸兩口。
謝長衍能感覺到體內血液的流逝，卻沒有去管，手指穿過洛染的長發，細細理順，這次洛染吸食太久，他的唇色已經微微泛白。
照這個趨勢下去，系統擔心謝長衍的血會不夠洛染喝。
抱著洛染走出浴池，用帕子將她身上的水細細擦幹，給她穿上月錦絲做成的長裙，認真地系上裙帶，將她放到換了一床被子的床上。
這是一年後兩人的第一次同塌而眠，洛染看了謝長衍好幾眼，還是沒忍住問：“你為什麽要和我成婚？”
她很疑惑，謝長衍不是很討厭她麽，之前也故意不見她。
謝長衍並未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若我和別人成婚，你會如何？”
她不會如何，但如果謝長衍在她還沒拿到虛彌鏡之前就成親，那她可能會繼續糾纏他，難道他是怕她這樣敗壞了他的名聲？索性和她成婚，這樣就光明正大了，也不會擔心別人亂傳謠言。
其實洛染始終搞不明白人為什麽要成親，若真的兩情相悅何須契約的束縛，就如她和阿姐，想在一起的人自然不會分開。
“長衍師兄，成親有什麽好的，既要被規則約束，還十分麻煩。”洛染側臥著面對謝長衍，小聲嘀咕。
只要結為道侶，做什麽都要有所顧忌，還被管東管西，洛染最是討厭被人管束，打心底裏排斥成親。
她嘗試打消謝長衍的念頭，但嘴巴都說幹了謝長衍也沒給她回應，察覺出他情緒的低沈，洛染不敢再放肆，也不敢再出聲了。
閉上眼睛裝睡，睡倒是睡著了，但睡得很不安穩，緊緊蜷縮在謝長衍身側。
謝長衍察覺，睜眼掀開被子，露出藏在被子底下洛染的小臉，視線一頓，停留在她頭上不斷顫動的貓耳上，洛染小聲的哼唧聲喚回謝長衍的註意，她眼睛半閉著，臉色緋紅，唇還無意識地不斷開合。
擡手貼在洛染軟乎乎的臉頰，比剛才還要燙，身上也散發著熱氣，像個火爐。
洛染不斷往謝長衍身上靠，雙手雙腳扒拉著他。
謝長衍腰上傳來毛絨絨的觸感，他低頭看去，一截雪白的尾巴從洛染裙底探出，鉆入他的衣襟，緊緊圈著他的腰，他動作頓了一下，將洛染的尾巴從他腰上拿開，但又繞在他的手腕，很癢。
沒再去管，手指捏住洛染的下巴將她的頭擡起，觀察她的神色，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洛染。”謝長衍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洛染稍微清醒了一些，想要回應謝長衍，但是唇張了張始終發不出聲音。
她感覺自己踩在棉花上，手腳發軟，小腹還脹脹的，說不出的感覺，急切地想要做些什麽。
謝長衍看向洛染頭頂的耳朵，神情難辨，取了顆丹藥，指節抵開她的唇，將丹藥送入口中，繼續觀察她的情況。
虛弱地靠著他的女孩兒只安靜了一會兒，又開始躁動，眉頭皺得緊緊的。
她開始伸手在謝長衍身上胡亂地摸索，洛染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只想靠近謝長衍，抓住他的微涼的手貼在自己滾燙的臉頰，這才稍微緩解了心中的燥意。
“長衍師兄，我怎麽了？”洛染費力地睜開眼睛，不解地問謝長衍。
“沒事，閉上眼休息片刻就好。”他輕聲說著，撫了撫洛染的背。
洛染是貓妖，謝長衍結合她的情況猜測，或許是她的發情期到了。
他不動還好，手掌隔著衣裳在洛染的背上生起一連串酥麻感，她渾身一顫，眼巴巴地看著謝長衍，“你再摸摸。”
洛染在扶風閣時與謝長衍之間的身體觸碰並不少，但遠沒有現在這樣強烈，輕而易舉擊潰她的理智。
她主動窩進謝長衍的懷裏，嗅聞他身上的氣息，不安分地蹭動。
洛染看過很多不正經的書，但她不喜歡看密密麻麻的字，幾乎都是看畫本，她知道很多事，但卻從未將她身體的異常與曾經在書上看到的畫面聯系起來，謝長衍以前也只是親她，始終沒有跨越那道線，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長衍師兄你親親我吧。”洛染去親謝長衍，但只親到了他的下巴。
洛染開始掉眼淚，淚水浸濕了和謝長衍的衣襟。
他看著眼睛濕潤泛紅的洛染，喉結滾了滾，半晌，伸手將人帶入自己懷裏，吻了她，一邊吻，一邊註意著她的情緒。
不妙的是，洛染並未因此有所緩解，反而因為這個吻徹底失控。
她低低哭泣，痛苦得渾身顫抖。
“說好了，我們成婚。”謝長衍在洛染耳邊道。
他從頭到尾始終盯著洛染的臉，哭紅的眼睛，微張的紅唇，骨節分明的大手撩開她的裙擺。
裙擺起伏，謝長衍將洛染抱在懷裏，輕輕撫著她的背。
漫長又潮濕。
“好了，睡吧。”他在洛染的額頭親了親。
洛染終於安靜了，一動不動地縮在謝長衍的懷裏闔上雙眼入睡。
等人睡熟，謝長衍起身去了浴池，用浸濕的帕子給洛染擦洗身體。
*
天色還早，洛染睜了睜眼睛想要繼續睡，卻發現了不對，她立即睜開雙眼，入目就是謝長衍的睡顏，陌生又熟悉，恍若回到一年之前。
昨晚發生的事情在腦中快速閃過，已經清醒的洛染又開始萌生退意，雖然她可以說話不算話，但有點擔心惹怒謝長衍，應該不會吧，畢竟他選擇和她成婚只是為了保全他的名聲。
洛染從未想過謝長衍會喜歡她，在她的認知裏，沒有人會喜歡她，洛染很了解自己，也知道她的某些想法和行為異於常人，她一點都不討人喜歡，除了阿姐。
阿姐和他們都不一樣。
想起阿姐，她心情低落，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飛升去見她。
腰上的手收緊，洛染立馬回神，好在謝長衍並未醒來，她想悄悄離開，但又怕將他弄醒了，暫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思來想去她還是想溜走，輕輕動了動身體，還未起身，就被結結實實攬入謝長衍的懷裏。
“醒了？”謝長衍低頭看著洛染。
她立即閉上雙眼，但已經遲了，謝長衍已經看見，他問：“昨夜事情阿染可還記得？”
洛染裝睡不說話，謝長衍也沒有催促，等她睡，時間流逝得緩慢，洛染忍不住睜開雙眼，正好和謝長衍的視線對個正著。
他又重覆了一遍剛才說過的話，等著洛染的回答。
洛染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驚訝又疑惑地說了一句，“什麽？我不記得了。”
說完，她咽了咽唾沫，緊張地看著謝長衍，他許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
如此，洛染更加忐忑，就在她絞盡腦汁準備說些什麽時，謝長衍開了口，“原來不記得了。”
洛染連忙點頭，盡量顯得她真誠可信。
誰知謝長衍取出一面鏡子，正是虛彌鏡，懸浮在洛染的面前，她看見了鏡中的自己，也看見了謝長衍，昨夜的經過清楚地在鏡中播放。
洛染萬萬沒想到謝長衍還留有這一手，她皺起眉，伸手就去奪，將虛彌鏡扣在床上，好像遮住了鏡中的畫面就可以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
“現在阿染可記起了？”謝長衍沒有強求洛染看完。
她悶不吭聲，但又慫，只能點了點頭。
答應他成親只是權宜之計，洛染才不想和他成親。
“長衍師兄，成親真的一點也不好。”洛染還在垂死掙紮，勸謝長衍打消念頭。
“是麽？”
洛染很想說是，但她又不敢表現得太急切，謝長衍好像將成親一事看得極為重要，“長衍師兄，你等我回去好好想想。”
她打算拖延時間，總比一口回絕來的好，到時謝長衍自然而然也就忘了。
事情比洛染想的要簡單，謝長衍並未為難她，輕而易舉就讓她離開扶風閣，等到了屋外，洛染還有些茫然，真的這麽容易就能離開了？
洛染下山路過淩霄殿，正好碰到楚傾月，但她還在擔心昨夜答應謝長衍和他成婚一事，沒有註意到她。
楚傾月早已聽說洛染回來的事情，並未有多驚訝，只是她為何是從扶風閣的方向過來？現在還是早上，楚傾月很難不懷疑洛染在扶風閣過了夜，可她之前親眼目睹洛染被謝長衍囚禁在扶風閣，為何會再次出現在這裏。
她上上下下看了洛染好幾眼，在她脖頸上看到了熟悉的紅痕後神情凝重，這正是以前洛染才被救出扶風閣時在她身上看見的痕跡。
“洛染，你去扶風閣了？”楚傾月皺眉問，沒有控制好情緒語氣有些重。
洛染這才註意到她，一年不見，兩人對彼此都有些陌生，她點點頭。
“你自己去的還是大師兄強……”楚傾月及時止住了話。
“我自己去的。”洛染道，確實是她自己去找的謝長衍。
“你別騙我，他對你做了什麽？”楚傾月追問，撩開洛染的衣袖去看她的手臂，也是布滿斑斑痕跡。
洛染絕不是簡單去了扶風閣一趟這麽簡單。
之前楚傾月從未想過謝長衍會做出這等行徑，在親眼見過他將洛染囚禁在扶風閣後，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徹底崩塌。
“他真的沒做什麽。”確實是她自己跑去找謝長衍，也是她纏著他，和他確實沒什麽關系。
楚傾月皺眉看著洛染，分不清她究竟說的是真是假。
她有點擔心是不是洛染根本不懂這些，被謝長衍哄騙，才替他說話。
在此處說這些並不妥當，楚傾月只得道： “你若是有事，可以來找我。”
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
洛染若有所思地看著楚傾月走遠，收回視線繼續下山。
昨夜喝血喝撐了，暫時過了癮，對謝長衍的血也不是那麽需要，至於別的嘛，她擔心見到謝長衍後他會提起那件事。
洛染不想成婚，一點也不想。
丹田處還脹脹的，她開始修煉，昨夜吸了太多謝長衍的血，丹田處早已蓄積了過多的濃郁靈力。
之前從謝長衍那裏得來的靈力能夠被她的身體自動吸收轉化，但昨日的太多了，有些撐不太舒服，需要她自己煉化。
花了一日時間，洛染竟然直接從金丹中期突破至金丹後期。
【系統系統，這次好快！】洛染滿臉激動。
前段時間她沒喝謝長衍的血，修煉速度極慢，和今日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一個地，洛染頓時不滿之前的速度，還是靠謝長衍修煉快！
【確實很快。】系統認同。
【說不定你真可以和他成親，到時你想喝他血就喝，加上雙修，應該能突破得更快。】系統合理分析。
【而且謝長衍擁有天道氣運，生來就是飛升的料，你和他成親也會沾上氣運。】
【到時虛彌鏡也屬於夫妻共同財產，你要，他還不是得給你。】
夫妻共同財產？洛染不明白這個是什麽。
【最關鍵的是，道侶也不是不能分開，到時你飛升了把他踹了不就行了。】
洛染眼前一亮，系統的話給她提供了新的思路，她心動了！
系統說完恍然意識到不對，它可是個有道德有底線的好系統，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它自閉了。
都怪洛染，近墨者黑！
【系統收回剛才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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