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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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廂房內, 裊裊青煙縹緲，停留在山水丹青，風中隱約傳來琴弦, 裹挾著幽靜和暖風。
陸乘書手腕猙獰的皮肉, 割裂整齊，足以讓她看到後，彎腰想要嘔吐, 尤其是想到喝過他的血。
與此同時，又聽到他那番話, 神色震驚，下意識撫摸小腹, 想要避開陸乘書陰翳的雙眼, 卻發現自己早已退無可退。
“你從什麽時候知道孩子是你的？”
宋遠杳撫摸小腹, 用難以置信的眼眸註視他。
“在寧州城算算日子，我就知道了。還有沈崖。他怕我誤會你, 對你做出不好的事情, 主動跟我說清楚。”
陸乘書款款向前，衣袂飄飄，頎長的身影, 好似匍匐在地上, 隨時隨地地撲上去, 狠狠撕咬她。
宋遠杳沒想到沈崖竟然主動說出真相，令她頓悟, 餘光瞥見他的一角。
不知不覺中，陸乘書已然走近。
風卷起他身後宛如綢緞的烏發, 步履輕慢，冷清的眉眼染著寒意, 烏黑冷眸卻透著壓抑陰翳，審視般落在她的小腹上。
“其實胎兒越小，越容易弄死。”
陸乘書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完全沒察覺到宋遠杳驟然一變，靜靜地凝隆起的小腹。隨後擡起頭，望著提防他的宋遠杳。
“倘若不是你近日接二連三出事，也許你肚子裏的孩子，早就不在了。”
陸乘書語氣平靜，走到她的跟前，修長的手想要撫摸她的小腹，卻被她一把打開。
宋遠杳提防著仰起頭，色厲內荏道：“我不喜歡有人走很近。”
她用蹩腳的謊話搪塞於他，後腰抵住紫檀案幾上，目光不敢看他的手腕，脖頸冷汗滲出，皙白的臉頰毫無血色，雲鬢規規矩矩挽起，無簪釵點綴，卻依舊令他目光晦暗，像潛藏在山澗的惡鬼，用尖牙吃掉無意闖入的人。
陸乘書轉動了一下脖頸，能親眼看到她恐慌的眼珠子轉來轉去，見她不安分的手指纏住絹帕，覆在小腹上，生怕他真的要對孩子不利。
他探出修長的手，露出半截腕骨，猙獰可怕的傷痕依附在骨肉。宋遠杳瞥了一眼，絹帕一下勒得深，隱約露出紅痕。
“你要做什麽？”宋遠杳怒斥於他，身子微傾，雲鬢有一綹青絲鉆出，一手扶著小腹，一手撐在紫檀案幾上。
陸乘書用割腕放血那只手，扼住了她覆在小腹上的手，冷靜地道：“你以為這樣，孩子就能活嗎？”
“我不喜歡孩子，你只需要有我就夠了。”
他的指腹，猶如冰冷的和田玉，捏緊她的腕骨低聲道。
宋遠杳氣得想一巴掌甩過去，可這也只是給了他機會。
如今她兩只手被他單手扼住，提起在上方，失去雙手的攻擊，卻還有腿，當她一動，掌心卻莫名塞了一樣冰冷的物件。
宋遠杳一楞，仰起頭，看到塞入掌心的是鑲嵌瑪瑙和貓眼的匕首，尚未出鞘，卻還是令宋遠杳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
“你把匕首給我作甚？”宋遠杳美目怒視，唇齒微張，隱約露出絳紅色。
在宋遠杳恐慌的間隙，陸乘書不緊不慢地道：“我知道你想去見陸乘雪，想替他解蠱，你放心，我已經尋人幫他解了。”
“騙人，你怎麽知道解蠱。”宋遠杳懷疑他是故意炸自己，不免冷聲道：“老頭可是跟我說，只有我一個人能解。”
“我幾天前就去派人將老頭子抓來，所以你不用去給陸乘雪解蠱。”
他語氣平靜，凝視眼前驚疑不定的宋遠杳。
宋遠杳氣息紊亂，指尖顫抖，“既然你已有辦法，為何給我匕首？”
“匕首給杳杳，你猜一下？”
陸乘書反問她，烏黑的眸子波瀾不驚，似乎在等她的答覆。
宋遠杳掌心冒出黏稠的汗液，濃郁的睫毛輕顫，露出半圓的瞳孔，映入陸乘書面無表情的身影。
“你給我匕首？總不會讓我防身？”
宋遠杳不斷猜測，見他面無表情睥睨自己，想起他是瘋子。
一個瘋子，能做什麽？
宋遠杳不假思索，心中產生不可思議的想法，斟酌道：“你想給匕首殺你。”
之前他也這樣做過，若是他又想要這般做，也不意外。
宋遠杳撫摸小腹，眉梢上揚，將心底猜測的一一道出，聽他冷靜地道：“你猜得沒錯。”
“但是。”
陸乘書俯身捏緊她的下顎，細膩的觸感，猶如羊脂玉順滑，晦暗不明地道：“杳杳，我給你匕首，我不會還手。同時，你要是不願意動手，我已經為你準備上鎖的院子，從此你都不會走出去。”
“你瘋了——”一聽這話，宋遠杳哪裏能忍得住，用力攥緊匕首，青筋爭先恐後湧出，似乎想用力從刀鞘中，將短小的匕首拿出來。
陸乘書不為所動，面無表情將匕首從刀鞘全抽出，隨後將冷冽的刀，交到宋遠杳的掌心裏。
“我知道，你腹中胎兒已三月。大夫說不能動手。”陸乘書垂眸，頗有可惜的意味。
宋遠杳心中一驚，咬緊下唇，尤為不解，斜身凝視他。
陸乘書望著咬紅的薄唇，心底壓抑的暴虐，好似再次灌入四肢百骸。
她茫然不解，害怕地咬唇，明明是她不知死活招惹自己，衣衫不整，一邊倨傲地喊著：“小叔”轉瞬，又能對著他道，“我們以後當做什麽都沒經歷過。”
“你是我的小叔，我是你的嫂嫂。”
他偽裝體貼，換取她跟隨自己來到青雲城。
可是一個瘋子，怎麽能一直偽裝下去呢？
他從來不是健全的人，對血有止不住的殺戮感，也對感情淡漠，唯有扭曲瘋狂的念頭，被壓抑在心底，日覆一日。
也許有一天，無休無止的欲望，會徹底爆發，直至死亡結束。
後來，當陸乘雪出現在他面前時，陸乘書發覺宋遠杳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美其名曰是解蠱，但真的是嗎？
陸乘書厭煩地撕下了假面具，隨後將匕首交於宋遠杳的掌心，然後冷靜地告訴她。
“我教你怎麽殺人。”
旋即，握緊了宋遠杳的纖手，淡淡地道：“胸口是一擊斃命的地方，需要狠下心。就像這樣。”
他親眼看到宋遠杳恐慌的臉，烏黑圓潤的瞳孔都映入他面無表情的景象。
宋遠杳驚惶失措，她不明白好端端的，陸乘書為何又要發瘋，甚至還想讓自己殺他。
她雙手顫抖，臉上慘白，青筋湧入，眼睜睜望著刀尖穿入布帛，耳畔傳來陸乘書低語，冷漠無情，卻推波助瀾。
“若是你下不了手，以後會一輩子離不開院子。”
冷靜的話語，像是劊子手行刑，手裏的砍刀直直落在宋遠杳的玉頸上。
“不——”
驟然間，狂風大作，風雲湧動，一道道雷鳴閃在天邊，一截槐樹，硬生生劈下，垂落在青石板上。
幾滴殘血，滴落在青石板上。
“世子。”
燕槐安從唐家回來，走在燕國公的庭院，身邊跟著兩個奴仆跟隨，誰知走到半路。
他猛然彎腰，吐出一口血，“怎麽回事？”
阿杳出事了嗎？
燕槐安又吐出幾口血，還未說話，身邊的奴仆大驚失色，“世子，有刺客。”
話音落下，幾道黑影穿梭在夜色中，竟直奔他們而來，幾片綠葉也好似圍在其中。
燕槐安果斷後退，還未從剛剛的險峻中回神，身後竟冒出一人，提著他的衣領，翻墻而走。
他想使用蠻力掙脫，可來人全然不給燕槐安半點機會，幾個點穴，將燕槐安帶走的。
一個時辰後。
微弱燭火亮起，燕槐安帶到了一間廂房，溫柔的面上多了凝重，隨後他看向綁架自己的人。
對方堂而皇之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完全不擔心燕槐安知曉後，會徹查，說明是不會放他走嗎？
燕槐安沈思，悄無聲息打量眼前的女人，身形嬌小，面容清秀，冷若冰霜，見他醒來，毫不客氣地用月牙彎刀架在他脖子上，冷聲道：“不準動。”
燕槐安自然不敢動，旋即露出淺笑，“這位姑娘，我得罪過你嗎？”
女人一言不發，猶如看死人般望著他，這令燕槐安心中有了定數，再不著痕跡用餘光打量四周。一架珊瑚迎門櫃桃木多寶閣、一扇三扇松柏梅蘭紋屏風、紫檀案幾……儼然不是普通百姓家中。
燕槐安笑得溫和，令人看不出在想何事。
直到有人叩門，女人這才放下手裏的月牙彎刀，似乎根本不怕他能逃走，竟然將刀擲在一旁，大咧咧就走。
燕槐安知道有陷阱，於是沒有動用月牙彎刀，反而圍著四周走了一下，想要研究有沒有暗道，能走出去。
尋了半個時辰，他卻在紫檀案幾面前停下。
只因紫檀案幾的白玉筆架是歪曲，燕槐安思忖，指尖挪了挪，身後驟然出現暗道。
“太巧了？”
燕槐安明知道不對，但當務之急還是想進去一探究竟，可他只會拳擊功夫，想起那個女人遺留下來的月牙彎刀。
他遲疑了一瞬，卻還是拿起月牙彎刀，款款向暗道走去。
漆黑的暗道，充斥著陰森，燕槐安看不清道路，只能一路摩挲著粗糙紮手的墻壁往前，也不知過了多久。
燕槐安看到前方有零星白光，不由加快腳步。
與此同時，他猛然聽到前方傳來熟悉的女聲，溫潤的面容僵住了笑意。
“你把匕首給我作甚？”女人冷聲質問。
殊不知一墻之隔裏，燕槐安正在聆聽他們的對話。
自是聽到陸乘書如何威脅她，甚至要逼迫宋遠杳要殺了自己時。
燕槐安不再猶豫，笑意全無，用力攥緊手，不顧一切揮臂推開前方暗門，大步沖出去。而暗門竟無阻礙，被他輕易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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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乘書手腕猙獰的皮肉, 割裂整齊，足以讓她看到後，彎腰想要嘔吐, 尤其是想到喝過他的血。
與此同時，又聽到他那番話, 神色震驚，下意識撫摸小腹, 想要避開陸乘書陰翳的雙眼, 卻發現自己早已退無可退。
“你從什麽時候知道孩子是你的？”
宋遠杳撫摸小腹, 用難以置信的眼眸註視他。
“在寧州城算算日子，我就知道了。還有沈崖。他怕我誤會你, 對你做出不好的事情, 主動跟我說清楚。”
陸乘書款款向前，衣袂飄飄，頎長的身影, 好似匍匐在地上, 隨時隨地地撲上去, 狠狠撕咬她。
宋遠杳沒想到沈崖竟然主動說出真相，令她頓悟, 餘光瞥見他的一角。
不知不覺中，陸乘書已然走近。
風卷起他身後宛如綢緞的烏發, 步履輕慢，冷清的眉眼染著寒意, 烏黑冷眸卻透著壓抑陰翳，審視般落在她的小腹上。
“其實胎兒越小，越容易弄死。”
陸乘書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完全沒察覺到宋遠杳驟然一變，靜靜地凝隆起的小腹。隨後擡起頭，望著提防他的宋遠杳。
“倘若不是你近日接二連三出事，也許你肚子裏的孩子，早就不在了。”
陸乘書語氣平靜，走到她的跟前，修長的手想要撫摸她的小腹，卻被她一把打開。
宋遠杳提防著仰起頭，色厲內荏道：“我不喜歡有人走很近。”
她用蹩腳的謊話搪塞於他，後腰抵住紫檀案幾上，目光不敢看他的手腕，脖頸冷汗滲出，皙白的臉頰毫無血色，雲鬢規規矩矩挽起，無簪釵點綴，卻依舊令他目光晦暗，像潛藏在山澗的惡鬼，用尖牙吃掉無意闖入的人。
陸乘書轉動了一下脖頸，能親眼看到她恐慌的眼珠子轉來轉去，見她不安分的手指纏住絹帕，覆在小腹上，生怕他真的要對孩子不利。
他探出修長的手，露出半截腕骨，猙獰可怕的傷痕依附在骨肉。宋遠杳瞥了一眼，絹帕一下勒得深，隱約露出紅痕。
“你要做什麽？”宋遠杳怒斥於他，身子微傾，雲鬢有一綹青絲鉆出，一手扶著小腹，一手撐在紫檀案幾上。
陸乘書用割腕放血那只手，扼住了她覆在小腹上的手，冷靜地道：“你以為這樣，孩子就能活嗎？”
“我不喜歡孩子，你只需要有我就夠了。”
他的指腹，猶如冰冷的和田玉，捏緊她的腕骨低聲道。
宋遠杳氣得想一巴掌甩過去，可這也只是給了他機會。
如今她兩只手被他單手扼住，提起在上方，失去雙手的攻擊，卻還有腿，當她一動，掌心卻莫名塞了一樣冰冷的物件。
宋遠杳一楞，仰起頭，看到塞入掌心的是鑲嵌瑪瑙和貓眼的匕首，尚未出鞘，卻還是令宋遠杳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
“你把匕首給我作甚？”宋遠杳美目怒視，唇齒微張，隱約露出絳紅色。
在宋遠杳恐慌的間隙，陸乘書不緊不慢地道：“我知道你想去見陸乘雪，想替他解蠱，你放心，我已經尋人幫他解了。”
“騙人，你怎麽知道解蠱。”宋遠杳懷疑他是故意炸自己，不免冷聲道：“老頭可是跟我說，只有我一個人能解。”
“我幾天前就去派人將老頭子抓來，所以你不用去給陸乘雪解蠱。”
他語氣平靜，凝視眼前驚疑不定的宋遠杳。
宋遠杳氣息紊亂，指尖顫抖，“既然你已有辦法，為何給我匕首？”
“匕首給杳杳，你猜一下？”
陸乘書反問她，烏黑的眸子波瀾不驚，似乎在等她的答覆。
宋遠杳掌心冒出黏稠的汗液，濃郁的睫毛輕顫，露出半圓的瞳孔，映入陸乘書面無表情的身影。
“你給我匕首？總不會讓我防身？”
宋遠杳不斷猜測，見他面無表情睥睨自己，想起他是瘋子。
一個瘋子，能做什麽？
宋遠杳不假思索，心中產生不可思議的想法，斟酌道：“你想給匕首殺你。”
之前他也這樣做過，若是他又想要這般做，也不意外。
宋遠杳撫摸小腹，眉梢上揚，將心底猜測的一一道出，聽他冷靜地道：“你猜得沒錯。”
“但是。”
陸乘書俯身捏緊她的下顎，細膩的觸感，猶如羊脂玉順滑，晦暗不明地道：“杳杳，我給你匕首，我不會還手。同時，你要是不願意動手，我已經為你準備上鎖的院子，從此你都不會走出去。”
“你瘋了——”一聽這話，宋遠杳哪裏能忍得住，用力攥緊匕首，青筋爭先恐後湧出，似乎想用力從刀鞘中，將短小的匕首拿出來。
陸乘書不為所動，面無表情將匕首從刀鞘全抽出，隨後將冷冽的刀，交到宋遠杳的掌心裏。
“我知道，你腹中胎兒已三月。大夫說不能動手。”陸乘書垂眸，頗有可惜的意味。
宋遠杳心中一驚，咬緊下唇，尤為不解，斜身凝視他。
陸乘書望著咬紅的薄唇，心底壓抑的暴虐，好似再次灌入四肢百骸。
她茫然不解，害怕地咬唇，明明是她不知死活招惹自己，衣衫不整，一邊倨傲地喊著：“小叔”轉瞬，又能對著他道，“我們以後當做什麽都沒經歷過。”
“你是我的小叔，我是你的嫂嫂。”
他偽裝體貼，換取她跟隨自己來到青雲城。
可是一個瘋子，怎麽能一直偽裝下去呢？
他從來不是健全的人，對血有止不住的殺戮感，也對感情淡漠，唯有扭曲瘋狂的念頭，被壓抑在心底，日覆一日。
也許有一天，無休無止的欲望，會徹底爆發，直至死亡結束。
後來，當陸乘雪出現在他面前時，陸乘書發覺宋遠杳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美其名曰是解蠱，但真的是嗎？
陸乘書厭煩地撕下了假面具，隨後將匕首交於宋遠杳的掌心，然後冷靜地告訴她。
“我教你怎麽殺人。”
旋即，握緊了宋遠杳的纖手，淡淡地道：“胸口是一擊斃命的地方，需要狠下心。就像這樣。”
他親眼看到宋遠杳恐慌的臉，烏黑圓潤的瞳孔都映入他面無表情的景象。
宋遠杳驚惶失措，她不明白好端端的，陸乘書為何又要發瘋，甚至還想讓自己殺他。
她雙手顫抖，臉上慘白，青筋湧入，眼睜睜望著刀尖穿入布帛，耳畔傳來陸乘書低語，冷漠無情，卻推波助瀾。
“若是你下不了手，以後會一輩子離不開院子。”
冷靜的話語，像是劊子手行刑，手裏的砍刀直直落在宋遠杳的玉頸上。
“不——”
驟然間，狂風大作，風雲湧動，一道道雷鳴閃在天邊，一截槐樹，硬生生劈下，垂落在青石板上。
幾滴殘血，滴落在青石板上。
“世子。”
燕槐安從唐家回來，走在燕國公的庭院，身邊跟著兩個奴仆跟隨，誰知走到半路。
他猛然彎腰，吐出一口血，“怎麽回事？”
阿杳出事了嗎？
燕槐安又吐出幾口血，還未說話，身邊的奴仆大驚失色，“世子，有刺客。”
話音落下，幾道黑影穿梭在夜色中，竟直奔他們而來，幾片綠葉也好似圍在其中。
燕槐安果斷後退，還未從剛剛的險峻中回神，身後竟冒出一人，提著他的衣領，翻墻而走。
他想使用蠻力掙脫，可來人全然不給燕槐安半點機會，幾個點穴，將燕槐安帶走的。
一個時辰後。
微弱燭火亮起，燕槐安帶到了一間廂房，溫柔的面上多了凝重，隨後他看向綁架自己的人。
對方堂而皇之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完全不擔心燕槐安知曉後，會徹查，說明是不會放他走嗎？
燕槐安沈思，悄無聲息打量眼前的女人，身形嬌小，面容清秀，冷若冰霜，見他醒來，毫不客氣地用月牙彎刀架在他脖子上，冷聲道：“不準動。”
燕槐安自然不敢動，旋即露出淺笑，“這位姑娘，我得罪過你嗎？”
女人一言不發，猶如看死人般望著他，這令燕槐安心中有了定數，再不著痕跡用餘光打量四周。一架珊瑚迎門櫃桃木多寶閣、一扇三扇松柏梅蘭紋屏風、紫檀案幾……儼然不是普通百姓家中。
燕槐安笑得溫和，令人看不出在想何事。
直到有人叩門，女人這才放下手裏的月牙彎刀，似乎根本不怕他能逃走，竟然將刀擲在一旁，大咧咧就走。
燕槐安知道有陷阱，於是沒有動用月牙彎刀，反而圍著四周走了一下，想要研究有沒有暗道，能走出去。
尋了半個時辰，他卻在紫檀案幾面前停下。
只因紫檀案幾的白玉筆架是歪曲，燕槐安思忖，指尖挪了挪，身後驟然出現暗道。
“太巧了？”
燕槐安明知道不對，但當務之急還是想進去一探究竟，可他只會拳擊功夫，想起那個女人遺留下來的月牙彎刀。
他遲疑了一瞬，卻還是拿起月牙彎刀，款款向暗道走去。
漆黑的暗道，充斥著陰森，燕槐安看不清道路，只能一路摩挲著粗糙紮手的墻壁往前，也不知過了多久。
燕槐安看到前方有零星白光，不由加快腳步。
與此同時，他猛然聽到前方傳來熟悉的女聲，溫潤的面容僵住了笑意。
“你把匕首給我作甚？”女人冷聲質問。
殊不知一墻之隔裏，燕槐安正在聆聽他們的對話。
自是聽到陸乘書如何威脅她，甚至要逼迫宋遠杳要殺了自己時。
燕槐安不再猶豫，笑意全無，用力攥緊手，不顧一切揮臂推開前方暗門，大步沖出去。而暗門竟無阻礙，被他輕易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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