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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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狹路相逢
亓清戴上耳機，又反反覆覆將葛忠和任林熙的對話聽了多遍。
最後放下耳機時，她深深嘆了口氣。
原來任林熙當初那般挑釁，竟是想用昱曈脅迫她，讓她去幫忙搭救姐姐，確實是用錯了方式方法。
如今得知了這一切，尤其是任林熙最終是怎麽將他姐姐救出來的，亓清倍感唏噓，對任林熙的感情變得更加覆雜，是排斥？抑或同情？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同時，任林熙透露，“侍蜂人”組織的目的是想顛覆聯邦社會，也令亓清寒意橫生。
總司令的懷疑，自己一直以來的隱隱擔憂，此刻終於得到了證實。
只是有一點讓亓清始終很在意，且百思不得其解。
按任林熙所言，“侍蜂人”組織是由聯邦精英所建，他們享受著階層特權，為什麽還要對現有社會秩序不滿、想要顛覆？
而且，竟是以奴仆的姿態去侍奉蜂族。
就算蜂族有超凡能力，又怎樣呢？按戰後的局面，人類完全可以將蜂族的超凡能力化為己用，如果不是這群“侍蜂人”，蜂王根本沒機會潛伏到聯邦頭頭腦腦身邊，更不會對人類造成威脅。
侍奉蜂族的理由，到底是什麽？
然而眼下，對於這個困惑，亓清沒有絲毫線索。
三天後，何映嵐來到亓清辦公室，帶來消息，關於剩下的兩起人體爆炸案。
獨居孕婦那起，那孕婦本是個財閥家的千金小姐，因理發時愛上了貧民出身的造型師小哥，與之私奔，結果懷孕被棄，進而又被有心之人盯上，成了非法實驗的犧牲品。
千金私奔時，決絕地與家裏斷了聯系，現在人死了，警署才找上她家人。
總司令那邊要求警署把案子壓下，倒正合了千金家人的意思，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可是對於何映嵐她們的私下調查，千金家人也是拒不接受，甚至還動用關系，封鎖了案發現場。
“所以孕婦那起案子，暫時得放一放，情況我已經向總司令反映了，看他可能出面做一下孕婦家屬的工作。”何映嵐道。
“癱瘓病人那起呢？跟病人所在的安和療養院聯系調查事宜已經很久了吧，還沒回應？”亓清問。
“安和療養院那邊，表面倒是挺願意配合，但一直找各種理由拖延。”
“人是在他們療養院死的，他們怕擔上責任也很正常。”
何映嵐若有所思：“我聯系過療養院負責人後，曾親自去了一趟那邊催進度，發現他們正在弄建築翻新，雖然院方保證爆炸現場沒有動，保持了原樣，可還是很奇怪，明明是才建成不久的新建築，怎麽這麽快又要翻新……問了下裝修工人，工人也覺得古怪。”
亓清直起身子，神色微凜：“翻新？你懷疑療養院想掩蓋什麽？”
何映嵐點頭：“確實懷疑，如果是院方想掩蓋什麽痕跡，那他們可真脫不了幹系。所以我賄賂了下裝修包工頭，搞到了翻新前和翻新後的圖紙對比，總覺得會有些問題。”
說完，她將圖紙傳到了亓清手環上。
亓清對比著圖紙，心念微動，之前何映嵐曾提過一嘴：“能最精準讀取蜂王 MT 力場信息的是工蜂”，那如果是附身於工蜂的蜂王呢？
以現有的技術條件，亓清他們無法獲取 MT 力場中的全部信息，但若是昱曈接觸到爆炸殘留的 MT 力場呢？
只要有圖紙，就能建出療養院的模型，那昱曈便能在腦機游戲中先記下安和療養院的布局，到時一起參與調查，應該不會引起何映嵐的懷疑。
而且，還可以乘機試探下昱曈……
亓清心裏暗暗盤算，表面不動聲色道：“最近盯著點安和療養院那邊運出的裝修垃圾，如果垃圾沒問題，那就一定還有重要線索在療養院內部。他們搞翻新裝修，恐怕是有些痕跡不方便運出去。”
何映嵐應諾，又道：“亓軍長，您看，我們要不要偷偷潛入療養院調查？我擔心等到療養院那邊同意調查，線索恐怕都被他們抹得一幹二凈了。”
“我也正有此意。稍等兩天，我這邊需要做點準備。”亓清扯謊道，“到時我會帶個助手過去，是原先遠征軍那邊負責蜂族研究的，你可能不太熟。”
何映嵐沒起什麽疑心，與亓清約定了時間地點後，便離開辦公室去向總司令覆命。
一個星期後，深夜，按照約定，亓清帶著昱曈，來到距離安和療養院不遠的一處停車場。
兩人皆一身幹練黑色裝束，而昱曈身上，除了高領外套，還帶上茶鏡、鴨舌帽。壓低帽檐後，他的眼睛籠罩在一片陰影中，旁人看不真切。
何映嵐乍一見昱曈，還是在漆黑一片的深夜裏，倒沒察覺他有什麽不對勁，只是昱曈外形看起來很年輕，又在深夜裏做這樣一幅打扮，何映嵐心想這人挺裝逼的，也不知靠不靠譜。
亓清觀察著何映嵐臉色，微微松了口氣。
豈料就在這時，何映嵐身後車上又走下來一個人，亓清只瞥了一眼，頓時臉色鐵青，心臟倏地懸到嗓子眼。
居然是任林熙！這家夥為什麽也跟來了？！
何映嵐向亓清介紹了下任林熙，說是榮兆宇所長派他來協助調查，因為上次亓清帶回的 MT 力場采樣不夠完備，所以這回榮所長派了個專業人士過來幫忙。
一見任林熙那副風度翩翩、似笑非笑的模樣，亓清腦子裏登時警鈴大作，下意識擋住昱曈。
任林熙走近亓清，深深望了她身後的昱曈一眼，才伸出手，道：“亓軍長，合作愉快。”
猝不及防的相遇讓亓清渾身細胞都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畢竟任林熙曾拿昱瞳威脅過她。
而且此刻的任林熙身上又充滿了股挑釁勁，完全不見那晚的落魄可憐，讓亓清心中排斥與同情的天平再次倒向了排斥一端。
但當著何映嵐的面，亓清不好推拒，只能機械地伸出手，與任林熙相握。
任林熙剛一抓住亓清的手，就使勁往回一拉。
亓清踉蹌了兩步，跌進他懷裏。
任林熙低頭湊近她耳邊道：“我是特意向榮所長申請前來幫忙的。”
亓清忍不住擰緊眉頭，表情十分不善，亦壓低聲音：“睦康小區那邊，你也‘幫’了我們不少忙啊~”
任林熙眉毛一挑，笑道：“亓軍長辦事效率很高嘛~這麽快就知道了。”
不遠處，何映嵐聽不見亓清和任林熙耳語了些什麽，卻察覺到了兩人之間明顯的敵意。
這兩人難不成有什麽過節？
何映嵐暗暗叫苦，心想榮兆宇當真是個沒眼力勁的。
她趕緊上前，拉開了兩人，識趣地一句話也不多問，引亓清走在前面，轉移話題道：“安和療養院是一所私立的半福利性質療養院，聯邦政府每年都有撥款資助，但我查了下，每年的資助額要應對日常開支，肯定入不敷出。因為是半福利性質，所以不少家庭不想負擔病人的，便扔到這兒來，只要繳納很少的費用就可以，甚至有些病人被扔這兒後，親屬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亓清回頭看了昱曈和任林熙一眼，見任林熙走在昱曈身後，始終保持著幾步遠的距離，並沒什麽有威脅的舉動，略微寬下心。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隨機應變了。
她轉頭回應何映嵐：“這樣看來，安和療養院倒是做了不少善事。”
何映嵐道：“表面看起來是這樣，實際可不知道。在如此入不敷出的情況下，居然前年新造了院部大樓，而現在，竟又有錢翻新裝修呢。”
亓清腳下頓了頓，一個可怕的想法浮上心頭：“難道說……如果那個癱瘓病人的爆炸真和療養院有關，他們……難道是把這些病人賣給了別人做非法實驗？不然他們哪兒來的錢呢？”
何映嵐無法給出肯定回答，她眼神飄向遠方。
那裏，烏雲蔽月的夜幕籠罩下，連綿起伏的小山丘之上，一座座高低參差的紅磚建築佇立著，從二三層到六七層不等，三五成群形成組團，每個組團的建築間皆有連廊相接。
遠遠望過去，仿佛一個個俯視人間的巨人，冷眼睥睨眾生百態、緘默不語。
“療養院四下角落裏都有監控，總控在傳達室那兒，晚上有人值班。”何映嵐從懷裏掏出一只精巧的麻醉槍，“我們得先去傳達室做下準備工作。”
亓清吩咐任林熙和昱曈在療養院外圍等著，自己和何映嵐先潛入傳達室，屏蔽掉監控系統。
兩人如游魚般弓腰在半人高的草叢中快速穿行，身手俱是極好，然而臨到傳達室門口，卻都驀地停下腳步，面面相覷。
因為眼前傳達室的門竟毫無防備地大敞，而門上的鎖明顯遭到暴力扭曲破壞。
亓清心下一沈，給何映嵐遞了個眼色，兩人都持槍虛扣扳機。
亓清快步走在前面，躡手躡腳地靠上門側外墻，伸長胳膊，將手環對向門內。
立刻，手環上射出一道激光束，眨眼間便將門內事物掃測一遍。
亓清收回手臂，見手環上顯示：【無生命跡象。】
何映嵐也看到她手環上字樣，瞳孔微微收縮。
兩人提槍小心步入傳達室。
室內布局並不覆雜，穿過一個小門廳，再往裏走兩步，就能看到全部的監控儀器，只是現在室內燈具全熄，一片昏暗，僅能分辨出個大概輪廓。
雖然看不清細節，但亓清心裏暗叫不妙，因為她聞到了濃重的血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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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放下耳機時，她深深嘆了口氣。
原來任林熙當初那般挑釁，竟是想用昱曈脅迫她，讓她去幫忙搭救姐姐，確實是用錯了方式方法。
如今得知了這一切，尤其是任林熙最終是怎麽將他姐姐救出來的，亓清倍感唏噓，對任林熙的感情變得更加覆雜，是排斥？抑或同情？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同時，任林熙透露，“侍蜂人”組織的目的是想顛覆聯邦社會，也令亓清寒意橫生。
總司令的懷疑，自己一直以來的隱隱擔憂，此刻終於得到了證實。
只是有一點讓亓清始終很在意，且百思不得其解。
按任林熙所言，“侍蜂人”組織是由聯邦精英所建，他們享受著階層特權，為什麽還要對現有社會秩序不滿、想要顛覆？
而且，竟是以奴仆的姿態去侍奉蜂族。
就算蜂族有超凡能力，又怎樣呢？按戰後的局面，人類完全可以將蜂族的超凡能力化為己用，如果不是這群“侍蜂人”，蜂王根本沒機會潛伏到聯邦頭頭腦腦身邊，更不會對人類造成威脅。
侍奉蜂族的理由，到底是什麽？
然而眼下，對於這個困惑，亓清沒有絲毫線索。
三天後，何映嵐來到亓清辦公室，帶來消息，關於剩下的兩起人體爆炸案。
獨居孕婦那起，那孕婦本是個財閥家的千金小姐，因理發時愛上了貧民出身的造型師小哥，與之私奔，結果懷孕被棄，進而又被有心之人盯上，成了非法實驗的犧牲品。
千金私奔時，決絕地與家裏斷了聯系，現在人死了，警署才找上她家人。
總司令那邊要求警署把案子壓下，倒正合了千金家人的意思，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可是對於何映嵐她們的私下調查，千金家人也是拒不接受，甚至還動用關系，封鎖了案發現場。
“所以孕婦那起案子，暫時得放一放，情況我已經向總司令反映了，看他可能出面做一下孕婦家屬的工作。”何映嵐道。
“癱瘓病人那起呢？跟病人所在的安和療養院聯系調查事宜已經很久了吧，還沒回應？”亓清問。
“安和療養院那邊，表面倒是挺願意配合，但一直找各種理由拖延。”
“人是在他們療養院死的，他們怕擔上責任也很正常。”
何映嵐若有所思：“我聯系過療養院負責人後，曾親自去了一趟那邊催進度，發現他們正在弄建築翻新，雖然院方保證爆炸現場沒有動，保持了原樣，可還是很奇怪，明明是才建成不久的新建築，怎麽這麽快又要翻新……問了下裝修工人，工人也覺得古怪。”
亓清直起身子，神色微凜：“翻新？你懷疑療養院想掩蓋什麽？”
何映嵐點頭：“確實懷疑，如果是院方想掩蓋什麽痕跡，那他們可真脫不了幹系。所以我賄賂了下裝修包工頭，搞到了翻新前和翻新後的圖紙對比，總覺得會有些問題。”
說完，她將圖紙傳到了亓清手環上。
亓清對比著圖紙，心念微動，之前何映嵐曾提過一嘴：“能最精準讀取蜂王 MT 力場信息的是工蜂”，那如果是附身於工蜂的蜂王呢？
以現有的技術條件，亓清他們無法獲取 MT 力場中的全部信息，但若是昱曈接觸到爆炸殘留的 MT 力場呢？
只要有圖紙，就能建出療養院的模型，那昱曈便能在腦機游戲中先記下安和療養院的布局，到時一起參與調查，應該不會引起何映嵐的懷疑。
而且，還可以乘機試探下昱曈……
亓清心裏暗暗盤算，表面不動聲色道：“最近盯著點安和療養院那邊運出的裝修垃圾，如果垃圾沒問題，那就一定還有重要線索在療養院內部。他們搞翻新裝修，恐怕是有些痕跡不方便運出去。”
何映嵐應諾，又道：“亓軍長，您看，我們要不要偷偷潛入療養院調查？我擔心等到療養院那邊同意調查，線索恐怕都被他們抹得一幹二凈了。”
“我也正有此意。稍等兩天，我這邊需要做點準備。”亓清扯謊道，“到時我會帶個助手過去，是原先遠征軍那邊負責蜂族研究的，你可能不太熟。”
何映嵐沒起什麽疑心，與亓清約定了時間地點後，便離開辦公室去向總司令覆命。
一個星期後，深夜，按照約定，亓清帶著昱曈，來到距離安和療養院不遠的一處停車場。
兩人皆一身幹練黑色裝束，而昱曈身上，除了高領外套，還帶上茶鏡、鴨舌帽。壓低帽檐後，他的眼睛籠罩在一片陰影中，旁人看不真切。
何映嵐乍一見昱曈，還是在漆黑一片的深夜裏，倒沒察覺他有什麽不對勁，只是昱曈外形看起來很年輕，又在深夜裏做這樣一幅打扮，何映嵐心想這人挺裝逼的，也不知靠不靠譜。
亓清觀察著何映嵐臉色，微微松了口氣。
豈料就在這時，何映嵐身後車上又走下來一個人，亓清只瞥了一眼，頓時臉色鐵青，心臟倏地懸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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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映嵐向亓清介紹了下任林熙，說是榮兆宇所長派他來協助調查，因為上次亓清帶回的 MT 力場采樣不夠完備，所以這回榮所長派了個專業人士過來幫忙。
一見任林熙那副風度翩翩、似笑非笑的模樣，亓清腦子裏登時警鈴大作，下意識擋住昱曈。
任林熙走近亓清，深深望了她身後的昱曈一眼，才伸出手，道：“亓軍長，合作愉快。”
猝不及防的相遇讓亓清渾身細胞都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畢竟任林熙曾拿昱瞳威脅過她。
而且此刻的任林熙身上又充滿了股挑釁勁，完全不見那晚的落魄可憐，讓亓清心中排斥與同情的天平再次倒向了排斥一端。
但當著何映嵐的面，亓清不好推拒，只能機械地伸出手，與任林熙相握。
任林熙剛一抓住亓清的手，就使勁往回一拉。
亓清踉蹌了兩步，跌進他懷裏。
任林熙低頭湊近她耳邊道：“我是特意向榮所長申請前來幫忙的。”
亓清忍不住擰緊眉頭，表情十分不善，亦壓低聲音：“睦康小區那邊，你也‘幫’了我們不少忙啊~”
任林熙眉毛一挑，笑道：“亓軍長辦事效率很高嘛~這麽快就知道了。”
不遠處，何映嵐聽不見亓清和任林熙耳語了些什麽，卻察覺到了兩人之間明顯的敵意。
這兩人難不成有什麽過節？
何映嵐暗暗叫苦，心想榮兆宇當真是個沒眼力勁的。
她趕緊上前，拉開了兩人，識趣地一句話也不多問，引亓清走在前面，轉移話題道：“安和療養院是一所私立的半福利性質療養院，聯邦政府每年都有撥款資助，但我查了下，每年的資助額要應對日常開支，肯定入不敷出。因為是半福利性質，所以不少家庭不想負擔病人的，便扔到這兒來，只要繳納很少的費用就可以，甚至有些病人被扔這兒後，親屬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亓清回頭看了昱曈和任林熙一眼，見任林熙走在昱曈身後，始終保持著幾步遠的距離，並沒什麽有威脅的舉動，略微寬下心。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隨機應變了。
她轉頭回應何映嵐：“這樣看來，安和療養院倒是做了不少善事。”
何映嵐道：“表面看起來是這樣，實際可不知道。在如此入不敷出的情況下，居然前年新造了院部大樓，而現在，竟又有錢翻新裝修呢。”
亓清腳下頓了頓，一個可怕的想法浮上心頭：“難道說……如果那個癱瘓病人的爆炸真和療養院有關，他們……難道是把這些病人賣給了別人做非法實驗？不然他們哪兒來的錢呢？”
何映嵐無法給出肯定回答，她眼神飄向遠方。
那裏，烏雲蔽月的夜幕籠罩下，連綿起伏的小山丘之上，一座座高低參差的紅磚建築佇立著，從二三層到六七層不等，三五成群形成組團，每個組團的建築間皆有連廊相接。
遠遠望過去，仿佛一個個俯視人間的巨人，冷眼睥睨眾生百態、緘默不語。
“療養院四下角落裏都有監控，總控在傳達室那兒，晚上有人值班。”何映嵐從懷裏掏出一只精巧的麻醉槍，“我們得先去傳達室做下準備工作。”
亓清吩咐任林熙和昱曈在療養院外圍等著，自己和何映嵐先潛入傳達室，屏蔽掉監控系統。
兩人如游魚般弓腰在半人高的草叢中快速穿行，身手俱是極好，然而臨到傳達室門口，卻都驀地停下腳步，面面相覷。
因為眼前傳達室的門竟毫無防備地大敞，而門上的鎖明顯遭到暴力扭曲破壞。
亓清心下一沈，給何映嵐遞了個眼色，兩人都持槍虛扣扳機。
亓清快步走在前面，躡手躡腳地靠上門側外墻，伸長胳膊，將手環對向門內。
立刻，手環上射出一道激光束，眨眼間便將門內事物掃測一遍。
亓清收回手臂，見手環上顯示：【無生命跡象。】
何映嵐也看到她手環上字樣，瞳孔微微收縮。
兩人提槍小心步入傳達室。
室內布局並不覆雜，穿過一個小門廳，再往裏走兩步，就能看到全部的監控儀器，只是現在室內燈具全熄，一片昏暗，僅能分辨出個大概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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