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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 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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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畢業

◎遛貓◎

夏仰臉上還有那個雀斑伴娘妝, 但這會兒都被他指腹磨蹭地差不多了,連口紅都在邊親、邊擦中全都蹭掉。

親了好一會兒,段宵嘴巴黏著她下頜那摩挲了下, 才發自內心地吐槽一句:“不好吃。”

“……”

她下唇瓣被迷迷糊糊地含吮到發燙發麻, 眼前只有他血色漫上來的頸部和耳後根,濃黑色的瞳仁和漆短的發。

夏仰手背抵著男人嶙峋凸起的喉結,迷亂地推了下:“我好困,要去卸妝。”

“我幫你卸。”

大學有段時間, 夏仰比賽很多, 甚至包括國外的舞蹈大賽。好幾次都是舞臺妝沒卸,就被段宵帶了回去。

回去也做不了什麽,她累得睡著。

他丟開電腦後閑來無事,就趴在旁邊研究怎麽去掉她臉上的脂粉。

段宵沒少幫她卸過妝。

手法粗糙, 但洗得幹凈。

他的嘴就是尺,能在她臉上嘗出化妝品殘餘的味道。

等卸完,他又用濕巾給她擦拭了幾遍, 終於露出女孩那張小瓜子臉原本的滑嫩肌膚, 臉上也香香的。

夏仰已經睡沈了, 蜷在沙發上還翻了個身,腳踢到放在茶幾上的婚禮伴手禮。

段宵捏她臉也沒反應。

趁著還有點時間,他半跪在沙發邊又玩了玩她。

指尖從她眼瞼睫毛滑到唇珠那,夏仰嫌癢, 昂了昂臉想躲開,又嘟囔一聲:“我困呢。”

“再親會兒。”

他笑著又伸出舌尖舔上去,柔韌濕滑的觸感讓人骨頭縫裏都發酥。手順著她白皙頸脖慢慢下撫, 落在她寬松的長裙肩帶那。

特別壞, 就不讓人好好睡。

夏仰被鬧得要醒不醒, 頭昏昏沈沈。一句話沒說,索性有點氣地側身,臉埋進了內側的沙發縫裏。

段宵看得好笑,拍了下她的臀:“不弄你了,去床上睡。”

說著,還真挺有信用度地傾低身,手臂撈過她腰和膝窩把人抱起來往臥室裏走。

夏仰醒來那會兒是下午兩點多,臉上還敷著一片快幹了的面膜。

“……”

一看就知道是段宵這個直男的操作。

她點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和信息,刷到婚禮照片之後,又瞥見段宵在十分鐘前發的一條朋友圈動態。

他居然在京州國際航站樓VIP候機室裏。

【宵禁】:你要去哪啊?

【宵】:香港出差。

隨後一個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畫面裏,兩個人所處的環境形成對比的一明一暗。

段宵手肘抵著餐桌,穿著件黑T,戴著頂漁夫帽出現在屏幕裏。帽檐壓低額發,也無形地壓住了那雙鋒利深邃的眉眼。

他穿得像個休閑公子哥兒,姿態也懶散:“開燈。”

夏仰窩在被子裏不想動,打了個哈欠:“可是我還困呢。”

“睡這麽久,晚上不睡了?”

“晚上再說唄,反正明天是周日。”她拖著有點鼻音的嗓子,黏糊開口,“你打電話給我幹嘛?”

段宵睨她:“我可能要在香港待一個多月。”

夏仰慢騰騰地說:“哦。”

“……”

“嘟”的一聲,段宵驀地把電話掛了。

夏仰的瞌睡這才跑了些,莫名其妙地看著手機,差點以為是自己的網絡有問題。

他又怎麽了?

過會兒,收到段宵發來的消息:[登機了。]

**

段宵不在京州,只能通過電話時不時騷擾她,當然大部分時候還是被她氣得語塞撂斷通話。

夏仰從來不知道自己哪裏又惹他不高興了。

但她好像也不用怎麽哄他。

反正沒過多久,他又會像個沒事人似的來找她視頻。

生活裏,唯一的新變化就是她即將把五點半養成自己的貓。夏仰工作完一回去就是擼它,實現了學生時代有貓的小目標。

與此同時,經紀人沒讓她閑著。

《子夜歌》的拍攝指導工作結束之後,又幫她接下了一個舞蹈綜藝,叫《非凡舞社》。

她的資歷還不夠做導師級人物,導演給她的設定是“學姐”。

和另一位小有名氣的動捕演員一起充當導師和參賽學員之間的平衡緩沖。

每個來參加舞社綜藝的舞者要麽是素人裏海選出來的佼佼者,要麽是即將出道或者已經出道但不火的小愛豆。

第一期,夏仰作為特殊嘉賓登場。

導師組給她的考驗是十分鐘內現場扒舞,學會五支以上的舞。

綜藝一般都有劇本,但這種環節要看真材實料,提前不會通氣兒。戴著面具的舞者在音樂聲響起後,給她展示舞姿。

而後夏仰一一學會,再在不同音樂聲後都對應地表演出來。

這種難度算中級,全部通關後,臺下響起掌聲。主持人cue流程,讓舞者摘面具。

夏仰在看見那張臉之後驚呼:“胡老師!”

她身上戴著麥,訝異驚喜的語氣一覽無餘。

胡筠和她都是她導師隗閔韻的學生,她比夏仰年長10歲有餘,從小就在舞蹈學院裏,早早被選進舞團。

雖然總被各位舞蹈家說胡筠外形條件不足,身高體重不合格,但她在這一行創造了各種破紀錄的傳奇。

甚至在實習期還教過夏仰的那位師姐:婁尋芳。

總而言之,胡筠出現在這個節目裏,對全行業的舞者都是降維打擊。

不過胡筠對她很有好感,點評道:“夏仰這位舞者真挺神奇的。她不是力量型選手,有天賦也有獨特的風格能力,是把纖柔和軟發揮到極致的那一類。”

為了讓觀眾確認夏仰是實力派。

導演組除了第一輪考驗以外,還讓她和另一位動捕演員參與了對學員的改造。

沒想到才錄制了第一期,夏仰就小火一把。

她在節目裏表演的第一支舞是《金陵十三釵》,可清冷嬌柔,也可嫵媚迷人。

空中劈叉的滯空感,還被網友笑評“會輕功”。

雖然說要做藝術家就不要輕易下凡塵,但藝術家也是要趁東風接商務、吃飽飯的。

這一段時間裏,夏仰的經紀人頭一次這麽忙地看了幾十份合同。

#夏仰出圈#、#天賦型舞蹈冠軍夏仰#、#高冷古典舞女神#這些話題登上了熱搜榜。

為此,夏仰還被雜志新聞采訪過。

她本意是不願意立那些離譜的營銷號給她的人設,於是盡量在采訪裏實話實說。

“我不是高冷古典女神,這個稱呼太奇怪了,我行業裏還有很多真女神……”

“我確實會喝茶,但我喝的是花茶,甜的。寫的毛筆字也不太好看,私下不愛穿旗袍,會去酒吧喝酒。”

“關於學習上的東西,我都不擅長。掛過科,掛的還是開卷考的科目……我身邊朋友也說我私下比較呆,是笨鳥。”

結果網友們並沒被她的謙虛擺爛勸退,反而更被圈粉。

【媽呀她私底下講話軟軟的呢!這個反差萌我愛了,親親妹寶!】

【這妹妹真的好有意思,舞臺上大殺四方,音樂一停又變成害羞的小白兔了。】

【好漂亮好溫柔,有氣質又有實力,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還很real!新老婆誕生了嗚嗚嗚!!】

看完全網評價,夏仰經紀人讓她安分一點。

好好接著這祖墳冒錢氣的潑天富貴。

**

畢業典禮的前一晚,段宵看著屏幕對面正在給貓剪爪子的人。

手機立在茶幾上的紙巾盒裏,鏡頭往下,正好能看見她坐在地毯上,懷裏抱著毛茸茸的五點半。

夏仰低著眼,纖長的睫毛垂下,全神貫註地捏著五點半的爪子。

她剛洗過澡,穿著一條圓領蕾絲邊的白色睡裙。烏黑發絲的發梢還有點潮濕,幾縷落在胸前,映濕了點薄衫衣襟。

已經有五分鐘沒和他說過一句話了。

那貓果然是個禍害。

段宵磨了磨牙,不爽地丟開電容筆:“夏仰。”

夏仰頭也沒擡,借著燈光,脊背又躬低了些:“你別叫我,我怕分心剪傷它。”

五點半那只煤氣罐乖乖地躺在她懷裏,尾巴還嘚瑟地搖了搖。另一只貓爪子扒拉著她的裙邊,露出一截纖細光潔的小腿。

段宵瞧著她半晌,端起桌邊的冰水一飲而盡。咬碎了一顆冰塊,喉結滾動:“我這段時間真是太慣著你了。”

夏仰剪完最後一個爪子。

五點半像解除封印,立刻從她手下鉆了出去。

她這才回神,看向手機裏:“你剛剛說什麽?”

他嗓音沙:“我說,你給我等著。”

夏仰不明所以:“等什麽啊?”

段宵臉上的英挺五官靠近了些屏幕,有點混蛋地笑了下,無聲地用口型說了兩個葷字。

“……”

這次是夏仰先把電話給掛了。

段宵低嗤了聲。

真長本事了,都敢掛他電話。

**

京大的畢業典禮一向隆重,萬人體育場館內座無虛席,各大學院在舉牌人的帶領下紛紛入座。

全校在某個時刻起立,身著金色榮譽學士服的院士們陸續進場為畢業生們撥穗。

莊婧在旁邊和其他幾個室友們開玩笑:“下面向我們走來的是參考文獻隊伍。”

“這是什麽壓迫感啊?沒想到最後一天這麽有排場!”

“行走的SCI哈哈哈哈哈哈。”

夏仰聽著也好玩,還是入校四年來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位院士近在咫尺。

到演講流程已經快接近晚會時間。

她在主持人的報幕聲中作為優秀畢業生上了臺。

看著下面烏壓壓一片的人群,夏仰定了定神,微笑著開口:“各位老師、同學、家長們,晚上好,我是2x級舞蹈系1班的夏仰,很榮幸站在這裏作為畢業生之一發言。”

“四年前,我們從五湖四海而來。四年後,我們往天南地北而去,獨立的人生也終於要從此刻開始。”

“……成功從來沒有唯一標準,能定義我們人生平凡或偉大的也只有自己。”

“願我們找到獨一無二的本真,踏過千重浪,不忘最初心。”

“致祖國,致母校。”

“致朝氣蓬勃的你我,致璀璨光明的未來。”

“祝202x級的大家畢業快樂!前程似錦,後會有期。”

掌聲雷動的同時,彩槍聲也響起。

五顏六色的彩帶在夏仰猝不及防下場時噴灑出來。

她沒被提醒過有這麽一出,驚訝地捂了下嘴,好在還算安全鎮定地退了場。

一下臺,就被一只結實有力的手臂攔腰拉進了後臺。躲進幕布後面,熟悉又亂的呼吸落在自己臉上。

才這麽兩秒鐘,就啄吻了好幾下。

夏仰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偏了下頭,不自在地推他:“別親,有人在!”

“畢業快樂。”段宵隔著寬松學士服捏了捏她腰身,頑劣地低眼,擡著她的臉明知故問,“想沒想我?”

指尖殘餘著淡淡的薄荷煙草味。

她沒回答,隔開點距離仔細地瞧他。

這一個多月都是在手機裏視頻,看不出什麽區別,近看本人才感覺有些不同。

段宵穿著件白襯衫,衣擺一截塞進褲腰裏,燈光下的寬肩窄臀身影輪廓更為落拓。上揚的眼尾狹長鋒利,又野又刺的。

好像瘦了點,不過也可能是在香港曬黑了些。

邊上經過的人不少都認識他們的,路過還打招呼。

隔著一塊幕布,能聽見閑碎的聊天聲——

“這倆的異國戀結束了還在一起!談了真久。”

“不是說高中就那什麽了嗎?我快要相信相信愛情了,這少爺看上去也不像個專一的情種啊。”

“前段時間在談學姐的婚禮上還看見他倆了,估計也快結婚了吧。”

“這麽急?是不是懷孕了,更刺激了哈哈哈哈!”

“……”

越說越離譜。

夏仰聽得滿頭黑線,謠言就是這麽傳出來的,她明明下午還跟著學院裏的人一起上臺表演了一支舞。

懷他個頭啊。

你家懷孕能在空中劈叉的?

段宵也面無表情地聽著,低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已經不算本科畢業生了,也不算京大的學生,畢竟早在幾個月前就畢業了。

趁他沒開口,夏仰若無其事地先拉著他出去:“不看晚會了吧?渺渺還在等我。”

反正下午告別、拍照什麽的都已經做完了,她還要留在這所大學繼續讀三年研。

除了那幾個關系好的室友們,並沒有太多不舍的情緒。

**

溫雲渺正在場館外面等她,手裏還捧著束梔子花。

一開始還雀躍地朝她揮了揮手,見到她旁邊的另一個高大男生,表情又暗下來。

還沒走近,段宵也不滿地捏她手指:“我才回來,你就拉個電燈泡,躲我呢?”

“你別胡說,渺渺下午就來陪我了。”夏仰納悶,“我為什麽要躲你啊?”

他偏頭在她耳邊咬字:“忘了我昨晚說什麽了?”

她臉一紅,這回是真要躲了。抽出自己的手來,走到溫雲渺旁邊:“等很久了嗎?”

“沒有,我剛還在官網上看你們內場典禮的直播。”溫雲渺把花遞給她,“畢業快樂姐!”

她完全忽視旁邊的段宵。

段宵也一直似有若無地盯著她上下打量。

溫雲渺被那道餘光盯得頭皮發麻,轉過身,先發制人地開口:“沒聽錯,是我的聲音。”

他揚眉:“世界第九大奇跡,你能一口氣把話說完了?”

“你、你!”開口第一句話就把溫雲渺氣得跳腳,情緒一激動又給結巴上了,轉過頭告狀,“姐你句話啊,你看他!”

段宵低哂,別有深意地讚同道:“是該讓你姐好好看看我。”

夏仰都忘了他倆的脾氣之前就不太對付。

更別說今非昔比,溫雲渺現在還長大了些,能好好講話了,懟人不償命。

她站在兩人之間打著圓場:“吃晚飯嗎?好餓。”

段宵:“回家吃,我做。”

夏仰驚奇地看他:“你做?”

“我也會做!”溫雲渺輕“呵”一聲,自豪道,“輪得到你給我姐獻殷勤嗎?我都給她做了快兩年的飯了,誰也沒有我的廚藝對她胃口!”

他冷哼:“是嗎?”

夏仰夾在兩人中間,弱弱提建議:“那個……我想吃火鍋。”

於是三個人去了趟超市,買日式壽喜鍋的食材。

期間溫雲渺一直拉著夏仰,手挽手的姐妹倆,沒給他黏著的半點機會。

一直到了家,段宵把那袋食材往廚房的料理臺上一丟,使喚道:“辛苦了。”

溫雲渺狐疑道:“你不是說你也會做嗎?”

“哥剛下飛機,要回去洗澡。”他懶洋洋轉身,往外走的時候拉著夏仰起身,“去給‘五點半’換貓砂。”

夏仰正在收拾餐桌,邊不解:“可我白天才給它——”

段宵捏了捏她臉:“閉嘴。”

反正他公寓就在側對門,倒是方便。

沒幾步路進了屋,夏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低著頭抵在門後親。

粗礪灼熱的指腹剮蹭著她細嫩的臉蛋,往下落在白膩的後頸上,熟稔的觸感讓人心頭一動,如過電。

段宵顯然是出差這麽久,也忍了太久,另一只手掌順著她上身那件短開衫攥住。細密的吻落在她眼皮和鼻尖上,到處親了個遍。

他勾過她舌頭輕咬,反覆地問:“想我沒有?嗯?”

夏仰一向經不住他這麽釣她,氣勢逼人又來勢洶洶,全身都軟得只能靠他扣著腰才沒往下滑,背抵著門板有些疼。

“唔,你別……”

她往後就是冰涼門板,緊貼的體溫又滾燙。

門在此時被敲了敲,溫雲渺嘹亮的聲音在走廊裏響起:“姐,你電話!是近晴姐姐打來的。”

“……”

這兩個女的現在都讓段宵煩得想發火。

夏仰閉上唇,抗拒地推他:“我要回去了,你不是說你還要洗澡嗎?”

段宵掐她敏感的胸肋那,洩憤般地咬了口她鎖骨:“你是不是故意的?”

“啊!”她吃痛,反駁道,“我哪有……”

夏仰本來也不覺得好笑,但看他吃癟又感受到他此刻有些窘迫的境況,沒忍住就笑出聲了。

門外的溫雲渺又在喊她,顯然是電話響了幾遍。

夏仰踮腳親了親他唇,出去之前幸災樂禍地落下一句:“加油,你自己解決一下。”

“……”

**

段宵洗完澡、換好衣服過去的時候,她們已經在餐桌那連水果都洗好了。

火鍋爐子開了挺久,在等他來。

他換了身T恤工裝褲,下頜皮膚很薄,寬肩長腿。有種少年人的瘦削禁欲,穿著看上去就像是待會兒還要外出的樣子。

溫雲渺審視地看他,總覺得他肚子裏藏著什麽壞水。

果不其然,一來就拖著椅子坐到她姐的旁邊!

只是他一直耷拉著長長的黑睫,渾身上下一股褪不下去的冷意,心情突然變得很差似的。

誰惹他了?

溫雲渺不動聲色地吃烏冬面。

段宵手搭在旁邊椅背上,問道:“段近晴找你幹嘛?”

“她學校也是今天開畢業典禮,說想來找我玩。”夏仰把裝好的碗給他挪過去,隨口道,“但我拒絕了。”

溫雲渺擡眼:“為什麽啊?”

“她帶小白了,我怕小白的。”夏仰縮了縮肩頸,一臉愁容,“一想到小白要在我的屋子裏游來游去,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段宵淡聲:“怕條蛇,養不熟還煮不熟嗎?”

“……”

溫雲渺很嫌棄地看他一眼。

這話要是讓段近晴聽見了,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夏仰也覺得他的話好過分:“那是近晴的寵物蛇。要是有人說要吃掉五點半,你也這樣嗎?”

段宵轉頭就看向椅子上蜷著的肥胖貓咪:“你好慘,你媽說要吃了你。”

“……你別跟它胡說!”

夏仰氣得打了他一下。

吃到一半,溫雲渺突然想起來:“姐你的綜藝今晚更新了。”

她那舞蹈綜藝是網綜,每周四晚上八點更新一期。

“不是讓你別看嗎?”夏仰拿著叉子戳了戳碗裏的菜,皺皺鼻子,“熟人看,我會尷尬的。”

段宵單手開了罐旁邊的汽水,抿了一口:“尷尬?看你在節目上玩得挺開心。”

她震驚:“你也看了?”

他側頭咬了一口她舉起的年糕,反問道:“你老公會上網很奇怪?”

“……”

溫雲渺摸了摸貓咪的背,只覺得聽他們在這打情罵俏最奇怪。不過這應該是以後的常態了,她註定是要把姐姐分出去一半的。

慢慢說服了自己接受段宵在這個家的加入和回歸,她端起旁邊的可樂:“姐,祝你畢業快樂。”

和夏仰碰杯之後,溫雲渺又作勢客氣地揚了下手:“聽說你已經回家裏公司了,那祝你年入百億吧。”

段宵皺眉,擡眸:“罵這麽臟,詛咒我走下坡路?”

溫雲渺:“……”

真恨有錢人。

**

吃過飯,夏仰洗完澡出來看見他還在客廳那看電視擼貓。她擦著頭發出來:“你不回去嗎?”

段宵回頭,睨著她身上那件單薄的睡衣:“你去換身衣服,我們出去。”

一旁在餐桌那立著ipad看綜藝的溫雲渺立刻問:“你要帶我姐去哪兒?”

段宵斜額,懶懶地看過去:“遛貓,要一起?”

溫雲渺不感興趣:“不了。”

貓是懶怠的動物,遛起來沒有狗好玩,走幾步路就要人抱著了。有些還特別社恐,遇到人一動不動。

不過夏仰還沒帶過五點半出門,倒是有點小激動。

誰知道段宵一出來就摟著貓丟進了自己公寓裏,牽著她往電梯門裏走。

她一臉懵:“你不是說遛貓嗎?”

段宵按了地下停車場的樓層,面不改色地回答:“它剛說,不想出去了。”

“那我們現在還去哪啊?”

“去了就知道了。”

被他賣了個關子,夏仰沒再追根究底,百無聊賴地捏著他長指,才驚訝地發現:“你的墨水還沒有消嗎?”

他那無名指上的“仰”字還在。

段宵反手把她手指扣住。

她後知後覺,輕聲問:“你的不是墨水啊?”

他沒再說話,一路都異常沈默。直到夏仰看見這條路的終點是在哪,居然是之前那套泛海公寓。

她疑惑:“你都多久沒回來了?”

段宵漫不經心地掏鑰匙:“我回國就會來這住,上一次是半年前。”

開了門,裏面一切如舊。

果然如他所說,有時不時住過的痕跡,就不顯得舊。

夏仰往那間舞蹈房裏轉了圈,走出來問:“你回來住這裏幹什麽?”

“你想知道?”他這會兒倒是心情好了許多,跟看著進了狼窩的兔子似的,坐在電腦桌前朝她招手,“過來。”

那臺電腦在這放了挺久。

一開機,段宵熟門熟路地點開幾個文件夾。

是一些她在這間公寓裏錄跳舞作業的視頻,看到這還好。可下一刻,夏仰臉色一變,看見了以前他拍的那些混賬音頻。

“你變態吧!”

她氣結,正要去刪,又被他摁在自己腿上。

段宵咬她耳朵,扣住她腰身:“不然你以為我回來這裏是幹什麽,當然是想行點‘段公之禮’。”

什麽段公之禮!夏仰耳尖滾燙:“可你剛剛不是都——”

他理所當然地反問:“我自己弄,和弄你能一樣?”

她哪裏知道他齷齪心思一大堆,還穿了條及其方便他的包臀短裙。

這個地點其實很適合,幾乎每個抽屜裏都擺著沒開封過的幾盒套,每個角落都有回憶。

段宵有時會慶幸他們分開的日子要比在一起的短,不然他真會撐不住。

他在她面前會克制臟話。

但她一輩子的臟話幾乎全用在他身上了。

頭頂的橙黃色燈光在眼裏一晃一晃地暈成光圈,時針在不知不覺中快走完一圈。太久沒經事,她喘得好重,又成了他嘴裏的“小廢物”。

良久,她發覺身後沒了動靜,汗液從眉眼那落下來,艱難回頭看:“你在幹嘛?”

段宵“嘖”了聲,抱著她肩背重新壓下來:“套破了,換一個。”

像是被他這句話給徹底擊潰,委屈感一下把自己淹沒。就說他力氣大,那東西都被弄壞了,那她也快了。

她話裏還帶著哭腔,費力地呼吸,淒淒哀哀好可憐地跟他商量………………

段宵腹肌緊繃著,想也沒想就拒絕:“我不。”

“而且你手活這麽爛。”他說到這,又低笑,“不過,也怪我沒教好。”

“……”

他終於舍得把快哭斷氣的女孩抱進臥室,要看著她。她羞赧背手搭著眼睛,側頭時卻看見床邊的那根領帶。

段宵察覺到她哭哼的停滯,安撫地親了親:“不怕,不綁你了。”

說不用她身上了,可依舊占據著。夏仰想到那一次的記憶,悶聲氣憤道:“那綁你。”

他這次倒很配合地和她倒換位置:“你來。”

那根領帶從他嘴那開始捂,夏仰被他潮濕漆黑的眼眸盯得氣息不穩。

手往上一移,索性綁在他眼睛上。

段宵看不到她,只感受到她個小趴菜沒半點用,累得倒下來趴在自己身上一動不動。

他手掌撫過她埋進自己頸窩的後腦勺,誘哄聲全進了她耳廓裏。

夏仰羞得擡不起臉,在他耳邊說之前能有用的話,但他這次全當聽不見。

她氣憤地抓他手臂,咬他下巴:“你、你是看不見……不是聾了。”

她被壓制回去,領帶長出來的那一截掉落下來,掃在她胸口處。特別像羽毛在撓癢,讓她全身都敏感泛紅。

最後那幾下過了界限,夏仰完全失去控制,哭得喘不過氣,被他怎麽哄也沒消氣:“我不喜歡那樣……”

段宵這才扯開領帶,笑著親她腫起的眼皮:“好了,又沒人看到。”

“都說了這樣好丟臉。”夏仰撓他後肩,汗滑過下巴頦,“我這麽大個人了!”

他理由挺多,邊親邊說:“寶貝兒,你兩年前說的話,我早不記得了。”

“……”

段宵在這事兒格外強勢,不弄舒坦不會停,一次也滿足不了。結束下來都到深更半夜,他有潔癖,每次總要把她洗幹凈才會去睡覺。

夏仰沒他這麽講究,幾次過後疲乏得厲害,推攘道:“好困了,不想洗……”

他偏要鬧她,把人嚴絲合縫地抱起來:“寶寶,你臟不臟?”

她氣道:“明明是你弄臟的!”

“嗯,所以我幫你洗啊。”段宵親她親不夠,又笑,“別人都是起床氣大,你是上.床氣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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