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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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顆星
第一次直面這樣的場景, 蘇謹恍惚，忽然覺得自己不在人世。
親眼看到江陵胸口被捅穿，看到已經愈合的傷口再次迸出鮮血, 蘇謹這整個人好似被固定住，完全做不出任何反應。
瞳孔因震驚而放大，眼眸裏倒映著江陵倒下的身影。
怎麽，會這樣……
江陵……
剎那間心底升起陣陣恐慌，即便是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即便是獨自在黑暗的魔窟裏待了幾個小時，即便她將江陵身上的傷轉移到自己身上，都沒有這樣恐慌過。
意識渙散前, 江陵清楚看見少女眼中的慌亂，夾雜著絲絲晶瑩淚水。
可他已經沒有力氣再擡起手，繪制陣法保護她。
抱歉，還是沒有將你安全送出去。
可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 心中忽然覺得極其幸運。
至少, 這世上還有一個人，會因為他受傷而感到慌亂。
即便只是慌亂，他也滿足了。
……
直到胳膊上的力道松懈, 直到為她擋住地蠍子致命一擊的人如稻草一般倒下，蘇謹才重新聚焦視線。
江陵的上半身已經被妖獸覆蓋, 只餘下雙腳。
“江陵——”下意識呼喊江陵的名字。
從來沒有反應那樣快過，也從未如此爆發。
像是無師自通, 全身的靈力凝聚到一點, 短短一息間, 掌心爆發出巨大的雷電，暗藍的的靈力伴隨著電光。
蘇謹用力將掌心拍擊到地面, 密密麻麻的雷電如潮水一般迅速擴散，所到之處皆是被雷電收割的妖獸屍體。
周圍的妖獸倒下，屍體堆積。而地蠍子則被雷電短暫地麻痹，僵著身體暫時不能動。
蘇謹趁著這短暫的空隙，抓住江陵的腳踝使勁往外拖。
可是不行。
剛才幾乎耗盡所有靈力才換來一次爆發的機會，如今的蘇謹體內靈力空虛，根本沒有能力再來一次。
蘇謹只能動手去挖，掰開妖獸的屍體，手指染上妖獸的血，指縫間沾染妖獸屍體裂開後產生的不明液體。
她不能退停，也不能退。
江陵不會死的……
蘇謹幹脆跪在地上，用雙手一點點地將覆蓋在江陵身體上的妖獸扒開。
直到清除幹凈，露出了無生機的身體。
江陵閉著眼，已經難以辨別他的是否還活著。
“你別嚇我……”
蘇謹摟著江陵的身體，不敢去看他被血浸得已經分辨不出原本顏色的胸膛。
系統的聲音飄忽渺茫，叫蘇謹聽得不真切。
已經分不清是誰在說話，淚水模糊了視線，心臟一抽一抽的，像是有針在紮。
蘇謹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他們要活著出去。
地蠍子恢覆過來，發出嚎叫聲，尾鉤劇烈搖動，命令著其餘妖獸朝蘇謹所在方位跑來。
蘇謹立刻察覺到妖獸群湧來。
她立刻站起來，想要抱著江陵去裂縫。
可一看到幾乎被血跡包裹的上半身，蘇謹有一瞬間的手足無措。
最後她勒住江陵腋下，與之前拖著江陵逃亡一般，拖著江陵的身體後退著朝裂縫快速走去。
地蠍子揚起蠍尾就朝蘇謹攻擊，妖獸群如潮水一般湧來，眼看著就要撲上江陵的身體。
蘇謹一咬牙，顧不上江陵的傷，使勁一拖，大步往後一退。
瞬間踩空——
蘇謹看到面前的裂縫將妖獸群攪碎，地蠍子的尾鉤斷裂。
而她自己，連帶著江陵一起無限下墜。
終於，她聽清了腦海裏的聲音。
“恭喜宿主，攻略難度提升一顆星——”
“當前攻略難度為兩顆星，攻略進度為0，金手指‘無妄之災’、‘精益求精’清空——”
“警告！警告！攻略對象生命垂危，請宿主盡快救治攻略對象！”
“警告！警告！攻略對象生命垂危，請宿主盡快救治攻略對象！”
“警告！警告！攻略對象生命垂危，請宿主盡快救治攻略對象！”
系統播報完攻略進度後，一直在重覆同一句話。
短暫的歷練裏，這句話一共出現了兩次。
腦海裏不斷重覆著江陵擋下地蠍子攻擊後被穿破胸膛的畫面，視線裏滿是腥紅。
江陵為什麽，還會為她擋下地蠍子的攻擊？
只是蘇謹沒有時間去想這個問題。
一瞬間的功夫，忽然看到了許多人。
他們都身穿統一顏色的服飾，個個都朝著她所在的方向看來，仿佛已經等候多時。
“大師兄！是大師兄！”
蘇謹聽到有人在叫。
“天啊！大師兄傷得好嚴重！”
“快！七懸長老來了嗎？快去叫七懸長老。”
有人走到蘇謹面前，用力去扒蘇謹的手，要將江陵帶走。
那人極為用力，蘇謹的手被他掰得泛白，可蘇謹依舊未放開。
“她是誰的弟子？怎麽會與大師兄在一起？”
“大師兄受這麽重的傷，怎麽她還好好的？”
疑問、私語、責怪……這些夾雜著人類情感的話傳到蘇謹耳裏，卻激不起絲毫反應。
“這位姑娘，你先放手，大師兄身上的傷很嚴重，我們要帶他去七懸長老那醫治！”
蘇謹大腦混沌，只記得他們要活下去。
她不能松手——
直到聽到熟悉的聲音：“師姐，放手吧，我們帶師兄去療傷。”
蘇謹下意識朝那熟悉的身影看去，看到了面露擔憂的小師弟。
好似終於看到了希望，蘇謹雙眸瞬間充滿了光亮。
她松開摟著江陵身體的手，一把拉住小師弟的胳膊，語氣急促：“快，救他。”
“救江陵。”
她已經沒辦法再用金手指了，但別人肯定有辦法！
江陵都能治好她的傷，萬劍派肯定也可以！
“那師姐松手，我來擡師兄。”
小師弟抽住佩劍，瞬間變大到能容納一人躺上去。
人群退出空隙，小師弟將佩劍放置在地面，與蘇謹一同將江陵放躺在劍上。
有人為他們帶路：“請隨我來。”
佩劍保持適當的高度漂浮，載著江陵前去七懸長老的住處。
蘇謹剛要跟上去，卻被人群擠到邊緣。
他們還在議論著江陵胸口是怎麽傷的，看向蘇謹的眼神裏滿是探究。
蘇謹被排擠了。
這是她從破沙鏡回來後，意識到的第一件事。
心裏不是滋味。
看著人群圍繞著江陵的身體漸漸遠離，蘇謹總覺得渾身不得勁，急切地想要做些什麽，卻弄不清想做的是什麽。
她就像溪水中的浮萍，漂浮在水面，找不到歸宿。
“宿主，醒醒！”
系統睜著像素小眼睛，很擔心蘇謹現在的精神狀況。
宿主該不會是受到打擊了吧。
“阿尼海塞喲，宿主？”第一次沒得到回應，系統又喊第二次，準備換個語言喊第三次的時候，終於得到了回應。
“江陵應該會沒事的吧……”
系統忽視一直在響的警報聲，立刻回答：“宿主放心，肯定會沒事的！”
蘇謹沒有聽清楚系統的話，因為有人走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眨了眨眼，才看清面前的人是名女子。
那女子形貌昳麗，身著淺紫色寬大衣袍，衣袍上繡有暗紋，隱約可見。發絲僅僅由一枚木簪挽起，垂於腦後。一個小巧的葫蘆狀瓷瓶被皮質腰帶串起，掛在腰間。
一看到這葫蘆瓶，就知道她是萬劍派唯一的藥修長老——七懸。
據說七懸長老腰間的葫蘆裏，什麽丹藥都有，就是那起死人肉白骨的丹藥都有。
七懸瞧著少女呆楞的模樣，不由得笑出聲來。
“放心吧，有我在，他不會出事。”
蘇謹一楞，沒反應過來。
她說了什麽……
待在腦中將女子的話重覆一遍後，蘇謹忽地瞪大了眼。
“您可以救江陵？”
蘇謹的情緒轉換得很快，落寞與慌亂轉化為喜悅與希冀只在一瞬間。
眼前的女子給了她希望。
七懸看出蘇謹的喜悅不似作假，忽地升起濃厚的興趣來。
江陵那小子，身邊什麽時候有這麽在意他的人了？
但七懸也只是在心裏想想，沒有直接問蘇謹。
“要與我一同去幫江陵療傷嗎？”七懸開口邀請道。
蘇謹第一反應就是要去。
畢竟，這次是江陵幫她擋的傷。
“要的。”蘇謹點頭。
“那便隨我來吧。”七懸的話很溫和，讓人不由自主地會親近她。
蘇謹跟著七懸，終於有空打量他們傳送到的地方。
沒了人群遮擋，眼前一覽無餘。
只是看著看著，蘇謹忽然覺得很是熟悉，仔細一看，就是環境中江陵被綁在石臺上處罰的地方！
她們左前方有座巨大的石臺，石臺上豎立著兩個柱子，鐵鏈纏繞。
“那是宗門的懲罰臺，有弟子犯錯，就會在那進行懲罰。”七懸見蘇謹盯著石臺看，開口說道。
蘇謹只能幹巴巴啊了一聲表示回應。
一低頭看到滿手的血，蘇謹驟然一縮手，腳步停頓下來。
“那個……”
七懸回頭：“嗯？”
“我就不去了。”蘇謹將手背到身後：“您還是盡快給江陵療傷吧。”
說出的話是那樣的小心翼翼：“他傷得很重。”
七懸沒告訴蘇謹，即便她沒去，也會有別的藥修會醫治江陵。
看到少女臉上露出的覆雜神色，七懸只是微微點頭，道：“好。”
她走了後，這裏只剩下蘇謹，顯得分外冷清。
蘇謹立刻掀起衣袖擦手上的血。
擦不幹凈就往身上蹭，最後手都紅了，再也分不清是血跡，還是被磨紅的。
手上的痕跡無法完全清除，蘇謹只好作罷，擡頭尋找回住處的路。
但這偌大的廣場，沒有一處是她熟悉的。
心頭忽然湧上來委屈，酸楚，孤獨。
在這裏，除了江陵和小師弟，她竟然沒有熟悉的人。
“你是蘇謹師姐吧？”
有名弟子走至蘇謹面前，上下打量她幾眼，隨後道：“無得長老讓我帶你去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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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因震驚而放大，眼眸裏倒映著江陵倒下的身影。
怎麽，會這樣……
江陵……
剎那間心底升起陣陣恐慌，即便是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即便是獨自在黑暗的魔窟裏待了幾個小時，即便她將江陵身上的傷轉移到自己身上，都沒有這樣恐慌過。
意識渙散前, 江陵清楚看見少女眼中的慌亂，夾雜著絲絲晶瑩淚水。
可他已經沒有力氣再擡起手，繪制陣法保護她。
抱歉，還是沒有將你安全送出去。
可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 心中忽然覺得極其幸運。
至少, 這世上還有一個人，會因為他受傷而感到慌亂。
即便只是慌亂，他也滿足了。
……
直到胳膊上的力道松懈, 直到為她擋住地蠍子致命一擊的人如稻草一般倒下，蘇謹才重新聚焦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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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反應那樣快過，也從未如此爆發。
像是無師自通, 全身的靈力凝聚到一點, 短短一息間, 掌心爆發出巨大的雷電，暗藍的的靈力伴隨著電光。
蘇謹用力將掌心拍擊到地面, 密密麻麻的雷電如潮水一般迅速擴散，所到之處皆是被雷電收割的妖獸屍體。
周圍的妖獸倒下，屍體堆積。而地蠍子則被雷電短暫地麻痹，僵著身體暫時不能動。
蘇謹趁著這短暫的空隙，抓住江陵的腳踝使勁往外拖。
可是不行。
剛才幾乎耗盡所有靈力才換來一次爆發的機會，如今的蘇謹體內靈力空虛，根本沒有能力再來一次。
蘇謹只能動手去挖，掰開妖獸的屍體，手指染上妖獸的血，指縫間沾染妖獸屍體裂開後產生的不明液體。
她不能退停，也不能退。
江陵不會死的……
蘇謹幹脆跪在地上，用雙手一點點地將覆蓋在江陵身體上的妖獸扒開。
直到清除幹凈，露出了無生機的身體。
江陵閉著眼，已經難以辨別他的是否還活著。
“你別嚇我……”
蘇謹摟著江陵的身體，不敢去看他被血浸得已經分辨不出原本顏色的胸膛。
系統的聲音飄忽渺茫，叫蘇謹聽得不真切。
已經分不清是誰在說話，淚水模糊了視線，心臟一抽一抽的，像是有針在紮。
蘇謹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他們要活著出去。
地蠍子恢覆過來，發出嚎叫聲，尾鉤劇烈搖動，命令著其餘妖獸朝蘇謹所在方位跑來。
蘇謹立刻察覺到妖獸群湧來。
她立刻站起來，想要抱著江陵去裂縫。
可一看到幾乎被血跡包裹的上半身，蘇謹有一瞬間的手足無措。
最後她勒住江陵腋下，與之前拖著江陵逃亡一般，拖著江陵的身體後退著朝裂縫快速走去。
地蠍子揚起蠍尾就朝蘇謹攻擊，妖獸群如潮水一般湧來，眼看著就要撲上江陵的身體。
蘇謹一咬牙，顧不上江陵的傷，使勁一拖，大步往後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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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謹看到面前的裂縫將妖獸群攪碎，地蠍子的尾鉤斷裂。
而她自己，連帶著江陵一起無限下墜。
終於，她聽清了腦海裏的聲音。
“恭喜宿主，攻略難度提升一顆星——”
“當前攻略難度為兩顆星，攻略進度為0，金手指‘無妄之災’、‘精益求精’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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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歷練裏，這句話一共出現了兩次。
腦海裏不斷重覆著江陵擋下地蠍子攻擊後被穿破胸膛的畫面，視線裏滿是腥紅。
江陵為什麽，還會為她擋下地蠍子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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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的功夫，忽然看到了許多人。
他們都身穿統一顏色的服飾，個個都朝著她所在的方向看來，仿佛已經等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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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大師兄傷得好嚴重！”
“快！七懸長老來了嗎？快去叫七懸長老。”
有人走到蘇謹面前，用力去扒蘇謹的手，要將江陵帶走。
那人極為用力，蘇謹的手被他掰得泛白，可蘇謹依舊未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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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受這麽重的傷，怎麽她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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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姑娘，你先放手，大師兄身上的傷很嚴重，我們要帶他去七懸長老那醫治！”
蘇謹大腦混沌，只記得他們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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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聽到熟悉的聲音：“師姐，放手吧，我們帶師兄去療傷。”
蘇謹下意識朝那熟悉的身影看去，看到了面露擔憂的小師弟。
好似終於看到了希望，蘇謹雙眸瞬間充滿了光亮。
她松開摟著江陵身體的手，一把拉住小師弟的胳膊，語氣急促：“快，救他。”
“救江陵。”
她已經沒辦法再用金手指了，但別人肯定有辦法！
江陵都能治好她的傷，萬劍派肯定也可以！
“那師姐松手，我來擡師兄。”
小師弟抽住佩劍，瞬間變大到能容納一人躺上去。
人群退出空隙，小師弟將佩劍放置在地面，與蘇謹一同將江陵放躺在劍上。
有人為他們帶路：“請隨我來。”
佩劍保持適當的高度漂浮，載著江陵前去七懸長老的住處。
蘇謹剛要跟上去，卻被人群擠到邊緣。
他們還在議論著江陵胸口是怎麽傷的，看向蘇謹的眼神裏滿是探究。
蘇謹被排擠了。
這是她從破沙鏡回來後，意識到的第一件事。
心裏不是滋味。
看著人群圍繞著江陵的身體漸漸遠離，蘇謹總覺得渾身不得勁，急切地想要做些什麽，卻弄不清想做的是什麽。
她就像溪水中的浮萍，漂浮在水面，找不到歸宿。
“宿主，醒醒！”
系統睜著像素小眼睛，很擔心蘇謹現在的精神狀況。
宿主該不會是受到打擊了吧。
“阿尼海塞喲，宿主？”第一次沒得到回應，系統又喊第二次，準備換個語言喊第三次的時候，終於得到了回應。
“江陵應該會沒事的吧……”
系統忽視一直在響的警報聲，立刻回答：“宿主放心，肯定會沒事的！”
蘇謹沒有聽清楚系統的話，因為有人走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眨了眨眼，才看清面前的人是名女子。
那女子形貌昳麗，身著淺紫色寬大衣袍，衣袍上繡有暗紋，隱約可見。發絲僅僅由一枚木簪挽起，垂於腦後。一個小巧的葫蘆狀瓷瓶被皮質腰帶串起，掛在腰間。
一看到這葫蘆瓶，就知道她是萬劍派唯一的藥修長老——七懸。
據說七懸長老腰間的葫蘆裏，什麽丹藥都有，就是那起死人肉白骨的丹藥都有。
七懸瞧著少女呆楞的模樣，不由得笑出聲來。
“放心吧，有我在，他不會出事。”
蘇謹一楞，沒反應過來。
她說了什麽……
待在腦中將女子的話重覆一遍後，蘇謹忽地瞪大了眼。
“您可以救江陵？”
蘇謹的情緒轉換得很快，落寞與慌亂轉化為喜悅與希冀只在一瞬間。
眼前的女子給了她希望。
七懸看出蘇謹的喜悅不似作假，忽地升起濃厚的興趣來。
江陵那小子，身邊什麽時候有這麽在意他的人了？
但七懸也只是在心裏想想，沒有直接問蘇謹。
“要與我一同去幫江陵療傷嗎？”七懸開口邀請道。
蘇謹第一反應就是要去。
畢竟，這次是江陵幫她擋的傷。
“要的。”蘇謹點頭。
“那便隨我來吧。”七懸的話很溫和，讓人不由自主地會親近她。
蘇謹跟著七懸，終於有空打量他們傳送到的地方。
沒了人群遮擋，眼前一覽無餘。
只是看著看著，蘇謹忽然覺得很是熟悉，仔細一看，就是環境中江陵被綁在石臺上處罰的地方！
她們左前方有座巨大的石臺，石臺上豎立著兩個柱子，鐵鏈纏繞。
“那是宗門的懲罰臺，有弟子犯錯，就會在那進行懲罰。”七懸見蘇謹盯著石臺看，開口說道。
蘇謹只能幹巴巴啊了一聲表示回應。
一低頭看到滿手的血，蘇謹驟然一縮手，腳步停頓下來。
“那個……”
七懸回頭：“嗯？”
“我就不去了。”蘇謹將手背到身後：“您還是盡快給江陵療傷吧。”
說出的話是那樣的小心翼翼：“他傷得很重。”
七懸沒告訴蘇謹，即便她沒去，也會有別的藥修會醫治江陵。
看到少女臉上露出的覆雜神色，七懸只是微微點頭，道：“好。”
她走了後，這裏只剩下蘇謹，顯得分外冷清。
蘇謹立刻掀起衣袖擦手上的血。
擦不幹凈就往身上蹭，最後手都紅了，再也分不清是血跡，還是被磨紅的。
手上的痕跡無法完全清除，蘇謹只好作罷，擡頭尋找回住處的路。
但這偌大的廣場，沒有一處是她熟悉的。
心頭忽然湧上來委屈，酸楚，孤獨。
在這裏，除了江陵和小師弟，她竟然沒有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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